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郭德綱未央宮斬韓信全唱詞
未央宮斬韓信全唱詞:
尊一聲相國聽端的,楚平王無道行不義
敗綱常父納子的妻,金頂攆改換銀頂轎
伍香女改換馬昭儀,那一日平王射獵游春去
偶遇著國母皇娘淚慘凄,他沖沖怒拔劍要斬費無忌
誰料想塌天禍起金瓜相擊,太子也死的屈
老忠良伍奢上殿把本啟,怒惱了奸黨動殺機
深宮設下一條計,可憐他一家大小三百餘口一刀一個血染衣
子胥離了樊城地,思親嘆國一夜白了須
出離了龍潭虎穴偶遇浣紗女,吹簫吳市換龍衣
頭一薦他與那專諸拜兄弟,魚腸劍刺殺王僚謀社稷
河東反了賊慶忌,二次保薦那要離,要離為國斷了臂
拋父母舍賢妻,在這船頭上短劍揮揮血凄凄俠義數第一
萬古美名題,三次保薦孫武子
校場演陣斬美姬,吳國興楚國衰無道昏王身已死
伍子胥鞭碎平王屍,到後來吳越刀兵起
越王勾踐為奴隸,獻出了美女叫西施
還有文種與范蠡,西施獻媚作內細
吳王夫差被色迷,聽信太宰賊伯嚭
吳王他殺了伍子胥,說什麼忠臣死的苦
道什麼忠良死的屈,似這等汗馬功勞前功盡棄
難道我今天要學伍子胥也要身首離
郭德綱,男,出生於1973年1月18日,天津人,相聲演員,電影、電視劇演員,電視脫口秀主持人。1979年投身藝壇,先拜評書前輩高慶海學習評書,後跟隨相聲名家常寶豐學相聲,又師從相聲大師侯耀文。其間又學習了京劇、評劇、河北梆子等劇種,輾轉梨園多年。
1996年,創辦北京德雲社。2005年起,郭德綱及其德雲社異軍突起,使公眾重新關注相聲這一藝術門類,實現了相聲的二次復興。2006年於解放軍歌劇院舉辦德雲社相聲專場,同年於天津人民體育館舉行德雲社省親相聲專場,創下連續25次返場紀錄。
2008年於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辦相聲專場,成為第一個在人民大會堂舉辦個人專場演出的相聲演員。2009年,參演電影《建國大業》。2010年主持《今夜有戲》。2011年榮登美國《紐約時報》。
2012年出演電影《車在囧途》,同年獲「亞洲最傑出藝人獎」與第七屆華鼎獎中國最佳曲藝男演員獎2013年首次登上中國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主持江蘇衛視郭的秀。2014年出演電影大話天仙;同年參演懸疑電影秘術。
大意:
呂後殺韓信,歷史眾說紛紜。歷史上的是非功過,不是一下子說得清楚的。這里並不想作什麼評價,僅用此例,再次說明「偷梁換柱」的計謀,在歷史上也往往發揮政治權術作用。
楚漢相爭,以劉邦大勝,建立漢朝為結局。這時,各異姓王擁兵自重,是對劉氏天下潛在的威脅。翦滅異姓諸王,是劉邦日夜考慮的大事。異姓諸王中,韓信勢力最大。劉邦借口韓信袒護一叛將為由,把他由楚王貶為淮陰侯,調到京城居住,實際上有點「軟禁」的味道。
韓信功高蓋世,忠於劉邦。當年楚漢相爭,戰斗激烈之時,謀士蒯徹曾建議韓信與劉邦分手,使天下三分。韓信拒絕了蒯徹的建議,輔佐劉邦奪得天下。而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心中怨恨至極。
公元前200年,劉邦派陳烯為代相,統率邊兵,對付匈奴。韓信私下裡會見陳烯,以自己的遭遇為例,警告陳烯,你雖然擁有重兵,但並不安全,劉邦不會一直信任你,不如乘此機會,帶兵反漢,我在京城裡接應你。兩個人秘密地商量好,決定伺機起事。
公元前197年陳烯在代郡反漢,自立為代王。劉邦領兵親自聲討陳烯。韓信與陳烯約定,起事後他在京城詐稱奉劉邦密詔,襲擊呂後及太子,兩面夾擊劉邦。可韓信的計謀被呂後得知。呂後與丞相陳平設下一計,對付韓信。
呂後派人在京城散布:陳烯已死,皇上得勝,即將凱旋。韓信聽到這個消息,又沒有見到陳烯派人來聯系,心中甚為恐慌。一日,丞相陳平親自到韓信家中,謊稱陳烯已死,叛亂已定,皇上已班師回朝,文武百官都要入朝慶賀,請韓信立即進宮。韓信本來心虛,只得與陳平同車進宮。
結果被呂後逮捕,囚系在長樂宮之鍾室。半夜時分,韓信被殺。後世稱「未央宮斬韓信」。蓋世英名的韓信至死也不知道,陳烯已死的消息,完全是謊言。陳烯叛亂,是在韓信死了兩年之後才平定的。
B. 雲中歌 結局
嫦娥應悔偷靈葯
