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查多年前新蕾的一部小說名字,最好是能有具體的內容和作者,謝,重賞
不知道是不是這部,可我沒看到呂不韋哎。
2008年新蕾 101 雜志上發表的短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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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發文。
玄鳥
——文/子言獲麟
有一滴淚,似無盡的夜雨,在初見日光的那個清晨,細細地,碎了下來,流入了女子殘著胭脂的,均著笑的唇里。
公元前243年,秦伐魏,取有詭。
少女的纖足細搖著它碎了滿地的憂傷與冷寂,水漾的雙眸凝霜般綻放,如發帶飄與袖側,牽引出眉間一跡默然。唇上殘存著的胭脂寒梅一般燃盡廖冬。
你叫什麼名字?面無神色的女官打量著她。魏楚楚。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洇開來。送到甘泉宮去。女官說著,在竹簡上畫了一個圈:容色清麗,太後必會喜歡。
公元前243年,魏楚楚以戰俘之身充為秦國官奴,近侍太後趙姬。
她第一次見到那個彈指動天下的少年,是在一個日光曲折的清晨。晨光竟烈得迷了眼。在侍從高聲傳呼後,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年,一襲玄黑色的深衣,氤氳了色調地跪坐在趙姬身前,衣袖頻展,似一隻英鷙的玄鳥棲了雙羽。他面部輪廓分明如削,健美直飛入鬢,細長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斂住一切情感的流痕。正襟危坐的身軀中折射出長劍般的鋒芒與霸氣。
此刻,他惟遵其禮數地與她言語,音調低沉,滌盡了十七歲的年紀中殘存稚氣:政兒為母後請安。想來母後今日也定是貴體康健。
年輕風華的趙姬嫣然笑著,釵花閃動膚若霜雪:政兒耽擱了讀書的時辰來看望母後雖感欣慰,卻也要出言怪罪了。
嬴政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冷得若有若無的笑:母後莫先怪罪,謁見母後,也與學問相關。仲父言前日拜謁母後時無意將《商君書》留於此,政兒欲將取來一讀。
《商君書》么?喚侍兒去後殿取予你便是了。
不勞煩母後,請官人領政兒去後殿就讀便好。
趙姬頷首而笑:既如此,便依政兒了。她喚道:楚楚。
諾。立於一旁的她應答,微一步上前。
引大王去了後殿,侍他讀書吧。
他靜立於他身後,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只見天色竟已暗下,燈已燃起,那墨色的背影依舊幾案旁跪坐著,面對著案上展開的一席竹簡。金色的火焰默默舔舐他的身影。
「似不若,六國傳聞那般……」魏楚楚心中正念想,卻見那少年肩頭微微一斜,玄黑色外披便滑落下去,墜與地面。而他依然以手支額,默無聲色。
許是誰了?她正猶豫著是否上前給他披上外衣。
你沒長眼睛,抑或是手殘不全?須臾,只聽那寒若冰雪的聲音低弦般傳來,傳送著難喻的壓迫之感。
她略一驚,而後,平靜地說道,奴婢不知秦王是否已入睡。若如此,貿然上前,豈不會驚擾了秦王?
秦王?他語調拉長,冷冷地笑了出來,怎麼,不會喚「大王」二字么?她說,對奴婢而言,大王只有魏王和楚王。
那一席書簡忽然砸在她身倚的柱上,散了滿地。嬴政遽然站起,向她投去了寒光滿溢的一瞥。她一時難,向她投去了寒光滿溢的一瞥。她一時難抑驚懼之情,指尖微然顫抖起來。他眼角斜下地睥睨著眼前的女子,聲色俱厲地說道,你身在秦國,喚誰為王?
她咬唇不語。於是,他復冷冷相問:你叫什麼名字?魏楚楚。
哪國人?魏國人,母親是楚人。
難怪。他說著,側目打量著她,然後停了停,面目舒展染上一縷勾帶邪氣的笑,想來而今天下,也難得再見一個,有血性的女子。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簡牘,聲無語調地說,整理好。
她避了他的目光,余驚未了地俯下身去拾掇竹牘,片片取來看了,排序,而後整齊地鋪在了幾案上。
嬴政略顯驚異地注視著她的行為,不覺問了一句,你識字?她沒有言語,惟點了點頭。怎會識我秦國篆字?為謀生,曾為商販抄些示語書簡,各國的都有。他一時執袖將她拽了過來,未立穩,她險些跌入他懷中。
他將她的臉頰支起,燭光下那面影竟冷若芙蕖,驚若翩鴻。
她也看清了他一雙黑如子夜,寒色涌動的瞳眸。
驀地,他的唇角化開了一道幾近頑劣的笑,英氣逼人。他說:魏楚楚,寡人記住了。從此,她成為了秦王政祈年宮中的宮女。
大王,大王,您是否聽聞了那個流言,真是太過分了!趙高一路小跑跟在嬴政身後,小聲急促地說著,始終跟不上他的步伐。嬴政面色鐵青地在迴廊上走著,不發一言,惟懷佩凌亂,藏不住眸中迸出的怒意。
他們,竟然說大王是相邦呂不韋和太後的私生子,說……說當先王在趙國為質子,娶太後為妻之前,身為相邦之妾的太後已有身孕,故意隱瞞先王,欲以呂氏之後代贏氏而已。還,還說……
住口!嬴政猛一回身,趙高頓時駭得雙腿顫抖,不覺後移數步,跌於憑欄之下。
他銳若長劍的眉眼投在銅鏡中,被燭光映得朦朧,銀牙暗咬,肅冷之氣從鏡中折散而出。她跪於他身後,取了玉梳來替他絲絲理著,瞥見鏡中他的異樣的神情,靜靜問了一句:秦王今日心情不好?
他蹙著眉,緩緩閉了眼,勻了口氣,然後問道:你有父母嗎,楚兒?
喚她楚兒,是嬴政的特有的習慣。
她略驚詫地與鏡中的他對視,說道:當然是有的……秦王為何這樣問?
待你好嗎?
好,只是早就過世了。
寡人的父王駕崩時,寡人一滴淚也沒流,獨自騎馬至驪山,獵了一隻虎,兩只鹿。她聽了,淡淡地說:那麼,秦王也是心裡難受才會這么做的吧?
他怔了一瞬,而後,對鏡冷笑起來:父王,究竟給寡人留了些什麼?該留的,到了仲父呂不韋手上,不該留的,在趙國時,全扔給了寡人。
她有條不紊地梳理著他的長發,聽他低沉而疏離的聲音灑於耳畔,有如墨發於梳齒間流過。在邯鄲為質的日子,寡人一刻也忘不掉。趙人,用馬鞭抽寡人,拿石頭擲寡人,將口水吐在寡人的臉上和衣上……寡人被所有人仇視,所有人欺悔,而父王,卻和仲父一起,遺下寡人與母後,徑自逃回秦國謀求權位去了……即使如此,母後,卻從不曾遺愛與寡人,從不曾。
嬴政的牙緊緊咬合,最後,從齒間擠出了這樣一句話:寡人,根本沒有父母。
魏楚楚停歇了手中的動作,言語清淺若一抹絲線。她說:可是,秦王成為了秦王,這便是秦王所欲求的。得到一些,註定要失去一些。我得了父母的寵愛,他們卻早早離了我去,而我如今淪為秦宮之奴。
他早已慣了她的直言無禮,倒也頗頤,不由淺笑道:淪為秦宮之奴,於是得見寡人,不又是好事么?
她不回答,反而靜靜反問了一句:秦王,其實是很在意太後、先王、相邦的吧?
他怔住,簾中只聞梳發的沙沙。半晌之後,他忽而站起身來,想簾外走去
魏楚楚驚詫地看著他:秦王,已近子時,你這是……
他回顧一眼面中素無顏色的少女,倏忽如孩童般笑了一瞬,言道:去拜謁母後……似有幾日不見了,一聲招呼便回來。
可天色已晚,也似將有雨來,秦王明日再去不遲。只稍片刻,雨該不及落下。他竟一絲明亮地笑著。她眸中盛有莫名的憂慮,目光直送他出了殿。
他遣散了甘泉宮傳侍之人,因不願趙姬過於驚擾。
他散著長發,登上台階進了殿,方欲以手叩門,卻聞寢殿中傳出了男子低語的聲音。
他愣住,轉而以手輕推,從門縫中漏入了自己的目光。
他看見,他的仲父和母後,倚在一起的身影。
雨下了起來。嬴政站在雨里,將頭昂起,看不清夜空中隕落的雨束,卻被它們紛紛劃破了臉頰,似留道道血痕。長發纏於衣褶,如一印潑墨將身影融入了秦宮的夜色。雨水冰冷地淌在皮膚紋理間,鏤肌刻骨地痛。
他閉了眼,面上沒有一絲躍動的情感。水痕,一縷縷地,從面頰上,割了下來。
忽聽雜亂的水聲中有細碎的足音急促地遞出,他霎時睜眼,驚詫地見她的身影。不知為何,她尋了出來,不著傘,亦讓雨水濕了全身,使得身軀看上去愈加嬌小。見了他,她便躡足停了,舒緩了神色立在他跟前,好似一株靜雅的水蓮,只那夜色涌動的眸子,被滌得上了一層精緻的憂傷。
那一瞬,她在他眼裡,出落地透了明。
但他們卻只那麼站著,淋著,望著,沉默著。任雨零落兩個孩子同樣孤獨難喻的情感,各自將唇中的話含入心底。
許久,嬴政的唇角,終淡淡勻了開來,帶著他特有的,冷漠的戲謔,音色流瀉道:楚兒,不是,最討厭寡人的么?
