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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魏博節度使的小說

發布時間:2022-08-26 02:03:19

① 唐宋狹義文學對當今武狹小說的影響

如采狹義的說法,武俠小說自然是民國初年以後的「新生事物」;但這並不意味在此之前中國就沒有性質相類的小說存在。相反地,從唐人傳奇在文學史上領一代之風騷起,武俠小說即開始萌芽。如宋初李昉等所編《太平廣記》卷一九三至一九六,特將十八種唐人傳奇列入「豪俠」類,便可概見武俠小說實與唐人傳奇部分作品脈絡相通。故若謂唐人傳奇為武俠小說之遠祖,當不為過。

惟這類「豪俠」傳奇也有兩個公婆:一是漢初司馬遷《史記》中的游俠、刺客列傳;二是魏晉、六朝間盛行的「雜記體」神異、志怪小說。

——前者正如近人錢基博在其〈鐵樵小說匯稿序〉中所稱:「太史公序游俠,則進處士而退奸雄,是亦稗官之遺意也。」稗官乃指小說者流;然就俠、刺列傳的內容性質而言,即使不能等同於小說,亦可謂最早的「豪俠傳記文學」,對唐人傳奇中描寫的俠、刺行為頗有啟發作用。

——後者亦如明人胡應麟的《少室山房筆叢(卅六)》所雲:「變異之談,盛於六朝,然多是傳錄舛訛,未必盡幻設語;至唐人乃作意好奇,假小說以寄筆端。」而周樹人著《中國小說史略》更進一步點明:「傳奇者流,源蓋出於志怪;然施之以藻繪,擴其波瀾,故所成就乃特異。」例如隋末唐初王度所撰〈古鏡記〉及〈補江總白猿傳〉(不著撰人),便直承六朝變異之談餘烈,開唐人傳奇中「神怪」類小說之先河。

這一實(前者寫實)、一虛(後者虛構)相生互激的結果,乃導致晚唐所出的「豪俠」類傳奇,多少均染上宿命或神異色彩;其對後世武俠小說影響深鉅,固不待言。

唐人「豪俠」傳奇產生之社會背景

有關唐人傳奇勃興的原因,范煙橋著《中國小說史》曾約略言之:「在此時代,婚姻不良,為人生痛苦的思想,漸起呻吟;而藩鎮跋扈,平民渴盼一種俠客之救濟;故寫戀愛、豪俠之小說,產生甚富。」

此固為持平之論;但需要特別補充的是,中唐後社會暗殺之風極盛;藩鎮各霸一方,私蓄刺客以仇殺異己之事,時有所聞,史不絕書。這便為唐人豪俠小說提供了「反映社會現實」的催化劑。

復次,當時權貴為求自保,乃格外注重安全保衛工作。如《資治通鑒》卷二一五,記李林甫:「自以多結怨,常虞刺客。出則步騎百餘人為左右翼,金吾靜街;前驅在數百步外,公卿走避。居則重關復壁……如防大敵;一夕屢移床,雖家人莫知其處。」故俠、刺者流要想得手,非具有神出鬼沒的本領不可。此所以唐人馳騁想像作豪俠小說,凡涉武事,便千奇百怪;神通幻變,不一而足。像《史記·刺客列傳》寫荊軻那樣不諳劍術的庸手,在唐人傳奇中是再也見不到了。

唐人「豪俠」傳奇包含四種類型

縱觀民初以降的武俠小說,無論其流派風格、品類優劣如何,其共同點都是牢牢扣住「用武行俠」的主題;而武與俠二者互為表裡,渾如一體,是手段也是目的,尤側重武技描寫。但細按唐人豪俠小說之內容,卻不盡然「用武行俠」;它大抵包含四種類型,旨趣各異。今舉其犖犖大者於次:

(一)用武行俠類——如袁郊〈紅線〉、〈懶殘〉、裴鉶〈昆侖奴〉、〈韋自東〉、皇甫氏〈義俠〉、〈車中女子〉、康駢〈田膨郎〉等;完全具有武俠小說的本質與特性。

(二)有武無俠類——如裴鉶〈聶隱娘〉、沈亞之〈馮燕傳〉、段成式〈僧俠〉、〈京西店老人〉、〈蘭陵老人〉、皇甫氏〈嘉興繩技〉、〈張仲殷〉、康駢〈潘將軍〉、〈麻衣張蓋人〉等;或賣弄武技,故神其說,或濫殺無辜,草菅人命,均未見行俠事跡。

(三)有俠無武類——如杜光庭〈虯髯客傳〉、蔣防〈霍小玉傳〉、許堯佐〈柳氏傳〉、薛調〈無雙傳〉、柳埕〈上清傳〉、牛肅〈吳保安〉、皇甫枚〈李龜壽〉、李亢〈侯彝〉、馮翊〈張佑〉等;僅表現出某種豪俠或俠義精神,而不以武技取勝。

(四)銜冤復仇類——如李公佐〈謝小娥傳〉、皇甫氏〈崔慎思〉、薛用弱〈賈人妻〉等,皆為報冤讎不擇手段殺人。前者固彰顯孝婦節義,然究非俠義;余則「殺子絕念,斷其所愛」,全無人性可言!其冷酷無情,雖禽獸、盜賊亦不能過。

荀悅《漢紀》卷十有雲:「游俠之本,生於武毅不撓;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見危授命,以救時難而濟同類;以正行之者謂之武毅,其失之甚者致為盜賊也。」這也就是說,恃武橫行之人若不走正道,即是盜賊而非游俠,兩者不可相混。然由上舉四類世所公認的唐人豪俠小說(或泛稱俠義小說)故事旨趣可知,其中固不乏描寫豪傑、義士行徑者,而以盜為俠者亦不在少數;更多的則是一些非俠非盜而武技神奇的中間人物及冷血殺手,也昂然混跡其內。如《太平廣記》所列「豪俠」類目,即有泰半是濫用俠名者,可概其餘。

但就廣義「武」、「俠」的范圍而言,舉凡唐人傳奇里所描寫的江湖豪傑、義士、異人、盜賊、殺手、復仇者以及神鬼莫測的武功、劍術等等趣味性素材,均為後世武俠小說所吸納,共冶於一爐。

我們試看「用武行俠」類的唐人傳奇內容,即可明了武俠小說之原型要素殆已包羅其中:

一、行俠仗義必以「武」;它包括一切超能力的武技,可以止戈(如〈紅線〉),可以救人(如〈昆侖奴〉、〈車中女子〉),可以摘奸發伏(如〈義俠〉、〈田膨郎〉),可以為民除害(如〈懶殘〉、〈韋自東〉)——武與俠乃形成有機的結合,二者不再孤立存在。

二、特別渲染方外人的神奇本領;而所述佛、道兩家弟子之玄門絕技或秘術,均非世俗所能想像(如〈紅線〉、〈懶殘〉)——後世武俠小說每喜為玄門奇人張目,胎息在此。

三、仗劍護法與靈丹妙用;這在以「劍仙」除魔衛道故事為主的武俠小說中,尤為顯著,而實以裴鉶〈韋自東〉為濫殤。蓋古傳采葯煉丹(或修練神功)易遭魔擾,必須藉助高人護法,方可成事;而靈丹妙葯則有諸般神效,如駐顏、長生、增強功力等等——凡此,皆為後世武俠小說所宗,更進而發揚光大。

當然,若論唐人傳奇中最具武俠典型的「俠之大者」,自推袁郊所撰〈紅線〉;敘述俠女紅線為解潞州節度使薛嵩之憂,而勇往魏博節度使田承嗣枕邊盜盒示警的故事。傳中說她「夜漏三時,往返七百里;入危邦,經五六城」;而歸來時彷佛「曉角吟風,一葉墜露」,洵可謂神乎其技;然卻一無殺傷,十足體現仁俠精神。結果正如所雲:「兩地保其城池,萬人全其性命;使亂臣知懼,烈士安謀!」故此「紅線盜盒」千古傳誦,令人贊嘆不已。

