1. 中學生2000字的小說
那老師不是知道是抄得了?
2. 2000字左右的小說
《杉杉來吃》但是不只2000字。。。但是它是短篇的。。。我覺得挺短的。。。希望你喜歡。。。
3. 12000字校園題材 小說投稿
看小說可以。但你要明白,沒有雜志是完全不改稿和沒限制的,控制字數是商業寫手的基本素養。不能在規定字數內寫出好的東西,發展就會受限,即使很有名的寫手,也還是會有限制。
4. 關於中學生的2000字左右的小說
一、我從門逢里看見了他的圓肚皮,看見了他藍色的小涼鞋,看見了他湊過來的大眼睛,以及黑色的睫毛。
我最討厭的就是大鬍子男人。
因為我對他們下巴上那根根如同鋼針的胡楂有陰影。
那還是小時候的光景,陰熱潮濕的浙江小鎮,整齊的灰色老建築,以及從黑色的瓦楞上滴下來的雨水,在我的記憶中都是美好的。
除了那位被大家喚作阿土伯的中年男人。
他穿一件有點泛黃的白色背心,藍色的大褲衩,腳踩一雙綠色塑料拖鞋,搬一隻馬扎,坐在姥姥家門前那條巷子里搖蒲扇。
每每看見我,他就會一下子沖上來,抱住我用臉使勁地在我臉上蹭,他的鬍子扎疼了我,彷彿還很得意,臉上笑得起了褶子。
這個時候,邵雲朴就會沖過來了。
他就像一隻小浣熊似的牢牢地抱住阿土伯的大腿,使自己的整個身體黏在上面,然後開口便咬,叫囂著要阿土伯把哇哇大哭的我放下來。
阿土伯甩啊甩地甩不掉,於是只能把我放下來,專心對付邵雲朴這塊橡皮糖。
我連滾帶爬地沖進院子裡面,撅著屁股在門縫里偷看他們打架。阿土伯的個子雖然高,但他卻不如邵雲朴靈活。不出幾個回合,邵雲朴便從他身邊逃開,躲了起來。
那一刻,阿土伯望著空空如也的巷子以及面前緊緊關閉的大門,眼中突然就有了淚光。他就那樣茫然無措地四處搜尋幾遍,在確定我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了以後,才搬起馬扎,孤獨地走掉。
直到那個時候,邵雲朴才會從某一個角落裡溜出來,然後笑笑地拍響我們家的大門。
我從門逢里看見了他的圓肚皮,看見了他藍色的小涼鞋,看見了他湊過來的大眼睛,以及黑色的睫毛。
邵雲朴對我說:「出來吧莫秋,那個瘋子已經被我打跑了。」
是的,邵雲朴說得沒錯。
整個鎮子上的人都知道阿土伯的神經不正常,但沒人知道他為什麼偏偏對我那麼感興趣。
我生來就住在姥姥家,跟她相依為命,已經整整七年了。
小時候我最喜歡問姥姥的問題就是——我為什麼要叫你姥姥,而不是媽媽?
每當這時,姥姥就會笑笑地摸著我的頭說:「因為你不是我生的啊?」
「那我是誰生的啊?」
姥姥頓一下:「你啊,你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後來,我和邵雲朴手拉著手坐在他家那台十二寸的黑白電視機前看了《西遊記》,因為那裡面的孫悟空就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所以我還著實驕傲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當然,也不是姥姥的女兒生的,因為她只有兩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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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散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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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二、邵雲朴就像一棵樹木似的,每到夏天,他便會瘋狂地生長,個子越來越高,頭發越來越長。
在我的印象中,邵雲朴就像一棵樹木似的,每到夏天,他便會瘋狂地生長,個子越來越高,頭發越來越長。
僅僅用了七年的時間,在上高中的那一年,他的個子已整整比我高出半個頭來。
那時候,阿土伯已經不會經常來門前堵我了,他家裡就他一個人,他精神又有問題,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所以還不到四十歲,身體就已經衰老了,下巴上曾經威猛無比的鬍子也已經變得花白。
那時候,姥姥經常會做好了飯,讓我幫忙給他送一份過去。
他家住在鎮子邊緣的破屋子裡,院子里長滿了野草,院子周圍用木籬笆圈住。因為害怕他,我每次都把食物放在籬笆牆外面,然後拿起一塊小石子敲擊牆壁。
阿土伯聽到響聲,緩緩地從屋子裡面走出來,他倒並不急著吃飯,而是坐在屋子前面的台階上傻笑著看我。
他的眼神渾濁不堪,衣服皺巴巴的。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胸口竟泛起一絲心疼。
「又來給阿土伯送飯啊?」
身後響起了邵雲朴的聲音,我回過頭,看見他正跨在一輛單車上笑笑地看著我。
單車上掛著一個保溫杯,看來,他也是來給阿土伯送飯的。
