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以禮物為話題的短篇小說600字
禮物,一點一絲的心意,想必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收到過無數的禮物,而我也不例外。他們有的是傳達感情的,有的表示了特殊的意義,別看它只是一點小小的東西,別看它的價格平庸,然而它卻飽含著激勵,榮譽與欣慰。令我最難忘的就是今年的聖誕節禮物
前幾天,我走在街上,看見許多人都戴著漂亮的聖誕帽,許多商店也在門上貼著聖誕老人的圖像,頓時,我想,過幾天一定是聖誕節了。於是,我跑回家,翻了翻日歷,原來後天就是聖誕節了呀。這時,我想:「一定要給我的好朋友送一件禮物。」等到晚上,我便拉著媽媽去了超市的二樓。我這里看看,那裡轉轉,發現了一個儲蓄罐很好看。大紅色的,上面畫著可愛的米老鼠。它還被巧妙的做成了可樂罐的形狀。我看了愛不釋手,當機立斷決定買下它。捧著它和媽媽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想起了我和她在一起時的美好情景:我和她走在回家的路上,邊說笑話邊走,我拿著照相機在公園里給她照相;我和她一起寫作業;我和她比賽跳繩……不知不覺走到了家,我想:「一定要給它包裝得漂漂亮亮的。」說干就干。我先找來一個盒子,外麵包裝用什麼顏色的紙呢?對了,她曾說自己最喜歡紫色,就用紫色!我給外面貼好包裝紙後,又用紅色繩子將它捆好,再給上面寫上祝福的話語。大功告成!我興沖沖地把禮物放好,就等聖誕節到了!轉眼間,就到聖誕節了。我一大早就出了家門,往她家走去。我拍了拍門,她的媽媽把門打開以後,我就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邊。她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我拍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我急忙把禮物藏在身後,問她:「你猜,我給你帶什麼禮物了」?她冥思苦想了半天,也猜不出來是什麼。我把禮物拿出來,她急忙拆開,發現是一個儲蓄罐,我說:「你說過你要攢錢捐給災區孩子,所以我特意為你買來這個儲蓄罐。希望你拿了這個儲蓄罐,把攢下來的錢捐給災區孩子,這才是我送給你儲蓄罐的真正意義。她高興的說:「謝謝你,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禮物。
我和她一起快樂地度過了聖誕節!
B. 2o15年中國短篇小說精選作文600字
於敏:
離亂中尋覓一張安靜的書桌,未曾向洋已經礪就了鋒鍔,受命之日,寢不安席,當年吳鉤,申城淬火,十月出塞,大氣初成。一句囑托,許下了一生;一聲巨響,驚詫了世界;一個名字,盪滌了人心
朱敏才、孫麗娜:
為霞尚滿天。你們走過半個地球,最後在小山村駐足,你們開一扇窗,讓孩子發現新的世界。發憤忘食,樂以忘憂,夕陽最美,晚照情濃。信念比生命還重要的一代,請接受我們的敬禮。
趙久富:
量與江海寬。清水即將漫過家園,最後一次把紅旗在牆上摩平,你帶領鄉親們啟程,車輪移動的瞬間,心間隱痛。不敢回望,怕牽動一路哭聲,五十年間,兩度背井離鄉,我們的老支書一生放不下的,不只是白發高堂
張紀清:
一個善良的背影,匯入茫茫人海,你用中國人熟悉的兩個字,掩蓋半生的秘密,你是紅塵中的老者,平凡的老人,樸素的心願,清貧的生活,高貴的心靈,炎黃不是一個名字,是一脈香火,你為我們點燃。
陶艷波:
愛子心無盡。他的四周寂靜下來,你的心完全沉沒,除了母愛你一無所有,但也要橫下心和命運爭奪,十六年陪讀你是他的同桌,你作他的耳朵,讓他聽見這世界的輕盈,也聽見這無聲的愛
木拉提·西日甫江;
鋼的意志,鐵的臂膀,每天都在與死亡的狂沙較量,危險無處不在,你用胸膛做盾牌,為了同胞的安寧,你選擇了翱翔,高飛的獵鷹,你絕不孤獨,因為你的身後是人民
肖卿福:
忘己愛蒼生。偏見如同夜幕,和大山一起把村莊圍困,你來的時候,心裡裝著使命,衣襟上沾滿晨光,像一名戰士,在自己的陣地上頑強抵抗,像一位天使,用溫暖驅趕絕望,醫者之大,不僅治人,更在醫心,你讓陽光重新照進村莊。
朱曉暉:
仁孝行於家。十三年相守,有多少日子,就有多少道的溝坎,命運百般擠兌,你總咬緊牙關,寒風帶著雪花,圍攻最北方的一角,這小小的車庫,是冬天裡最溫暖的宮殿,你病中的老父親,是那幸福的王。
師昌緒:
憂國不謀生。八載隔洋同對月,一心挫霸誓歸國,歸來是你的夢,盈滿對祖國的情,有膽識,敢擔當,空心渦輪葉片,是你送給祖國的翅膀,兩院元勛,三世書香,一介書生,國之棟梁。
隴海大院:
一場愛的馬拉松,長跑三十九年,沒有終點,一座愛的大院,滿是善良的人,溫暖的手,真誠的心,春去春回的接力,不離不棄的深情,鴿子飛走了還會回來,人們聚在一起,就不再離開。
C. 寫一篇小小說600字
小小說
少年出生在一個富足的家庭,他從來不愁吃穿,父母在外地辛苦的掙血汗錢.
