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求《白鹿原》故事梗概和人物分析
《白鹿原》出版於1993年6月,小說記錄了從清末民元到建國之初的半個世紀。
內容簡介
這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變遷的雄奇史詩,一軸中國農村斑斕多彩,觸目驚心的長幅畫卷。主人公六娶六喪,神秘的序曲預示著不祥。一個家庭兩代子孫,為爭奪白鹿原的統治代代爭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驚心動魄的話劇;巧取風水地,惡施美人計,孝子為匪,親翁殺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內戰,白鹿原翻雲覆雨,王旗變幻,家仇國恨,交錯纏結,冤冤相報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陣痛中顫栗。 白嘉軒後來,引以豪壯的是一生里娶過七房女人。第六房女人胡氏死去以後,母親白趙氏仍然堅持胡氏不過也是一張破舊了的糊窗紙,撕了就應該盡快重新糊上一張完好的。 他在去請陰陽先生的路上,無意間發現了傳說中的白鹿。白嘉軒用先退後進的韜略,藉助冷先生的撮合,謀到了是鹿家的那塊風水寶地。隨即給父親遷墳。 第七個新婚之夜。嘉軒看著五女,他躺下來。那溫馨的氣息像攻瑰花香一樣沁人心脾,心裡的灰冷漸漸被逐出,又潮起一種難以抑制的焦渴。他豉起勇氣伸手把她攬進懷裹,撫摸她的脖頸、豐腴的肩膀和最富誘惑的胸脯。她默默地接受了,沒有驚慌也不反抗。她在他的懷里微微顫抖著身子,出氣聲變得急促起來。他受到鼓舞,就把手往腹部伸去,卻觸到了一隻倒霉的心棒槌,猛的仙草一把一個扯掉了腰帶上的六個小棒槌,「嘩」地一下脫去緊身背心,兩只奶子像兩只白鴿一樣撲出窩來,又抹掉短褲,赤裸棵躺在炕上說:」哪怕我明早起來就死了也心甘!」 白嘉軒從山裡娶回來第七個女人吳仙草,同時帶回來罌粟種子。罌粟種植的巨大收益比鴉片的香氣更具誘惑。一座完整的四合院便以其惹人的雄姿穩穩地盤踞於白鹿村村巷裡。這年春天,正當罌粟綻開頭茬花蕾的季節,白鹿書院的朱先生吆著牛扶著犁,毀了白嘉軒的罌粟。朱先生所做所為,頃刻之間震動了白鹿原。十天不過,川原上下正在開花的罌粟全都犁毀。 結婚一年後,這個小廂房廈屋的士炕上傳出一聲嬰兒尖銳的啼哭。仙草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婆婆白趙氏無微不至的服侍。坐滿了月子。第二個孩子出生以後取名騾駒,這個家庭里的關系才發生了根本性變化。由罌粟引種成功驟然而起的財源興旺和兩個兒子相繼出生帶來的人丁興旺,徹底掃除了白家母子心頭的陰影和晦氣。她第八次坐月子,生了白靈! 傳說又一年二伏天降流火,大如銅盆小如豆粒的火團火球傾瀉下來,房屋焚為灰燼;人和牛馬豬羊犬全被燒焦,無法搭救無計逃遁自然無一倖免;祠堂里的神軸和椽子檁條又一齊化為灰燼,村莊的歷史又一次成為空白。至於蝗蟲成精,疫癘滋漫,已經成為小災小禍而不值一談了。活在今天的白鹿村的老者平靜地說,這個村子的住戶永遠超不過二百,人口冒不過一千,如果超出便有災禍降臨。這個村莊後來出了一位很有思想的族長,他提議把原來的侯家村(有胡家村一說)改為白鹿村,同時決定換姓。侯家(或胡家)老兄弟兩個要佔盡白鹿的全部吉祥,商定族長老大那一條蔓的人統歸白姓。老二這一系列的子子孫孫統歸鹿姓;白鹿兩性合祭一個祠堂的規矩,一直把同根同種的血緣維繫到現在。改為白姓的老大和改為鹿姓的老二在修建祠堂的當初就立下規矩,族長由長門白性的子孫承襲下傳。 