不知為何,雖然鎮子上的小孩子無一例外地都討厭阿土伯,但是大人們卻都對他異常寬容,每當談起他的時候,大家的眼神中甚至會流露出歉意。
邵雲朴將車子靠在牆邊,他拎著保溫杯從我身邊走過去,然後將保溫杯放在我送的那些東西的旁邊。
接著,他重新跨上單車,拍一拍車座示意我坐上去。
「莫秋,聽說你要放棄上高中的機會了是嗎?」
騎在車上的邵雲朴問我說,聲音異常輕柔,這一點都不像平日里的他。
我默默地點了一下頭:「嗯。」
我心裡比誰都明白,雖然姥姥對我一直都很好,但我畢竟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而且她的兩個兒子的生活也並不是很富裕,除了自己家的孩子外,他們已經沒有能力供我上學了,我不想再給他們填麻煩。
三分鍾的沉默,邵雲朴突然停下了車子,回過頭來看著我時,我發現他的眼圈明顯紅了很多。
他的樣子有些激動,聲音有些哽咽,他就那樣伸出雙手,重重地握住我的肩膀對我說:「莫秋,其實你根本就沒必要覺得欠他們的,是他們欠你的,是整個鎮子上的人都欠你的,原本就是他們不對,為什麼還要讓你承擔這樣的後果……」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所說的話明顯已被正在不遠處乘涼的邵媽媽盡收耳中。
只見她匆匆地朝著我們跑過來,然後跳著腳脫下一隻鞋子來使勁地拍邵雲朴的腦袋:「小朴,你胡說些什麼呢,趕快跟我回家去。」
我從車子上跳下來,站在牆角看著他推車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些茫然。
我不明白他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全鎮子的人都欠我們家的呀?如果沒有鎮子上的這群人,如果沒有姥姥,也許我這個從小就被人拋棄的孩子,早就在哪個不知名的山岡上變成一坯黃土了。
耳朵被媽媽擰在手裡的邵雲朴越走越遠,在單車就要拐進第二個胡同的前一秒,他突然忍著疼痛,轉過身來大聲對我吼道:「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莫秋,你一定不能放棄自己的學業,這些都是你該得的。」
後來他又說了些什麼,我已聽不見了,因為邵媽媽已經使勁地將他推攘進了胡同。
三、要不,咱倆早戀吧?
我將想要退學的想法委婉地告訴姥姥的時候,她卻顯得異常生氣,斷然拒絕了我的要求。她甚至以死相逼,說如果我再這么固執,自己就不活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對這樣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這般執著。那一刻,我甚至突然有些相信邵雲朴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了。
我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姥姥的身邊,有好幾次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雖然我滿腦子都是疑問,但我不相信從小待我如同己出的姥姥會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怕有些話一旦問出了口,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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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我輕聲答應了她的要求,我將腦袋貼在她的膝蓋上含笑睡去。
對於我的改變主意,邵雲朴表現得比任何一個人都高興,開學的前一天,他還專門到我家裡來,當著姥姥的面拍胸脯保證說一定會好好地照顧我。
接著,他轉過身對著我調皮地眨了一下眼。
藍白相間的破舊的中巴載著我們一同駛向遠在三十公里以外的高中,我將腦袋貼在窗戶上,看向雨後綠油油的稻田。
邵雲朴異常興奮,他不時地跟車上的其他乘客攀談。
在被其他幾個昏昏欲睡的乘客翻了幾個白眼之後,他終於收了聲。他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說:「莫秋,上了高中我們就是大孩子了呢,大孩子是不是要做些屬於大孩子的事情啊?」
「嗯?」
我轉過頭來看向他,那時我的眼神里肯定充滿了對於所謂「大孩子該做的事」的疑惑。
看我一臉的疑惑,他笑笑地湊上前來,將嘴巴靠近我的耳邊說:「書上說沒有早戀的人生是不圓滿的人生,我的意思是說,要不,咱倆早戀吧?」
我用手狠狠地推他腦袋,推得他咚的一聲撞在了靠背上。
邵雲朴在整個鎮子上是出了名的潑皮不要臉,從小就喜歡跟女生一起玩,好在他的成績出類拔萃,所以才一俊遮百丑,鎮子上的大人們對他的評價都還不錯。
可是,這才剛剛離開鎮子沒多遠,他就原形畢露了。
