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亮劍前傳【原創】第一章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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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首長還把他這段話在全師大會上給推廣了。只是把最後那句給他刪了。說共產黨的隊伍里不容許有這樣的江湖習氣。在李雲龍入黨的時候,師首長還專門就給他講了這些問題,師首長知道李雲龍天生是打仗的料,但是在政治上是一個天生的弱智兒。師首長要不是看在李雲龍會打仗也和自己是老鄉的份上,才不會做他的入黨介紹人呢。
「部隊交給你了,我帶警衛連去睡覺,他們都快拖垮,我得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李雲龍對陳章和說。「別忘了,有任務時就第一時間叫醒我。」完了又補充道。
「這不就對了嗎。罵罵咧咧一通還是我對呀。」陳章和得理不饒人。李雲龍瞪了他一眼,帶著警衛連到後院去睡覺了。不一會就從後院傳來的如雷的鼾聲。李雲龍在陣地上熬了三天了。陳章和心裡也不由心疼起來,他關上通向後院的門,然後告訴李雲龍的警衛員小刀,守在門邊,讓團長好好睡覺。自己就去看部隊。
其實小刀不叫小刀,他叫歐陽龍。山東泰安人。這小刀的名字是李雲龍給他的。那還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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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硝煙下的女人花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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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美麗善良的姑娘阿雯少女時代遇上了青年軍人程一民,兩人在熱戀時,程一民去了北部邊疆執行搶險救災任務。阿雯在家鄉遭到當地公社書記的侵害以後離開了家鄉,公社書記為了報復阿雯在郵局封鎖了她的一切信件。
青年教師陳小東一直深深的愛著阿雯,但阿雯為了程一民拒絕了陳小東的感情。
程一民的表妹小月一直希望和程一民結婚,但程一民一直不喜歡她,小月得知表哥一直愛著阿雯,當阿雯去找程一民時,小月和母親一起用卑鄙手段把阿雯賣給了一個瘸子為妻
正義青年伍田宇看到可憐的美麗女子阿雯被人糟蹋,他冒著生命危險幫助阿雯逃離了虎口,但自己卻有家不能回了。
俞蘭因為一時和男朋友賭氣和青年軍人曾浩好上了,痴情的曾浩在搶險救災中負傷又得收到了心愛女友的絕交信,他帶著深深的痛苦犧牲在了搶險救災現場。
為了報恩,阿雯和伍田宇結了婚。百思不得其解的陳小東在痛苦絕望中和一直追求他的崔小芸結了婚。
俞蘭嫁給張超過著幸福的生活,突然有一……
應該是你需要的吧
Ⅲ 好看的總裁類言情小說
《你好,少將大人》 寒武記 著 搜自於
******心閱*小*程**序********
顧念之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那個鐵血冷峻的軍官大人愛上自己。眉目森嚴的軍官大人一本正經:「……來撩我啊,撩到就是你的。」顧念之:「!!!」
《恰似寒光遇驕陽》 囧囧有妖 著
「這傢伙,口味是有多重,這都下得去口?」一覺醒來,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爆炸頭血腥紋身臉化得像鬼,多看一秒都辣眼睛。重生前,她另有所愛,一心逃離,與他發生關系後對他恨之入骨。重生後,她瞄了眼床上的美色,嚴肅思考,這事後留下陰影的,貌似應該是他?上一世腦子被門夾了放著絕色老公不要,被渣男賤女所害,被最信任的閨密洗腦,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這一世,任各路牛鬼蛇神處心積慮巴不得她離婚讓位,不好意思,本小姐智商上線了!
《總裁老公,太撩人!》 艾維斯迪恩 著
【正文完,番外中】他是富可敵國財大氣粗的帝國總裁,有多大?他說,試過才知道!某日,保鏢來報:「少爺,少夫人去追未婚夫了!」「彈葯備足,給我炸了他的庄園!」「少爺,少夫人全球直播表白了!」「把照片和名字切換成我的!」「少爺,少夫人去醫院要把孩子打了!」俊美衿貴的男人,怒不可遏,「把少夫人給我抓回來,好生伺候!站住,我親自去抓!」【婚後】蘇芙怒視佔有欲超強的老公:「離婚吧,這日子沒法過了!」上官凌冷冽一笑:「不過就不過,誰不離誰是孫子!財產給你,小包子給你,我也給你!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暖寵)
《甜心嫁一送一:總裁,請簽收!》 水卿卿 著
