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誰知道<圓月彎刀>的結局
大部分人都死了,古天樂建了一個門派,一夜之間建成又一夜之間消失~~~~
2. 范進的最後結局是什麼,《儒林外史》中最後對於范進的描述是什麼
范進的最後結局:范進做起了官老爺,搬到新房子里,得到各名流的阿諛奉承。
《儒林外史》最後對於范進的描述:
當時,范進因為和周進當初相似的境遇,在家裡倍受冷眼,妻子對他呼西喚東,老丈人對他更是百般呵斥。當范進一家正在為揭不開鍋,等著賣雞換米而發愁時,傳來范進中舉的喜報,范進從集上被找了回來,知道喜訊後,他高興得發了瘋。
好在他的老丈人胡屠戶給了他一耳光,才打醒了他,治好了這場瘋病。轉眼功夫,范進時來運轉,不僅有了錢、米、房子,而且奴僕、丫環也有了。范進母親見此歡喜得一下子胸口接不上氣,竟然死了。
胡屠戶也一反常態,到處說他早就知道他的女婿是文曲星下凡,不會與常人一樣的,對范進更是畢恭畢敬。後來,范進入京拜見周進,由周進薦引而中了進士,被任為山東學道。
范進雖然憑著八股文發達了,但他所熟知的不過是四書五經。當別人提起北宋文豪蘇軾的時候,他卻以為是明朝的秀才,鬧出了天大的笑話。
(2)親愛的岳先生小說結局擴展閱讀
寫作背景
《儒林外史》作者吳敬梓出身望族。曾祖父和祖父兩代人「科第仕宦多顯者」(程晉芳《文木先生傳》),共有六名進士,其中榜眼、探花各一名。而其父吳霖起是康熙年間的拔貢。吳敬梓1722年(康熙六十一年)考取秀才,同年父親病逝。
由於不善於治理生計,他過著揮霍浪子生活。1729(雍正七年),他應科舉時,被斥責為「文章大好人大怪」,遭到侮辱。後憤懣離開故土,靠賣文和朋友接濟為生。1736年(乾隆元年),吳敬梓參加博學鴻詞科預試。
安徽巡撫趙國麟正式薦舉他入京廷試,但他「堅以疾篤辭」(顧雲《吳敬梓傳》),從此不再參加科舉考試。至晚年,常處於飢寒交迫。這樣的個人經歷,令吳敬梓本人對考八股、開科舉等利弊感受尤深。
而在時代背景上,清朝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三代,中國已經出現了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萌芽,社會表面的繁榮掩蓋不了封建社會的腐朽,統治者鎮壓武裝起義的同時。
採用大興文字獄,考八股、開科舉,提倡理學以統治思想等方法以牢籠士人,吳敬梓反對八股文、科舉制,憎惡士子們醉心制藝,熱衷功名利祿的習尚。他把這些觀點反映在《儒林外史》里,以諷刺的手法,對丑惡的事物進行深刻的揭露。
3. 武林外傳真實恐怖結局是什麼
1,佟掌櫃的婚禮。
掌櫃的和衡山莫小寶,一個是漢中的,一個是衡山的,可為什麼掌櫃的要在同福客棧等莫小寶呢?
因為,莫太沖是七俠鎮人。畫畫老人是七俠鎮人,給了莫太沖一本衡山劍譜,莫太沖憑藉此殺了八個山賊,奠定了衡山的基業。可莫家人並不忘本,婚喪嫁娶依舊在七俠鎮,也就是武林外傳的開端了。
以上是舊七俠。武林之後,七俠鎮必然再次名揚天下,新七俠的時代來臨。
4. 這邊書的結局是什麼意思,看到大叔要被殺之後就看不懂了
崇元三十六年,揚州詩會。
明月酒樓前停下一輛馬車,打頭下車的公子,一襲玄色錦衣鑲銀狐邊,腰束翡翠玉帶,手持一柄桃花扇,後頭一襲黑色勁裝,眉間一點硃砂的姑娘,跟了兩三名隨從,正是樓西月一行人。甫一進樓,就見一人,身著杏色暗紋錦衣迎道:
「西月兄果真守信之人,百忙中抽空前來,我倒是聽說你被令尊安排的比武招親之事纏得脫不了身。」
熟諗的語氣中暗含揶揄之意,確是一月前於京城小聚的許子蘭。
樓西月搖開桃花扇說:「若不是如此,我就不來了。」
許子蘭一邊將樓西月一行引入二樓雅間,一邊低笑說:「還記得一月前我與你提過的安郡主?」
樓西月提起半分興趣將他望瞭望,挑眉說:「她?」
許子蘭說:「喏,對面左數第二個雅間,等你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隔著層層雕欄,樓西月抬眸向對面望去,卻見對面雅間影影綽綽地坐了一名身著男裝的人,然而婀娜的身姿和端茶的手勢泄露了天機。樓西月向對面遙舉了酒杯,一口飲盡,隨即嘴角勾出一抹笑。對面響起茶盞喤啷而碎的聲音。
許子蘭說:「瞧,又多了一樁怨孽。」
樓西月不語,只是自斟自酌了起來。
底樓唱台的小娘子輕攏慢捻著琵琶,咿咿呀呀地吟唱,被揚州河浸過似的吳儂軟調淌在酒樓里。許子蘭饒有興致地眯著狹長的鳳眼,以扇尾輕擊桌沿,說:「怡香苑新晉的紅人胭脂,我特意請來為詩會助興,比起小蝶怎樣?」
樓西月拈起新溫的椒酒:「試把金觥聽舊曲,猶似當年醉里聲。」
許子蘭笑說:「難怪小蝶姑娘對你念念不忘,當年出嫁時,眼巴巴地看著你過了那柳堤,再也望不見了才捨得轉身。」
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幾個護衛推推搡搡地將一個男子攔在中間。
許子蘭喊住一個小廝,往他手裡打賞了幾兩銀子問:「樓下發生什麼事?」
小廝嗤道:「一個無賴,拿不出帖子硬要進樓。」
望著一屋子好奇張望的人,樓西月若有所思:「是個東土人。」
許子蘭好奇道:「哦?你怎麼知道?」
樓西月歪壺斟酒,堪堪舉至唇邊道:「多年前曾到過東土,那男子腰際掛的鑲玉匕首就出自東土皇室。」
說罷,起身道:「家父不多時便會尋至此,我還是先行一步。」
然後罔顧許子蘭堅持不懈的挽留,招呼身後的紀九告辭離開。
隆冬的揚州今晨下了第一場雪,如今半生橋邊的楊柳抖落一樹素裹。
流水湯湯,船櫓輕盪。
正是萬家掌燈時。
樓西月出了酒樓,仆從將馬車拉來。
「樓公子。」
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樓西月轉身,看見下午在明月酒樓被攔截的男子在身後十步開外站著。
半晌,男子開口道:「我是先帝君身邊的近侍卓商。三年前帝君駕崩時被帝姬關押。」頓了頓又道:「先帝遣我保護玄姬,我只聽從先帝調遣......」
樓西月腳下不停:「與我何干?」說完上了馬車,將身後的聲音甩在青石徑上。
紀九拉簾道:「那無賴還在後頭追。」
「隨他。」樓西月斜倚在錦榻上。
卓商直覺前面的車駕越來越遠,乾脆停下吼道:「三年前玄姬曾叫我尋過你!」
「停車!」
樓西月走近氣喘不停的卓商:「你說玄姬?如今東土帝姬是誰?」
「玄姬的胞妹,憐姬。」
葯王谷,隆冬的大雪覆蓋了入谷的路,一人一馬緩緩地在雪地上留下一排印跡。
白馬累得垂下頭,只往雪地上噴著氣。
寒風凍結了淙淙溪水,男子從白裘兜帽下眺望,卻見印象中碧波暗浪的十里竹林如今只余蒼蒼蒹葭在凜冽谷風中搖晃。
院前,三公正與一身量十七八歲的姑娘支了暖爐下棋,那姑娘穿了藍色棉衣,做男子裝扮,頭戴一頂獸皮氈帽。
樓西月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抖,許是谷風把它吹散了的緣故:
「小香?」
雲若轉頭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男子,身上蓋了一層積雪,如墨的長發藏在兜帽里,只有一雙深若幽譚的黑眸將她望著,又似乎望到了煙雨茫茫的盡頭。
「你是來求醫的么?師父這會兒去了後山采葯。需要我給你帶路么。」
「師父?他竟又收了徒弟。」他喃喃道。
緊盯著棋盤的三公阻止道:「夏神醫什麼時候許了你做徒弟?小丫頭盡耍賴,逃棋也算輸,開春的葯池你非洗不可!」
然後捋了捋胡須,抬頭一望道:「原來是樓七公子,真巧。」
樓西月頷首:「我來見小香。」
三公不顧高高撅起嘴的雲若,伸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這個得問夏神醫。」
夏景南推門進屋時,三公正一拍腦門叫道:「哎——我又輸了。」
對面的樓西月淡淡地捧了一杯熱茶喝了一口,道:「承讓。」
雲若看見夏景南,急忙奔到門口,替他換下潮濕的蓑衣。
樓西月站起身:「夏神醫,我是來接小香的。」
夏景南一身素衣,頭上綰著一支烏木發簪,看了他一會兒,開始收拾背婁里的草葯,隔了許久,語調溫文地說:「她似乎沒有理由不留在谷里。若你要帶她走,就給我一個她願意的證據。」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直到三公打著哈欠,雲若端起一盤瓜子瞅著他們時,樓西月才嘆了口氣道:「小香的房間在哪兒?」