她牽了牽殘紅的唇,然後,帶著雨水般潔凈的質感說道:恩,是啊。
也不知,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狐媚子,竟如褒姒一般,莫無笑顏,卻將殿下的心牽了去呢。
不過一介宮女,也不知到底在入宮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褒姒可是亡國之女呀,那這魏楚楚……
當這些閑語傳入她耳中時,她只是端了銀盤從廊中趨步走過,盡力不去在意那些割喉似的眼光,但怎料在朱廊盡頭,卻被一個衣妝極盡奢華的女子堵截下了。那女子眼色輕佻,言語散漫地將語句潑在了她耳邊,說:呦,原來褒姒,也不過如此,只不過那腥臊之氣,似是勝過妲己呢。
四周傳來女子們尖利刺耳的笑聲。
她驀然抬了眼,將眸中的怒意咬到了唇角,寒氣逼人地說:那麼依你之意,是言,秦王是周幽嗎?
那人的言語頓時哽在了喉管。
這一幕,恰被朝議歸來的嬴政撞眼中。
他默然對那女子說了一句:你的舌頭,不必再寄放在那裡了。
那是他原本的愛姬。
朝議上,執掌國政的呂不韋以仲父之名,以嬴政已逾弱冠之齡為由,提出大婚之議,眾臣介應。
「那麼,人選呢?既是大婚,那人必是王後。不知,會是哪國公主?」魏楚楚說著,淡然地理著榻上的卧具,長發瀉於冷席,忽覺指尖生涼。
他的唇角冷然勾起:若是你,如何?
他驚詫都將頭抬起來,迎住了他靠近的目光。
她眉翼微動,而後說:秦王是在戲言吧?我怎會做秦王之後?秦王是王後,必是尊貴的公主。不來自齊,便是楚。
你不是也有楚國血統嗎?
可我不是公主,只是婢女。
他將她拉近,鼻尖點在了她的發際。他笑著說:若寡人選擇,那定是你。
那一瞬她幾乎屏住了呼吸,然而,莫名的,她烏發垂下,遮去了面上所有神色。
秦王,你必定做不到。她的聲調略不平穩。她說:你會後悔的。
楚兒,縱是褒姒,也應不似你這般冷若霜冰。
他淺淺的笑聲在她耳畔溫和地游盪。
她突然閉了眼,咬了唇,而後說道:秦王縱要與相邦爭一口氣,也不應,將楚楚作為依憑。
繁花寂靜地自燃,挑染在她清透如瀉的發上,襯出眼底一絲默然的冷艷與孤寂。
魏楚楚執帚在青石砌道上漫掃落花,遠遠地,可以望見咸陽宮一派盛紅的繁華。那些銀盤互響,紅絛垂釣,輕酒燕舞,似在她眼前游盪。她的齒間竟一時掃過了一絲奇異落寞的笑。她些許慶幸自己被擲於一個離他那麼遙遠的地方,如此,親手為他們斟酒置簾之人,便不是她。她想著,心中的痛楚,淺了一點。
若非顧及太後顏面,她今天,興許已是,宮外之人。
秦王,齊國的公主,必是個端莊靜淑的女子吧?必不似楚兒般直言無禮,不識進退,終日里,只會與你爭執不已。
她必是,如呂相之言,最最適合你的吧?
今日,你眉間的蹙痕,些許散了嗎?
她想著,發間的殘紅無意盡染了眼眶。她以期某個秋日,花也是那麼撩人地落了一蓬又一蓬,惹人佇足。她垂著一襲紅衣躡足渡了花蔭,斷香陣陣勻來。
忽然一徑馬蹄急急疊遞,她回顧而望,那黑衣的男子舞著長裾,劍眉間溢出慍然的神色,展了袖俯身鎖住了她的楚腰只喚道「楚兒,隨寡人來」便順勢將她擁至了馬上。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何而來?她不明所以,卻也不多問地任他載她去任何的地方。
風那麼狂,她感覺到了身後的他促然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他不言語,她便也那樣伴著他。只那名叫蹙景的馬惶惶地跑,宮牆林色一瞬流過眼前,直入了驪山。
忽地聽聞長空流過一聲雁的哀鳴,嬴政抬了眼,摘了身後羽鏑便張弓向青空拉得如一輪滿月。
她抬頭,心中不忍,慌忙叫道:不要射!她的手在箭身飛躥的那一刻將弓身一推,金箭空射了出去。
你!!!嬴政憤然舉起勁弓,眼見即將揮至她身上。
她猛地閉了目,卻沒有等到那叩擊的降臨。惟感到,蹙景的腳步猝然緩了下來。它慢慢向前踱著,蹄子叩出聲聲足音。
背後的他,一直不發一言。
她方欲回首,卻聞他憤怒地叫了一聲:不準回頭!
那一剎,她明白了什麼,便遵了他的意,不動聲色地,只在他身前被他的體溫印著染著。
許久,終聽得嬴政低沉的聲音,不著一絲色調地傳了過來。
他說:成蛟叛變了。
長安君?她驚異地問。
拿了寡人的予他進攻趙國的軍隊,駐在屯留,意欲反攻咸陽。他的唇間咂出了冷得生寒的笑。他說:是否,這也叫。所謂的兄弟?她的眼光黯淡下去。
忽而,他聲調異樣地開了口:楚兒,教寡人……當天下人盡負了你,是否,還要去說服自己不負盡天下之人。
她默然,而後,親啟朱唇,問道:對秦王而言,什麼是最重要的?
天下。
她笑:那麼,一切毋需多言。明紅的花瓣,似是汲了她的唇色,一點點飽滿地隕落下來。倏忽,他墨色的衣袖纏住了她的身體,一如玄鳥的羽翼將她緊緊裹住,令她難以呼吸。
那一時,她好恨她自己。恨自己眼中所見,為何總是一個如此不同的嬴政。他像個極易受傷的幼稚的孩子,只將自己最光鮮無畏的霸氣揮灑在眾人眼前,實則自身,只若細沫,微一指觸便支離破碎地散了開去,融在無邊的黑暗中,懷揣著往昔所有的一切沉沉啜飲著,用長劍將心中殘存的情感片片削離肉體。最後剝落得,只剩了刺入骨節永無剔除之日是字眼:背叛、仇恨、殺戮,以及永遠做不到的逃離。
她閉了眼,風中,惟有他低吟的聲音潑灑於耳畔,包圍了過來。
楚兒,縱我負天下女子,我不負你。
她的淚點在裙際,殘紅般洇了開去。
她趕緊援袖抹淚,支起手中的竹帚繼續在石徑上清掃著,偶爾間了一兩朵凋成完狀的花,她不忍掃去,俯了腰身將它們掇起,只左肩的烙印仍牽有疼痛,淚珠暗灑,濕了花蔭。
恍然,聽聞身後傳來足聲,她不由側過身子,卻見一名陌生的男子正低眉注視著自己,面上染著奇異的笑。
她以袖掩面,那男子倏忽上前一步輕佻地笑道:姑娘莫怕,我是齊國來使,並非壞人。今日為秦王與我公主大婚之日,怎麼姑娘竟在此暗自落淚?不替你們秦王開心么?
她只遵起禮數地躬身,執了帚便走,豈料那男子竟攔住她去路,狎笑著:果是秦國,連宮女都出落得標志動人。姑娘不如隨我去了齊國如何?想來秦齊兩國聯盟日久,若請秦王將姑娘賜我,也並非難事。可好?
從一旁經過的趙高驚了一晌,立刻轉身跑開。
請,請齊使自重……既為友邦,則更 應互盡禮節。請放手……魏楚楚氣急地想要掙脫他執袖的手。
驀然,一襲黑袖蔽在了她眼前,有如玄鳥他垂下一隻碩大的羽翼,頓時隔斷了所有的視線。她聽見那齊使「啊」的一聲便瞬時鬆了手。那一襲熟悉的玄黑色深衣將她圍住,恍如隔世的氣息流溢到鼻尖,拼湊成記憶中高挑矗立的身影。
她沒有回頭,惟眼前那一席長袖近了往昔是一切,一瞬間,殘酷得安心。淚,緩緩地滑了下來。
當著王後之面,當著數國來使,嬴政的聲音,依舊是剝落得如夜生寒,如劍凝霜,不遺餘地。他說:滾。
「水淹大梁,王賁大人真是妙計。如此,魏便也滅了。」趙高諂笑著侍在嬴政身邊。嬴政眉宇間滿溢著志成的霸氣,似已將天下腹囊於己。他踏足於展開的七國疆域圖上,將「魏」字穩穩踏於足下。
殿外,忽電閃雷鳴。
他似憶起; 什麼,便問趙高道:趙高,美人在哪裡?