【甜寵~】代姐出嫁,她從孤女一夜成為了T市第一豪門的少奶奶。新婚夜,他高冷涼薄,「就算你耍手段嫁進了穆家,在我眼裡也什麼都不是!」她淡定無情,「穆少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的人和你的錢,我都看不上!」婚後——穆大少白天揮金如土,晚上辛勤耕耘,「你說你看不上我哪點,嗯?」洛晨曦不堪騷擾,憤而甩出離婚協議書,「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下一秒,小公主提著hello kitty行李箱跑了過來,興奮地抱住大腿,「麻麻,我們又要玩離家出走的游戲了咩?」
《總裁大人,限量寵!》 江雁聲 著
「乖乖躺好不準動!」一場聯姻,江雁聲上位成為宛城數千萬女人羨艷的霍太太,從此以後,白天,她見到叫那個霍修默的男人,身子軟。晚上,見到關燈睡覺的霍修默,腿軟……婚前,他是性情冷漠,權勢遮天的霍大總裁。婚後,老公大人化身為妻奴,花樣百出,將她捧在心尖寵愛。「老婆求親親!」「老婆求抱抱!」「老婆……」【1V1甜文!節奏爽!男主強勢寵妻!女主心黑面善!】
《總裁大哥獨寵妻》 鳶溯 著
上官陌陌,重案組高級警司,破案無數,但是,自家大哥愛慕自己,而且「證據」是如此的明顯,她竟然完全看不到????!!!!上官辰睿,商界修羅,面癱男一枚。內心深處他早已情陷家裡領養的小妹,但卻沒有自知,直至情敵出現,上官家老媽逼迫,終於,修羅意識到了自己內心的情感,開始行動。於是,面癱修羅展開了一場追妻之路,情敵擋路,愛慕者設計陷害,日本世家的插足,這一切,在修羅眼裡,都是浮雲,只求追得自家陌陌,三十六計,且看面癱大哥如何追得嬌妻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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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忘了名字 請幫想下
<梟臣> 卷一 山海盜 第十二章 竹刺槍 清晨醒來,蘇湄與小蠻在島上沒有衣服好換,依舊穿著那身破舊的船工衣裳,將臉上的燈灰洗掉。小蠻畢竟年幼,還未長成,穿著大兩號的舊衣裳,更顯得身材很瘦小,像是俊俏的少年;蘇湄那清媚無端的風情卻是這身衣裳掩飾不住的,即使許多少年聽聲音知道她與小蠻是女孩子,清晨看見她從草棚里走出來,看著清離晨光下她千嬌百媚的容顏,甚覺耀眼。 「啊,你們都起來了。」蘇湄稍覺困意,剛要抬手哈欠,看見林縛跟諸少年都站在草棚子前的空場地上盯著自己看,傅青河不知道去了哪裡,她羞澀不堪的捂著紅唇,將哈欠壓下去,朝林縛這邊走來,想問傅青河去了哪裡,林縛低聲跟她說笑:「看來你臉上還是抹著燈灰好。」 「那也要能找到燈灰才行。」蘇湄落落大方的回應林縛的玩笑話,見地上擺著十多根帶枝的毛竹,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從哪裡砍來的,問道,「你們砍這些毛竹過來作什麼?做竹筏嗎?」 「做竹筏?」林縛笑了笑,說道,「那真是浩大工程,只怕沒等我們將竹筏做成,就會有官兵回來了。」 供三十三人安全橫渡兩三百裏海面的竹筏,可真不是小工程。 蕭濤遠拿到贖身銀之後就會派人過來將這些少年殺掉滅口;之前不殺,是因為他不能確定能拿那三萬兩贖身銀,也許給肉票家人拒絕後他可以派人過來割兩只耳朵給肉票家人送去恐嚇一番。 「官兵幾時會來?」蘇湄問道。 「島上存糧只夠吃半個月的,最遲半個月應該派船過來,」林縛說道,「不管他們能不能拿到贖身銀子,也會在陸上耽擱三四天,再算上水路行程,最早也會在五六天後才能有船過來,我們這兩天還能在這里,過幾天就鑽進林子去……現在要做些准備。」 「准備這些?」蘇湄疑惑不解的看著地上的毛竹。 「啊!」小蠻突然發現一聲驚叫,只看見小蠻捂著嘴飛奔跑開,蘇湄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轉頭看去,草棚子牆根擺放著六具屍體,就差條大褲衩就給扒得精光。這才注意到屍體身上原來的衣服都穿到陳恩澤等少年的身上。 胡喬中個子矮小,穿著半身皮甲遮住屁股跟裙子似的,腰間拿草藤系緊,看上去有些滑稽,陳恩澤等其他五個少年比他稍好一些,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這些衣裳陳恩澤等身材瘦弱少年穿在身上有些不合體,但是比他們之前穿的綢質或棉質長褂子要便利、更結實。 蘇湄能理解林縛為什麼讓他們這樣,不能回崇州,不能跟家人聯系,要生存下去,這些少年還要經歷許多的磨難。不過六具屍體給扒光丟在牆腳根,屍體上的創口各異,還有著大半的血跡,還真是考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她只能堅持幾呼吸的時間,也就捂著嘴跟小蠻跑到一邊去吐了。 她們這才知道為什麼好些少年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 林縛將手裡的斷刀丟下,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抬頭極目遠眺湛藍的海面,後世哪裡能看到這么清澈漂亮的海?