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找一些小說經典打鬥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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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南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每走一步,大地都一陣輕顫,強大的氣勢令身處高空的飛龍都感到陣陣不安,不住的嘶鳴。辰南來到場中央以後,長槍直指高空龍騎士,道:「來吧,我要讓你看看東方武學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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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騎士大怒,手舞屠龍槍,驅動飛龍直沖而下,猛烈的狂風令地面沙塵飛揚。辰南單手提槍,斜指高空,在狂風中靜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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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小子!」龍騎士的屠龍槍一連刺出十幾道鋒芒,璀璨的光刃向辰南直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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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南無絲毫慌亂,手中長槍輕顫,槍身泛出了耀眼的金光,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槍尖處則激發出了有若實質般的鋒芒,鋒芒光華璀璨,吞吐不定,寒意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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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空中光華奪目的斗氣和咆哮沖撞而來的飛龍,他大喝道:「霸王神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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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在空中幻化出十幾朵槍花,每一朵槍花都化作一道鋒芒直沖而上,「哧哧」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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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眾人無不流露出震驚的神色,驚叫之聲立時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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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居然是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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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東方武者的劍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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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達到了劍氣出體的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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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達到三階境界的東方武者才能夠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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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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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辰南真如蓋世霸王一般,霸氣凜然,長槍擊天,空中的斗氣被被金色的鋒芒一舉擊散,正中的鋒芒則直沖而上襲向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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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騎士大驚失色,急忙止住了飛龍的下沖之勢,快速向旁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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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鋒芒與飛龍擦身而過,劃破了堅硬如鋼的龍甲,在飛龍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申天斗沒料到田靈兒說打便打,眼看琥珀朱綾眨眼間便沖了過來,連忙退了兩步,雙手一震,身前仙劍立刻光芒燦爛,迎了上去。
霞光與灰褐光芒在台中央撞到一起,只聽「砰」的一聲,田靈兒與申天斗身子都是一抖,但又立刻站穩,而兩件法寶也僵持在半空中。
台下,田不易皺起了眉頭,蘇茹也訝道:「咦,這申天斗的修行不低啊。」同時,台下朝陽峰的弟子呼啦啦齊聲叫了出來:「好!」
這上百人的叫喊,果然不同凡響,立刻把本來也在叫好的大竹峰眾人給壓了下去,老六杜必書哼了一聲,道:「就憑聲音大么?又不是比嗓門。」
此時台上,兩件寶物又僵持了片刻,不分上下,同時收了回去,申天斗腳踏七星,滿臉嚴肅,口中念念有詞,隨即一聲大喝:「疾!」
只見他那柄灰褐仙劍在半空中斗然沖天而起,片刻之後迅若閃電,竟是從田靈兒頭頂正上方疾打下來,劍未及地,便只見田靈兒衣裙飛揚,周圍勁風大作。
田靈兒卻不慌張,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左手抓住飛回身前的琥珀朱綾,往頭頂一拉,頓時霞光如紗,琥珀朱綾瞬間寬了數倍不止,在頭頂處織了一道霞光屏障。說時遲那時快,在申天斗滿臉肅然中,那柄仙劍「錚」地一聲又再度擊在霞光之上,只見紅色霞光一陣劇抖,卻是安然無事。
蘇茹這才鬆了口氣,低聲向田不易道:「靈兒這孩子,這般託大。」
田不易哼了一聲,搖了搖頭。
申天斗的灰褐仙劍一擊無功,向上折起,田靈兒卻沒有絲毫停頓,琥珀朱綾霞光閃處,登時長了十倍,田靈兒一聲嬌喝,只見琥珀朱綾一改本來柔軟模樣,竟變作長長的一根巨棒一般,筆直橫在空中,一端抓在田靈兒手中。
台下觀者一片嘩然,驚嘆聲不絕於耳。
田靈兒更不遲疑,右手一舞,只見琥珀朱綾化作的那根巨棒在空中「嗚」的一聲劃過,重重向申天斗當頭打去。
申天斗雙眉緊皺,面色肅然,在這片刻間他的仙劍已飛回到他手中,但見他咬緊牙關,右手握緊仙劍,左手曲伸,眼看那巨棒就要打在他的頭上,台下眾人一片屏息,突地一聲巨響,在他身前平台之上,原本平鋪的木台瞬間破裂,只見五、六道巨岩突然破台而出,擋在他的身前。
台下,田不易與蘇茹都微微變了臉色,相反,朝陽峰首座商正梁卻是連連點頭。
只聽著「轟隆」一聲巨響,閃著霞光的巨棒與那岩石重重撞在一起,片刻間塵土飛揚,彌漫在整座台上。田靈兒只覺得身子劇震,對方的「御岩術」竟是堅不可摧,琥珀朱綾整條反震了回來。
塵土還未落下,申天斗面色微微蒼白,但竟也是毫不停歇,喉間一聲大吼,身子一飄飄到巨大岩石之上,雙手齊握劍柄,灰褐仙劍大放光芒,一下子插入堅硬之極的岩石之中,勢如破竹。
「咔咔咔!」幾聲沉悶而嘶啞之極的碎裂聲響了起來,田靈兒臉色一變,只覺得腳下大地竟是搖動不已,忽然間又是幾聲巨響,田靈兒立腳處的木板盡數破裂,「轟隆」聲中,無數巨大而尖銳的岩石竄地而出,在原來田靈兒立腳處戳的是體無完膚。
還沒反應過來,司馬望候已被羅烈然從背後扼住脖子。將頭湊到他的耳邊,羅烈然低聲道:「你終於還是落到我手裡了,知道我為什麼想殺了你嗎?」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司馬望候拚命爭扎。
可惜他此刻身上傷勢之重,縱然是鐵打的人都經受不住,又哪裡掙脫得開?不過羅烈然也好不了多少,他道:「沒想到會落到這種狼狽的地步,我甚至不是用異能殺死你,這次我們都太難看了啊…」
說著他突然豎起兩手食指,一下插入司馬望候的太陽穴。也不知羅烈然怎麼辦到的,兩根手指竟然節節貫入,完全沒入司馬望候腦中。
