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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旋律>>
水之湄,伊人佇立,其境何美?酉水之濱,五峰山麓,那個如詩如畫的土家小鎮,是我心中永遠走不出的風景。小鎮的名字就是河的名字,洗車河。四周的青山似一位豐姿綽越的母親輕擁著,小鎮是詩人們追尋千年、不經意間從《詩經》里逃逸出來的伊人,她手中漫卷的飄帶就是酉水河。
從十五歲到十八歲,我在那裡生活了整整四年。
從頭都說那是一個出美女的地方,那裡的水,四季長清。不知是眾多的姑娘眼睛幻成了那一道道明波,還是那清亮亮的河水凝成了姑娘們的眼神,至今還記得,那河水每一道波紋都是那樣明艷鮮亮,都是那樣的潔凈,隨時掬起一捧,送入口中,都是那樣清涼甘甜、浸潤肺腑。那時候少女們最喜歡在大橋下沐浴游泳,橋上有許多匆匆過客以及悠閑的乘涼人,對於我們的游戲早已司空見慣,彷彿面對周圍的山水一樣只當一道熟悉的風景。我的夥伴個個有著水一樣的靈秀和靚麗,皮膚細膩得勝過了揚名四方的小鎮豆腐腦,白里透紅的臉色象熟透了的水蜜桃,那鮮嫩、那嬌艷怎麼洗也洗不褪色。那時候沒有游泳衣,我們都穿著自愛縫制的小褂褂,大大方方地挺著微微凸起兩只小青桃的胸部,毫無顧忌地在水中穿來穿水。穿累了,游夠了,一個個走上岸來,坐在大塊大塊的青石上洗衣,長長的黑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身後,個個都是水蛇腰,個個都是動人的美人魚,那笑聲陽光一樣透明。
小鎮是一個非常古樸的地方,民風純朴的得就象秋日裡的晴空找不到一丁點兒的雜滓。男人們的沐浴地點距離我們很近,有時候不經意間幾個頑皮的自以為還不夠大的小男人就從水底鑽進了我們的陣營。這時候就象沸騰的油鍋里灑進了水滴,驚呼與歡叫和著高揚的水珠直沖雲層。但是不管叫不叫喚,所有的美人魚都會一樣空前的團結,拉的拉手,捉的捉腳,搔的搔腋窩,抓的抓腳心,非把那入侵者弄得精筋疲力連連求饒最後乖乖地滾回自己的領地不可。這種游戲時常發生,可也從來沒有引起過真正的戰爭,大家嬉戲一回鬧一回,也就高高興興地散了。在我們的心裡,不管男人女人身體都不是密秘,美麗是大家的也是公開的。
到過了許多城市之後才知道小鎮的孩子們是最幸福的。在城市裡的家長一遍又一遍地告誡孩子不許下河洗澡的時候,小鎮的母親們卻常常將那些還在蹣跚學步的嬰孩就放到了小河的懷抱里。在小鎮,我幾乎從沒聽見過有人叫自己的孩子不要下河洗澡,河是他們的樂園,更是他們的天堂,從每一年的端午直至深秋十月,小鎮里的孩子們就一直泡在清悠悠的水裡。而且在那裡居住那麼多年,我還很少聽說過有誰家的孩子溺水而亡。這也許跟小鎮壓的格局有關,跟小鎮人的生活習性有關。小鎮架在兩河之上,所有臨水的房子都有一個從河中砌起來的牆腳,上面有一個大大的吊腳樓直伸到河上。吊腳樓里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關注小河的眼睛,誰家的孩子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吊腳樓上的眼睛會看得最清楚。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次救人活動是救艾老師的獨生女兒艾雲,不知怎麼回事,艾雲經常愛一個人下河,不知不覺就成了落水的小稱砣,讓那些發現她的孩子們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呼救。小河中的呼救聲一響,吊腳樓里的鍋碗瓢盆便跟著響起來,那速度之快我想一定勝過了古代的狼煙,勝過了抗日戰爭時的消息樹。一轉眼的功夫,就有男子,輕輕巧巧地游到了艾雲的身邊,托起了正在深潭的旋渦上打著旋兒的艾雲。這時候總是男人們充分展示自己的沉著冷靜和能乾的時候,這時候也是吊腳樓上女人們的眼睛最流光溢彩的時候。我是在一個吊腳樓上目睹這一場精彩的好戲的,整個救人的時間加起來不上兩分鍾,時間雖短卻顯得那樣驚心動魄,以致多少年後我也一直不能忘記。還記得那次最先游到艾雲身邊的大丑,因為他們兄弟二人長得都很瘦,跟那猴皮精似的,人們都習慣於叫他們大丑二丑。可這一次他的動作卻十分優美,輕輕地辟水,小梭魚一般地鑽入水中,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人託了起來。許多平時正眼也不瞧他一下的女人這次眼光中多了一份欣賞與敬意。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小鎮上的人們真是窮得可以,連買鹽的錢也經常短缺。但在小河裡很富有。不知道那時的小河哪來那麼多的魚兒蝦兒蟹兒,一年四季怎麼捉也捉不完。一漲水,我們在河邊隨便放個什麼撮箕之類的工具,就能裝到許多魚蝦。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放魚葯去毒魚,摸魚和捉蟹就是我們最大的樂趣。那可真是一件冒險的事。有一次,我將小手伸進了一個深深的洞穴抓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以為是條大魚的尾巴,拖出來一看,媽呀,是條花花綠綠的水蛇!好在那時候看別人處理這類場面的次數挺多,自己也有了一些經驗,趕快甩開胳膊,在空中畫了幾個優美的圓圈,水蛇也許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吧,就從涼爽的窩里飛到了熱烘烘的山坡上。經歷了這些煅練,我也操練出了一身農家孩子的大膽。後來在大學,看見那些從小生長在大城市裡的女孩見了一條毛蟲蟲也要驚叫好半天就很難相信她們不是在矯揉造作。