魏美人嗎?數日不見了,小的這就去傳喚。
不必了。他說著徑自向殿外走去。
咸陽殿前,密雨中,那凄艷的女子正佇足東望著,莫無神情。薄翼般的絲衣熨於肌膚,蟬蛻般空靈。
在她的視線中,浮現了他玄黑色的身影。
他走到她跟前便住了,依舊是那樣遙遠的距離,他們兩兩相望卻不發一言,好似年少時的情結與場景,又在那一剎,魂附了回來,剝落得彼此都透明。
依舊是那時少年是聲音,展了蹙眉,淡淡將笑於嘴角勻了開來,撩起一絲邪氣與戲謔,緩而沉地問了:你是在哭嗎,楚兒?
她低了低唇,然後,平靜地注視著他,聲若絲絛地說:秦王,在那個令你難受的雨夜,楚兒可沒有,這樣問你。
他持起他君王特有的笑,目光如炬:你會見到一個更好的國家。
她低眉:我不會如穆姬一般,登台履薪欲以自戕的。
他淡漠地笑。幾多年歲,再難尋到,那天下霸主溫和的神情。他抬起清墨的衣袖,細細端詳著,竟如孩童一般天真地笑道:吶……都染紅了,雨都沖不掉,你怕了嗎?、她靜默地搖頭釵花叮當地響。
楚兒,你是否願做褒姒?
她的瞳中霎時溢上了不解與驚異。
你不是說,暴戾之君身邊的女子,都只會留下褒姒這樣的姓名?
傾雨淋漓中,他說:寡人不會讓你成為褒姒。所以史書,不會留魏楚楚之名。
她身子微震。
他說:只是,沒了你,寡人在簡牘上,合該,形單影只了。
她怔住,而後微微向前搖了一步:不是,還有那麼多的女子么?王後……
他冷而遠地笑。
若你不在,何言他人。
雨里,不知秦王是否能辨出,哪一束是青空的垂絲,哪一縷,是女子綿綿的粉淚。
魏楚楚俯卧在嬴政膝上,淺淺絲閉著雙目。嬴政低眉凝視著他,指間摩挲著她泉瀉般的絲發。時光在不經意間遊走,在那長發上,著染了霜白的流痕。
轀輬車微微地晃,車廂內她衣褶間的清香便也緩緩地搖。
她的聲音沉了些許,輕聲開口道:楚兒已舒適得多了,陛下,且回主車上去吧。
他淡漠地笑,冕流蘇相互擦出窸窣的響。他說巡遊天下的路途還長著,朕再陪你些許時刻。
她便勻開了靨邊的淺笑,容色纖薄若絮。她將唇色的字句含了許久,而後,開口對他言道:陛下,可否答應楚兒一個請求?
你說。
她閉著眼說道:楚兒死後,請陛下將我葬至它處,遠離驪山陵園。
他手中的動作倏忽停了下來,指間緊了緊。
……說這種話做什麼?!真是胡來!他言語中壓著低慍。
她說:不然,那一頭見了,楚兒又得與陛下爭吵不已……
他沉著面色斷言:朕不準!
魏楚楚雙唇輕輕翕合,沒再言語。眼中的漆黑,使她不由得念起了當年那一袖玄黑。憶起了少時的懵懂與任性,他的持重與輕狂。那個總在人前現在難抑的霸氣與殘酷,指並天下,卻在無數的夜中如孩童般露出孤獨彷徨神色的,年輕君主。
憶起了總從舞見墜落的繁花。
躡景還在靜靜地踱著吧?載著他們兩人。那般的青春年少。兩個孩子只在馬上緊緊相擁著,任那馬兒將自己帶到任何的地方。
綉車中,她倏地開了口來,輕言問他道:對秦王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怔了怔,指尖滲過了她的發絲,膩在了她的面頰上。
天下。
他依然如年少時一般,語調低平而凝重地,載下時間所有的刻度,所有的霜華。
而後,依在靨上的手指,微微點了點:然後是你。
一抹汲了花露般飽滿而明治柔和的笑,從她的唇角,漸次點染開來。
他不禁地笑:真的是,小女子呢。
他細細地撫摸著她的面頰,溫熱的手指畫過她的眉黛,勾過了她的眼角,滑過了她的鼻尖。而後,停在那裡。
他們不再言語。
嬴政輕輕拉開了窗,晨日之光竟烈得迷了眼,好似一個少年初遇的晴日。那曦色染在了面上,再看不清他的容色神情。只一襲玄黑色的深衣,氤氳了色調地讓她倚著,衣袖頻展,似一隻英鷙的玄鳥默默地覆了雙羽。
嬴政靜靜地說道:到秦延山了……楚兒,醒來後,可不準,再與朕爭吵了。
他說:記住了嗎?
……
有一滴淚,似無盡的夜雨,在初見日光的那個清晨,細細地,碎了下來,流入了女子殘著胭脂的,勻著笑的唇里。
在中國正史上,秦始王嬴政後宮諸妃無一人留名。驪山陵葬,許不尋皇後合葬棺槨。《燕丹子》所錄之歌姬,蓋小說之流虛構而已。察及眾使,所見者,唯語焉寥寥一處:
鹽官縣……有秦延山。秦始王巡此,美人死,葬於山上,山下有美人廟。
——《水經·沔水注》
② 找一本小說,穿越的,穿越到古代什麼時候忘了,主角一穿越就學了呂洞賓的劍法
純陽劍仙
蘇沐是獨一無二的烈陽血脈,卻十年無法修煉。 勢利眼師父以豐厚的報酬將他賣到名門大派舞央宮。
③ 那本小說你找到了嗎
所有我知道的「女扮男裝」「言情小說」都告訴你了
《蘭陵繚亂》 (女主女扮男裝入朝為將軍)
《胭脂掃蛾眉》(女主女扮男裝入朝為將軍)
《穿越只為遇見你》
《皇後出牆記》(做皇後)
《鳳城飛帥》
《少年丞相世外客》作者:小佚
夢里是愛,夢外是情。
一個人的愛情,究竟有沒有可能產生平行線,來維持兩個世界,兩段感情,永遠交替地……存在下去?
林伽藍是一個天真、懦弱,渴望被愛又帶著點小小自私的現代女孩。
一場車禍,
讓她每晚睡夢中都會穿越到古代異時空伊修大陸,成為女扮男裝的少年丞相秦洛。從平靜寧和到波濤洶涌,從甜蜜幸福到絕望崩潰,心碎了,可會再牽手?
從重重迷霧到陰謀陷阱,從血海深仇到情真意切,天真的人可會將權術置於股掌之外?
《木蘭護衛》 作者:寧悠然
「記住,從今天起,你是男孩,知道嗎?若是讓人知道你是女孩,一定會欺侮你的!記住你是男孩。」
「記住了。」眼中含著一直忍住的淚,女孩轉回身點點頭。
「好俊的男孩呵,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男孩?為什麼?為……什……」婦人越來越無力,漸漸沒了氣息。
「娘,娘,我是男孩,是男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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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愛上未婚妻,一個聰明的男人在同樣聰明的女人面前屢屢受挫,他卻再一次向遠方的旅程出發……
《白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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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關於穿越的女主的故事。當一個現代才女穿到古代經商,學習武功,雖然不可思議,但是,的確有人做得風生水起~
1、無方少年游 by四木
【文案】
冷雙成,女扮男裝來自民間,在紛繁亂世隱忍苟活,堅定不移。
秋葉依劍,運籌帷幄出身高貴,顏容俊美、冷酷無情、為達目的而草菅人命。
兩位少年鬥智鬥技,命運的聯系若即若離。如果冷雙成的游歷分為兩世,那麼前生她是他手中的一枚任務棋子,他虐她;後生她是他心尖最疼的一根刺,既然不受控制愛上了,他甘願被她虐。
難怪有人感嘆:這世道的無常,註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2、丐行天下 by戈鞅
【文案】
她是天下第一才女,卻被捲入血腥江湖,慘遭滅門之禍,身中奇毒,求乞度日。
他是武林仲裁人,身負家族重望,追查殷府慘案之時卻遇上一個謎樣的小乞丐。
對的上百里青衣的青衣絕對,便是青衣公子的命定佳人!
究竟青衣絕對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玄機?而天下第一才女,又如何能由泥濘中掙扎奮起?