看樣子羅烈然竟似要進行某種活動,柳澈鳴強忍著失血的虛弱站在一旁警惕。郭銘也看到這邊的情形,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司馬望候落到了羅烈然手裡,他幾次想要沖來阻止,都被柳澈鳴奮不顧身的逼退。
「嗚啊啊啊啊!」似是遭到極端的痛苦,司馬望候瘋狂的大叫著,露在面具外的面孔極度扭曲,眉間的青筋甚至延伸到整個眼眶。
「讓我告訴你我為何要親手殺你吧。得到球體力量的人,可以利用球體相吸的原理,強行將球體再從對方體內拉出。這是個很麻煩的過程,不過幸好你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了。」羅烈然輕聲在司馬望候耳邊道。
恐懼剎時達到頂點,司馬望候拚命擺動身體狂叫道:「住手,你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殺的是誰?我是你們這些愚民的上帝,我要帶你們…」
然而司馬望候的呼叫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反而更見他的可憐。突然他聲音一頓,兩眼剎時睜大到極至,身體震顫中,腦中已有什麼流了出來。
隨著羅烈然兩指慢慢抽出,就像塊磁石般,在他兩指尖端分別附著一股灰白色的物體。倏然抽出,剎時兩股物質在司馬望候頭頂聚成一團,旋動片刻已凝聚成形,赫然正是一顆球體。
霎時間就像被抽去所有生氣,司馬望候整個人完全失了魂魄,兩眼痴痴獃獃全沒一點神采。一把將球體抓在手中,羅烈然一腳將他踢開。
「殺了你一樣可以得到它,不過既然你這么在乎你的才智能力,就這么讓你活下去也不錯。」冷冷看了司馬望候一眼,羅烈然不屑道。
司馬望候失去能力,瞬間古天明腦中似乎有什麼一下綳斷,正和陸文糾纏一起的他突然猛的掙起,捂頭大叫不止。連陸文也被甩到一旁,力氣大得驚人。
「我…我…這是哪裡?我是誰?什麼回事,頭…頭好痛…」斷斷續續的說著,他迷茫的轉頭四顧,痴呆模樣和司馬望候差不了多少。
突然間他一下看到司馬望候,就像勾起什麼恐怖的回憶,古天明大叫一聲,臉上現出極之畏懼的表情。啊啊的叫了兩聲,他一下轉身就跑。
愕然看著這個昔日學長,郭銘和徐東卓不由面面相覷。就這么片刻工夫,古天明跑入村子中,再也看不到人影,只聽到時斷時續的叫喊迅速遠去。
獃獃的司馬望候漫無目的的四處走著,突然他撞到一個人身上,愕然抬頭,卻是陸文。毫不害怕,他反而還傻傻的笑了一下:「你是誰?」
表情復雜的看著司馬望候,陸文嘆了口氣:「現在殺你已毫無意義,不過做了的,就要還…」說著他伸手在司馬望候後頸一扭,在一陣骨節斷裂聲中,司馬望候身體軟軟癱倒,長長吐出口氣,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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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來,場中只剩下兩方對持,不過人人有傷在身,模樣都好看不到哪兒去。看看郭銘等人,柳澈鳴低聲道:「老大,要收拾他們嗎?」
羅烈然搖了搖頭:「雖然我也很想奪回球體,不過現在不是戰斗的時候。」
點點頭,柳澈鳴拿出一個對講機撥通,迅速講了幾句。這邊看著兩人的動作,徐東卓忍不住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郭銘淡然道:「不清楚,不過司馬望候那顆球體落到羅烈然手裡,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讓這傢伙掌握兩種能力,不知會做出什麼來。」
「要做什麼,他不是已說得很清楚了么。」徐東卓苦笑道。
陸文淡然一笑:「所以更不能放過他了。」
對看一眼,郭銘和徐東卓同聲道:「同意。」
說著三人不約而同向羅烈然逼了過去,這時柳澈鳴剛扶起高影,見狀不由警惕的盯著他們。羅烈然似乎因得到球體心情很好,反沒什麼表示。
忌憚羅烈然能力的厲害,三人均非常小心,就在這時,忽聽一陣螺旋槳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隨即風聲大作,一輛直升機緩緩飛來。
想不到羅烈然居然要逃,三人愣了一下,陸文立刻快步沖去,郭徐兩人趕緊跟上。接過高影,羅烈然道:「澈鳴,這里拜託你了。」
柳澈鳴點點頭:「老大你帶小高先走,這里交給我就行了。」
一把抓著直升機上垂下的軟梯,羅烈然突然道:「一定要活下來。」
回頭笑了笑,柳澈鳴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俯身托起兩團血球,准備迎戰。
羅烈然做了一個向上的手勢,直升機隨即緩緩拉高,帶得抱著高影的羅烈然騰空而去。看到兩人離開,郭銘急聲道:「快,送我過去!」
看了邊上的柳澈鳴一眼,徐東卓冷靜的搖搖頭:「不,還不是時候。」
這時三人已逼近柳澈鳴,突的一步踏前,柳澈鳴手中血球倏然脹開,便如兩幅幕布向三人涌來。看來他也明白要勝三人是不可能的,因此擺明纏住他們,只要讓羅烈然平安離開,柳澈鳴就算勝了。
哼了一聲,陸文突然加速迎上:「別讓姓羅的跑了!」
一下撞入血幕之中,陸文兩手一揚,竟然絲毫不顧罩體而來的血幕,強行扯著它就往前推。柳澈鳴也大吃一驚,照他估計,這一下將三人裹住,至少也能爭取片刻時間,哪知遇上陸文這樣的橫人,居然來個強行突破。
不得不說這招很有效,要知道這可是柳澈鳴的血,他不可能放棄這片血幕再制新的出來,除非他不要命了。然而陸文憑著蠻力向前猛撞,柳澈鳴就無法顧及郭徐兩人,否則面對的就是陸文的直接沖撞。
然而,此刻的柳澈鳴,還真是不要命了…
被迫向後連退,柳澈鳴眼見郭徐兩人已到直升機下,一咬牙肩膀一聳,剎時再有兩股血箭從他背後傷處標出,宛如兩束火鞭卷向郭銘和徐東卓。
對他的行為也是大吃一驚,徐東卓驚呼道:「你不要命了?」
失血過多,柳澈鳴的異能已大大減弱,顧此失彼下裹住陸文的血幕剎時消散,陸文當即被鮮血淋了一身。他也當真悍勇,沖上狠狠往柳澈鳴一撞,兩人已抱在一起炮彈般往後飛了開去。
終於,最後一點精神力也耗盡,在血束卷上兩人身體的剎那崩散開來,鮮血落地宛如兩條碎碎點點的血帶,觸目驚心。
無視羅烈然的時間靜止,在郭銘的操控下,羅烈然本人和利刃剎時消失,跟著一人一刀現身而出對撞過去。瞬間刀鋒挨上羅烈然的脖子,邊緣已切入肌肉。
眼看羅烈然就要被刀斬下頭顱,就在這瞬間,幾人突又同時停止,連郭銘和徐東卓也凝定不動。
看來在最後時刻,羅烈然還是快了一步。
伸指輕輕撥開頸上的刀刃,羅烈然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將利刃抓下,他提刀就向郭徐兩人走來。
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羅烈然取得最終勝利,已成定局。然而剛走得一步,他輕松的表情不由微微一變,似乎感到了什麼極之可怕的事。
有些呆滯的舉手看看,羅烈然身體表面出現某種奇異的變化。怎麼說呢?就像是電視機信號不好時,畫面上的人物出現的那種扭扯和變形。
他的身體也是如此,只是沒那麼誇張,而且每次輕微的錯位,都會很快恢復正常。不過這發生在人的身體上,是無論無何不正常的。
愕然抬頭,羅烈然向凝住不動的徐東卓道:「還是你厲害…」
領域剎時接觸,當隨之而來的「時間補償」開始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就像突然崩塌的積木,羅烈然的身體瞬間分解開來。這是完完全全的分解,剎那他身體的各部分從不同的地方出現,隨後鮮血濺起,漫天碎肉斷肢,情景可說殘忍到極點。
看來最後,還是徐東卓贏了。
「胡——」狼人一爪壓在龍荊絕的胸膛上,狠道:「讓你見識下我的真正實力!」
狼人話剛說完,雙臂狂猛發作,化出漫天掌影,層層疊疊向下面的龍荊絕砸下去。每一拳下去都夾雜了層層的火焰,攻擊力非常的強悍。「砰砰砰砰……」一片暴響,龍荊絕頓時被連綿爆發的火焰完全籠罩。
在第七十七拳砸中龍荊絕胸膛的時候,龍荊絕終於承受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他運集全身力量抵抗,但根本聚集不了,每每聚集的一點點氣都被對方連綿不絕的攻擊擊得完全潰散。
狼人還在拚命狂轟,火焰更加洶涌的爆射而出,將和他比起來,龍荊絕弱小的身軀完完全全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龍荊絕必須在幾秒種之內擺脫困境,不然時間越長,受的傷害漸大,他必死無疑。
「啊——」龍荊絕痛喊一聲,狼人以每秒幾十拳的速度轟擊他的身體,確實讓他無比難受。以意志支撐,瘋狂運轉全身所有力量,全身散發出刺眼的藍光。
力量即將聚集起來,可以做到一擊將狼人轟飛出去,擺脫困境!但狼人似乎發現了他的異樣,「嘿!」冷笑一聲,拳頭上爆發出極其龐大的一團火焰,「砰!」一聲巨響,轟在龍荊絕的肚子上。
「噗——」龍荊絕吐出一大口鮮血,全身藍光四溢,消失不見。他苦心聚集的力量就被狼人這一拳轟成粉碎。
「嘿,」狼人陰狠的盯住龍荊絕,「下等的人類,你怎麼可能是神的對手!」說完,他惡狠狠的狂喝一聲:「讓我親手送你去魔冥地獄吧!」全身爆發出更加猛烈的火焰,從吉爾吉飛他們的地方看,狼人和他們老大已經完全陷入火焰之中。
「老大不行了,怎麼辦?」一個隊員手持巨劍,慌張的喊道。
「去救老大!快!」吉爾吉飛下達命令,帶頭向前沖去。
「逢——」狼人抬起巨爪,帶出一條火焰的長龍,「火神之怒!」一爪爆發出如天墜流星一樣的氣勢,向龍荊絕攻擊而去。
龍荊絕完全被對方爆發出的那龐大的力量驚倒,眼前的狼人到底是什麼怪物?身體里竟然蘊藏有如此龐大的力量!眼見狼人的巨爪帶著層層洶涌的火焰已經爪了下來。龍荊絕已經受了大傷,根本無力抵抗,差點就要絕望。
「拼了!」龍荊絕咬牙暗道。
二十個隊員正以全速向他們老大的方向奔去。
狼人的一拳在一瞬間砸落,「轟——隆——」一聲巨響,以龍荊絕的身體為中心,龐大至極點的能量洶涌爆發,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焰風暴旋渦,向四面八方擴散。
「好強的火焰沖擊!」二十個隊員幾乎同時喝出聲來,眼見爆發而來的層層火焰,他們無處可躲,也無法抵抗。爆發而出的火焰沖擊力之強,二十個隊員無一例外的全被沖擊得倒飛出去!有幾個弱的更是當場便被轟擊得吐出一口鮮血!
再看龍荊絕,他下面的土石在一瞬間粉碎,炸出一個直徑近十米,深兩米的巨大的黑漆漆的坑來。狼人的這一拳果然是震撼的強!