雖然能物質條件要差些,如此優美的風景也算是補償。 他看到蘇湄、小蠻二女在那裡一邊吐一邊看怪人似的盯著自己,笑了起來。 「你怎麼還能笑?」二女臉色蒼白的走回來,眼睛絕不敢往牆腳根瞟,語氣倒不是責怪林縛,只是非常的奇怪,畢竟就在三四天前,眼前這人在她們眼裡還是無用、懦弱的書生。 「大家都是劫後餘生,不笑難道還要哭?」林縛說道。 蘇湄想想也對,不過她不明白林縛算什麼劫後餘生,他明明可以棄她們不顧的。 「快些將屍體掩埋了,放在那裡嚇死人了。」小蠻捂著胸口,似乎提到屍體這個字眼就讓她心口難受。 「還有用處。」林縛說道。 小蠻不敢問這些屍體還有什麼用處,總覺得林縛回答出來會讓她跑到一邊再狂吐一次;蘇湄聽著後面有些聲音,看過去,傅青河再帶著幾名少年,又拖了十多根帶枝葉的毛竹回來。 林縛說道:「差不多夠用了,」跟胡喬中等少年說道,「你們幫傅爺挑些粗毛竹豎六個樁子起來,將屍體綁上去……」 小蠻有些受不住,卻跟蘇湄一樣,對林縛充滿好奇,大概也是覺得呆在林縛身邊更有安全感,才沒有拔腳逃回草棚子里去。 傅青河領著幾個少年去豎竹樁子,林縛坐到地上繼續削毛竹。 蘇湄見他拿斷刀將嬰兒手臂粗細的青毛竹梢頭砍掉,只保留七八尺長的主幹,竹竿前頭削尖,就像銳利的長矛,然後將毛竹後段的竹枝削掉,差不多兩尺多長的前段還保留密集的竹枝,只是稍加修理,將向前頭叉/開的竹枝都削尖成刺,實在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說是竹槍,但是前半截竹竿上的細密竹枝保留著做什麼? 林縛做了兩支怪異的竹槍,然後讓一旁觀摩的陳恩澤等少年也學著動手,直到傅青河那邊豎好竹樁子將六具屍體都綁了上去,林縛才住手,讓諸少年都圍過去。 蘇湄、小蠻不得不目視赤身裸體的屍體了,不過比剛才初見時,要好一些,至少能忍住不跑。 「傅爺,你來?」林縛說道。 「你不要推辭了,」傅青河知道林縛的用意,他也想看眼前這青年到底藏著多大的本事,擺了擺手,說道:「什麼事情是我傅某該做的,我不會退後的。」 林縛走到六具給綁起來的屍體面前,按著系在腰間的腰刀,看著身前環圍的諸少年,說道:「我不是教你們殘忍,不是教你們殺人,但是你們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跟家人。你也許覺得這個很難,心裡都渴望有傅爺這么好的身手。不錯,習武是弱者戰勝強者的途徑之一,但是習武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成就的事情,我們更要知道戰勝強者最重要的,是要有挑戰強者的膽氣——我們需要有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跟家人的膽氣……」 官兵最遲半個月、最早五六天就會過來,二十九名十二歲到十六歲的瘦弱少年、兩個嬌嬌女,林縛一直在想就他跟傅青河如何才能庇護周全?非常時刻也只有行非常之法,至少要讓其中一些少年迅速成長起來,能成為他與傅青河的助力。 林縛緩緩而道,蘇湄與傅青河站在諸少年之後聽著動容不已,沒有想到他會將一些道理說得如此淺透。 傅青河之前暗暗觀察過林縛的肌肉、筋骨,知道他沒有習過武,所以對他能有這身的能耐非常的疑惑,此時聽他這么講,心裡也有些感悟。他之前認為除了將這些少年帶進密林躲起來之外,這么短的時間里根本不可能讓這些少年教導成為助力,卻沒有想到習武的根本就在於敢直面對手的膽氣,心想真是枉在此道中浸淫了這些年,卻沒有一個門外漢看得透徹。 「有了戰勝強者的膽氣,我們再來看看這些所謂的強者到底有多強……」林縛側過身子讓諸少年直接看著捆綁在竹樁子上的屍體,他拔出腰刀來,逐一指出致命的創口,「咽喉,扼住或切斷,便無法呼吸;這里,這里,都是人身上的主血脈,切斷,血流盡就死;胸腹處連接五臟六脾,刺穿即死;受要鍾擊,臟脾離位,也是重創;太陽堂,刺穿或受重擊即死……不管這些人在你們看來有多強,實際上都很脆弱,你們每一個人都有力氣給他們如此致命的創口。你們要是不信,可以來試試,看看他們這里是不是堅若鐵石?」 「他是死人,活人會躲,我們砍不到怎麼辦?」胡喬冠這個少年膽氣甚足,一大早跟著林縛、傅青河將林子里的屍體搬回來,絲毫無懼。 「潛行至背後,你有沒有膽氣將他當成死人一刀砍下去?」林縛將刀遞給少年胡喬冠,「試著潛行到背後砍一刀,他們已經是死人,咬不到你……」 胡喬冠倒是給咬著一樣,手猛的往後一縮,其他少年都笑了起來;他才咬咬牙,從林縛手裡接過刀,做出潛行的模樣繞到屍體的背後,舉起刀,雖然面對只是一具屍體,這一刀卻如何都砍不下去…… 「為何不敢砍?」林縛斷喝道,「他們官兵當賊,抓住你們向你們的家人勒索錢財——事成還要將殺你們滅口,事敗又將禍害你們家人,為什麼不敢砍?」 少年給林縛一聲斷喝驚散遲疑與心中的恐懼,閉眼亂刀砍下,一刀卻是砍在竹樁上,卻無一人笑他。 陳恩澤站出來說道:「我敢砍。」走過去從胡喬冠手裡將腰刀接來狠狠的劈下屍體的肩頭,都能清楚的聽見砍中骨頭的鈍響。 蘇湄這才知道林縛為何清晨說這六具屍體「還有用處」,心想他對這些少年真是「殘忍」,也是迫不得已的「殘忍」,再看那給綁在竹樁上的屍體,竟沒有清晨的難以忍受。 陳恩澤之舉震動諸少年,胡喬冠從屍體肩上撥下腰刀,大聲說道:「我敢砍。」