見我生氣,他嘿嘿一笑,摸著後腦勺兒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他說:「別生氣嘛董莫秋,我知道我跟你的要求還相差甚遠,但是請你放心,我會進步的。」
我瞪他一眼,突然想起了那天他對我說過的話,於是問他道:「雲朴,你那天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你為什麼說全鎮子上的人都欠我的?」
他微微一愣,旋即轉過頭去看著對面的車窗回答我說:「沒有啊,我這么說過嗎,肯定是你聽錯了吧。」
邵雲朴在撒謊,他這人有個特點,每次說假話的時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既然他不願意說,我也懶得去管,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自尋煩惱的人。
道路兩旁的電線桿一根接一根地飛馳而過,車子拐了一個彎駛上主路的時候,我看見姥姥還站在為我送行的路口遲遲不願離去。
她微微彎著腰,靠在一棵大樹旁邊向著汽車的方向張望,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些難過起來。
我覺得姥姥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自己的那個人,如今我卻要聽信別人的讒言懷疑她,這是很不應該的一件事情啊。
於是,我換了一種口氣,異常嚴肅地告戒邵雲朴,我說:「邵雲朴,以後你再也不要說姥姥她們的壞話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退學才編出的那種謊話,所以,我不怪你。」
邵雲朴尷尬地笑一笑,舉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
其實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挺掩耳盜鈴的,其實早在邵雲朴之前,我也曾在其他鄉親們那裡聽說過一些關於我的流言,但是我不在乎。我想,就算我的生活曾經苦難無比,混亂不堪,那也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的董莫秋已經長大,而且生活得很幸福,這,便已足夠。
其實,我是在逃避。
我怕所有的一切都大白於天下之後,自己無法接受,無法繼續平靜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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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你們男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不吹牛皮,不意淫會死嗎?
說實話,邵雲朴這人長得不賴,平時也對我挺逆來順受的,但是,有些時候他還是讓人很惱火。
我不喜歡他在學校裡面彷彿我跟他生下來就是一對,事事都能替我做主的做派。
特別是有一次,他居然在他們班一群男生面前自稱是我的男朋友。
當時他正坐在食堂裡面跟那幾個賊眉鼠眼的男生吹牛皮,在我的印象中喜歡造謠生事的男孩子都長得挺齷齪的,長得稍微帥一點的都沒這么無聊。
他們說話的時候恰巧被端著飯缸從背後經過的我全部聽到,其實當時我也沒怎麼生氣,但後來他自信滿滿地問其中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信不信的時候,那男生居然很肯定地回答他說:「信,怎麼不信呢,就董莫秋那樣的春姑,你願意做他的男朋友是她的福氣。」他這么一說,我就頂不住了,把所有的怨氣全都撒到了邵雲朴這個罪魁禍首的身上。
我折了一個身,沖到他身後,舉起手中的飯缸狠狠地就是一蓋。
咚的一聲悶響,再看時,底部已經凸出來一塊,手指也被震得微微發麻。
其他幾個男生見狀早已經紛紛逃離現場,只有邵雲朴緩緩地轉過頭來。
他的鼻孔流著血,可憐巴巴地問我說:「董莫秋,你干嗎打我啊?」
我說:「你們男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不吹牛皮,不意淫會死嗎?」
話一出口,我才發現原來有些時候我的聲音居然可以那麼大,原本喧鬧無比的食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對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對於自己的處境,邵雲朴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最後他往袖子上蹭了蹭鼻血,然後拉起我的手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教學樓後的空地上,他異常幽怨地看著我:「莫秋,你下手怎麼那麼重啊,枉我小時候處處都護著你,你怎麼這么恩將仇報啊?」