雲林館的荒草足沒過人膝,霍成君常常披頭散發地坐在門檻上,望著荒草發呆。不管她的宦官和宮女都得到過何小七暗示,為了自己的利益,沒有一個人敢對霍成君稍假辭色。
只有夏嬤嬤不避任何人的耳目,也完全不理會何小七的軟語警告,執意跟隨著霍成君到了昭台宮,然後又跟隨著她來到雲林館。悉心照料著霍成君的日常起居。何小七惱怒下。想動夏嬤嬤,行動前一查,卻發現夏沫沫表面上是把霍成軍救出冷宮,實際上竟是皇上暗中發的話。驚出一身冷汗後,趕緊打消了心裡的念頭。
可即使有夏嬤嬤的照顧,霍成君的一日三餐也全是野菜粗糧,還常常是又上頓沒下頓。霍成君也不挑,不管多難吃的飯菜,她也總是平靜地吃完,吃完後,就依舊坐到門檻上去發呆。
夏嬤嬤想幫她把頭發綰起,她也不要,任由頭發披在肩頭。
「娘娘在想什麼?」
夏嬤嬤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不說話,不料她今日心情似乎還好,竟回道:「我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
霍成君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裙,裙擺上有兩個小洞,她的指頭在小洞中鑽進鑽出,好像覺得很有趣。夏嬤嬤看得心酸,輕聲說:「這是我第二次進冷宮,第一次進來時,我一直盼著出去,直到絕望。這一次進來時,我卻再不想出去了。這雖然清苦,可很安靜,身雖然苦一些,心卻不苦。」
霍成君側著頭笑了,一把烏發斜斜地傾瀉而下,垂在臉畔。烏發素顏,仍是不可多得的人間麗色。
「昭台宮已經是冷宮中最差的,可劉詢又將我貶到了雲林館,何小七三天兩頭來檢查我過得如何,唯恐周圍的人給我個好臉色,你覺得這里能安靜嗎?」
夏嬤嬤回答不出來。
霍成君又望著荒草開始發呆,如同一個沒了生氣的泥塑。
一個宦官從外面進來,霍成君一下像變了個人,跳了起來,幾步走上前,緊緊地盯著宦官。宦官掃了眼四周,示意夏嬤嬤退下,夏嬤嬤向霍成君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宦官趾高氣揚地說:「最近宮里出了不少大事,我抽不出空過來。你的話,我前段日子已經帶給了孟大人,他只是微笑著聽完,客氣有禮地謝過我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霍成君怔怔地盯著膝蓋處的野草,失望嗎?也許不!他仍是那樣他,冷漠狠心依舊,一點憐憫都吝於賜給。
宦官咳嗽了兩聲,慢條斯理地說:「我這里有個關於孟大人的重大消息。」
霍成君發了會兒呆,才反應過來宦官的意思,說道:「我身邊已經沒有任何金銀首飾了,上次給你的那根玉簪子已是我最後的財物。哦!對了,那邊還掛著一盞燈籠,手工精巧,應該能換些錢。」
燈籠?宦官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轉身就走,邊走邊隨口說:「孟珏已死,蕭望之接任太子太傅。」
霍成君身體巨顫,一把抓住宦官的胳膊:「你說什麼?不可能!」
宦官毫不客氣地將霍成君推到地上,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撣去晦氣:「隻手遮天的霍家都能全死光,孟珏有什麼不能死的?不過……」他自己的表情也很困惑,一邊向外走,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究竟怎麼回事,我可真不清楚。皇上宣旨加封蕭望之為太傅時,和百官痛心疾首地說孟珏身為異族人,雖然皇恩隆重,卻仍有異心,竟然暗中和羌人有往來,事情敗露後,逃出了長安,可宮里的宦官卻暗中說他被萬箭穿心,早死了!」
霍成君獃獃地坐在冰冷的荒草叢中,遠處夕陽如血、孤鴻哀啼,她眼前一切都朦朧不清。劉詢怎麼會讓他活著呢?她早該想到的!可劉詢為什麼遲遲不殺她呢?劉詢對她的遷怒和怨恨,一死都不可解,也許只有日日的活罪才能讓他稍微滿意。
她站了起來,向殿內走去,素袍裹身、長發委地,蒼白的臉上只有看透一切的淡然平靜。
清風吹拂,窗前的八角垂絛宮燈隨風搖晃,一面面栩栩如生的圖畫在她眼前晃過,正對著她的一副恰是嫦娥獨居於凄冷的廣寒宮,偷望人間垂淚圖。
她淡淡地笑開,父親,女兒錯了!即使地下也無顏見您!
