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花千骨小說中白子畫親小骨片段
花千骨頓時就懵了。
原來天荒地老也不過如是。
頭腦中盪漾著星星碎碎的銀白光暈一盪漾開來。堪比無翼而飛那近神的瀟灑和自由。
師傅的唇冰冷而單薄像柔軟的水晶輕輕碰觸彷彿隨時就會碎掉。酥酥麻麻的順著唇向四面八方延伸開去。
空氣中的塵埃都停止了浮動世界瞬間變得冷冷清清。什麼也沒剩下只有亘古如一的月光寂靜的照著她和師傅兩個人。
花千骨什麼都不知道了腦中反反復復出現的只有幾個字: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夢等睜開眼睛夢就結束了。
可是她用力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仍是宛若天人平時連多想想都覺得是種褻瀆的師傅的臉。屏住呼吸眼睛睜得銅鈴大。伸出手想要推拒可是師傅的舌尖輕輕滑過她的唇瓣她瞬間就軟了。
一股咸腥在唇齒間泛開白子畫的**完唇邊的血液開始逐漸用力。花千骨渾身一陣顫抖靈魂似乎都要隨著血液離開身體。
再站不住踉蹌退了幾步白子畫卻沒有扶住她而是直接傾身將她壓倒在了榻上繾繾惻惻用力舔吸。雖一時失去意識那參雜著血腥的溫暖柔軟卻叫他想要品嘗的更多。
花千骨小小的身體一面瑟縮一面戰栗從未想過會與師傅親密到這等程度心下恐懼和慌亂早已大過欣喜。
怎能趁師傅失去意識時做出這等事?他雖迷糊自己卻是清醒的?若是等他醒了自己又還有何面目見他?可是此時被他壓在身下更是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只聽到自己隱忍的微微**的聲音。
師傅!她感覺到唇被白子畫咬破更多的血液滲了出來滴落到她的頭發上還有榻上。太過**的疼痛她不由得伸出雙手緊緊的環住了白子畫的身子似乎想要索取更多的親吻。
卻突然聽見門外的一聲。
瞬間眼前一切美妙幻境被擊個粉碎花千骨從頭到腳如墮冰窟。如臨大敵一般飛快的點了白子畫的睡然後翻身而起飛快的像房外沖去。
世尊身邊貼身伺候專門負責傳信和下達命令處理瑣碎事務的弟子李蒙全身僵硬的站在那裡眼神里充滿了恐慌和不可置信。
花千骨心涼了個徹底小心翼翼的扯出僵硬的笑容想要安撫他此刻翻天覆地的心。
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這只是個意外她微微上前了兩步。
李蒙驚恐的眼神閃爍不定使勁的搖了搖頭。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一向高高在上的尊上怎麼可能和他的徒弟做出這樣的事來!不信他不信!
李蒙轉身便御風往上飛去可是花千骨怎麼肯依若讓他把看到的這一切說了出去或者告訴世尊自己也就罷了別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可是師傅怎麼辦!絕對不可以讓他毀了師傅百年清譽!
花千骨運功連打出幾枚冰凌化作的暗器李蒙走得慌亂輕而易舉便被她射了下來。
花千骨飛快的點了他的道一臉懇求的看著他:剛剛是因為師傅中了毒失了心神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李蒙滿臉怒火的看著她若不是因為發生了大事需要通知尊上可是世尊無論是傳音還是送了飛信來絕情殿尊上都沒有一點迴音又怎麼會派他親自前來又怎麼會被他看到這么無恥又叫他痛心疾首的一幕!
人!人!我知道是你尊上的!長留的聲譽就斷送在你的手上了!
花千骨無力的看著他: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算我求你不要說出去我不想殺你。
李蒙使勁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你這是**!是欺師滅祖!你殺了我好了!否則別想我幫你隱瞞此事。
花千骨閉上眼睛揚起手來在他脖子上重重一擊李蒙瞬間倒地暈死了過去。
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如此難以抉擇過若只是如霓漫天知道她的心意的話也便罷了說出去也最多隻是被師傅嫌棄然後逐出師門。可是這事竟然被李蒙看見了關繫到的是師傅的清譽這就非同小可了。自己該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
殺了他么?可是上一回已經惹得師傅如此生氣。她還記得那時自己就在這里一個頭一個頭的磕著說她知道錯了。她是真的知道錯了她真的有很用力的反省。殺人是不對的哪怕是為了師傅的命要用別人的命來換那也是不對的。其實一直以來在她眼裡人沒有善惡之分生命更沒有貴之別。
霓漫天如果實在要找理由可以說她是用心險惡可是李蒙呢!怎麼能僅僅因為他無意中知道了不應該的事情就置他於死地呢!
花千骨心如亂麻東方彧卿又不在身邊甚至連糖寶都不在她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可是再不能拖延了時間一久世尊定然起疑。
花千骨絕望的看著天上的月亮最後還是下了決心。罷了罷了若有什麼罪就全部讓她一個人來承受吧!
花千骨飛快去了藏書塔的最高一層那裡放滿了記載著各種黑暗法術和術的本來被師傅的力量封印著可是現在師傅這個樣子她很容易的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靠天水滴破了陣法解開封印。
大戰藍雨瀾風回來之後不久她曾經有研究過那個讓自己吃盡了苦頭的攝魂術和幻術。糖寶曾和她提到過那個法術的原本被存放在長留山的閣封印已經百年不讓任何人習練而藍雨瀾風得到的只是部分殘卷罷了。
如果真有那個書運用攝魂術可以控制一個人的心神就一定可以消除他的一段記憶。
花千骨很快找到了回到李蒙那裡翻到那一頁對他施了攝魂術。法術很成功李蒙迷迷糊糊醒來看著她只是覺得頭暈腦脹又想不起來發生了些什麼。花千骨說尊上已入睡不想被人打擾李蒙於是便跟她轉達了世尊的話讓她告訴白子畫然後便有些茫然的離開了絕情殿。
花千骨松一口氣的看著他的背影心想總算這回沒有任何死傷的解決了這件事只是她身上的罪又加重了一分。
回到房間里白子畫還在昏睡唇上是鮮紅的血跡。花千骨低頭看他想伸手摸摸他月光下美到彷彿透明的臉卻又不敢越矩。用袖子小心的擦去他嘴角的血跡然後手輕輕覆在他的頭頂紫光閃爍。同樣消去了白子畫今天晚上的記憶否則已他的能力就算再失去意識第二天醒來肯定還是會有模糊的印象自己做過什麼的。可這又怎麼能讓他知道呢!
這一夜這個甜又血腥的吻就讓她當作人生最美好的記憶永遠封印在歲月的泥沙中好了。他是她的師傅她也永遠只會把她當作自己的師傅。
花千骨輕輕替他蓋好被子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❷ 小說花千骨中花千骨和白子畫決裂是那章節
我覺得他們真正決裂是在小說後面的章節了,其實在這本書中白子畫一直都很維護他的徒弟的,就算她放出妖神,白子畫還是為了花千骨生生受了64根銷魂釘,要不然小骨早死了。後來小骨成了妖神,白子畫都沒有放棄她。真正決裂應該是121章,《冰心依舊》,小骨終於知道白子畫也是愛她的,但白子畫寧願把肉削下來,也不承認他的愛,小骨終於絕望了。
❸ 花千骨小說第十二章
12長留上仙
在糖寶還在興高采烈的瀏覽眾仙,收集情報數據之時,花千骨對白子畫的緊張等待還有微微好奇已經超過了她對瑤池裡所發生的其他事的興趣。
終於,「長留上仙到——」
她聽外面宣了一聲,眾人起身。
……
那個,即將成為她師傅的人……
……
踏著清風,緩緩從天而降。
……
花海飄香,桃花林旁的五色瑤池水靜靜盪漾,萬年不改。清風掀起層層粉浪,落英繽紛,飄花如雨。
花千骨身子輕輕晃了晃,那如月光清輝一般皎潔又幽靜的光芒,彷彿從亘古一直穿越射破到她面前,明亮閃爍的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白子畫,從天的那一端緩緩向她走來,腳步花開如海,風過如浪。
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綉著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肩頭飄落了一兩片粉色的桃花瓣,無暇的幾近透明的宮羽在腰間隨風飛舞,更顯其飄逸出塵。劍上華麗的白色流蘇直垂下地,隨著步伐似水般搖曳流動,在空中似乎也擊起了細小的波盪。長及膝的漆黑的雲發華麗而隆重的傾泄了一身。
四周眾仙人無不臣服而恭敬的向他彎下身子。連那一片桃花海也堆起層層細浪,追逐著他的腳步,上下歡騰翻飛著,仿若在他腳下騰起了粉色的雲彩。而他走過的草地,步步生出一朵潔白未染的蓮花。
花千骨無端的慌亂起來,大口的呼吸,害怕自己因為遺忘而窒息。眼睛,卻不離那漫天緋色中,白的不染塵埃的身影。
萬籟俱靜,彷彿,這早已經不是了群仙宴,沒有群仙,只有如畫的人,從畫中走出,被萬千粉紅的雲彩簇擁著前行,獨木出林,俯瞰風雲。
驚為天人的眉宇面貌間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單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間是殷紅色的掌門印記,淡然而帶著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華的,傾入花千骨的心裡。小說整理發布於www.ㄧ 6k.cn不知覺的,突然竟感受到一陣疼痛。為何呢?