朝林縛剛才所說,一刀朝屍體的腰肋要害刺去,胡喬中等少年也都站出來,大聲說:「我敢砍!」 林縛揮了一下手,他又不想讓這些少年變成虐屍的變態狂,他對陳恩澤等少年說道:「那裡有幾支竹槍,自以為有膽氣砍人者,去將竹槍拿來……」 看著諸少年爭先恐後去拿竹槍,傅青河輕輕嘆道:「習武未必能讓弱者變強,膽氣卻能讓弱者不弱。」在之前,只需要三五人就能將這伙少年看管住,甚至不用捆綁都無不用擔心他們會反抗,就像最開始時四名看守追進密林,只留下一人看守足已;要是現在還只有留下一人看守只怕給他們活活撕了。 諸少年拿了竹槍過來,林縛讓拿竹槍的八名少年站到前面來,他說道:「有戰勝強者的膽氣,然後才需要戰勝強者的技巧,習武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當我們無一人應敵時,要記住,我們身邊還有夥伴——即使是普通士兵,只要訓練有素、訓練得法,又有合適的兵器,二十九人也足以將任何一名習武高手干翻掉……不信你們問傅爺。」 傅青河苦笑道:「的確如此,雙手難敵四拳……習武之人再高明,一旦要對付多個對手,也必須講究分而擊之的策略。」他也奇怪林縛制的竹槍,為何前端要保留竹枝。 林縛接一根竹槍過來,平端在身前,解釋道:「大家沒有習過武,直面敵人時,沒有足夠的技巧保護自己跟身邊的同伴——這竹槍看上去怪異,我們平端到身前直指前方,就能知道到前端的竹枝層密而堅韌,遮閉一身有餘,敵人的刀劍很難將堅韌的竹枝砍斷,長槍也刺不透,有四到五支竹槍,就能將敵人擋在外圍近不了身……你們四人一組,各將一具屍體當作敵人,我教你們練習圍擋刺殺。」 傅青河聽林縛解釋,才知道竹槍槍頭留著竹枝的好處,他撿起一支未處理過的竹子,拔出刀試了試,發現除非劈砍得非常的有力迅捷,不然很難砍斷軟枝;竹節層深且密,甚至能抵擋長槍的刺入,關鍵對於初次臨戰的新手來說,竹枝茂盛,能遮擋身體,能促增膽氣,看著林縛走到後面來,忍不住贊嘆:「真妙,你怎麼能想到竹子能有如此妙用?」 「異想天開罷了,」林縛說道,「才有七八柄兵器多餘,再說他們七天之前還是書堂讀書的少年,那些個兵器又怎麼會用?心想竹刺槍更簡單些,這島上的竹質也好,竿堅實,枝軟韌,其他地方的竹子只怕不行。」 「竹刺槍,」傅青河問道,「這兵器叫竹刺槍就好。」 「嗯。」林縛只能點頭說是,又不能跟傅青河說竹刺槍的真正學名叫狼筅。 文臣領兵也算是本朝一個淵源悠久的傳統,之前的林縛雖然是足不出戶的書生,也隨潮流讀了幾本兵書,林縛對此時的兵法、兵器還是有些了解,簡便易用、取材簡單的狼筅此時還沒有問世。 竹刺槍的製作簡單,只要看過介紹,就能記住,但是竹刺槍的技擊方法,林縛還真不知道,他只能教諸少年拿竹刺槍練習刺、擋、叉三個簡單動作;時間有限,也只夠時間教些簡單的竹刺槍技擊。 林縛精通短兵刃近身格鬥,只要訓練一段時間,等身體素質上升到一定的水平,拿把匕首跟傅青河對搏都有信心不敗,但是對中長兵器抓瞎,到了槍械橫行的年代,即使是特種偵察兵出任務,誰還會使用中長兵器? 傅青河卻是個中好手,接過一根竹刺槍,適應性的揮舞了幾下,做出攔、拿、挑、據、架、叉、構、掛、纏、鏟、鏜等諸多動作來。 林縛在旁看著,心想傅青河應該是精通槍術,再聯想到他誇張的箭術,心想他以前莫非是軍伍之人?他後來為什麼會到江寧開武館,武館破落後又來蘇湄當保鏢?每個人身上都藏著秘密,傅青河不主動說,林縛自然也不會問。 卷一 山海盜 第十三章 海島生存(一) 求收藏、求紅票! *************************************** 接下來三天,傅青河鑽入島上密林探查地形、尋找水源,林縛教諸少年在竹刺槍陣里如何加入陌刀以及腰刀等中長兵刃做簡單配合。 八名看守,殺六俘二,林縛他們得了陌刀、棹刀、雙矛、腰刀等各式中長兵器八把;兩張強弓。兩把弓弓力都很大,林縛也只能勉強開四五下,射箭談不上什麼准頭。傅青河說他要想練弓箭,最好還是從五斗弓練起;在軍中,能用好一石強弓的,少說也能當上從九品的低級武官。 從這八名看守所使的兵器上,也能夠想像他們都應該是寧海軍鎮的精銳,少說也是低級武官身份,不然就算是蕭濤遠的親兵,在軍營里也沒有隨意選用兵器的自由——也許蕭濤遠真有心派一支精銳在這片海域充當海盜里外配合謀取難以想像的暴利。 傅青河第四天返回營地時,才發現林縛將年齡最大的十六名少年分成兩組,一組八人,四把竹刺槍、四柄中長兵刃,每組還有兩張用細竹枝編織的小盾。小盾上蒙著皮革,是從兩件破損的皮甲上割下來的,製成竹牌皮盾,雖然粗糙,有些不堪入目,卻頗為實用。 其他年紀更小的少年都拿著約六尺長的短竹刺槍。 傅青河回來時,一身的疲憊。島雖然不大,但是叢林深密,之前島民走出來的小徑幾乎都找不到痕跡了,他在島上走了三天,身上所受的傷也沒有痊癒,其中辛苦是可想而知的。他在草棚子前沒有看到林縛他人,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三個少年帶著眾人在空地練習一些簡單的隊列配合。看他們演練,雖然還談不上熟練,但是少年膽氣堅銳,倒有幾分長與短、矛與盾相結合的軍陣意味。傅青河也沒有覺得有多意外,林縛雖然看上去不像是習武的,但是這幾天在藏船潛伏、狙殺救人的過程所表現的戰術素養,傅青河也只能自嘆不如,而且他教導少年懲強抗暴先練膽氣的思路跟手法,也令他大開眼界。 