白嘉軒懷里揣著一個修復祠堂的詳細周密的計劃走進了鹿子霖家的院子。翻修祠堂的工程已經拉開。嘉軒和鹿子霖分頭負責。這年夏收之後,學堂開學了。五間正廳供奉著白鹿兩姓列宗列宗顯考顯妣的神位,西邊三間廈屋,作為學堂,白嘉軒和鹿子霖,商定一塊去白鹿書院找朱先生,讓他給推薦一位知識和品德都好的先生。朱先生推薦了白鹿原東邊徐家園的徐秀才。白嘉軒的兩個兒子也都起了學名,馬駒叫白孝文,騾駒叫白孝武,他們自然坐在里邊。鹿於霖的兩個兒子鹿兆鵬和鹿兆海也從神禾村轉回本村學堂。在白嘉軒的勸說下,鹿三讓黑娃進了學堂。 鹿子霖一上任鄉約,就建起了滋水縣白鹿倉第一保障所。第一保障所創建成功,並舉行了隆重的慶祝活動。鹿子霖首先約請了頂頭上司總鄉約田福賢,還邀請了第一保障所所轄管的十個村子裡的官人——包括白嘉軒在內的各村的族長。 在鬧「交農」事件的前後一年多時間里,《鄉約》的條文鬆弛了,村裡竟出現了賭窩,窩主就是庄場的白興兒。白嘉軒把白興兒等人叫到祠堂院子的槐樹下著人用一條麻繩把那八雙手捆綁在槐樹上,然後又著人用干棗刺刷子抽打,八個人的粗的細的嗓門就一齊哭叫起來。那五個輸家被解下來,趴在地上叩頭:「嘉軒爺(叔哥)我再也不……」白嘉軒卻冷著臉呵斥道:「起來起來!你們八個人這下記住了沒?記住了?誰敢信啊!把鍋抬過來 ---」幾個人把一隻大鐵鍋抬來了,鍋里是剛剛架著硬柴燒滾的開水。白嘉軒說:「誰說記下了就把手塞進去,我才信。」幾個輸家咬咬牙就把手插進滾水裡,當即被燙得跳著腳甩著手在院子里打轉轉。白興兒和兩個贏家也把手插進滾水鍋里,直燙得叫爸叫爺叫媽不迭。白嘉軒說:「我說一句,你們再記不下再賭的話,下回就不是滾水而是煎油!」 這年新年前夕白嘉軒研了墨,裁了紅紙,讓孝文孝武白靈三人各寫一副對聯:「誰寫的好就把誰的貼到大門上。」結果自然是白靈獨出風頭,春節,二姐和皮匠二姐夫帶著兩個女兒來拜年,那兩個外甥女公開縱容靈靈到城裡去上學。白靈說:「爸!我今年該進城念書了。」白嘉軒第一次對白靈冷下臉來說:「你的書已經念夠了。城裡不去,十天後,白靈突然失蹤。白嘉軒找到城裡皮匠姐夫家,白靈和兩個表姐正挎著書包放學回來。白靈說:「爸!你要是逼我回去,我就死給你看!」說著就抓起皮匠鉸皮子用的一把大鐵剪子支到脖子上。白嘉軒一句話沒說就回到原上來。 黑娃外出打工,卻引回了舉人家的小老婆——小娥回到白鹿村,被白鹿兩家不容後,他們住進了村子東頭一孔破塌的窯洞。 一隊士兵開進白鹿原,駐進田福賢總鄉約的白鹿倉里。楊排長用烏黑的槍管對白嘉軒說:「馬上回村給我敲鑼。你再敢說半個不字,老子就打斷你的腿,叫你爬著給我敲。」說著就拉開槍栓,推上子彈:「你是不是想嘗嘗洋花生的味兒了?」 白嘉軒敲了鑼。白鹿村的男女老幼都被吆喝到祠堂門外的大場上。楊排長講了話,征糧的規矩是一畝一斗,不論水地旱地更不按「天時地利人和」六個等級攤派。黑娃受兆鵬鼓舞夜裡燒了白鹿倉。 朱先生重新回到白鹿書院,組織起來一個九人縣志編撰小組。白嘉軒在烏鴉兵逃離後的第五天雞啼時分,就起身出門去看望在城裡念書的寶貝女兒靈靈,卻發現她和鹿兆海在一起。鹿兆海在補堵被圍城的軍隊用槍炮轟塌的城牆豁口時。挨了槍子兒,白靈幾乎天天都到臨時搶救醫院去看望他。鹿兆海即將出院的時候,學校的那位英文教員來看望他時正式通知他:「你被接納為中共黨員了。」白靈掏出尹那枚銅元遞給鹿兆海。鹿兆海在手裡撫摸了一會兒,又交給白靈說:「你保存著好。」倆人推讓的當兒,英文先生轉著好奇的眼睛:「定情物?」鹿兆海和白靈都紅了臉,卻極力否定說:「不是,它更有深意。」在此同時鹿兆鵬加入了共產黨,黑娃受兆鵬的鼓動在白鹿原掀起了「風攪雪」,砸了祠堂,抓了田福賢。 