狼人看著壓在自己身體下面的人類,他在自己這最強一拳的轟擊下,竟然沒有被肢解!再仔細看,他大吃一驚,他似乎安然無恙!而自己的整條手臂,哪裡是砸在這人類的身體上!他的手臂穿透了這個人類的身體,直接轟擊在了下面的土石之上。
照理,穿透了對方的身體至少鮮血四溢是不能少的,但下面這個人類哪裡流出了半點鮮血?而且,自己似乎也並沒有感覺到他身體的存在,感覺自己似乎根本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狼人以為自己看錯了,眨眼再仔細一看,自己的手臂確實是穿透了對方的身體的,為什麼自己卻沒有任何觸摸的感覺?
「嘿!」龍荊絕邪邪一笑,信心大增,剛剛他全力施展《天地五行遁術》火行術賭了一把,成功則能救自己小命,不成功則必被轟成一堆碎肉!沒想到他卻真的成功了,這主要仰仗他平時的勤學苦修,又在這生命攸關時刻爆發出巨大潛力,不然,他可還沒有將火行術修煉到身體完全透物的程度!
但剛剛他卻做到了,包圍了他整個身體的龐大火焰能量,全從自己身體裡面透過,卻沒有一絲能傷害到自己!
趁著狼人半信半疑,龍荊絕全力聚集斗氣,猛然出手,「天涯斬!」
「錚!」的一聲,邪靈劍砍在狼人身上,又爆發出片片的火花,狼人的身體確實太堅硬了!但還是抵抗不了邪靈劍萬斤的撞擊力,被擊飛出去。
龍荊絕飛速站起身,捂住自己氣血翻騰的胸口,胸口內當真是五味雜成,極其難受。
「噗!」又吐出一小口血,龍荊絕知道自己受傷不輕,今次想打敗眼前的怪物,只有仰仗最後的殺招了!
突破連城斗氣第五層,他已經有足夠的力量施展萬劍齊發。根據連城劍訣上描敘,萬劍齊發確實厲害絕倫,但具體厲害到什麼程度,龍荊絕沒有試過,也不知曉,真的能一招就將這狼人擊殺?他心裡真的沒底!「殺不死也得殺!」龍荊絕暗暗咬牙。這一擊註定他的生死命運,必須得成功!
狼人還在暗暗衡量,為何自己的力量會透穿對方身體,一絲都沒有傷害到他!突的他面現驚訝之色,似乎領悟,喝道:「下等的人類,你竟然會《天地五行遁術》?難道你去過東方神界?」他的臉上,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旋又似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這等實力的人類又怎麼可能去到遙遠宇宙另一方的東方神界。」
龍荊絕哪聽得懂他那些屁話,也根本不理會,他已經在暗暗聚集力量。
狼人暗暗給自己打氣,眼前的人類就算學會了《天地五行遁術》又怎麼樣?還不是普通人類一個,實力和自己相比差得太遠了!
龍荊絕已然聚集了足夠的力量,邪靈劍上閃爍出亮至發白的藍忙,只見他雙手狂舞,頓時狂風大作,在身前舞出一面巨大的劍網!然後將體內連城斗氣運轉至顛峰狀態,將斗氣灌輸入劍,通過劍將斗氣擊出。頓時,機槍掃射一般,無數劍影連綿不絕向狼人射去。每一道劍影都是如此巨大,速度快若絕倫,看起來威力無重!
第一道劍影攻至狼人身邊,狼人隨意一掃,以為必能將這道藍色劍氣粉碎,卻聽見「嗤——」的一聲,他的手臂被劃開一條巨大的傷口,劇烈的痛意頓時傳遍全身。「唔!好凌厲的劍氣!」狼人暗呼出聲,看著如此密集的一片劍氣接連而來,哪還敢再正面抵擋。
猛的往旁邊一閃,躲過一批的劍氣。
萬劍齊發起手勢已經發出,接下來可以施展這一招的真正實力。劍速更快,「嗡——」發出劍鳴,藍光更漲,頓時,漫天的巨大藍色劍氣連綿不絕的爆發而出,密集無間的往狼人的方向射去。
狼人大驚,想閃躲,但周身所有方向,已經完全被密密麻麻的劍氣封鎖。當即運集能量狂喝一聲:「狼王之盾!」頓時,他全身火焰異動,往外凝聚,瞬間形成一個包圍他全身的火紅色的橢圓形的光盾!
「叮叮當當——」一片異響,所有劍氣擊在狼人周身消失不見,但他的光盾也是劇烈晃動,看來劍氣的攻擊還是非常強悍的!
龍荊絕咬牙,將全身斗氣運集,如浪淘般送出體外,劍氣更加密集,以每秒上百道的至高速度飆射過去,「呼呼呼呼呼呼——」破空之聲連綿發出,龍荊絕體內斗氣也是劇烈消耗。
無數的劍氣連綿不絕,連成一條條的線,化成一道巨大的藍光向狼人轟過去。「叮、叮、叮」劍氣的攻擊過於密集,只發出幾聲響聲,狼人的氣盾化成無數火光破裂!
後續的劍氣蝗蜂般蜂擁而至,「嗤嗤嗤嗤——」發出連綿的物體被割裂的聲音,只一瞬間,狼人全身的火焰被攻擊得熄滅,全身上下全被鮮紅的血液染得更紅。
對狼人的攻擊大概維持了十幾秒,發出了幾千道的劍氣出去,龍荊絕也終於耗盡了全身絕大部分的力量,剩餘的力量,還夠施展幾次「地煞斬」等絕招吧。
看狼人,他的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好的皮肉,身體正面的所有皮肉都被劍氣割裂開,變成一個真正的血「人」。
饒是被攻擊成這個樣子,狼人仍站於原地,沒有倒下去,仔細看他的手,竟然凝聚出一個巨大的火紅球體!此刻的狼人完全憤怒了,半神體的他,堅硬的身體竟然被下等的人類割裂成如此模樣!痛入骨髓的劇烈痛意讓他無比難受。
咬牙怒吼一聲,「惹怒我的無知人類,去死吧!狼牙之球!」手中直徑近半米的火紅球體狂猛向龍荊絕射去。
火球速度快若閃電,此時身體有點虛的龍荊絕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火球當面砸中!
無比龐大的撞擊力當場將龍荊絕砸得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不可抵抗的往後飛去。
巨大的能量侵蝕入他的身體,「好——痛!」龍荊絕痛呼出聲,這個大火球以每秒百米的超高速度帶著他往後飛去,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極其難受。
火球的能量漸漸遍布他的全身,燒得他異常難受,速度絲毫沒有減慢,幾里的路程轉眼就過,眼見將砸中後面的石壁,龍荊絕心知絕對不能讓自己身體撞在那石壁上面,否則必被這火球炸成粉碎。
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心境進入心無旁一的境界,全力再一次的施展火行術!
「逢——」耳跡傳來風聲,火球從自己身體裡面透穿而過,以更快的速度往後面那漸漸逼近了的石壁撞去。自己也因為慣性而落地,在地面打了無數滾才停了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山谷都震盪了。
龍荊絕往後看去,頓時大吃一驚,後面高達百米的巨大崖壁竟被轟開巨大的一塊。無數的碎石四面暴射。
前面傳來腳步聲,狼人氣勢兇猛的追了上來。看他的樣子,似乎體內還有龐大的能量沒有用光!
傷上加傷,龍荊絕實在已經無多少力量,但他從來不是輕易放棄生命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會做出一分的搏鬥!
「還有什麼力量?」狼人漸漸逼近,龍荊絕暗暗心急,他想到了妖魂力量,但此刻所有妖魂已經全被鎮壓,如果在沒有煉化之前強行放出,可能造成鎮魂石力量空洞,所有妖魂逃遁!到時候肯定是妖魂將這里的所有人殺死,然後天下大亂。
將斗氣探入鎮魂石內,細細體會,密密麻麻的妖魂中竟然有為數不少的妖魂已經被完全煉化!它們大概是所有妖魂中實力最弱的,不然煉化還沒開始呢,它們就已經投降了!
它們總共數量大約為一千隻,這一千隻妖魂能爆發出什麼樣的威力,龍荊絕心裡實在沒底!但想想以前碰到過的一個死靈法師,一千妖魂的力量應該絕對強大了吧!
解放那一千妖魂的束縛,借用那一千妖魂的力量為己用,龍荊絕頓感全身力量無比膨脹!
「好龐大的力量!」龍荊絕暗喝一聲,不知不覺之間,他的全身已經黑氣繚繞,邪靈劍上,也更是漆黑一片,再不是前面的藍光爆漲!