夏景南看了看雲若。
雲若跳下椅子:「我帶你去。」
雲若帶樓西月走進東面的房間,樓西月看見床榻上整齊疊好的被褥,四方桌上擺著一套青瓷茶具,一隻杯里盛著一杯涼透了的茶。
「現在是我住在齊香的房間,夏神醫說,若是有人住著總有點活氣,如果齊香哪天醒來,也不會抱怨我們沒有充分利用資源。」
似乎是看出樓西月的疑問,雲若說道。而眼前的樓西月默不做聲,一雙眼將房間細細地打量著,突然瞥見縮在角落和九尾取暖的大風。
大風聽見人聲,睜著烏溜溜的眼將兩人望著,雙爪在地上移動,忽然張開雙翅抖了抖,平地颳起一陣寒風,又收攏起來,側頭用喙捋捋黑羽,發出咕咕的叫聲。
雲若不好意思地說:「對不住,大風最近總把自己當成雞。」停了會兒,補充道:「母雞。」
樓西月注意到大雕左翅的傷口問:「它的翅膀怎麼了?」
雲若答道:「半月前出去了一趟,也許是送信吧,回來的時候被樹上掉落的冰菱所傷。」
九尾看見樓西月,三兩下躍到他懷里,討好地舔舐著他的手。
樓西月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懷里的九尾,無視朝他投來怨恨小眼神的大風,卻聽雲若又道:「齊香的東西都收在這兒了。」
雲若放桌上的,是一個四方木製匣子,四角被磨得起了邊。
樓西月啟了盒蓋,裡面放著一包針線,幾支發簪,兩個皮影人,一個是濃眉大眼的武將,另一個是溫文爾雅的書生。
他笑了笑,似乎想起有個姑娘低頭絞著裙擺,低聲挑三揀四這皮影人,卻又轉身小心翼翼地講它收好。手指在盒底翻了翻,感覺到一點突起,卻是個隱秘的夾層,樓西月將它翻開,裡面藏著一張信箋,年久泛黃,起了毛邊,那上面的字跡很熟悉:「有個姑娘說沒醫好三叔,便隨我信樓,不知此話可還算數?」
隔了這許久,當年大風到底是把這信送到了。
任歲月綿長,費盡思量,總有些時光的信物跋涉千里而來,喚回當年的煙雨渺茫。
腦中似乎有什麼被劈開,半天樓西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大風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雲若正欲出門,聽到這話,歪頭惑道:「半月前,怎麼?」
然而沒人回答她,剛剛問話的男子已如旋風般沖出了房間。
揚州,樓府。
「我遲早要被他氣死,好好的親不成,又不知跑哪兒胡混!」
樓玉鳳的聲音震得廳堂抖三抖,仆從縮著脖子在一旁候著,忽然管家從門口跑來:
「老爺,七少爺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做什麼,告訴他不用來見我我不想聽他解釋。」
事實上樓西月也沒想和他解釋,他放下馬鞭就向內院走去,沿途抓著一個侍女問:
「半月個多月前可有一隻大鳥來過?」
侍女被他少有的惶色驚到,一時沒有說出話來,一路追來的紀九答道:「我曾和幾個侍女見到過一隻黑色的雕。」
「在哪兒?」
「南院西牆。」
紀九到南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樓西月蹲在落葉堆里,手裡握著什麼一動不動,走近了卻發現是張信箋,上頭的字被露珠打濕,打散了一點墨跡,卻不難發現是兩個字:「算數。」
她正想詢聲問這沒頭沒腦的兩個字:「少爺?」
沒有答應,她小心翼翼地轉到前面:「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樓西月沒有回答,只是幾滴水珠,暈開了年月已久的墨跡。
崇元三十九年,盛夏。
鏡磨的河面宛若絲綢。
黃昏,浩瀚天際掛著一輪上弦月。
船櫓搖開荷畔,一曲鄉水謠回盪。
晚風拂香。
青豐茶館。
「卻話那一箭射下東土帝姬的樓家七少,可謂英雄出少年。三歲能賦,七歲善武,一曲羌笛賦俘吳地少女心無數,雙十拜入神醫谷... ...」
說書人搖頭晃腦道,一手竹扇敲得虎虎生鳳。
底下有人笑道:「先生卻不說那讓樓家老爺頭疼的七少前些年娶了個活死人,守了三年活寡,可不落下個吳地痴郎的笑話?」
說書人辯駁不得,一把胡須氣得翹起。底下一片鬨笑,又聽一女子高聲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全場又是一片唏噓。
誰也沒發現臨湖角落裡坐了兩名男子,一人身著一襲絳紅綢衣,腰佩白玉貔貅,翠石扳指抵著茶盞笑道:「如今樓家因為你又風光了一把,可還記得小安郡主?當年為嫁你,做小都捨得。」
坐於他對面的男子,一襲青色竹葉條紋錦衣,正是樓西月。
「五哥別取笑我,和嫂子置氣半月不回京城的可不知是誰了。」
樓君言哈哈一笑:「誰叫女人有了兒子忘記相公?哪有妻子和兒子睡一月,讓相公睡書房的?」
「聽說扶易前些天在岳王廟擺了戲台,嫂子牽著小侄子去聽了一晚。」樓西月搖著扇子涼涼道。
樓君言頓了頓,正色道:「我看揚州的布匹購得正好,是時候回京了。」說完便急急走向門口的馬車。
樓西月搖了搖頭,動身回府。
樓府,掌燈時分。
樓玉鳳正箸了一口菜,瞥見樓西月走進廳堂,向他身後望瞭望,惑道:「你五哥呢?」
樓西月答道:「回京了。」
「你什麼時候回南陽?」樓老爺子慢條斯理地擦著嘴。
「這月初三我便帶她回去。」說完便向內院走去。
跟來的紀九躊躇了會兒,問道:「老爺,不和少爺說嗎?」
樓玉鳳露出一個老尖巨滑的笑:「叫他這些年氣我,嚇死他。」
樓西月進門時,朝院的窗戶洞開著,拂進一陣荷花香氣,屋內的素青紗簾徐徐揚起,搖曳了一室 檀微煙香。
窗邊立了一人,穿著杏色束腰裙,腰際垂了兩三串纓絡。一把潑墨青絲散在夏風中。
銀字笙調,心字香燒。
試問流年把簾招。
年少時,我們曾遇過這么一個人,陌上少年,那年他驚鴻一瞥,一眼就是一生一世。
樓西月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對面那人唇畔輕啟,似隔了這時光的千山萬水,江南遠黛。她說:
「西月,我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然後這些年少的風花雪月,終於在這一刻,塵埃落定。
5. 新笑傲江湖的結局是什麼
令狐沖翻身坐起,發現平一指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他一把拉住平一指,「平先生,我已經全想起來了,東方不敗是墮崖死了么,她現在究竟在哪裡,我有很多事想不通,我要親自問她。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 平一指指向隔壁的屋子,「你要找的人,她就在哪裡,有些話,你可以去親自問她,可惜,當她願意講給你聽的時候,你不願聽,你想聽的時候恐怕她已不會告訴你了。」 令狐沖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奔向隔壁的屋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巨大的冰棺,他撲到冰棺之上,紅衣女子靜靜的卧在裡面,寧靜安然,恍若熟睡, 她的頭發如海藻般披散在四周,令狐沖記得,這些頭發曾經在銀色的月亮下綻放出多麼美麗的光芒,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令狐沖記得,當他們一起在思過崖上舞劍,那眼裡是真誠的笑意和無比的滿足, 她的嘴唇依舊艷紅,令狐沖記得,當他和她訣別時,她輕輕地吻上他的嘴角,對他說,你一定要幸福。 這是他記憶深處的容顏,沒有一分更改,可是她卻再也不能陪他一起舞劍,陪他一起喝酒,再也不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令狐沖伸手輕輕地撫上東方不敗的臉頰,冰冷而沒有溫度,「東方,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躺在這里,我從來沒有想讓你死,你不要死。」