我的氣還沒有消,我將已報廢的飯缸扔到一旁的草地上,正色告戒他說:「邵雲朴,以後請你自重一些,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看我不依不饒,他的賴皮勁又上來了:「可是我怎麼覺得有我這樣的男朋友,是在給你長臉啊。」
一句話說得我哭笑不得,我恨不得一下子撲上去咬死他。
見我的臉色有些好轉了,他忙又得寸進尺地補充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傳言,你知道制止傳言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嗎,那就是把它變成事實。」
看著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我終於忍不住對他大吼,我說:「邵雲朴,你最好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最好以後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如果我再看見你,我便見一次打一次。」
我承認,我的骨子裡並不討厭邵雲朴,但是不討厭並不意味著我就喜歡他。很多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也許所謂的喜歡,缺少的就是那麼一點點的轉機,在此之前,你覺得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但是從此以後,非他不可。
若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我想,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深深地喜歡著嘴上一直說著討厭他的那個邵雲朴。
五、他把對我的傷害,當成了疼愛我。
邵雲樸直接闖過宿舍管理員的盤查,紅著眼睛殺到宿舍來找我是在高二那一年的十月份。我記得清清楚楚的,他來找我的前一天晚上,整個浙江下了一場很大的暴雨。
在此之前,他曾幾次找他們班的女同學給我帶話說他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亂吹牛,讓我難堪了。
可是我一直都裝作沒有原諒他,我深知他的脾氣,覺得像他這樣的傢伙,就應該長時間地與他冷戰。要不,他依然不會幡然悔悟。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被我逼急了,所以才冒著被學校處分的危險沖進女生宿舍的,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氣喘吁吁地站在我的面前,哽咽著對我說:「莫秋,快回家去吧,阿土伯沒了。」
「沒了」便是死的意思。
他說阿土伯不知道在哪裡打聽到了我在城裡上學的事情,昨天晚上一個人偷偷地從村子裡面跑了出來,要到學校來找我,因為大雨路滑的緣故,不小心跌進路邊的池塘裡面,淹死了。
我獃獃地看著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的邵雲朴,心裡突然有些難過,許久才想起反駁他說:「為什麼要來找我啊?我跟他又沒有任何關系,難道小時候他用鬍子扎我還沒扎夠嗎?」
許久,邵雲朴才將我拉到一邊,輕聲對我說:「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是告訴你吧,阿土伯他其實是你的爸爸,這件事情全鎮子的人幾乎都知道,唯獨瞞著的那個人就是你。」
「你胡說!」
我一下子甩開他的手,對於自己的身世我曾經作過成百上千個假設,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相信,那個鬍子拉碴的討厭鬼會是我爸爸。
邵雲朴不再跟我爭辯,他自顧自地說道:「其實阿土伯去世這件事情是你姥姥讓我告訴你的,為的就是讓你回家參加葬禮,她讓我媽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來轉告你。」
他說:「就算今天我不把實情告訴你,姥姥也一定會說的,因為作為阿土伯的親生女兒,你始終是要為他戴孝的。」
「你不要說了!」
我大聲地打斷了他的話,一下子沖出了房門,出門的時候,我看見邵雲朴緊緊地跟了上來。
我蹲在走廊上的牆角,拚命拉扯著自己的頭發,眼淚一滴滴地掉在地上。
他上前一步,在我面前緩緩地蹲下身來,摟了摟我的脖子。
我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聽不見他的心跳聲,只聽見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
他說:「莫秋,我們回去吧,其實阿土伯一直都很疼你。」
如果他說的是對的,那麼阿土伯這個可憐的男人,是在以什麼樣的方式疼愛自己的女兒呀?