她取出一副舊緞,站在了腳踏上,手用力一揚,將長緞拋向了屋樑。
夕陽斜斜照進了冷殿,屋內一切都帶上一層橙黃的光暈。
風乍疾,窗戶被吹得一開一關,啪啪作響,燈籠被吹到了地上,滴溜溜地打了幾個轉,停在了一個翻倒的腳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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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妹
一個人的地老天荒
當橙二替上官小妹梳頭時,小妹看到了鏡中的白發,她輕輕挑起了那束白發,
在指肚間輕捻著。
橙兒心酸的想落淚,其實娘娘年紀並不老,和宮里的幾個妃子差不了多少歲,
可娘娘……
六順進來稟奏,言道各位娘娘來給她請安。她輕揮了揮手,六順就轉身出去了,理由都未用,直接命各宮娘娘全回去。她笑想著,六順也老了,說起話來,沒有了先前的明快熱情。
因為皇帝的尊敬、太子的孝順,她的地位在後宮無可撼動,不管是得寵的妃子還是不得寵的妃子,都想得到她的親睞,可真正能見到她一面的確寥寥可數,有的妃子直到誕下皇子,都不知道太皇太後長什麼樣。「長樂宮中的那個老女人」漸漸成了未央宮黑夜中竊竊私語的傳說。有人說她是身體殘疾,所以即使先帝無妃,專寵皇後,她都未能生育,還繪聲繪色地說廢後霍成君也這樣,只怕是霍家血脈中的病;有人說她是石女,根本能接受帝王的雨露;有人說她其實還是處子之身,先皇當年有個秘密女人,只是忌怕上官桀和霍光,所以不敢立那個女子為妃;有人說她膽小懦弱,遇事只會唯唯諾諾地哭泣;有人說她冷淡無情,家族中的人全死光了,卻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她聽到這些留言時,總是想笑,時光是多麼可怕的東西,它讓少女的黑發變白,男兒的直腰變彎,讓一切東西失真、變樣。但是,時光抹不去她的記憶,長樂宮幽靜而漫長的歲月,她可以慢慢回憶。第一次踏進未央宮那年,她六歲。
還記得頭上沉重的鳳冠壓得她走路都搖搖晃晃。到處是歡天喜地的樂曲,可她害怕得只想哭。盼望著一切結束後,母親趕快來接她回去。她聽到眾人高叫」皇上」,她卻一直看不到人過來,她忍不住偷偷掀起頭上的紅蓋頭,四處找著皇上,只看見遠遠地有一抹隱忍哀怒的身影,她呆了呆,如做錯了事般,飛快地放下蓋頭。將惶恐不安藏在了鳳冠之下。在贊者的唱詞中,她一面笨拙地磕頭行禮,一面想著母親說過的話。
「娘,皇後是什麼?」
母親推著鞦韆,將她送往高處,她笑起來。在自己的笑聲中,她聽見母親說:「皇後就是皇帝的妻子,皇帝就是皇後的夫君。」「那妻子是什麼?」
「妻子就是要和夫君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夫君是什麼?」
「夫君就是要和妻子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她不高興地說:「那就是我要和皇帝一輩子在一起?那可不行,娘,我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母親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推著鞦韆送她,她扭回頭看,看見母親眼中似有淚光。
……
她在鳳冠下琢磨,就是這個人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嗎?他好像不高興呢!可我也不高興,我想回家!
母親一直沒有來接她回家,她一個人留在了椒房殿。
七歲的時候,在神明台上,他第一次抱起了她,陪著她一塊兒尋覓她的家。她靠在他的懷里,一邊努力地找尋爹娘,一邊模糊的想著,娘說他要和我一輩子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他沉默得一句話不說,只是靜靜地抱著她,可她的害怕和恐懼似乎淡了。
後來,她發現他很喜歡去神明台,只是他眺望的方向是西面,而她眺望的方向是北面。她偶爾碰到他時。他仍然會將他抱起,讓她看向北方,雖然他和她都知道,不管西面,還是北面,其實什麼都看不到。八歲那年,她第一次聽到宮人唱:「黃鶴飛兮下建章,羽肅肅兮行蹌蹌,金為衣兮菊為裳。唼喋荷荇,出入蒹葭;自顧菲薄,丑爾嘉祥。」身旁的宮女告訴她,這是皇帝應大臣所請作的詩,詩意她並未全解,可她知道,這首歌唱得不是什麼祥瑞,而是皇帝他自己。因為她也曾無數次站在太液池畔,看著自由自在的鳥兒,幻想著自己是一隻鳥,能自由地飛出未央宮。在宮女的歌聲中,她忽然明白了他眼中深藏的憐惜,原來他懂她的,他雖然沉默疏離,可他明白他心中的一切。
她逐漸長高,他對她卻日趨冷漠。偶爾,她會可疑地在神明台巧遇他,可他看見她時,會立即轉身離去,他漠然的背影下有著藏不住的疲憊,她知道神明台是整個未央宮中,唯一一塊屬於他的天地。因為懂得,所以止步。她不再去神明台,只會在有星星的晚上,在遠處散步,靜聽著悠悠蕭聲,縈繞在朱廊玉欄間。……
她怎麼可能離開這里?