他從小就喜歡鍛煉,身體也比別人強壯的多.沒有了父母的管束,少年學會了抽煙,喝酒,打架.一切壞的習慣都集中在了這個初中生的身上.
老師盡其所能,也沒有挽回少年的心.
少年結交了一群街頭的混混,於是跟著這些人出入酒吧,歌廳.終於有一天,他的哥們塞給他一包毒品,少年接受了.
他染上了.
陽光在少年臉上憐惜的停留,他的臉上,明顯的有吸毒過後的削瘦.他就這么想也沒想的痴迷與海洛因.
直到有一天,他的哥們塞給他一把刀,要他去搶劫.少年拿著刀子,那一瞬間畏懼了.但同伴威脅他,如果不去就停止供應毒品.
少年第一次悔悟了,他在家裡,還是抵禦不住毒品的誘惑,找到了他們.踉蹌的推開門,他們正雲里霧里的吸著毒品,門口的地上有一小包白粉,他知道,這是為他准備的.
他隨著那群混混闖社會,當他手上第一次沾上別人的鮮血後,他便無所顧及了,他幫別人打架,別人付給他的報酬就是毒品,一個很公平的交易.
少年就這樣吸了兩年的毒.
他的父母知道了,在夜總會里找到了那個原本是可愛的兒子.少年已經變了,他的父母臉龐抽搐,心如死灰.他們沒有這個兒子.
如果說著個世界上有浪子回頭,少年便是浪子.在那次與父母見到後,他好像在朦朧中看到了那個美滿的家庭.好想在回到過去.
他忍著毒品的折磨,到公共電話亭斷絕了與混混的來往.到了一個都是吸毒者的地方「借毒所「.
兩年以後,陽光再一次照在少年臉上,艷羨於少年臉上的陽光.
美麗的金三角啊,你肥沃的土地上,生長著多少朝著太陽生長的嬰粟,滅亡了多少個鮮活的生命啊!
D. 求2篇短篇小說 在800字內600字上,在線給分
微笑
早晨,金色的陽光照射在綠色的校園,民族一中學校的操場上,一列列齊色的少男少女正在快樂地伸展著……
九點十分,校門外匆匆地走來一位中年婦女,她提著個大提包,她努力地在學生群中尋視,視乎在尋找著什麼。太陽的光輝映襯著她黑黝黝的臉蛋兒……她望著學生們笑了,笑的那麼開心。
女兒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校門口。
「媽,你不是打電話說秋收正忙,不能來看我了媽?」女兒顯得有幾分驚喜。
母親上上下下打量著女兒,眼角流露出久別重逢的喜悅。她用手摩挲著女兒高興地說:「好像胖了!——你今年上城裡讀書,媽老在想你,還常常夢到你呢!」
「媽,學校一切都很好,您放心吧!」女兒望著媽媽問,「媽,咱們的地里收拾完沒有?」
「快了,快了!」母親興奮地說:「今年又是豐收年,咱們的幾十畝地又豐收了,你看媽給你帶什麼了?」
母親說著,便從提包里取出了許多東西。有炒熟的一小包大瓜子,還有一小包蘋果梨,還拿來一罐頭肉醬……女兒一見大聲地叫好,急忙在媽媽臉上親了一口:「媽媽真好,媽媽真好!」
「都上初中了,還像個孩子,去去去……」媽媽滿臉嬌嗔的樣子。
隨後母親又從衣兜里掏出一疊人民幣,欣喜地說:「在生活上,不要太節省,咱們現在趕上了好政策,年年收入都不錯……」
女兒抖抖地接過母親遞來的一疊票子,淚水不由得在眼眶裡打轉,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
「女兒,你現在還像過去那樣學習好嗎?你爸總不放心,怕你跟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學壞,每到這時,我總是對他說,咱女兒可聽話呢!」母親的眼裡充滿信任和希望的微笑……
女兒的臉上彷彿是受了無名的烈火炙烤,淚水經不住潸然而下,她顫抖地摸著剛剛發下的58分的英語試卷……
九點十分,上課鈴響了,母親著急地離開了女兒,消失在人群中,她怕影響女兒上課……
走過塵世
暮秋。傍晚。新立市墓園。
辰夕小莉張眼抬頭的時候,心裡一陣難受,眼淚順著臉頰華麗掉落。