持劍拖在地面,反往狼人飛奔過去。
此刻,無形之中,龍荊絕散發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極其邪惡的氣勢,往狼人沖刺過去,給狼人的感覺,是他無法抵擋!他周身的黑氣,更是讓狼人感覺到無與倫比的死亡氣息。
看著飛奔過來的龍荊絕,狼人突然停止了向前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想退縮了,不知道還要不要打下去!
龍荊絕牽帶渾身的黑氣,飛速而至,雙方距離瞬間已只剩下十幾米,飛跳而起,跳起近十米高,從天而降,往狼人劈去!
半空中,龍荊絕狂喝一聲,「五百妖魂力量!」邪靈劍帶著層層的黑氣一往無前的向狼人砍去!狼人看著天空劈來的劍,那劍巨大無比,劍上之氣更是異常強烈!無端生出一股恐懼的涼意,他沒想到眼前的人類竟然一次次展現出讓自己吃驚的更強實力!這樣打下去,天知道他還有如何強大的本領!當時就完全生出退縮之心!
仰仗著自己絕對堅硬的身軀,他架起雙手往天空擋去!
「鏘!」如斬在鋼鐵之上,又爆發出片片的火花,緊接著傳來狼人撕心裂肺的慘叫,「嗷——嗷——」
狼人的兩只手臂竟然齊刷刷被龍荊絕的邪靈劍砍掉!龍荊絕邪笑一聲,「哈哈!」沒想到妖魂之力竟然如此強悍!一劍將狼人雙臂砍下,身體還未下落之跡,當即再狂喝一聲,「天涯斬加一千妖魂力量!」發出了他此刻的最強必殺之殺招。
邪靈劍完全被黑色氣息與藍色亮芒包裹,兩種顏色的光線合在一起看起來極其異樣。「逢——」的一聲,爆發出無比洶涌的斗氣氣流,將龍荊絕全身衣服吹得緊貼自己身體,一頭飄逸紫色長發吹得隨風飄揚,也吹動底下狼人全身的所有紅色毛發。
「斬!」隨著龍荊絕氣勢恢弘的一聲「斬」,巨大的邪靈劍無與倫比的一劍斬中狼人的腦袋,瞬間劈裂他的腦袋,從他的腦袋往下壓,一直將他五米高大的身軀劈裂成兩半。
狼人眼神中帶有強烈的不可置信和心有不甘,分成兩個方向倒了下去……
先給你這么多 找不到好的。。 找到好的勒給你補充。
『貳』 描寫古代小說武俠打鬥的段落,越長越好
原創。來
呼嘯的咆哮聲劃自過定格的地平線,一場滂沱大雨即將降臨。奏鳴的旋律是劍上血流動的聲音,是一道致命的傷口開放的瞬間。劍光交錯著隕落,飛舞。閃爍的暗影連連出招,引得天地都為之變色。轟鳴的雷電隕落大地,鑿開一條碎裂的光芒。
他,此刻無聲挑起對手言語,只是一揚劍影朝他對面的黑衣男子縱臂刺去。他的呼吸都透著血腥的甜味,他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惡魔煙火,盤旋著朝黑衣男的心肺一路彌散。黑衣男冷哼一聲,架起寒劍抵住。眼看,他就要贏這決無退路的一場了。
他則忍不住苦澀地哈哈的笑,隨後劇烈的咳嗖起來,身上竟不知什麼時候中了狠狠的一劍,也許利刃實在太快,他的傷口蜿蜒的劇痛此刻才作祟起來。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也許倒下就化做塵埃,不能再起來。所以,他咬牙著,展開劍鞘,祭起劍中劍來,只求一招結束戰斗。
若喜歡,請採納。
若還要寫,請追問。
『叄』 關於武俠小說打鬥的片段
看了很多小說。。給你點建議:
1。注重氣勢。場面不一定要宏大。。關鍵專是要突出氣勢。要能屬吸引讀者的心神。你看一下,基本上所有的武俠打鬥都是第一重要。
2。文字的精練。招式武功並不一定要一個響亮的名字,其實可以以很簡練的語言來描寫出驚心動魄的打鬥場面。
3。場景的刻畫。場景是突出打鬥背景和原因以及結果的一個重要方面,一段好的環境描寫,能讓你在寫打鬥過程的時候倍加輕松。。
呵呵
,就說這么多,不過我也是紙上談兵,可能有寫重要的還沒有寫上。。多多指教。
『肆』 小說武打片段
現在,歐陽弼、洪鳳標兩人攻出的兩招劍式異常凌厲,一個猛點他左邊太陽穴,一個疾
刺他腰上章門穴,明是一左一右,但凡是對劍術有過研究之入,都看得出他們的劍招另蓄有
殺著,已將前後左右整個控制,不讓上官慕龍有閃避的餘地。
就在這一刻間,上官慕龍已想到了應付之策,只見他仰天長嘯一聲,手中木劍繞身揮
舞,由下而上,勢若青龍飛騰,沖空而起。
這是飛龍劍法中一式「飛龍鬧雲」,劍身揮舞處,真氣動盪,破空生嘯。
說時遲,那時快,三劍倏然交擊,但聽一片「劈拍」聲中,歐陽弼、洪鳳標兩人似乎抵
抗不住上官慕龍用木劍振出的一股劍氣,兩人的長劍一齊向外盪開,險險脫手飛出,身形亦
是一傾,踉蹌顛出二三步!
上官慕龍一聲大笑,絕學再施,木劍順勢橫劈左邊的流星劍客洪鳳標,緊接著旋身半
轉,木劍一擺一縮,水蛇一般反掃右邊的左手劍客歐陽弼。
這一招名曰「飛龍擺尾」,顧名思義,龍尾一擺,力道可動山嶽,威力達於五丈方圓之
外!
歐陽弼、洪鳳標兩人雖是當今武林第一流劍客,但他們的劍術哪能與一代武聖九如先生
的神學比擬,兩人都還沒想出破解招式時,胸膛已先後中了一劍,兩聲悶哼之下,雙雙仰飛
出去,砰然跌倒地上。
『伍』 給我一段武俠小說的打鬥的描寫
蕭峰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憤怒,當即大步邁出,左手一劃,右手呼的一掌,便向丁春秋擊去,正是降龍十八掌的一招「亢龍有悔」,他出掌之時,與丁春秋相距尚有十五六丈,但說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際,兩個相距已不過七八丈。
天下武術之中,任你掌力再強,也決無一掌可擊到五丈以外的。丁春秋素聞「北喬峰,南慕容」的大名,對他決無半點小覷之心,然見他在十五八丈之外出掌,萬料不到此掌是針對自己而發。殊不料蕭峰一掌既出,身子已搶到離他三四丈外,又是一招「亢龍有悔」,後掌推前掌,雙掌力道並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壓將過來。
只一瞬之間,丁春秋便覺氣息窒滯,對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勢不可當,雙如是一堵無形的高牆,向自己身前疾沖。他大驚之下,哪裡還有餘裕籌思對策,但知若是單掌出迎,勢必臂斷腕折,說不定全身筋骨盡碎,百忙中將阿紫向上急拋,雙掌連劃三個半圓護住身前,同時足尖著力,飄身後退。
蕭峰跟著又是一招「亢龍有悔」,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到。丁春秋不敢正面直攖其鋒,右掌斜斜揮出,也蕭峰掌力的偏勢一觸,但覺右臂酸麻,胸中氣息登時沉濁,當即乘勢縱出三丈之外,唯恐敵人又再追擊,豎掌當胸,暗暗將毒氣凝到掌上。蕭峰輕伸猿臂,將從半空中附下的阿紫接住,隨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陸』 金庸小說武打片段
1、《天龍八部》
第一回 青衫磊落險峰行
青光閃動,一柄青鋼劍倏地刺出,指向在年漢子左肩,使劍少年不等招用老,腕抖劍斜,劍鋒已削向那漢子右頸。那中年漢子劍擋格,錚的一聲響,雙劍相擊,嗡嗡作聲,震聲未絕,雙劍劍光霍霍,已拆了三招,中年漢子長劍猛地擊落,直砍少年頂門。那少年避向右側,左手劍訣一引,青鋼劍疾刺那漢子大腿。
兩人劍法迅捷,全力相搏。