比小河更富有的是那些環抱著小鎮的群山。春天有刺苔苔、羊奶奶、茅千兒、茶泡和三月泡,夏天則有龍船泡,秋天更有八月瓜、陽桃野棗兒野梨兒。我一直懷疑這些都是只有山上才長的東西,讀了那麼多書有些東本一直沒有從書上看到過。比如茶泡吧,它象一個個彩色的燈泡,沒熱時是紅的,熟了之後白里泛著一點淡青,有的白白的面子上還有幾個黑色的霉點子,吃起來嫩脆爽口,清甜宜人,書上就一直沒有人寫過。還有三月泡,它的樣子很近似現在的草莓,但比草莓要秀氣得多,玲瓏剔透、晶瑩鮮潤,顆粒小巧但味道卻濃甜而清香,書上也似乎少有人提起。除了這些野果,就是山菌子了。進了城才知道人們叫它們做蘑菇,一年四季只要天一下雨,我們就可以吃到菌子,那幾乎是小鎮人們桌上的一道主菜。而最好吃的要數樅菌了,一年兩發,春菌金黃、秋菌嫣紫,芳香無比,不僅可以鮮吃,還可以用油蔬成菌油作為吃面的炒菜的作料,一年四季做出菌類佳餚,實為一種難得的山珍。除此而外,山中還有許許多多的珍奇動物,每到秋收過後人們便開始上山趕仗,起下來野豬、白面、麂子味道特別鮮美。有的人家,野味吃不完,掛在炕頭薰一薰,當作珍貴的禮品帶給遠方的親朋好友。
女孩子不能上山趕仗,但一年四季我們除了呆在水裡,便是呆在山上了。我們一群小女子也有一個孩子王,她叫紅娥,上山摘茶泡、撿菌子、拾乾柴,只要紅娥吆喝一聲,上寨下寨——整個小鎮的孩子便都會蜂湧而去。在山上,紅娥很會照顧每一個人。我是一個後加入者,小學畢業後才隨調動工作的母親來到了這里。而我得到紅娥的照顧卻是最多的,每一次我拾的柴總是最少,而且捆得鬆鬆垮垮,根本挑不回去。紅娥叫一聲「拿條藤子來」,就有人把藤子送到了她的手上,「誰的柴多些湊一點過來?」又有人往我的柴堆上加兩把,紅娥飛快地幫我重新捆好了柴。可惜我偏偏不爭氣,還沒走出一泡尿遠又直喊挑不動了,每次都是紅娥飛快地跑上前,把自己的柴一放,回過頭來接我。後來,我考上了大學,紅娥也考上了省城一所有名的學校,從此,我們離開了小鎮。只是來來去去的路上我們依然同路,我知道在大學里她照樣非常出色。第一次見面許多長沙伢子望著她目瞪口呆:湘西真有這么美麗的女子?畢業後我們天各一方少了一些往來,前日邂逅,才知道她早已把自己的公司辦到了省城和州府。徹夜長談中,我們又回到了酉水之濱、五峰山麓那個如詩如畫的小鎮。
小鎮,伊人,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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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室內,燈光有些昏黃。一個年輕人頹然坐在椅子上,頭低垂著,雙手不斷摩挲著。
周警官清了清嗓子,問道:「姓名?」年輕人頭也不抬:「阿德。」「年齡?」「24。」「犯什麼罪?」「搶劫,還有故意傷人。」
周警官嘆了口氣說:「哎!多美好的年華呀!你怎麼會想到去搶劫呢?」
年輕人抬起了頭,眼裡閃著淚光:「我也不知道會走到這地步,反正一切就這么自然而然地發生了。」周警官的審問進行得非常順利。他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不是在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偵訊,而是在聆聽一位久別朋友的傾訴。這名叫「阿德」的年輕人不需怎麼追問,就主動坦白了曾經的一切:「高中的時候,我的成績很差,每次考試,我都是那個拉班級後腿的人。有一次,班主任把我喊到講台前,眼神里全是鄙夷不屑,而且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我狠狠訓了一頓。同學們也都在下面笑我。有幾個女生笑得特別猖狂,那尖利的笑聲我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我那時候年少無知,自尊心又很強,我實在忍不下去了,就一把推開班主任,奔出了教室。就這樣,我離開了校園。後來聽說班主任因為被我一推,手刮在黑板的邊角上,流了很多血。我當時心裡是很內疚的,我並沒想讓他受傷,但沒有人知道,我的心也流血了。」「後來呢?」周警官追問道。
「晚上回到家,父親也沒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順手抄起一根木棍,追著我這個『兔崽子』就是一頓猛打,說是要讓我改改這沒規矩的性子。雖然被父親揍是常事,但這一次我感到特別委屈,心裡很是不平,就離家出走了。」
周警官皺了皺眉頭:「你後來不是考大學了嗎?」
年輕人接著講:「是的,後來我回學校了。一分錢沒有,到哪裡去流浪啊?再說,我也不想放棄自己的將來,學還是要上的。只是後來同學們看我的眼光總是怪怪的,老師們也不太愛搭理我了。我拚命的讀書,希望用成績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我的底子畢竟太差,結果只考了個三本。」
「這不是挺好的嗎?那後來呢?」周警官問道。