高空中飛過一群候鳥,朝著南方,在飛過夕陽的時候,辰夕小莉感覺得到有大片的陰影落在自己臉上。墓園里堆著大堆大堆的落葉,辰夕小莉站著覺得整個人空盪空盪的。盡管來過很多次,但是悲傷依舊很多,畢竟一起走過那麼多的日子。辰夕小莉閉著眼睛都可以在眼前描繪出那些畫面,而且母親告訴自己的時候眼淚是那麼真實地從她臉上滑落,所以在她身體恢復以後便從潛意識里來到這里,只是想知道那個與自己同桌一個學期最後救了自己的某人。
從第一次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多月,秋天也越來越深,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南飛的大雁,墓園里的長(zhang)車樹的葉子也開始大片大片的變黃,掉落。而伴隨出現的還有厚重枯葉溢出的靡靡味道,在空氣中成天地飄盪。
辰夕小莉放下手中的雛菊,輕輕地掃清墓碑上的落葉,那張安靜的笑臉定格在墓碑上,而再往下時便是一行清晰的字——新立市夜靜憂——1990.7.25-2008.7.25。
等到再一次站起身的時候,天空已經明顯的變紅,墓園里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光線,辰夕小莉看著那些從長車樹繁茂的葉子的縫隙中折射下來的光線,等待夜色的再一次洗禮。自己每天放學都會來到這里,而在那些晝與夜的交界,墓園里都會是另一番的寧靜,就彷彿在破曉前的最後一秒里看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心情也就自然而染地肅穆起來。只是今天的天空依舊是那麼的霞紅,而在更遙遠的天邊也依舊有零星的飛鳥。
E. 求3篇莫泊桑短篇小說600字左右的摘抄
蠻子大媽
作者:莫泊桑
一
我有十五年不到韋爾洛臬去了。今年秋末,為了到我的老友塞華爾的圍場里打獵,我才重新去了一遭。那時候,他已經派人在韋爾洛臬重新蓋好了他那座被普魯士人破壞的古堡。
我非常心愛那個地方,世上真有許多美妙的角落,教人看見就得到一種悅目的快感,使我們不由得想親身領略一下它的美。我們這些被大地誘惑了的人,對於某些泉水,某些樹林子,某些湖沼,某些丘陵,都保存著種種多情的回憶,那固然是時常都看得見的,然而卻都象許多有趣味的意外變故一樣教我們動心。有時候,我們的思慮竟可以回到一座樹林子里的角落上,或者一段河岸上,或者一所正在開花的果園里,雖然從前不過是在某一個高興的日子裡僅僅望見過一回。然而它們卻像一個在春晴早起走到街上撞見的衣飾鮮明的女人影子一般留在我們心裡,並且還在精神上和肉體上種下了一種無從消磨和不會遺忘的慾望,由於失之交臂而引起的幸福感。
在韋爾洛臬,我愛的是整個鄉村:小的樹林子撒在四處,小的溪河像人身的脈絡一樣四處奔流,給大地循環血液,在那裡面捕得著蝦子,白鱸魚和鰻魚!天堂般的樂趣!隨處可以游泳,並且在小溪邊的深草裡面時常找得著鷓鴣。
當日,我輕快得像山羊似地向前跑,瞧著我兩條獵狗在前面的草里搜索。塞華爾在我右手邊的一百公尺光景,正穿過一片苜蓿田。我繞過了那一帶給索德爾森林做界線的灌木叢,於是就望見了一座已成廢墟的茅頂房子。
突然,我記起在一八六九年最後那次見過的情形了,那時候這茅頂房子是乾乾凈凈的,包在許多葡萄棚當中,門前有許多雞。世上的東西,哪兒還有比一座只剩下斷壁殘垣的廢墟,更令人傷心的?
我也記起了某一天我在很乏的時候,曾經有一位老婦人請我到那裡面喝過一杯葡萄酒,並且塞華爾當時也對我談過那些住在裡面的人的經歷。老婦人的丈夫是個以私自打獵為生的,早被保安警察打死。她的兒子,我從前也看見過,一個瘦高個子,也像是一個打獵的健將,這一家子,大家都叫他們做「蠻子」。
這究竟是一個姓,或者還是一個諢名?