一滴滴的淚水順著令狐沖的臉龐滴落在東方不敗的臉上,那灼熱的淚水一滴落就變得冰涼,令狐沖伸手去擦,卻怎麼也擦不幹凈,棺中的女子仍舊安詳的躺在那裡,沒有起伏。 「令狐沖,東方教主已經死了,你不必做這種種痴情之態,她活著的時候你沒有好好珍惜她,如今她死了,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你要的真相,我馬上就會告訴你,只是希望你聽了不要後悔。」 令狐沖抬頭望著平一指,心裡突然湧上一絲恐懼,他預感這即將揭示的真相將足以毀滅他的餘生,顛覆他的一切認知。 「這個故事真的很長呢,該從哪裡講起呢。就從我第一次遇見東方教主開始講起吧, 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十幾歲,打扮的是個男孩子的樣子, 是由黑木崖當時的主人獨孤求敗帶回來的小徒弟, 獨孤求敗說他是習武的天才,那時,黑木崖上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個小夥子, 直到有一天,她病了,獨孤求敗讓我去給他診治,我這才發現她是個女孩子, 她求我為她保守秘密,說如果被人發現是女孩子就不能再跟著師傅習武, 她於亂世之中被父母拋棄,又與親妹走失, 她只想變得強大,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感於她的韌性,答應下來。為了習武,她付出的努力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她的孤獨也是無法想像的, 獨孤求敗很喜歡這個徒弟,對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就在東方教主上黑木崖後的第三年,任我行這個叛徒,暗算獨孤求敗,獨霸黑木崖, 那時,我本想跟任我行拼個魚死網破,為獨孤求敗報仇,可是東方教主攔住了我,她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我們勢不如人,不如暗自隱忍,等待時機為獨孤求敗報仇。 她假意投靠任我行,終於在兩年後,等到五嶽劍派進攻黑木崖這個大好時機, 我把任我行吸星大法的罩門告訴她,她一擊得手,終於為她師傅報了大仇。 江湖上人人唾罵東方不敗是背信棄義,不男不女的叛徒,可是只有我平一指知道,先背信棄義的是他任我行。」 平一指睥睨令狐沖,「東方教主本來想原本告訴你她的身世的, 在你和聖姑一起攻上黑木崖的時候她就想告訴你的,可是你一句恩斷義絕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語, 令狐沖,你捫心自問,竹林一役,若不是教主對你手下留情,你焉有命活到今日。」 令狐沖只覺得心口猶如亂箭齊發,鮮血淋漓。他想起黑木崖上那翠綠欲滴的竹林,想起那鮮艷的紅衣,想起她說的那句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殺人。想起了自己的那句我和你已經恩斷義絕。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句話? 是因為相信了盈盈父女所說的,東方不敗是個不男不女的殺人魔頭, 還是因為看見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自稱是教主的入幕之賓的楊蓮亭? 恩斷義絕,自己是在怎樣的心情下說出這句話,那人又是又怎樣的心情聽著自己的指責,自己只說她心狠手辣,卻不知,她年少坎坷,即使自己狠狠傷害於她,生死之際她還是手下留情,一死換自己一生。 平一指仍舊站在原地,表情倨傲,彷彿正在欣賞令狐沖的痛苦。 「令狐沖,如果你覺得夠了,以後的事情,我可以不說,你還是回梅庄去吧。人你也看到了,逝者已矣,你大哭一場以祭故人也就夠了,速速下山,不要來了。」 令狐沖一下躍起,抓住平一指的衣服,「說,我要你說,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要你說。」 平一指拂開令狐沖的手,「好,你既然執意要我說,那我就全告訴你。 \\\"令狐沖,當日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內傷,昏迷不醒,連我都束手無策。 你可知靈鷲寺的方正大師為何要你拜入少林門下,傳你易筋經?」 「不是盈盈甘願在靈鷲寺面壁十年,用命換回易筋經么?」 「哈哈,你有沒有問過方正大師,你有沒有想過,你重傷之際拉著你四處求醫的是誰,你清醒後消失不見的又是誰?」 令狐沖只覺得冷汗一滴滴從自己額上滴落,是啊,自己每次和盈盈提到少林寺,她都支吾不語,自己半夢半醒之間,總是東方在照顧自己, 清醒之後已身在靈鷲寺中,而後東方蹤跡全無, 很多以前來不及考慮的細節現在全部湧入眼前,是東方,她為了自己甘願在少林寺面壁十年,一命換一命求得易筋經為自己療傷。 「令狐沖,你已想明白了,對么? 教主她以身犯險,明知道自己是邪魔外道,明知道少林上下恨不能殺她而後快,如此只為救你一命,她以自己換你,你可知道為什麼? 只因你教會她情愛滋味,她重你愛你,甘願為你捨命。你是怎麼對她的呢? 你師傅騙她你死了,惹她走火入魔,聯合青城派一起圍剿她, 她不殺他們,你難道讓她束手待斃?人人都道東方不敗是邪教妖人, 只有你應該明白,她究竟怎樣待你?」 令狐沖此時好像回到那片樹林,他看著正派人士的屍體,冷冷的推開看到他出現撲上來擁抱她的女子, 看不見她眼裡的焦急與欣喜,看不出她蒼白的臉色與身上的傷口, 只盲目的指責她,為什麼殺了如此多的人, 誤會她殺了定逸師太,拔劍相向,一劍刺穿她的肩膀,令狐沖突然覺得自己聽到了自己的長劍刺穿她的骨肉所發出的聲響, 自己看到了她眼睛裡含而不落的淚珠, 「說我負天下人,你們天下人又何嘗善待於我,連你都和他們一樣,你我從此恩斷義絕,再相見就是陌生人。」 令狐沖雙目赤紅,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他一步步走到冰棺前, 看著棺里的女子,伸手撫摸她的肩膀,一下一下, 好似想撫平長劍刺穿的傷口,好似想安慰這女子看不見的深深的傷痛, 帶著滿腔的追悔,和已經遲到了的滿腹的柔情。 「教主走火入魔,傷重而回,回到黑木崖閉關養傷, 教主出關之時,你已就任恆山掌門,與神教聖姑的私情也已昭然天下。 她自此性情大變,愈發喜怒無常,那個姓楊的小子長得與你一模一樣, 白日里她縱情聲色,可是晚上,我總是看見她一個人坐在廊下, 有時喝酒,有時吹笛,冷冷的不發一語。 她內傷本就未曾痊癒,如此與自戕無異。 無計可施之間,我只能前往華山,求風清揚前來解勸, 風清揚是獨孤求敗的朋友, 我只是希望他能救教主一命,助她掙脫這段孽情。 風清揚來到黑木崖,與教主徹夜長談, 我聽他勸說教主對你說出真相,教主言道,「他不會信我,我又何必多費口舌。 這天下人皆負我,求一個人真心待我,本就是我錯了,是我痴心妄想, 所有的苦果只我一人吞下就好,左不過是我該受的。」 「你若不說,又怎知他不會相信。人生無常,得一真心相愛之人更該珍惜, 令狐沖那小子我是了解的,他心中必定有你,解開誤會,你二人必能相守, 到那時,還理會這愚昧的天下人做什麼?」 教主聽風清揚解勸,終於決定再試一次, 她用了一夜時間,寫下一封長信,向你述說種種根由, 並告訴我有意散去教眾,與你歸隱江湖。 可是還沒等她把一切安排好,傳來了你陪同任我行父女攻上黑木崖的消息。 令狐沖,你可知這對她來說宛若晴天霹靂。 我親眼見她一點點撕破信箋,迎風而化,她回頭沖我宛然一笑, 「平先生,東方不敗本就該被天下人辜負,否則,我又如何該叫東方不敗,罷,罷,罷,既然他們都要我死,那麼我就看看這負心的天下人要如何殺我。」 令狐沖看著東方不敗依舊精緻的面容,她不是死了,好像只是沉睡, 也許下一秒她就會睜開眼睛,笑著看他,對他說,好吧,我聽你的。 「東方,你寫了一封信給我,是么,信上寫了什麼? 你有沒有在信里大罵我令狐沖是個忘恩負義的絕情之人。」 令狐沖仿若看見了,東方不敗坐在桌前執筆,一會嘆氣,一會丟掉重寫, 她正在用生平從未用過的迫切語氣向自己笨拙的表白她的感情, 她忽而蹙眉,忽而微笑,或喜或悲,千折百轉,總是歸於令狐沖這三個字。 