無法用任何詞語去描述他,任何描述出來的他都不是他。
只是那樣的清雅,那樣的淡漠,那樣冰涼如水一樣的眼睛,還有遠遠的骨子裡就透露出來的清冷,卻把他隔絕在塵世之外,聖潔的讓人半點都不敢心生嚮往,半點都不敢靠近。
瓔珞輕舞,暗香浮動。淡香的風從鼻端輕輕的擦過,微微的癢,從鼻尖一直到心底。
世界,一片銀白……
世界,一片漆黑……
世界,一片金黃……
世界,一片柔和的水光盪漾……
……
白子畫,黃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橋頭,我可有見過你?
花千骨痴了傻了好半天才發現,他竟然坐在了自己的樹下。
大風越過,一樹桃花彷彿都在雀躍般,快被吹到半空中去,一時間萬千飛花,浮光躍金。
輕輕在半空中轉了個圈,花千骨看見糖寶大驚失色的望著自己。莫名其妙的轉頭看,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隨著身體下的那片桃花瓣,往樹下飄落了去。
彷彿踩著帆一樣,悠揚的在半空長打著轉兒。然後,竟徑直的掉落到了白子畫的酒盞之中。
花千骨傻傻的躺在那片花瓣上,猶若一葉輕舟,在酒盞中盪漾,清醇的酒香讓她有點昏昏欲醉。
白子畫低頭看她,眼中一絲詫異,似乎微微上揚的唇角,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表情。
花千骨開始渾身哆嗦,比她這輩子任何一次見鬼還有看見的恐怖場景都覺得可怕。
白子畫看著這個誤入自己酒盞中的小蟲子,難得興致大發的伸出兩根手指把她小小的身子從酒盞里拎了起來。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花千骨閉上眼睛在心裡不斷的喃喃自語。
他竟然用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的身體,不等他把她捏死,她自己就已經心跳快到自爆而死了。
把小蟲放在自己左手掌心裡,白子畫細細看來,發現她生得晶瑩剔透,玲瓏可愛,不由竟心生憐愛,伸出右手白皙修長的食指輕輕的在她身上來回撫摸揉弄了兩下。
花千骨緊咬住唇,身體一陣顫抖,連魂魄也跟著一起顫栗起來。感受著白子畫指尖皮膚的溫度還有溫柔,從身子到心靈全部都要融化成水。奇怪又說不出的麻癢與悸動從心底深處如火山般的噴薄而出,占據了身體和靈魂的所有角落。再也看不見眼前的任何景像,只是那種舒適與愉悅讓她差點就要忍不住叫出聲來。
太恐怖了!要是死了就好了……
那麼近的凝視著白子畫的臉,他的鼻尖幾乎就在咫尺之間。花千骨完全聽不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感覺不到自己的血液還在流動。
白子畫捏捏她僵硬的肢體,突然忍不住微微一笑。剎那間,時間萬物都靜止了。
花千骨不知道,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是會笑的。那愛憐的望著自己的眸子突然變得爍亮無比,像是亘古長明的星辰,像是朝花夕拾隕日,像是盛大華麗的煙火,像是開到荼糜的花盞,絢爛的讓她義無反顧的栽落進去。
心中的一切緊張與不安全被撫平,這樣溫柔而又慈悲的笑容直直打在人心中最柔軟的角落裡,時空幻滅,一切都成了空白。如滾滾驚雷,如駭浪驚濤,映襯在漫天飛舞的桃花雨里,纏繞成她一生一世的劫難。
「不小心掉下來了么?」他啟唇,碎玉一般的聲音。
說著,舉杯,將銀盞中的清液一飲而盡——包括,酒中還漂浮盪漾著的那片桃花瓣。
花千骨呆在那裡,看著酒盞里一滴不剩,也不見了那抹桃紅。
白子畫低頭,輕輕對著她呵了一口仙氣,忘憂酒的清香迎面撲來。
花千骨整個人都被攝了魂去,望著他嘴角邊的一點濕意,突然很想去舔。莫非?自己只是聞聞,也醉了么?
身子開始緩慢的飛騰起來,突然很不想離開他掌心的溫暖,用力的伸出手想去握住,身子卻越飛越高。
看著樹下的人兒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突然鼻子竟有些酸楚。
重新安穩的又回到樹枝上,躺卧在一朵桃花里,卻已是大夢一生。
花千骨,再不是她自己的花千骨。
❹ 29集花千骨小說
花千骨第29集劇情
白子畫師徒與單春秋惡戰,單春秋法力高強無可匹敵,花千骨出手反攻被其擊退,白子畫忍住身上的傷痛再次與單春秋交手,平日不堪一擊的單春秋法力
高強,白子畫與其交手結束忽感嘴中一陣甘甜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花千骨大吃一驚扶住白子畫,單春秋得意洋洋對兩旁的妖兵發號施令,許多妖兵殺氣騰騰奔向師徒二人。
具體到小說是一整本——仙俠奇緣之花千骨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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❺ 花千骨小說最後一章
132章永不分離
離上次妖神一戰轉眼已過了三十年那一戰死傷兩百餘人卻有近一半是死在白子畫的手中。從那之後仙界勢威妖魔依舊群龍無人間百業待興六界倒也相安無事逐漸恢復繁華盛景。
軒轅朗和輕水終於還是結成連理幽若繼任了長留山的掌門落十一和所有被殺死的長留弟子也都神跡一樣活了過來只是記憶全失。絕情殿里空盪盪的白子畫再也沒有回來過。
六界的人都知道當初高高在上的長留上仙如今只是一個瘋子法力高強之外還不會受任何傷害沒有人打得過他所以只能躲著他。他滿世界亂轉整整三十年只為了找殺阡陌要回花千骨的最後一縷魂魄。時常狂失控隨便拉住一個人便問殺阡陌在哪他的小骨在哪?
可是殺阡陌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妖魔們常常只聽到白子畫的名字就嚇得心驚膽戰因為他逼問的方式實在太過恐怖。可是魔君到底在哪裡連春秋不敗都不知道他們又如何得知。
整整三十年白子畫沒有一刻放棄過尋找心中設想了一萬種方式找著的時候該如何將殺阡陌碎屍萬段。
終有一天一個人找到他告訴了他怎樣找到殺阡陌。
那個人就是再入輪回的異朽閣主東方彧卿彷彿和以前什麼變化都沒有連面目都沒有任何的不同彬彬有禮而又深不可測的笑著。
有太多事情和太多疑問可是白子畫沒有功夫去弄清他只想知道小骨怎麼樣了。
殺阡陌被他找到的時候沒有半點驚訝只是嘲笑的望著他。
白子畫沒有想到他如今的法力會差成這個樣子幾乎是毫不費力的便制服了他。
「小骨在哪裡?把她還給我!」
殺阡陌笑得如花妖冶:「我不會再讓你再見到她的大不了你殺了我。」
白子畫一根根將他手指掰斷他竟半點反應都沒有。
「白子畫你再狠也狠不過我我不想說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逼出。我不會再讓你見到小骨了不會再讓你去傷害她。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整整三十年的絕望和痛苦瞬間爆小骨在他手上他知道自己其實拿殺阡陌沒有任何辦法。
腿一軟幾乎要跪下去語氣堅定聲音卻沙啞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只求你把她還給我……」
他後悔了他知道自己做錯了為何所有人都不信呢?他會照顧好小骨會補償她再不讓他受半點傷害。
殺阡陌何曾見過一向清高傲岸的他那個樣子心頭一時也酸了。
小不點你若在願意原諒他么?會不會怪姐姐自作主張?
他瘋癲為你痴狂為你內疚、後悔、思念、尋找整整受了三十年的折磨是不是也夠了?
你願意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么?