後來畢了業,去找工作。但遭到了很多白眼。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到一家大型企業應聘,那經理連我的簡歷也沒看一下,鄙夷地說:「三流大學出來的吧?還真是佩服你怎麼有那麼大的勇氣來我們這里應聘!」我一氣之下,去了一家服裝廠。我再也不做出人頭地的美夢了,只想當一個的自食其力的工人。」
「其實,你也挺不容易的。」周警官說道。
「做出這個決定,我心裡覺得特別踏實。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今天得先放鬆一下。我進了一家賭場,結果輕輕鬆鬆就贏了一大筆錢。命運總算不那麼背,似乎時來運轉了,我心裡幾分竊喜。第二天,我又去了那邊。雖然我也知道賭博有風險,但總抱著僥幸心理,總認為自己能一直贏下去,哪裡知道,到最後我欠下一大筆債,根本還不起了。我每天都被那些賭場僱傭的打手追著打。有一天,我在街上走著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上看見一位婦女在數錢。我頭腦一熱,就去搶劫,正准備逃跑,哪知道被這婦女揪住,她拚命地呼救反抗,我只好對她下了手。」
年輕人眼裡沒了淚光,轉而露出了木然的神情。看著「自然而然」走到這地步的阿德,周警官默嘆:這單該由誰來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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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一般,不過不長
當然,如果你還現場,附上聊齋中一片,這個短
愛情沒落 文 / 昨天不再來
不知什麼時候,男孩與女孩多了爭吵,只是為了一點小事。他們感到彼此不再寬容,不再像從前那樣愛著對方。
他們很傷感,禁不住地懷想從前的點點滴滴。
男孩第一次去女孩家,女孩燒得魚都糊了,男孩卻告訴女孩很好吃,吃了好多。那味道有點苦,男孩卻感到甜甜的。
後來,男孩對不合口味的菜總是指點一番,並數落一下女孩,說怎麼做的菜?讓人難以下咽。其實,他們都明白:菜的味道沒有變,變的只是男孩的口感。
每每想到這些,他們都告訴自己:對彼此好些。可暫時的謙讓總是被下一回爭吵掩沒。
終於,有一天,他們打了起來,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那一次他們感到很受傷,心都隱隱的痛。感到愛情已走到盡頭。
女孩收拾了自己東西,要走。男孩想阻攔卻什麼也沒做,望著女孩走出去,對女孩說,走了就別回來了。
男孩回家一個人不想做什麼吃,買點饅頭啃啃。
女孩望著窗外,想男孩今晚吃的什麼?是不是啃點饅頭湊合了?他的胃不是太好,老不注意。
饅頭有點涼,男孩吃了幾口,真的不想吃了。「女孩要是在,准有熱飯熱菜等著自己,其實女孩做的東西不難吃,只是自己太挑剔。上回爭吵還不是因為自己太挑剔而引起的嗎?」男孩胡亂的想著。
男孩拿起手機。
女孩的手機響了,望著那個熟悉的名字,女孩猶豫了一下,接通了,什麼都沒說。
男孩說,別生氣了,上回是我不好。女孩無語。
男孩說,你回家吧。女孩還是無語。
男孩說,我去接你。女孩哭了。
女孩回家了。他們都想對對方好一點,可是相處時,多了一絲不安,話語間多了一絲閃爍。
好了沒有多久,他們又吵了起來,打得比上回厲害。
就這樣,他們好了,不好;不好,又好。反反覆覆。他們覺得自己好笑,可是,誰都不願讓步。
他們身心疲憊,都不願這樣。他們慢慢學會忽視對方的「種種不是」;就像兩個路人,只是定時在某個地點相遇。
終於,有一天,他們平靜地分手了。
鷹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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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城東岳廟在南郭。大門左右,神高丈余,俗名「鷹虎神」,猙獰可畏。廟中道士任
姓,每雞鳴輒起焚誦。有偷兒預匿廊間,伺道士起,潛入寢室,搜括財物。奈室無長物,惟
於薦底得錢三百納腰中,拔關而出,將登千佛山。南竄許時,方至山下。見一巨丈夫自山上
來,左臂蒼鷹,適與相遇。近視之,面銅青色,依稀似廟門中所習見者。大恐,蹲伏而戰。
神詫曰:「盜錢安往?」偷兒益懼,叩不已。神揪令還入廟,使傾所盜錢跪守之。道士課
畢,回顧駭愕。盜歷歷自述。道士收其錢而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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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地降臨了。草叢里蟲鳴唧唧,此起彼伏。
有兩只蚊子,歇在草葉上。
公蚊子吸了一口草汁,輕輕地推了推賭氣僵立的母蚊子,柔聲地哄道: 「親愛的,你就喝一口吧,你一整天不吃不喝的,我真擔心……」
母蚊子鄙夷地看了一眼沾滿露水的草葉,不高興地說:「這么淡而無味的東西,叫我怎麼吃得下去?你天天說天天說的,不嫌煩嗎?」
「你是存心要和人類作對么?」公蚊子焦慮地看著她,「你不知道人類准備了多少種東西來對付我們,那種氣味,我聞著就頭暈腦脹,你萬一……」