「東方,當日,我雖陪同盈盈和任教主一起上黑木崖, 但是我本意是想保你一命,不叫他們至你於死地。 當時,我雖然誤會你殺了定逸師太,誤會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卻從沒希望你死,我當時若不是見了那個跟我面目相同的小子, 我斷斷不會說出恩斷義絕這句話。東方,你信不信我,你起來告訴我, 你信不信我?」 令狐沖輕輕的呢喃,彷彿情人之間低低的細語,可是棺中之人卻沒有一絲反應。 「令狐沖,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無論你說什麼,她都不會再醒了。當日,教主與你們竹林大戰,憑她的武功,即使有傷在身,你們也仍舊不是對手,令狐沖,你知道你們最後勝在哪裡?只因為,她雖恨你負心薄倖,卻仍然不舍殺你,令狐沖,你承不承認?」 「她雖恨我負心薄倖,卻還是不忍殺我。 是,我承認,她寧可自己墮入萬丈深淵也要救我,他為何救我? 是了,是因為她雖恨我,卻還是深深愛我。」 此時的令狐沖已經沒有了眼淚,他只是深深的看著東方不敗, 他所有的話好像是對著平一指說的,卻全是想要說給東方不敗聽的, 只是這來遲的話和來遲的柔情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東方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她於黑木崖底喪生, 那麼那夜約我冰湖相見的人又是誰?話已至此,先生實不必再有任何隱瞞, 先生究竟以何解了盈盈的三屍腦神丹?我醒後為何全然忘記了東方不敗。」 「東方教主墮崖後,被風清揚所救,教主本萬念俱灰,一心求死,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淺,得知你將與聖姑成親,她想在死前去與你見最後一面。 我當時想到了神教中人人必服的三屍腦神丹, 怕因為聖姑的毒你再遷怒於教主,令她傷上加傷,忙不迭的阻攔, 只盼著時間拖的越久,這情傷就能少一分,終究能保她一命, 可是她終究沒有聽勸,仍然與你定下冰湖之約。」 平一指話音未落,令狐沖就接道:「那夜,她與我約定冰湖相見, 我雖驚喜於她的出現,更多的卻是想從她那找到三屍腦神丹的解葯, 醫治盈盈的傷,這樣我才能償還盈盈對我的恩情。」 令狐沖平靜的訴說著他與東方不敗最後的相見, 那夜,她身著一襲紅衣,美得不似凡塵中人,她抱住他,輕輕的吻上他的嘴角,在他的耳邊說,令狐沖,我祝你一世安穩,美滿幸福。 自己呢,滿心都是如何取得解葯,滿心以為以後的日子還長, 只要能解了盈盈的毒,自己就可以無愧於心。 卻沒有看出她眼裡的決絕,當她告訴自己冰湖的傳說,自己說了什麼? 東方教主,千秋萬代,不必考慮身後之事。 你不交出三屍腦神丹的解葯也無妨,我只與盈盈同死便是。 如果自己當時能夠擁住她,告訴她自己真正的心意, 那又該如何;如果自己在她翩然遠去的時候拉住她,那又該如何? 令狐沖只覺得自己滿眼都是最後相見時東方不敗的那雙眼睛, 那美麗的一雙眼睛,卻那麼悲傷,而自己正是這悲傷的源頭, 是自己,把本該高高在上的她拉入凡塵,累她墮入情愛深淵, 卻又沒能好好呵護她,最終辜負於她。 「所以,她在見我一面之後,終於自戕身亡了么?原來終是我害死了她, 我令狐沖一生無愧於心,竟害死了我最愛的女子。」 「令狐沖,她是害死的不假,但是,她卻不是自戕身亡。」 令狐沖聞聽,瞪大眼睛,「那她究竟因何而死,難不成竟與盈盈的毒有關不成。」 平一指沒有接話,只是慢慢的走到冰棺之前,「令狐沖,你可知,當日教主並沒有騙你, 三屍腦神丹本就沒有解葯,那所謂的解葯也僅能緩解毒發的時間, 而且,這種解葯服食過多久會漸漸迷失本性,如行屍走肉一般。 可是,全天下只有我知道,想要徹底根除三屍腦神丹,只有一個辦法。」 「究竟是什麼辦法?」 平一指用手點指東方不敗的屍身,「你看,我以萬年玄冰為棺, 把教主的屍身沉在冰湖之底,她的屍身可千年不腐。 但是你知道么,雖然千年不腐,這卻是一具沒有心的屍體。」 令狐沖渾身顫抖,只覺得全身沒有一個地方聽自己使喚,一顆心瞬間跌入萬丈深淵,隱隱猜出真相卻不敢確認。面如土色, 嘴唇慘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令狐沖,你果然是個聰明人,看你的形狀我也能知道你已經知道了。 沒錯,要想根除三屍腦神丹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有一個活人在極寒之地,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換給中毒之人。 這就是三屍腦神丹自古無葯可解的真相, 試問,世上有什麼人願意活生生的挖出自己的一顆心?」 「你說什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令狐沖只覺胸口一陣氣悶,一口鮮血噴出,昏迷不醒。 不知過了多久,令狐沖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平一指坐在不遠的桌邊,桌上放著一隻盒子。 令狐沖有一陣迷失,剛才平一指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回響, 他猛的坐起,看著平一指, 彷彿希望平一指告訴他,他剛剛聽到的是平一指的謊言, 希望平一指會告訴他,冰棺里躺著的只是一個很像東方不敗的人, 東方不敗只是受了重傷,正在某地養傷。可是平一指只是用深沉的眼光看著他。 半晌,令狐沖好像放棄了掙扎,用沙啞的聲音問, 「平先生,你說東方為了救盈盈,所以把她的心換給了盈盈么?」 「正是。」 「好,既然如此,我再問平先生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我昏迷中醒來就徹底忘了東方不敗,我相信這也是你動的手腳, 請你原原本本的把當日在冰湖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我令狐沖此生就算死也可以閉眼了。」 「好,我就細細的說與你聽。那日她從冰湖邊回來,一日比一日消瘦, 你只知那些時日聖姑身中劇毒,時日無多, 卻不知如此下去教主也必死無疑,正在我愁眉不展之際, 風清揚給我送來一物,此物叫做九轉斷情香, 如若點燃,有人聞之,除非再見,盡忘前塵,我本打算給教主聞此香, 並帶她自此歸隱,此生再不與你相見,自可以徹底忘記你。 哪知,我趁她睡著,剛剛點燃,她竟一下揮滅, 「平一指,九轉斷情香,想不到,你手中竟有這樣的寶貝。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我寧願死,也絕不做逃避的懦夫, 令狐沖就像植在我心頭的一根刺,碰之痛,但是拔,卻是死。 忘卻前塵對我來說於行屍走肉無異,我東方不敗,雖是女子,卻也頂天立地, 算了,他雖負我,我卻終不忍負他,終用這條命殉他也就罷了。」 她知道你一定會帶聖姑來這冰湖邊殉情,特意矚我在冰湖邊等你, 用自己的心換聖姑的心,解開聖姑身上的三屍腦神丹。 在你心神不穩之際,讓你聞這九轉斷情香,她既已換心身死, 世上自然再無東方不敗,你既見不到她, 自然也不會想起前塵,如此,就算她徹底了斷了這段情。 當你歡喜的與聖姑在梅庄成婚,享盡幸福, 她就孤零零的被我沉在冰湖之底。 令狐沖,這就是真相,你如今聽明白了,你欠她的你要如何來還?」 令狐沖獃獃的坐在床上,久久沒有一絲反應, 好像這天地萬物全都消失了,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再與他無關。 他站起身來,對平一指說,「平先生,你能再讓我看她一眼么?」 「請便。」 令狐沖再次來到冰棺之前,再看見這如生的容顏,他伸手入棺, 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撫摸她的眼睛,她的臉頰,她的嘴唇, 這是他心愛女子的容顏,這是就算有九轉斷情香都不能使他徹底忘記的女子, 她像一顆固執的種子,堅定的種在自己的心裡,慢慢發芽,悄悄占據一隅, 又悄悄的長大,終於長成參天大樹。 