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瓶邪小說《煙花剎那》好看嗎
貌似這時間樓樓應該看完了,不過還是想說這文寫得挺好的,文采不錯,也很感人。主要就是瓶邪前世今生,下了一個斗然後明了了。不記得有沒有H了,有一兩個淺吻。裡面句子有的很美。
❷ 兒童文學天國煙花全文
我知道已經有滿意答案了,可是他的不全,我希望可以幫到你,太多了,滿意答案打過的我就不打了
天國煙花
「知道了!小町要加油,祝你成功哦!」我向小町露出了最燦爛的笑臉。
用心看著他們在時光中不停盪漾的身影,我漸漸看出了命運的軌跡。
小町和阿樹,誰也沒有去報考首都醫大,而是分別考上了相距非常遙遠的兩所學校,剛剛萌生的一點情愫,伴隨著我的離去,成為不堪回首的記憶。往後的歲月里,他們再也沒有與對方聯系過。就像曠野中兩行分別伸向天邊的鐵軌,再也沒有交集。
我看見小町成了一名公司職員,很快地成了家、有了女兒。高中時代的秘密「山洞」,離她是那麼遠,沒有人知道,沉默的小町,在少女時代是多麼光芒四射。
我也看見阿樹多年後疲憊的臉,偶然浮現在夜行的車窗上,被萬家燈火襯托著,注視著自己中年的臉,阿樹想起了青春歲月,想起了小町和我,一時間熱淚盈眶。
這就是因為我的獨自離去給人世帶來的微小而又深遠的震動啊。一時間,我竟有些迷惘了。這真的就是我要的結果嗎?我真的是想以決絕的方式,給他們的餘生留下黑暗的印記嗎?
「看夠了嗎?」
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來,嚇了我一跳。我驚惶地回過頭,還是昨晚那個老婦人,正皺著眉頭看著我。
「跟我來吧,有一場電影。」
「不想看什麼電影。」我捨不得離開阿樹和小町,仍然站在原地不動。
「這場電影必須要看,是你自己的故事。」
「我有什麼故事啊!」聽了這話,我愈發反感了。誰會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故事呢?在父母的爭執中驚慌害怕的童年,沉默寡言的初中生活,放假時這邊住幾天那邊住幾天,根本沒有「家」的感覺……這樣的生活,我連想也不願想。
「不行,開演了。」老婦人不容分說地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一座七彩帳篷正像海市蜃樓一樣,自上而下一點點呈現在空氣中。最先顯露的帳篷頂上棲息著許多白鴿,柔和地咕咕叫著。當我走近時,它們紛紛飛下來繞著我盤旋,用清澈的目光望著我。
「天國里鴿子有的是。現在趕緊進去吧。」見我停下了腳步,老婦人催促道。
帳篷已經變成鮮艷、穩固的實體,我掀開金色的門簾走了進去。燈光已經全暗了,銀幕上映出了柔和明亮的畫面。
在宛如蔚藍海水般的明凈背景中,嬌嫩的、像蚌一樣柔軟的粉色物體輕輕地蠕動著。我錯愕了一下,馬上明白了,這是胎兒在母體中的樣子。
然後,畫面漸漸混沌起來,好像黑茫茫的宇宙空間。在絮狀星雲的包圍下,小小的生命一點點清晰、生動起來,像星球一樣旋轉著,慢慢地生長。
「盡管看過不知多少次了,還是覺得了不起。每個人,都是一個小小的宇宙啊。」老婦人已經在我身邊坐下來了,攏著手由衷地贊嘆。
「無聊啊,這不是科教片嗎?」我轉過頭對老婦人說,「現在對我來說,看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
老婦人定定地注視了我一會兒,卻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沉下臉。她耐心地說:「正因為你不愛惜生命,把它隨意丟棄了,我們才要告訴你它有多寶貴。不懂得這一點,是進不了天國的。」
我只好繼續在黑暗中看下去。