殺阡陌長嘆一口氣:「我這幾十年竭盡心力也沒有辦法讓她回復完全畢竟三魂七魄只留下一魄而已。七年前我送她再入輪回本想她這一世能平靜安然的度過現在也應該長大了你去看看她吧……」
白子畫愣了幾秒直向殺阡陌所說之地趕去。末了終於還是回頭對他說了一聲多謝。
殺阡陌無奈的笑終歸小不點愛的人不是他他再不願也應該放手了。
望瞭望周圍一片虛空不由好笑被白子畫追著躲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躲了三十年連皮膚都快起褶子了也該出去晃悠晃悠重新做他笑傲六界自在瀟灑的魔君了。
知道了花千骨已經再次投胎為人白子畫一直狂亂暴動的心終於開始逐漸平靜恢復理智卻又無端緊張了起來。
一個很小很偏僻的村子夕陽下屋頂炊煙繚繚安靜而和諧。
雖然隔得很近了他依舊半點感受不到花千骨的氣息。怕周圍的人受到驚擾他隱去了身影順著小路往前走一面觀微很快便將村子全景和每個角落尋了個透徹。
找到了!
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白子畫長嘆一口氣飛身降臨。
依舊是記憶中花千骨兒時的面容他負手站在她的身後久久沉默著彷彿眼前的是一隻小鳥一不小心就會將她驚飛。
花千骨正蹲在地上玩泥巴小手臟兮兮的。
七八歲的模樣扎著兩個小辮還只是個矮冬瓜比當初初見她時年紀還要小白子畫雙手顫抖好想一把將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懷里。又是心疼又是憤恨心疼她不懂愛惜自己恨她怎麼可以那樣殘忍的對他。臉上涼涼的一摸竟全是淚水。
他找到她了他們再也不分開了……
花千骨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後站得有人很用心的把泥巴捏成一個圓球卻被旁邊一起玩耍的小朋友搶了去。
「還我的泥泥……」花千骨很小聲的抗議像是馬上要哭出來。
旁邊的男孩才五歲左右做著鬼臉吐著舌頭:「你來搶啊傻丫。」
花千骨嘟著小嘴站起身來才沒跨出兩步就噗通一下摔進泥里。
「哈哈哈傻丫頭連路都不會走。」聽到她哭周圍的小夥伴笑著鬧著一溜全跑了。否則被傻丫娘出來揪住得被打屁股的。
花千骨摔得滿身滿臉都是泥努力想爬起來又滑倒下去。白子畫在她面前顯出形來伸出手扶她。
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把自己很輕易的提起花千骨止住哭音抬頭看著他立馬眼睛就瞪大了眨都不會眨。
白子畫伸出潔白的袖子一點點給她擦著泥巴露出她的一張小臉來。
「娘……娘娘……神仙……神仙……」
白子畫忍不住笑了這是至從小骨偷盜神器離開絕情殿這些年來他第一次笑。
花千骨整個人都傻了忍不住抬起手裡摸了摸他的臉想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幻想有時候做夢她也會夢到像這位神仙一樣穿著白衣的人的。
卻沒想到在白子畫的臉上印上了臟臟的泥巴五指印她驚恐的連忙去擦卻越擦越臟白子畫抓住她的小手緊緊的微微顫抖著捨不得放開。
「疼疼……」花千骨嘟起嘴巴不高興的瞪著他。
白子畫袖一揮已將她衣裳上的泥巴都除盡伸出手擦著她還掛在眼角的淚水。
真好這一世她傷心難過時總算可以痛痛快快的哭出來了。
「你是誰?你是神仙么?」
白子畫想了想輕輕點頭聲音溫柔而和藹:「你叫什麼名字?」
花千骨低下頭:「我、我叫傻丫……娘娘快來看神仙!」
屋裡一個婦人挽著衣袖出來:「傻丫是不是又摔了還是被欺負了……」
看到白子畫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花千骨跑到她跟前扯扯她的衣角:「神、神仙……」
傻丫娘嚇得大叫起來:「傻丫爹快、快來啊……」
不一會兒一個壯實的男子一手拎塊尿布一手拎一光屁股娃走了出來身後還跟了個穿著小肚兜的小蘿卜頭剛學走路搖搖晃晃的。
「瞎嚷嚷啥我正在給娃換……」看見白子畫也整個傻掉了。
白子畫看著他倆有禮的拱了拱手:「在下白子畫想帶傻丫離開收她為徒希望二位可以允許。」
傻丫娘更呆了什麼?神仙要收她家傻丫做徒弟?可是……
「不瞞您說我、我家傻丫她這里有問題大夫說她永遠都只有三四歲小孩的智力。您收了她會給你添很多麻煩的。」
白子畫點頭:「我知道的沒關系我和這個孩子緣分很深以後每半年我會帶她回來探望你們一次。」剛見到他就知道花千骨的心智殘缺還有身體許多方面都有缺陷。可是僅憑殘留下的一魄能夠做成這樣甚至再入輪回殺阡陌已經很了不得了難怪會虛弱成那樣。
夫妻倆嘀咕半天一起很高興的點頭答應能給這樣的人做徒弟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那她我就帶走了傻丫給你的爹娘磕個頭。」
花千骨傻獃獃的磕了個頭可是為什麼要她磕頭啊為什麼她要跟著神仙走難道爹娘把她賣了么?她知道她傻可是她很聽話啊!想到這又嗚嗚嗚的大聲哭了起來。
傻丫娘也哭了起來塞了兩個燒餅在她懷里傻丫乖啊長成這個樣子肯定不是壞人的你不能一直傻傻的在家裡被欺負然後長大了找個同樣傻傻的人嫁了那樣就太可憐了。
白子畫彎下腰將花千骨抱在懷里向夫婦二人道了個別然後徑直飛向天際。
嚇得傻丫爹娘跪地不起原來真的是神仙啊。
居然飛起來了花千骨忘記了哭興奮的到處張望著有些害怕的一隻手使勁抱住白子畫的脖子一隻手去抓身邊的雲。
「神仙我們要去哪?」
白子畫看著她神色恢復成以前的淡然平和:「我不叫神仙以後你就叫我師父。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真的么?可是傻丫想回家。」
白子畫抱著她的手猛然一緊。
「你的名字叫花千骨傻丫就當作乳名吧過些日子師父就帶你回家。現在我們先去找你師叔給你看病好么?」
「師叔也是神仙么?」
「是的。」
「呵呵那好吧。」花千骨摟著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的像白雲一樣。
笙簫默看著白子畫和趴在他懷里睡著了的花千骨把一些珍稀葯材遞給他:「為什麼把我叫出來終歸是你的家你連回都不想回去了么?」
白子畫遠遠看著海上的長留山緩緩搖頭:「我曾經為了長留殺了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背負的你無需始終耿耿於懷。不過能看到你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我總算是放心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那時瘋瘋癲癲六親不認的模樣真的很可怕。」
白子畫搖頭:「哪怕現在我也覺得自己像綳緊的弦隨時都會斷掉。恨不得每時每刻將她抱在懷里怕她再出任何意外。要是再失去她一次我……」
「沒事的都結束了。接下去有什麼打算么?」
「先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好好照顧她。上輩子我為了天下為了自己肩頭的責任可以付出一切可是在拔出軒轅劍的那一刻白子畫就已經死了今生我只為她而活。」
笙簫默一震:「可是你還是打算以師徒名分和她待在一起?」
「我不知道只是目前這是最適合我倆的身份。但是她如果還想要我什麼都可以給她。」
笙簫默無奈苦笑:「師兄你變了。」
白子畫淡然搖頭目光清澈如水:「我沒變我只是怕了。心頭只容得下她再容不下那麼多的是與非對與錯了。這些年來我時常在想高尚情操?這僅僅是一個詞?還是奉獻出自己幸福犧牲了自己的一切的人才會有的一種感覺?我此生心系長留心系仙界心系眾生可是卻從沒為她做過什麼。我不負長留不負六界不負天地可是終歸還是負了她負了我自己。對於愛曾經我們兩人都做錯了結果落得兩敗俱傷。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再也不會像上次一樣放棄她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若是終有一天恢復了記憶怎麼辦?」
白子畫身子一震臉上一抹悲涼:「誰知道呢我倒是希望她永遠像現在這個樣子什麼也不要知道簡單的快樂著。」