他的腦袋有問題,渾身臟兮兮的,小時侯我和其他小朋友,每次見到他都會躲得遠遠的。
這種情況下,也許他只能選擇一種讓我懼怕的方法,靠近我。
他把對我的傷害,當成了疼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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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
六、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去到沒人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任何人的一個地方。
阿土伯安靜地躺在一口薄棺裡面,他的眉目第一次舒展開來,鬍子也已經被人剃干凈。
我在邵雲朴的陪同下,一步步如履針氈地走上前去。
姥姥說:「小秋,他是你爸。」
一句話尚未說完,奶奶便早已經泣不成聲。
她說十多年前是自己糊塗,所以才釀成了現在的後果,她甚至想要跪下來請求我的原諒。
我站在人群當中,茫然無措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我把邵媽媽繫到我袖子上的黑色袖標扯下來,重重地扔在地上,我抱著姥姥,央求她說:「姥姥,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阿土伯不是我爸,好不好?」
我說:「你不是說我是從石縫裡面蹦出來的嗎,石縫裡面蹦出來的人怎麼會有爸爸呢?」
但是,任憑我如何乞求,姥姥卻不說一個字。
整整十七年,阿土伯在我的印象中都是一個邋遢無比,神經兮兮的壞男人,如今他卻一下子變成了我的爸爸,要我如何接受?於是,我一下子站起身來,快速沖出了靈堂。我沿著泥濘的道路一直跑一直跑,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去到沒人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任何人的一個地方。
邵雲朴一直遠遠地跟著我,雨越下越大,浸透了他的頭發,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漫成了汪洋。
我知道,他是被鄉親們委派來抓我回去「盡孝」的。
他伸手抹一下臉上的雨水,大聲對我吼道:「莫秋,你跟我回去,他是你爸,你難道看不出來他一直都很關心你嗎?」
「他才是你爸呢,你爸才是瘋子!」
我開始胡攪蠻纏,他沖上前來拉我胳膊的時候,我突然發狠地咬了他的手。
結果啪的一聲,他的巴掌就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了:「你冷靜點!」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邵雲朴發那麼大的火,他居然打我,而且打得那麼用力。我捂著火辣辣的臉,站在原地傻傻地看著他,眼淚跟雨水匯聚在一起,瞬間便失卻了所有的溫度。
見我安靜下來,邵雲朴試探著背起我,轉過身向著靈堂的方向走去。
他說:「莫秋,其實你應該理解阿土伯才對,我覺得他才是最可憐的人。」
是的,我承認阿土伯的命運是挺悲慘的,據說十多年前,他與我媽媽在上海相識,並且偷偷地生下了我。後來,他陪同我媽媽回浙江老家打算將事情告訴姥姥一家,結果卻沒想到一向注重門風門規的外公指派兩位舅舅將媽媽關了起來,任憑阿土伯怎麼乞求叫嚷都不讓他們相見。
那時的我只有半歲,被外公從媽媽懷里搶下來扔到阿土伯的懷里的我,餓得嗷嗷直哭。
三天後,媽媽忍不住母女相離的煎熬,趁著兩位舅舅熟睡的時候偷偷從窗戶處爬了出來,打算與阿土伯私奔。結果卻被鎮子上的人發現,通報給了外公,接著兩位舅舅帶著全鎮子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對兩個人拳腳相向。這也是邵雲朴對我說全鎮子的人都對不起我們家的緣故。
那一天,阿土伯被打斷了一條腿,扔在路邊,而他的面前就放著躺在襁褓里的我。
兩天後,媽媽打破飯碗,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後來,阿土伯抱著奄奄一息的我,一瘸一拐地來找外公理論,氣急敗壞的舅舅用木棍狠狠地打了他的腦袋,他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天後當他在臨時寄居的那間破房子里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我。
他醒來後,就只知道傻笑了。
笑天,笑地,笑人間。
據說,那時是姥姥堅持要把我這個「孽種」抱回家裡的,因為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外孫女活活餓死。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外公被氣得大病一場,留下了病根,在我六歲那年他離開了人世。
