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三生三世東華鳳九續寫-此情可待(四十一)【大結局】
一大清早,狐狸洞中白家人同折顏正嗑著瓜子喝著茶等著東華來提親,白淺磕著瓜子打著哈欠說道:「這個東華帝君還真是急不可待,一大早就把人叫來,咱們家小九才剛好便來提親,想來若不是那三生石,興許小九早就嫁給他了吧。」
「好了,你少抱怨兩句吧,他們二人也算是苦盡甘來,就算沒有那三生石,這段姻緣也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折顏用胳膊拱了拱一旁的白淺又看了一眼對面的狐帝狐後還有白奕說道。
「說的也是,也不知道這昔日的天地共主提親的陣勢如何,我們於他而言可算是小輩了?」白淺私下想著若論權勢他們青丘可以與天族比肩但於東華帝君而言還是低了一層,若論輩分她二哥便是鳳九的爹在還未出生時東華便已是這世間的天地共主,執掌這六界生死,他們青丘即將與東華結親這輩分和仙階該如何算起。
「縱使是他東華帝君又如何,想娶我青丘白止的孫女也得拿出該有的樣子!」此刻作為白家人最高長輩的狐帝白止耐不住性子的說道。
「各位長輩都在啊,恕小九貪睡,現在才著裝完畢。」眾人望向由鳳九娘親自為她梳妝打扮又從閨閣中帶出的她,頭戴金冠一襲抹胸紅衣長裙及地,外罩一件紅色紗衣,三千青絲束起,額間的鳳羽花更加顯得面色如春,櫻唇鳳眼,鬢發如雲。
「無妨無妨,看看我們的小九真是美艷,這四海八荒除了她姑姑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若說是晚了讓他東華帝君多等個片刻又如何?」狐後握著鳳九的雙手滿心歡喜的說道。
而此時門外聽得一聲煙禮,迷谷進門通報東華的提親隊伍已行至雨澤山上的往生海處,隨即白奕便攜同自己的女兒同青丘白家人一起走出洞門外等候,此時門外早已圍滿了一早得知消息的四海八荒不少眾神以及青丘的子民,東華的提親隊伍不多時便到了青丘狐狸洞門口,浩浩盪盪的隊伍快趕上了迎親的仗勢,東華身著一襲紫衫清貴高華,皓皓銀發似青丘凍雪,瑞氣騰騰的走在最前面,後面是三殿下連宋,還有他的坐下司命星君、重霖仙官等一行仙使,隨行之人皆手捧各種珍寶法器,讓人看了無比驚嘆不已。
狐後看著這一行人小聲的對一旁的狐帝說道:「看看他們這陣勢還有那些物件,他們拿的可都是上古時期不多見的奇珍異寶啊,這東華帝君真是有心了,雖是匆匆的決定,想來也是做好了萬全的准備…」
「東華紫府少陽君求娶青丘女君白鳳九。」只見東華微微的拱手作揖,後面的仙使也跟著行禮。
禮畢,白奕上神攜一旁的鳳九優先說道:「東華帝君既與我小女早有情分,嫁娶一事自當是你情我願,只是東華帝君能夠給我家鳳九一個怎樣的未來呢?」
眾神皆知東華鳳九這一段姻緣來的著實不易,他們二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也算功德圓滿,但未來如何,誰都無法預料的到,同樣這也是白家一直擔心的問題。
東華拱手作揖道:「白奕上神需要本君一個承諾,本君瞭然,本君亦可給,但這個承諾,卻不同於尋常兒女的婚約盟誓。」
白奕回禮道:「帝君請講。」
「世間之事變數甚多,每每無常,未來如何,本君亦算不出,若非要問本君一個未來,只怕是一紙空約,我不知能否給九兒一個歲月靜好,安康美滿,但卻願許九兒一個自由,九兒性子活潑,本君願她由著自己的心性,任意生長,只要本君為她夫君一日,便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九兒所作的任何決定,皆由她喜歡。」