白子畫帶著花千骨離去笙簫默徑直飛回貪婪殿上看見摩嚴始終負手遙望著白子畫遠去的方向。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花千骨揉揉眼睛現兩人已經降落在地上周圍都是青山綠水。
「師父這是哪裡?」
「我也不知道要不小骨給它取個名字吧?」
花千骨拍拍小手:「好啊周圍都是雲就叫雲山好吧?」
白子畫點頭蹲下身子從懷里取出兩顆五彩透亮的鈴鐺掛在她脖子上。
花千骨喜歡的打緊:「師父小鈴鐺上為什麼這么多裂紋啊?」
白子畫摸摸她的頭:「因為被一個很笨的人不小心弄碎了可是還好至少它還在……」
花千骨望著白子畫悲傷的臉突然很想像她哭的時候娘親她一樣也親親他可是師父是神仙啊她可不敢。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去妄圖讓鈴鐺出更大的聲音卻又不小心摔個東倒西歪。
白子畫扶她起來牽著她的小手一步步向山上走去。一高一矮兩個白色的背影掩映在一片翠綠蔥蘢之中。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他們再也不分開了……
雲山蒼蒼陣陣清脆悅耳的宮鈴聲隨著風兒飄向遠方。
❻ 現代冷漠花千骨首富被白子畫強 h
小說還是蠻純潔的哈,我略整理一下。【不過原文並沒有真正進行內啥。。。】 第六十三章,血吻 第六十四章,血吻 【由於廣電禁播,這一段在電視劇中是沒有的,只能看小說解解饞啦】 第一百四十章,白子畫脫衣服【啊啦,不要太開心,不過喝醉酒了...0125
❼ 花千骨小說106章閱讀
106.糾纏不清
「師父!?」
花千骨痴呆片刻,見白子畫竟然醒了過來,不由得大驚失色。
白子畫低頭看著她,雙眼漆黑如墨,深邃有如洞穴,卻絲毫沒有焦點和光亮。不發一言,尋著血香,張嘴便咬了下去。
花千骨知他神智已失,只是一心想要吸血,連忙伸手往脖子上一擋。
白子畫剛好咬在她手臂上。刺破肌膚的快感,鮮紅流淌的顏色,更加激發出心中嗜血的慾望。
花千骨手臂一陣酥麻,彷彿正在融化。強自回神,猛的一把將白子畫推開。一個翻滾從他身下滑出,卻還未逃下榻又被身後一隻手拽住衣襟強行拉扯了回去。
頃刻間師父的臉就在相距不到兩寸遠的地方,花千骨嚇得慌忙後退,身子卻被一雙有力的手牢牢禁錮住,只得將頭努力後仰,不敢看他。同時飛快伸出手去想要點他穴道,卻沒想到招數竟然被他全部搏回封死。
糟了。
她沒想到那血喝下去,師父的傷會好的那麼快,而且很快就醒了。可是身體雖醒了,神智顯然尚未清醒,依舊處於渴血的狀態。應該是神之血與妖之力流入他身體的同時,與他身上的仙氣還有傷勢發生了激烈的沖突,導致他一時意識錯亂,嗜血成狂,不小心入了魔。
不由暗自責怪自己,光想著那血可以幫師父恢復仙力,卻不想一下師父現在這么重的傷怎麼承受得住。
她不在乎被師父吸血,只是不想以以前那種太過親密的方式,他失去自我的的同時,自己也失去了自我。師父不喜歡這樣,自己不應該用血來誘惑他,借著他失去意識而讓兩人關系更加曖昧不清。
無奈如今白子畫的仙力不斷恢復增強,花千骨則重傷在身,要想不用妖神之力將他制服或是弄暈根本不可能。而且因為此刻他根本就沒有憑意識而僅憑本能在行動,連攝魂術對他都沒有作用。花千骨的招數又大部分得他傳授,見招拆招,光動手打根本就打不過他。
幽若在窗外看得目瞪口呆,她本來還想見師父和尊上親親我我、纏綿悱惻的,不過二人進行的程度是不是也太過激烈了?在床上滾來滾去,打得不可開交。她要不要上去幫幫忙啊?那到底是去幫師祖把師父壓倒好方便吸血,還是幫師父把師祖壓倒方便OOXX?小小年紀的她陷入了巨大的天人交戰中……
花千骨見白子畫動作速度越來越快,仙氣也越來越多的凝結周身,估計剛剛喂他喝的血應該是夠用了。既然師父仙身已完全恢復,仙力應該也恢復了七七八八了。自己還是趕快溜吧,不然被他捉住,非吸成干屍不可。
一個挑燈望月,聲東擊西,花千骨的身子箭一般向門外射了出去。卻沒想到一頭撞到一堵肉牆上,抬頭一看是白子畫拔腿便跑,卻被他捉住雙臂,猛的推倒在牆上,張嘴便往脖子上咬。
花千骨兩只手被他牢牢禁錮扣在牆上,知道再躲不過,心裡急的直嚷嚷:師父我喂你喝啊,你不要再咬我!
無奈白子畫牙已到頸邊,花千骨感受到他鼻息,心頭陡然揪起。不可以這樣,不能再和師父這樣!師父是仙,自己如今連妖魔都不如,師父是失了神智,自己卻是清醒的。當初是因為師父中毒不肯吸血迫不得已要逼他喝,如今明明可以不再用這種吸血的方式了。如果僅僅因為自己心中私情就放縱自己沉溺下去,只會折辱了師父。
花千骨身上突然紫光大作,將白子畫震了開去。妖神之力逆封印而出,白子畫身上真氣陡然一弱,不由得微微彎下腰去。
「師父!你沒事吧?」花千骨連忙擔心的上前扶他。卻沒想到白子畫突然就勾住了她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來。
牙微微刺破肌膚,鮮血如同紅色的牛奶一樣滑入白子畫口中。
花千骨一陣顫抖,幾乎站立不穩。奮力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握住雙手,在身後牢牢扣住。花千骨一退再退,白子畫就順勢向前,牙一點也不肯松開。
幽若捂住自己雙眼,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看,鼻血都快忍不住掉下來,師父和師祖怎麼在房間里抱在一塊跳起舞來了?
花千骨太過熟悉這種渾身酥麻的被吸血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師父剛中毒的時候。卻沒想到如今居然會舊事重演。可是師父已經知道自己對他心存愛慕,清醒之後,兩人又情何以堪?
花千骨撇開臉拚命在他懷中掙扎,白子畫卻死都不肯放開。
極度混亂中,卻聽白子畫喃喃念了一聲——「小骨」。
花千骨渾身一震,頓時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彷彿瞬間坍塌在了他的懷里。傻傻的睜大了眼睛,任憑他繼續埋頭吸血。
白子畫眸子里有了一些光亮,雖恢復了部分意識,卻似乎陷入狂亂之中,動作陡然粗暴起來。
花千骨被他突然推倒在榻上,壓在身下,不由得一陣恐慌。
白子畫的臉貼著她的臉滑過,抬起頭輕輕喘息,似乎是想要剋制,又似乎是想要更多。剛剛咬下的傷口已自動癒合,於是他又換個地方,換種姿勢咬了下去。片刻後再次抬起頭來,再換個地方咬。鮮血流得到處都是,花千骨要瘋了。
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和酥麻不斷折磨著她提醒著她,她不安的在白子畫身下扭動,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痛苦。
白子畫的身體開始熱了起來,不再似起初的冰涼如玉。花千骨則更勝,整個人彷彿著了火一般。而白子畫還不斷給她加柴,她快要被燒死了。
白子畫的動作越來越快,唇齒在她脖頸間不停摩挲著,卻不再用力往下咬,而只是輕輕的啃舔,彷彿是變相的懲罰。手下意識的撫摸過身下小小的身體,花千骨頓時整個人綳得僵硬如冰。
師父、師父,入魔了……
花千骨從沒想過一向清冷的師父,潛意識里也會有一絲魔性。如今意志薄弱下被激發出來,她該怎麼辦?
感覺到頸間的鼻息越來越灼熱,花千骨的耳朵都酥掉了。
對師父她的確心存貪念,她喜歡這樣的親近,師父想要的一切她都可以給。可是師父如今是失了神智啊……
她迷迷糊糊想要掙扎推開,可是身子完全沒有力氣,只能任憑擺布。
白子畫的啃咬慢慢變成粗暴的吻,吸吮過她頸間沾血的每一寸肌膚。花千骨顫抖著死死的咬住下唇,怕自己呻吟出聲。
「小骨……」
她分明聽見師父聲音低啞的在喚她,雖如同夢囈,聽上去卻十分痛苦。
師父,我在這……
花千骨一面喘息一面無措起來。師父是在做夢么?
那這……這是在夢游?
師父一向冷若冰霜,至善無情,為何在夢里,會表現出這樣的痛苦和難過?他心中有結解不開?有執念參不破?所以才會不小心入了魔?
花千骨不明白,手忍不住心疼的輕撫他的眉心。
師父,就算這是在做夢……你知道夢里,你面前的是誰么?你知道夢里,你自己在做什麼么?