她的一生所有的快樂和記憶都在這里,她的父母兄弟、家族親人也都在這座城池裡,清明的時候,她會先去祭拜父母,再去祭拜祖父、外祖父、叔叔、舅舅,她會在弟弟的墓前,將親手所畫的馬燒給他,也會在蘭姑姑的墓前燒絹花,在成君小姨的墓前燒羅帕。
更重要的是這里有他,他可以在神明台上一坐一天。可以去太液池看黃鶴,還可以去平陵看日出。在這座宮殿里,他的身影無處不在。而且這些記憶只屬於 她,即使那個青絲如雲,笑顏如歌的女子也永不可能擁有。如果擁有是一種幸福,那麼擁有回憶的她也是幸福的。
「娘娘?」橙子擔憂地輕叫,娘娘又在發呆了。
小妹抱歉的一笑,揮手讓橙兒下去,不在意地將指間的白發放下,起身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藍天上排成一字的大雁,正在南遷。那些鳥兒飛去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呢?皇帝大哥他現在肯定知道的。大哥,我知道你終於自由,你已經隨著那個如雲似歌的女子飛了出去,她會行遍千山萬水,做完你想做的每一件事情。可我的你,在這座宮殿里,卻無處不在,在太液池畔,在神明台上、殿宇的迴廊間,彷彿只要一個眨眼,就可看到不徐徐向我走來;深夜時,只要我凝神細聽,依然能聽到你的蕭聲。
你的拿到旨意,我怕是永遠都用不上了。我知道外面的天地很大,可是再大的的天地,沒有了你的身影,又於我何干呢?那些花再艷,那些樹再美,那些景緻再神奇,那些男兒再好,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願意守在這里,守著你與我的回憶,一個人地老天荒。
C. 鸞劫梅花妝大結局
三年後
朝堂上,楚瞻見威嚴的皇帝眼下的兩抹青黑,心內暗叫不妙,下完朝後,他趕緊腳底抹油——開溜。
剛踏出金鑾殿,他就被趕上來的劉公公給叫住了:「瞻王爺且留步,皇上有要事與您相商!」
楚瞻伸頭向殿內望瞭望,見沒有皇帝的影子,便端起笑臉回道:「哦,煩勞劉公公稟告皇上,府上還有要事要辦,能否通融通融,稍後再去?」
咖他心知肚明,皇帝說有要事相商,定是為了天恩與天賜的事情,他可不想再被他罵得狗血噴頭。話說這兩個小傢伙最近很乖,難不成又惹出了什麼事情?
「王爺,您就饒了奴才吧!」劉公公見他推託,面露難色地望著他,那表情簡直像要哭了出來。
楚瞻輕嘆一聲,只得隨他往勤政殿去了。想他已過而立之年,卻還要因為那兩個令人頭痛的孩子挨皇兄訓斥,說到底還真是丟臉。而他的皇兄近年來也是越發的啰嗦,對於他的女兒天恩,心裡確實喜歡得要命,可背地面一聽到那些宮妃哭訴著她的不是,他就一個頭比倆還大。
聆還有他那剛滿四歲的兒子,在後宮受歡迎程度簡直比他這個皇兄還要熱烈。他的相貌自不必說,遺傳了他與雲卿的優點,小小年紀,生得面貌俊秀,若不是那一雙劍眉襯得英氣十足,乍一瞧就如女娃兒般秀氣美麗。
「皇兄,不知今日您又有何要事?」楚瞻望著哭笑不得的皇帝,心中卻暗自樂了起來。沒想到這位無所不能的皇兄,遇到了他家的一雙兒女,便束手無策了。
「七弟啊,從今日開始,你家那兩位搗蛋鬼不準再到這宮里來了,你瞧瞧他們把這宮里搞得烏煙瘴氣的,朕早晚要被他們給氣死!」皇帝清俊的面上帶著惱怒,眼梢卻微微上翹。
楚瞻心知肚明,這兩個小傢伙一早便跟著去雲卿入宮探望太後來了,現在一定又在後宮調皮搗蛋來著。
他偷偷地瞄了皇帝一眼,幸災樂禍地答道:「皇兄,這些不是那兩個小傢伙想來就來的,若不是太後不見著他們兩個就想念得慌,我們也沒有必要時常帶著他們進宮來,你說是不是?」
「可是……你們回府也應該好好管教管教他們吧?總不能由著他們這樣淘氣下去吧?說起來天恩已是不小了,怎麼還像個假小子一般?這幾日好像聽說她又學了新本領?」
皇帝暗想太後對他們兩個小傢伙是喜歡得不得了,心裡又覺得欣慰,可是再容他們這么折騰下去的話,那這宮里豈不是要亂套了?