白靈回家探親,在與鹿兆鵬接觸時給她留下這樣一種印象,鹿兆鵬是一件已經成型的傢具而鹿兆海還是一節剛剛砍伐的原木,鹿兆鵬已經是一把鋒利的斧頭而鹿兆海尚是一圪塔鐵坯,他在各方面都稱得起一位令人欽敬的大哥哥。 蔣介石策動了「四•一二」政變,國共分裂了。鹿兆海認為國民黨才是他的選擇,而白靈卻改投共產黨,兩個人的感情出現了裂痕,鹿兆鵬和黑娃等人開始了亡命的生活。習旅長觀看完黑娃的射擊比賽就把他調進旅部警衛排,在隊伍被打散後,黑娃慌不擇路的當上了土匪「二拇指」,在打家劫舍中,他唆使手下打折了白嘉軒的挺直的腰桿,並且殺死了鹿太桓。田福賢下套捕捉黑娃,小娥為了救黑娃去求鹿子霖,鹿子霖乘機「爬灰」。卻被白嘉軒攪了興致,為了報復他唆使小娥勾引白孝文,年輕的一代在小娥的「教育」下真正成「人」了,白孝文在受刑後撕下了面具,終於在小娥面前顯示了自己的強大和雄健。 一場異常的年饉臨到白鹿原上。飢饉是由旱災釀成。白嘉軒率村民,伐神取水。求雨雨不降,畏寒寒偏來!當這場年饉剛剛註定要來的先一年初冬,餓殍堆積,白孝文在分家之後,飢餓難忍之下賣掉了土地,毒隱的逼迫有賣掉了房屋,淪為乞丐。 原本要白孝文「現世」的鹿子霖,卻無意中給了他新的生命,到滋水縣保安大隊僅僅一月,孝文身體復原了信心也恢復了,他第一次領晌之後,就去酬答指給他一條活路的恩人田福賢和鹿子霖,並打算把剩餘的錢給小娥,但小娥卻神秘的死了!黑娃一知道小娥被殺的消息,他腦子里第一個反應出來的就是鹿子霖那張眼窩很深鼻樑細長的臉。就在黑娃准備殺死白嘉軒時,鹿三抖出句話來——人,是我殺的。 朱先生重新開始因賑濟災荒而中斷已久的縣志編纂工作,一度冷寂的白鹿書院又呈現出寧靜的文墨氣氛。他四處奔走的勞頓和風塵早已消失,飢餓造成的恐怖陰影卻依然滯留在心間,眼前時不時地映現出舍飯場粥鍋前拚死擁擠的情景,盡管這樣,他的心頭還是湧起案頭文字工作的渴望和生氣。 白靈激進的行為使她很快成為黨的骨幹力量,就在此時她與鹿兆鵬發生了感情,當鹿兆海來哥的住宅接嫂子時卻發現是已懷孕的白靈!白靈在兆海的掩護下逃到了南梁根據地,然而在肅清運動中,遭到了「清洗」被活埋了。 白鹿原又一次陷入毀滅性的災難之中。一場空前的大瘟疫在原上所有或大或小的村莊里蔓延,一切村莊里的一切人,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子,窮人和富人,都在這場無法抵禦的大災難里顫抖。白鹿村被瘟神吞噬的第一個人卻是鹿三的女人鹿惠氏,仙草倒顯得很鎮靜。從午後拉出綠屎以後,她便斷定了自己走向死亡的無可更改的結局。鹿三被小娥附了身,一身正氣的族長,力排眾議造了鎮妖塔,瘟疫終於停歇了。 鹿子霖許久以來就陷入一種精神危機當中。鹿子霖瞥見被公開槍斃的郝縣長的一瞬間,眼前出現了一個幻覺,那被麻捆縛的人不是郝縣長,而是兒子鹿兆鵬。 白孝文終於從大姑父朱先生口裡得到了父親的允諾,准備認下他這個兒子,寬容他回原上。白孝文開始進入人生的佳境,升為一營營長,負責縣城城牆圈內的安全防務,成為滋水縣府的御林軍指揮。他的名字很快在本縣大街小巷市井宅第被人傳說;被人注目和被人傳說本身就是一種榮耀,顯示出這個有一雙嚴厲眼睛的人開始影響滋水的社會政治和生活秩序……,就在白嘉軒從族人熱烈反響里得到榮耀和心理補償時,卻被來家搜捕白靈的兵,攪亂了心情。 朱先生的縣志編纂工程已經接近尾期,經費的拮據使他一籌莫展,朱先生忍不住撂出一句粗話:「辦正經事要倆錢比求割筋還難!」朱先生約一幫文人去從軍,但意外的發現 鹿兆海在中條山陣亡訃告內容的虛假。 滋水縣境內最大的一股土匪歸服保安團的消息轟動了縣城。鹿黑娃的大名鹿兆謙在全縣第一次公開飛揚。黑娃被任命為營長,並且娶了妻子,開始向有思想的人轉化,他回鄉去探親,重新被這個家族容納了。而鹿三卻在孤獨中死去。