文言武俠由盛而衰之漸變

惟唐人傳奇樹立了文言「武俠」的典型之後,經五代至宋,卻並無任何發展,反而有衰落之勢。在現存的傳世之作中,除王定保所撰〈胡證〉、〈宣慈寺門子〉及孫光憲所撰〈荊十三娘〉等篇,尚能表彰武俠精神而外;余如吳淑《江淮異人錄》二卷所收〈李勝〉、〈聶師道〉、〈張訓妻〉、〈洪州書生〉與洪邁《夷堅志》所收〈花月新聞〉、〈解洵娶婦〉、〈郭倫觀燈〉、〈俠婦人〉、〈八段錦〉諸篇,或有武無俠,或有俠不武,甚至以細故殺人者亦屢見不鮮;惟〈郭倫觀燈〉用武行俠,彰明較著。

其次,明人王世貞偽托段成式所編《劍俠傳》四卷,則收宋人作品十六篇,大體仍模仿唐人傳奇筆意,率由舊章。故周樹人《中國小說史略》慨謂:「宋一代文人之為志怪,既平實而乏文彩;其傳奇,又多托往事而避近聞。擬古且遠不逮,更無獨創之可言矣。」

然而自宋以降,文言武俠作品走勢雖衰,明、清兩代仍有不少這類仿唐傳奇小說存在。如《劍俠傳》之繼起者有喬吉《續劍俠傳》、徐廣《三俠傳》、鄒之麟《女俠傳》等;從此,飛劍乘空之說甚囂塵上,亦風行一時。

② 魏博節度使的概述

魏博節度使,又稱天雄節度使,是唐朝設置的節度使,管轄著魏州、博州、相州、貝州、衛州、澶州六州,位於今河北大名一帶,屬唐河北道。唐末到五代割據河北,為河北三鎮之一。在8世紀末是河北三鎮的首領,9世紀衰落。

③ 紅線傳的翻譯

翻譯:

紅線是潞州節度使薛嵩的婢女。一次,軍中大擺宴席,紅線對薛嵩說:「聽這羯鼓的聲音相當悲傷,擊鼓之人必有傷心之事。」於是把擊鼓人叫來問他,他說:「我的妻子昨晚死了,不敢請假。」薛嵩立時就放他回去了。

至德之後,河南河北還不安寧,以釜陽為駐地,命薛嵩牢他牢鎮守,控制山東一帶。戰事剛剛過去,帥府也剛剛建立。朝廷又讓薛嵩將女兒嫁與魏博節度使田承嗣之子,為兒子迎娶滑州節度使令狐彰的女兒,三鎮互相結為姻親。

田承嗣經常患熱毒風,遇到夏季,病情更加厲害。他常說:「我若能將駐地移至山東,接受那裡的清涼之氣,就可以多活幾年。」於是從軍隊中招募了三千名武藝特別高強又特別勇敢的士兵,號稱「外宅男」,而予以優厚的待遇。

常命三百人在其州中宅第值班守護,並選定了良辰吉日,要將駐地遷往潞州。薛嵩聽說這個消息,日夜憂愁煩悶,不知如何是好。

紅線說:「主人無暇顧及飲食休息,是不是在考慮鄰境之事?」薛嵩說:「我承繼祖父的遺業,一旦失去所守的土地,幾百年的功勛、事業就全完了。」紅線說:「這事容易辦,不值得讓主人擔憂。

請放我出去,到魏郡走一趟,觀察一下那裡的形勢,窺探一下他有無發兵的准備。現在一更出發,三更可以回來向你報告。」薛嵩大驚說:「不知你是一個非常之人,可是事情如果沒辦成,反而招來禍患,怎麼辦呢?」

紅線說:「我的行動沒有不成功的。」向薛嵩恭身再拜,一晃,不見其蹤影。薛嵩平常飲酒,不過數杯而已,這天晚上飲了十餘杯還不覺醉。(正在飲酒)忽然聽見清晨的號角隨風嗚咽,露水從樹葉上墜落下來,原來是紅線回來了。

薛嵩問道:「事情辦妥了嗎?」回答說:「不敢辜負主人的使命。」又問:「沒傷人嗎?」她說:「不至於如此,只是取來了床頭上的金盒作為信物罷了。我在子夜前三刻就到了魏郡,進了幾座門,到了卧室。

只見田親家翁正在帳中曲腿酣睡,枕前露出一支七星劍。劍前是一個盒子,就拿了回來。出了魏城西門後,見晨風吹動原野,斜月尚掛林梢。擔憂而往,歡喜而歸,頓然忘掉了奔走之苦。感激主人的知遇,(以此)酬報主人的恩德,勉強實現了我的心願。

在夜裡三個時辰之間,往返走了七百里路,身入危險之地,經過五六座城池的原因,只想減少主人的煩惱,哪敢說自己的辛苦。」

薛嵩於是派人送給田承嗣一封信,信中說:「昨天晚上有個客人從魏州來,說是從元帥頭邊得到一個金盒。我不敢留下自用,特意封起送還。」專使日夜兼程,半夜到達魏州,見田府正在搜尋金盒,全軍都發愁而心中猜疑。使者用馬鞭扣門,田承嗣(心覺有異)立即出來相見。

使者將金盒遞給了他,他手捧金盒,驚訝異常。第二天,派使者帶了三萬匹絲綢、二百匹名馬獻給薛嵩。說:「我能保全頭顱,都是由於你的恩德,我現已知過,自應改過自新,不再給您添憂愁。

專心聽從指使,不敢以姻親之故來和你講平等地位。我所設置的號稱『外宅男』的奴僕,本是用以防盜,並非有什麼別的企圖,現在都已命他們脫去戎裝,回去種田了。」

原文:

紅線,潞州節度使薛嵩青衣。時軍中大宴,紅線謂嵩曰:「羯鼓之音調頗悲,其擊者必有事也。」乃召而問之,雲:「某妻昨夜亡,不敢乞假。」嵩遽遣放歸。

時至德之後,兩河未寧,以釜陽為鎮,命嵩固守,控壓山東。殺傷之餘,軍府草創。朝廷復遣嵩女嫁魏博節度使田承嗣男,男娶滑州節度使令狐彰女,三鎮互為姻婭。

田承嗣患熱毒風,遇夏增劇。每曰:「我若移鎮山東,納其涼冷,可緩數年之命。」乃募軍中武勇十倍者得三千人,號「外宅男」,而厚恤養之。常令三百人夜直州宅。卜選良日,將遷潞州。

嵩聞之,日夜憂悶,計無所出。紅線曰:「主不遑寢食,意有所屬,豈非鄰境乎?」嵩曰:「我承祖父遺業,一旦失其疆土,即數百年勛業盡矣。」紅線曰:「易爾,不足勞主憂。乞放某一到魏郡,看其形勢,覘其有無。

今一更首途,三更可以復命。」嵩大驚曰:「不知汝是異人,然事若不濟,反速其禍,奈何?」紅線曰:「某之行,無不濟者。」再拜,倏忽不見。

嵩常時飲酒,不過數合,是夕舉觴十餘不醉。忽聞曉角吟風,一葉墜露,紅線回矣。嵩曰:「事諧否?」曰:「不敢辱命。」又問曰:「無傷殺否?」曰:「不至是。但取床頭金合為信耳。某子夜前三刻,即到魏郡,凡歷數門,遂及寢所。