「哈哈,說的好,東華帝君對我孫女果然是一往情深,今日提親也是誠意滿滿,只是不知你與我青丘結親是否該改口了?」白止笑盈盈的走向東華說道。
「當然,小婿見過爺爺!」東華很自然的拱手作揖脫口喊道。雖是簡單二字的稱呼已然讓在場的眾人無不驚訝無比,想來這昔日的天地共主除了父神何時屈從於他人的輩分,本來能見到東華帝君提親便已經足夠自己炫耀一番,而今日竟見到他如此自然的喊了他人一句爺爺,真真是不枉自己前來觀禮,這四海八荒又是一樁奇聞。
「東華帝君還真是說到做到,今日當著這四海八荒眾人的見證,你便是我狐帝白止的孫女婿了,哈哈。」隨即對著東華腹語道:「你小子還真真喊的出口。」
「當然,即是鳳九的長輩便也是我少陽君的長輩,東華回應道,轉而同白止腹語道:「無妨,我不過是滿足下你的虛榮心,你開心就好。」隨即一個微笑望向此刻已經得意忘形的白止。
「好,那我便放心的把鳳九交給你,希望東華帝君記得自己的承諾。」白奕牽著鳳九的手交予東華帝君。
「岳父請放心,本君向來言出必行。」說完便從白奕手中接過鳳九那雙芊芊玉手緊緊的攥在手心。
「東華,只是提個親而已,何必如此陣勢,又把自己的輩分降低到與鳳九一般,這哪裡是你的風格,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鳳九望著眼前的東華輕聲說道。
「本君待你何時與他人一樣過?」東華一臉寵溺的看著鳳九又緊緊的握她的手心轉而說道「以後你就在我身邊哪裡也別想逃。」
「有你在,九兒哪裡也不去。」說完鳳九緊緊的依偎在東華身邊。
「不知各位長輩們可否在我們大婚前讓我帶我的妻兒去我們的新家看一看呢?」東華有些低順的看著鳳九的家人說道。
「新家?是父君說的那修葺了二百多年的新家嗎?」滾滾搶先說道。
「不錯。」
「太好了,滾滾好想去,娘親,我們同父君一起吧,外公外婆滾滾真的好想去。」
「既然滾滾這么想去,鳳九,你們便一同前去吧。」本想留自家女兒多待幾天奈何東華滿滿的誠意和滾滾的神助攻也只好無奈的答應道。
「太好了,滾滾飛奔到東華面前,東華彎下腰一把將滾滾抱起在懷中,滾滾對著東華說道:「父君你今日來提親,是不是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
「當然,以後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東華一手抱著滾滾,一手又緊緊的牽著鳳九的手說道。
滾滾低頭悄悄對東華耳語道:「那父君,你之前說給我娘親的驚喜是否已經准備好了?」
「你說呢?」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
(已完結)
後記:本想寫一下東鳳大婚,但看了這么多東鳳續文,大婚內容皆是大同小異,想來在自己心中留有念想的結局才是我認為最好的結局,滾滾與東華說的那份驚喜便是你心中的嚮往的那份驚喜,從去年6月份開始寫東鳳文到現在已經近一年的時間,這段時間寫寫停停,期間也遇到過幾次的瓶頸想要棄坑,但很感謝有大家的喜歡與關注讓我完結了這篇東鳳文,請大家原諒樓樓拙劣的文筆,以及讓大家的漫長的等待,其實寫文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心中最喜歡的CP寫個完美的結局,我想應該有不少喜歡這對CP的姑娘們也同樣希望能有一個如東華一般的男子給自己一份從一而終的愛情,同樣樓樓也希望大家可以得一人之心,白首不相離…