六具屍體跟竹樁早已經不在,問過才知道在他回來之前,林縛讓人拖到林子深處掩埋了。九月還沒有過去,天氣乍寒還暖,屍體不宜太久暴露在空氣里。 「傅伯回來了……」 傅青河回頭看見小蠻輕快的走來,林縛赤腳在走後面,褲腳挽到膝蓋,手裡拿著兩支竹槍,走過來,將竹槍丟在地上,問傅青河:「傅爺,林子里發現水源沒有?今夜能不能撤進去?」 傅青河看見林縛身後的兩個少年,手裡各提著幾尾白鱗大肚的海魚,不忙著說撤進林子的事情,笑著說道:「你還能教他們下海捉魚?」 「這么大的消耗,沒有肉食可不行。」林縛說道。 「但是林大哥逼我們生吃魚肉。」小蠻好不容易逮到告狀的機會,靈牙利齒的就將林縛給出賣了。 林縛心裡苦嘆:這娃不曉得後世吃生魚片有多貴,現在還挑三撿四的。 官兵離開時,留下些肉脯干,但是份量只夠八名看守吃幾天的,再說官兵也沒有打算將肉票養得肥肥胖胖,留下的干糧跟水都很有限。傅青河進林子探查地形,教導這些少年以及想法子給他們足夠多的食物,就是林縛的責任了。不敢生火,白天也會讓人爬上前頭坡上的大樹頂放哨,怕白天有海盜船靠近;除了干糧,只能吃些生的。海灘邊的蛤蜊等貝類很多,收集也方便,但林縛不敢讓大家生吃這個;雖然沒有芥末,生魚肉片成片蘸海鹽吃,卻是無妨,還能節約淡水。這幾天,林縛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帶著少年到小海灣的淺水灘捉海魚。 小蠻這幾天跟著大家吃生魚片也有滋有味的,看到傅青河回來,難免要撒一下嬌,林縛才想起來她終是十四歲的小女孩子,也真是難為她了。 傅青河哈哈一笑,說道:「要不是擔心官兵,大家也能在這島上很好的生存下去……」 林縛知道傅青河只是開玩笑,就算沒有官兵的威脅,這里正對著揚子江的出海口,可以說是東海盜從揚子江入寇內地的主要海路,這座小島比那些沙島、沙洲更適合當海盜的落腳點,他跟傅青河帶著二三十個少年,如何能在這里生存下來?玩魯賓遜飄流記也不是這么玩的,最大的可能不是給路過的東海盜順手給滅了,就是給肋裹著入伙。 不過事事無絕對,一直都有傳聞說東閩奢家跟東海盜私下勾結,要是傳言是真,這段時間東閩奢家跟朝廷請降議和,東海盜的活動自然要剋制一些;林縛心想這大概是他們在小島上一連住了五天都沒有看到過路海盜的原因吧。 不過要想在這個世界立足,還是要上岸。 林縛可不會忘了他的舉人身份,雖然他不奢望再進一步到考中進士,但是舉人已經有當官的資格,雖然只能當個小官吏,卻是個很好的立足點。 「傅伯回來了?」蘇湄從一間草棚子里走過來,穿著粗布衣裳,挽著發髻,雖然不是男裝打扮,卻難掩秀色,「林子里有藏身的地方沒有?」 小蠻領著兩少年往草棚子那邊走去,傅青河拿了一根竹枝,與林縛、蘇湄到場地邊蹲下,將他這三天來探查的地形,邊在沙子地上畫出來邊詳細的解說給他們兩人聽。 草棚子背後的那條小徑是能直通島林深處,只是多年未沒有人走過,給荒島腐葉掩蓋,甚至有些路段都給灌木叢重新覆蓋,傅青河費了好一番氣力才將這條小路走通。 整座海島南北長約五里,東西長約三里,在茫茫大海里只能算一座極小極小的島嶼。地勢東南最高,有一處斷崖,傅青河粗略測,崖頭到下面的海灘差不多有二十五六丈高,那裡便是全島的最高點。林縛與傅青河登島時,視野給林木以及這邊的坡地遮住,沒有看到那邊斷崖。傅青河還在斷崖及背坡發現人曾經活動的痕跡,時間也相當久遠了,說明這一段時間來,到島上落腳的海盜沒有往林子深處探查過。 就這么一座孤島懸於海上,林密岩深,除了大量海鳥將此當作棲息地之外,沒有什麼野獸。傅青河三天里連只兔子都沒有看到;也沒有看到蛇鼠,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鳥太多的緣故。 傅青河沒有發現島上有泉眼之類的天然水源,在林岩深處,有座水塘,不深,蓄了些雨水,面積很小,不過也足他們三十多人飲用的了。 「除了那處之外,其他地方倒沒有看到有水塘,也與這島地勢過於平直有關,雨水蓄不住,夏秋雨季的雨水多還好一些,春冬枯雨時節,這島上就住不了多少人……」傅青河說道,「水塘東南是一片石坡,很平整,看天氣,這兩天不會有雨,也不會太冷,我們最好今晚就撤進去。」 林縛看著傅青河在沙灘上畫的地形圖,這座島雖然是基岩島,也有海潮淤沙成陸的部分,而且面積相當大,真正的基岩干島是島心偏東南一小部分,又高高的突起,整個地形都不利形成能積成雨水的大水塘。也難怪海盜不把這些當成固定的落腳點,在海上討生活,水源是最重要的。 「今天就進去。」林縛說道。 「那兩個人怎麼辦,也要帶林子里嗎?」蘇湄問道,「能不能讓他們聽我們使喚?」 「憑什麼能讓他們聽命?就因為不殺他們?這些是遠遠不夠的,等寧海鎮的官兵再上島來,他們有機會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出賣我們,」林縛站起來說道,「那兩個人,還能留下來嗎?」 林縛招手讓場地里練習簡單搏殺的諸少年都停下來,讓陳恩澤領兩人將絡腮鬍子跟瘦臉漢子都帶出來。諸少年見這邊要處置兩名俘虜,都圍了過來,就連在草棚子里片生魚肉的小蠻也跑出來觀看。 雖然沒有刻意折磨,缺糧少水、身上創傷也沒人幫他們包裹,三四天的時間,就讓這兩名精壯漢子有些不成人形了。林縛讓陳恩澤將這兩人帶到跟前來,問道:「你們倆人還有什麼好說?」 「你們殺了爺爺,爺爺十八年後再來報仇。」