「皇兄,我們家天恩近兩年來已經很乖了。若不是你那幾位皇子總是招惹她,她才不會動手打人。再說了,他們幾個欺負她一個,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沒向你抱怨他們以多其欺少呢!不過說來,他們合起來也沒打過她,是不是有點太弱啦?」
楚瞻想起他的女兒小小年紀武藝便如此超群,心裡那叫一個美啊!
皇帝一聽就來氣,那小傢伙雖說武藝不俗,那他的六皇子與八皇子也弱不到哪裡去,只是天恩那搗蛋鬼不知何時,竟學會了用毒。幾枚銀針甩得極為熟練,上面淬了麻痹神經的葯物,被射中後便動彈不得,只有挨打的份。可偏偏那兩個皇子嘴巴又毒,縱是挨打也不服輸,三言兩語直戳天恩的要害,自然少不了多挨打。那些宮人們上前拉架,哪一次不弄得鼻青臉腫?更何況,她是他親封的玄穎郡主,下面的人,哪敢拿她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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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說的是,天恩的脾氣是凶了些,可她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只要你那幾位皇子以後別再言語嘲諷便是了!說到底,錯可不只在於我家女兒,你說是不是?」楚瞻見皇帝面子掛不住,只得上前打圓場。
「好吧,不說你們家天恩了,那咱們來說天賜!」皇帝對此很是無語,說到底,還是他的皇子們技不如人,真是丟臉,只得趕緊轉移話題。
楚瞻一聽,來了精神,他家的天賜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不知又哪裡惹著他這位皇兄了。天恩淘氣打人倒也罷了,可是不知他家可愛的天賜為啥也要被他嘮叨。
皇帝見他滿臉困惑的模樣,無奈地向他搖了搖手:「至於天賜的事情,這個朕也不便多說,你自己去看便知了!」言罷,他向楚瞻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隨而出。
深宮的九曲長廊錯落相連,楚瞻跟在皇帝身後,去的卻不是太後的萬安宮,而是皇後的未央宮。他心內疑惑,不由自主地止住腳步低呼了一聲:「皇兄,是不是走錯了?」
「哼,朕沒走錯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皇帝濃眉一挑,轉身疾步而走。
此時的未央宮內,幾位上位宮妃正陪著皇後閑聊,忽而聽見守門太監一聲驚呼:「小祖宗!」
這一聲不得體的叫喚令幾位宮妃掩口而笑,一個個都心知肚明,定是瞻王府上的世子楚天賜來了。這宮內,也只有他這個小人精愛悄悄往這邊跑,那小傢伙才小小年紀,便生就了哄人的本領,時常把她們這些宮妃逗哄得心花怒放。
「天賜見過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淑妃娘娘……」他一一將在座的幾位宮妃名號准確無誤地叫了個遍,這才叩首便拜。
眾位宮妃喜愛他乖巧可愛,特別是皇後,向他招了招手,笑意吟吟地說:「又從萬安宮偷跑過來了?這後面也沒人跟著,萬一迷路了可怎麼是好?」
楚天賜揚起下巴頗為自豪的地回答:「未央宮里香味獨特,天賜只需尋著香味來了就好!」
皇後被她逗得極為開心,小傢伙嘴巴極甜,不一會兒便將眾位宮妃逗得滿面笑容。旁邊跟著的年齡相仿或稍大的小公主們也極是喜歡,各自趁著母妃們不留意的時候便跟著他跑向殿外玩耍去了。
「天賜這孩子年紀雖小,卻十分懂得人的心思,真是個小人精!」皇後見幾個小小身影出了殿門,對著幾位宮妃笑說道。
「比起他的姐姐來,他確實要受歡迎許多!」婉妃掩口而笑,附和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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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宮妃自然有巴結皇後的意思,不管是真心喜歡,還是假意附和,都忙著誇天賜的各種好處,只將他誇得如一朵花般。而她們卻不知,小小的天賜卻在外面逗哄著她們的公主們。
「你們覺得我母親美嗎?」未央宮院內的小花圃內,楚天賜對著兩位公主一臉神秘地問。
兩位小公主自然見過雲卿,一個個極為艷羨地點點頭。其中一位藍衫的小公主雙眸生光,用稚嫩的聲音說道:「王妃面頰的那朵梅花真的好美啊,你知道是怎麼畫出來的嗎?我母妃身邊的幽若怎麼也畫不出那麼美的梅花來!」
楚天賜一聽,薄唇微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並且故弄玄虛地輕咳了一聲,很吊胃口地笑著說:「想知道為什麼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連兩位小小的公主也不例外,她們用力地點點頭迫切地答道:「當然想了!」
「那你們把頭伸過來!」楚天賜向她們勾勾手指,笑得極為得意。
兩位小公主急於知蝶母親面上梅花的奧秘,自然乖乖地湊過頭。說時遲,那時快,楚天賜湊過頭,「啪啪」兩下,在她們粉嫩的面頰上留下了楚天賜到此一游的痕跡。
「我母親就是被我親過後,臉上才有了梅花的印跡的!」親完,他跳出幾步遠,很是促狹地笑著解釋道。
兩位小公主自然又羞又惱,但望見他清澈烏亮的眸子,又不自覺得滅了心頭之火。其中較為天真的小公主還用清甜的嗓音問:「真的嗎?這樣也可以?」
「那是自然!」楚天賜越發的得意起來,根本沒注意到杵在身後青黑著面孔的皇帝與楚瞻。
「父皇,您瞧楚天賜欺負女兒!」年紀較長的藍衫公主見著皇帝,忙歡欣鼓舞地奔了上去。
皇帝寵溺地摸了摸他女兒的頭,轉身望向楚瞻語氣頗為不佳:「七弟,你看看該怎麼辦吧?這可是你親眼所見!你的兒子光天化日之下調戲當朝公主,而且還不止一位,你說說該如何處置?」
皇帝越想越氣,楚天賜這小子姦猾無比,而相比之下,他的兩位女兒卻又如此容易上當受騙,真令他郁悶至極!