㈡ 【同人】東華鳳九續寫——與君歸(20)
夜華從容上前,攬住白淺雙肩,柔聲道:「淺淺,別急。」
青兒快步上前將姬蘅扶起,掏出帕子替她揩去嘴角血痕,姬蘅容色蒼白,掙扎著緩緩起身。
前些時候,她眼見著帝君將宮中諸事妥善作了一番交待後離宮而去,便知帝君此行短時間內回不來。雖然那一晚帝君說的話令她心碎,但人若執迷久了,夢想便會成為信仰,成為一切。她對帝君之情,一往而深,一百年的時光,連她入宮時手植的荼蘼花Z藤也早已爬滿宮牆,何況是她深種的情根。帝君既已拒愛,抽身退步,原是情理,但割捨不下,卻是本能。緣份雖不在她那裡,但同樣也不在鳳九那裡,既然如此,帝君最後情歸何處誰又能說得准。
她看得出來鳳九誤會了自己同帝君的關系,這很好,既然她不能放棄,就得讓鳳九放棄。
她不必去找她,她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隨意地出現在她視線中,她甚至都不需要看她一眼,就可以讓她痛,讓她絕望。卻沒有人會知道。即便帝君回來了,早已時過境遷,她想鳳九也不會再有什麼心思來找帝君討說法。
她著實地沒有想到鳳九的反應會如此剛烈,當然更加沒有想到帝君會突然回來。,此刻四肢百骸皆傳來劇痛,卻遠遠比不上心頭的驚恐與慌張。她木然地望向東鳳二人。
鳳九回身看見東華來攬自己,一個迴旋翻身躍離了東華的懷內,穩穩地落在離東華一丈開外之處站定。一言不發。
承天台上涌動的群仙早已是傾刻間跪倒一片,東華掃視了一眼,淡淡開口:「都散了吧。」
曾經的天地共主發話了,眾仙哪裡還敢留戀,不過片刻之間便意猶未盡的、盡數散去了。
東華看向鳳九,他見過鳳九各種樣子,失神的樣子,發呆的樣子,心虛的樣子,俏皮的樣子,傷心的樣子……卻惟獨沒有見過她現在這副樣子,她慣來將一切的心緒都率真的掛在臉上,而此刻,那秀美絕倫的眉眼間再尋不到一絲喜怒之色,透著如寒霜般的淡漠,俏生生,凄冷冷,當真是美若冰雪,冷若冰雪。鳳九神姿端嚴地看了他一會兒,轉身便走。
東華一個閃身攔在鳳九身前,鳳九冷冷道:「讓開。」
東華心內一痛,眉宇微皺,道:「鳳九,你……」
鳳九抬了頭,直視著東華道:「我方才傷了姬蘅公主,帝君可是要同我算賬嗎?」邊說著邊瞟了一眼地上楚楚可憐的主僕二人,續道:「帝君連日為三生石奔波,可見待姬蘅之重,自然不會與我善罷干休。然姬蘅今日行止,欺人太甚,我雖傷了她,卻是她咎由自取。帝君若有不滿,鳳九願與帝君同上凌霄殿到天君跟前分證明白。」
不遠處靜靜圍觀的白淺眼神微動,閃過一絲訝異。
東華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鳳九卻不由分說將他打斷:「還有,今日之事,乃是我白鳳九打傷姬蘅,而非青丘尋釁赤魔族。若是要尋仇,找我一人便可,不可牽連我東荒……」
東華緊緊皺了眉,突然止住鳳九道:「夠了。」看了看身邊諸人,不由分說上前拉起鳳九的手臂,道:「跟我走。」
不料鳳九卻一把甩開,方才隱忍不發的怒氣終於噴薄而出:「你放開我!東華帝君,我以為我們前緣雖盡,倒底該念在往日情分上給我留些尊嚴,萬不該如此羞辱於我。本君今日沒把那姬蘅刺個窟窿算是本君大度,這個人情算我白送二位,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你們也不要再來惹我。」