3、雲狂 by 風行烈
【文案】
柳雲狂,當世九大世家之一的柳家獨子。
翩翩公子,俊美不凡,風流天下,招蜂引蝶,是為楚京第一紈絝子弟也
可是誰知道,此等不求上進的紈絝少年,實際卻是個令人驚嘆的超級天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通,更是天下間屈指可數的武道高手
誰又知道,這一笑驚天下,縱橫世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驚才艷艷的人物,竟然會是…她?
世間風華盡在手,風雲天下第一人!
一襲白衣,墨發飛揚
回眸一笑,問,天下男子,誰能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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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狂:我一向明白,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卑鄙無恥,陰險狡詐,手段狠辣有時候甚至傷天害理。可是,我想告訴你們,在我心裡,有一個地方,裝著我在意的人,他們是一些真心對我好,為我著想,為我付出的人。只要他們還全心為著我一天,我對他們便永不放棄永不拋棄,哪怕是和全天下作對!
4、少年丞相 by小晚
【文案】
凌初瑜因身染惡疾,在小爺爺的陰謀下穿回古代繼續逍遙。女扮男裝的她少年得志,三元及第,高中狀元,欽點駙馬,封侯拜相,一舉成名天下知,而天下人卻不知原來這位榮華覆了一身的狀元爺竟然是紗帽罩了嬋娟……而推動她走向這一切的竟是那個傳說中抱病孱弱卻才傾天下的穎華公主……
5、蘭陵繚亂 by vivibear
【文案】
屬於她的宿命,在出生那天起已經開始改變。
她是天真明媚的絕色女子,他們是風華絕代的世家公子。
生存於南北亂世,掙扎於禽獸王朝,上演著曼妙離奇、清絕感人的家仇、國恨、愛情、親情、友情的一幕。
看世事繚亂,她笑,她哭,她喜,她悲,她樂,她怒……
唯一不變的,是她的心底那抹與生俱來的溫情與善良,犀利地刺破黑暗,呈現著最美麗的性靈。
合上那張猙獰的面具,從這一刻起,她就是——絕世驚人的蘭陵王。
6、思召by Jassica
【文案】
金瞳現世,滅世之妖。
畫影一出,血流成河。
思召,是誰的救贖,又成就誰的愛戀?
7、流光夜雪 by 伊呂
【文案】
璇璣公子萬俟兮冷絕孤高,受陌城沈將軍家宓夫人之託,尋找失竊的鐲子。
沈將軍之子沈狐極其聰明卻性情頑劣,遇到萬俟兮竟一反常態展開了死纏爛打
。
初時的戲耍,中間的懸情,到後來是二人糾纏不休的迷情……這中間究竟暗藏了怎樣的玄機?
那失竊的鐲子又將歸於何處?一切謎底都將緩緩揭曉。
8、永夜 by 樁樁
【文案】
永夜的蒼穹,
寂寞睜開妖魅的眼瞳,
藏身在黑暗中閃爍。
刀鋒勝雪,斬斷前世記憶的翅膀。
孤獨的荒原上,
血色花朵,無悔綻放。
天上星星的靈魂啊
彷徨在凄迷的夜空
猶豫
是否該為你墜落。
將天地燃燒,
炸開繽紛煙火。
只為耀亮你的雙眸。
9、月沉吟 by 卿妃
【文案】
穿越非我意,卿卿復卿卿。
六國亂世,曾經幸福的一家,四散飄零。我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和我愛的人一起活下去。
春風少年 總角晏晏
紅閣畫樓人閑
騰雲涌煙 怒濤千尺
黑風摧城天變
水阻霧攔三千里 雁來秋去又十年
弦似銀鉤 魄似蛾眉
鳳簫聲動新月
南風有翼 夜景闌珊
月下沉吟誰念
銷魂出匣定千古 鳳鳴千仞動蒼天
黃泉碧落不見
生死與君絕
誓奪天下
為紅顏
遍染
血
笑
江山
擁嬋娟
但看今生
是雲翼之夢
還是夜月之緣
10、且珍行by懶調弦
【文案】
玩世不恭,游戲江湖,果真逍遙自在?
邪魅難測,心機深沉,當真欲謀天下?
睿智從容,擅用權謀,確是帝王之才?
眨眼間
帝王將相俱往矣,恩怨情仇隨風逝.
往事已去不可追,今日既來且珍行.
11、風槿如畫 by張瑞
【文案】
耀辰516年冬,耀辰國年僅二十歲弘夙帝暴斃於宮中,因不詳。弘夙帝的突然死亡讓耀辰國亂成一片,納藍南族世代一脈單傳,弘夙帝大婚四年只出一女,長公主納藍風槿。在眾大臣的爭議和反對中,納藍南族僅有的血脈,三歲的長公主納藍風槿繼位,年號延載。
訾槿心裡暗道:你別怪我心地毒辣,你丫的屢次陷我於水火之中,不報此仇豈不枉為穿越人?所以為了對得起穿越先輩們的卑鄙無恥下流齷齪下三爛,我對你雙管齊下「力不從心散」、「翻雲覆雨露」。此二種葯從我做出來,還沒被實驗過,別人用白老鼠那種低級的試驗品,鄙人乃穿越人豈能苟同?所以鄙人拿太子當白老鼠!
12、江山如畫 by四葉鈴蘭
【文案】她原本長得傾國傾城卻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她出身富貴,身份特殊,卻以俠女自居隱姓埋名不為人知;
她乃紅顏禍水之命,卻往往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不是別人的命不好,而是她的命太好。
她一入江湖,便惹來無數桃花。
桃花一:
她大言不慚地對他說:「有我在,江山才如畫啊。哈哈……」
他面帶微笑,喃喃地說:「這江山有你才如畫。」
桃花二:
他說:「我這人有個毛病,對我來說可有可無的東西,我通常會不屑一顧,不過若這樣的人或事物成了我心心念念地牽掛,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
她卻說:他娘的!他果然是天底下最令人厭憎的!
桃花三:
他說:「無多,這世上,沒有什麼人的命比你的重要,包括我自己的。」
可最終,她卻斷了一縷發絲,說:「從今往後,你我陌路。」
桃花四:
她說:「如果有奇跡,我們都未死,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他問:「什麼事?」
她說:「給我打一頓。」
他又問:「為什麼?」
她說:「因為我很早以前就想打你了。」
他再問:「那為何不動手?」
她說:「打不過。」
桃花五:
他說:「我有個奢望,希望我們不會變,我會用全部去守護住這份不變。」
她說:「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什麼好處?」
桃花六:
他朗聲道:「我坦然,你的美貌的確吸引我,但我發覺我喜歡你卻不僅僅因為你的美貌,更多的是因為你的機智和勇敢,還有你今晚為了他能來見我。」
她卻說:「天下第一的採花賊最想採的人是我,可惜沒採到就死了。」
桃花N:
公子一道:「她喜歡的是我,我和她是一見鍾情!」
公子二踢翻了凳子,很不服氣地介面道:「她總是看著我笑,她定是對我有好感!」
公子三哼了一聲,道:「她看著我會羞澀臉紅,看著你們會嗎?!」
「胡說!」公子四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她見我受傷時,那眼神……目中含淚,水汪汪的,關切,心疼……她心裡喜歡的人肯定是我!」
這時,忽聽公子五悠哉悠哉地說道:「你們都別做夢了,她喜歡的人是我。」
公子六道:「難怪你不來見我,原來你在忙著相親。」
她聞言不禁側目。暗道:她有這么大的本事,一次和五個公子相親嗎?
13、江湖往事之鳳城飛帥/鳳城飛帥 by 月斜影清
【文案】
女扮男裝指揮百萬大軍——鳳城飛帥
聖僧出世第一次的心動觸犯天條
先來一首倉央嘉措的詩:
那一月我轉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呀不為修來世只為在途中與你相見
金戈鐵馬、縱橫天下,指揮百萬大軍笑傲沙場——如果,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鳳城飛帥是不是可以這樣輝煌自在一輩子?可是,厚厚的盔甲遮擋不住絕世的風華和璀璨的容顏,她的歸宿是青梅竹馬的宰相之子還是半途結識的神秘教主?或者是窺測一旁的野心帝王?
14、天是紅塵岸 by夕陽之歌
【文案】
一段失去的歷史!
一段跨越時空的傳奇!
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
她是他們心愛的四弟,
卻被迫成為傲據一方的君主。
仗劍策馬,紅顏一怒為何?
蒼穹嗚咽,殘陽如血。
情與仇,愛與恨,家與國,
孰是孰非,誰主沉浮,誰對誰錯?
紅塵滾滾,黃沙漫漫,唯有天…… 才是盡頭……
本文的特點:
1.睿智多才的女扮男裝。
2.穿越來的女主憑著自己的才華,在這個朝代所作的詩詞歌賦,吟詩賦對,皆是出於自己,沒有抄襲古人。
3.加進了部分史實,隋末唐初的史實,史實與架空交錯,以及盡量尊重時代背景的語言詞彙及稱呼。
15、雲醉月微眠by明月別枝
【文案】
六國戰亂,毛遂自薦的要求去游說列國,從此踏上走南闖北凶險萬分的漫漫長路。
陰謀、陷害、殺戳、欺騙、利用、褻瀆……原來出了龍曜國,她便什麼都不是了,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輕松致她於死地,只消一句話,便可讓她身陷囹圄。
原來她在龍曜國的幸福生活,只因那國色天香的皇上無盡的縱容。可是當初她是女扮男裝替兄出仕的呵,如此大罪,該如何回去?