一開始,姥姥總是讓我遠離阿土伯,後來阿土伯就每天到院子門前來獃獃地守著,並且每當姥姥家有重活,他都會爭搶著幫忙。彷彿他知道自己的女兒生活在姥姥家,自己必須幹些力所能及的活計來減輕他們的負擔似的。
漸漸地姥姥對他的看法開始改變,整個鎮子上的居民,也開始後悔當年自己對這個可憐的男人所做的事情。
我靜靜地趴在邵雲朴的背上,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候的一幕幕——那時的阿土伯每當看見我的時候總是笑,除此之外他還用青竹為我編織各種動物玩具,蟋蟀、螞蚱、知了,不得不承認看似粗魯骯臟的他的確有一雙巧手。
邵雲朴微微挺了挺身體,對我說:「莫秋,你恨你姥姥和舅舅嗎?」
我輕輕地搖頭。
他說:「沒有了阿土伯,至少你還有我。」
他說:「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我都覺得你像自己的一個親人似的,每當看見別人欺負你,我就很生氣。」
他說:「董莫秋,你說這是不是就代表著我很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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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
七、他的皮膚那麼涼,原本屬於他的溫度正帶著他一寸寸地離開這個人世。
我要離開那座小鎮了。
因為那場葬禮不僅帶走了阿土伯,而且還帶走了疼愛我的所有人,帶走了姥姥、大舅舅,以及笑容溫暖的邵雲朴。
鎮子上的居民說那是報應,是輪回,欠下的,終究是要還的。
他們說當年就是我的大舅舅帶人打殘阿土伯的,跟隨他一同作孽的那群人中就有邵雲朴的父親。
我想,這一生我將永遠不會忘記阿土伯那常年失修的老房子的房頂因為大雨的緣故,而整個塌下來的情形。
其實姥姥本來打算在董家的老院子里設靈堂的,可是兩個舅舅死活不肯,他們覺得阿土伯是個外姓,而且他們始終沒把他當成是自己的親人。
三聲炮響,巨大的棺木被八個人抬起來的時候,浸足了雨水的房頂突然就劈頭蓋臉地塌下來了。
當時的邵雲朴就站在我的身旁攙扶著我,聽到響聲,他猛地將我向前一推,然後整個人都被磚瓦埋了起來。
姥姥、大舅舅,還有另外兩個抬棺人當場斃命。
而當我和邵媽媽拚命地將邵雲朴從碎石之中刨出來的時候,他的整張臉已經變成了紫青色。
他就那樣安靜地躺在媽媽的懷里,對著我笑。
而那時的他已經不能說話了,因為每說一個字都會從口中湧出大量的鮮血。
我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呼喊,只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地碰觸著他的臉。
他的皮膚那麼涼,原本屬於他的溫度正帶著他一寸寸地離開這個人世。
直到邵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來的那一刻,我才如夢初醒,我用力地搖晃著邵雲朴的肩膀,嗓子嘶啞到發不出一絲聲響。
他的最後一句話甚至都還回盪在耳邊,他說:「對不起莫秋,昨天我打了你,那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他的笑容如今還像花朵一樣地凝聚在臉上,遲遲不願散去,定格成了永遠。
在被有經驗的鄰居猛拍了幾下後背之後,我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了聲音。他們說,人在極度傷心的時候如果不哭出來,是很容易因背氣而死的。
其實,我本想跟他們一起去死的。
直到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很在乎邵雲朴。
他曾說我們是親人,看來,他的話沒有錯。
我終於不得不承認,那個看似討厭聒噪的開朗男孩,早已在長達十數年的光陰中,像一顆種子似的,深埋進了我的心田。
而現在,彷彿才一眨眼,他們就已經遠遠地離開了我的身邊,只留下一個再也不會晴朗起來的人世。
八、長長的路途,擁擠的汽車,我坐在最後一排的位子上,輕輕地閉上眼睛,幻想,你還在身邊。
我固執地拒絕了二舅舅繼續支持我上學的好意。
我知道,他的那些話只是客套話而已。
臨走的那一天,全鎮子上的人都來為我送行。
我很有禮貌地對每一個人微笑,卻在轉過身的那一剎那淚流滿面。
我一個人坐在顛簸不定的中巴車上,漫無目的地遊走,我拿出地圖,在屬於上海的那個地方用紅筆畫下一個圈。
據說,那裡是阿土伯和媽媽相識的地方,有我再也記不起來的童年。
我蹲在某個小鎮臟兮兮的中轉站里吃一碗泡得半生不熟的方便麵,我看見自己的眼淚掉進了面湯裡面,起了一層淺淺的漣漪。
我終於知道人們為什麼會用「孤獨」這個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旅途了,因為,坐在車上的你,心中始終絕望地知道,再也沒有某個人等在前方的某一站。
長長的路途,擁擠的汽車,我坐在最後一排的位子上,輕輕地閉上眼睛,幻想,你還在身邊。
5. 求一篇小小說.大概2000字左右!