「你是個懦夫,知道嗎?」母蚊子冷冷地看著他。然後振翅,從他身邊飛走了。
公蚊子憂心忡忡地看著人們的窗戶里透出的燈光。他知道她在裡面。不知道為什麼,今晚他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這使得他停在葉片上的身軀不斷地發著抖。
他好想看到她,知道她安全,雖然他無法遏抑住她吸食人血的野心。他突然悲涼地意識到,僅僅這一點,也許就會把他們兩個都毀了。
露水更重了,他覺得冷,可是她仍然沒有出來。他想到他們的前生,不是兩只蚊子,而是兩只企鵝。生活在冰天雪地里,整天愉快地邁著優雅從容的紳士步。那時,他是一隻最優秀的企鵝。深深地愛著她。像所有準備求婚的企鵝一樣,他千辛萬苦地奔波著,去尋找石子。他長途地跋涉,丟下一塊又一塊不太滿意的石子,摔得頭破血流時,他終於找到了一枚最精美最光潔的,他覺得只有這一枚,才配得上 她。可是,她和另一隻企鵝結婚了。那個他,跟在後面撿,把他扔的都撿起來,送了她。粗糙的,不完美的石子,但是很多,堆得滿滿的。他傷心地退出了,但是追隨她,到了這一世,甘心陪她,做一隻蚊子。
他被一種揪心的等待煎熬著,拼了失去生命的危險,往人類的窗里飛去。果然看到了她,正伏在人的胳膊上,埋頭吸著,青色的翅膀在輕輕地顫著。而他恐懼地發現,左臂動也不動的「人」正悄悄地抬起了右手…… 「快—躲開啊!~~~~」他撕心裂肺地大喊,可是來不及了,她痛楚地蜷成一團,掉到地上去了。 他飛近她,跪在一團血污的她身邊,淚如雨下。她吃力地睜著眼睛望著他,靜靜地,也流下淚來,「可惜啊,真可惜……」「你把我們兩個都葬送了……」他試圖扶起渾身冒血的她,「為什麼,你總是不肯聽我的勸?」
「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因為,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它需要營養……草汁不夠,我必須吸血……我知道我會死,但是你會繼續活下去,人類不會傷你的,因為你沒有冒犯他們……」她霎了霎瀕死的眼睛,微笑著說:「其實生了孩子,我也就會殫精竭慮而死,但這是我們做母親的責任……就算是拼了千千萬萬人的唾罵,也要為後代提供最好的東西……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知道你疼我,如果我告訴你,你會替我去做的,那麼這會兒死的就是你了……我捨不得。呵……如果可以為你生一個孩子,我也就沒有遺憾了……我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想還,結果欠了你更多……上輩子,我們是企鵝。其實我一直愛你,可是我卻嫁了他……因為他送了我好多石子,你知道嗎?我們生活在冰天雪地里,如果沒有足夠的石子做窩孵卵,我們的後代在出殼之前就會被冰層凍死……你送我的那一枚石子,好美,晶瑩剔透的,可是那是愛情,單純的愛情支撐不了長久的婚姻和對兒女的責任……我沒有嫁你,你恨不恨我?」
他拚命搖頭,泣不成聲。「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你,給不了你需要的一切,讓你受這樣的罪……下輩子,我們做螳螂好嗎?在新婚之夜,你吃了我,為我生孩子……死在你的腹中,我一定會很幸福的……」 「不,不,我們還是做兩只蟬吧,好嗎?天天喝著露水,快樂地唱著歌……小心,小心,……」笑容迅速地從她臉上抽走,她大大地喘著氣,淚水成股成股地流下,「快走,人來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露出蒼涼而無悔的笑,「傻孩子……我們不是,要一起做蟬么?」
「啪!」一聲脆響,伴著一聲滿意的說話,「哼,又打死了一隻臭蚊子!」 他在死前的一瞬緊緊地擁抱了她。他們的血流在了一起,凝成一滴鮮紅色的眼淚。
被逼戒酒
老爸每天晚上喜歡喝點兒酒,雖然酒量不大,但他很少貪杯。上個星期,我買了兩瓶好酒帶回家孝敬老爸。
進了客廳,見老爸正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我忙把酒往桌上一放,說:「爸,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老爸一聽,抬起頭來,見是我,興奮地丟下報紙跑到桌前,嘖嘖稱贊:「不錯,好酒,可惜啊!」我忙問:「可惜什麼?」老爸苦笑著說:「我已經戒酒了。」我驚訝地問:「什麼?戒酒了?你是什麼時候戒的酒呀?」老爸不緊不慢地說:「我已經戒了好幾個月了。」
我警惕起來:「你怎麼會想到戒酒呢?是不是身體不好,醫生不允許你喝了?」老爸說:「哪兒啊,還不是你老媽給逼的,她把我灌醉好幾回了。」
我一聽,嬉笑道:「老夫老妻了,灌你酒干嗎?」老爸一聽,氣哼哼地說:「你媽把我灌醉了,還不是想套我的私房錢藏在哪兒,害得我的錢全部充公了。為了不上你老媽的當,沒辦法,我只好忍痛戒酒了。」
失 算
家裡熱水器壞了,朋友來喝茶,俺隨口說了一下,順便問問各家都用什麼牌子熱水器,性價比怎樣。
大家七嘴八舌,有主修派,有主購派。
俺屬主購派。機器已過保修期,請人來修,上門費、開機費、零件費,開支可觀,且不敢保證修後能用多久。不如新買踏實。
李君卻不插話,此時他與俺兒子倆人只顧低頭喝茶。俺也懶得理他們。
趁我們說得熱鬧,李君使個眼色,俺兒子起身,兩人去了兒子的房間。
片刻,倆人回來,兒子說,他們願意承接修理。
笑話,他們願意,俺還信不過哩!