自己總認為一輩子很長,只要不死,總有相見的機會,總有解釋的機會, 只要報答了盈盈對自己的恩情,自己便是自由之身。 是卻沒想到她的一輩子竟然如此之短,短到自己再沒有機會與她相見。 她死了,躺在這里,當他為盈盈中的毒焦心不已的時候, 她正獨自一人承受痛苦,無人傾訴,無人照拂。 當自己歡歡喜喜的迎娶盈盈,她正孤零零的躺在冰湖之底, 盈盈是她仇人之女,她捨身相救,自是以為盈盈是我內心摯愛, 怕盈盈死後我跟著殉情而死,她救的不是任盈盈,她救的是我令狐沖。 可惜她至死我都沒能讓她知道,她才是我畢生所愛。 平一指說的對,逼死她的不是別人,逼死她的是我,是我的固執,親手把她逼入死地。 令狐沖此時忽然想到自己很小的時候師娘教自己念過一首詞,其中有兩句是這樣的,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他當時不懂,師娘說這首詞是這個人寫給他死去的妻子的。 此時想來,只覺字字錐心,句句滴血。 「平先生,東方臨終之際,可有什麼話留給我。」 「此生以了,她與你,已無話可說。」 「可有留下什麼東西?」 平一指略一沉吟,「罷了,即便是九轉斷情香都未能使你徹底忘情,教主泉下有知,相必也願意讓我把此物交還與你。」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盒子,遞給令狐沖。 令狐沖打開盒子,只見盒子里有一條藍色的發帶, 是家常的舊物,經常被人拿在手裡把玩的樣子,令狐沖認得,這條發帶是東方不敗從自己頭上抽走,以帶當劍,在月光下翩然而舞,想不到,她留存至今; 還有一支翠綠的玉笛,他見過東方不敗隨身佩戴,想必是她心愛之物。 他輕輕拿起笛子,用拇指摩挲,上面好像還留有她手的溫度, 令狐沖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是東方不敗迎風站立,嗚咽的笛聲從她嬌艷的唇角傾瀉而出,那麼寂寞,那麼憂傷。如果還能再重來一遍,自己一定抱住她,親吻她的額發,告訴她其實從那夜麥田裡的翩然起舞開始,自己已然愛上了她。令狐沖難掩心中的悲傷,他抱住這個盒子,終於嚎啕大哭。 梅庄,自令狐沖走後,任盈盈夜夜不能安寢, 這夜,她突聞一陣異香(九轉斷情香),香甜撲鼻,不覺安然入睡。 第二天醒來在窗邊找到一張陌生字跡的紙條,今生已過,望君珍重。 她不明所以,隨手把紙條丟棄,回身走出梅庄,再也沒有回來。 冰湖,平一指望著空空的冰棺,耳邊回響著令狐沖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既用一生殉我,我也用一生殉她便是, 此生不夠,那麼就用來生補足。 平一指突然想起風清揚說過的一句話,世上多少痴兒女,愛到深處無怨尤。 江湖傳言,聖姑和令狐沖夫婦不知為何雙雙離開梅庄, 有人說看見令狐沖懷抱一紅衣女子,縱身躍入冰湖。 還有人說那個紅衣女子面目如生,彷彿是日月神教的魔頭東方不敗。 也有人說在洛陽綠竹巷看見聖姑的身影, 只是不管是誰跟她問起令狐沖,她卻只是搖頭,彷彿自己從不認識令狐沖這個人。 江湖風雲變幻,人才輩出,久而久之,令狐沖這三個字就和曾經的東方不敗一樣, 風流雲散,再無人提起。 只有冰湖旁的一輪明月,悄然無語,脈脈如霜
6. 天涯明月刀白雲軒的結局
大結局是明月心和白雲軒以悲劇的形式立場,公子羽和傅紅雪執手消匿於天涯。這些故事成為武林中一段不堪回首的傳說。
白雲軒,母親是天香穀穀主梁知音的第一個弟子,顧晚靜。顧晚靜是一個漁女,天風流作亂之時,梁知音將其救下,並應其「女子自保」的心願,開創天香。
顧晚靜是梁知音開創天香後的第一個弟子,在顧晚靜生產那天,是梁知音為白雲軒起的名字,在很久之後,顧晚靜病逝,梁知音帶白雲軒拜入天香。
「競誇天下雙無絕,獨立人間第一香」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白雲軒肯定是善良的,同時又是小女兒心的,所以在出師那年,下山行走時路遇倭寇被公子羽所救,她喜歡上了這個少年,因為天香谷內沒有男弟子,對於白雲軒來說,第一個見到的男子,除了她的父親之外就是公子羽了吧。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公子羽對她是有備而來,為了《青囊書》,為了明月心而來,即使這樣,對於少女情懷的白雲軒來說,一見公子誤終身,她的腦子里全都是公子羽。
當師尊梁知音帶她去找公子羽提親的時候,她歡喜的不得了,她以為可以嫁給公子羽,可惜的是公子羽說他不能和白雲軒在一起,他說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並與之定下約定此生只愛一人,他對白雲軒說「相見恨晚」,當時的白雲軒備受打擊,在迴音谷內久久不肯出來。
三天之後,她含淚對師傅一拜,離開天香谷,為了她心中的那個執念,為了她心中的那個人。
她願意一直以知己的身份陪伴在公子羽的身邊「如若需要,任憑驅策」,在花子鍛死後,她幫助公子羽,去執掌新月山莊,以青龍會的身份在他身邊。
新月山莊一直女尊男卑,不允許庄內女子戀愛,但是二小姐舒音就偏偏和雅奴二十七戀愛,違反了規定,白雲軒本來是要去追殺他們,但是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白雲軒想到了她和公子羽,於是讓他們為她起舞合唱一曲。
在他們起舞合唱的時候,白雲軒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和公子羽,於是放了他們,不再追殺。
新開的主線劇情中,白雲軒殺死了燕南飛,說是先生下令,但是白雲軒一直聽的是公子羽的話,怎麼又變成了先生下令,後來我們知道燕南飛並不是公子羽下令所殺,那麼就是百曉生了。
百曉生是青龍會三龍首,對於百曉生而言,就憑著白雲軒喜歡公子羽的這個弱點,牽制住白雲軒讓她為其所用。
其實對於白雲軒,她是一個敢愛的女子,為了愛情,她可負師傅負朋友,唯一不負的就是公子羽,她寧可什麼都錯付,也只求無愧於本心。
這樣的一個女子,說她傻其實並不傻,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她狡猾她又不狡猾,她愛上公子羽的時候不知道公子羽有愛人,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想要一份愛情而已。
白雲軒,溫柔似水,為了愛一生無悔。
(6)親愛的岳先生小說結局擴展閱讀:
公子羽備下重禮宴請梁知音與白雲軒師徒,告知願為天香解此危困;但公子羽亦將自己少年時代與一名女子的承諾如實告知,言道將一生視白雲軒為知己,卻相逢恨晚,無法接受其好意。白雲軒失落,表示願效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公子羽斷然拒絕,白雲軒痛苦離去。
梁知音卻問公子羽,是否早就看上了天香之青囊書?公子羽笑而承認。梁知音表示,感公子羽專一之志,若能替天香解決採花賊藍玉之事,願將青囊書借閱三日。
後白雲軒離開天香,轉投新月山莊。雖公子羽不能與之雙飛,卻感於「相逢恨晚」四字,甘願為公子羽效命,至死無悔。
7. 當年火的一塌糊塗的武林外傳, 最後每個人結局咋樣了
老白和佟掌櫃最終結婚了,秀才和郭芙蓉也順理成章走到最後,大嘴還是留在同福客棧做廚子,無雙和小六走在一起,小貝依舊做著自己的五嶽盟主,老邢辭職了,下海經商,武林外傳大概劇情:我們幻想中的江湖傳奇,是兒女情長,鋤強扶弱。戰場遇見敵人時,雖千萬人吾往矣。表面上看起來親如兄弟的一家人,最終來了一個團圓的極其完美的大結局。但如果我們仔細剖析的話,估計又有一些人感到惋惜,因為其中的人物發展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樣十全十美,其實仔細想想,或許這才是人生。指望的人生當中每一個步驟都能夠實現,每一個節奏都能夠按照自己預想的方向去發展,那才是極其不科學,極其不可取的行為。人生一世,終究有那些不完美和不如意的地方,但是這些又何妨呢,就如同武林外傳一樣,終究會走向一個大家可以接受,盡管不完美,但仍然很樂觀的大結局。