言畢,不等東華回答,當即騰空而去。
東華疾疾上前正欲追趕,白淺卻在此時出聲將他喚住:「東華帝君!」
紫衣神尊一愣,停住了腳步,等著她說下去。
白淺向夜華道:「你先帶團子回去。」
夜華會意,溫柔道:「好。」
阿離曉得娘親有事,點點頭,乖巧地跟著父君回了洗梧宮。
白淺又掃了一眼仍在地上一扶一靠的姬蘅主僕,冷聲向青兒命道:「帶著你主子,該去哪兒就去哪兒。這副柔柔弱弱的可憐相,叫本宮看著心煩。」
打發走了二人,白淺方轉向帝君。
兩個高冷的人站在一起,若論誰先憋不住開口,拼的就是個氣場和定力。白淺雖閉關青丘七八萬年養出個沉靜的性子,原本也是拼不過東華幾十萬年清靜無為養成的高冷的。但奈何關心則亂,是以兩兩沉默了一會兒後,倒是東華先奉出了開場白:
「是你卸去了本君的觀微之術。」
白淺輕笑:「帝君倒是承認得痛快。如此說來,小九方才所說帝君近日為三生石奔波,也是為了我們家小九罷?」
東華不語。
白淺又道:「但我有一點不明白。那觀微之術想來也寄在銅鈴上三百年了。帝君想來也是隱忍並不常用,才叫白家一眾長輩無人發覺。帝君為何不一直隱忍下去,竟在洗梧宮內也忽啟觀微,倒叫我突然察覺了,可是近日有什麼事發生嗎?」
東華仍然沒有回答。
白淺原以為天下間最擅於心中藏事的莫過於她夫君夜華,但夜華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大事,都會堆出一副雲淡風輕的笑容敷衍個一兩句,叫人外表上看不出一點兒,但這個紫衣銀發的冷俊青年,竟是只要不想說的事,不論你拋出什麼問題,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半點迴音。白淺心中感嘆為何白家姑侄眼光如此自虐,都喜歡這種急死人不償命的調調兒。
白淺審視了他一會兒,正色道:「三百年前,你令得她為你斷去一尾,我青丘念及帝君苦楚及兩族情誼,不曾與帝君為難,但那時我便明言過,帝君不該再招惹她。小九是白家孫子輩惟一的孩子,也是青丘的女君,上有父母祖輩,下有青丘萬民。她若有閃失,非她一人之禍,而是白家滿門之禍,東荒之禍。如今帝君與鳳九再生干係,似有強逆天命之意,事非小可,白家縱不是那等強行干涉兒女之輩,也總該有權知曉。帝君這番無可奉告的模樣,可曾替小九的雙親想過半分?「
東華聽罷,神色微動,良久,終開口道:"三生石上,鳳九的命定之人已經出現了。"
白淺詫異:「是誰?」
東華道:「文昌帝君。」
白淺思索了一會兒,遲疑道:「那位滄夷的新儲,葉青緹?」青緹來洗梧宮謁見時,已同夜華回秉過他的新君之號正是文昌。
東華道:「不錯。」
白淺略帶諷刺道:「因此帝君終於發覺小九的重要,不願看到她良緣得許了,想起來要同那三生石爭上一爭了么?」
東華面無表情道:「本君已追尋了三生石三百年。」
「……」
白淺愣了,三百年來,她從未懷疑過東華對鳳九狠絕的放棄,雖然東華背負著四海八荒這個理由令她不好說什麼。但她覺得,世間情深,當如夜華對她,愛一個人, 不求佔有與否,總以護她周全為先。東華卻只求一晌貪歡,將鳳九帶入凡塵,歡好數年,全然不曾想過比起從未得到,得到過後的失去將對她帶來什麼樣的傷害。二人相訣時,相較於鳳九那時的痛不欲生,東華卻顯得一派淡定平和。她曉得君子之交淡如水,卻從不相信男女之情也可以淡如水,東華對於鳳九,愛得草率,棄得果斷,她相信,即便東華對鳳九有情,卻絕對當不上情深二字。從一這點來說,東華他理雖能辯,情何以堪?