俺呵斥兒子,讓他去做功課。
見俺兒子敗下陣,李君出馬。此人經商有道,最擅洽商談判。
他提出以50元購買舊淋浴器,修好後,俺若願意,以300元購回,不願意,他們自行處理。
大家認為可行,俺也覺得不吃虧,便同意了。他要簽約,俺笑他小題大做,煞有介事,沒搭理。
次日晚,李君換了隨意衣衫,自帶工具來到我家,與兒子卸下熱水器,在屋裡鼓搗。
俺在兒子門口觀望,一個拆卸,一個遞工具,煞有介事,竟當俺是空氣,看都不看一眼,嘁!
約半小時,李君拎著拆下的配件准備離開。臨走,倆人磨嘰,讓俺先付費,說總不能讓他們墊錢買零件。俺聽聽有些道理,又被他們糾纏不過,竟掏錢付費了。
李君離開後,俺想想不對,明明該他們先付俺50元嘛。
電話追過去,李君說正開車,不便多說,讓俺看看合同。
合同?見鬼,哪有合同!然而,是俺自己拒簽合同的。
第二天,李君來得早,兒子還沒放學。他便鑽到屋裡干起來。
俺才知道,動輒千餘元、幾千元的熱水器,構造、原理竟如此簡單。桶內不過一根電熱棒,一根鎂棒,一個控溫電阻,一根導水管,再無其他。李君所做的,只是拆下電熱棒、鎂棒、控溫電阻,照原樣買回新的再裝上。不拆不知道,一拆方知此物十分暴利。
兒子不在,李君這傢伙再不能當俺是空氣,打電筒、遞工具倒在其次,若俺不施援手,他一人斷無法將熱水器掛回牆上。
侍弄停當,通電,上水,幾分鍾後水已溫熱了。
俺問配件花了多少錢,李君說,多少錢與你無關,這是我們施工方的事。
俺忙說,俺沒別的意思,只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少利潤。
李君說派別人買的配件,還沒算賬。俺便沒多想。
留他吃晚飯,李君說晚上有約會,可卻耗著不走。
終於,兒子回來了,倆人眉飛色舞,好不興奮。
李君掏出200元,給兒子100,說,工錢,你100,我100。倆人擊掌相慶。
簡直沒有天理!
俺幹得一點不比兒子少,只比他多,分工錢豈能沒俺的份,反了他們了!
李君很輕慢地將一張20元的扔給俺,說,這是你的。配件一共花了83,還多給你3塊。
士可殺不可辱!俺把錢摔還他,要他們償付應付的50元。
李君竟不認賬,說:合同呢?按合同來。這是你一貫藐視合同的代價。」
偷手機的年輕人
傍晚,在一個規模不大的快餐店裡,總共有三個食客: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還有我。或許是因為食客不多的緣故,店裡的照明燈沒有完全打開,所以顯得有些昏暗。我坐在一個靠窗的角落裡獨自小酌,年輕人則手捧一碗炸醬面,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與老人相鄰。
我發現,年輕人的注意力似乎不在面上,因為他眼睛的餘光,一刻都未曾離開過老人放在桌邊的手機。
事實證明了我的判斷。我看到,當那個老人再次側身點煙的時候,年輕人的手快速而敏捷地伸向手機,並最終將手機裝進他上衣的口袋裡,然後試圖離開。
老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立即平定下來,環顧四周。
這時候年輕人已經在伸手開門,老人也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馬上站立起來,走向門口的年輕人。
我很替老人擔心。我認為,以他的年老體衰,很難對付一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
沒想到,老人卻說:「小夥子,請你等一下。」
年輕人一愣:「怎麼了?」
「是這樣,昨天是我七十歲的生日,我女兒送給我一部手機,雖然我並不喜歡它,可那畢竟是女兒的一番孝心。我剛才就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可是現在它卻不見了,我想它肯定是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地上。我的眼花得厲害,再說彎腰對我來說也不是件太容易的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
年輕人剛才緊張的表情消失了,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對老人說:「哦,您別著急,我來幫您找找看。」
年輕人彎下腰去,沿著老人的桌子轉了一圈,再轉了一圈,然後把手機遞過來:「老人家,您看,是不是這個?」
老人緊緊握住年輕人的手,激動地說:「謝謝!謝謝你!真是不錯的小夥子,你可以走了。」
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待年輕人走遠之後,我過去對老人說:「您本來已經確定手機就是他偷的,為什麼不報警?」
老人說:「雖然報警同樣能夠找回手機,但是我在找回手機的同時,也將失去一種比手機要寶貴千倍萬倍的東西,那就是──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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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憤怒 類型: 短篇小說 百味人生 作者:葉落時沒有風 2009-9-25 發表於 Powered by 紅袖添香 晨鍾把欣默從睡夢中拉回現實,他揉揉惺忪的眼睛不得不從被子里抽出慵懶的身體,看看窗外,蒼白的陽光從一個叫東邊的地方灑落在宿舍的窗檯上。晴天?初夏?應該是初夏了。該穿夏裝才合適宜吧,他著裝一直不能「與時俱進」,就像……哎,別感慨了,今天早上還要參加每周一次的例會。
照例,他不是到得最遲的一個當然也不是最早的,在後排找一個靠邊的位子坐下,開始洗耳恭聽領導的集體催眠。但與下午開會不一樣,清晨再次由領導「誘惑」去見周公的人是很少有的,如果會議內容有人們感興趣的東西的話那就更不會有了。這次的氣氛比以往沒有多大的差別:還是一個個端坐的身子、一張張木訥的臉。
領導清清嗓子後,三言兩語就道出會議的主旨(這種時候大多都會言簡意賅,他們知道這種場合自己的演講才華發揮不了功效)——
「……有一個先進名額……」領導話中的只言片語順風飄進欣默的耳朵,好像是與評縣先進有關的?欣默是班主任,但先進嘛——他不喜歡想這些需要很「努力」才能得到的玩意兒。不過這的確又是好多人夢寐以求的事。聽到這里,他漫不經心的向身邊的人看了看,人們的表情與先前相比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有面露喜色的、有忐忑不安的、還有和欣默一樣面無表情的。突然,人群中有一張很特別的臉(這張臉的主人是欣默的一個女同事,也是班主任)吸引了他幾秒鍾的視線:那臉上神色怪怪的,似乎是生氣的、或者說是憤怒的?欣默一下子真的沒反應過來,奇怪,憤怒什麼呢?是什麼原因憤怒?剛才領導好像只說要「評」先進,但還沒說「如何」評,更沒有評選結果啊……
「……」領導還講了些什麼欣默一點兒也沒聽進去,倒是剛才那張臉上莫名其妙的憤怒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個負責評選的領導雖然平時講話啰嗦一點兒,但還是大家公認的正直人啊。為什麼?他越想弄明白卻越弄不明白,直到會議結束腦子還像一鍋粥。「不過她臉上的憤怒與她慣常的行為倒是很搭調的……」欣默想到這里,答案不重要了。
❻ 求一篇短篇小說(英文的,字數500-1000詞)