還有她那老爹,他居然是……
群雄逐鹿,勝為王,敗亡國。居於劣勢、國小人少的龍曜國是如何成為三足鼎立的強國?痴情、背叛、利用,女主的感情又將歸向何處?
16、清見月和他的狐狸 by 楊家娜娜
【文案】
清見月,二十有四,英俊帥氣,一張笑臉,天真無邪,光芒燦爛,哄得人能掏心掏肺。他雄才大略,豁達寬容,充滿自信,尤其對人性看得無比透澈,充滿慈悲之心。他的身世撲朔迷離,讓你一路猜啊猜啊。
在一次宴會上,陸家堡堡主陸傾城花重金請他做貼身侍衛。因為他武功好,又夠心狠手辣,非常適合成為他奪權的工具。然而,經過一輪又一輪你死我活的斗爭,相處間生出曖昧的感情。
這回可大麻煩了,性別這個障礙橫阻在他們中間,再加上撲塑迷離的身世。
清見月到底是男是女?
陸傾城能否捉住他?
17、與君歌 by天下無病
【文案】
她在生命的終結時又迎來了新生,只不過她的「新生體」可謂是議論紛紛。
額,據說「她」兩年前跟九皇子告白當眾被拒絕?還有「她」一年前被尚書公子拋棄?接著又被自己的繼弟玩弄?
ORZ,原來她穿到了一個古代「極品」女身上啊,還有誰比她更倒霉么...
好不容易過了些清凈日子,卻又陸續遇上了「她」的「舊愛」們,重新和他們實踐「剪不清理還亂」的關系...
唉,看來她在古代的生活肯定是不會平淡了。
啊啊啊,立夏握拳,她一定會努力過上悠閑的日子,活出一個屬於她自己的「閑夏時代」!
18、明月心 by央央
【文案】
他是名滿天下的明月公子,是百姓口中的神仙少年,更是兩代皇帝面前的當紅寵臣。
尊貴如他,溫潤如水的翩翩皇子,對他,十年如一日的寵愛眷戀;
聰明如他,俊朗出塵的絕世公子,對他,用心良苦,痴纏如斯;
驕傲如他,剛毅威武的大漢將軍,對他,心生愛慕,呵護備至;
冷漠如他,沉穩內斂的青衣侍衛,對他,終身追隨,無怨無悔;
……
直到有一天,他們發現,他,原來是個她……
借醉強吻,因故脫衣,各種戲碼輪番上演……
「喂,你,你,做什麼?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哈哈,原來神仙公子也有臉紅心慌的時候。
——可是,子非,都坦裎相見了,你,還想跑嗎?
19、蘭因·璧月 by 傾泠月
【文案】
蘭因璧月是世間至美之花。
蘭因璧月是武林至尊聖物。
那是每一個嚮往權利與榮華的人夢寐以求的。
有這么兩個人,視那淡泊名利為至愚至昧之事,
他們的理想,莫過於擁蘭因璧月入懷,立於江山之巔,俯視天下英豪。
20、水煮沉浮(絕黛)by千歲小憩
【文案】
極度腹黑女主……
女兒身的她以皇子身份養大,她只是犧牲品,偽皇子;
身邊一群期待著她死亡的人,為生存自保,做了十年啞巴~
她要與帝王斗,妃嬪斗,皇子斗,朝臣斗…
親,望採納
④ 誰有好看的小說
我覺得韓寒的書不錯,很多網站都有。
⑤ 主人公叫夜空的小說是部穿越
葉空,王小蠻寫的修仙狂徒
⑥ 能給我介紹幾本小說嗎
唐家三少<空速星痕><生肖守護神>
⑦ 有重生到文革時期的小說嗎
《帶著空間回六零》
作者:歐言午
狀態:完結
標簽:空間流+種田文
簡介:
出差的付仲夏倒霉的碰上了火車脫軌,一頭撞在了隔壁大爺的銅手鐲上。
什麼?這是個隨身空間?還帶著隨身空間回到了六十年代。空間里還帶著一火車的行李。哦!這人品!
有了隨身空間是用它發家致富,還是開金手指?哦,仲夏只是個小女人,只是想過平凡的生活。
所以,她要把自己身邊的人都培養成各型人才,而她自己嘛……
她要過自己喜歡的日子,做個大文豪。噓!咱就是作家,賺錢了要低調低調!
《重生62年》
作者:王小事兒
狀態:斷更
簡介:
石秀英大病終逝,醒來之後卻發覺自己回到了四歲的時候。
重來一遍的人生並不是她所希望的,因為這是個貧窮動亂的年代,但她卻安然處之,不是因為經歷過一次,也不是無所畏懼,因為她有女兒賦予她的神奇空間。
她相信,這一世,她一定會活的不同。
《情迷金三角》
作者:末代
狀態:完結
標簽:靈魂轉換、穿越時空
簡介:
顛沛的亂世,深幽的大山,
妖艷的罌粟,邪惡的毒品。
在如此不見天日的黑暗時代,能否擁有美好的愛情?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似乎遇見了對的人,該如何繼續?
想逃離,卻又欲罷不能;想留下,卻又情理難容。愛一個人,就是一場劫難。
中國留學生張靜姝在泰國不慎跌入河裡,穿越到上個世紀60年代的金三角,遭遇大毒梟關沙,
《隨身空間之重生紅色年代》
作者:夏天的夜空
標簽:空間流+種田文
簡介:
身患絕症的孤兒,重生回到轟轟烈烈的紅色年代,重溫家庭溫暖,享受濃濃親情,感受時代變遷,並收獲一份完美的愛情。
(溫馨甜文,不虐不坑,家長里短)
《重生於一九六五》
作者:東方清嵐
狀態:連載
簡介:
年過五旬的沈安平夫妻在農田幹活的時候,發生意外,帶著自家的房子和附近的百畝良田重生到六十年代,那個物資缺乏,憑票憑證的年代。
這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年代,熟悉是因為曾經他們出生在這個年代,陌生是因為他們如今是生活在這個年代的成年人。
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一個瘋狂的年代,為了生存,為了給孩子遮風擋雨,給孩子們創造更好的條件,夫妻兩人攜手奮斗,創造美好生活。
重生農家有田》
作者:海星99
狀態:完結
標簽:空間、種田
簡介:
重生1972年的農家,一種你所不知道的生活。
雖然缺衣少吃,極品圍繞,但是憑借空間,讓家人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本作品將帶你回到生產隊時期的農家,品味不一樣的生活。 重溫曾經的歲月,體味別樣的童年。
《隨身空間之重生七十年代》
作者:慕水之魚
標簽:空間流+種田文
簡介:
現代女孩帶著空間重生於七十年代, 在那段特殊的日子裡結識二三知己,收獲一枚良人,與親朋好友一起創造美好未來。
(種田生活,家長里短,主打溫馨)
《重生之小知青》
作者:納蘭靈樞
簡介:
爹不疼娘不愛的現代女孩放棄了隨身空間,放棄了奢華的生活,被忽悠到了那個特殊的年代。
成了北大荒的小知青,認識了一群特殊的朋友,發生的一系列小故事。
本文女主非女強人,BUG多多。
《重生農家小媳婦》
作者:鈺珞
狀態:完結
簡介:
剛剛走馬上任的女大學生村官韓秋菊,重生回到上世紀70年代農家,附身在一被家暴打的快要斷氣的小媳婦身上,不只家徒四壁,還有個惡婆婆、暴力老公,就連娘家父母也是蠻橫無理、極度的重男輕女的老封建,從不把自家女兒當人看待,這樣的日子可怎麼過?
還好,有這片資源豐富的綠水青山,憑著自己的才學和智慧,在這么個年代,想要混出個人樣,一點問題都沒有!
《重生1975》
作者:范醒
狀態:完結
標簽:空間流、架空
簡介:
程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附在了一個怪力小孩身上,時間是1975年的秋天。
這小孩身上有許多謎,幾番求證之後,程希才明白,原來這小孩竟然有一個隨身庄園,只是年紀幼小的她完全不知道怎麼使用,才使得她成了村人口中的怪物。
後來,母親過世,程希隨著小孩的舅舅去了首都上京。故事從這里展開。
因為故事開頭部分的描寫,可能會讓讀者們誤會。特此聲明:
一,此文不是農村文,故事主要是在城市發生。
二,此文不是知青文,開始就是1975年,馬上文革就要過去了。
三,此文架空背景,咳,咳,咳,有些事還是架空了好說。
⑧ 問一部小說
流煙凝眸
【內容簡介】
愛是最容易輸給金錢權勢的東西,讓她得到一生不滅的傷痛,被迫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不料一場謀殺,卻揭開她的偽裝,重新面對過往的恩怨。
愛難久,情難堅,流煙如夢,誰以真心,換我微笑凝眸?