嬰兒像個玫瑰蓓蕾一樣不斷地長大,漸漸可以看到柔軟的胎發和粉紅的眼皮。從出生到成長,畫面的焦點始終是小小的女孩,背景只是一團柔光,偶然能聽見父母在畫外的聲音。坐也好,爬也好,學步也好,她清澈的眼睛總是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彷彿知道冥冥中有人在注視著她。
「天國有每個人一生的檔案。」老婦人對我說。
我默默地點頭。
一歲時,她不倦地注視床頭上一大串彩色搖鈴;
兩歲時,她經常諦聽各種各樣的聲響。在她奇妙的世界裡,能聽見雨滴、雪花、燭焰的細小聲音;
三歲時,父親買來了美麗的畫冊,隨意放在地毯上,讓她信手翻著玩。她向前翻又向後翻,朦朧的眼睛彷彿在吸收那瑰麗的色彩;
五歲時,她開始學拉小提琴。以後的三年中,每當她聽見父母又在爭吵,她就趕緊拿起弓弦,拉奏出尖銳高亢的琴音,想把那聲浪完全淹沒;
十歲的時候,她已經很內向。每天上下學,都要經過綴滿松塔的雪松夾道。她覺得每一棵樹都像未經打扮的聖誕樹,掛滿了小小的禮物;
十五歲的時候,她收到了來自父親的生日禮物,是個粉紅色的電話分機。盡管沒有人打來電話,她還是每天愛惜地拂拭,不讓電話機落上一點灰塵;
十六歲,她有了名叫小町和阿樹的好朋友。然而,畫面中仍然只有她自己,三人同行的時候,她清脆歡樂的笑聲,燦爛陽光下,她春花般的笑臉。
看到這里,我恍然明白了,我是不依存任何人存在的。盡管要從同行的人身上汲取力量,可我的生命,的的確確只屬於我一個人,悲也好,喜也好,孤獨的記憶也好,歡樂的往事也好,就是這些平凡的點滴匯聚起來,成為了今天的我,和任何人都不一樣的我。如果早點明白這個道理,我也許不會做出那樣草率的選擇吧!
畫面繼續放映著,然而,變成了黑白色。從十八歲的那個春夜,也就是從我離開世界的那一夜開始,圖像全都成了黑白色,而且成了無聲的默片。
「比方說,本來是90分鍾的電影,可是從25分鍾處,膠片就徹底損壞了。」老婦人說道。
我再次點了點頭。
銀幕上的我並沒有告別世界,只是一念之差……
高考像一座分水嶺,分開了我和小町、阿樹。整個長長的大學四年,我們斷絕了音信。
畢業之後,我先是做了一陣子攝影師的助手,又憑著天分和努力,自修了很久,漸漸成了小有名氣的化妝師。那天,我受朋友的邀請,替一位新娘化婚禮彩妝。坐在明亮的水晶鏡前,穿著潔白婚紗的高個子女孩,就是小町,來接她的新郎,正是阿樹。
我們三個擁抱了很久很久,還捨不得分開。我為小町化了特別秀美的彩妝,又用心做出了別致的發型。當我停下手來,在鏡中注視著美麗的小町,她也正注視著我。我們同時想起了第一次相逢時,她對我說的話是:「好喜歡你的發型啊!」
鏡中,我和小町都含著淚微笑了。
黑暗中,我的眼裡,也不知不覺地蓄滿了淚水。而無聲的黑白默片,仍然在演繹我已經放棄了的未來。
經過長長的、宛如隧道般寂寞荒涼的少女時代,我終於成為開朗、成熟、內心堅強的人,遇到了能夠打開我心扉的人,組成了幸福的家庭。
一直到有了孩子,我才開始理解了父母。舊日失落的愛,一點點被拾起,漸漸的,我常給父親打電話,也常去看望母親了。和母親一起喝著茶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與她相似的地方越來越多。捧著茶杯,我默默地思忖著生命那奇妙的筆觸。
在我中年的時候,父母相繼去世了。醫院的白床單像一場大雪,覆蓋了我在人世最初的親人。父親臨終時,望著身邊的我,眼中除了歉意,還有深深的欣慰。
看到這里,我終於泣不成聲了。
「要是挺過那一天,就好了啊。」身邊,老婦人感慨地說。
是啊,要是挺過那一天就好了……此刻的我,由衷地這樣想。在蔚藍海水裡,像無殼的蚌那麼嬌嫩、脆弱,好不容易才成長起來的生命,的確像珍珠一樣啊,悲傷、幸福,全都是寶貴的體驗,為什麼自己竟不懂得呢?