不太明白那個叫慾望的東西,不過她猜測此刻若是再給她淋上銷魂池的水,她一定會很疼很疼。而師父,那種對血的飢渴逐漸轉化為一種莫名的宣洩,那種壓抑了千年的痛苦,沒有出路。
微微仰起頭,感受著師父的唇慢慢滑上面頰,花千骨的喘息更急促了。
不對!這分明就不再是吸血,跟親熱差不多。這是師父亂倫——
師父那麼討厭自己,醒來要是知道,會恨死自己的。
眼看著白子畫的唇要掠過她的唇角,花千骨的兩指正好插入兩人唇間,封住了他的吻。那樣的記憶,此生有那麼一次,她已經很滿足了。
白子畫牽過她的手,突然用力在指上一咬,十指連心,疼得花千骨輕哼出聲。然後就眼睜睜看著白子畫將她手指放在唇邊吸吮起來。
那樣略帶幾分淫靡的景象無法想像是師父做出來的,花千骨倒抽一口涼氣,有想哭的感覺,自己是不是也神智錯亂了。試著微微移動身體,卻被白子畫壓得更緊了。
在手指上咬了半天,大概是嫌血來得還不夠洶涌澎湃。又埋頭到花千骨頸間,張嘴咬了下去。好像今天晚上非要喝飽了不可。
花千骨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黑,隨著血液的流出,彷彿整個人都融入了師父的身體裡面。
卻突然聽見「咚」的一聲響,身上的人應聲而倒,壓在自己身上不動了。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幽若著急的搖搖花千骨,糟糕,光顧著看好戲了,她不會進來晚了,師父失血過多掛掉了吧?
花千骨咳嗽兩聲,小心的推開白子畫,總算能夠正常的大口呼吸。
「你把尊上怎麼樣了?」
「我在後面點了他幾處穴道都沒用,只好直接拿著硯台把他敲暈了。」
花千骨滿頭黑線,心疼的看著白子畫。扶他躺下睡好,蓋上被子。
「尊上有些入魔了,不過主要是我血一時的外力作用,還沒有和身體很好的融合,過段時間就好了,應該不礙事。你等天明趕快讓世尊過來給他看一下。」
「是,師父,尊上的傷是不是全好了?消魂釘的也好了?」
「應該是,超出劑量那麼多,就算沒提升,也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
幽若點點頭,一臉遺憾的表情,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看見尊上居然會有這樣失去理性的時刻。只差一點生米說不定就煮成熟飯了,搞不懂師父怎麼沒有繼續下去。
花千骨瞪她一眼:「你看夠了?」
幽若一臉陪笑:「哪裡哪裡,師父我在把風呢,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花千骨無奈搖頭,反正她喜歡師父幾乎大家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可再隱瞞的。她心裏面已認了這個師父幫她收的徒弟,所以也不再拿她當外人。
「記住,今天晚上的事,千萬不能讓尊上知道!」
幽若皺眉點頭:「師父,你是要?」
就見花千骨慢慢伸出手放在白子畫頭頂,居然再一次用攝魂術消除了他這一晚的記憶。
畢竟白子畫仙力已經恢復,她不敢保證他沒有意識的狀況下就一定什麼也不記得,所以還是保險一點好。
幽若心疼的望著花千骨蒼白的臉,本就傷得重,現在比來時更加虛弱了。
「師父,你這又是何必呢?」
花千骨搖搖頭:「你不懂的。幫我好好照顧尊上,我走了。」
「師父,你要去哪?帶我一起走吧!」
「傻瓜,你走了,尊上我交給誰去。這可是師父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你可給我辦好了。」
「那、那我怎麼找你?」
「不用找我,有事我會找你的。」
花千骨出了房間,倚在廊柱上又咳了幾口血,只覺得半步都邁不動了。提一口氣,讓部分妖力慢慢在周身運轉調息。等感覺稍稍好些了,正咬牙准備飛回去,突然望見自己滿身的血跡,回去別把東方和糖寶嚇壞了,便先到過去常去的後山小溪邊清洗一下。
脫了衣服,赤腳站在雪地里,沒有月亮,可是周遭仍舊一片銀光閃亮。
她一點也不冷,身體還滾燙得嚇人,特別是頸間一圈,雖然傷口都已復原,卻依舊熱辣辣的疼著。
凝視周身大大小小的可怕疤痕,再緩緩抬起右臂,借著水模糊的倒影看見了右腋下那個封印。
再不能有下一次,她告誡自己。以後為了師父的安危,一定要非常小心的使用妖神之力,能不用就堅決不用。還好現在師父又恢復了仙身,不然自己當初做的努力豈不是全都沒了意義?
緩緩撕下臉上薄如蟬翼的麵皮,獃獃望著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出神。她其實有時候希望自己能夠繼續瞎下去,那麼就可以不用看得這么清楚。
看著水中那張比鬼更恐怖的臉,突然想起清憐。
她以為自己是從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在竹染或者東方面前也從不覺得難堪或者多作遮掩。卻原來還是在乎,不想被師父看見。不單單因為醜陋,更因為那是她喪倫背德的恥辱的烙印。
❽ 花千骨小說第164章
第164章 番外六:鶼鰈情深
一場長達十六年的賭局草草落下帷幕,最後的贏家,居然是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野小子。 如此爆冷門,下注之人都哭喊輸得太過冤枉。這件事成為仙界近期的頭條新聞,更別說參賽之人回去後又是如何將下界的事添油加醋的八卦一番。
花千骨再次醒來的時候已回到長留山絕情殿。眼睛依然看不見,隱隱能聽見說話聲。
「骨頭師父,你醒啦?」幽若握著她的手,恢復蟲身的糖寶連忙從她耳朵里爬出。
「朔風呢?」她著急的問。
「千骨,我在這。」朔風笑眯眯的彈了下她的額頭。轉身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子畫、東方彧卿、殺阡陌等人。
「我看你們玩得這么熱鬧,就中途跑去插了一腳,沒有惡意。尊上大人不記小人過,相信不會往心裡去吧……」
白子畫淡淡看他一眼並不說話,此仇不報非君子,只分來早與來遲。朔風突然感覺背上一陣發涼。
笙簫默飛起一腳:「你個死小子,好好一賭局被你給攪了,白辛苦我帶孩子帶了那麼多年。」
花千骨握住朔風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終於回來了,比她料想的快了許多年。這下終於沒有遺憾了,除了竹染
「死書生你早就知道流火就是朔風了對吧?」殺阡陌瞪著眼睛質問道。東方彧卿聳肩只是笑。
眾人都恢復了本來面目,氣氛倒也和樂。摩嚴看著朔風心想這樣結束賭局未嘗不是好事,如果最後贏的真的是東方彧卿或者其他人,子畫嘴上不說,心裡肯定還是會介意的。
殺阡陌不耐煩的催促著:「賭也賭完了,你趕快給小不點治眼睛吧。」
東方彧卿點頭:「葯已經調制好,埋在陰火山中十五年,是可以開壇了。只是還需要輔以針灸,我多有不便……」
他話說一半,眾人已經明白,針灸是需要脫衣服的。
「我來。」白子畫道。
東方彧卿點頭:「因為要扎骨針,可能有些疼,骨頭你多忍耐一下。那就先等幾天,我把針灸的位置一一告知尊上,」
「不行!」花千骨出言反對,「再等兩個月!」
眾人不解:「為什麼要等兩月?」
花千骨捏捏自己的臉,郁悶的把頭埋到被子里:「我要減肥!」
眾人一愣,都笑了起來。如今的花千骨還保持著下界時胖乎乎的身材,自然是不肯這樣在白子畫面前寬衣解帶。
「都是你害我的!」花千骨抓起枕頭朝著東方彧卿的方向砸去。
東方彧卿穩穩將枕頭抱在懷里笑了起來,笑容卻有些苦澀:「當然要讓你胖一些,才好分辨誰對你是真心誰是假意。」
「哼。」花千骨向他齜牙。其實她心裡也放下了塊大石,這次打賭總算是安全過關,對她而言甚至算是相當完美。既沒有移情別戀,又沒有讓師父獲勝。誰讓他同意拿她來打賭的,她跟他的帳還沒算完呢!