練武廳東坐著二人。上首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鐵青著臉,嘴唇緊閉。下首是個五十餘歲的老者,右手捻著長須,神情甚是得意。兩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餘,身後各站著二十餘名男女弟子。西邊一排椅子上坐著十餘位賓客。東西雙方的目光都集注於場中二人的角斗。
眼見那少年與中年漢子已拆到七十餘招,劍招越來越緊,兀自未分勝敗。突然中年漢子一劍揮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西邊賓客中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他隨即知道失態,忙伸手按住了口。
便在這時,場中少年左手呼一掌拍出,擊向那漢子後心,那漢子向前跨出一步避開,手中長劍驀地圈轉,喝一聲:「著!」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劍,腿下一個踉蹌,長劍在地下一撐,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那中年漢子已還劍入鞘,笑道:「褚師弟,承讓、承讓,傷得不厲害么?」那少年臉色蒼白,咬著嘴唇道:「多謝龔師兄劍下留情。」
2、《神鵰俠侶》
第十八章 公孫谷主
樊一翁見楊過折柳枝作兵刃,宛似小兒戲耍,顯是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怒氣更盛,他那知這柳枝柔中帶韌,用以施展打狗棒法,雖不及丐幫世代相傳的竹棒,其厲害處實不下於寶劍寶刀。
馬光佐道:「楊兄弟,你用我這柄刀罷!」說著刷的一聲,抽刀出鞘,精光四射,確是一柄利刃。楊過雙手一拱,笑道:「多謝了!這位矮老兄人是不壞的,只可惜他拜錯了師父,武藝很差,一根柳條兒已夠他受的。」柳枝抖動,往鋼杖上搭去。
樊一翁聽他言語中又辱及師尊,心想此番交手,實決生死存亡,再無容情,呼呼聲響,展開了九九八十一路潑水杖法。杖法號稱「潑水」,乃是潑水不進之意,可見其嚴謹緊密。
杖法展開,初時響聲凌厲,但數招之後,漸感揮出去方位微偏,杖頭有點兒歪斜,帶動的風聲也略見減弱。原來楊過使開打狗棒法中的「纏」字訣,柳枝搭在杖頭之上,對方鋼杖到東,柳枝跟到東,鋼杖上挑,柳枝也跟了上去,但總是在他勁力的橫側方向稍加推拉,使杖頭不由自主的變向。這打狗棒法的「纏」字一訣,正是從武學中上乘功夫「四兩撥千斤」中生發出來,精微奧妙,遠勝於一般「借力打力」、「順水推舟」之法。
眾人愈看愈奇,萬料不到楊過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神妙武功。但見樊一翁鋼杖上的力道逐步減弱,楊過柳枝的勁道卻是不住加強。
此消彼長,三十招後,樊一翁全身已為柳條所制,手上勁力出得愈大,愈是顛顛倒倒,難以自已,到後來宛如入了一個極強的旋風渦中,只卷得他昏頭暈腦,不明所向。公孫谷主伸手在石桌上一拍,叫道:「一翁,退下!」
這一聲石破天驚,連楊過也是心頭一凜,暗想:「此時豈能再讓他退出。」手臂抖處,已變為「轉」字訣,身子凝立不動,手腕急畫小圈,帶得樊一翁如陀螺般急速旋轉。楊過手腕抖得愈快,樊一翁轉得也是愈快,手中鋼杖就如陀螺的長柄,也是跟著滴溜溜的旋轉。楊過朗聲說道:「你能立定腳跟不倒,算你是英雄好漢。
就只怕你師父差勁,教的出來徒兒上陣要摔交。」柳枝向上疾甩,躍後丈許。
樊一翁此時心神身子已全然不由自主,眼見他腳步踉蹌,再轉得幾轉,立即就要摔倒。公孫谷主斗然躍高,身在半空,舉掌在鋼杖頭上一拍,輕輕縱回。這一拍看上去輕描淡寫,力道卻是奇大,將鋼杖拍得深入地下二尺有餘,登時便不轉了。
樊一翁雙手牢牢抓住鋼杖,這才不致摔倒,但身子東搖西擺,恍如中酒,一時之間難以寧定。
瀟湘子、尹克西等瞧瞧楊過,又瞧瞧公孫谷主,心想這二人均非易與之輩,且看這場龍爭虎鬥誰勝誰敗,心下均存了幸災樂禍的隔岸觀火之意。只有馬光佐一意助著楊過,大聲呼喝:「楊兄弟,好功夫!矮鬍子輸了!」
『柒』 經典武俠描寫片斷
霎時間刀光耀眼,十餘件兵刃齊向他砍去。向問天斜刺穿出,向那泰山派的道士欺近。那道士挺劍刺出,向問天身形一晃,閃到了他背後,左肘反撞,噗的一聲,撞中了那道士後心,雙手輕揮,已將他手中長劍卷在鐵鏈之中,右足一點,躍回涼亭。這幾下兔起鶻落,迅捷無比,正派群豪待要阻截,哪裡還來得及?一名漢子追得最快,逼近涼亭不逾數尺,提起單刀砍落,向問天背後如生眼睛,竟不回頭,左腳反足踢出,腳底踹中那人胸膛。那人大叫一聲,直飛出去,右手單刀這一砍之勢力道正猛,擦的一響,竟將自己右腿砍了下來。
這一聲喝過,長劍挺前,已刺到了令狐沖肌膚。此刻自身已在三劍籠罩之下,只須一轉身,那便一劍插入胸膛,二劍插入小腹,當即哈哈一笑,道:「跪下便跪下!」右膝微屈,右手已拔起桌上長劍,回手一揮,青城派弟子三隻手掌齊腕而斷,連著三柄長劍一齊掉在地下。侯人雄等三人臉上登無血色,真難相信世上居然會有此事,惶然失措片刻,這才向後躍開。其中一名青城弟子只有十八九歲,痛得大聲號哭起來。
向問天喝彩道:「好劍法!」接著又道:「劍上無勁,內力太差!」令狐沖笑道:「豈但內力太差,簡直毫無內力。」突然聽得向問天一聲呼叱,跟著嗆啷啷鐵鏈聲響,只見兩名黑衣漢子已撲入涼亭,疾攻向問天。這二人一個手執鑌鐵雙懷杖,另一手持雙鐵牌,都是沉重兵器,四件兵刃和向問天的鐵鏈相撞,火星四濺。向問天連閃幾閃,欲待搶到那懷杖之人身後,那人雙杖嚴密守衛,護住了周身要害。向問天雙手給鐵鏈縛住了,運轉不靈。
魔教中連聲呼叱,又有二人搶入涼亭。這兩人均使八角銅錘,直上直下的猛砸。二人四錘一到,那使雙懷杖的便轉守為攻。向問天穿來插去,身法靈動之極,卻也無法傷到對手。每當有隙可乘,鐵鏈攻向一人,其餘三人便奮不顧身的撲上,打法兇悍之極。堪堪鬥了十餘招,魔教人眾的首領喝道:「八槍齊上。」八名黑衣漢子手提長槍,分從涼亭四面搶上,東南西北每一方均有兩桿長槍,朝向問天攢刺。
向問天向令狐沖叫道:「小朋友,你快走罷!」喝聲未絕,八根長槍已同時向他刺去。便在此時,四柄銅錘砸他胸腹,雙懷杖掠地擊他脛骨,兩塊鐵牌向他臉面擊到,四面八方,無處不是殺手。這十二個魔教好手各奮平生之力,下手毫不容情。看來人人均知和向問天交手,那是世間最凶險之事,多挨一刻,便是向鬼門關走近了一步。
令狐沖眼見眾人如此狠打,向問天勢難脫險,叫道:「好不要臉!」向問天突然迅速無比的旋轉身子,甩起手上鐵鏈,撞得一眾兵刃叮叮當當直響。他身子便如一個陀螺,轉得各人眼也花了,只聽得當當兩聲大響,兩塊鐵牌撞上他的鐵鏈,穿破涼亭頂,飛了出去。向問天更不去瞧對方來招,越轉越快,將八根長槍都盪了開去。魔教那首領喝道:「緩攻游斗,耗他力氣!」使槍的八人齊聲應道:「是!」各退了兩步,只待向問天力氣稍衰,鐵鏈中露出空隙,再行搶攻。
向問天哈哈一笑,突然間左腿微蹲,鐵鏈呼的甩出,打在一名使銅錘之人的腰間。那人「啊」的一聲大叫,左手銅錘反撞過來,打中自己頭頂,登時腦漿迸裂。八名使槍之人八槍齊出,分刺向問天前後左右。向問天甩鐵鏈盪開了兩桿槍,其餘六人的鋼槍不約而同的刺向他左脅。當此情景,向問天避得開一桿槍,避不開第二桿,避得開第二桿,避不開第三桿,更何況六槍齊發?