見田親家翁正於帳內,鼓趺酣眠,枕頭露一七星劍。劍前一金合。遂持之以歸。既出魏城西門,見晨飆動野,斜月在林。憂往喜還,頓忘於行役;感知酬德,聊副於心期。所以夜漏三時,往返七百里,入危邦,經五六城,冀減主憂,敢言其苦?」

嵩乃發使遺承嗣書曰:「昨夜有客從魏中來,雲:自元帥頭邊獲一金合,不敢留駐,謹卻封納。」專使星馳,夜半方到。見搜捕金合,一軍憂疑。使者以馬撾扣門,承嗣遽出,以金合授之。捧承之時,驚怛絕倒。

明日遣使賚繒帛三萬匹、名馬二百匹,以獻於嵩曰:「某之首領,系在恩私。便宜知過自新,不復更貽伊戚。專膺指使,敢議姻親?所置紀綱仆號為外宅男者,本防它盜,亦非異圖。今並脫其甲裳,放歸田畝矣。」

此文是唐代袁郊創作的《紅線傳》

(3)寫魏博節度使的小說擴展閱讀

寫作背景:

唐朝中後期,中央政權漸衰,地方割據勢力混戰。玄宗為加強邊防,設置節度使,更種下了邊鎮節帥擁兵作亂的禍根。天寶十四年爆發的持續八年的「安史之亂」更使唐帝國的統治力量受到嚴重打擊,開始由盛而衰,走向沒落。

此時,唐王朝己經無法平息各種混亂,人民流離失所,強烈渴望通過俠的力量懲惡揚善,重建社會平衡。

這樣,有著道家思想洲源的俠義精神成為了社會的普遍精神需求,人們愛俠客、盼俠客、頌俠客,以任俠為榮,俠義之風盛行,道家的濟世救人俠義精神就這樣融入唐傳奇俠義小說之中。《紅線傳》故事就產生於唐代藩鎮割據這一時代背景中。

作者簡介:

字之儀,朗山人,滋之子也。咸通時,為祠部郎中。昭宗朝,為翰林學士。詩四首,皆為詠物詩,但其寫法與同樣以寫詠物詩著稱的羅隱有所不同,後者多直接從所詠物本身出發,結合一些有關的俗諺常理,反用其義,以達到引人深思的效果;

而之儀的詩多結合神話歷史故事,挖掘新意,給人以悠遠奇幻的感覺,如《月》、《霜》、《雲》皆是如此。

④ 唐代四大文言武俠小說,及其大概內容~急急急急急急!

杜光庭-《虯髯客傳》
袁郊-《紅線》
裴鉶-《聶隱娘》
裴鉶-《昆侖奴》

薛調-《無雙傳》好像也比較有名

1、杜光庭的《虯髯客傳》

簡介

本篇寫李靖於隋末在長安謁見司空楊素,為楊素家妓紅拂所傾慕,隨之出奔,途中結識豪俠張虯髯,後同至太原,通過劉文靜會見李世民(即唐太宗)。虯髯本有爭奪天下之志,見李世民神氣不凡,知不能匹敵,遂傾其家財資助李靖,使輔佐李世民成就功業。後虯髯入扶餘國自立為王。篇中故事情節和兩個主要人物紅拂妓、虯髯客均出虛構,主旨在表現李世民為真命天子,唐室歷年長久,非出偶然,由此宣揚唐王朝統治的合理性。描寫人物頗為精彩,紅拂的勇敢機智,虯髯的豪爽慷慨,刻畫尤為鮮明突出,文筆亦細膩生動,藝術成就在唐傳奇中屬於上乘。後世戲曲用為題材的,有明代張鳳翼《紅拂記》、張太和《紅拂記》、凌濛初《虯髯翁》。又李靖、紅拂、虯髯三人,後人亦稱「風塵三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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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袁郊的《紅線》

簡介
寫唐代魏博節度使田承嗣與潞州節度使薛嵩兩個藩鎮之間的矛盾斗爭。據史載,薛、田均為安祿山部將,降唐後各霸一方。小說中的田承嗣飛揚跋扈,驕橫凶戾,殘民以逞,作為叛逆朝廷、妄圖吞並鄰鎮的反面人物;薛嵩則擁護皇室,思守封疆以報國恩。紅線是薛嵩的侍婢,具有超人的力量,她以神術潛入戒備森嚴的田府,巧妙地從田承嗣枕旁取回其供神金盒,薛嵩隨即遣人送回。這一有節制的威嚇行動,迫使田收斂其狂妄氣焰,回書表示悔過自新,並遣散了其強悍驕縱的親軍「外宅男」。紅線則在「兩地保其城池,萬人全其性命,使亂臣知懼,烈士安謀」之後,功成身退。這實際上反映了當時人們對平息藩鎮紛爭,維護國家安定的願望。但篇中也帶有明顯的報恩思想。
作品成功地塑造了智勇兼備的俠女形象,文情駘宕,想像豐富,構思奇妙。人物對話駢、散結合,恰到好處。據計有功《唐詩紀事》載,薛嵩確有一名叫紅線的侍女,善彈阮咸琴。因其手紋隱起如紅線,因以名之。她離開薛家時,冷朝陽曾賦詩相送,詩亦見於這篇傳奇,則其事雖虛,其人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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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裴鉶的《聶隱娘》

簡介

聶隱娘為魏博大將聶鋒之女,10歲時被一女尼用法術「偷去」,教以劍術,能白日刺人,人莫能見,乃送歸其家。而身懷絕技的聶隱娘,又自擇一個僅會磨劍、餘無他能的少年為丈夫。聶父死後,魏博主帥與陳許節度使劉昌裔不和,欲令聶隱娘暗殺之,聶卻轉而投劉。主帥另派妙手空空兒前往暗殺,隱娘又以法術破之。後劉昌裔入覲,聶告別而去。劉死後,聶又至京師劉柩前慟哭。
本篇內容詭怪荒誕,但也反映了一些歷史真實。中唐以後暗殺之風盛行,藩鎮之間相互殘殺,必須收羅一些具有特殊技能的俠士作為爪牙。這些俠士,或出於個人的恩怨,或取捨於藩鎮勢力的犟弱,實際上充當了藩鎮爭權奪利的工具。惟本篇和《紅線》兩篇寫的都是女俠,為後來女俠小說的雛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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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裴鉶的《昆侖奴》

簡介

紅綃是唐朝大歷年間一品官員郭子儀家中的一個歌女,容貌美艷。而崔生是某個大官的兒子,也是容貌如玉。有一天崔生代父親看望生病的郭子儀,看見了紅綃,兩人一見鍾情。後來崔生回到家中害起了相思病。他的黑人奴僕摩勒知道後決定促成這樁好事,三更天拿了一個鏈子錘幾分鍾就把郭府中兇猛如虎的看家狗給殺了,然後背著崔生越過10重高牆和紅綃見了面,後來兩人決定永遠在一起,這個黑人又同時背著二人越過重重高牆跑回了家。金庸認為《昆侖奴》是中國最早的武俠小說之一。
唐代自安史亂後,出將入相的勛臣,大抵生活驕奢淫逸。篇中窮奢極欲的一品勛臣,正是當時權貴的典型概括。一品恃勢掠奪民間女子為歌妓,紅綃便是被他出鎮朔方時「逼為姬仆」的。昆侖奴磨勒拯救被壓迫的弱女子,成全青年男女對幸福愛情的追求,則反映了人民的願望。故事結尾處,老僕昆侖奴磨勒在圍捕中「持匕首飛出高垣,瞥若翅翎,疾同鷹隼,攢矢如雨,莫能中之。頃刻之間,不知所向」,頗具浪漫色彩。
本篇語言簡潔,敘述婉轉。篇中描寫崔生看見伎人時的靦腆,紅綃對崔生以手勢示意的動作、獨坐空閨長嘆盼望的心情及面訴苦衷的言詞,都很生動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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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薛調的《無雙傳》