「能哭,還是好事啊。冷漠、自棄的人,是絕對進不了天國的。」
像外祖母一樣撫摸著我的頭,老婦人這樣勸慰道。
第三夜
今天是大家與我告別的日子。
現在,我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啊。看著遠道趕來、痛悔不已的父母,看著憔悴委頓、始終低低抽泣的小町,看著抿緊嘴唇、牢牢關閉了內心之門的阿樹,看著老師和同學們肅穆的臉,我的悔恨簡直無法言說。我多希望能活潑地出現在大家面前:「這是個玩笑啊!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可是,他們聽不見。
最讓我心如刀絞的是爸爸和媽媽。記不清有多久沒好好地聊天、沒有凝望他們的臉龐了。原來他們比我記憶中蒼老得多,而且時間之箭不停地飛來,每一個小小的箭頭,都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微小的、癒合不了的創傷。
媽媽悲痛得像是麻木了,癱軟在爸爸的臂彎里。我眼看著時光的箭在媽媽眼角劃出一條條細小的表情紋,我看到未來的幾十年中,它們會一刻不停地變深、下陷,成為鮮明的、悲慟的皺紋。我看到,用不了多少年之後,爸爸就有了一頭早白的銀發,挺拔的身軀也漸漸佝僂,他由一個開朗的男子漢,徹底變成了石頭一樣沉默的老年人。
我想用身體護住爸爸和媽媽,但是時間的小箭毫不容情地穿過我的身體,仍舊一刻不停地傷害著我的親人,彷彿我只是空氣,只是光線。我彎下腰,把臉埋進雙手,悲叫了一聲,可是,沒有任何人聽得到。
爸爸和媽媽彼此扶持著走近鮮花環繞的靈柩,低頭仔細凝視閉目安睡著的我。那一刻,我多麼不願意他們看見那蒼白、冷漠的面容,多麼不願意那是我留在他們心中的最後形象。我真想大聲呼喊「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現在,只要親人能再看見我一眼,看見我活生生地站在春風中,笑著揮著手,我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可是,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化為星塵的淚水,在微風中飛散,最終散入春日的晴空。
我看見爸爸和媽媽心中也有無窮無盡的悔恨。他們都在恨自己太自私,忽略了我這么多年。我看見他們相攜回到了共同的家,再也沒有分開;看見多年後因為台風停電的夜晚,他們誰也沒有去點蠟燭,就這樣手握著手,在黑暗中坐到天明;我看見餘生的幾十年,他們就這樣靜靜地陪伴著對方。
「現在的你,心上已經沒有灰塵了。這樣,才可以進天國去啊。」老婦人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後。
「婆婆,求你了,讓他們再看我一眼,行嗎?」我不顧一切地抓住她的衣袖,哭著哀求。
「傻孩子,唉,都是到了這邊,才想回那邊。」
「一點……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很難,很難。」老婦人不斷地搖頭,「再說,也沒有時間了。今天晚上,放過最後的煙花,你就該走了。」
我頹然松開了手。
一整天,我形影不離地跟著親人,像曾經迷路的小貓,緊緊地跟隨失而復得的主人。我想撫摸媽媽的鬢發,我想挽著父親的臂彎,我想變得很小很小,我想重新活一次。可是,他們的身影總是像水紋一樣盪漾開來,我什麼也抓不住,什麼也碰不到,誰也得不到一點點安慰。
永遠告別的夜晚到來了。
站在丁香花下,我仰望著銀河,等待著來自天國的列車。夜風真涼啊!
忽然之間,一顆流星倏地劃過了天野。緊接著,從同樣的方向,又接連墜下了三四顆流星——天上的一顆流星,就是地上的一個靈魂。
垂下眼簾,我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傳說。那麼,哪顆流星是我呢?