令狐沖一瞥之下,看到這六槍攢刺,向問天勢無可避,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獨孤九劍的第四式「破槍式」,當這間不容發之際,哪裡還能多想?長劍閃出,只聽得當啷一聲響,八桿長槍一齊跌落,八槍跌落,卻只發出當啷一響,幾乎是同時落地。令狐沖一劍分刺八人手腕,自有先後之別,只是劍勢實在太快,八人便似同時中劍一般。
他長劍既發,勢難中斷,跟著第五式「破鞭式」又再使出。這「破鞭式」只是個總名,其中變化多端,舉凡鋼鞭、鐵鐧、點穴撅、判官筆、拐子、蛾眉刺、匕首、板斧、鐵牌、八角錘、鐵椎等等短兵刃皆能破解。但見劍光連閃,兩根懷杖、兩柄銅錘又皆跌落。十二名攻入涼亭的魔教教眾之中,除了一人為向問天所殺、一人鐵牌已然脫手之外,其餘十人皆是手腕中劍,兵刃脫落。十一人發一聲喊,狼狽逃歸本陣。那魔教首領發了句號令,立時便有五人攻入涼亭。一個中年婦人手持雙刀,向令狐沖殺來。四名大漢圍攻向問天。那婦人刀法極快,一刀護身,一刀疾攻,左手刀攻敵時右手刀守御,右手刀攻敵時左手刀守御,雙刀連使,每一招均在攻擊,同時也是每一招均在守御,守是守得牢固嚴密,攻亦攻得淋漓酣暢。令狐沖看不清來路,連退了四步。便在這時,只聽呼呼風響,似是有人用軟兵刃和向問天相鬥,令狐沖百忙中斜眼一瞥,卻見兩人使鏈子錘,二人使軟鞭,和向問天手上的鐵鏈斗得正烈。鏈子錘上的鋼鏈甚長,甩將開來,橫及丈余,好幾次從令狐沖頭頂掠過。只聽得向問天罵道:「你奶奶的!」一名漢子叫道:「向右使,得罪!」原來一根鏈子錘上的鋼鏈已和向問天手上的鐵鏈纏住。便在這一瞬之間,其餘三人三般兵刃,同時往向問天身上擊來。向問天「嘿」的一聲,運勁猛拉,將使鏈子錘的拉了過來,正好擋在他的身前。兩根軟鞭、一枚鋼錘盡數擊上那人背心。令狐沖斜刺里刺出一劍,劍勢飄忽,正中那婦人的左腕,卻聽得當的一聲,長劍一彎,那婦人手中柳葉刀竟不跌落,反而一刀橫掃過來。令狐沖一驚,隨即省悟:「她腕上有鋼制護腕,劍刺不入。」手腕微翻,長劍挑上,噗的一聲,刺入她左肩「肩貞穴」。那婦人一怔,但她極為勇悍,左肩雖然劇痛,右手刀仍是奮力砍出。令狐沖長劍閃處,那婦人右肩的「肩貞穴」又再中劍。她兵刃再也拿捏不住,使勁將雙刀向令狐沖擲出,但雙臂使不出力道,兩柄刀只擲出一尺,便即落地。令狐沖剛將那婦人制服,右首正派群豪中一名道士挺劍而上,鐵青著臉喝道:「華山派中,只怕沒這等妖邪劍法。」令狐沖見他裝束,知是泰山派的長輩,想是他不忿同門為向問天所傷,上來找還場子。令狐沖雖為師父革逐,但自幼便在華山派門下,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見到這位泰山派前輩,自然而然有恭敬之意,倒轉長劍,劍尖指地,抱拳說道:「弟子沒敢得罪了泰山派的師伯。」
那道人道號天乙,和天門、天松等道人乃是同輩,冷冷的道:「你使的是甚麼劍法?」令狐沖道:「弟子所使劍法,乃華山派長輩所傳。」天乙道人哼了一聲道:「胡說八道,不知到哪裡去拜了個妖魔為師,看劍!」挺劍向令狐沖當胸刺到,劍光閃爍,長劍發出嗡嗡之聲,單只這一劍,便罩住了他胸口「膻中」、「神藏」、「靈墟」、「神封」、「步廊」、「幽門」、「通谷」七處大穴,不論他閃向何處,總有一穴會被劍尖刺中。這一劍叫做「七星落長空」,是泰山派劍法的精要所在。這一招刺出,對方須得輕功高強,立即倒縱出丈許之外,方可避過,但也必須識得這一招「七星落長空」,當他劍招甫發,立即毫不猶豫的飛快倒躍,方能免去劍尖穿胸之禍,而落地之後,又必須應付跟著而來的三招凌厲後著,這三招一著狠似一著,連環相生,實所難當。天乙道人眼見令狐沖劍法厲害,出手第一劍便使上了。自從泰山派前輩創了這招劍招以來,與人動手第一招便即使用,只怕從所未有。令狐沖一驚之下,猛地想起在思過崖後洞的石壁之上見過這招,當日自己學了來對付田伯光,只是學得不像,未能取勝,但於這招劍法的勢路卻瞭然於胸。這時劍氣森森,將及於體,更無思索餘暇,登時挺劍直刺天乙道人小腹。這一劍正是石壁上的圖形,魔教長老用以破解此招,粗看似是與敵人斗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其時泰山派這招「七星落長空」分為兩節,第一節以劍氣罩住敵人胸口七大要穴,當敵人驚慌失措之際,再以第二節中的劍法擇一穴而刺。劍氣所罩雖是七穴,致敵死命,卻只一劍。這一劍不論刺在哪一穴中,都可克敵取勝,是以既不須同時刺中七穴,也不可能同時刺中七穴。招分兩節,本是這一招劍法的厲害之處,但當年魔教長老仔細推敲,正從這厲害之處找出了弱點,待對方第一節劍法使出之後,立時疾攻其小腹,這一招「七星落長空」便即從中斷絕,招不成招。
天乙道人一見敵劍來勢奧妙,絕無可能再行格架,大驚失色,縱聲大叫,料想自己肚腹定然給長劍洞穿,驚惶中也不知痛楚,腦中一亂,只道自己已經死了,登時摔倒。其時令狐沖劍尖將及他小腹,便即凝招不發,不料天乙道人大驚之下,竟爾嚇得暈了過去。
泰山派門下眼見天乙倒地,均道是為令狐沖所傷,紛紛叫罵,五名青年道人挺劍來攻。這五人都是天乙的門人,心急師仇,五柄長劍猶如狂風暴雨般急刺疾舞。令狐沖長劍連點,五名道士手腕中劍,長劍嗆啷、嗆啷落地。五人驚惶之下,各自躍開。只見天乙道人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叫道:「刺死我了,刺死我了!」五弟子見他身上無傷,不住大叫,盡皆駭然,不知他是死是活。天乙道人叫了幾聲,身子一晃,又復摔倒。兩名弟子搶過去扶起,狼狽退開。
這時圍攻向問天的又換了數人。兩個使劍的漢子是衡山派中人,雙劍起落迅速,找尋向問天鐵鏈中的空隙。另一個左手持盾,右手使刀,卻是魔教中的人物,這人以盾護體,展開地堂刀法,滾近向問天足邊,以刀砍他下盤。向問天的鐵鏈在盾牌上接連狠擊兩下,都傷他不到。盾牌下的鋼刀陡伸陡縮,招數狠辣。令狐沖心想:「這人盾牌護身,防守嚴密,但他一出刀攻人,自身便露破綻,立時可斷他手臂。」
忽聽得身後有人喝道:「小子,你還要不要性命?」這聲音雖然不響,但相距極近,離他耳朵似不過一兩尺。令狐沖一驚回頭,已和一人面對面而立,兩人鼻子幾乎相觸,急待閃避,那人雙掌已按住他胸口,冷冷的道:「我內力一吐,教你肋骨盡斷。」令狐沖心知他所說不虛,站定了不敢再動,連一顆心似也停止了跳動。那人雙目凝視著令狐沖,只因相距太近,令狐沖反而無法見到他的容貌,但見他雙目神光炯炯,凜然生威,心道:「原來我死在此人手下。」想起生死大事終於有個了斷,心下反而舒泰。那人初見令狐沖眼色中大有驚懼之意,但片刻之間,便現出一般滿不在乎的神情,如此臨死不懼,縱是武林中的前輩高人亦所難能,不由得起了欽佩之心,哈哈一笑,說道:「我偷襲得手,制你要穴,雖然殺了你,諒你死得不服!」雙掌一撤,退了三步。令狐沖這才看清,這人矮矮胖胖,麵皮黃腫,約莫五十來歲年紀,兩只手掌肥肥的又小又厚,一掌高,一掌低,擺著「嵩陽手」的架式。