簡介

本篇寫唐德宗建中年間劉震的女兒無雙,與劉的外甥王仙客戀愛的故事。二人青梅竹馬,情深義篤。王母也希望以無雙為媳,臨終對劉震重加付託。但王仙客身世孤寒,劉震則「位尊官顯」,因而有毀約之意。其後涇原節度使姚令言入京作亂,德宗倉皇出奔,劉震疾召仙客押運財物出京,並許嫁無雙。繼而劉震陷賊\,受偽職。亂平後,夫婦均被處極刑,無雙亦沒籍為宮女。仙客時為驛官,適有中使押宮女往園陵灑掃,無雙亦在其間,宿驛中。仙客藉家人塞鴻之助,與無雙相見;又得豪士古押衙乞取茅山道士妙葯,設計使無雙服葯自盡,贖其屍,三日後復甦。為了保密,古押衙先將參與營救者十餘人全部處死,然後自刎。仙客與無雙則浪跡江湖以避禍,後得歸故鄉,夫婦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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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紅線傳的譯文

唐潞州節度使薛嵩家的婢女名紅線,她善於彈奏阮咸,又通曉經書和史書。魏博節度使田承嗣想要吞並潞州。薛嵩聽到這個消息後,日夜憂愁煩悶,想不出好的對策。紅線說:「一個月以來,主人連睡覺吃飯都不得閑暇,難道不是因為鄰州的事嗎?」薛嵩說:「事情關繫到潞州的安危,不是你能料想得到的啊。」紅線說:「我確實出身寒微,但也是能解除主人憂慮的人。」薛嵩聽了她的話,認為她很怪異,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說:「我繼承祖輩和父輩遺留下來的產業,享受到皇上的厚恩,一旦失去這片疆土,那麼幾百年的功勛就都化為灰燼了。」紅線說:「這事容易對付,不值得勞煩主人,讓主人憂慮。今天我一更天上路,二更天就可以回報執行使命的情況。」紅線於是進入闈房,整理好她出行的用具。拜了兩拜就出發,一下子就不見了。薛嵩於是回身關上門,背對蠟燭端正地坐著。忽然聽到報曉的號角在風聲中響起,露水從一片樹葉上墜落,薛嵩十分驚慌,起身詢問,原來是紅線回來了。薛嵩高興地詢問道:「事情辦好了沒有?」紅線回答說:「不敢辜負使命。」薛嵩又問道:「沒有傷害人、殺人吧?」紅線回答說:「沒有到這一步,只取來他床頭的金盒作為憑據罷了。」薛嵩於是派使者進入魏博,送信給田承嗣,說:「昨天夜裡有一位客人從魏博來,說從元帥床頭獲取一隻金盒,我不敢留在這里,恭敬地封好送還給你。」專使像流星般賓士,半夜才到達。田承嗣急忙出來,使者就把金盒交給了他,田承嗣接到手的時候,驚恐到了極點,以致昏倒在地。第二天,田承嗣專門派使者帶著三萬匹絲織品、兩百匹名馬以及各種珍異寶物,來獻給薛嵩,說:「我的頭顱,系在恩人您的身上。請您讓我有機會知道自己的過失並改過,不再給您帶來煩惱。」自此一兩個月內,河北河南,使者互相來往。忽然有一天,紅線告別離去。薛嵩說:「你生在我家,現在將要到哪裡去?現在又正需要你,怎麼可以說走呢?」紅線說:「我過去本是男子,在江湖間游學,閱讀神農葯書,醫治世人的病患。當時鄉里有一孕婦,忽然患了腹內生蟲的病,我拿芫花酒給她喝,結果,婦人和腹中的兩個孩子都死了。這樣我一個錯誤的舉動殺死了他們三個人。鬼神之力責罰我,把我降生為女子,使我身處卑賤的奴隸之列。幸而生在主人家中,如今19年了。身體享盡了綾羅綢緞,嘴裡吃盡了各種甜美新鮮的食物。主人給我優厚的待遇,給我的榮耀也到了很高的地步。前些時候我去了一次魏博,是為了報恩。如今兩地保住了城池,眾人保全了性命,作亂的臣子知道害怕,有節氣有壯志的人謀求安定,對於我這樣一個婦人,功勞也可以說不小了,姑且可以抵贖先前的罪過,還原我本來的面目。我就應當在塵世中隱匿,把心靈寄託於世事之外,使心中的混沌之氣得以澄清,以求長生不死。」紅線一邊跪拜一邊哭泣,(不多時,)就不知去了哪裡。

⑥ 侯孝賢籌備八年的《聶隱娘》,到底講了一個怎樣的故事

侯孝賢導演的電影《刺客聶隱娘》講的是女主人公聶隱娘是魏博藩鎮的大將聶鋒專之女,10歲時被一屬道姑帶走,將其訓練成武功絕倫的刺客,十三年後返家,奉師命要取與其青梅竹馬的表兄魏博藩主田季安的性命。其時正是安史之亂之時,藩鎮割據、民不聊生,聶隱娘師傅教導其殺一獨夫賊子救千百人,而其母聶田氏則告知聶隱娘,殺掉田季安將使其妻元氏一族趁虛而入,魏博將天下大亂,為大義著想,田季安不能殺。與此同時,聶隱娘父親聶鋒奉田季安之命,護送名義上遭貶謫的軍隊統帥田興前往他處避難,路遇追來的元氏暗殺隊伍。聶隱娘尾隨其後,遇負鏡少年和采葯老者,一同救下了聶鋒和田興。除了在外獵殺魏博重臣,元氏一族也悄悄在田季安府內逐步肅清,田季安妾室胡姬性命也差點被紙人陰術拿去,幸虧有隱娘救了一命。至此聶隱娘徹底放棄了刺殺田季安的計劃,並與道姑結案,道姑遺憾其不能斷人倫之親,最後交手死在聶隱娘匕首下。了結了一切後,聶隱娘與負鏡少年和采葯老者飄然遠去。
《刺客聶隱娘》取材自裴鉶短篇小說集《傳奇》里的《聶隱娘》一篇,由台灣導演侯孝賢執導,舒淇、張震、妻夫木聰、阮經天領銜主演的武俠片。