Many artists lived in the Greenwich Village area of New York. Two young women named Sue and Johnsy shared a studio apartment at the top of a three-story building. Johnsy's real name was Joanna. In November, a cold, unseen stranger came to visit the city. This disease, pneumonia, killed many people. Johnsy lay on her bed, hardly moving. She looked through the small window. She could see the side of the brick house next to her building. One morning, a doctor examined Johnsy and took her temperature. Then he spoke with Sue in another room. "She has one chance in -- let us say ten," he said. "And that chance is for her to want to live. Your friend has made up her mind that she is not going to get well. Has she anything on her mind?" "She -- she wanted to paint the Bay of Naples in Italy some day," said Sue. "Paint?" said the doctor. "Bosh! Has she anything on her mind worth thinking twice -- a man for example?" "A man?" said Sue. "Is a man worth -- but, no, doctor; there is nothing of the kind." "I will do all that science can do," said the doctor. "But whenever my patient begins to count the carriages at her funeral, I take away fifty percent from the curative power of medicines." After the doctor had gone, Sue went into the workroom and cried. Then she went to Johnsy's room with her drawing board, whistling ragtime. Johnsy lay with her face toward the window. Sue stopped whistling, thinking she was asleep. She began making a pen and ink drawing for a story in a magazine. Young artists must work their way to "Art" by making pictures for magazine stories. Sue heard a low sound, several times repeated. She went quickly to the bedside. Johnsy's eyes were open wide. She was looking out the window and counting -- counting backward. "Twelve," she said, and a little later "eleven"; and then "ten" and "nine;" and then "eight" and "seven," almost together. Sue looked out the window. What was there to count? There was only an empty yard and the blank side of the house seven meters away. An old ivy vine, going bad at the roots, climbed half way up the wall. The cold breath of autumn had stricken leaves from the plant until its branches, almost bare, hung on the bricks. "What is it, dear?" asked Sue. "Six," said Johnsy, quietly. "They're falling faster now. Three days ago there were almost a hundred. It made my head hurt to count them. But now it's easy. There goes another one. There are only five left now." "Five what, dear?" asked Sue. "Leaves. On the plant. When the last one falls I must go, too. I've known that for three days. Didn't the doctor tell you?" "Oh, I never heard of such a thing," said Sue. "What have old ivy leaves to do with your getting well? And you used to love that vine. Don't be silly. Why, the doctor told me this morning that your chances for getting well real soon were -- let's see exactly what he said ¨ he said the chances were ten to one! Try to eat some soup now. And, let me go back to my drawing, so I can sell it to the magazine and buy food and wine for us." "You needn't get any more wine," said Johnsy, keeping her eyes fixed out the window. "There goes another one. No, I don't want any soup. That leaves just four. I want to see the last one fall before it gets dark. Then I'll go, too." "Johnsy, dear," said Sue, "will you promise me to keep your eyes closed, and not look out the window until I am done working? I must hand those drawings in by tomorrow." "Tell me as soon as you have finished," said Johnsy, closing her eyes and lying white and still as a fallen statue. "I want to see the last one fall. I'm tired of waiting. I'm tired of thinking. I want to turn loose my hold on everything, and go sailing down, down, just like one of those poor, tired leaves." "Try to sleep," said Sue. "I must call Mister Behrman up to be my model for my drawing of an old miner. Don't try to move until I come back." Old Behrman was a painter who lived on the ground floor of the apartment building. Behrman was a failure in art. For years, he had always been planning to paint a work of art, but had never yet begun it. He earned a little money by serving as a model to artists who could not pay for a