樂厚左掌一提,右掌一招便即劈出。他這人形相醜陋,但一掌出手,登時全身猶如淵停岳峙,氣度凝重,說不出的好看。令狐沖見他周身竟無一處破綻,喝彩道:「好掌法!」長劍斜挑,因見樂厚掌法身形中全無破綻,這一劍便守中帶攻,九分虛,一分實。樂厚見令狐沖長劍斜挑,自己雙掌不論拍向他哪一個部位,掌心都會自行送到他劍尖之上,雙掌只拍出尺許,立即收掌躍開,叫道:「好劍法!」令狐沖道:「晚輩無禮!」樂厚喝道:「小心了!」雙掌凌空推出,一股猛烈的掌風逼體而至。令狐沖暗叫:「不好!」此時樂厚和他相距甚遠,雙掌發力遙擊,令狐沖無法以長劍擋架,剛要閃避,只覺一股寒氣襲上身來,登時機伶伶打了個冷戰。樂厚雙掌掌力不同,一陰一陽,陽掌先出,陰力卻先行著體。令狐沖只一呆,一股炙熱的掌風跟著撲到,擊得他幾乎窒息,身子晃了幾晃。陰陽雙掌掌力著體,本來更無幸理,但令狐沖內力雖失,體內真氣卻充沛欲溢,既有桃谷六仙的真氣,又有不戒和尚的真氣,在少林寺中養傷,又得了方生大師的真氣,每一股都是渾厚之極。這一陰一陽兩股掌力打在身上,他體內真氣自然而然生出相應之力,護住心脈內臟,不受損傷。但霎時間全身劇震,說不出的難受,生怕樂厚再以掌力擊來,當即提劍沖出涼亭,挺劍疾刺而出。
樂厚雙掌得手,只道對方縱不立斃當場,也必重傷倒地,哪知他竟是安然無恙,跟著又見劍光點點,指向自己掌心,驚異之下,雙掌交錯,一拍令狐沖面門,一拍他的小腹。掌力甫吐,突然間一陣劇痛連心,只見自己兩只手掌疊在一起,都已穿在對方長劍之上,不知是他用劍連刺自己雙掌,還是自己將掌擊到他的劍尖之上,但見左掌在前,右掌在後,劍尖從左掌的手背透入五寸有餘。
令狐沖倘若順勢挺劍,立時便刺入了他胸膛,但念著他先前掌底留情之德,劍穿雙掌後便即凝劍不動。樂厚大叫一聲,雙掌回縮,拔離劍鋒,倒躍而出。令狐沖心下歉然,叫道:「得罪了!」他所使這一招是「獨孤九劍」中「破掌式」的絕招之一,自從風清揚歸隱,從未一現於江湖。猛聽得砰蓬、喀喇之聲大作,令狐沖回過頭來,但見七八條漢子正在圍攻向問天,其中兩人掌力凌厲,將那涼亭打得柱斷梁折,頂上椽子瓦片紛紛墮下。各人斗得興發,瓦片落在頭頂,都是置之不理。
他便這么望得一眼,樂厚倏地欺近身來,遠遠發出一掌,掌力擊在令狐沖胸口,打得他身子飛了出去,長劍跟著脫手。他背心未曾著地,已有七八人追將過來,齊舉兵刃,往他身上砸落。令狐沖笑道:「撿現成便宜嗎?」忽覺腰間一緊,一根鐵鏈飛過來捲住了他身子,便如騰雲駕霧般給人拖著凌空而行。
……
濃霧中傳來一人聲音叫道:「你為禍武林,人人得而誅之,再接我一錐。」只聽得呼呼呼呼響聲不絕,他口說「一錐」,飛射而來的少說也有七八枚飛錐。
令狐沖聽了這暗器破空的凄厲聲響,心下暗暗發愁:「風太師叔傳我的劍法雖可擊打任何暗器,但這飛錐上所帶勁力如此厲害,我長劍縱然將其擊中,但我內力全無,長劍勢必給他震斷。」只見向問天雙腿擺了馬步,上身前俯,神情甚是緊張,反不如在涼亭中被群敵圍困時那麼滿不在乎。一枚枚飛錐飛到他身前,便都沒了聲息,想必都給他收了去。突然響聲大盛,不知有多少飛錐同時擲出,令狐沖知道這是「滿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本來以此手法發射暗器,所用的定是金錢鏢、鐵蓮子等等細小暗器,這飛錐從破空之聲中聽來,每枚若無斤半,也有一斤,怎能數十枚同時發出?他聽到這凌厲的破空之聲,自然而然的身子往地下一伏,卻聽得向問天大叫一聲:「啊喲!」似是身受重傷。令狐沖大驚,縱身過去,擋在他的前面,急問:「向先生,你受了傷嗎?」向問天道:「我……我不成了,你……你……快走……」令狐沖大聲道:「咱二人同生共死,令狐沖決不舍你獨生!」只聽得追敵大聲呼叫:「向問天中了飛錐!」白霧中影影綽綽,十幾個人漸漸逼近。
便在此時,令狐沖猛覺一股勁風從身右掠過,向問天哈哈大笑,前面十餘人紛紛倒地。原來他將數十枚飛錐都接在手中,卻假裝中錐受傷,令敵人不備,隨即也以「滿天花雨」手法射了出去。其時濃霧彌天,視界不明;而令狐沖惶急之聲出於真誠,對方聽了,盡皆深信不疑;再加向問天居然也能以「滿天花雨」手法發射如此沉重暗器,大出追者意料之外,是以追在最前的十餘人或死或傷,竟無一人倖免。向問天抱起令狐沖,轉身又奔,說道:「不錯,小兄弟,你很有義氣。」他想令狐沖挺身而出,胡亂打抱不平,還不過是少年人的古怪脾氣,可是自己適才假裝身受重傷,裝得極像,令狐沖竟不肯舍己逃生,決意同生共死,那實是江湖上最可寶貴的「義氣」。過得少時,敵人又漸漸追近,只聽得嗖嗖之聲不絕,暗器連續飛至。向問天竄高伏低的閃避,追者更加迫近,他將令狐沖放下,一聲大喝,回身沖入追敵人叢之中,乒乒乓乓幾聲響,又再奔回,背上已負了一人。他將那人雙手用自己手腕上的鐵鏈繞住,負在背上。這才將令狐沖抱起,繼續奔跑,笑道:「咱們多了塊活盾牌。」
那人大叫:「別放暗器!別放暗器!」可是追敵置之不理,暗器發之不已。那人突然大叫一聲:「哎唷!」背心上被暗器打中。向問天背負活盾牌,手抱令狐沖,仍是奔躍迅捷。背上那人大聲叱罵:「王崇古,他媽的你不講義氣,明知我……哎喲,是袖箭,你奶奶的,張芙蓉你這騷狐狸,你……你借刀殺人。」只聽得噗噗噗之聲連響,那人叫罵之聲漸低,終於一聲不響。向問天笑道:「活盾牌變了死盾牌。」他不須顧忌暗器,提氣急奔,轉了兩個山坳,說道:「到了!」吁了一口長氣,哈哈大笑,心懷大暢,最後這十里山道實是凶險萬分,是否能擺脫追敵,當時實在殊無把握。令狐沖放眼望去,心下微微一驚,眼前一條窄窄的石樑,通向一個萬仞深谷,所見到的石樑不過八九尺長,再過去便雲封霧鎖,不知盡頭。向問天低聲道:「白霧之中是條鐵索,可別隨便踏上去。」令狐沖道:「是!」忍不住心驚:「這石樑寬不逾尺,下臨深谷,本已危險萬狀,再換作了鐵索,以我眼前功力,絕難渡過。」向問天放開了纏在「死盾牌」手上的鐵鏈,從他腰間抽出一柄長劍,遞給令狐沖,再將「盾牌」豎在身前,靜待追敵。等不到一盞茶時分,第一批追敵已然趕到,正、魔雙方的人物均有。眾人見地形險惡,向問天作的是背水為陣之勢,倒也不敢逼近。過了一會,追敵越來越多,均聚在五六丈外,大聲喝罵,隨即暗器、飛蝗石、袖箭等紛紛打了過來。向問天和令狐沖縮在「盾牌」之後,諸般暗器都打他們不到。驀地里一聲大吼,聲震山谷,一名莽頭陀手舞禪杖沖來,一柄七八十斤的鐵禪杖往向問天腰間砸到。向問天一低頭,禪杖自頭頂掠過,鐵鏈著地揮出,抽他腳骨。那頭陀這一杖用力極猛,無法收轉擋架,當即上躍閃避。向問天鐵鏈急轉,已捲住他右踝,乘勢向前一送,使上借力打力之法,那頭陀立足不定,向前摔出,登時跌向深谷。向問天一抖一送,已將鐵鏈從他足踝放開。那頭陀驚吼聲慘厲之極,一路自深谷中傳上來。眾人聽了無不毛骨悚然,不自禁的都退開幾步,似怕向問天將自己也摔下谷去。
飛狐外傳中的一群盜黨
眼睜睜的瞧著丈夫越來越是不濟,突見那老者將蛇形兵器往前疾送,圈轉回拉,徐錚單刀脫手,飛上半天,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那老者左足橫掃,徐錚急躍避過。那單刀從半空落將下來,盜眾中一人舉起長劍,往上一撩,一柄鋼刀登時斷為兩截。那盜伙身手好快,長劍跟著一劈一削,又將尚未落地的兩截斷刀斬成四截。他手中所持的固是極鋒利的寶劍,而出手之迅捷,更是使人目為之眩。徐錚紅了雙眼,雙臂揮舞,招招都是拚命的拳式,但那老者雷震擋的鐵柄長逾四尺,徐錚如何欺得近身去?數招之間,只聽得嗤的一聲響,雷震擋的尖端劃破了徐錚褲腳,大腿上鮮血長流,接著又是一響,徐錚左臀中擋。那老者抬起一腿,將他踢翻在地,一腳踏住,冷笑道:「我也不要你性命,只要廢了你的一對招子,罰你不生眼睛,太也胡塗。」徐錚又是害怕,又是憤怒,胸口氣為之塞,說不出話來。