瘦臉漢子也知道最後的時刻來了,眼前這些人不會容他們活命,勉強提起精神來說兩句豪言壯語。 林縛暗嘆真是沒有創意,跟「爺爺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有什麼區別?他將絡腮鬍子跟瘦臉漢子推過去,拿刀將他們五花大綁的繩索割開,說道:「不要說什麼豪言壯語了,我跟傅爺對你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會殺你們呢?倒是這些少年不肯讓你們活命,我們也勸不了。我現在給你們松綁,你們要有本事逃進林子里等到同夥上島來,就算你們命大!」 「……」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都愣了愣,不明白林縛是什麼意思,待著他們看到拿著竹刺槍跟中長兵器的諸少年環圍在一邊,恍然明白過來。 瘦臉漢子心機深沉,仍奢望有活命的機會,絡腮鬍子破口大罵:「操你祖宗十八代,要殺要剮,放馬過來就是,爺能讓這些小兒戲弄?」他與瘦臉漢子已經折磨得力氣殆盡,身上兩處傷口都開始化膿,如何能在這群少年圍殺下逃進林子里去?他心裡也是奇怪:這些少年四五天前還是待宰的小羊羔子,短短四五天,看他們的眼神,竟似真有殺人的膽氣與決心? 林縛才不管絡腮鬍子怎麼罵,跟陳恩澤諸少年說道:「你們兩組,各殺一人……」又撿了兩支竹槍丟到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說道,「你們也沒資格怨天尤人了,逃命吧。」 傅青河將背上強弓解下拿在手裡,就算瘦臉漢子跟絡腮鬍子給折磨了四五天,又有重傷在身,但是習武之人垂死掙扎,總是有幾分力氣,他怕諸少年會吃虧,取了兩支箭在手裡,准備隨時策應,又將那些年紀較小的少年都護在身後,免得給劫持令他們投鼠忌器。 當看到絡腮鬍子就在原地、瘦臉漢子逃到林子邊緣給兩組少年圍殺斃命,傅青河心想他們總算不再是累贅了,雖然真正的戰力還很有限,看著林縛走過來,感慨道:「兵聖在世,也不過如此。」 「傅爺抬舉林縛了,」林縛謙虛道,又掉頭看向那些少年,跟傅青河說道,「是他們遭逢大難,比想像中要堅強……」之前的林縛倒是讀過幾本兵書,傅青河嘴裡的兵聖不是指春秋時的兵法大家孫武,而是輔佐本朝太祖開國的一位名將蘇晉元,林縛還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跟蘇晉元相提並論,他現在能教給這些少年的,只是些微觀的、戰術方面的東西,只是他當兵多年學來的東西加以變通罷了,真正的冷兵器戰爭是什麼樣子,也只有之前林縛記憶里讀過的那幾本兵書給他一個大概的印象,顯然是遠遠不足以自傲的。 那兩具屍體自有陳恩澤等少年拖到林子深處掩埋,林縛、傅青河率領諸少年准備撤離事宜。黃昏時,等傅青河率領諸少年以及蘇湄、小蠻二女鑽入山林,林縛與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三個少年留在最後掃尾,弄些斷枝殘椏盡可能將那進山林的小徑掩蓋住。 那幾座草棚孤零零的矗立在樹林外的草地上,在冷寂的夕陽下,草棚子頂上的茅草給大風吹得亂飛
Ⅳ 赤色小子全文閱讀
頭大一團土塊在空中滾了幾滾,「噗」地落在曬坪右側。那幾只偷食麻雀著實嚇個半死,「嘰喳」驚叫,「呼」一下飛上屋頂。雜毛不敢松怠,隨聲躍起,向著那青灰瓦楞「汪汪」吠叫。麻雀挑釁般在瓦上左左右右地跳,覬覦那片金黃,卻不敢再作妄想。
一切平息下來,四周重又寂靜。日頭白白亮亮,萬里無雲。暑熱自上而下逼將過來,往四周蔓延。遠處,地表騰著晃眼熱氣。一顆汗在瘦小眉尖欲墜不墜,癢癢的如同蟲攀。瘦小一抹,掌上就濕漬漬一片。瘦小突覺口中渴得生火,喉間如梗了塊燃炭。他對雜毛哼道:「雜毛,你守了那幫飛賊,莫讓饞嘴東西啄食了穀米,到晚上我去禿頭屠子那兒討骨頭犒你……」
雜毛似通人意,「狺狺」地叫了兩聲。
瘦小來到井邊,那麼跪在井沿。頭探入水中,「咕口占,」就一頓飽飲,涼津津感覺自上而下。瘦小伏在那,突然見水中倒影,臉還是那麼瘦瘦窄窄。
瘦小想:你怎麼就長不胖?這日子好起來,你也沒少吃呀。
Ⅵ 俗世奇人全文閱讀
蘇大夫本名蘇金散,民國初年在小白樓一帶,開所行醫,正骨拿環,天津衛掛頭牌。連洋人賽馬,折胳膊斷腿,也來求他。
他人高袍長,手瘦有勁,五十開外,紅唇皓齒,眸子賽燈,下巴頦兒一綹山羊須,浸了油似的烏黑鋥亮。張口說話,聲音打胸腔出來,帶著丹田氣,遠近一樣響,要是當年入班學戲,保準是金少山的冤家對頭。他手下動作更是「干凈麻利快」,逢到有人傷筋斷骨找他來,他呢?手指一觸,隔皮截肉,里頭怎麼回事,立時心明眼亮。忽然雙手賽一對白鳥,上下翻飛,疾如閃電,只聽「咔嚓咔嚓」,不等病人覺疼,斷骨頭就接上了。貼塊膏葯,上了夾板,病人回去自好。倘若再來,一準是鞠大躬謝大恩送大匾來了。
人有了能耐,脾氣也怪了。蘇大夫有個格色的規矩,凡來瞧病,無論貧富親疏,必得先拿七塊銀元碼在檯子上,他才肯瞧病,否則決不搭理。這叫嘛規矩?他就這規矩!人家罵他認錢不認人,能耐就值七塊,因故得個挨貶的綽號叫做:蘇七塊。當面稱他蘇大夫,背後叫他蘇七塊,誰也不知他的大名蘇金散了。