楚瞻已然氣得兩眼發黑,暗想他這兒子天性使然,要怎麼管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也無可奈何!
「皇兄,該怎麼辦?您能不能教教我?」他向皇帝攤了攤手,哭笑不得地問。
皇帝尚找不到合適的對策,這時卻見小太監張福匆匆走了過來:「啟稟皇上、瞻王爺,康銘殿的又……又打起來了!」
他邊說邊抹著額頭上的汗珠,低垂著頭,心中忐忑不安。
「是不是玄穎郡主又鬧了起來?」這次不用皇帝開口,楚瞻很有自知之明的問道。
張福連連點頭,對於瞻王爺的體貼很是感激,誰能想到如此體貼儒雅的王爺怎麼會生成那樣兇悍的女兒。況且,那位瞻王妃看起來也是絕美不俗,舉止優雅得體,為什麼他們的女兒卻是如此?令人費解!
楚瞻聞言頓覺頭痛,為什麼他的兒女們這么不乖巧,這么不可愛,上輩子他是造了什麼孽,讓他有這么一雙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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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見過皇上、父王!」楚天賜一聽姐姐又惹了禍事,心裡有些好奇,忙走上前給二人請安。
「父王,姐姐是不是又闖禍了?能帶我一起去看嗎?那日天賜見姐姐甩銀針的手法好快,父王你讓姐姐也教教我吧!」楚天賜上前抱住楚瞻的大腿,用糯軟清脆的聲音說道。
「楚天賜,你哪兒涼快呆哪兒去!」一個會用毒針的女兒已經夠楚瞻受的了,他可不想再有一個腹黑****又會使毒的兒子來。
傍晚,楚瞻與雲卿在花園中散步,他頗為煩惱地說出了天恩、天賜這一對小崽子的豐功偉績。
「天恩那麼凶,又古靈精怪,現今在宮中已然臭名昭著,往後可怎麼得了y後到了出嫁年紀,這滿城俊彥即使再是傾慕卻也不敢提親相娶啊!」
楚瞻說到這里,又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當年的你還沒她凶呢,據說那些京中才子、王公貴胄對你雖是傾慕不已,卻無人敢上門求親呢!」
雲卿聽了面色微變,忽而輕松一笑:「正因為如此,才讓你白白撿了個便宜!」
「不說天恩吧,可是我們表面上乖巧的天賜竟真是一副****德性,只怕長大後更難管束!」楚瞻念念叨叨地說著,對他這一對兒女的未來感到無比的憂心。
「這些小兒輩的事,你還是少操心吧!」雲卿倒是不以為然,唇角輕挑,淡然地說道:「我家天恩、天賜現在雖然淘氣,但長大後會很優秀的。左右你我也管教不了他們,倒不如讓他們自己成長!」
「你說的倒是輕巧,你是沒見著今日的情況!」楚瞻想到今日宮中之行,頓覺頭痛欲裂,他可從來沒覺得如此尷尬為難。
轉念一想,他的面上漾起一抹淡笑,伸手將她摟入懷中輕聲道:「不過你我二人的孩子,以後定是不俗。天恩雖是女娃,我瞧著她日後是巾幗不讓須眉;而天賜雖是****,說不定骨子裡卻有著別樣的深情呢……」
他在她耳邊細細而語,聲音輕柔朗潤,斜陽的脈脈余輝將二人親昵的身影拉得好長……
就這樣,一起走完一輩子……或許,還有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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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番外
D. 歷史上的陳阿嬌皇後的結局是什麼樣的`
歷史上的陳阿嬌皇後的結局是死了。
成年後,阿嬌如願以償的成為了心愛之人劉徹的皇後,為了穩固他的地位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委屈求全。也曾為了挽回之間的感情,不惜降低身份請求司馬相如著作《長門賦》,可惜,這樣爭取努力依舊換來的是帝王的冷落無情。也許是多年不曾生下孩子,也或許是他真的移情悲戀,總之這樣的結局給了阿嬌沉重的一擊。
「巫蠱之禍」的降臨,讓她廢去後位,退居長門。又聽聞兩個哥哥被陷害,喪生宮門,知道了背後的慫恿著居然是自己日日夜夜想的那個人,不禁長吐一口鮮血,長卧病榻。沒過多久便逝去了。
E. 《眸傾天下》的結局、
這是傾世皇妃的結局,因為馥雅為了救祈佑他們要嫁給連曦,祈佑知道後自殺了,馥雅知道祈佑死了一夜白頭
F. 趙充國最終的結局是什麼
趙充國凱旋迴京後,請求罷去官職,宣帝批准他退休。但朝廷議論民族關系大事時,常讓他參與謀略。甘露元年(公元前52年),趙充國病逝,終年86歲。宣帝因趙充國功高蓋世,把他的像畫在未央宮內。
G. 簽書;呂後未央宮斬韓信是什麼意思
呂後偷梁換柱誆殺韓信