便在此時,那老者舉起雷震擋,擋尖對准徐錚右眼,戳了下去。馬春花大叫一聲,搶上相救,呼的一響,馬上一個盜伙手中花槍從空刺下,將她攔住。兩個小孩齊叫:「爸爸!」向徐錚身邊奔去。突然間一個灰影一晃,那老者手腕上一麻,急忙翻擋迎敵,手裡驀然間輕了,原來手中兵刃竟已不知去向,驚怒中抬起頭來,只見那灰影躍上馬背,自己的獨門兵刃雷震擋卻已給他拿在手中舞弄,白光閃閃,轉成一個圓圈。如此倏來倏去,一瞬之間下馬上馬,空手奪了他雷震擋的,正是胡斐!眾盜相顧駭然,頃刻間寂靜無聲,竟無一人說話,人人均為眼前之事驚得呆了。過了半晌,各人才紛紛呼喝,舉刀挺杖,奔向胡斐。
……
胡斐抬頭向天,說道:「我師弟叫神拳無敵馬行空,區區在下便叫歪拳有敵牛耕田。」群盜一聽,盡皆大笑。這一句話明顯是欺人的假話,那老者只因他空手奪了自己的兵刃,才跟他對答了這一陣子話,否則早就出手了。他性子本便躁急,聽到「牛耕田」這三字,再也忍耐不住,虎吼一聲,便向胡斐撲來。胡斐勒馬一閃,雷震擋一晃,那老者手中倏地多了一物,舉手一看,卻不是雷震擋是什麼?物歸原主,他本該喜歡,然而這兵刃並非自己奪回,卻是對方塞入自己手中,瞧也沒瞧清,莫名其妙的便得回了兵刃。眾盜齊聲喝彩,叫道:「褚大哥好本事!」都道是他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搶回。這姓褚的老者卻自知滿不是那回事,當真是啞子吃黃連,說不出的苦。
……
胡斐右手手掌朝天,始終擺著個乞討的姿勢,又道:「借一借何妨?」突然手臂一長一搭,那老者舉擋欲架,不知怎的,手中忽空,那雷震擋竟又已到了胡斐手中。
那姓聶壯漢見胡斐手中有了兵器,提劍便往他後心刺來。胡斐斜身閃開,回了一擋,跟著自左側搶上,雷震擋回掠橫刺。姓褚的老者只瞧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原來胡斐所使的招數,竟是他師父親授的「六十四路轟天雷震擋法」,一模一樣,全無二致。他那姓上官的師弟更是詫異,明明聽得胡斐連雷震擋的名字也不識,使出來的擋法,卻和師哥全然相同。他二人那想得到胡斐武功根底既好,人又聰明無比,瞧了那姓褚老者與徐錚打鬥,早將招數記在心中。何況他所使招數雖然形似,其中用勁和變化的諸般法門,卻絕不相干。那姓聶的這時再也不敢輕慢,劍走輕靈,身手甚是便捷。胡斐所用兵刃全不順手,兼之有意眩人耳目,招招依著那姓褚老者的武功法門而使,更加多了一層拘束,但見敵人長劍施展開來,寒光閃閃,劍法實非凡俗。突見對手長劍一沉,知道不妙,待想如何變招,當的一聲,雷震擋的一端已被利劍削去。盜眾眼見胡斐舉止邪門,本來心中均自嘀咕,忽見那姓聶的得利,齊聲歡呼。姓聶的精神一振,步步進逼。胡斐從褚姓老者那裡學得的幾招擋法,堪堪已經用完,心想再打下去馬腳便露,眼見雷震擋被削去一端,心念一動,回擋斜砸,敵人長劍圈轉,當的一聲響,另一端也削去了。
姓上官的大盜先聽他說閃電錐,不由得一驚,但瞧了他幾路錐法,橫戳直刺,全不是那一會事,這才放心,大聲笑道:「這算那一門子的閃電錐?」胡斐道:「你學的不對,我的才對。」說著連刺急戳。其實他除單刀之外,什麼兵器都不會使,這閃電錐只是裝模作樣,所厲害者全在一隻左手,近身而搏,左手勾打鎖拿,當真是「一寸短,一寸險」。那姓聶的手中雖有利劍,竟是阻擋不住,被他攻得連連倒退,猛地里「啊」的一聲大叫,兩人同時向後躍開。只見胡斐身前晶光閃耀,那口寶劍已到了他的手裡。
『捌』 武俠小說中描寫打鬥的場面
她的劍一旦出鞘,又會增加多少亡靈......
但他依然直視她的眼睛,彷彿有幾分悲傷。
那樣的眼神,幾乎令她這樣一個心早已冰冷如鐵的劍客為之一震。
然,不自量力的他還是緩緩拔劍,月光泠泠澈澈的灑下,似乎和他那帶有青光的劍容為一體。
兩人相隔兩丈,那女子只是默默看著他,竟微微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中沒有一絲悲哀,彷彿一朵開在冷雨中的薔薇,寂寞,孤獨,美麗,而又充滿了戒備。
那樣的笑容,讓他看呆了。沒想到這樣的女子竟然也會笑!
只是在他怔住的一剎,緋紅的劍光從那女子的袖中流出。還不及他提劍反擊,那一抹緋紅色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足尖點地,急退!
然,即使是他,她也毫不留情,也許是著幾年殺戮了太多的緣故,他對於她,也只是普通人了。
青色的劍光終於沖天而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她的眉心。
但只是這一招,幾乎達到了他畢生武術的顛峰。而她,只是輕輕點地,竟憑空消失了!待他收劍,後退,她便出現在十丈之外。
但只是千分之一秒,緋色的劍光在他胸口處一閃,又迅速消失。連他也什麼都沒有看到,便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痛。低頭,一行殷紅的血流下。
這樣快的劍光......不愧是XX教的教主!
剎時,兩人同時出劍,都快如電光。
在兩劍還未相交時,兩股劍氣發生了沖撞,發出「叮」的一聲響,青光色的劍竟被震脫出手。
他滿眼震驚。
那時他第一次敗給別人!
況且對方只是個女子。
『玖』 本人在寫武俠小說,求實用的武打武打場面的句子,最好是段落
我有一個名為《金庸武俠地圖》的exe軟體,收錄了金庸小說里功夫的,書簡介是:專
本書大手屬筆、全方位、圖文並茂地對金大俠武學進行總結,刀劍拳掌、琴棋書畫、內功擒拿,如數家珍,娓娓道來,如果您是金庸迷,一定會手捧「地圖」,大喊「快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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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武俠小說怎麼描寫武打動作的,求例文
1.令狐沖從幾名女弟子身旁走過去,第一劍揮出,高克新長劍落地,第二劍揮出,鄧八公軟鞭繞頸,第三劍當的一聲,擊在鍾鎮的劍刃之上。鍾鎮知他劍法奇幻,自己決非其敵,但見他站立不定,正好憑內力將他兵刃震飛,雙劍相交,當即在劍上運足了內勁,猛覺自身內力急瀉外泄,竟然收束不住。
2.令狐沖見到他脅下空門大開,本來只須順勢一劍,即可制其死命,但手臂酸軟,力不從心,只得橫劍擋格。雙劍相交,鍾鎮又是內力急瀉,心跳不已,驚怒交集之下,鼓起平生之力,長劍疾刺,劍到中途,陡然轉向,劍尖竟刺向令狐沖身旁儀琳的胸口。
3.這一招虛虛實實,後著甚多,極是陰狠,令狐沖如橫劍去救,他便回劍刺其小腹,如若不救,則這一劍真的刺中了儀琳,也要教令狐沖心神大亂,便可乘機猛下殺手。
4.鍾鎮的長劍突然在半空中膠住不動,用力前送,劍尖竟無法向前推出分毫,劍刃卻向上緩緩弓起,同時內力急傾而出。總算他見機極快,急忙撤劍,向後躍出,可是前力已失,後力未繼,身在半空,突然軟癱,重重的直撻下來。
5.女子的紅紗裙隨風飄盪,玉手拿著一把銀劍,嘴角帶著一抹玩味般的笑容。那刺客也是笑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銀劍亂舞,虹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聽見打鬥聲,卻不見如何打。速度快至極!令人贊嘆!突然,女子朱唇中吐出幾根銀針,刺客不防,應聲倒地……女子輕蔑的笑笑,很快融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