想起這些事,我就遠遠地叫了塞華爾一聲。他用白鷺般長步兒走過來了。
我問他:「那所房子里的人現在都怎麼樣了?」
於是他就向我說了這件故事。
二
普法之間已經正式宣戰的時候,小蠻子的年紀正是三十三歲。他從軍去了,留下他母親單獨住在家裡。他們並不很替她擔憂,因為她有錢,大家都曉得。
她單獨一人留在這所房子里了,那是座落在樹林子邊上並且和村子相隔很遠的一所房子。她並不害怕,此外,她的氣性和那父子兩個是一般無二的,一個嚴氣正性的老太太,又長又瘦,不常露笑容,人們也絕不敢和她鬧著耍。並且農家婦人們素來是不大笑的。在鄉下,笑是男人們的事情!因為生活是晦暗沒有光彩的,所以她們的心境都窄,都打不開。男人們在小酒店裡,學得了一點兒熱鬧的快活勁兒,他們家裡的夥伴卻始終板起一副嚴肅的面孔。她們臉上的筋肉還沒有學慣那種笑的動作。
這位蠻子大媽在她的茅頂房子里繼續過著通常生活。不久,茅頂上已經蓋上雪了。每周,她到村子裡走一次,買點麵包和牛肉以後就仍舊回家。當時大家說是外面有狼,她出來的時候總背著槍,她兒子的槍,銹了的,並且槍托也是被手磨壞了的。這個高個兒的蠻子大媽看起來是古怪的,她微微地僂著背,在雪裡慢慢地跨著大步走,頭上戴著一頂黑帽子,緊緊包住一頭從未被人見過的白頭發,槍桿子卻伸得比帽子高。
某一天,普魯士的隊伍到了。有人把他們分派給居民去供養,人數的多寡是根據各家的貧富做標準的。大家都曉得這個老太婆有錢,她家裡派了四個。
那是四個胖胖的少年人,毛發是金黃的,鬍子是金黃的,眼珠是藍的,盡管他們已經熬受了許多辛苦,卻依舊長得胖胖的,並且雖然他們到了這個被征服的國里,脾氣卻也都不刁。這樣沒人統率地住在老太太家裡,他們都充分地表示對她關心,極力設法替她省錢,教她省力。早上,有人看見他們四個人穿著襯衣繞著那口井梳洗,那就是說,在冰雪未消的日子裡用井水來洗他們那種北歐漢子的白里透紅的肌肉,而蠻子大媽這時候卻往來不息,預備去煮菜羹。後來,有人看見他們替她打掃廚房,揩玻璃,劈木柴,削馬鈴薯,洗衣裳,料理家務的日常工作,儼然是四個好兒子守著他們的媽。但是她卻不住地記掛她自己的那一個,這個老太太,記掛她自己的那一個瘦而且長的、彎鉤鼻子的,棕色眼睛,嘴上蓋著黑黑地兩撇濃厚髭須的兒子。每天,她必定向每個住在她家裡的兵問:
「你們可曉得法國第二十三邊防鎮守團開到哪兒去了?我的兒子在那一團里。」
他們用德國口音說著不規則的法國話回答:「不曉得,一點不曉得。」後來,明白她的憂愁和牽掛了,他們也有媽在家裡,他們就對她報答了許多小的照顧。她也很疼愛她這四個敵人;因為農人們都不大有什麼仇恨,這種仇恨僅僅是屬於高等人士的。至於微末的人們,因為本來貧窮而又被新的負擔壓得透不過氣來,所以他們付出的代價最高;因為素來人數最多,所以他們成群地被人屠殺而且真地做了炮灰;因為都是最弱小和最沒有抵抗力的,所以他們終於最為悲慘地受到戰爭的殘酷禍殃;有了這類情形,他們所以都不大了解種種好戰的狂熱,不大了解那種激動人心的光榮以及那些號稱具有政治性的策略;這些策略在半年之間,每每使得交戰國的雙方無論誰勝誰敗,都同樣變得精疲力竭。
當日地方上的人談到蠻子大媽家裡那四個德國兵,總說道:
「那是四個找著了安身之所的。」
誰知有一天早上,那老太太恰巧獨自一個人待在家裡的時候,遠遠地望見了平原里,有一個人正向著她家裡走過來。不久,她認出那個人了,那就是擔任分送信件的鄉村郵差。他拿出一張折好了的紙頭交給她,於是她從自己的眼鏡盒子里,取出了那副為了縫紉而用的老光眼睛;隨後她就讀下去:
蠻子太太,這件信是帶一個壞的消息給您的。您的兒子威克多,昨天被一顆炮彈打死了。差不多是分成了兩段。我那時候正在跟前,因為我們在連隊里是緊挨在一起的,他從前對我談到您,意思就是他倘若遇了什麼不幸,我就好當天告訴您。
我從他衣袋裡頭取出了他那隻表,預備將來打完了仗的時候帶給您。
現在我親切地向您致敬。
第二十三邊防鎮守團二等兵黎伏啟
這封信是三星期以前寫的。
她看了並沒有哭。她獃獃地待著沒有動彈,很受了打擊,連感覺力都弄遲鈍了,以至於並不傷心。她暗自想道:「威克多現在被人打死了。」隨後她的眼淚漸漸涌到眼眶裡了,悲傷侵入她的心裡了。各種心事,難堪的,使人痛苦的,一件一件回到她的頭腦里了。她以後抱不著他了,她的孩子,她那長個兒孩子,是永遠抱不著的了!保安警察打死了老子,普魯士人又打死了兒子……他被炮彈打成了兩段,現在她彷彿看見那一情景,教人戰栗的情景:腦袋是垂下的,眼睛是張開的,咬著自己兩大撇髭須的尖子,像他從前生氣的時候一樣。
他的屍首是怎樣被人拾掇的,在出了事以後?從前,她丈夫的屍首連著額頭當中那粒槍子被人送回來,那末她兒子的,會不會也有人這樣辦?