黑娃接受鹿兆鵬的意見倒戈反將,卻依舊死於肅反派的屠刀之下。朱先生在墳墓中的言語,卻成了造反派們永遠解不開的謎。 鹿子霖重新雇了長工,贖回坐監期間被女人賣掉的土地,家底開始墊實起來。可是在槍斃岳維山、田福賢和鹿黑娃時,他變成了痴呆。白嘉軒看著鹿子霖挖出一大片濕土,被割斷的羊奶奶蔓子扔了一堆,忽然想起以賣地形式作掩飾巧取鹿子霖慢坡地做墳園的事來,兒子孝文是縣長,也許正是這塊風水寶地蔭育的結果。 他俯下身去,雙手拄著拐杖,盯著鹿子霖的眼睛說:「子霖,我對不住你。我一輩子就做下這一件見不人的事,我來生再世給你還債補心。」
Ⅱ 白鹿原人物評價
一、捍衛宗法文化的代表
《白鹿原》中的白嘉軒,是一個封建色彩很濃的舊式鄉村權威——白鹿村的族長。作為一個敬供桑梓,服田力穡的農人,白嘉軒身上還有著農民的許多優良秉性和品質,小說肯定了他的傳統美德,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一個封建衛道士,他遵守著封建道德觀念,自覺履行與維護封建宗法家族制度,監視著每一個可能破壞道德秩序和道德規范的行為。對於他所信奉的宗法文化,他不僅身體力行,以身作則,而且懲罰叛逆者決不心慈手軟。他以嚴酷的族規和殘忍的手段來維護這個村莊,成為宗法文化的一個忠實捍衛者。
小說的第一句話說:「白嘉軒後來引以為豪壯的是一生娶過七房女人」,一開始就突現了他非凡的傳奇經歷。他把自己娶過七房女人引以為豪壯,而似乎不顧及先後死去的六房女人。他對死去的女人沒有絲毫的同情和追念之心。相反地,到最後他聽信了母親的教誨:「女人不過是糊窗戶的紙,破了、爛了、揭掉了再糊一層新的,死了五個我准備給你再娶五個,家產花光了值得,比沒兒沒女斷了香火給旁人佔去心甘。」以至於幾條性命的葬送成為他引以為豪壯的資本,可見,在他眼裡女人只是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的工具,體現了一種典型的宗法農民的男權中心意識。
白嘉軒是一個封建家族的族長,族長這一身份使他擁有了宗法家族制度所賦予的至高無上的權威。因此,族內一切事務的處理都受制於他所信奉的這種文化。他不許黑娃進入祠堂祭拜祖先,使他們成為村裡的「賤民」,遭受著一切不公正的待遇,直至小娥死後,他仍沒有任何動搖。在人們為瘟疫和死亡所恐懼,祈求為小娥修廟的時候,他力排眾議,置眾人的生死於不顧,並繼續對小娥進行迫害,掘墓焚骨……在這里,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個被宗法傳統道德所侵蝕的「吃人」幫凶。
像白嘉軒這樣如此身體力行的,效忠於宗法文化的男人,他的一生經歷過失女之痛、喪妻之痛、破家之難、土匪致殘、不肖子孫的叛逆之後,也絲毫沒有動搖他的文化信仰,他還始終堅持認為「凡是生在白鹿村炕腳地上的人們,只要是人,遲早都會跪倒在祠堂里頭。」——這是一個多麼可悲的思想,又襯託了一種多麼可悲的命運。
二、封建文化毒害下的犧牲品
田小娥是封建宗法文化所造就的一個冤死鬼。她的一生充滿著血和淚的控訴,但由於個人力量的渺小,至死也沒有翻身。她一開始就以一個悲劇式的人物形象出場,最初是郭舉人的小妾,實際地位卻「連狗都不如」,她不是用來生娃的,而是專門給郭巨人泡棗的,「她其實是一種錦衣玉食的性奴隸」。在她身上,沒有展現出絲毫的人格地位,後來與黑娃的偷情,是「她人性之花的綻放」,而當她一旦與黑娃兩心相知,便交付身心,准備一心一意的跟定黑娃,她不求名利,不貪富貴,只想本本分分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可是就連這一點小小的心願也被白嘉軒的傳統道德觀念所斬絕了。不準她進祠堂,因而也不被白鹿原所承認,當黑娃出逃後,她便像羊掉進了狼窩一樣,在政治上、肉體上、人格上倍受懲罰和蹂躪,以致小娥最後走上了毀滅。