呂後殺韓信,歷史眾說紛紜。歷史上的是非功過,不是一下子說得清楚的。這里並不想作什麼評價,僅用此例,再次說明「偷梁換柱」的計謀,在歷史上也往往發揮政治權術作用。
楚漢相爭,以劉邦大勝,建立漢朝為結局。這時,各異姓王擁兵自重,是對劉氏天下潛在的威脅。翦滅異姓諸王,是劉邦日夜考慮的大事。異姓諸王中,韓信勢力最大。劉邦借口韓信袒護一叛將為由,把他由楚王貶為淮陰侯,調到京城居住,實際上有點「軟禁」的味道。韓信功高蓋世,忠於劉邦。當年楚漢相爭,戰斗激烈之時,謀士蒯徹曾建議韓信與劉邦分手,使天下三分。韓信拒絕了蒯徹的建議,輔佐劉邦奪得天下。而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心中怨恨至極。
公元前200年,劉邦派陳烯為代相,統率邊兵,對付匈奴。韓信私下裡會見陳烯,以自己的遭遇為例,警告陳烯,你雖然擁有重兵,但並不安全,劉邦不會一直信任你,不如乘此機會,帶兵反漢,我在京城裡接應你。兩個人秘密地商量好,決定伺機起事。
公元前197年陳烯在代郡反漢,自立為代王。劉邦領兵親自聲討陳烯。韓信與陳烯約定,起事後他在京城詐稱奉劉邦密詔,襲擊呂後及太子,兩面夾擊劉邦。可韓信的計謀被呂後得知。呂後與丞相陳平設下一計,對付韓信。
呂後派人在京城散布:陳烯已死,皇上得勝,即將凱旋。韓信聽到這個消息,又沒有見到陳烯派人來聯系,心中甚為恐慌。一日,丞相陳平親自到韓信家中,謊稱陳烯已死,叛亂已定,皇上已班師回朝,文武百官都要入朝慶賀,請韓信立即進宮。韓信本來心虛,只得與陳平同車進宮。結果被呂後逮捕,囚系在長樂宮之鍾室。半夜時分,韓信被殺。後世稱「未央宮斬韓信」。蓋世英名的韓信至死也不知道,陳烯已死的消息,完全是謊言。陳烯叛亂,是在韓信死了兩年之後才平定的。
H. 雲中歌3結局
上官小妹
一個人的地老天荒
當橙二替上官小妹梳頭時,小妹看到了鏡中的白發,她輕輕挑起了那束白發,
在指肚間輕捻著。
橙兒心酸的想落淚,其實娘娘年紀並不老,和宮里的幾個妃子差不了多少歲,
可娘娘……
六順進來稟奏,言道各位娘娘來給她請安。她輕揮了揮手,六順就轉身出去了,理由都未用,直接命各宮娘娘全回去。她笑想著,六順也老了,說起話來,沒有了先前的明快熱情。
因為皇帝的尊敬、太子的孝順,她的地位在後宮無可撼動,不管是得寵的妃子還是不得寵的妃子,都想得到她的親睞,可真正能見到她一面的確寥寥可數,有的妃子直到誕下皇子,都不知道太皇太後長什麼樣。「長樂宮中的那個老女人」漸漸成了未央宮黑夜中竊竊私語的傳說。有人說她是身體殘疾,所以即使先帝無妃,專寵皇後,她都未能生育,還繪聲繪色地說廢後霍成君也這樣,只怕是霍家血脈中的病;有人說她是石女,根本能接受帝王的雨露;有人說她其實還是處子之身,先皇當年有個秘密女人,只是忌怕上官桀和霍光,所以不敢立那個女子為妃;有人說她膽小懦弱,遇事只會唯唯諾諾地哭泣;有人說她冷淡無情,家族中的人全死光了,卻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她聽到這些留言時,總是想笑,時光是多麼可怕的東西,它讓少女的黑發變白,男兒的直腰變彎,讓一切東西失真、變樣。但是,時光抹不去她的記憶,長樂宮幽靜而漫長的歲月,她可以慢慢回憶。第一次踏進未央宮那年,她六歲。
還記得頭上沉重的鳳冠壓得她走路都搖搖晃晃。到處是歡天喜地的樂曲,可她害怕得只想哭。盼望著一切結束後,母親趕快來接她回去。她聽到眾人高叫」皇上」,她卻一直看不到人過來,她忍不住偷偷掀起頭上的紅蓋頭,四處找著皇上,只看見遠遠地有一抹隱忍哀怒的身影,她呆了呆,如做錯了事般,飛快地放下蓋頭。將惶恐不安藏在了鳳冠之下。在贊者的唱詞中,她一面笨拙地磕頭行禮,一面想著母親說過的話。
「娘,皇後是什麼?」
母親推著鞦韆,將她送往高處,她笑起來。在自己的笑聲中,她聽見母親說:「皇後就是皇帝的妻子,皇帝就是皇後的夫君。」「那妻子是什麼?」
「妻子就是要和夫君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夫君是什麼?」
「夫君就是要和妻子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她不高興地說:「那就是我要和皇帝一輩子在一起?那可不行,娘,我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母親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推著鞦韆送她,她扭回頭看,看見母親眼中似有淚光。
……
她在鳳冠下琢磨,就是這個人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嗎?他好像不高興呢!可我也不高興,我想回家!