(女主為了生存,偽裝自己的容貌和智慧。不想,被男主識破並盯上!)
【正文】
【都市言情類】流煙凝眸 作者:阿亂
女主為了生存,偽裝自己的容貌和智慧。
不想,被男主識破並盯上!
第一章深夜危機
將最後一袋垃圾扔進焚化爐里,再返回廁所里將清潔工具整理好,余煙揉了揉發酸的腿,疲倦的在擦洗得鋥亮的馬桶蓋上坐下來,輕輕地吁了口氣,有些自嘲的撇撇嘴: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可真是差得緊呢。不過打掃整理了一下娛樂城的廁所衛生而已,居然就累得全身發軟,連骨關節也隱隱生痛。
她工作的娛樂城是S城有名的「經天娛樂」集團屬下的一個半開放經營的綜合娛樂場所,占據了「經天大廈」的六到九樓。
六樓是普通的娛樂城,消費雖然比本城其它同行相比,雖然堪稱高檔,但還是算對外開放的普通場所,不限制來客的身份;七樓採用會員制,對來客的身份有一定的限制,不過這種限制只要出得起會員費,還是能取消的;八樓和九樓就完全不同了,想成為裡面的會員,僅有錢還不行,還得有資深會員的推薦,俱樂部主管經理認可的身份,據說開業至今已經五年,每年僅是經營成本就耗資過億元,可裡面的會員還不足千人。
這被稱為「九重天」的八、九樓兩層娛樂城,堪稱真正的銷金窟,風流地,據傳沒有會員想得出,而娛樂城提供不了的消費要求。
既然要讓會員們事事如意,娛樂城的經營業務自然會有一些不好見人的東西。因此,凡是在九重天里任職的人員,從清潔工到業務經理,都有極嚴格的身份要求,不經過重重的考核,是進不來的。
余煙本來一直在七樓當清潔工,與九重天一向無緣,今夜卻是在做好了七樓的清潔工作以後,臨時被主管的經理梁珊叫了到八樓來清潔廁所的。來之前梁珊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在八樓做事時,除了清潔廁所和出垃圾的走廊,絕不能懷著好奇之心,去窺探八樓九樓的營業情況。
余煙自然知道梁珊這么啰嗦的原因,滿口答應——本來臨時抽調她來八樓清潔一下廁所,她都是不願的。只是梁珊思來想去,覺得她一向沉默可靠,一定要她來,她才不能不來。
她來八樓只是做清潔工作,對正式營業區的經營情況,她卻完全無意探看。好奇心太重不是什麼好事,對她來說是絕對需要摒棄的。雖說人的好奇心太小,會對世間大多數事物失去興趣,從而致使生活平淡無味,但她完全不在乎。
她在乎的,不過是「平安」二字,這一生,若是能躲在「經天娛樂城」里做清潔工,平平安安的渡過,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八樓的廁所清潔標准實在太高,等她按照梁珊所列的要求將廁所整理好,居然用了兩個多小時,累得全身發軟,不能不坐下來休息。
過度的疲勞讓她本來預計稍微喘口氣的休息,變成了養神的小憩,坐了會兒竟兩隻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正有些恍惚,突聞廁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踉蹌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傳進耳里的,還有個嘶啞虛弱的喊叫:「救命——」
余煙聽到這個聲音,不止沒有出去查看來人,反而將垂在馬桶下的雙腳一縮,整個人蹲坐在馬桶上,以免有人透過廁所的門下沿看到自己。藏好之後後她才意識到剛才喊救命的那人用的是日語,不禁微微皺眉。一般人在遇到危險時,出口的語言必然是從小就受環境熏陶出來的母語,難道這個狼狽逃竄的人,竟是個日本人么?
一怔之間,又一陣腳步聲傳來,這個腳步聲與前面的那個日本人的狼狽卻是截然不同了。雖然步伐很快,但起落的頻率卻很穩健,絲毫沒有出現輕重不一,步子長短不等的急迫感。
余煙聽著追捕者的腳步聲,心中凜然,雖然沒有見到他的長相,但心裡卻已經構畫出了一個鋒芒內斂又胸懷崢嶸的人物形象——這樣的人,那是絕對不能得罪的,最好是連邊也別沾上。
她腦中的念頭一閃,廁所外的走廊里,那人已經趕上了逃跑的日本人。余煙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聽得到那日本人發出一聲類似於野獸瀕死時的虛弱慘嚎,質問:「李先生,我並沒有得罪你,為什麼你要置我與死地?」
那李先生的聲音清冷,卻帶出一股深切的恨意:「你已經不記得你在東京銀座時逼死的那個女孩子了么?」
那日本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啊聲,但聲音很快又消失了。
余煙躲在女廁里,聽到外面的聲響,料想追捕與被追捕者已經進了男廁所,便輕輕地推開衛生小間的門,沿著牆角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准備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只是偶然一次被主管經理調上來打掃,就遇到了這種離了十米遠都有晦氣沾身的麻煩事,她最近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她躡足穿過走廊,走到了樓梯前,剛下了幾階樓梯,左小腿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猝不及防之下,她的身體一歪,便向前傾倒,好在她左手伸得快,及時抓住了樓梯的合金欄桿。
不過這一下出手倉促,她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內環便磕在了合金管上,不可避免的發出一聲輕微的「鐺」響。
正寂靜無聲的時刻,這聲響雖然輕微,但卻將那李先生驚動。他的反應極快,一個閃身便竄了出來,厲聲喝道:「誰?」
余煙剛才聽了他的腳步聲,就知道自己即使身體完全無恙的時候,也不可能快過他,何況此時她的腳還在陣陣抽痛。一念之間,她已經有了主意,忍痛站起,轉了個身,將自己的姿勢從下樓變成了上樓。
李先生追到樓梯口,看到的就是她正一手扶著扶手,正准備向上爬。她的姿勢將他心裡的警惕之意沖淡了些,臉色稍緩,問道:「你來這里干什麼?」
這一照面,余煙也看清了他的長相:此人肩闊腰窄,口鼻線條硬朗,眉眼形狀崢然,舉動中自有一股端凝穩健之風。不是別人,竟是「經天娛樂」集團的總裁李經天!