小娥的不幸,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白鹿原的男人逼就的,是由傳統宗法道德觀念逼就的。因為在白鹿原的人們看來,小娥和好幾個男人發生了關系,這是她個人單方面的錯,她沒有了女人應該有的「貞節婦道」觀念,沒有遵從女人該遵從的「三從四德」,她成了人們心中的「臭婊子,野婆娘」。小娥的行為已經到了眾人唾罵致死的地步,但她卻破罐子破摔,走上自甘墮落的道路。她開始盲目的報復這種傳統文化,開始戲弄這個社會,她是個受虐者,同時她又是一個施虐者。誘騙愚昧的狗蛋,她已有助紂為虐的嫌疑,繼而她又拉孝文下水。當她的美人計施成之後,其實也是她的人生走到盡頭的時候。她是可悲的,因為她是傳統道德觀念的棄兒,但她又屈從了這種文化。
縱觀小娥的一生,我們不禁為封建宗法文化的「吃人」行為而毛骨悚然。她愛黑娃不能、潔身自好不能,為人守誠又正直的白嘉軒壓制她,為人偽善又歹毒的鹿子霖威誘她。她在場面上要忍受正人君子的唾罵,在背地裡又要承受偷香竊玉人的蹂躪,還要背著拉人下水的罪名。面對這一切,她一個柔弱女子又如何承受得了呢?她別無選擇,只好按照白鹿原的傳統道德與需要隨波逐流,最終走向自戕又戕人的悲慘結局。
三、反抗之後的屈從者
黑娃最初是以一個叛逆者的形象展現給讀者的。他從小就與宗法文化極不和諧,白嘉軒送他去念書,他寧願「跨籠提鐮去割青草」,當兆鵬送給他一塊冰糖時,冰糖帶給了他甜蜜,也帶給了他痛苦,他強烈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的處境,居高臨下的恩賜不僅不曾帶給他以慰籍,反而深深刺傷了這顆敏感自尊的少年的心。由此他發誓:「我將來掙下錢,先買狗日的一口袋冰糖」。這是一個叛逆者面對自身不公平處境喊出的反抗宣言。他反抗的第一步就是沖出傳統道德觀念,帶回一個漂亮的名聲不好的女人,他不聽族長和父親的勸說,寧願被趕出家門,在堡子外的破窯安身。鹿兆鵬對此給與高度贊揚,說他「頂住了宗族族法的壓迫,實現了婚姻自由,太了不起,太偉大了。」反抗的第二步就是燒糧台,進農講所,成立農民協會,砸祠堂處罰惡棍,掀起一場「風攪雪」。反抗的第三步是當土匪,他率眾砸了宗祠,還打斷了族長的腰,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叛逆的角色,最後竟跪倒在宗族牌位下面,決定洗心革面,學做好人,娶了一個老秀才的女兒為妻,又拜倒在朱先生的門下學習。至此,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與追求,徹底的皈依了封建宗法文化。進而也驗證了白嘉軒那句話:「凡是生在白鹿村炕腳地上的人們,只要是人,遲早都會跪倒在祠堂里頭。」——在此,充分證明了封建文化巨大的同化力。皈依後的黑娃最後不幸被白孝文的陰謀所殺。
結 語
綜上所述,通過對《白鹿原》中白嘉軒、田曉娥、黑娃等幾個人物形象的分析,我們發現,盡管他們都在選擇著自我生存的方式,但是宗法文化觀念已根深蒂固。那些與傳統道德觀念格格不入的人,最終只能成為宗法文化毒害下的犧牲品,而發生在這些人身上的悲劇,充分顯示了宗法文化的「吃人」的本質。
Ⅲ 怎樣評價小說《白鹿原》中的人物田小娥