兩個月一晃而過,花千骨拚命減肥,雖然仙界靈丹妙葯很多,但是外力的強制改變,終歸還是沒有健康運動來得好。
這天便是針灸之日,花千骨心裡有些緊張。洗完澡考慮半天自己應該穿什麼好,不過反正都是要脫的,就只在上下關鍵位置裹了白絹,外面披了件半透明的紗衣。十六歲的她差不多已經是個大人了,個頭也高了許多,因為還沒完全瘦下來,身材顯得豐滿圓潤。
她輕車熟路的摸進絕情殿的醫室,心怦怦直跳。
「小骨,把門關上。」
白子畫的聲音從裡面傳出,花千骨忍不住咽咽口水。
房間里到處掛滿了輕薄的紗幕,香爐里燃著特殊的葯草香,味道濃郁不可捉摸。
她一步步朝里走,聽見白子畫道:「小心台階。」反而故意絆住往前撲倒。
果然身子微一傾斜,下一刻便落入熟悉的溫暖懷抱。
「小骨。」聲音微微不滿,似是呵斥她的頑皮。
花千骨環住白子畫的脖子,靠近他耳朵低喃道:「師父,抱我過去。」
白子畫愣了一下,輕輕將她橫抱起,放到榻上。
花千骨長發披肩,玲瓏有致的身子若隱若現。白子畫從未見過這樣子的她,一時間也不由面紅耳赤,怕影響施針,乾脆扯了條白布,將自己眼睛蒙上。
花千骨郁悶了,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個什麼勁。趴在榻上不肯動,白子畫只得親自摸索著幫她解開帶子,脫下外衣。
花千骨看一眼旁邊的銀針,長短不一,足有一百多根,心頭一陣發寒。
「小骨,別怕。」白子畫低聲安慰,左手輕觸她的後頸,脊椎處轉瞬已三針下去。
花千骨痛得身子一陣抽搐,這針不是扎在肉里穴位之上,而是扎在骨頭上,她的整個頭皮都發麻了。緊咬住牙關不發出聲音,師父冰涼的手如一股清流滌盪著她的痛楚。
感覺到手下身體的顫抖,白子畫心疼的皺起眉頭。
「還受得住么?」
花千骨笑道:「沒關系,接著扎,消魂釘都挺過來了,還怕這個。」
身後的手僵住了,花千骨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連忙轉移話題催促白子畫下針。
白子畫想到當日花千骨被綁在誅仙柱上血流成河的模樣,手禁不住微微有些抖了。知道自己速度越快,她受的折磨越少,逼自己冷靜,又飛快刺下幾針。
雖然蒙著眼睛,看不到花千骨痛苦的模樣,甚至聽不到她任何呼痛聲。可是滿是汗水的身子和急促沉重的呼吸還是讓白子畫失了平常的從容穩重。
骨針紮好,拔完針,休息一下,又要開始扎穴位,兩人都大大松一口氣。白子畫溫柔的擦去花千骨臉上和身上的汗水,重新下針,神色逐漸恢復淡定。
花千骨卻越發難熬了,方才疼還不覺得。如今那冰涼的手指每觸到她身體一處,都會引起一陣顫抖,欲生欲死啊!還叫她不要亂動!他別動讓她摸摸試試?
白子畫不明白為什麼花千骨剛剛死咬著牙不出聲,如今反倒小聲嚶嚀起來。那聲音軟軟的像毛茸茸的東西在撓他的心,實在叫人臉紅。
扎完了花千骨背上幾處要穴,開始扎腿。花千骨更難熬了,特別是大腿內側,如果不是知道白子畫的性格,她會以為他在故意勾引挑逗她。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花千骨在心裡狠狠發誓。
終於後面全扎完了,白子畫輕呼口氣。一盞茶後,花千骨正昏昏欲睡,白子畫替她拔針。花千骨有氣無力的翻個身,准備扎正面的穴位。睜開眼睛,卻震驚的發現自己已經能看見了,經脈差不多打通了。她大喜過望,卻不做聲,眯起眼睛看白子畫繼續給她扎針。
白子畫本是怕看見太多,自己胡思亂想,蒙上眼睛,就能把前面愛人的身體當作普通病人下針。可是沒想到自己腦補得倒很完全,真是越來越不濟了。
左手尋穴,右手下針,鎖骨旁扎完了,向下不小心碰到花千骨的胸部立馬縮回,沒想到卻被花千骨按住,覆在她胸上。不同於以前,軟綿綿的觸感頓時叫白子畫傻了眼。
「師父,疼……」花千骨一臉賊笑的撒嬌道,睜大眼睛看著白子畫額上的汗水越來越多。
「小骨、別鬧……」白子畫有些慌亂的想抽回手去,可是被花千骨壓住手背,看上去更像是趁機在她胸上揉了幾把,頓時臉更紅了。
「師父感覺到我的心跳了么?」花千骨差點沒笑出聲來。
白子畫被她一說,更能感受到掌心下的溫軟、還有急速跳動的心脈。
「師父,你臉紅了。」
「別鬧了,一會我不小心扎錯了。」白子畫用力抽回手,退了一步,聲音十分不自然。調整心緒,繼續開始往下扎。
花千骨的手臂被扎住不能再亂動,開心的睜大雙眼看著白子畫。能再次看見他本來的模樣,窘迫的神情,她突然覺得這個賭局似乎是值得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總算扎完了。
白子畫拔了針問道:「小骨,能看見了么,有什麼感覺?」
「渾身熱熱的,好像有火在燒一樣,師父幫我冰一下。」
花千骨坐起身來撲到他懷里。白子畫抱著她光溜溜的身子,不由又是一陣尷尬。
「先穿上衣服。」
「不穿,這樣涼快。」
花千骨靠近他的臉,輕吻他的鼻尖。
「師父,我能看見了……」
白子畫揚起嘴角,笑容一閃即逝。
「你自己說過,我能看見了,就要……」
小嘴印了上來,白子畫有些無措。想要解開眼睛上的布條卻被花千骨阻止,她要師父也體驗一下看不見的感覺。哼,之前在銀河他親她的時候不是強勢霸道得很嘛,這下又害羞個什麼勁?
花千骨隔著白布,輕吻他的眼睛。
白子畫感覺不規矩的小手在自己胸前和背後亂摸著,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然後耳垂被吻住了,舔咬吮吸。腦子里一下就炸開了,伸手將花千骨緊緊抱在懷里,眼前彌漫一片桃紅色。
他先前不與小骨親近,是怕影響修為,沒法幫她療傷。如今,已經沒有了顧及,那就順其自然罷。
白子畫深吻住她,舌優雅入侵,霸道又纏綿。花千骨頓時身子就軟了,被他慢慢壓在身下
就在這時,白子畫的嘴唇被重重一咬,點點咸腥。花千骨笑嘻嘻的從他身下鑽了出去。
「師父總說,小骨太小啦小骨太小啦!反正現在我也能看見了,不用你照顧,以後就繼續分房睡。沒做完的事,兩年後等我再長大些再說吧!」
誰讓他同意拿她來打賭的,還耍手段親她讓她傻乎乎喜歡上他。她氣還沒消呢,她也是會勾引人的,知道厲害了吧,自個難受去吧!哇哈哈!
白子畫無奈的嘆氣,扯下布條,看她一眼。
「兩年?」
是哪個小色鬼,每天爬他身上占他便宜吃他豆腐的?
花千骨望見白子畫鄙視的眼神倍受打擊,氣急敗壞的握拳:「哼哼,不要小瞧我!不信我跟師父打賭,絕對忍到兩年後才把你吃干抹凈!等著瞧吧!」
花千骨跟他做個鬼臉,披上外衣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白子畫只能哭笑不得的嘆氣。
又要打兩年賭?看來這小鬼是賭上癮了吧?
不是他對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而是那傢伙意志力實在太差。何況,自己難道就不能把她吃干抹凈么?
這個賭,她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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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花千骨還趴在他身上睡,彷彿死去一般,甚至感覺不到呼吸,安靜得有些可怕。白子畫的身子被壓得失去了知覺,只有手指頭能微微活動一下。
皺著眉近在咫尺的低頭打量她,試圖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以前許多時間他都在沉思,他的人生像一盤布置精巧的棋局,總是習慣將一切都牢牢掌控。可是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從失去小骨的那天,他像崩斷的琴弦,再沒有心力去思考,想到什麼,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做了,就像現在這樣,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隨性的。
明明可以不用這種方法,他完全可以輕易化解小骨的任性,卻為何竟然答應了她。是傷害她太多,所以無法再做出任何拒絕?還是根本就受不了她完全冷漠忽視自己,想多靠近她一些回到從前的樣子?如今師徒二人竟會這么不倫不類的同床共枕,而更可怕的是他心底還會覺得一絲溫暖和欣慰。他到底怎麼了?