她心中駭然,面上卻不動聲色,而是在他開口的同時也開口問:「先生,您到這邊來有什麼事?」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收聲,都怔了怔,只不過李經天是真的怔仲,余煙則是完全為了消除他的懷疑而假裝。
因這一怔,兩人之間的對立氣氛便緩了一緩。余煙見他沉吟未語,便再接再厲,又道:「先生,這里是員工通道,一般不對客人開放。您到這邊有什麼事嗎?」
李經天兩道濃利的眉毛微皺,稜角分明的嘴唇扯動了一下,沒有回答她的話,卻反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這么晚了還在這里?」
余煙回答:「我是這里的清潔工,剛搞完衛生,正准備去檢查廁所里的熏香。先生,這條員工通道是不對客人開放的,您如果有什麼事,可以上樓去找服務員,本城一定為您提供最滿意的服務,不用您親自過來。」
她的解釋讓李經天心裡的警惕再淡了幾分,一揮手道:「我是李經天。你既然搞好了衛生,就不用再上去了,下樓去給我把保安處的經理叫上來。」
余煙露出一個大吃一驚的表情,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再誠惶誠恐的應:「是,李總,我這就去。」
她准備下樓,李經天則准備折返,但兩人在轉身的瞬間,卻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破綻——剛才那聲響,是余煙左手戴的戒指內環擊在合金管上發出的,如果她真的是上樓,用未戴任何金屬製品的右手扶扶手,又怎麼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兩人同時想到這個破綻,又同時轉回身來。只不過這一次,余煙的動作卻比李經天快了半拍,她在一想到這個破綻時,右手便在左手的戒指上一抹,與戒身同色的戒面彈了開來,一股淡淡的幽香自戒面下隱藏的深槽里飄出,浮到李經天的鼻端。
與此同時,余煙輕輕的叫了一聲:「李總!」
她這聲叫喚的聲音與剛才的應對時的沙啞生澀截然不同,柔和軟糯,有股如絲的質感,極富魅惑之力。這與她之前的聲音反差太大,李經天聞聲不禁微微一怔,隨聲低下頭去,正對著她抬起的眼眸。
余煙的眼眸在樓梯間銀白的光色下顯得分外的黑,深深幽幽,彷彿夏日裡無月有星的夜空,黑暗無邊無際,卻又因為遠近不一的點點黯淡星光而顯得那黑層次分明,有著無窮的吸引力,讓人一眼看過去頓有暈眩之感,覺得自己彷彿化為了那黑暗中的一粒微塵。
李經天聞著她戒指里傳來的幽香,看著她黑幽的眼眸,心裡雖然還在抗拒,但眼裡的凌厲卻在慢慢地褪減。
余煙不敢鬆懈,繼續用柔和的語調輕輕的說:「李總,你忙了一天是不是很累,很疲倦?那就放鬆一下吧!放鬆……放鬆……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
李經天的眼皮直往下掉,但卻始終保持著一條細線,怎麼也無法進入深層催眠的狀態。余煙知道這是因為他意志堅定,精神不容易失守,只得放棄她最初想利用催眠把他遇到自己的記憶全部抹除的想法,轉而求其次。
在李經天的意識里,雖然他今夜做的事不宜見人,但他也真沒有把一個清潔工看得太重,認為她具有危害性。因此她這句暗示倒是很容易的就被他接受了,沒有多少抗拒。
余煙感覺他對這番話沒有抵觸,暗裡鬆了口氣,繼續心理暗示:「你現在轉過身去,上樓,一直往前走,走到男廁所門口,再醒過來……」
李經天受她催眠,果然轉身夢游般的上樓,余煙趁機下樓,離開了是非之地。
第二章避之唯恐不及
此後幾天,余煙的精神一直處於警戒狀態。她不是沒有考慮過辭職以避是非,但一來如果事件真有尾巴沒處理好,辭職太過突兀,反而顯得自己有鬼;二來她自身的情況所限,如果不在這里工作,她一時找不到更好的地方落腳。
幸好事件沒有朝她設想的最壞情況發展,兩天過去了,不止「經天娛樂城」和「九重天」風平浪靜,外面的報紙也沒有什麼外籍人士在國內遭遇意外的報道,安全得很。
余煙的一口氣鬆了下來,就覺得身體的狀況不佳,不止全身關節酸痛的舊疾發作得厲害,連頭也開始痛了起來。她身體不好,精神狀況也差,本來就不適合做太費神的的事,把處在戒備狀態的李經天強行催眠,更是一種對身體和精神都極大損耗。這樣的損耗,她的身體狀況經不起,緊張的時候還好,一放鬆下來,反作用帶來的惡果就露出來了。
同事小楊見她狀況不佳,關心的說:「煙姐,我給你代兩個班,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余煙推辭:「那怎麼好意思?」
小楊嘿嘿一笑,不以為然:「煙姐如果覺得不好意思,就請我吃頓飯吧。」
余煙知道他是山村裡出身的孩子,說話做事很少虛假客套,要麼不開口,開口提出要幫忙的事,就一定是出於真心,想了想自己現在的狀況,也不再客氣:「好啊,你想吃什麼?去哪裡吃?」
小楊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煙姐上次給我的紅燒小龍蝦和爆炒豬肚很好吃,再給我煮一次吧。」
余煙微微一愕,才想起去年小楊剛來這里工作時,正巧她心血來潮煮過這兩個菜,煮了又吃不下,因為看到小楊對自己的飲食很苛刻,很少吃葷,為了避免浪費,就把東西打包送給他吃,沒想到他到現在還記得。
自己煮的東西竟讓人過了一年都還記得,這卻比什麼樣的吹捧都讓人覺得安慰,余煙也不禁一笑:「你愛吃的話,我就煮這兩個菜請你吃飯。」
有小楊給她替班,她提前離開了經天大廈,打車直奔城西碧泉社區。那裡的7棟6樓,開有一座家庭式的美容按摩院。這家按摩院只有一個技師兼院長張歲安,平常也只接待由熟人引薦來的顧客,雖然不是會員制,但門坎卻比不比會員制的高檔美容院低。
外人知道張歲安長於美容按摩,卻不知道她還有一身中葯推拿的技術,對骨關節疼痛的醫治有獨到之長。余煙身上的舊疾發作起來時全身骨關節都酸痛發軟,這幾年若不是有張歲安給她調理身體,現在的情況不知將差到什麼程度。
時間還早,余煙照歲安的作息時間算,本來以為她還沒起床,不料按鈴叫開門一看,歲安的客廳里竟有一坐一站背對著她的兩名男子比她來訪要早。歲安的按摩美容院只做女顧客的生意,一早出現在這里的男性,當然不是顧客,卻不知是什麼人。
她微怔,有些捉狹的沖開門的歲安一擠眼:「歲安,你的貴客可不向我介紹一下?」
歲安從她的表情里看出她的想法,忍不住拍了她的肩一下,嗔道:「你想到哪裡去了?」
余煙全身關節酸痛的當口挨了她這一巴掌,頓時痛得悶哼一聲。歲安知道她的病況,一看到她這樣子,就明白了原委:「你的傷又發作了?」
余煙將餘下的痛哼吞了回去,微微點頭,苦笑:「歲安,又要麻煩你了。」
歲安伸手將她的身體架住,一面扶她進屋,一面對坐在她家客廳里的人道:「李總,您的誠意我完全了解,不過這件事的決定對我來說是件比較難,請您容我考慮一下吧。」
余煙順著她的目光看了客廳里坐著的兩人一眼,頓時嚇了一大跳——李經天和他的特別助理方偉平?
才放鬆心情的當口,就遇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余煙再鎮定,面上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異色。方偉平是協助李經天的公事之餘,也負責他的安全保衛的人,對外界異常的反應異常靈敏,立即將目光落在了余煙身上。
李經天與歲安客套完畢,發現得力助手正在注意余煙,就順著他的目光也細看了她一眼。余煙把身體靠在歲安身上,盡量採用自然一點的姿勢讓劉海垂下來,把自己的眉眼遮住。方偉平打量她一番,沒有發現她具備威脅性,就調離了目光,跟上了李經天。
歲安和余煙貼身而站,余煙有異常反應她立即感覺到了,立即客客氣氣的開口送客,李經天也知趣告辭。
等他們走了,歲安才奇怪的問:「余煙,你和李經天怎麼了?」
余煙怎能將那晚的事情如實告訴她,搪塞道:「李經天是我的大老闆啊!小雜工見到大老闆,當然緊張。」
歲安嗤笑:「你會因為看到大老闆而緊張?鬼扯!」
好在她既然不願意說,歲安也不是那種一定要八卦到底的人,把她扶進推拿室,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檢查身體免不得捏摸一番,余煙痛得直抽涼氣,為了轉移心思,便問:「歲安,李經天找你干什麼?」
「李經天在S城的新開發區修了一座綜合休閑娛樂城,裡面有馬場和各種運動設施,准備把你們樓上的『九重天』也遷過去。也不知他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我除了會按摩,還會針炙推拿,對跌打損傷和疲倦酸痛的治療有點辦法,所以就找上門來了。」
「唔,李經天居然親自登門來請,歲安你的面子可大得很啊。」
「切,有面子有什麼用?」
歲安在說話間把余煙身上的衣服都除了,在她頸背上扎了幾枚銀針,嘆道:「余煙,你聽我一句,你認認真真的到我這里來調理兩年吧!別老是臨到痛得受不了才跑來治療。你的身體,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余煙靜靜的閉著眼,沒有回答她的話,彷彿睡著了。歲安見勸解無效,也不再說話,找到合適的葯酒,開始給她推拿。
此時的馬路上,坐在車里翻看文件的李經天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微微皺眉。
方偉平以為他有所命,趕緊問:「大哥?」
李經天心裡的念頭閃過,道:「剛才那個女人……」
「是張歲安嗎?」
「不,是來找她的那個……」李經天只是剛才看到余煙,心底隱約有絲異樣的感覺,但認真回想,卻又沒想到什麼不對,又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最近事情多,我弄錯了。」