《白鹿原》里,田小娥被大家定義為:那個騷婊子。無論書里還是影視劇中對田小娥描寫最多的是:渾圓的尻子(就是屁股)、胸前的那對白鴿(乳房)。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跟田小娥發生關系的有:郭舉人、黑娃、鹿子霖、白孝文。正是因為這些描寫,很多人把田小娥拿來與潘金蓮進行對比,認為她們都是淫婦。但個人認為田小娥與潘金蓮的生命軌跡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生命中也確實有很多男人,兩人都因為美貌而從小就發生了不幸,也都為了愛情進行了抗爭,最終的結局也同樣悲慘,但田小娥與潘金蓮不同的是,她沒有謀殺親夫、沒有害人性命,而且在田小娥身上發生的故事更多。
田小娥跟潘金蓮起步差不多,都是嫁給一個老頭子做小,而大老婆也很厲害。田小娥從小被嫁給郭舉人做妾,而只有每月逢「一」郭舉人才能進田小娥的屋裡逍遙一下,他們辦事的時候還會被大老婆監視。而田小娥主要作用卻是為了給郭舉人養生,郭舉人每天拿三顆干棗兒,讓田小娥塞到下體,然後泡一宿,第二天早晨拿出來再吃掉。嫁到郭家後,被大老婆逼著做家務、「泡棗兒」,這種生活對一個年輕人女人來講根本就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漆黑的暗夜,與其說是為妾不如說是為仆,而這種仆還是那種被逼迫做骯臟事的仆,完全是對小娥的羞辱。這時候田小娥才主動勾搭黑娃,這與當今社會有夫之婦勾引他人是完全不同的性質,不能說是淫盪,個人更傾向於這是一種對命運的抗爭。
田小娥雖然和黑娃逃回到黑娃的家鄉,但是卻沒有得到其他人的認可,黑娃家族的人都反對兩人在一起,黑娃雖然冒著「脫離白鹿原也不拋棄小娥」的風險和小娥在一起。但是造物弄人,黑娃最終由於革命而逃離了白鹿原,只剩下孤單的小娥。田小娥為了給黑娃求情而被鹿子霖佔有,並成為鹿子霖與白家斗爭的工具,讓她勾引白孝文。
田小娥是個不幸的人,她的美貌為她招來了無數的禍端。生命中的四個男人只有黑娃一個人真心愛她,但還沒有在一起多久。郭舉人把她當做洩慾和養生工具,當作僕人看待;鹿子霖把她當做發泄獸欲並與白家斗爭的工具,只在床上愛她,也只愛她的美貌,對鹿來說,田小娥不過是個玩物;白孝文也並不是真心的愛她,只不過受其美色誘惑,迷戀情慾之中,最終在面臨個人前途命運的時候,毅然決然的離她而去,把她一個人丟在破窯洞里任其自生自滅。
而田小娥生命中的其他人對她也是不好,她的親生父母把她當成掃把星及奇恥大辱,以白嘉軒為首的白鹿原這個小社會因為她是個宗法族規把她視作淫婦拒而不納,家裡公公把她當做仇敵一般並最終殺了她。
然而即便是命運如此悲慘的田小娥,依然有著做人的良知。當整個社會都排斥她的時候,她並沒有去刻意報復他人,沒有像潘金蓮一樣謀人姓名,那怕是和鹿子霖一起整白孝文也覺得有悖做人良知,而去補償白孝文。
田小娥是個善良的人,是一個不幸的人,也可以說小娥是個反抗精神不足的人,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小娥是淫婦。因為小娥和黑娃在一起是為了愛情,是對命運的抗爭;而和鹿子霖以及白孝文做下苟且之事,並非其本意,只是生活所迫命運所迫而已。
Ⅳ 怎樣評價小說《白鹿原》中的人物田小娥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無助的女人,一個時代的悲劇。
放在今天,她的標簽就是追求愛情,追求吃飽喝足,追求有家有房,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女人,和你現在身邊的女人們無異。但是在舊社會,她就是yin婦,是男人的附屬品,是社會動盪中一抹不起眼的泡沫。
她在秀才身邊受盡委屈,深愛黑娃卻遭受眾人鄙視,黑娃逃走後她擔驚受怕遭了鹿子霖算計,以後又陰差陽錯的愛上了白孝文,兩個人相依為命、忍飢挨餓,最後被黑娃的父親刺死。