母親一直沒有來接她回家,她一個人留在了椒房殿。
七歲的時候,在神明台上,他第一次抱起了她,陪著她一塊兒尋覓她的家。她靠在他的懷里,一邊努力地找尋爹娘,一邊模糊的想著,娘說他要和我一輩子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他沉默得一句話不說,只是靜靜地抱著她,可她的害怕和恐懼似乎淡了。
後來,她發現他很喜歡去神明台,只是他眺望的方向是西面,而她眺望的方向是北面。她偶爾碰到他時。他仍然會將他抱起,讓她看向北方,雖然他和她都知道,不管西面,還是北面,其實什麼都看不到。八歲那年,她第一次聽到宮人唱:「黃鶴飛兮下建章,羽肅肅兮行蹌蹌,金為衣兮菊為裳。唼喋荷荇,出入蒹葭;自顧菲薄,丑爾嘉祥。」身旁的宮女告訴她,這是皇帝應大臣所請作的詩,詩意她並未全解,可她知道,這首歌唱得不是什麼祥瑞,而是皇帝他自己。因為她也曾無數次站在太液池畔,看著自由自在的鳥兒,幻想著自己是一隻鳥,能自由地飛出未央宮。在宮女的歌聲中,她忽然明白了他眼中深藏的憐惜,原來他懂她的,他雖然沉默疏離,可他明白他心中的一切。
她逐漸長高,他對她卻日趨冷漠。偶爾,她會可疑地在神明台巧遇他,可他看見她時,會立即轉身離去,他漠然的背影下有著藏不住的疲憊,她知道神明台是整個未央宮中,唯一一塊屬於他的天地。因為懂得,所以止步。她不再去神明台,只會在有星星的晚上,在遠處散步,靜聽著悠悠蕭聲,縈繞在朱廊玉欄間。……
她怎麼可能離開這里?
她的一生所有的快樂和記憶都在這里,她的父母兄弟、家族親人也都在這座城池裡,清明的時候,她會先去祭拜父母,再去祭拜祖父、外祖父、叔叔、舅舅,她會在弟弟的墓前,將親手所畫的馬燒給他,也會在蘭姑姑的墓前燒絹花,在成君小姨的墓前燒羅帕。
更重要的是這里有他,他可以在神明台上一坐一天。可以去太液池看黃鶴,還可以去平陵看日出。在這座宮殿里,他的身影無處不在。而且這些記憶只屬於 她,即使那個青絲如雲,笑顏如歌的女子也永不可能擁有。如果擁有是一種幸福,那麼擁有回憶的她也是幸福的。
「娘娘?」橙子擔憂地輕叫,娘娘又在發呆了。
小妹抱歉的一笑,揮手讓橙兒下去,不在意地將指間的白發放下,起身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藍天上排成一字的大雁,正在南遷。那些鳥兒飛去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呢?皇帝大哥他現在肯定知道的。大哥,我知道你終於自由,你已經隨著那個如雲似歌的女子飛了出去,她會行遍千山萬水,做完你想做的每一件事情。可我的你,在這座宮殿里,卻無處不在,在太液池畔,在神明台上、殿宇的迴廊間,彷彿只要一個眨眼,就可看到不徐徐向我走來;深夜時,只要我凝神細聽,依然能聽到你的蕭聲。
你的拿到旨意,我怕是永遠都用不上了。我知道外面的天地很大,可是再大的的天地,沒有了你的身影,又於我何干呢?那些花再艷,那些樹再美,那些景緻再神奇,那些男兒再好,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願意守在這里,守著你與我的回憶,一個人地老天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