影子 很久很久以前,在寒冷的北方有一位博學的學者。他寫過很多書,人們尊敬他,有不明白的事都去請教他,他也十分樂意幫助人們。 一次他應南方人民的請求南下去解決一個復雜的問題。那地方太熱了,太陽像個大火球,烤得房屋和街道都要冒煙了。學者難以忍受酷熱,只有在太陽落山後才能工作。 一天晚上,學者在窗前思索。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影子站在對面房間的陽台上,似乎要進對面的屋子,他清楚是燭光送影子去的。 他第一次清楚地面對自己的影子,有些驚奇。第二天,他發現自己的影子不見了,大為驚訝,左顧右盼,卻怎麼也沒有找到。他心裡納悶: 「難道影子昨晚留在那個房間沒有出來?」 當天晚上,學者站在窗前向對面陽台望去,但是影子沒有出現。學者不知怎麼辦才好,他想:沒有影子,別人會議論的,認為我是個不正常的人。人們會誤解我,疏遠我。 學者焦急不安地等了幾天,影子還是沒有回來,草草解決了問題,他就回家了。人此閉門不出,埋頭研究工作,幾乎與社會隔絕了。人們很奇怪,都認為他遇上了什麼難題,也就不再去打擾他。 一天,學者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外面站了一個模樣很像自己的人,他很疑惑,問那人: 「你找誰?」 「你不認識我了?」 學者仔細看了看,仍然搖搖頭,說: 「不認識。」 「我是你的影子啊!」那人說。 學者睜大了眼睛,問: 「你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怎麼找也沒找到你,怎麼你會說話了?」 那人說: 「我在南方時,走進你房子對面的房間里。」 「那房間里有人嗎?」 「那裡住了一位仙人,他用法術讓我看到很多人們看不到的事情。很多事情的內幕我都知道了。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罪惡,太多的假相,我比跟著你的時候清醒多了。」 學者問道: 「這次回來你還走嗎?」 那人說: 「我看到了太多的內幕,太多的假相,我必須把一切公諸於世,讓更多的人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是,我是影子,很多事情無法完成,我必須變成真人才能完成這一任務。」 學者問: 「那你怎樣才能變成一個真人呢?」 那人說: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請你屈尊做我的影子。因為真正的人是不能沒有影子的。」 學者說: 「那怎麼行!你是我的影子,怎麼反要我做你的影子。」 影子苦苦哀求,說得情真意切入情入理,讓學者不能不答應。 於是,影子成了學者,而學者反倒成了影子的影子。 影子成了學者之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想伸張正義,戳穿內幕假相了。變成影子的學者對他說: 「你得履行自己的職責,既然你知道那麼多黑暗的事情,你就應該大膽地揭露出來。」 變成學者的影子卻說: 「我不能說實話,那樣我會失去自己的地位和利益,我必須保持沉默,像一個真正的學者。」 變成影子的學者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似乎明白了什麼。
6. 2000字左右學生的微型小說
郭敬明《夏末未至》簡介:香樟與香樟的故事,什麼樣?在一抬頭一低頭的罅隙里有人低聲說了話。於是一切就變得很微妙。眼神有了溫度手心有了潮濕。那些天空里匆忙盛開的夏天,陽光有了最繁盛的拔節。她從他身邊匆忙地跑過,於是浮草開出了伶仃的花;他在她背後安靜地等候,於是落日關上了沉重的門;他和他在四季里變得越來越沉默,過去的黃昏以及未曾來臨的清晨。她和她在夏天裡走得越來越緩慢,拉過的雙手牽了沒有拉過的雙手。有些旋律其實從來沒被歌唱過,有些火把從來沒被點燃過。可是世界有了聲響有了光。於是時間變得沉重而渺小,暴風雪輕易破了薄薄的門。那個城市從來不曾衰老,它站在回憶裡面站成了學校黃昏時無人留下的寂寞與孤獨。香樟首尾相連地覆蓋了城市所有的蒼穹。陰影里有遲來十年的告白。哎呀呀,我在唱歌,你聽到么?啊啊啊,誰在唱歌,我聽到了。這是1998年夏天。7月9日。晴。沒有雲。一朵也沒有。吳子尤《誰的青春比我狂》:在青春年少的時候,在有著美好而不自覺的身體的時候,生命就會充斥著嘈雜的茫然和自憐的情緒。北京少年吳子尤,被查出患上「縱隔非精原生殖細胞腫瘤」這種罕見的癌症後,坦然地享受著上天賜予他的病床生活,並自得其樂。他如是調侃自己一年來的治病過程:「一次大手術,兩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療,五次轉院,六次病危,七次吐血,八個月頭頂空空,九死一生,十分快活!」這位出過書,被李敖探訪過,上過《藝術人生》和《魯豫有約》的倜儻少年,認為自己是有病痛而不是病童,愛生命才是聖明,會痛哭不會痛苦,是癌症而不是挨整,是子尤也很自由。滿懷著世路無忌的大膽與瀟灑。在這本書里,名叫子尤的16歲少年寫到:這一年,有兩個詞彙布滿我思緒的每個角落,即疾病與女生。疾病代表著苦難,女生預示著希望。身在病房我與疾病為伴,享受不盡;和女生一起,則初嘗思念滋味。每個人都應該有一段在醫院躺著的日子。獨自一個人在病床上,我可以閱讀自己的心靈。我學會了誇自己、欣賞自己。我有無數的打算,我擁有無數的愛,我愛著無數的人,我還有無數的路要走。吳子尤和他的故事,帶給我們另一種生命的角度,那就是--世上原來從沒有不幸。《誰的青春有我狂》--吳子尤
7. 急求2000字的中學生寫的小說!!!