及至後來,姬蘅入了太晨宮,她也曾一度怒火中燒,後來隱約從連宋處聞得東華與那魔族女子並非男女之情,她將信將疑,卻不肯據此為實。直到有一回,她無意間路過妙華境,看到烹茶讀經的東華帝君腰間別著的火紅狐尾,那東西別人不認得,她自然認得。越發覺得這樁事有些耐人尋味。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東華竟然不動聲色地為鳳九努力了這么久,執著了這么久。三百年時光,鳳九全心全意適應著分離,而東華,卻是全心全意地籌謀著重聚。看來,天地共主的思維果然不好用常理推斷,不能說他不沉緬於痛苦,便說他用情不夠深。萬萬年仙途如此漫長,卻也未必足夠看清一個人。她看不清,鳳九,想來也不曾看得清。
良久,白淺緩聲道:「可若是,因強逆天命而禍起蒼生,非你二人所能承擔,那時又該如何?」
東華道:「本君在這八荒一日,便不會舍棄蒼生,何況這蒼生之中亦有鳳九,本君自不會強逆天命。待找到本君當年削去的三生石碎片,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白淺似有所悟。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凝重開口道:「既然帝君坦誠相告,我也無心阻攔。只是有一事,帝君若能答應,我自當守口如瓶,不對家父兄提及青緹之事。帝君也曉得,我二哥的性子,若是讓他知道了,只怕帝君還沒找到三生石的一星稜角,鳳九便已成了滄夷的君後了。」
東華道:「你要我允你何事?」
白淺和緩道:「我要帝君在未找到三生石之前,不要讓鳳九知道這些。」
東華沉吟片刻,道:「上神所慮,原是本君所慮。但如今,她對本君誤解日深,所思所想無一不令本君匪夷所思,本君倒頗覺冤枉。」
白淺卻笑了,掏出扇子慢慢搖著,指尖輕輕拂過扇緣,道:「帝君可曾聽過,十里桃林的折顏上神處有一味葯水,喝下便能忘卻想忘卻的前塵往事?」
東華不明所指,道:「聽過。」
白淺續道:「當初我歷情劫歸來,傷痛已極,也曾喝下那葯水。換回三百年無憂無慮的好時光。鳳九當年所歷之事,其痛甚於剜心,但她至今都不曾發覺,她竟然從未想過找折顏要那忘情葯水。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東華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白淺繼續說下去。
「她從小因淘氣,數回被我二哥吊起來打得半死不活,也不曾哭過一下,求饒一回,你們都道她是少年頑劣不知天高地厚,但只有我知道,她並非性子犟,只是當真不怕罷了。同樣的,她不飲忘情水,並非是不能忘情於你,只是她天生一副從不逃避,直面一切的性子罷了。她雖然看著天真和善,少不經事,但若論起剛強,卻遠勝我這個做姑姑的。「說到此處,白淺轉過頭看向帝君,續道:」所以,帝君大可以放心,她不是那等鑽牛角尖之人。方才之事,過個三天五日,她自然就想通了。」
東華聽罷,沉默良久。道:「我去看看她。」說罷便消失了。
鳳九方才豪氣干雲地同帝君叫板完畢後,便揣著狐尾,氣勢洶洶奔回一攬芳華,在院前桃林中尋了棵老樹根靠著坐下,獃獃地出神。她惱恨著帝君竟然如此輕賤自己,她此生幹得最大的一票禍事便是為了他割了自己的尾巴,委實當得上情深意重,她受了剜心之痛割下來的尾巴,竟然被他拿給姬蘅配衣裳,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也覺得東華委實眼瞎,竟然會喜歡姬蘅這樣小心眼又善妒的女子,想想自己頭一回打女人就把對方打得吐血,頭一回同帝君叫板就把他鎮得無話可說,又覺得很解氣。一通亂七八糟的思緒過後,忽一眼望見腳上的銅鈴,她突然,很難過。