8. 燦白文《天光》講的什麼,結局是什麼,詳細點,謝謝
女主最終成為了南刀一代宗師,完成了她的心願。 男主最終痊癒並清醒,二人得以重聚。之後皇帝也沒敢再對他們動手或者對付他們了。番外中女主的爸爸回了山寨與女主媽媽團聚,而男主飽受岳父岳母考驗終於娶了女主。
結局:高珊被捕,向天光講出真相,她在兆鈞指示下,合謀殺害國燊,並嫁禍阿宇,高珊感後悔。詩菁探望高珊,表示眾人已原諒她,高珊感動。
天光告訴高珊願等她服刑歸來,更不斷回憶過往。令高珊不是味兒。高珊突然逃走,更企圖跳樓自殺,天光即趕到制止。高珊謂她根本不是天光所認識的高珊。
所有回憶她並沒共鳴,不想拖累天光。天光謂無論如何也會等她,高珊猶豫。月萍投考英國鑒證課程被取錄,天光替她高興,謂應是大河在天之靈保佑。
月萍反應奇特,謂大河只是失蹤廿年,並沒死去,天光大吃一驚,奇怪大河何以不聯絡他。天光帶著戒指到監獄探望高珊。兩個人重新開始。
9. 至尊無上結局羅森為什麼要騙童可人
首先,阿森是亞洲第一,作為一個賭場高手,他的聽覺是十分靈敏的。至少強於那個鬼子,在可人賭牌的時候,鬼子能聽到可人的腳動了五次,阿森肯定不比他弱,所以可人去醫院的時候阿森肯定聽到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可人去醫院的時候給腳三個鏡頭,一個是可人去的時候,一個是可人走的時候,還有個對比,護士的腳。護士穿的鞋與可人穿的不一樣。這個阿森很容易辨別。
再者,阿森知道他兄弟也喜歡可人,他感到他欠螃蟹的太多,他也違背了對可人的諾言。所以他決定離開可人,但是又不想直接說,就讓他聽到這段對話,讓她自己離開。
第三,阿森與螃蟹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歷與可人的差別很大,他們的人生價值觀不同。這次事件讓他們產生分歧,以後可能還會產生。阿森雖然深愛著可人,但是他的浪子人生是很難改變的,所以他決定於可人分開,可能是長痛不如短痛吧!
(9)親愛的岳先生小說結局擴展閱讀:
《至尊無上》是永盛電影公司、金公主娛樂有限公司等出品的的香港賭博電影,由王晶、向華勝執導,劉德華、譚詠麟、陳玉蓮、關之琳、龍方等領銜出演。
1989年,梁弘志獲得第26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電影原創音樂提名。1990年,龍方憑借《至尊無上》獲得第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提名 。
該片講述了陳亞蟹和搭檔羅森合演了一出里應外合扮豬吃老虎的好戲,並遠赴美國調查日本出千團伙,令日本人顏面掃地,日本方面自此尋機報復的故事。影片於1989年6月29日在中國香港上映。
10. 笑傲江湖大結局文字版。
天邊一彎殘月,清清冷冷的光,正是一年中的白露。
自東方不敗失蹤,任我行亡故,日月神教已不復以前的聲勢。
黑木崖後的冰湖邊,悠悠的簫聲劃破夜空的寧靜,彷彿與明月唱和。
「平神醫好興致。」一人從幽暗的林中轉出,停在吹蕭之人面前。
「令狐掌門,哦,不,令狐少俠,深夜到此,擾人清夢,不知所為何事?」
「平神醫,我來此只想問,盈盈身中三屍腦神丹,原說天下無葯可醫,為何生死之際忽又獲救?」
「令狐少俠,往事已矣,聖姑的毒已解,你們二人已結為夫婦,這是聖姑和你的造化,此身莫問他身之事,你還是回去吧。」
「此事不明,令狐沖終身不安,就請先生看在我一片赤誠,還望先生告知真相。」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少俠還是回去吧,以後也莫要來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才不會辜負了這際遇,不會辜負了這月色。」平一指說完,深施一禮,轉身隱入茫茫的夜色之中。令狐沖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
盈盈中了東方不敗的三屍腦神丹,垂死之際,他帶著盈盈來到這冰湖。
本想盈盈一死,自己也跟著殉情而死,報答盈盈對自己的一片深情。
平一指卻突然出現,說自己能解三屍腦神丹之毒,但是有個條件,就是治好後,不得相問,速速離開黑木崖。
他激動之餘,牽動內息,吐血昏倒,醒來之後,平一指已解了盈盈中的毒。
盈盈痊癒後,他與盈盈在西湖梅庄成親,自此歸隱,不問江湖之事。
人人都道他與盈盈是神仙眷侶,琴瑟和鳴,卻不知他夜夜不能深寐,總是夢見同一個女子。
有時候這個女子拿著一條藍色的發帶,在如霜的月色下翩然起舞,他看不清她的面貌,只記得她一頭長發披瀉而下,迎風而起,似有光芒圍繞,
如霧如幻,夢里有一片麥田,銀色的月光,數不清的蒲公英在四周翩飛,他拿著酒壺坐在麥田裡,迎風暢飲,說不盡的安然與歡喜;
有時候,夢里的女子身著紫衣,拿著荷葉喂自己喝水,自己抓住她的手,對她說自己不會死;有時候夢見一把長劍從那女子的肩膀穿過,他看見她的淚水和從自己長劍上留下的她的鮮血,即使在夢里,他彷彿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絞成片片;有時候她身著紅衣,在月色里對他說,令狐沖,我已把能給的全給了你,無論如何,你要過的幸福。然後轉身飛走,他伸手想抓,卻只抓住了掌心的一縷清風。每次醒來他都汗濕衣襟,隱隱覺得這個女子與他有緊密的聯系,卻始終想不起來她是誰。
日復一日,他越來越沉默,越來越鬱郁寡歡,或喜或悲,不管什麼情緒總是歸結在夢中那個紅衣姑娘的身上。
盈盈關心詢問,他每每想與盈盈說,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日積月累,彷彿有一道屏障豎在他與盈盈之間,人前二人恩愛依舊,可是夜深人靜之時,二人卻相顧無言,再無當初琴簫合鳴的默契。直到那日,老頭子帶著女兒老不死來梅庄訪友,老不死無意中說出她曾在冰湖旁看見平一指把一個穿紅衣服的姑娘沉在湖底,老頭子笑言不知這個殺人名醫又在干什麼奇怪的勾當。
說者無意,卻猛然觸動令狐沖的心弦,難不成自己所夢見之人竟與當日平一指解盈盈之毒密切相關,他辭別盈盈決議到冰湖尋平一指,要一個答案,盈盈送他出門,牽著他的手,含著眼淚,只說了一句沖哥,卻再說不出別的話。
他看著盈盈,新婚燕爾,本應濃情蜜意,自己卻暗生心魔,連累她憔悴不堪,憐惜之心大起,他反手把盈盈拉入懷中,「盈盈,我心中有一件事,必須弄明白,如若不然,我終身都不得安寧,你放心,待我找到平一指,查明真相,必會回來,到那時,你我夫妻和睦,白頭偕老。」
盈盈聽他說出這話,身子一顫,「沖哥,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盈盈,你為何口出此言?」
「沒什麼,沖哥,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只希望你早去早回,我就在梅庄等你,盼你不要忘了夫妻結發之情。」
「不要忘了夫妻結發之情。」令狐沖站在岸邊靜靜的想著盈盈的告別之語,莫非盈盈知道些什麼。只覺得心亂如麻,所有亂糟糟的情緒都堵在胸口,無法釋放。「平一指,你出來,你把話說清楚,究竟是什麼人讓你救盈盈,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救盈盈,那被你沉入湖底的女子到底是誰,平一指,你出來。」半晌,平一指的聲音從林中傳出,「令狐少俠,往事不可追,你既已忘卻前塵,不如就當紅塵發夢,回去過你與世無爭的生活吧,有很多事,與你無益。
我曾答應一位故友,保你一世安穩,你還是回去吧。不要辜負了別人為你付出的一切。」
令狐沖撲通跪倒在地,「先生不知,令狐沖夜夜不能深寐,求先生告知真相,解我心頭謎團,令狐沖感激不盡,先生若不肯,我寧願跪死在冰湖之畔,到那時,平先生有何面目去見故人。」