但是這時候,她聽見一陣嘈雜的說話聲音了。正是那幾個普魯士人從村子裡走回來,她很快地把信藏在衣袋裡,並且趁時間還來得及又仔仔細細擦幹了眼睛,用平日一般的神氣安安穩穩接待了他們。
他們四個人全是笑呵呵的,高興的,因為他們帶了一隻肥的兔子回來,這無疑是偷來的,後來他們對著這個老太太做了個手勢,表示大家就可以吃點兒好東西。
她立刻動手預備午飯了;但是到了要宰兔子的時候,她卻失掉了勇氣。然而宰兔子在她生平這並不是第一次!那四個兵的中間,有一個在兔子耳朵後頭一拳打死了它。
那東西一死,她從它的皮裡面剝出了鮮紅的肉體;但是她望見了糊在自己手上的血,那種漸漸冷卻又漸漸凝住的溫暖的血,自己竟從頭到腳都發抖了;後來她始終看見她那個打成兩段的長個兒孩子,他也是渾身鮮紅的,正同那個依然微微抽搐的兔子一樣。
她和那四個兵同桌吃飯了,但是她卻吃不下,甚至於一口也吃不下,他們狼吞虎咽般吃著兔子並沒有注意她。她一聲不響地從旁邊瞧著他們,一面打好了一個主意,然而她滿臉那樣的穩定神情,教他們什麼也察覺不到。
忽然,她問:「我連你們的姓名都不曉得,然而我們在一塊兒又已經一個月了。」他們費了好大事才懂得她的意思,於是各人說了各人的姓名。這辦法是不能教她滿足的;她叫他們在一張紙上寫出來,還添上他們家庭的通信處,末了,她在自己的大鼻樑上面架起了眼鏡,仔細瞧著那篇不認得的字兒,然後把紙折好擱在自己的衣袋裡,蓋著那封給她兒子報喪的信。
飯吃完了,她向那些兵說:
「我來給你們做事。」
於是她搬了許多乾草擱在他們睡的那層閣樓上。
他們望見這種工作不免詫異起來,她對他們說明這樣可以不會那麼冷;於是他們就幫著她搬了。他們把那些成束的乾草堆到房子的茅頂那樣高,結果他們做成了一間四面都圍著草牆的寢室,又暖又香,他們可以很舒服地在那裡睡。吃夜飯的時候,他們中間的一個瞧見蠻子大媽還是一點東西也不吃,因此竟擔憂了。她托詞說自己的胃裡有些痛。隨後她燃起一爐好火給自己烘著,那四個德國人都踏上那條每晚給他們使用的梯子,爬到他們的寢室里了。
那塊做樓門用的四方木板一下蓋好了以後,她就抽去了上樓的梯子,隨後她悄悄地打開了那張通到外面的房門,接著又搬進了好些束麥秸塞在廚房裡,她赤著腳在雪裡一往一來地走,從容得教旁人什麼也聽不見,她不時細聽著那四個睡熟了的士兵的鼾聲,響亮而長短不齊。
等到她判斷自己的種種准備已經充分以後,就取了一束麥秸扔在壁爐里。它燃了以後,她再把它分開放在另外無數束的麥秸上邊,隨後她重新走到門外向門里瞧著。
不過幾秒鍾,一陣強烈的火光照明了那所茅頂房子的內部,隨後那簡直是一大堆駭人的炭火,一座燒得緋紅的巨大燜爐,燜爐里的光從那個窄小的窗口裡竄出來,對著地上的積雪投出了一陣耀眼的光亮。
隨後,一陣狂叫的聲音從屋頂上傳出來,簡直是一陣由雜亂的人聲集成的喧嚷,一陣由於告急發狂令人傷心刺耳的呼號構成的喧嚷。隨後,那塊做樓門的四方木板往下面一坍,一陣旋風樣的火焰沖上了閣樓,燒穿了茅頂,如同一個巨大火把的火焰一般升到了天空;最後,那所茅頂房子整個兒著了火。
房子裡面,除了火力的爆炸,牆壁的崩裂和棟梁的墜落以外,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屋頂陡然下陷了,於是這所房子燒得通紅的空架子,就在一陣黑煙裡面向空中射出一大簇火星。
雪白的原野被火光照得像是一幅染上了紅色的銀布似地閃閃發光。
一陣鍾聲在遠處開始響著。
蠻子大媽在她那所毀了的房子跟前站著不動,手裡握著她的槍,她兒子的那一桿,用意就是害怕那四個兵中間有人逃出來。
等到她看見了事情已經結束,她就向火里扔了她的槍。槍聲響了一下。
許多人都到了,有些是農人,有些是德國軍人。
他們看見了這個婦人坐在一段鋸平了的樹樁兒上,安靜的,並且是滿意的。
一個德國軍官,滿口法國話說得像法國人一樣好,他問她:
「您家裡那些兵到哪兒去了?」