⑦ 唐代俠義小說的分歧及其代表作品是什麼急用

初、盛唐是唐傳奇的發軔時期,也是由六朝志怪到成熟的唐傳奇的過渡。作品數量不多,現存有王度的《古鏡記》、無名氏的《補江總白猿傳》、張鷟的《遊仙窟》,內容近於志怪,藝術上也不夠成熟。
中唐是唐傳奇的鼎盛時期。這一時期不僅作家和作品數量最多,而且頗有名家名作涌現。如陳玄佑的《離魂記》、沈既濟的《任氏傳》、李朝威的《柳毅傳》、元稹的《鶯鶯傳》、白行簡的《李娃傳》、蔣防的《霍小玉傳》、陳鴻的《長恨歌傳》等。內容題材涉及到愛情、歷史、政治、豪俠、志怪、神仙等,但大多作品體現了較強的現實精神,創作方法與藝術技巧更加成熟。
晚唐是唐傳奇的衰落事情。雖然作品數量不少,並出現了專集,如牛僧孺的《玄怪錄》、皇甫枚的《三水小牘》、裴鉶的《傳奇》等,但內容較為單薄,藝術上也較為粗俗。唯有豪俠題材的作品成就較脯如傳為杜光庭的《虯髯客傳》就是最著名的作品。 其中數量最多、成就最高的是描寫婚姻愛情題材的作品,如《柳毅傳》、《鶯鶯傳》、《李娃傳》、《霍小玉傳》等。 這類作品表現了對婚姻愛情生活自由的嚮往和追求,抨擊了封建禮教、婚姻制度和門第**觀念。
其次有諷刺批評社會的一些現象的作品,如《枕中記》、《南柯太守傳》等,體現了一定的現實批判精神。還有政治歷史題材的作品,如《高力士外傳》、《長恨歌傳》、《東城父老傳》等,往往借歷史表達思想情感。此外,描寫義俠刺客的題材的作品也不少,如《聶隱娘》、《紅線》、《昆侖奴》、《虯髯客傳》、《謝小娥傳》等,反映了反抗強暴和俠義的思想精神。
另外還有一些描寫神仙鬼怪的作品,如《古鏡記》、《補江總白猿記》等。 唐傳奇作為文學史上開始進入成熟階段的短篇小說,難免還存在一定的缺陷。譬如史傳為傳奇的形成提供了重要的營養,但同時傳奇也就往往採用史傳的簡潔筆法,而省略必要的交代和細致的描述,有時更用歸納的方法寫人物,這對小鎖言,其實是不合適的。又譬如《雲麓漫鈔》說士子欲以傳奇顯"史才、詩筆、議論」,確實唐傳奇作品中普遍存在議論成分,有的還夾有眾多詩篇,這也造成小說文體的不純。
最顯著的是在元明戲曲中,大量移植唐傳奇的人物故事進行創作,諸如王實甫《西廂記》源於《鶯鶯傳》,鄭德輝《倩女離魂》取材於《離魂記》,石君寶《李亞仙詩酒麴江池》取材於《李娃傳》,湯顯祖《紫荊記》取材於《霍小玉傳》等等,不下於數十種。
可以說,唐傳奇為中國古代一大批優秀的戲曲提供了基本素材。 其最著者有《古鏡記》、《枕中記》、《南柯太守傳》、《霍小玉傳》等篇。後期的傳奇小說,則以表現豪士俠客的內容最為出色,其中最突出的當推《虯髯客傳》、《紅線傳》、《聶隱娘》、《昆侖奴》等篇。

⑧ 什麼叫紅繩之約

紅線的意思很多 但是比較熟知的一般都是吉祥如意 思念婚姻 趨吉避凶的意思 下面是關於一個紅繩的典故 希望對你幫助 傳說中的唐代女俠名。原系潞州節度使薛嵩的青衣,後掌箋表,號內記室。時魏博節度使田承嗣將並潞州。嵩日夜憂悶,計無所出。紅線乃夜到魏郡,入田寢所,盜床頭金盒歸,以示儆戒。嵩復遺書承嗣,以金盒還之。承嗣遣使謝罪,願結姻親。紅線也辭去,不知所終。見唐袁郊《甘澤謠.紅線》。 唐代傳奇。袁郊所撰《甘澤謠》中的一篇。寫唐代魏博節度使田承嗣與潞州節度使薛嵩兩個藩鎮之間的矛盾斗爭。據史載,薛、田均為安祿山部將,降唐後各霸一方。小說中的田承嗣飛揚跋扈,驕橫凶戾,殘民以逞,作為叛逆朝廷、妄圖吞並鄰鎮的反面人物;薛嵩則擁護皇室,思守封疆以報國恩。紅線是薛嵩的侍婢,具有超人的力量,她以神術潛入戒備森嚴的田府,巧妙地從田承嗣枕旁取回其供神金盒,薛嵩隨即遣人送回。這一有節制的威嚇行動,迫使田收斂其狂妄氣焰,回書表示悔過自新,並遣散了其強悍驕縱的親軍「外宅男」。紅線則在「兩地保其城池,萬人全其性命,使亂臣知懼,烈士安謀」之後,功成身退。這實際上反映了當時人們對平息藩鎮紛爭,維護國家安定的願望。但篇中也帶有明顯的報恩思想。

⑨ 寫武俠小說怎樣寫才是最經典的

一、中國人俠義觀念之形成
在我國古代文獻中,「俠」與「游俠」之稱屢見不鮮,卻並無「武俠」一詞。最早將「武」、「俠」二字相提並論,復加以必然之關聯者,厥為戰國時代法家代表人物韓非。《韓非子•五蠹篇》有雲:「儒以文犯法,而俠以武犯禁!」所謂「五蠹」,乃特指學者、言談者、帶劍者、串御者、工商者「五類分子」而言。其中「帶劍者,聚徒屬,立節操,以顯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即是法家為「俠」所羅織的罪狀,必欲去之而後快!
雖然由於史料所限,近世學者迄今仍無人能明確指出「俠」與「游俠」的分際究竟如何──即令賢如司馬遷,在《史記》中為游俠立傳,亦不免將兩者混為一談──但大抵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古代俠客並非以仗劍動武為唯一要件,所重端在「仁義」而已;至於行誼、精神則是一脈相承、代代不絕的。

游俠:重仁尚義「施恩拒報」
據《史記•太史公自序》論游俠的本質是:「救人於厄,振人不贍,仁者有乎!不既信,不倍言,義者有取焉。」明白揭櫫仁、義二字。而〈游俠列傳〉更進一步勾勒出遊俠的精神面貌是:「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阨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這便將游俠的人生觀與行為准則界定下來了。
在〈游俠列傳〉里,司馬遷曾提及「俠」的四種名目,分別是:布衣之俠、鄉曲之俠、閭巷之俠、匹夫之俠;實則彼此相類,只是活動的空間或略有差異,說法不同而已。如漢初之朱家、郭解、田仲、劇孟等等,均屬於民間游俠,其人或「以軀借交報仇」;或「所藏活豪士以百數」;或「天下騷動,宰相得之若得一敵國」;或「天下無賢與不肖、知與不知,皆慕其聲」雲雲。
其實,郭解「睚眥殺人」,有失仁俠之道,不足為訓。而班固作《漢書•游俠傳》,則又以信陵、平原、孟嘗、春申四君「競為游俠」,置於傳首;即後世所謂「卿相之俠」(借錢穆語),以與民間游俠區分,但此說頗有問題。試看司馬遷為「四豪」立傳:論平原君趙勝,則「利令智昏」;論孟嘗君田文,則「好客自喜」,一怒而滅縣;論春申君黃歇,則「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卒以弄虛造假而賈禍殺身;凡此,皆乖離游俠精神。唯有信陵君魏無忌禮賢下士,仁義無雙,與〈游俠列傳〉宗旨相符。此外,「延陵掛劍」的吳公子季札,一諾千金,亦有「俠士之風」。綜上所述,游俠或出身平民市井,或出身卿相貴族;居仁由義,重然諾,輕生死!其性質並非錢穆在〈釋俠〉一文中所斷:「俠乃養私劍者,而以私劍見養者非俠。」因為俠士可以不帶劍,亦可不帶劍;可以動武,亦可不動武;「養私劍」(培植私人武力)者固有,卻未可一概而論。對此,劉若愚的《中國之俠》一書,看法就較為合理。他認為:「游俠並非屬於任何特殊社群,亦不具某種階級成分;不過是擁有若干理想的人物而已。」劉氏進而又將游俠的特徵歸納為八,而以「重仁義,鋤強扶弱,不求報施」列為首要。可謂探驪得珠!
誠然,中國自古「俠」、「義」並稱。唐代李德裕作《豪俠論》即剴切指出:「夫俠者,蓋非常人也;雖然以諾許人,必以節義為本。義非俠不立,俠非義不成,難兼之矣。」可見「義」對俠者之重要,二者不可須臾離。然而有關「義」的正當行為標准如何,自春秋以迄先秦各家均各執一詞,並無定論。
《墨子•尚同上》曾慨乎言之:「古者民始生未有刑政之時,蓋其語人異義;是以一人則一義,二人則二義,十人則十義。其人茲眾,其所謂義者亦茲眾;是以人是其義,以非人之義,故交相非也。」這就是說,古人由於立場、看法不同,對於「義」的解釋及所定標准也就不同。
那麼「俠客之義」即俠客所公認的正當行為究竟與常人有何相異之處?我們由《史記•游俠列傳》描述朱家之為人行事,即可約略得知:俠客實以「利他」主義為行動原則。如朱家自奉甚儉,但「諸所嘗施,唯恐見之」,「專趨人之急,甚己之私」。他豈止於「不求報施」?更「羞伐其德」,避不見面!這是何等清高的志節!但俠者卻認為理所當然,不值一提。此所以馮友蘭在《新事論》中指出:
所謂「行俠仗義」的人所取的行為標准,在有些地方都比其社會道德所規定者高。(中略)「施恩不望報」是道德的行為,「施恩拒報」即是超道德的行為了。
明乎此,乃知俠義精神端從無私、利他的主觀意識出發。所謂「救人於厄,振人不贍」正是一種偉大同情心的表現;至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猶其餘事了。然則後世常以「俠」、「刺」並舉,這是什麼道理呢?其間又有何區別呢?