就在昨天以前,她還在曾為了這個人失魂數日 ,想著他對自己,是否終究還是有所不同。這些天,她放任著自己越來越多拾起他們從前的回憶,一遍遍想起同他之間那些快樂的日子,親昵的瞬間,她甚至想過自己也許根本還深愛著那個人,緣和勢,雖然不在她這一邊,既然無法忘記,她就放任他深深留在心底好了。她想,雖然他身邊有了姬蘅,但也許,他仍然在記憶中為自己留了個位置罷 。但現實,總是措手不及地給她一記耳光。
她抬頭透過層層密密的枝椏看著天空,感覺眼眶裡有些濕潤,抽了抽鼻子,喃喃道:「帝君,你未免太混賬了些。」
「本君何處混賬了?「
鳳九回頭一望,東華帝君已不知在身後立了多久。
鳳九無言。默默解下銅鈴,站起身來。
東華輕聲開口:「對不起。」
鳳九將臉別過一邊,並不看他。
東華又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鳳九不耐煩地伸手一攤:「拿回去。」
東華皺著眉端詳她半日 ,道:「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也許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
鳳九神色微動,冷冷道:「你那小肚雞腸的夫人若也能這么想就好了 。」
東華略有不快道:「我沒有什麼夫人。姬蘅也不會再留在太晨宮。」
鳳九冷笑道:「是嗎?本君還沒怎麼樣呢,她倒氣性大得很。」
東華無語,看了她片刻,轉身便走。
鳳九疾疾喊道:「你的銅鈴!」
東華頭也不回,道:「我今日既然虧欠了你,你既不接受致歉,那銅鈴就當作本君的欠你的一份人情,他日你想到什麼,便可來找我兌。」
鳳九:「……」
㈢ 三生三世東華鳳九續寫-此情可待(二十二)
待連宋燕池悟趕來時,解憂泉處已被毀的不成樣子,四處傾塌,殘垣斷壁,只見比翼鳥一族的女君帶著一眾君臣正跪於此處,而東華正抱著鳳九從這一眾人群走了出來。連宋趕忙上前想要關切的問上一句,被東華搶先說道:「你來的正好,我將鳳九從這蛇陣救出,這段時間我會帶著她去閉關修養一些時日,倘若我出現什麼意外,你便去昆侖虛找一趟墨淵,到時他自會曉得,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帝君…你…沒事吧?」連宋總覺得像是遺言,但又覺得東華昔日里征戰四海八荒多大的場面都經歷了過來,怎可因為小小蛇陣而輕易失了性命。這時跪在人群中的姬蘅趕緊跑了過來她滿眼盡是淚痕的看著東華說道:「老師,你沒事吧?奴真的好擔心,您…東那雙帶著寒氣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姬蘅道:「區區蛇陣而已,但本君昔日帶兵慣了,既戶內又不講道理,今日之事倘若與他人有關不管是誰,本君定不可輕饒。」說罷便一個仙遁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姬蘅瞬間內心崩裂一個趔趄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此次局面君臣子們大約得到了「一個震驚,兩個疑惑,兩個解答」。一個震驚則是看到了傳說中昔日的東華帝君一手蒼何所向披靡浮生之巔睥睨八荒的英姿,比自己曾經腦補的畫面更為震撼。兩個疑惑兩個解答則是:一來東華帝君乃大尊大德,從不為凡事紅塵之事而動心,但此情此景難道是帝君他老人家動心了?想來這不理世俗,遠離紅塵的東華帝君原也是會對這凡塵之事而動了塵心,而這位姑娘則是青丘女君白鳳九。二來東華不是已娶了姬蘅為妻嗎?為何會對這青丘的白鳳九如此情深,想來縱有這三生石,白鳳九才是帝君的所愛之人,而為何娶姬蘅,興許也是為了這三生石也興許是為了別的原因吧,畢竟東華帝君萬事都以這四海八荒的太平大事為己任。一眾人等心中沸騰不已,雖然他們的解憂泉此刻被毀的不成了樣子,但今次能夠如此近距地的看到了帝君並了解了很多的東西,覺得因禍得福走了大運,日後還可以拿來當作炫耀的資本,此事幸為好事一樁。