她伸起那條瘦的胳膊向著那堆正在熄滅的紅灰,末了用一種洪亮的聲音回答:
「在那裡面!」
大家團團地圍住了她。那個普魯士人問:
「這場火是怎樣燃起來的?」
她回答:
「是我放的。」
大家都不相信她,以為這場大禍陡然教她變成了痴子。後來,大家正都圍住了她並且聽她說話,她就把這件事情從頭說到尾,從收到那封信一直到聽見那些同著茅頂房子一齊被燒的人的最後叫喚。凡是她料到的以及她做過的事,她簡直沒有漏掉一點。
等到說完,她就從衣袋裡面取了兩張紙,並且為了要對著那點兒余火的微光來分辨這兩張紙,她又戴起了她的眼鏡,隨後她拿起一張,口裡說道:「這張是給威克多報喪的。」又拿起另外一張,偏著腦袋向那堆殘火一指:「這一張,是他們的姓名,可以照著去寫信通知他們家裡。」她從從容容把這張白紙交給那軍官,他這時候正抓住她的雙肩,而她卻接著說:「您將來要寫起這件事的來由,要告訴他們的父母說這是我乾的。我在娘家的名姓是威克多娃·西蒙,到了夫家旁人叫我做蠻子大媽。請您不要忘了。」
這軍官用德國話發了口令。有人抓住了她,把她推到了那堵還是火熱的牆邊。隨後,十二個兵迅速地在她對面排好了隊,相距約莫二十米。她絕不移動。她早已明白;她專心等候。
一道口令喊過了,立刻一長串槍聲跟著響了。響完之後,又來了一聲遲放的單響。
這個老婆子並沒有倒在地下。她是彎著身軀的,如同有人斬了她的雙腿。
那德國軍官走到她的跟前了。她幾乎被人斬成了兩段,並且在她那隻拘攣不住的手裡,依然握著那一頁滿是血跡的報喪的信。
我們的朋友塞華爾接著又說:
「德國人為了報復就毀了本地方的古堡,那就是屬於我的。」
我呢,我想著那四個燒在火里的和氣孩子的母親們;後來又想著這另一個靠著牆被人槍斃的母親的殘忍的壯烈行動。
末了,我拾著了一片小石頭,從前那場大火在它上面留下來的煙煤痕跡依然沒有褪
F. 600字《莫泊桑短篇小說精選》讀後感
莫泊桑的小說一向是以精悍短小而出名,在其種種的小說中體現了這一鮮明的特點。他用《羊脂球中》伊麗莎白?魯塞對祖國的深深熱愛,即使她自己身為一個妓女,但她自己內心中依然存在的那一顆熾熱的心,他以女主人公對侵略者的仇恨和蔑視。羊脂球曾因與普魯士人同在一所旅館居住為由拒絕過高尼岱,可想而知她根本不可能答應侵略者的無恥要求,然而她最終還是為了她親愛的「同胞」屈服了,崦那些道貌岸然的上流社會的旅伙,在利用她通過了普魯士人關卡之後徹底地拋棄了她,甚至還嘲笑她的犧牲行為。這不僅僅是一部反侵略小說,也不僅僅是一部歌頌下層人民愛國精神的小說,它同時也是一部諷刺、批判上流社會與侵略者同流合污的小說。羊脂球是莫泊桑笑筆下一個被出賣的英雄,一個有著貞德姑娘那樣的堅強意志和愛國熱忱的高大形象,那些與她同車的有錢或有權的「同胞」正像當年他們的祖先出賣了貞德一樣拋棄了她,這是一個民族的悲劇。
然而,作者從普遍人性的角度出發,認為發動戰爭的是統治者的政治手段,人民從中得不到任何利益。《瓦爾特?施那夫斯的奇遇》就是一篇以一名普魯士士兵為主人公的短篇小說。施那夫斯隨侵略軍進入法境之後,每天飽受思念家鄉和親人,以及擔心命喪他鄉的折磨。當他們遭遇法國游擊隊伏擊時,求生的慾望使他成了一名逃兵,於是,同胞變得比敵人更可怕,成為俘虜的念頭盤踞在他心中。飢寒交迫的施那夫斯潛入一個村莊,村民誤以為是大規模入侵,立即一鬨而散。他飽餐一頓之後昏然欲睡去,醒來時已被捕。明白自己的處境後施那夫斯再不感到有絲毫的恐懼,反為自己做俘虜的夢想終於實現萬分欣喜。小說以法軍向上級謊報占結束,以此印證了法國占敗的真相。
作者通過《俘虜》寫了自己的愛國主義思想,一文的故事發生在全民皆兵的雷代爾附近的莽林中。年輕的女守林人員貝蒂娜略施小計,便將在家中歇腳的六名普魯士士兵困在地窖里。國民自衛軍起來,將六人俘虜。小說歌頌了貝蒂娜的勇敢和智慧,同時也嘲諷了法國在獎勵軍功時小題大作的作風。