微微動了動身子,想將上面的人移開。
花千骨感受到身下人的不安,慢慢轉醒,她好久沒睡得么安穩踏實過了,也沒有做噩夢。
「早。」似乎許多事情都忘記了,世上只有她和他,存在於一片祥和美好中。花千骨迷濛的睜開眼,嘴角露出微笑,抬頭輕輕用鼻尖摩挲著他的下巴,
白子畫顯然是被她親昵的舉動給嚇到了,而更嚇到的他的是她的那份自然,彷彿他倆從來都不是師徒,而是愛人。眼中驚懼一閃而過,不著痕跡的將她推了下去,卻是覺得渾身酸痛。
「對不起,沒睡好吧?」忘了他如今只是凡人身骨,花千骨像往常做了錯事一樣不經意的吐了吐舌頭。
白子畫怔了怔,是啊,不論如何改變,換了身姿換了容貌也換了脾性,她始終都是他的小骨,他打從心底疼愛的那個徒兒。
「我幫你揉一揉。」花千骨心情不錯的伸出手去捏他的肩,卻被他迅速躲開。
花千骨無奈轉頭,看了看空盪盪的房間。突然伸手指了指,書櫃、桌椅、小幾、簾子……各種物品憑空出現,逐漸將周圍填滿。地上是厚厚的白色絨草地毯,溫度也升高了許多。
白子畫不由輕嘆,創物是一種何其偉大的力量,只有神才擁有。可是小骨她不懂,整個世界都在她的一念之間。造物主若只把一切當作與自己毫不相干甚至是玩物,她根本就不配身為神。
「餓了吧?」
桌上突然出現許多白子畫過去喜歡吃的食物,花千骨遞筷子給他,過去總是他陪她吃飯,現在她不需要了,輪到她陪伴他。這讓她覺得欣慰的同時又覺得心酸。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花千骨看著桌上盤里的那個桃子,終於還是受不住了。再自欺欺人也沒有用,糖寶不在了,什麼都不一樣了,以前三個一起吃,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多出去走走,對你身體有好處。如果有什麼需要,就……」本來想可以吩咐下人。卻突然想起無妄殿里一個人都沒有,而他失了仙身,自然不可能飛到其他殿上,等於是獨自被囚禁於此。
白子畫再抬頭,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放下筷子,轉頭望著窗外,天色似乎要晴朗一些了。
無妄殿里突然多了許多仙婢,來來往往的,而兩位主子卻又基本上都不需要伺候,事情少得可憐,閑來無事,就每天胡亂嚼嚼舌根。大抵內容,無非是上仙依舊如何如何出塵,神尊如何如何貌美,神尊對上仙如何如何寵愛,如何言聽計從,師徒之愛又如何如何禁斷雲雲。
邊一位剛一開口:「當年我在瑤池的時候就見過上仙和神尊,當年神尊才這么高一丁點。」
比一個才及腰間的手勢,於是那邊一窩蜂的就圍上去了。八卦啊八卦,不論是在仙界還是在這都有講不完的八卦。她們都不怕妖神,只怕竹染,每次竹染一來,一個個裝模作樣乖得跟小貓似的。
這里沒有天宮里那麼多規矩,還有美人可看,樂得輕松自在。而守在六界最最厲害的妖神身邊,不由也開始洋洋自得起來。開口閉口就是神尊陛下,我家主子,早已沒了初時的提心吊膽、戰戰兢兢。
白子畫幾乎從不差遣她們,不過私底下常常會問一些雲宮里的事,還有仙界眾人的關押之地。更有不怕死者,為博上仙多一些青睞,偷繪了雲宮的分布圖給他。只是宮殿連綿千座,又隨雲彩漂浮不定,一時想要弄清也不是易事。
而仙婢們每天蜂蛹爭搶的莫過於夜晚和早上在神尊門外隨時侍奉著。完全可以想像屋內神尊和上仙睡在同一個榻上會做些什麼叫人臉紅的事。早上還可以第一時間看見上仙出門時蒼白虛弱的模樣。更讓人噴血的是,傳言有時候晚上甚至能聽見上仙的低喘。
每次仙婢們在一起討論這些的時候,都像炸開了鍋,一個個捏著小拳頭揮舞著那個叫激動,彷彿她們看到了實況現場一般,描述的詳盡無比,活脫脫就一叫人熱血澎湃的春宮大戲。連帶著平日里看白子畫的眼神都曖昧不已,臉像煮熟了的大蝦米。
更別看到他頸間留下的啃噬的傷口和各種印記。鋪蓋地的流言和小版本,描述著上仙每晚該是如何在神尊身下輾轉呻吟。於是針對女性主義和強權政治等又迎來一番激烈的討論。最後一致擁護神尊陛下打造女人天下,實行一妻多夫制,讓她們小小仙婢也揚眉吐氣一次。
不過想像歸想像,神尊面前還是半不敢放肆,就算偶爾犯了什麼事,上仙隨便說一句,就萬事大吉。需要提防的是竹染,那邊匯報出了任何差錯,死都死得無聲無息。
白子畫和花千骨之間關系已經緩和了不少,雖然兩人都帶著自欺欺人的成分,但總算能夠平心靜氣的待在一間屋子裡,而不冷言冷語。
花千骨原本覺得,因為曾經自己心裡的執念結果害了太多人,哪怕如今已無所不能,也再不能執著於愛他或是把他留在身邊。可是終歸還是沒忍住,夜裡抱著他的時候,她這么久來頭一次,覺得自己還活著,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的血是她的安眠良葯。小心翼翼不傷害他,卻忍不住用另一種方式來滿足自己的渴望。故意不消除他頸上的傷口,她喜歡看他的身上留下她的印記,彷彿證明著什麼。
夜裡血液相溶的那一刻,兩人總是曖昧得暗潮洶涌,卻又沒有□流動。是哪裡不對,又或許是他和花千骨兩人都不太懂。
白子畫極少開口說話,每次說,無不帶著規勸的意味,或是得知了什麼,讓花千骨不要做,或是把人放了。
他知道外界已經把他們倆傳成什麼樣,把他又傳得有多不堪。他不在乎,讓他無法習慣的是每夜花千骨都需要吸完他的血,抱著他入眠。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自己已經逐漸將與她同床共枕當作理所當然。
一夜又一夜,他像弦越綳越緊,也越來越敏感。不能就這樣拖下去,對事情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改變。
終於等到花千骨和竹染都不在雲宮內,白子畫出了無妄殿,往坤羅殿趕去,他雖失了仙身,武功卻是不弱的。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他,所以也沒人敢攔他,他到哪裡去都是一路上暢通無阻。
早有了計劃和准備,所以將人放出來並沒有那麼困難。被竹染關押的幾乎都是各仙派的掌門或德高望重的長老,便於掌控各方勢力。
一干守衛為難至極,長跪不起,不敢忤逆他,卻又不敢放人,左右都是個死。
「你們別怕,有什麼責任,我自會擔待。」白子畫許諾,守衛這才忐忑讓開路來。
「上仙,為何不跟我們一起走?」被關押已久,並不很了解仙身已失的白子畫是如何闖進來救他們的,而且似乎並未受阻攔,卻又最後要留下來承受責難。
「還有一些事沒做完。放心,她不會傷我。」
眾人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於是相扶逃離雲宮。
花千骨回來,果然沒有任何要追究的意思,本來此事就與她無關,她只是默許了竹染的游戲而已。竹染也出奇的沒說什麼,只是一臉皮笑肉不笑。人放了再抓回來,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他更感興趣的是白子畫和花千骨之間的進展。
「你生氣了?」花千骨很認真的在綉一床被面,她對刺綉並不精通,可是這一年來時常會穿針引線。因為實在是無事可做,而能讓她內心平靜還有打發時間。
「哪裡,我們不是早知道他的目的也由著他了。再說屬下的愛好與白子畫的心願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
花千骨抬頭看他,沒有說話。
「不過他總一天會毀了你和我,你就不怕我暗中害他?」竹染幻想,要是白子畫死了……
「你不敢,殺了他,我會殺了你。」
「呵呵,錯了,我是不會殺他,不過不是因為我不敢,而是因為他死了就不好玩了。」
從某個意義上來說,她和竹染是相同的,活得意興闌珊,不過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應該做什麼,而竹染知道。
白子畫算了算,距離摩嚴定下的反攻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他們那邊的准備應該是做得差不多了。他臨插一腳,不過是心有愧疚,幫一點是一點。真正想找的是霓漫天的下落,那是他的罪孽,是小骨的罪孽,他要結束這一切。
可是真當找見了的時候,那比他想像中殘酷慘烈千萬倍的景象,還是狠狠的給他澆了盆冷水。或許小骨的罪,真的只有以死才能償還。
他救不了她,甚至靠近不了,只能聽見她的哭喊和哀求,一遍遍求他殺掉她。
晚上回去的時候,他渾身僵硬,步履隱隱有些踉蹌。
花千骨進屋,房裡沒有掌燈,白子畫坐在黑暗中。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上前去,如往常一樣,替他脫下外面的白衫,輕輕推在牆上,大口的吸血。
末了徑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嘴角是殘忍而充滿自嘲的笑:「不想對我說點什麼?」
白子畫手慢慢握成拳,卻又最終松開,輕嘆一口氣:「殺了她吧。」
「殺了她,我就活不成了。」花千骨知道這樣說,他不會明白也不會懂。
「你以前不是那麼殘忍的。」白子畫搖頭。
「其實我一直都很殘忍。」除了對你。
「你這樣到最後又能得到什麼呢?」
「除了糖寶,我什麼也不要。」包括你,我也再要不起。
「醒醒吧,糖寶已經死了,它也不希望看到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要再說了!」花千骨渾身顫抖咬破下唇,空氣里花香浪盪。
猛的緊緊逼近白子畫的身子,仰頭看著他,聲音突然如絲如媚,酥滑入骨。
「你不是很想再次恢復仙身么?只需要一滴我的血……」
白子畫低頭看著她妖冶的臉龐,火紅的唇上殘留著他的血,又覆上一層她的血,輕輕闔動著,懾人心魄,彷彿正邀請著他的品嘗。
那麼近,幾乎頃刻間就要碰到,花千骨的呼吸緊貼著他,束得他喘不過氣來。大腦一陣暈眩,神使鬼差的差點就覆了上去,不知是因為她唇的誘惑還是血的誘惑,卻終於還是關鍵時刻狠狠的偏轉了頭。
看見白子畫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厭惡,花千骨無力的笑,輕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退開兩步,先躺到了榻上。許久白子畫才在她身邊睡下,沒有蓋被子的背對著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站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白茫茫的,清冷一片,什麼也沒有。突然被一陣極力隱藏的巨大殺氣驚醒,沒有睜開眼睛,知道黑暗中,白子畫正用冰冷的雙眸注視著她。
如此濃烈的殺意啊,勝過千軍萬馬。雖然這么久以來,他一直隱藏的很好,卻從未在他身上完全消散過。她知道他若手中有刀,就算殺不死自己,也定會忿然一試。他每日每夜躺在自己身邊,想的莫過於用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死吧……
許久,白子畫身上的殺氣終於散去。她能感受他心中的跌宕起伏,不過她從未對他攝神取念過。他怎麼想,他想如何殺自己,這都不重要,她只是還留念他的溫暖,想要他陪在身邊。
不過僅僅樣看似的平靜,也終於被打破了。
這日白子畫醒來的時候,花千骨已經不在,像往常一樣,桌上已准備好吃的。
壺中清茶他只喝了一口便發覺不對,竟然被下了葯,烈性□,而且是市井煙花之地所用的最粗糙劣質的那種。
一時間他有些懵了,他什麼都想到過,卻唯獨沒想過花千骨會對他下葯。
本來兩人之間脆弱如同薄紙一樣的關系一下就被捅開了。
白子畫腦中一片空白,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變得殘忍也就罷了,為人竟也不擇手段,卑劣至此么?就算沒辦法得到自己,也要狠狠的給自己一個難堪?