蘇大夫好打牌,一日閑著,兩位牌友來玩,三缺一,便把街北不遠的牙醫華大夫請來,湊上一桌。玩得正來神兒,忽然三輪車夫張四闖進來,往門上一靠,右手托著左胳膊肘,腦袋瓜淌汗,脖子周圍的小褂濕了一圈,顯然摔壞胳膊,疼得夠勁。可三輪車夫都是賺一天吃一天,哪拿得出七塊銀元?他說先欠著蘇大夫,過後准還,說話時還哼喲哼喲叫疼。誰料蘇大夫聽似沒聽,照樣摸牌看牌算牌打牌,或喜或憂或驚或裝作不驚,腦子全在牌桌上。一位牌友看不過去,使手指指門外,蘇大夫眼睛仍不離牌。「蘇七塊」這綽號就表現得斬釘截鐵了。
牙醫華大夫出名的心善,他推說去撒尿,離開牌桌走到後院,鑽出後門,繞到前街,遠遠把靠在門邊的張四悄悄招呼過來,打懷里摸出七塊銀元給了他。不等張四感激,轉身打原道返回,進屋坐回牌桌,若無其事地接著打牌。
過一會兒,張四歪歪扭扭走進屋,把七塊銀元「嘩」地往檯子上一碼,這下比按鈴還快,蘇大夫已然站在張四面前,挽起袖子,把張四的胳膊放在檯子上,捏幾下骨頭,跟手左拉右推,下頂上壓。張四抽肩縮頸閉眼齜牙,預備重重挨幾下,蘇大夫卻說:「接上了。」當下便塗上葯膏,夾上夾板,還給張四幾包活血止疼口服的葯面子。張四說他再沒錢付葯款,蘇大夫只說了句:「這葯我送了。」便回到牌桌旁。
今兒的牌各有輸贏,更是沒完沒了,直到點燈時分,肚子空得直叫,大家才散。臨出門時,蘇大夫伸出瘦手,攔住華大夫,留他有事。待那二位牌友走後,他打自己座位前那堆銀元里取出七塊,往華大夫手心一放。在華大夫驚愕中說道:
「有句話,還得跟您說。您別以為我這人心地不善,只是我立的這規矩不能改!」
華大夫把這話帶回去,琢磨了三天三夜,到底也沒琢磨透蘇大夫這話里的深意。但他打心眼兒里欽佩蘇大夫這事這理這人。
Ⅶ 誰有黎明的河邊這個小說的全文啊
開頭
有一個時期,人們曾把我當成了英雄,說我在堅持昌濰平原的敵後斗爭中打開了新的局面,表現得非常勇敢、頑強,還有什麼組織才能等等;可是我清楚地知道:任何新的局面,都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力量所能夠打開的。如果沒有群眾的支持,那麼他就什麼都做不成。且不要說整個的堅持昌濰平原的敵後斗爭,就拿我在接受了領導濰河東岸的斗爭任務以後,夜間經過敵占區從永安到河東的這一段路上所遭遇到的情況來說,如果沒有小陳的一家人,我即使不被敵人打死也早就被河水淹死了,哪裡還能有今天?所以,每到人們要我講斗爭事跡的時候,我第一個提起來的就是小陳。
哦!你們也許要問了:「小陳是誰呀?那總不會是他的名字吧?」是的,「小陳」不是他的名字,只是他的姓。至於他的名字叫什麼,我也不知道。這真是件遺憾的事情!可是,這沒有關系,在我們的記憶中,這樣的無名英雄不是還很多嗎?我們會因為不曉得他們的名字而忘記了他們嗎?
不會的,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是吧?
好,現在我就開始來講述這個故事。
一
那是一九四七年的秋天,向膠東解放區進攻的國民黨匪軍,已經竄進了半島的中心。昌濰平原淪為敵後,還鄉團的匪徒們到處瘋狂地倒算、殺人。我們的區縣機關,都改編成武工隊的形式,大家拿起槍來,就地堅持斗爭。那時候,我在西海軍分區工作,有一天晚上,大概是十點多鍾吧,政治處張主任派人來叫我,到了他的屋裡以後,我看見他站在黑洞洞的窗下,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出神。昏暗的燈光,照見了他的軍帽下邊的幾絲白發,臉色顯得異常陰沉。我的心裡一動:大概是出了什麼事吧?他看見了我,默默地點了點頭說:
「河東的情況你聽說了沒有?」
「沒有,」我說,「什麼情況?」
「第一武工隊垮啦!」他的聲音非常低沉,「馬漢東和劉均都犧牲了!」
啊!這簡直是一個晴天霹靂,我獃獃地站在那裡,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第一武工隊是我們這里很有名的一支武工隊,馬漢東和劉均也都是我多年的老戰友,抗戰時期,我們一起堅持過海萊邊區的游擊戰爭;到昌濰來以後,他們兩人就一直堅持昌邑的南部斗爭,昌南的特務一提起馬漢東和他的武工隊來,都嚇得直伸舌頭。這次,侵犯膠東的敵人進入昌邑以後,河東地區就變成了敵人的據點和運輸線,因此,組織上就把他們倆和第一武工隊調到這個 重要而艱苦的地區。他們堅持在煙濰公路兩側,打汽車,割電線,襲擊還鄉團匪徒,嚴重地威脅著敵人的運輸線。可是,想不到他們竟然遭受了這么重大的損失,而且是這樣的突然。
「叛徒,」張主任憤憤地說,「隊伍不純,出了叛徒,宿營地被敵人包圍了,打了整整的一天……隊伍垮了……」張主任的話突然停住了,大口地抽起煙來。他抽了一支又抽一支,一直沉默地抽了很久,望著窗外。最後,突然轉回身來,提高了聲音說:「老姚,組織上決定派你到河東去,接替老馬,擔任第一武工隊隊長,老楊給你當助手,連夜出發,趕快去把隊伍整頓起來,繼續堅持斗爭。你有什麼意見?」說罷,一雙深沉的眼睛,就緊緊地盯著我,顯出了無限信任和希望的神情。
我能有什麼意見呢?當前的情況異常清楚地擺在面前:河東地區一定要堅持,第一武工隊一定要整頓恢復,斗爭一定要繼續。黨在這種極其困難的時候,把這樣一個艱巨而又光榮的重擔放在我的身上,是表示了多麼大的信任啊!為了報答黨對我的信任,為了給我的老戰友報仇,為了拯救河東區正在遭受著敵人蹂躪的老百姓,前面就是刀山,是火海,我也決不退縮!