G. 寫一篇600字的小小說,急求!!!!!
秋風掠過,一切驟然改變,唯一不變的,只有她的冰清水澈心。
月浮在水一樣的天上,只是點綴嗎?
微風吹起層層漣漪,他對著池中的一朵蓮花訴了又訴,蓮花都聽在心裡,刻在心底。柳枝搖拽著,一切那麼和諧,若從此相守不變,清雅的蓮花已滿足了。
回首,她的羅裙方才掠過他的心上,笑聲追逐著琴音,卻再也追不回來了,命運已悄悄改變,今生,她是他池邊的溪客,卧聽他的喜怒哀怨。守候,無怨無悔。池中的水如她清澈的心。風雨瀟瀟,她笑著等待。
何時,池邊樓閣住進了另一位冷香冰肌,伴著她銀鈴般的笑聲,他的愁眉漸漸舒展,仿若尋回前世之緣,可,蓮,仍在默默地等待。
「洹」的笑容伴著他的琴弦舞動,一切,是那麼那麼熟悉,靜靜的水中映出了沉澱許久的夢影,可惜,舞的再也不是她,她成了水中花,她的等待化作了千年不變的傷痛。
洹的身影旋轉到她身邊,情不自禁的照了照盪漾著幸福的臉,聆聽著天籟,卻觸到她冰冷的淚滴。略帶詫異,洹輕輕呼道:「它流淚了。」蓮的心微微一顫,洹的柔聲還回盪在她的心裡,真正懂她的竟是洹。
「那是風雨的痕跡。」琴音里已滅昨夜的憂怨情腸,恍惚之間,忘記了不眠時,是誰傾聽他的苦。可如今,笑不為她,淚不為她,輕輕地一句話也似利刀般割傷了她。
不知過了多少月夜。魂牽夢縈的琴音又一次拂過耳旁,落在滴血的心上,使她的心碎成一片片。明明在他的身邊,他卻感覺不到。
那生死情緣已盡,只空餘煙雨裊裊和飄飄散散的清高,寒霜帶雨撲面而來,她獨飲孤調。風雨瀟瀟,在心底惆悵。
守候了一夜又一夜,她的清香終於綻開,是淚水洗清了她的臉龐,可他還是忘卻了她,她終歸屬於那碧野蕭蕭。
或許她早已習慣被忘卻的錐心的痛,她的臉龐,映著月光,劃過一道銀邊。風無情的吹,她的心早已涼透,碎成淚滴,他,久久縈繞在她心中余聲未了的琴音,斷了。
H. 短篇小說讀後感 600字
愛的教育讀後感
一口氣讀了《愛的教育》這本書,那平凡而細膩的筆觸中體現出回的近答乎完美的親子之愛、師生之情、朋友之情、鄉國之戀……令我不由得被感動。這部處處洋溢著愛的小說,所蘊涵散發出的那種深厚、濃郁的情感力量,無不訴說著崇高純真的人性之愛就是一種最為真誠的教育,教育使愛在升華。
它讓我感動的同時,也引發了我對「愛」的一些思索。愛,是什麼?愛,如空氣,每天在我們身邊,因其無影無形常常會被我們所忽略。可是我們的生活不能缺少它。其實它的意義已經融入生命。就如父母的愛,恩里科有本與父母共同讀寫的日記,而現在很多學生的日記上還掛著一把小鎖。最簡單的東西卻最容易忽略,正如這博大的愛中深沉的親子之愛,很多人都無法感受到。
我想,「愛是什麼」不會有明確的答案。但「愛」是沒有限制的,小到同學之間的友好交談,老師對學生的鼓勵,父母對孩子無微不至的關愛,甚至萍水相逢的人們的一個微笑……大到捐獻骨髓,獻血,幫助希望工程…… 雖然如同空氣般的愛有時會被「污染」、「稀釋」,甚至「消失」。但還有更多的人能感受到朴實的愛、深厚的愛。
我想《愛的教育》這本好的書將會把這種美好的感受帶給更多的人
I. 600字的短篇小說 謝了(ˇˍˇ)
那個人」
那個人是我父親但我只叫「那個人」。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那個人」因為偷生產隊的東西,還導致一個追趕他的人掉到河裡淹死,成了罪犯,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母親和「那個人」離了婚,帶著我獨自生活。
小夥伴們常常拍著手齊喊:小樹小樹,有賊作父!我高聲反駁:「那個人」不是我父親。
「那個人」成了我心底永遠的傷疤。
「那個人」出獄時,我正上小學五年級。母親問我:小樹,你還要不要「那個人」做你父親?我搖頭,很堅決:不要!「那個人」只好住到廢棄多年的老房子里。
後來,我考上了縣重點高中,第一學期就得交四百多塊錢的學雜費。母親去找村支書,求他暫時給我在村灶具廠安排個活兒,好掙點兒錢湊學費。村支書同意了,把我安置在倉庫里打雜。我看到「那個人」也在灶具廠做工。我耷拉著眼皮,不正眼瞧他。