滿腔怨氣化作一場惡疾,這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哭訴。
田小娥做錯了什麼嗎?眾人指著她的脊樑骨罵她的時候,沒人想到她的委屈。男人們想睡她的時候,也不管她有丈夫。黑娃的爹嫌她傷風敗俗刺死她的時候,沒想到她也是過生生的一條人命。
黑娃和她相愛時我很感動,我希望他們這對不被祝福的鴛鴦能有善終,但是時代的動盪里,小愛小家難得安穩。她愛上白孝文的時候,算是同病相憐,兩個人吃了上頓沒下頓,成了苦命鴛鴦。我記得她尿鹿子霖的時候,特別解氣,也特別凄涼。用這種方式對抗身邊的惡,實在是有數不盡的心酸和無奈,甚至有一種自嘲的味道。
我們看看那個時代的女性身上的道德束縛,鹿子霖的兒媳婦瘋了,抖出了公公上自己床的事,親爹開了個葯房,把女兒葯死了。名聲比命還重要,名聲比親情還重要,名聲比道理還重要。
所以田小娥這種名聲極壞的小yin婦活在角落裡也不得安穩。她沒做錯什麼,錯的是那個時代,那個社會。田小娥死了之後,化作的怨氣成了惡疾,反而讓我心中舒了一口氣。
小說里另一個有反抗精神、追求自由的女性是白靈,她追求自己認為正義的事,勇敢愛自己愛的人,摒棄了世俗的束縛追求理想,最後竟也不得善終,讓人扼腕。在時代的洪波里,人不過是一隻螻蟻。
Ⅳ 《白鹿原》人物形象分析
1、白嘉軒
本書主人公,行事光明磊落,懷仁義之心,以德報怨,好面子,屬於有原則認死理的人,在要不要為小娥建廟上表現最突出,寧可全族都染上瘟疫也不能向她低頭。
2、白孝文
白嘉軒長子,小名馬駒,在父親宗教禮法管束之時,白孝文無疑是老實憨厚的,直至他被田小娥勾引,被父親拋棄之後,他壓抑已久的人的丑惡一面露出,變得極其狡猾險惡。
Ⅵ 《白鹿原》人物關系圖的分析是什麼
白嘉軒與鹿子霖兩人作為故事的主線,它以清朝瓦解、軍閥混戰、國共斗爭直至新中國成立這段歷史為時代背景,用細膩的筆墨勾畫了白嘉軒、鹿子霖、鹿三、朱先生、黑娃等一批普通而具代表性的人物,人物描寫有血有肉、栩栩如生,情節敘述曲折生動,引人入勝。
《白鹿原》
是作家陳忠實創作的長篇小說,由陳忠實歷時六年創作完成,首次出版於1993年。
該小說以陝西關中地區白鹿原上白鹿村為縮影,通過講述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祖孫三代的恩怨紛爭,表現了從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歷史變化。
Ⅶ 對《白鹿原》中朱先生的人物形象分析
朱先生身上浸透了中國傳統文化儒家文化的優秀神髓,是東方神秘文化塑造的預測學者。朱先生這個人物形象充滿了神秘的魔幻主義色彩,是超越現實的存在。
小說中朱先生是作者筆下國家整體與鄉土社會中互相獨立疏離的家族之間的精神紐帶,在抗戰的艱苦歲月,激勵白、鹿兩家報國禦侮。
分散的農業生產方式對國家的依存程度非常的低,盡管傳統道德解釋中存在著知識分子階層與普通民眾之間的隔膜和誤解,但是只有像小說中朱先生這樣理想中完美的儒家士人所提供的忠孝觀念和知識體系,才能維系家族與民族國家之間稀薄的認同感。
(7)小說白鹿原人物分析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20世紀80年代初由於特殊的政治環境而興起了「反思文學」的創作潮流,這種潮流在此後逐步泛化為80年代的一種普遍的文學精神。
這種精神影響到90年代的長篇創作,90年代的不少長篇創作,都在不由自主的向這種精神靠攏,這也使得這期間的長篇創作,在對民族歷史文化的反思方面,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陳忠實正是在這樣的文學思潮之中,有了對《白鹿原》的創作慾念,並且完成了這部能夠代表這種反思新高度的史詩作品。