平一指沉吟良久,「也罷,我本就不贊同她如此委屈自己,告訴你也好,也叫你知道你辜負她究竟有多深。冰湖之底有你想要的答案,你想知道,就先去冰湖之底看看吧。」令狐沖站起身,調勻內息,縱身躍入冰湖之中。湖水冰冷刺骨,縱然他此時已經修煉少林易筋經,內功已是當世無雙,也覺得渾身發冷。隱約間他耳邊突然響起女人的聲音,「你可知,這冰湖是我們日月神教的聖地,這湖水就是人生的輪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請你把我葬在湖底,來世,我願做安然的女子,與你攜手與共。」是誰?是誰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自己當時說了什麼,是誰?
令狐沖只覺得頭痛入絞,但還是暗暗運功調息,慢慢接近冰湖之底。
只見冰湖正中的底部有一塊巨大的寒冰,寒冰上靜靜的躺著一個紅衣服的女子,他越接近寒冰覺得內息越亂,漸漸感覺呼吸困難,他一下抓住那女子的手,只覺得入手冰涼,不似活人,卻又彷彿如此熟悉,好像自己拉過這手千百遍,只覺得就算有天大的事情自己也不會放開這只手。恍神之間突覺心口被重錘擂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令狐沖一下覺得自己身處冰湖之中,一下又覺得自己身處烈焰之下,忽冷忽熱,渾身的內力好像不受控制,在經脈里游竄。這種感覺實在好熟悉,自己何時受過這么重的內傷,為什麼自己全無記憶。「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啊,你力氣怎麼這么大啊?」
「你要是在思過崖面壁,我一定去看你,只不過是在吃過美酒肥雞之後。」
「好久沒有打的這么痛快了。」
「令狐沖,我不許你死」。
「我想和你一起喝酒彈琴。」
「自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的心就像跌入一片深深的湖水,不由自主的就想往你身上靠。」
「對,我就是邪魔外道,我還要殺更多的人,我叫你殺我啊。」
「令狐沖,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有沒有愛過我?啊···」令狐沖大叫著驚醒,他想起來了,想起那個女子,
那個和他在麥田裡對酒當歌,擊節舞劍的女子,
那個在群玉院為他輸入內力療傷的女子,
那個在思過崖上與他相互喂招,陪他習武的女子,
想起了那個為救他冒死上雪山尋找雪狼膽的女子,
想起了那個從背後擁住他的女子,
想起了她對他說過的那片深深的湖水,
想起了他重傷之際,每次睜眼,總是那抹紫衣在背後支撐著他,
他垂死之際她拉著他艱難前行,
想起了決裂的一劍,想起了思過崖上的恩斷義絕,
想起她月下紅衣翩然入夢。
是她,此生令狐沖絕不該相忘的女子-東方不敗(東方姑娘)。
令狐沖翻身坐起,發現平一指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他一把拉住平一指,「平先生,我已經全想起來了,東方不敗是墮崖死了么,她現在究竟在哪裡,我有很多事想不通,我要親自問她。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
平一指指向隔壁的屋子,「你要找的人,她就在哪裡,有些話,你可以去親自問她,可惜,當她願意講給你聽的時候,你不願聽,你想聽的時候恐怕她已不會告訴你了。」令狐沖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奔向隔壁的屋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巨大的冰棺,他撲到冰棺之上,紅衣女子靜靜的卧在裡面,寧靜安然,恍若熟睡,
她的頭發如海藻般披散在四周,令狐沖記得,這些頭發曾經在銀色的月亮下綻放出多麼美麗的光芒,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令狐沖記得,當他們一起在思過崖上舞劍,那眼裡是真誠的笑意和無比的滿足,
她的嘴唇依舊艷紅,令狐沖記得,當他和她訣別時,她輕輕地吻上他的嘴角,對他說,你一定要幸福。
這是他記憶深處的容顏,沒有一分更改,可是她卻再也不能陪他一起舞劍,陪他一起喝酒,再也不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令狐沖伸手輕輕地撫上東方不敗的臉頰,冰冷而沒有溫度,「東方,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躺在這里,我從來沒有想讓你死,你不要死。」一滴滴的淚水順著令狐沖的臉龐滴落在東方不敗的臉上,那灼熱的淚水一滴落就變得冰涼,令狐沖伸手去擦,卻怎麼也擦不幹凈,棺中的女子仍舊安詳的躺在那裡,沒有起伏。「令狐沖,東方教主已經死了,你不必做這種種痴情之態,她活著的時候你沒有好好珍惜她,如今她死了,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你要的真相,我馬上就會告訴你,只是希望你聽了不要後悔。」
令狐沖抬頭望著平一指,心裡突然湧上一絲恐懼,他預感這即將揭示的真相將足以毀滅他的餘生,顛覆他的一切認知。
「這個故事真的很長呢,該從哪裡講起呢。就從我第一次遇見東方教主開始講起吧,
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十幾歲,打扮的是個男孩子的樣子,
是由黑木崖當時的主人獨孤求敗帶回來的小徒弟,
獨孤求敗說他是習武的天才,那時,黑木崖上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個小夥子,
直到有一天,她病了,獨孤求敗讓我去給他診治,我這才發現她是個女孩子,
她求我為她保守秘密,說如果被人發現是女孩子就不能再跟著師傅習武,
她於亂世之中被父母拋棄,又與親妹走失,
她只想變得強大,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感於她的韌性,答應下來。為了習武,她付出的努力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她的孤獨也是無法想像的,獨孤求敗很喜歡這個徒弟,對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就在東方教主上黑木崖後的第三年,任我行這個叛徒,暗算獨孤求敗,獨霸黑木崖,
那時,我本想跟任我行拼個魚死網破,為獨孤求敗報仇,可是東方教主攔住了我,她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我們勢不如人,不如暗自隱忍,等待時機為獨孤求敗報仇。
她假意投靠任我行,終於在兩年後,等到五嶽劍派進攻黑木崖這個大好時機,
我把任我行吸星大法的罩門告訴她,她一擊得手,終於為她師傅報了大仇。
江湖上人人唾罵東方不敗是背信棄義,不男不女的叛徒,可是只有我平一指知道,先背信棄義的是他任我行。」
平一指睥睨令狐沖,「東方教主本來想原本告訴你她的身世的,
在你和聖姑一起攻上黑木崖的時候她就想告訴你的,可是你一句恩斷義絕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語,
令狐沖,你捫心自問,竹林一役,若不是教主對你手下留情,你焉有命活到今日。」
令狐沖只覺得心口猶如亂箭齊發,鮮血淋漓。他想起黑木崖上那翠綠欲滴的竹林,想起那鮮艷的紅衣,想起她說的那句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殺人。想起了自己的那句我和你已經恩斷義絕。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句話?是因為相信了盈盈父女所說的,東方不敗是個不男不女的殺人魔頭,
還是因為看見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自稱是教主的入幕之賓的楊蓮亭?