這樣出神地想著,我竟沒有發現,不知何時,面前不遠的地方亮起了瑩瑩的燭火。一點、兩點、三點……漸漸像星星那麼繁密。被燭光照亮的身影,是那麼熟悉,正是我捨不得離開的人啊。爸爸媽媽和小町、阿樹,正在我離去的地方,把一根根蠟燭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依次點燃。這是一個小小的追思儀式,雖然誰也沒有說話,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們的心聲:
「小舞,希望這些燭光,照著你離去的路……」
就在這時,夜空被千百顆流星照亮了。
我猛地抬起頭,簡直像搖落了天上所有的星星,數不清的星星拖著銀白的光輝墜向大地。一瞬間,我想起了老婦人的話:「放過最後的煙花……」
難道說,流星雨就是煙花嗎?
同時,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我幾乎透明的輪廓,被星輝完完全全勾勒出來,連最細微的頭發也被照亮,就像沐浴在星之瀑布中一樣,整個身影,清晰地顯現在燭光的盡頭,顯現在親人們的面前。
「小舞啊!是小舞啊!」
「小舞,小舞!」
隔著燭光,阿樹和小町在拚命呼喊。
「小舞,小舞,看媽媽一眼,媽媽在這里啊!」
在一片呼喚聲中,我也拚命地向大家揮手。
只是流星墜落那麼短暫的一瞬間,我的身體已經黯淡下來,消融進夜色中,再也看不到了。在眼淚化成的星塵中,我看見,天國的列車已經遠遠駛來,車燈打開了一片金色的路,彷彿要直接通向銀河。
「剛才,你看到小舞了嗎?」
小町最先回過神來,緊緊抓住了阿樹的手臂。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阿樹按捺住砰砰的心跳,和小町對望著——最後看見的小舞,是即將遠行那樣燦爛地笑著,在夜風里消逝了。
「小舞,是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吧?」
「是這樣的吧……不然,小舞怎麼會笑得那麼開懷呢?」
兩人手拉著手,望著春夜的星天,久久地沉浸在剛才的一瞬間里。
「的的確確在燭光中,看到小舞了啊。」爸爸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既像是對媽媽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是啊,是笑著告別的樣子,也許,那孩子沒有那麼怨恨我們吧?」媽媽說著,又抽噎了起來。
「是啊,說不定真是這樣。」爸爸撫慰地摟住了媽媽的肩膀。
「流星,就是天國的煙花啊。為了讓他們看到你,不惜使用了多十倍的流星,才把你照亮了一剎那。」
坐在去天國的列車上,老婦人噓了口氣,滿意地對我說。
「謝謝您了,婆婆。」
我不知該怎樣說才好,只是默默地握住她的手。現在,我再也不覺得寒冷了,在我心中,跳動著小小燭火般的溫暖。
「婆婆,講些天國的故事好嗎?」
「天國啊……總的說來,跟人間既有相像的地方,也有不像的地方。那裡的時間像果凍那麼濃厚,流動得特別緩慢。」
「也有小箭嗎?」
「有的,但是沒有鋒芒,只是繞著你飛來飛去。所以,幾十年後,親人在天國看到的你,還跟當初一樣年輕。」
好像駛出了黑夜一樣,車窗兩旁驟然明亮了起來。列車正賓士在開滿了鮮花的原野上。像剛剛下過雨那麼明凈的天際,掛著一條淡淡的彩虹。定睛看去,原野上盛開的,都是淡紫、淺紅和月白色的燈籠花。不論是哪一種,都閃耀著銀白的光芒。
「地底下埋著星星的種子哪。」老婦人解釋道。
美麗的、帶著晶瑩雨珠的燈籠花,彷彿能搖出清脆的鈴響。我伏在車窗上,出神地看了好久好久。
「婆婆,到了天國里,我能做些什麼呢?」
「有很多事可以做啊。譬如,在原野里種上更多的燈籠花,讓人看著看著就忘了哀傷;或者,在銀河岸上擦洗星星,投進大氣層里,准備做下一年的煙花。」
「嗯。」我依偎在老婦人身邊,出神地聽著。
「還有,你願意像我一樣,做個接引者嗎?」
「我嗎?那怎麼能夠……」
「你已經知道了生命的可貴,一定能做個很好的接引者。」老婦人慈愛地說。
而我,悄悄地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倦了,想睡了。
開往天國的列車,依舊以光年般的速度向前疾馳。車窗兩旁,如同飛一樣掠過的,是雨後初晴的、開滿燈籠花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