professional model. He was a fierce, little, old man who protected the two young women in the studio apartment above him. Sue found Behrman in his room. In one area was a blank canvas that had been waiting twenty-five years for the first line of paint. Sue told him about Johnsy and how she feared that her friend would float away like a leaf. Old Behrman was angered at such an idea. "Are there people in the world with the foolishness to die because leaves drop off a vine? Why do you let that silly business come in her brain?" "She is very sick and weak," said Sue, "and the disease has left her mind full of strange ideas." "This is not any place in which one so good as Miss Johnsy shall lie sick," yelled Behrman. "Some day I will paint a masterpiece, and we shall all go away." Johnsy was sleeping when they went upstairs. Sue pulled the shade down to cover the window. She and Behrman went into the other room. They looked out a window fearfully at the ivy vine. Then they looked at each other without speaking. A cold rain was falling, mixed with snow. Behrman sat and posed as the miner. The next morning, Sue awoke after an hour's sleep. She found Johnsy with wide-open eyes staring at the covered window. "Pull up the shade; I want to see," she ordered, quietly. Sue obeyed. After the beating rain and fierce wind that blew through the night, there yet stood against the wall one ivy leaf. It was the last one on the vine. It was still dark green at the center. But its edges were colored with the yellow. It hung bravely from the branch about seven meters above the ground. "It is the last one," said Johnsy. "I thought it would surely fall ring the night. I heard the wind. It will fall today and I shall die at the same time." "Dear, dear!" said Sue, leaning her worn face down toward the bed. "Think of me, if you won't think of yourself. What would I do?" But Johnsy did not answer. The next morning, when it was light, Johnsy demanded that the window shade be raised. The ivy leaf was still there. Johnsy lay for a long time, looking at it. And then she called to Sue, who was preparing chicken soup. "I've been a bad girl," said Johnsy. "Something has made that last leaf stay there to show me how bad I was. It is wrong to want to die. You may bring me a little soup now." An hour later she said: "Someday I hope to paint the Bay of Naples." Later in the day, the doctor came, and Sue talked to him in the hallway. "Even chances," said the doctor. "With good care, you'll win. And now I must see another case I have in your building. Behrman, his name is -- some kind of an artist, I believe. Pneumonia, too. He is an old, weak man and his case is severe. There is no hope for him; but he goes to the hospital today to ease his pain." The next day, the doctor said to Sue: "She's out of danger. You won. Nutrition and care now -- that's all." Later that day, Sue came to the bed where Johnsy lay, and put one arm around her. "I have something to tell you, white mouse," she said. "Mister Behrman died of pneumonia today in the hospital. He was sick only two days. They found him the morning of the first day in his room downstairs helpless with pain. His shoes and clothing were completely wet and icy cold. They could not imagine where he had been on such a terrible night. And then they found a lantern, still lighted. And they found a ladder that had been moved from its place. And art supplies and a painting board with green and yellow colors mixed on it. And look out the window, dear, at the last ivy leaf on the wall. Didn't you wonder why it never moved when the wind blew? Ah, darling, it is Behrman's masterpiece ¨C he painted it there the night that the last leaf fell."