恩斷義絕,自己是在怎樣的心情下說出這句話,那人又是又怎樣的心情聽著自己的指責,自己只說她心狠手辣,卻不知,她年少坎坷,即使自己狠狠傷害於她,生死之際她還是手下留情,一死換自己一生。平一指仍舊站在原地,表情倨傲,彷彿正在欣賞令狐沖的痛苦。
「令狐沖,如果你覺得夠了,以後的事情,我可以不說,你還是回梅庄去吧。人你也看到了,逝者已矣,你大哭一場以祭故人也就夠了,速速下山,不要來了。」
令狐沖一下躍起,抓住平一指的衣服,「說,我要你說,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要你說。」
平一指拂開令狐沖的手,「好,你既然執意要我說,那我就全告訴你。
\\\"令狐沖,當日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內傷,昏迷不醒,連我都束手無策。
你可知靈鷲寺的方正大師為何要你拜入少林門下,傳你易筋經?」
「不是盈盈甘願在靈鷲寺面壁十年,用命換回易筋經么?」
「哈哈,你有沒有問過方正大師,你有沒有想過,你重傷之際拉著你四處求醫的是誰,你清醒後消失不見的又是誰?」令狐沖只覺得冷汗一滴滴從自己額上滴落,是啊,自己每次和盈盈提到少林寺,她都支吾不語,自己半夢半醒之間,總是東方在照顧自己,
清醒之後已身在靈鷲寺中,而後東方蹤跡全無,
很多以前來不及考慮的細節現在全部湧入眼前,是東方,她為了自己甘願在少林寺面壁十年,一命換一命求得易筋經為自己療傷。
「令狐沖,你已想明白了,對么?
教主她以身犯險,明知道自己是邪魔外道,明知道少林上下恨不能殺她而後快,如此只為救你一命,她以自己換你,你可知道為什麼?
只因你教會她情愛滋味,她重你愛你,甘願為你捨命。你是怎麼對她的呢?
你師傅騙她你死了,惹她走火入魔,聯合青城派一起圍剿她,
她不殺他們,你難道讓她束手待斃?人人都道東方不敗是邪教妖人,
只有你應該明白,她究竟怎樣待你?」
令狐沖此時好像回到那片樹林,他看著正派人士的屍體,冷冷的推開看到他出現撲上來擁抱她的女子,
看不見她眼裡的焦急與欣喜,看不出她蒼白的臉色與身上的傷口,
只盲目的指責她,為什麼殺了如此多的人,誤會她殺了定逸師太,拔劍相向,一劍刺穿她的肩膀,令狐沖突然覺得自己聽到了自己的長劍刺穿她的骨肉所發出的聲響,
自己看到了她眼睛裡含而不落的淚珠,
「說我負天下人,你們天下人又何嘗善待於我,連你都和他們一樣,你我從此恩斷義絕,再相見就是陌生人。」
令狐沖雙目赤紅,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他一步步走到冰棺前,
看著棺里的女子,伸手撫摸她的肩膀,一下一下,
好似想撫平長劍刺穿的傷口,好似想安慰這女子看不見的深深的傷痛,
帶著滿腔的追悔,和已經遲到了的滿腹的柔情。
「教主走火入魔,傷重而回,回到黑木崖閉關養傷,
教主出關之時,你已就任恆山掌門,與神教聖姑的私情也已昭然天下。
她自此性情大變,愈發喜怒無常,那個姓楊的小子長得與你一模一樣,
白日里她縱情聲色,可是晚上,我總是看見她一個人坐在廊下,
有時喝酒,有時吹笛,冷冷的不發一語。
她內傷本就未曾痊癒,如此與自戕無異。
無計可施之間,我只能前往華山,求風清揚前來解勸,
風清揚是獨孤求敗的朋友,
我只是希望他能救教主一命,助她掙脫這段孽情
風清揚來到黑木崖,與教主徹夜長談,
我聽他勸說教主對你說出真相,教主言道,「他不會信我,我又何必多費口舌。
這天下人皆負我,求一個人真心待我,本就是我錯了,是我痴心妄想,
所有的苦果只我一人吞下就好,左不過是我該受的。」
「你若不說,又怎知他不會相信。人生無常,得一真心相愛之人更該珍惜,
令狐沖那小子我是了解的,他心中必定有你,解開誤會,你二人必能相守,
到那時,還理會這愚昧的天下人做什麼?」
教主聽風清揚解勸,終於決定再試一次,
她用了一夜時間,寫下一封長信,向你述說種種根由,
並告訴我有意散去教眾,與你歸隱江湖。
可是還沒等她把一切安排好,傳來了你陪同任我行父女攻上黑木崖的消息。
令狐沖,你可知這對她來說宛若晴天霹靂。
我親眼見她一點點撕破信箋,迎風而化,她回頭沖我宛然一笑,
「平先生,東方不敗本就該被天下人辜負,否則,我又如何該叫東方不敗,罷,罷,罷,既然他們都要我死,那麼我就看看這負心的天下人要如何殺我。」
令狐沖看著東方不敗依舊精緻的面容,她不是死了,好像只是沉睡,
也許下一秒她就會睜開眼睛,笑著看他,對他說,好吧,我聽你的。
「東方,你寫了一封信給我,是么,信上寫了什麼?
你有沒有在信里大罵我令狐沖是個忘恩負義的絕情之人。」
令狐沖仿若看見了,東方不敗坐在桌前執筆,一會嘆氣,一會丟掉重寫,
她正在用生平從未用過的迫切語氣向自己笨拙的表白她的感情,
她忽而蹙眉,忽而微笑,或喜或悲,千折百轉,總是歸於令狐沖這三個字。
「東方,當日,我雖陪同盈盈和任教主一起上黑木崖,
但是我本意是想保你一命,不叫他們至你於死地。
當時,我雖然誤會你殺了定逸師太,誤會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卻從沒希望你死,我當時若不是見了那個跟我面目相同的小子,
我斷斷不會說出恩斷義絕這句話。東方,你信不信我,你起來告訴我,
你信不信我?」
令狐沖輕輕的呢喃,彷彿情人之間低低的細語,可是棺中之人卻沒有一絲反應。
「令狐沖,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無論你說什麼,她都不會再醒了。當日,教主與你們竹林大戰,憑她的武功,即使有傷在身,你們也仍舊不是對手,令狐沖,你知道你們最後勝在哪裡?只因為,她雖恨你負心薄倖,卻仍然不舍殺你,令狐沖,你承不承認?」
「她雖恨我負心薄倖,卻還是不忍殺我。
是,我承認,她寧可自己墮入萬丈深淵也要救我,他為何救我?
是了,是因為她雖恨我,卻還是深深愛我。」
此時的令狐沖已經沒有了眼淚,他只是深深的看著東方不敗,
他所有的話好像是對著平一指說的,卻全是想要說給東方不敗聽的,
只是這來遲的話和來遲的柔情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