感受體溫從未有過的慢慢升高,熱浪一浪高過一浪的襲來,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如此的手足無措。身為上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慾望。如今仙身已失,小小的一個春毒竟可以把他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不可思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反應與渴望,濕熱難耐,他顫抖著身體,一氣之下掀了桌子,終於知道,什麼叫奇恥大辱!
聽到動靜的仙婢,發覺了房內的不對,試圖進去,卻被他大聲的咆哮回去。從未見過上仙有任何的失態,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到處去找花千骨。
花千骨皺著眉沒有說話,觀微房內,見白子畫神色便全明白了。
召竹染來,高聲喝斥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竹染雙手插在袖子里,躬身而笑:「見神尊遲遲沒有動作,又不見進展,反而受制於白子畫,屬下擔心,斗膽推波助瀾一把。」他自然是不會殺他,他只會看好戲。
花千骨冷笑,說得好聽,分明是想將他們的關系推到水火不容,再無法挽回的地步。不過罷了,反正他們之間,早就無法挽回了,他再多恨她一層又怎樣。
「我的確是不會殺你,但是我也有別的辦法。你以為關於摩嚴如今我又有什麼不知道的?」
竹染臉色變了變:「我想殺摩嚴完全可以做到,可神尊你以為你捨得白子畫受任何的傷害么?」
花千骨搖頭,不知是在承認還是在竹染不懂。疲倦的起身往無妄殿去了,迎接她的定是白子畫的狂風暴雨。
❿ 小說白子畫強吻妖神花千骨那一章
130.醉生夢死
(前後文已略只留下樓主需要的部分。有任何問題歡迎追問~~)
卻突然之間,周圍溫度冷到極點,殺氣排山倒海而來。花千骨醉夢中睜眼,看著遠處那人,心頭猶如帛裂。
時間剎那停止了,彷彿回到了當初,他是他師,而她仍是他弟子。
猛的翻身推開墨冰仙,不顧一切的朝他追了過去。
墨冰仙從後面緊緊環住她,聲音幾乎哽咽:「不要去……」
花千骨滿面驚慌失措,用力掙開他,仍只是搖頭說對不起。
墨冰仙望著她的背影,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他已不知自己這樣,到底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她的妖神之力,苦笑一聲:「是我對不起你……」
彷彿如當初她想殺霓漫天被發現,她在院中一直磕頭一直磕頭,只想求得他的原諒。從未這樣恐慌過,因為她知道是她做錯了。
奮力追上白子畫的腳步,他連身伐幾乎都不穩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在心裡念叨了一萬遍,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也沒必要同他說,可是她就是覺得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伸手去拉白子畫的袍子,她像孩子一樣害怕又茫然無措。
白子畫面色蒼白,幾乎不能言語,顫抖著身體,回手就是狠狠一耳光打在她臉上。
花千骨沒有閃躲硬生生受了,滿面頹然的跪倒在地。
白子畫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著她衣衫凌亂,香肩半漏,一手僵硬在空中,一手指著她,想要說什麼卻是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花千骨從未見他如此動怒過,赤紅著雙目,排山倒海,像一場讓人窒息的風暴。這么久以來的冷戰,對峙,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只因為,她不知自愛的正要和另外一名男子行苟且之事。
白子畫只覺得心都快被絞碎了,滿腦子都是那二人親人的齷齪畫面。他將她帶大,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就算成了妖神,就算旁人再多閑話,他也不信深愛自己的她,會自甘墮落到那般荒唐淫亂的地步。明日就是大戰,他若不是擔心著她前來撞見,她真給了墨冰仙,不用等到明天,便能見著她的屍首了。她明知道後果,竟然也如此糊塗,一晌貪歡,是真愛上了那個男人了么?
看見那一切之時,那瞬間涌來的莫大哀痛與憤怒,頃刻間將他的心完全吞噬,彷彿被人一刀刀剮著,那種絕望與無力幾乎將他魂魄也啃食殆盡。
突然間好恨,恨她不爭氣,恨她從來都不明白自己對她的苦心,恨她總是讓他為她心痛為她操心,恨她身邊男子一個又一個,她卻不知道世上沒有人能比他對她更好。
更恨自己,恨自己沒有能力挽回沒辦法讓她回頭,恨自己陰差陽錯一步又一步把她逼成這個模樣,恨自己怎能一次又一次讓她絕望讓她傷心。
而此刻最恨最恨的,是自己法力盡失,不能把墨冰仙給掐死。
花千骨跪在他身前,滿臉乞求神色,幾乎快要掉下來淚來。她知道她錯了,她錯了,她又做錯了。
「師父……」情不自禁兩個字已低啞的喚出了口。
白子畫震住了,只那麼一剎那,他的所有防衛與偽裝,原則與堅持,盡數崩塌。
那一直在心裡潛滋暗長的愛,那其實他早已洞悉卻從來不肯面對和揭開的愛,以無可挽回的姿態排山倒海而來。
花千骨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眼前那人已突然俯下身子吻住了自己。
天昏地暗。
那唇是她所熟悉的也是她所留戀的,卻與過去不同,滾燙而熱烈,帶著無邊的惱怒和憤恨。花千骨喪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跪在地上無力的攀附著他,仰著頭急促的喘息,任憑他毫不溫柔的侵入佔領。
這一刻,她已等了千年萬年。
白子畫緊緊將她禁錮在懷中,攫取著她口中的花香酒香,一想到剛剛她竟然與別的男子吻過,親吻就變成了恨恨的啃咬,嘴裡一陣咸腥,才知道咬破了她的唇,心頭一疼,不由又溫柔下來。
柔軟的舌尖抵死纏綿,白子畫所有思維早已一片模糊,如果這只是一場夢,他寧願永生不醒。如果這依舊是一個錯,他只願此刻一直錯下去。
這一吻,像是懲罰又像是賜予。當他好不容易找回理智慢慢放開她的時候,一切都變得無可挽回。
踉蹌退後幾步,他滿臉震驚的閉上雙眼,絕望的仰起頭,不再看她。花千骨也不可置信的癱倒於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從未在白子畫臉上看見過如此痛苦、懺悔和害怕的神色,彷彿做了這世上最不可饒恕的事情。
她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白子畫為什麼會這么做。但是她知道,這件事是最為他所不恥的,會從內心深處徹底的摧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