和張主任緊緊地握過手之後,我出來找到了老楊,立刻就向河東出發了。那時候,我們的機關住在昌邑的西部永安一帶,到河東去,當中要經過一段匪軍據點密集和還鄉團統治嚴密的地區,這一段地區大約有四十多里路,只能在夜間插過去,白天根本不能通行。因此,我們決定加緊趕奔,爭取天亮以前,渡過濰河,只要到了河東岸,白天就可以活動了。可是這一段路,我和老楊都不太熟,天又陰得像水盆一樣,烏沉沉的不見一顆星星,看樣子大雨很快就要來了。在平原上,大雨中走夜路,就是熟路也常常會迷失方向,如果當真迷失了方向,天明以前趕不到濰河東岸去,那就糟了。因此,我們決定找一個向導。司令部偵通隊李隊長說,交通班的同志們經常到河東去聯絡,這一段路他們很熟,可是現在他們都出發了,只剩下一個小鬼在屋裡,於是,他就去把那個小鬼叫來了。
他長得很矮,看樣子頂多也不過十八歲。圓的臉,大眼睛,下巴上有一遭細長的疤痕,顯然是子彈掠過時所留下的紀念。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他已經不是一個新兵了。一看見我們,他把沖鋒槍往胸前一立,很熟練地行了一個軍禮,就站在一旁,似乎有點羞怯地打量著我和老楊。
「小陳,」李隊長愛撫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這位是姚隊長,這位是楊副隊長。他們倆今夜要到河東去,帶路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要負責把他們送到。」
「是!」小陳答應得又響亮又堅決。
看著他那矮小的背影,我不禁猶豫起來了,心想: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哩,怎麼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當向導?
李隊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哈哈地笑著說:
「放心吧,老姚,他是交通班的骨幹呢,你可別看他小;至於路,那更不用擔心,他的家就在濰河西岸,他爹他娘都是黨員,他們一定能把你們送過河去。」
二
我們三人順著田間的小路向東行進。
曠野里一片黑暗,天地溶合在一起,什麼也看不見。遼闊的平原上,沒有一星燈光。大地似乎是沉沉地入睡了。然而,雷卻在西北方向隆隆的滾動著,好象被那密密層層的濃雲緊緊地圍住掙扎不出來似地,聲音沉悶而又遲鈍。閃電,在遼遠的西北天空里,在破棉絮似的黑雲上,呼啦呼啦的燃燒著。悶熱,熱得曠野里柳樹上的蟬,竟然在半夜裡叫了起來。空氣中有一股潮濕的泥土氣味:大雨眼看就要來了。這天氣,使我非常著急。因為臨走的時候,張主任曾一再地囑咐說:三天內一定要把隊伍整理好。因為敵人已經從大澤山那面抽回了一個師,要對昌濰後方進行「掃盪」,如果在「掃盪」以前不能把隊伍整理好,那麼「掃盪」開始之後,地區也就難以堅持了,群眾就要遭受更大的摧殘。至於牽制敵人配合東線我軍作戰的目的,那就更談不上了。因此,我們必須在今天夜裡渡過濰河去,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過去!
風來了。
先是一陣輕飄飄的微風,從西北的海灘那邊沙沙地掠過來,輕輕地翻起了夜行人的衣襟,戲弄著路上的枯葉。曠野里響著一片輕微的簌簌聲。一會兒,風大了,田裡的高粱狂亂地搖擺著,樹上的枯枝喀嚓喀嚓斷落下來。一陣可怕的嘯聲,從遠遠的曠野上響了過來,陰雲更低沉了。沉雷似乎已經沖破了烏雲的重重包圍,喀啦喀啦像爆炸似的響著,從西北方向滾動過來。
暴風雨來了。
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從西北的海濱橫掃著昌濰平原,遮天蓋地地卷了過來。雷在低低的雲層中間轟響著,震得人耳朵嗡嗡地響。閃電,時而用它那耀眼的藍光,劃破黑沉沉的夜空,照出了在暴風雨中狂亂地搖擺著的莊稼,照出了一條條金線似的鞭打著大地的雨點,照出了在大雨中吃力地邁動著腳步的行人。一剎那間,電光消失了,天地又合成了一體,一切又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沒了。對面不見人影,四周聽不到別的聲響,只有震耳的雷聲和大雨滂沱的嘈音。。。。。。
糟糕!越是耽心落雨,雨果然就來了。我們的全身都濕透了,衣服緊貼在身上,冷冰冰地,雨順著臉往下流,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在這樣暴風雨的夜裡,走路與其說是用眼找,還不如說是用本能感覺到的。如果對地理沒有像在家門口那樣的熟悉,就根本別想繼續前進。果然走了一會兒,我和老楊都迷失方向了。我說是向南走,他說是向北走。而小陳卻什麼都不說,老是沉默然而卻堅定地在前面走著,偶爾回過頭來招呼一聲:
「喂!當心前面是小溝!」
「喂!右轉彎,左面是據點!」
我心裡想,幸虧有這樣一個好向導,要不那才糟了哩!每當閃電亮起的一剎那,我看見他矮小的身影在大雨中吃力地走著時,心裡就不禁泛濫起一個憐惜和感動的情緒。唉!他還完全是個小孩子哩!
這時候,雨雖然仍舊在嘩嘩地下著,可是,我的心裡已經不再焦躁了。反而覺得應該感動這場大雨,要不,說不上會遇上敵人呢。
說起來可真湊巧,我們正在慶幸暴風雨的夜裡走路不會遭遇上敵人的時候,卻偏偏就遭遇上了敵人。那是走到昌邑城以北不遠的地方。轉了一個彎,聽到前面嘩啦嘩啦的涉水聲,還沒來得及躲避,空中就亮起了一陣閃電,一道耀眼的藍光,照見了前面的一群人影:大約有二三十個還鄉團的匪徒,押著十多個村幹部,迎面向我們走來。遭遇的竟然這樣突然,當我們看見了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我們面前了,相隔最多也不過十幾步。這時候,他們也看見了我們,雙方都驚愕地沉靜了片刻,槍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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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彩雲交織出一道道瘋狂的軌跡——
據說,人死後,靈魂會從那裡經過,
然後俯瞰人世最後一眼……
【獸婚 】 小婉,對不起……」女人看了女兒一眼,拉著林小婉的那隻手有點抖,樓上傳來繼父的聲音:「孩子哭了,你還不上來?」
這一次女人沒有在留戀。
站在父親的家門前。
繼母挺著肚子,看著她,掠起唇:「來了?」
來了,不是回來了,這里曾經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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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婉,你給我滾,這里不是你家……」繼母赤紅著雙眼,一個耳光,行李洋洋灑灑的被扔
了出來。
爸爸有了新的兒子,媽媽有了新的女兒,那她呢?
她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