作者簡介
陳忠實,1942年生於西安市灞橋區,1965年初發表散文處女作,1979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已出版《陳忠實小說自選集》三卷、《陳忠實文集》七卷及散文集《告別白鴿》等40餘種作品。
《信任》獲1979年全國短篇小說獎,《渭北高原,關於一個人的記憶》獲1990-1991全國報告文學獎,長篇小說《白鹿原》獲第四屆茅盾文學獎(1998),在日本、韓國、越南翻譯出版。
Ⅷ 如何評價小說《白鹿原》
《白鹿原》帶給我們的閱讀思考是多重的,主要可分為歷史轉型期的社會形態、儒家文專化的意蘊以及屬女性的悲劇命運三個方面。小說以人物為核心,自然地敘述了人物在歷史巨幕下的經歷和戕傷。通過儒家文化在原上的命途,微捋傳統文化的要義和沉浮。同時,小說以刺痛的女性命運引起我們對封建傳統的反思以及對女性人格的深耕願景。
Ⅸ 白鹿原的人物分析
白鹿原》發生的背景橫穿大半個世紀的中國,時間跨度從清末民初到解放橫跨幾十年。
《白鹿原》通過白嘉軒的一生來看整個激盪變化的中國社會,將整個社會的變革通過白鹿原這個舞台展現出來。
除了黑娃的一生,田小娥的白蛾子,冷秋月三從四德的悲劇,白鹿兩家的發家史,白孝文的結局等引人深思的地方之外,書中人物形象值得深思。
1、朱先生代表的儒家思想
朱先生的原型是晚清關中大儒牛兆濂,朱先生的一些傳奇事跡和文作都取材於此。
朱先生在《白鹿原》中是「聖人」式的人物,就像白嘉軒說的那樣他總能比「凡人」看得更遠更透徹,每當事態陷入迷局,甚或陷入危局總是由他分辨明晰力挽狂瀾。
在朱先生身上可以看到中華五千年文明的精華,既有儒家的捨身取義,也有墨家的孤單行俠,後來還有道家的隔世歸隱,最後也有些佛家涅槃坐化的味道。
最後知道大限將至時,朱先生從鄉下叫來了兩個兒子兒媳。還有老伴一家大小在太陽下曬暖暖的場景,無疑是人世間最溫暖的一幕。
朱先生死時有白鹿從房子里躍出,也許作者說的神奇白鹿就是朱先生,讓白鹿原不受兵戈創痛,讓百姓不受飢餓折磨。
2、白靈代表的新社會女性的訴求
白靈是族長白嘉軒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卻機緣巧合的參加了革命事業,並為其奉獻終生;
白靈與兆鵬兆海的情感糾葛是書中的主線,白靈在少年意氣下和兆海私定終身,卻又在革命道路上找到了有著同樣信仰和追求的真愛鹿兆鵬,這使兆海在愛情和親情中間不斷受著煎熬,當他發現白靈懷著哥哥的孩子走出地窖時他萬念俱灰,決定戰死疆場,留下了悲劇的命運。
白靈身上有新社會女性特有的光鮮,但卻是一頭扎進革命的盲從者。她的一生都伴隨著冷漠和孤傲。被白狼叼走卻毫發無損,在和「大哥」斗爭的過程中缺乏理性,直到要死去的那一刻依然在怒吼控訴,卻並沒有想起念她想她的親人,乃至她的愛人。
白靈代表的新社會女性有向世界發聲的強烈訴求,但難免盲目、沖動。
3、鹿三所代表的普羅大眾在舊社會的生活狀態
鹿三有著鮮明的莊稼人的性格特點,勤勞、淳樸、正直卻又異常執拗,他敬重仁義有德的人,蔑視自甘墮落的人。
雖然被白嘉軒一直看做「三哥」,但鹿三依然只做自己該做的,從不一輪干預白家的家事。在他看來,白家出錢雇他幹活,他出力認真把活干好這是天經地義的,而白家對自己尊重是人家的情義,自己必須記住但不能認真。
因為這樣的性格,他敢於在一片混亂中站出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