去起點查易水風瀟的作品有逆天獨劍和傳說神殿之神魔曲
8. 求一篇3000字左右的校園生活小說。急!!謝謝啦!.
他和她不是青梅竹馬。初中二年級他們分編到了一個班。
他學習成績優秀,她成績平平,唯一欣慰的事就是上語文課。只有在這節課堂上,她才是真正驕傲的公主,積極舉手、大膽發言、發揮特長,哪管得了天高還是地厚?
他成績一流的棒,語文成績自然也不比她差。他倆像快樂而幸運的王子和公主,在語文課堂上並肩凌空飛翔。作文課的評講評不是他的,就是她的,要不就是不分先後的通讀。
她是一個很踏實但不願多動腦子的人,最討厭的課程就是數、理、化,平鋪直敘的是那些死記硬背的政治、地理。
父母沒有多少文化,全部的希望就放在她和弟弟身上。物質條件盡可能的滿足,精神滋養隨著年齡的增長日益見其一個大窟窿!
他們那個年代,父母都是文化不多的,成龍成鳳全憑自己的打磨。他顯而易見是鄉下孩子里最出類拔萃的。要是出生在城裡,他更會如魚得水,成大器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暗地裡她很喜愛他。那個時候女生對學習尖子可能都懷有一種特殊的崇拜及好感心理,更何況是小小的文弱如他的男生?怎麼不令情竇初開的她想入非非!
每天下午在學生灶急急地吃過飯,她半真半假地靠近河邊的一個大壩上復習英語課程,為的是等在他回家要經過的路上。遠遠望見他的身影,心兒一陣怦怦亂跳,伴隨無可名狀的甜蜜。她等著他的話語。
「在這兒復習呀?」
「啊——你才回去呀!」
「嗯!」
兩種羞怯的微笑現於臉上。身邊還有一女同學,因而快速收斂起微笑,扮作僅是出於一般同學之禮儀,低下頭、口是心非又心不在焉地誦讀英語單詞。句型是沒法理解了,那個遠去的他就像還在身邊一樣攪得她人心惶惶。
物理課堂上老師的提問,他如流的對答。全班靜穆,她更是害怕出醜。謝天謝地!不用同學們回答那些該死的量與量之間的換算,所有問題的答案全上他一人正確而流利地答光!
初三那年的時光一晃而過!她和一些差生權當點綴品,作可憐的陪讀生一般。在中考前些日子,班主任叫了一名女生、四名男生出去訓話,其中就有他。暗地裡,同學們都稱他們五人為「班寶」。很可惜,最終考上的只有那名女生,其餘全上了高中。
人生總是柳暗花明的。除了一名在高二當兵如今還留在北京某軍區工作外,其餘三位男生全考上了大學,各自在自己的生活圈中忙碌!不得不承認,「班寶」總是班寶啊,是金子發光是早晚的事情!!!
那些日子,正如那首詩句所言:「每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那個漫長的暑假啊,那個夢中常見的人,怎麼還不來到她的身旁?
9. 投稿問題,我寫了一篇2000字的青春校園類的小說,有點小傷感
中學生雜志收這類青春校園小說,而且一般都是3000字以下,至於上稿率,要看你版的小說寫的風格和你的權寫作水平如何了,你可以去天使領域論壇的浮雲殿版塊,那裡有很多約稿,要求很清楚,回帖里也會有很多寫手反饋經驗,要什麼題材的哪個編輯回復快的,你自己琢磨著小馬過河吧,等以後你熟悉了就知道,看約稿寫小說才是提高中稿的方法,而不是反過來。
10. 求兩千字左右的校園短篇小說 急
有一份2000字的那些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