❼ 1000字左右的短篇小說不要言情的
這個是900多字的短篇小說:「兒子,我覺得你應該尊重我和你母親的意見,你們才認識沒多久,不能這么草率就下決定。你才23歲。」一個中年男子望著自己年輕的兒子,眼中滿是慈愛。
「爸,我不能聽你的,我已經答應她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的。」
「可是,你就不想想……」
「爸!」兒子倔強的眼神讓父親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
天氣很特別,明媚的陽光卻下著蒙蒙細雨,一滴滴的雨點,好像演奏著一支舞曲,雨點在陽光的點綴下,像一顆顆五彩的珍珠,光彩耀目。
「你願意嗎?」牧師的聲音清晰的回盪著,「新郎,你願意娶S小姐為妻並愛她一生一世嗎?」
新郎溫柔的望向身旁,微笑的回答道,「我願意!」
整個婚禮在鮮花的簇擁下圍著參加新婚的人們,有的拿著攝像機,正仔細的記錄著這次新婚的每一個細節。有的則拿著鮮花,見證著這場新婚儀式。也有的偷偷流著淚水,那是新娘的母親,對面則是那位與新郎爭執過的父親,此刻的他正凝望著台上那位年輕而又英俊的新郎。「好,我宣布你們成為合法夫妻。」啪!啪!也不知是誰帶的頭,但是所有人都默契的給予了自己的掌聲。新郎對著所有人微微點頭,「謝謝大家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雨漸漸的大了起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層白蒙蒙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一陣風猛刮過來,那白紗便裊裊地飄去了。
大家都走向了新娘,走向被幸福之花包圍的新娘,今天的新娘無疑是最漂亮的女人,白色的婚紗,精美的戒指,還有,精緻的水晶棺。是的,此刻的新娘正躺在棺材裡。新郎穿著筆挺的西裝,帶著新郎的標志,在他身後是一個巨大的「奠」字,和一個扎眼的花圈,新娘的遺像周圍充斥著白色和黃色。新郎沒有哭泣,他怕新娘的樣子會因淚水而變的模糊。其他人也只是暗暗的抽泣著,一場婚禮就這樣結束了。
雨漸漸的安靜下來,千萬條細絲,盪漾在半空中。陽光慢慢溫暖著濕潤的大地,溫暖著潮濕的街道,等待著再一次的明媚。
「爸!我……」
父親輕輕的拍了拍新郎的肩膀,轉眼望著水晶棺里的新娘。
他終於給了她一個儀式,一個做夢都從未想過在此舉行的儀式。來源:www.565388.com
❽ 短篇小說怎麼寫(500—1000字的)
適者生存,弱者亡!——寫在前面
我是一隻狗,一隻很年輕的狗,但是,我現在必須給我的後代立下遺囑,切勿步我後塵!
我來自森林,那時的我僅僅是一隻身體薄弱的小狗。
一次偶然的機會,一個戴著蝴蝶結的小女孩發現了我,於是她把我帶回了她的家。
這是一橦別墅,坐落在青翠的樹木中,透過樹木,能隱隱約約看見圍繞在房子四周的那條寬闊陰涼的走廊。幾條礫石鋪成的車道,彎彎曲曲,穿越寬闊平展的草坪,通過這橦房子,車道上方,高大的白楊樹,枝葉交織成蔭。房後比房前空曠得多,寬敞的馬廄,十多個馬夫和男僕……
我簡直為這兒而陶醉,於是,我待在這兒。
鮮美的牛奶,香氣宜人的香腸,一切舒適的生活讓我快樂不已。漸漸,迷醉……
可終於有一天,我看見鷹展翅在天空中翱翔,夢見小溪邊的鮮美的花草,碧藍的天空……於是,我自主地做了個決定——離開!
森林,我已經很久沒來,一切久違,但一切依舊熟悉。
我遇到了我的曾經的好朋友哈克,驚喜之餘,我把我這幾年的經歷全告訴了他。誰知他一聽完,臉煞白,急急忙忙問我:「你……你現在會找食嗎?」我突然間驚了一下,努力尋找撲食的記憶,可一切空白,我茫然得搖搖頭。只聽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會找食嗎?」
我努力地翻出回憶,可記憶除出了衣食舒適的生活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我茫然地搖了搖頭。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一旦失去了自己的本能,你就再也回不到自己原來生存的環境,而對於你……沒有任何希望。」他搖了搖頭,轉身離去。我傻傻地聽著他一句句莫名其妙的話,獃獃地看著他離去,我不懂他是在干什麼,只是對於他的離去有一點酸意,可優異的環境已讓不屑一切,漸漸地,我又恢復了享受自然時的開心。
天漸漸暗了下來,太陽輕輕地落在山頂上,開始緩慢地沉落到遠方的藍色的天底下。它沉得越深,山巒的輪廓就顯得越清晰,好像移得更近了。在河流和群山之間的峽谷里,淡紅色的煙雲不知不覺地暗下來,山中升起輕柔的夢幻般的暮靄。
好美的景色,可我卻無心欣賞。
我的肚子已開始「咕咕」地叫。忽然發現地上有隻死蟲子,好惡心!我不吃!
我開始後悔,後悔離開那美美的牛奶、香腸;後悔離開主人對我的關愛之中,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後悔……
我真的錯了,可……這一切已無力挽回。
太陽已完全落入山下,天空僅留下一片黑幕,連月光也不肯施捨給我。我想:黎明前,我將要死了。
我本應該在幼小時就獨自出去尋食,應該在樹林中奔跑來強壯自己,應該……適者生存,弱者亡。我非弱者,可由於我的懦弱,我的消極,我的膽怯,註定在飛翔時要重重地摔下!
其他的狗,不要再像我,自己去努力,自己去奔跑,保住自己的本能,活在世上,施展自己!
——立囑者:一隻失去本能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