刺客:「報恩以武」不顧死生
縱觀《史記•刺客列傳》,我們可以發現:刺客的思想行為實與游俠精神相通,其別一在於「報」,二在於「武」。而刺客之所謂「報」,又特別著重報恩,具有被動性質;為了達到目的,迅求事功,便不得不動武矣。
──如曹沫執匕首劫齊桓公,是因率軍與齊國交戰,三度敗北;而魯庄公不加問罪,「猶復以為將」!可謂有恩有德,豈可不報?
──如專諸以魚藏劍刺吳王僚,是因公子光以「善客待之」,且曰:「光之身,子之身也。」如此看重,乃奮身以報。
──如豫讓變容易貌,狙擊趙襄子,是因智伯「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遂不惜「為知己者死」!
──如聶政刺殺韓相俠累,是因嚴仲子傾心結納,恩遇至厚;借軀為報其仇即是報恩,故粉身碎骨,在所不顧。
至於荊軻刺秦王一事,則不無可議之處。因其雖屢言「報」字(報燕太子丹),但一再遲遲其行,推三阻四;以致連累多人白白送命,有負恩主重託,終究身死事敗為天下笑!症結正出在他學藝未精,武功低微,又「不講於刺劍之術」。惟荊軻在秦廷浴血奮戰,從容就義,亦足稱勇士。可惜匹夫徒逞血氣之勇,令人慨嘆!
由此觀之,刺客「報恩」以武,游俠「施恩」以仁;雖然兩者皆重然諾、輕生死,但畢竟在立身行事的動機與做法上,有所不同。是故司馬遷為游俠、刺客立傳,涇渭分明,實寓有深意在內。

墨者:「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復次,俠者又有「別墨」之稱。據《呂氏春秋》記載,春秋戰國時代原始墨家集團,以墨翟為首任「巨子」,其徒遍天下;弟子三百人,皆可使其赴湯蹈火,急人之難。如禽滑厘率眾救宋,即為顯例。
《墨子•兼愛下》主張:「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猶合符節」。並且為求「興天下之大利」,便不得不「用天之罰」以「除天下之大害」;甚至必要時「不憚以身為犧牲」!而《墨子•非攻下》更特別指出,武王伐紂「非所謂攻也,所謂誅也」!因為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所以不得不「代天行誅」!
如此看來,墨家實無殊於一俠士集團,初不計較個人恩怨,而以救國救民、替天行道為人生理想目標。再就其組織觀之,墨家紀律嚴明,有如江湖幫會;「巨子」即幫主,對於犯「墨者之法」者,可操生殺大權。據《呂氏春秋》引述「墨者之法」是:「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此所以禁殺傷人也。」值得注意的是,墨者視此一家法為「天下之大義」,尤高於一般國法;即使「巨子」殺人違犯,亦罪在不赦,何況其餘!
由是「戒妄殺」乃懸為後世俠者共遵共守之信條;相較之下,刺客為「報私怨」而率性殺人,所見之「義」又特其小也!
以上筆者已大略將清史所載有關俠、刺、墨三者思想行為之異同,作了初步分析。姑不論其見識大小、是非功過如何,但不可否認的是,古代具有獨行俠或豪俠性質的俠、刺之流與具有幫會性質的墨者之徒,對於兩千年來中國人俠義觀念之形成與深化,影響至鉅。我們常說某人「有俠氣」、「講義氣」,都是一種美稱,多持肯定態度;而「見義勇為」更屬難能可貴的英雄行徑,令人由衷欽佩──所謂「雖不能之,然心嚮往之」,即足以說明這個道理。
是故,在此一歷史背景及社會心理的交相激盪下,人們普遍歡迎這類以俠義英雄事跡為題材內容的傳奇小說,毋寧是理所當然的了。

二、「武俠」與小說類目之關系
在當前海峽兩岸所出版的重要辭典中,絕少收入「武俠」或「武俠小說」一詞;即有釋義,亦甚簡略,更未言及出處。這在武俠小說流行了大半個世紀的中國,不能不說是一樁怪事。
顧名思義,「武俠」系專指憑借武技主持公道的俠義之士而言。但有趣的是,在我國古代文獻與稗官野史中雖有「游俠」、「仁俠」、「義俠」、「豪俠」、「勇俠」、「隱俠」、「儒俠」乃至「劍俠」、「盜俠」、「僧俠」、「女俠」種種名目,惟至遲在清末之前,尚未出現「武俠」一詞。其實,「俠以武犯禁」固寓有武俠之意,但「武俠」之成為一個復合詞,卻是日本人的傑作;而輾轉由旅日文人、學者相繼採用,傳回中國。

押川春浪首張「武俠」之目
日人何時衍創「武俠」一詞?漫不可考。然明治時代後期的通俗小說家押川春浪(一八七六~一九一四年),卻有三部以「武俠」為名的小說,轟動日本,風行一時;分別是《武俠艦隊》(或譯《海底軍艦》,為處女作,一九○○年)、《武俠之日本》(一九○二年)、《東洋武俠團》(一九○七年);此外更創辦《武俠世界》雜志(一九一二年),以鼓吹武俠精神。
清光緒二十九年(一九○三年),梁啟超在橫濱所辦《新小說》月報之〈小說叢話〉專欄中,有署名「定一」者評論古今名著時說:「《水滸》一書為中國小說中錚錚者,遺武俠之模範;使社會受其餘賜,實施耐庵之功也。」這可能是中國刊物首次借用「武俠」這個外來語以頌揚《水滸傳》之濫殤。越一年,梁氏作《中國之武士道》,其自序亦兩提「武俠」之名。彼等受到押川春浪小說影響,殆無可置疑。
清光緒三十四年(一九○八年),筆名「覺我」的徐念慈曾於上海《小說林》月報發表〈余之小說觀〉一文,略謂:「日本蕞爾三島,其國民咸以武俠自命、英雄自期……故博文館發行之……《武俠之日本》……《武俠艦隊》……一書之出,爭先快睹,不匝年而重版十餘次矣。」徐氏嘗謂親自潤飾中譯《武俠艦隊》,改題為《新舞台》,連載於《小說林》。
經查《小說林》所分小說類目,計有:社會、科學、偵探、歷史、軍事、言情、奇情、家庭以及短篇共九種,而《新舞台》(即《武俠艦隊》)則列入軍事小說中。此外,該刊第五期所載《綠林俠譚》,亦未冠以「武俠」之名,而獨立存在於九種小說類目之外,當作江湖軼事看待。