方偉平仔細回想余煙的形象,也覺得沒有什麼可疑,就將她拋置腦後,隨著李經天趕回經天大廈辦公。
經天娛樂里的「九重天」,僅以營業業績而言,不過是在能夠維持俱樂部的運營基礎上,稍微有一點點盈餘而已。它真正的作用,不在於提供高檔消費賺客人的錢,而是通過這樣一個俱樂部,把國內外身份地位大致相當的權貴人物聚集在一起,起個互通有無,消息共享的作用。
對於已經晉身富豪的生意人來說,消息靈通代表著無窮的商機,而與自己身份相當的人交往,不僅能滿足自己某些層次的心理需要,也可以找到合適的合作者。「九重天」除去是提供享樂服務的消費場所,更是富豪們交友的重要渠道之一。
「九重天」對李經天來說,營業利潤不是最重要的,透過它的運營帶來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正因為「九重天」有其特殊性,所以他對它的關注遠比「經天娛樂」集團旗下的其它子公司要高,它的擴建搬遷涉及的地方,他都親自過問,甚至於在旗下的經理沒能把張歲安挖到手的時候,親自出馬相邀。
他這陣子忙碌不休,對余煙的疑惑一閃而過,本來也無暇細想。可也不知余煙最近是不是命交華蓋,運勢實在太差,就在他已經把疑惑撇開,全心投入工作的時候,這天早晨,他竟又與余煙撞了個迎面。
余煙剛搞完衛生准備下班,完全沒想到李經天會放著專用電梯不用,卻來爬樓梯,走員工通道,躲避不及,趕緊貼牆根站著,低頭垂手,恭恭敬敬地等他上樓。
李經天由下而上,目光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余煙,認出她就是在張歲安那裡遇到的人,有些意外,旋即想起一件事,停下腳步,和氣的問:「你是張歲安的好朋友?」
余煙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必是因為歲安沒有答應來「九重天」工作,想讓她去當說客。回答她是歲安的朋友不妥,回答不是,又太落痕跡了,更不妥。她心思一轉,恭謹的回答:「張醫師給我治了三年的病。」
李經天親自給張歲安打過三次電話,兩次登門拜訪,知道她外貌謙和,內在卻著實驕傲得很,一般人想跟她交朋友很難,余煙的回答他也不意外,隨口吩咐:「你既然跟張歲安相熟,不妨好好勸勸她,讓她來『九重天』工作。如果你能把她勸來,我會讓財務給你獎勵。」
余煙露出一副既吃驚又欣喜疑慮的表情來,誠惶誠恐的問:「張醫師如果不來呢?」
「那不怪你。」
李經天對余煙也沒抱多大希望,說完這句話,就繼續上樓。只是上了幾層樓梯,他的直覺卻又有一絲警示。
他是從風浪里白手起家創業的人,直覺一向靈敏,余煙兩次讓他心生異樣,頓時讓他戒心大起,眼尾微微一動,重又轉過身來:「你叫什麼名字?」
余煙見他已經走了又回頭,竟還向自己問名,心裡暗暗叫苦,更不敢大意,恭恭敬敬的回答:「我叫余煙。」
她從站立的姿勢到回話的語氣,無不恭謹卑謙,完全符合小人物的遇到大場面的拘束惶惑。李經天看在眼裡,心裡的不協調感卻更甚,腦海里似乎有個模糊的畫面閃過——他似乎曾經遇到過與眼前相似的情景,但一時卻想不起。
此念一閃,他心中凜然,但到真正對余煙起了戒心的時候,他的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點點頭:「好,余煙,我會讓偉平去財務那裡把你的名字記上的。」
余煙感激不盡:「多謝總裁!我一定努力勸說張醫師的。」
第三章試探
李經天一回到他的辦公室,就讓方偉平把管清潔的人叫來。梁珊雖然在「經天娛樂」工作的時間久,也算是老臣子,但直接與李經天打交道的次數卻少,只是知道他一向捨得放權,下屬不是犯了過錯,他一般不會直接干涉他們依事行權。聽到大老闆召見,吃驚之餘又有些害怕,想了又想,沒想出最近有什麼失職的地方,這才稍微放心,走進總裁辦公室問候完畢,便問:「總裁有什麼吩咐嗎?」
李經天示意她坐下:「余煙是你的手下,你熟悉她的情況嗎?」
梁珊見他果然不是找自己的麻煩,便鬆了口氣,回答:「余煙是三年前的2月招進來的,是F市福利院長大的孤兒,26歲,沒有成家,也沒有什麼朋友,脾氣很好,有點懦弱怕事,平時沉默寡言,不過手腳很麻利。」
懦弱怕事么?李經天再問:「除了這些,她有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
「沒有。」梁珊奇怪大老闆對余煙這種小員工的注意,有些忐忑的問:「總裁,上個星期五,八樓打掃廁所衛生的老吳生病請假,我臨時把余煙調上來做了一次清潔。難道她沒做好工作?」
「上個星期五是她打掃的八樓廁所?」李經天的瞳孔猛的一縮,終於抓住了心裡那絲異感的來源。
梁珊只覺得身外一股寒意逼來,忍不住驚悸一下,急忙解釋:「總裁,余煙是所有清潔工人里口風最緊的人,也不愛管閑事,知道進退。完全符合『九重天』的用人標准,我調她代班,也是按照章程評價用人。」
李經天很快平靜了情緒,安撫梁珊:「你不用緊張,我不是指責你。好了,沒什麼事,你下去吧。」
「是。」
梁珊出去後,李經天沉吟片刻,想把那天晚上他見到余煙的情景回想起來。但那段記憶余煙曾經利用催眠進行修改,他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破綻,只是直覺帶來的預警卻越來越強。
他多年來風里來浪里去,全靠雙手掙下這份產業,早將五感磨練精準,對自己的直覺一向信任,當下更不遲疑,按鈴把方偉平叫來,吩咐他派人暗裡留意觀察余煙的情況。可余煙行事一向小心謹慎,又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根本不敢有絲毫鬆懈。方偉平派的人監視了整整一個星期,也沒有察覺絲毫異狀。
方偉平得了消息回來覆命,李經天也有些疑惑:難道自己的直覺這次真的出錯了?
「偉平,你想法試探一下,如果真的沒問題,就算了。」
方偉平是李經天處理另類事宜的左右手,老練周到,他猜想在這件事里余煙要麼是完全無辜;要麼是厲害到可以連身邊所有同事的耳目都蒙蔽。如果前者,當然毫無威脅,怕的是後者。
方偉平心裡有盤算,領命之後並沒有立即派人試探余煙,而是先把監視余煙的人員撤了回來,不再派人去查探她的消息。
余煙感覺一直被人窺視的針刺感消失,知道監視自己的人終於撤了,暗裡鬆了口氣,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哪知方偉平另有布置,她這一下懈怠,頓時為人所趁。
這天一早,李經天剛踏進辦公室,方偉平就急急進來了,臉色說不出的古怪。
他自少年時就跟在李經天身邊,經歷的風雨也算不少了,這么沉不住氣的表情很少見。李經天有些訝異,擺手示意他鎮定一下:「偉平,有什麼事,慢慢說。」
方偉平什麼也不說,直接將他手裡的一塊光碟遞了過來:「大哥,你看!」
「這是什麼?」
「昨天晚上,我派人試探那個余煙時,利用保安系統的監視器拍的錄像。」
「余煙果然有問題?」
方偉平用力點頭,因為太過意外,他一時都不知該怎麼組織言辭,只得示意李經天看碟。李經天把余煙正常工作的錄像拖過去,看到畫面里出現了一個喝得半醉的客人搖搖晃晃的向廁所這邊走來,便問:「這是你安排的人?」
方偉平點頭,錄像里那酒鬼故意往余煙身上撞,借酒裝瘋的對她動手動腳。李經天看得眉頭微皺,方偉平連忙解釋:「大哥,像余煙這種人,普通的手法逼不出她的反應來,我也是無奈。」
李經天嗯了一聲,沒說話,錄像里的余煙左躲右閃,可她的身手實在太差,哪裡避得開那人的糾纏,過了片刻就被那人一把抱住。她還試圖以利害關系說服那人放手,可那人一則酒醉,二則是懷著故意來試探她的,怎麼可能放手?
余煙還想叫人幫忙,可經過方偉平的安排,這里根本就沒人經過,求助無門。
余煙被那人抱著上下其手,真是啼笑皆非,想不到自己目前這副妝扮,這樣的身份,竟還會有這種麻煩。萬般無奈之下,她也只好自己想辦法脫身,四顧無人,便停了掙扎,換了一種嗓音,柔聲喚道:「先生,你別這么粗暴嘛!」
她這婉轉柔媚的聲音入耳,李經天就一驚,眼尾一跳。而跟余煙相對的那人突然聽到懷里強摟的人發出這么酥人的聲音,更是吃驚不已,呆了一呆,愣愣的問:「那你要怎樣?」
余煙輕笑一聲:「先生既然是出來玩的,當然要玩得盡興。若是懷里的人根本不配合,那又怎能盡興呢?不如你先放了我,我再好好地陪你玩玩。」
她的聲音極盡魅惑之能,就像一片羽毛柔柔的刷在人的耳朵里,心尖上,讓人覺得骨子裡都透出一股又癢又麻的感覺來,那人被這聲音一勾,頓時身子都酥了半邊,鬼使神差的說:「我放了你,你可不能跑啊!」
余煙被他纏得露了這樣的一面,就算哄得了他放手,也不可能馬上就走,一定得把他催眠抹去記憶才行。只是她這些天為防再次與李經天相遇,會因為偶然因素引起他的疑心,把手上的戒指摘了,卻不能借用香氛為引催眠。猶豫一下,她伸手將自己厚厚一層遮在眼前的劉海拂高,露出眉眼,揚眉凝目,對那人微微一笑。
監視器取景的角度很好,恰恰將余煙那一笑盡攝了進來,播放的時候,她的笑靨就正對著李經天。
李經天經營的娛樂集團里影視製作是極大的一塊份額,手下被稱為國色天香的女明星實在不少,可當余煙的笑容在屏幕上綻放的時候,他還是不禁一愣,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遲滯了一下。
非禮余煙的那人被她的笑容所驚,心動神搖,立即讓她乘虛而入,抹去了記憶。
發布於 2017-01-02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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