東華抱著鳳九離開後,連宋拿起扇子敲了敲手道:「諸位都起來吧,不過今日之事大家權當沒有聽到,沒有看到,但倘若哪日是誰傳了不該傳的消息,本君必究其責,只怕到時你們的闔族的前程便是要毀於一旦了,知道嗎?」連宋雖然平時一副浪盪公子的模樣,但到大事上說話做事還是很有分寸極為靠譜。
「爾等定當謹遵」說完眾君臣一拜領旨謝恩,只是站起來的時候腿還在顫抖,想來也是被連宋的話嚇的不輕…
一眾人等即將回往自己的居所。隨著人群,姬蘅拉著燕池悟到了一處環種青松的小林地,此刻的姬蘅已哭的一重又一重,若是往常燕池悟應該拿著手絹替她擦乾眼淚並為她憤憤不平,可今日燕池悟卻坐在附近的青石板處看著姬蘅就這么哭得梨花帶雨。最後實在不忍心,便上前說道:「這下總算死心了吧?」
「燕池悟,我就知道你在看我笑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隨後還讓所有的人都恥笑?」姬蘅一邊擦著眼淚一遍哭著說道。
「姬蘅,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日在解憂泉你與那東華?」
「沒錯,帝君與我並沒有什麼,只是我故意讓她看到的,那又如何?帝君他既已娶了我,可是心裡卻只裝著那白鳳九,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知道嗎?」燕池悟,其實我不過是想要得到帝君的心而已,那白鳳九與我不是一樣的嗎?我們同樣是那麼喜歡他,憑什麼帝君只愛她,而不是我。」姬蘅歇斯底里的說道。
「你與她不一樣,從前我喜歡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清純可人、淳樸善良,似一顆璞玉完美無瑕,只是如今我突然覺得,你這快璞玉暗藏了好多我不知道的東西,興許曾經我對那冰塊臉,不,應該是那東華帝君有諸多的誤會,但現在我覺得他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燕池悟走到姬蘅跟前繼續說道「且不說鳳九是青丘的女君,她從一而終一直愛了東華那麼多年,曾放下身段去太晨宮默默做了四百多年的婢女,為了三生石能夠有他的名字忍受斷尾之痛,擎蒼大戰時還願陪著東華一起去死,雖然不能在一起,但他為了東華縱使自己思念入骨也絕對不會去打擾他,她做了多少的犧牲姬蘅你知道嗎?而你接近東華又為了什麼?又做了什麼?姬蘅放棄吧,別再苦苦追求了。」燕池悟說完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反倒覺得不是他的風格。其實小燕自看到鳳九困於蛇陣想救卻無法卸術獨闖,感覺自己做朋友這件事上不夠義氣,但今日看東華獨闖蛇陣一把蒼何劍刀刀致命的降服了四頭上古凶獸後將白鳳九救出,他覺得東華不愧為昔日的天地共主,同時覺得他能為自己心愛的人做到如此真真是義薄雲天,無比敬佩。
「燕池悟,求你,不要告訴帝君好嗎,包括我上次對鳳九說的那些話,我知道我現在無法得到帝君了,只求你看在我們昔日的情分上,不要讓我那麼難看好嗎?」姬蘅那雙哭紅了的雙眼可憐巴巴的看著燕池悟如此的祈求著他。
「好,我不會,那你…」他本以為她會說不再打擾東華好和鳳九一個人瀟灑的走開。但姬蘅卻面無表情的說道:「謝謝你燕池悟,既然我已嫁了東華,他並未說要我離開,我自要在九重天等他回來,不是嗎,」隨後莞爾一笑便一個轉身消失在了燕池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