林紓〈傅眉史〉得風氣之先
據馬幼垣考清末民初眾多小說期刊所收作品,具有武俠小說性質者,當日恆歸類為「義俠」、「俠義」、「俠情」、「勇義」、「技擊」、「武事」、「尚武」等名目;而最早標明為「武俠小說」者,厥為林紓在《小說大觀》第三期(一九一五年十二月)發表的短篇小說《傅眉史》,一次刊完。
嗣後,以「武俠」為書名之犖犖大者計有:錢基博與惲鐵樵編撰的《武俠叢談》(一九一六年)、姜俠魂編撰的《武俠大觀》(一九一八年)、唐熊所撰《武俠異聞錄》(一九一八年)、許慕義所編《古今武俠奇觀》(一九一九年)以及平襟亞主編《武俠世界》月刊(一九二一年)、包天笑主編《星期》周刊之〈武俠專號〉(一九二二年)等等。至此,「武俠」之名不脛而走;透過報紙、雜志的宣傳鼓吹,社會大眾也逐漸接受「武俠小說」存在的事實。
迨及一九二○年代「南向北趙」雙雄崛起之際,向愷然的《江湖奇俠傳》與趙煥亭的《奇俠精忠傳》雖均未特別標明是武俠小說,但世人皆以武俠小說目之。此後晚出的同類作家封面及扉頁,或徑稱「武俠小說」,或代以「技擊小說」、「武俠技擊小說」、「歷史武俠小說」、「俠義小說」、「俠情小說」、「奇俠小說」、「劍俠小說」、「武俠斗劍奇情小說」,甚至「黨會小說」等等,殊不一致。然總以標榜「武俠小說」者居多;於焉乃形成一種為社會大眾所共認可的小說類目,以迄於今。

三、武俠文學傳統及其演化過程
如采狹義的說法,武俠小說自然是民國初年以後的「新生事物」;但這並不意味在此之前中國就沒有性質相類的小說存在。相反地,從唐人傳奇在文學史上領一代之風騷起,武俠小說即開始萌芽。如宋初李昉等所編《太平廣記》卷一九三至一九六,特將十八種唐人傳奇列入「豪俠」類,便可概見武俠小說實與唐人傳奇部分作品脈絡相通。故若謂唐人傳奇為武俠小說之遠祖,當不為過。
惟這類「豪俠」傳奇也有兩個公婆:一是漢初司馬遷《史記》中的游俠、刺客列傳;二是魏晉、六朝間盛行的「雜記體」神異、志怪小說。
──前者正如近人錢基博在其〈鐵樵小說匯稿序〉中所稱:「太史公序游俠,則進處士而退奸雄,是亦稗官之遺意也。」稗官乃指小說者流;然就俠、刺列傳的內容性質而言,即使不能等同於小說,亦可謂最早的「豪俠傳記文學」,對唐人傳奇中描寫的俠、刺行為頗有啟發作用。
──後者亦如明人胡應麟的《少室山房筆叢(卅六)》所雲:「變異之談,盛於六朝,然多是傳錄舛訛,未必盡幻設語;至唐人乃作意好奇,假小說以寄筆端。」而周樹人著《中國小說史略》更進一步點明:「傳奇者流,源蓋出於志怪;然施之以藻繪,擴其波瀾,故所成就乃特異。」例如隋末唐初王度所撰〈古鏡記〉及〈補江總白猿傳〉(不著撰人),便直承六朝變異之談餘烈,開唐人傳奇中「神怪」類小說之先河。
這一實(前者寫實)、一虛(後者虛構)相生互激的結果,乃導致晚唐所出的「豪俠」類傳奇,多少均染上宿命或神異色彩;其對後世武俠小說影響深鉅,固不待言。

唐人「豪俠」傳奇產生之社會背景
有關唐人傳奇勃興的原因,范煙橋著《中國小說史》曾約略言之:「在此時代,婚姻不良,為人生痛苦的思想,漸起呻吟;而藩鎮跋扈,平民渴盼一種俠客之救濟;故寫戀愛、豪俠之小說,產生甚富。」
此固為持平之論;但需要特別補充的是,中唐後社會暗殺之風極盛;藩鎮各霸一方,私蓄刺客以仇殺異己之事,時有所聞,史不絕書。這便為唐人豪俠小說提供了「反映社會現實」的催化劑。
復次,當時權貴為求自保,乃格外注重安全保衛工作。如《資治通鑒》卷二一五,記李林甫:「自以多結怨,常虞刺客。出則步騎百餘人為左右翼,金吾靜街;前驅在數百步外,公卿走避。居則重關復壁……如防大敵;一夕屢移床,雖家人莫知其處。」故俠、刺者流要想得手,非具有神出鬼沒的本領不可。此所以唐人馳騁想像作豪俠小說,凡涉武事,便千奇百怪;神通幻變,不一而足。像《史記•刺客列傳》寫荊軻那樣不諳劍術的庸手,在唐人傳奇中是再也見不到了。

唐人「豪俠」傳奇包含四種類型
縱觀民初以降的武俠小說,無論其流派風格、品類優劣如何,其共同點都是牢牢扣住「用武行俠」的主題;而武與俠二者互為表裡,渾如一體,是手段也是目的,尤側重武技描寫。但細按唐人豪俠小說之內容,卻不盡然「用武行俠」;它大抵包含四種類型,旨趣各異。今舉其犖犖大者於次:
(一)用武行俠類──如袁郊〈紅線〉、〈懶殘〉、裴鉶〈昆侖奴〉、〈韋自東〉、皇甫氏〈義俠〉、〈車中女子〉、康駢〈田膨郎〉等;完全具有武俠小說的本質與特性。
(二)有武無俠類──如裴鉶〈聶隱娘〉、沈亞之〈馮燕傳〉、段成式〈僧俠〉、〈京西店老人〉、〈蘭陵老人〉、皇甫氏〈嘉興繩技〉、〈張仲殷〉、康駢〈潘將軍〉、〈麻衣張蓋人〉等;或賣弄武技,故神其說,或濫殺無辜,草菅人命,均未見行俠事跡。
(三)有俠無武類──如杜光庭〈虯髯客傳〉、蔣防〈霍小玉傳〉、許堯佐〈柳氏傳〉、薛調〈無雙傳〉、柳埕〈上清傳〉、牛肅〈吳保安〉、皇甫枚〈李龜壽〉、李亢〈侯彝〉、馮翊〈張佑〉等;僅表現出某種豪俠或俠義精神,而不以武技取勝。
(四)銜冤復仇類──如李公佐〈謝小娥傳〉、皇甫氏〈崔慎思〉、薛用弱〈賈人妻〉等,皆為報冤讎不擇手段殺人。前者固彰顯孝婦節義,然究非俠義;余則「殺子絕念,斷其所愛」,全無人性可言!其冷酷無情,雖禽獸、盜賊亦不能過。
荀悅《漢紀》卷十有雲:「游俠之本,生於武毅不撓;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見危授命,以救時難而濟同類;以正行之者謂之武毅,其失之甚者致為盜賊也。」這也就是說,恃武橫行之人若不走正道,即是盜賊而非游俠,兩者不可相混。然由上舉四類世所公認的唐人豪俠小說(或泛稱俠義小說)故事旨趣可知,其中固不乏描寫豪傑、義士行徑者,而以盜為俠者亦不在少數;更多的則是一些非俠非盜而武技神奇的中間人物及冷血殺手,也昂然混跡其內。如《太平廣記》所列「豪俠」類目,即有泰半是濫用俠名者,可概其餘。
但就廣義「武」、「俠」的范圍而言,舉凡唐人傳奇里所描寫的江湖豪傑、義士、異人、盜賊、殺手、復仇者以及神鬼莫測的武功、劍術等等趣味性素材,均為後世武俠小說所吸納,共冶於一爐。
我們試看「用武行俠」類的唐人傳奇內容,即可明了武俠小說之原型要素殆已包羅其中:
一、行俠仗義必以「武」;它包括一切超能力的武技,可以止戈(如〈紅線〉),可以救人(如〈昆侖奴〉、〈車中女子〉),可以摘奸發伏(如〈義俠〉、〈田膨郎〉),可以為民除害(如〈懶殘〉、〈韋自東〉)──武與俠乃形成有機的結合,二者不再孤立存在。
二、特別渲染方外人的神奇本領;而所述佛、道兩家弟子之玄門絕技或秘術,均非世俗所能想像(如〈紅線〉、〈懶殘〉)──後世武俠小說每喜為玄門奇人張目,胎息在此。
三、仗劍護法與靈丹妙用;這在以「劍仙」除魔衛道故事為主的武俠小說中,尤為顯著,而實以裴鉶〈韋自東〉為濫殤。蓋古傳采葯煉丹(或修練神功)易遭魔擾,必須藉助高人護法,方可成事;而靈丹妙葯則有諸般神效,如駐顏、長生、增強功力等等──凡此,皆為後世武俠小說所宗,更進而發揚光大。
當然,若論唐人傳奇中最具武俠典型的「俠之大者」,自推袁郊所撰〈紅線〉;敘述俠女紅線為解潞州節度使薛嵩之憂,而勇往魏博節度使田承嗣枕邊盜盒示警的故事。傳中說她「夜漏三時,往返七百里;入危邦,經五六城」;而歸來時彷佛「曉角吟風,一葉墜露」,洵可謂神乎其技;然卻一無殺傷,十足體現仁俠精神。結果正如所雲:「兩地保其城池,萬人全其性命;使亂臣知懼,烈士安謀!」故此「紅線盜盒」千古傳誦,令人贊嘆不已。

文言武俠由盛而衰之漸變
惟唐人傳奇樹立了文言「武俠」的典型之後,經五代至宋,卻並無任何發展,反而有衰落之勢。在現存的傳世之作中,除王定保所撰〈胡證〉、〈宣慈寺門子〉及孫光憲所撰〈荊十三娘〉等篇,尚能表彰武俠精神而外;余如吳淑《江淮異人錄》二卷所收〈李勝〉、〈聶師道〉、〈張訓妻〉、〈洪州書生〉與洪邁《夷堅志》所收〈花月新聞〉、〈解洵娶婦〉、〈郭倫觀燈〉、〈俠婦人〉、〈八段錦〉諸篇,或有武無俠,或有俠不武,甚至以細故殺人者亦屢見不鮮;惟〈郭倫觀燈〉用武行俠,彰明較著。
其次,明人王世貞偽托段成式所編《劍俠傳》四卷,則收宋人作品十六篇,大體仍模仿唐人傳奇筆意,率由舊章。故周樹人《中國小說史略》慨謂:「宋一代文人之為志怪,既平實而乏文彩;其傳奇,又多托往事而避近聞。擬古且遠不逮,更無獨創之可言矣。」
然而自宋以降,文言武俠作品走勢雖衰,明、清兩代仍有不少這類仿唐傳奇小說存在。如《劍俠傳》之繼起者有喬吉《續劍俠傳》、徐廣《三俠傳》、鄒之麟《女俠傳》等;從此,飛劍乘空之說甚囂塵上,亦風行一時。
此外,明人武俠傳奇之文情較可觀者尚有李昌祺〈青城舞劍錄〉、宋濂〈秦士錄〉、宋懋澄〈劉東山〉、徐士俊〈汪十四傳〉及樂宮譜〈毛生〉等篇。至於清人武俠傳奇則今存本甚伙,撮其要者如蒲松齡的〈俠女〉、〈武技〉、〈紅玉〉(收入《聊齋志異》);王士禎的〈劍俠〉、〈女俠〉(收入《池北偶談》);袁枚的〈三姑娘〉、〈好冷風〉(收入《新齊諧》);毛祥麟的〈南海生〉、〈褚復生〉(收入《墨余錄》)以及李漁〈秦淮健兒傳〉、鈕琇〈雲娘〉、樂鈞〈葛衣人〉、許仲元〈陶先生〉、沈起鳳〈惡餞〉等篇,但亦不脫唐人傳奇之流風遺韻。
復次,在《清朝野史大觀》的述異、遺聞、軼事中,亦多武俠傳奇;但凡近世知名的江南八俠、大刀王五、霍元甲等人物事跡,悉在其內。值得注意的是,自從宋初洪邁撰《八段錦》首揭氣功名稱及師承來歷以後,有明一代竟無賡續者;而入清季卻逐漸蔚為風氣。如蒲松齡〈武技〉、〈鐵布衫法〉之少林派;許仲元〈陶先生〉之內、外家;沉起鳳〈惡餞〉之內、外功;采蘅子〈武技三則〉之軟、硬功;毛祥麟〈褚復生〉之神功;以及《清朝野史大觀》藉峨眉僧故事而評述內家正宗拳法源流、傳承等等。凡此,均與宋、明文人祖述唐人傳奇之劍俠神技大異其趣。迨及清末林紓撰《技擊余聞》一書,可謂文言武俠小說壓卷之作;嗣後此類作品寥若晨星,終致絕跡人間。白話武俠始自「說公案」
一言以蔽之,武俠文學自唐代發微,入宋後分為兩支發展:一為「傳奇體」,即文言小說,已如上述;一為「話本」,即白話小說,則與後世武俠小說關系尤大。此因唐宋傳奇多出於文人學士之手,皆為古典文言,筆墨簡潔,未能雅俗共賞;而「話本」實系宋以前市井中「說話人」(以說書為專業者)的故事本子──初受佛經講唱「變文」之影響,再經宋人以民間俚語著書──因其文字淺顯易懂,故又稱為「平話」。
按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吳自牧《夢粱錄》、灌園耐得翁《都城紀勝》都有提及當時汴京「說話」伎藝之盛。其中耐得翁曾分南宋小說為三類:「一者銀字兒,如煙粉、靈怪、傳奇;說公案,皆是搏拳、提刀、桿棒及發跡變泰之事;說鐵騎兒,謂士馬金鼓之事。」與吳自牧說法略同。至「話本」小說大典,引吭發變征之聲;音雖稍下,卻甚通俗,婦孺俱解,遂廣為流傳。如〈楊溫攔路虎傳〉、〈楊謙之客舫遇俠僧〉、〈汪信之一死救全家〉、〈萬秀娘仇報山亭兒〉、〈鄭節使立功神臂弓〉等,皆屬於「說公案」一類白話小說,而饒有武俠之意味。特以〈楊溫攔路虎傳〉描寫楊溫與李貴對打,逐招交代,並採用內行術語,殆為中國小說史上第一遭。

⑩ 魏博節度使韓簡,性粗質,每對文士,不曉其說,心常恥之.乃召一士人講《論語》,至《為政篇》。明日喜謂同宦曰

魏博節度使韓簡,生性粗魯質朴,每每與文士對坐交談,不知道他們所說(引經據典)言語的含義,內心常常以此為恥辱,於是找來一名讀書人(為他)講解《論語》,講到《為政篇》。第二天,對自己的從事(屬官名)說:「我最近才知道古人是很淳樸的,年紀到了三十歲才能行走站立。(誤會了「三十而立」之意)」聽到的人都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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