九十年代的那場洪災,讓我家陷入極度貧困。念高中那年,母親又問我:你還要「那個人」做你父親嗎?我警惕起來:不要。母親啜泣了:實話告訴你,這學期你用的錢,大多是他出的,我一個人就是拚死拼活也供不起你啊。我感到了一陣羞恥:早知道你用那個賊的錢,我就不念高中了。
母親瞪著眼,吼道:不許叫他賊,要不是他隔三岔五偷點糧食,我們娘倆早就餓死了。那個時候,大夥兒都餓,都偷……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打斷母親的話:這事以後再說,好嗎?母親只得閉了嘴,低下頭。
高考後一個多月,我收到了一所師范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母親很高興,之後就問我:開學得帶多少錢?我看看繳費清單,上面顯示的數目是一千三,就隨口說:得千把塊錢呢。母親開始掐指算賬,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狠狠心:大學我不上了,我想進灶具廠上班掙錢。
母親很氣憤:你如果不想讓你的後代也讀不起書,你就得去讀大學。母親的話令我震撼,我動搖了,可是,我不想再用「那個人」的錢。
在我看來,不管怎麼樣,那個人是做過賊的,而且還葬送過一條性命。
九月初,母親賣了豬和羊,湊了一千兩百多塊錢。她心情很輕松:一千塊錢你用來交學雜費,兩百多塊錢作為第一個月的生活費。我張張嘴,但我沒有吱聲,因為母親已經很不容易了。
晚上,我動起了腦筋:空缺的錢到哪裡去弄呢?我想到了村灶具廠的倉庫,我不如先去「借」點灶具救急,等將來賺到錢再想辦法將功贖過。說干就干,我溜出了家門。
沒想到,收購站的老闆對我的「廢品」很感興趣,答應每個給我十塊錢。我昏了頭,紅了眼,一發不可收拾,連續幾個晚上出入倉庫。
當我的所得達三百塊錢時,我提醒自己該收手了。可是,夜幕降臨,我的心又開始發癢。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初衷的荒謬——我已經嗜偷成癮,是一個賊了。我像癮君子一樣無力地對自己保證:今晚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
我輕車熟路,爬進倉庫,正要動手,忽然從窗戶的縫隙里看到外面陡然冒出許多光柱,這些光柱顯然在向我圍攏。不好,肯定是村裡發現丟了東西,在這里設下埋伏。完了,我的大學夢完了!
正萬念俱灰時,黑暗中躥出一個人,借著朦朧的光,我認出他就是「那個人」。他什麼時候跟蹤我,是怎麼進來的,我絲毫沒有察覺。「那個人」舉起一件灶具照我腦袋就是一下。我一懵,癱倒在地。倉庫的門被踢開了,電筒把屋子照得雪白。「那個人」兇巴巴地指著我:兔崽子,竟敢跟蹤你親老子,壞老子的好事!說著,抬腳還想踢我。人們一擁而上,將他摁倒,嚷嚷著:抓到了,抓到了,他還打傷了自己的兒子。
陰差陽錯,「那個人」又成了賊,而我,儼然是大義滅親的少年英雄。
我完全清醒時,已躺在自家床上。母親眼睛又紅又腫,手中捏著一疊零碎的鈔票,那是我藏在被單下的銷贓款。她神情恍惚,反復念叨: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委屈自己呢?我恍然大悟,是「那個人」拯救了我,拯救了我這個准大學生,拯救了我這個一直不願叫他父親的兒子。
只是,我不能理解母親所說的「總是」的含義。母親似乎看懂了我的眼神:十幾年前,他和另一個人到生產隊偷糧食,被夜巡的鄉幹部發現,就一前一後逃跑,鳧水時,另一個人小腿突然抽筋,淹死了。他被抓後交待,死掉的人是為了逮他這個賊才被淹死的。哎,被淹死的人家裡比我們窮,為了那一家人能夠得到救濟活下去,他就撒了謊。現在,我希望你記住,他是個好人,你不是賊的兒子,你不應該干出賊的勾當。
這些年來,我總頑固地認定「那個人」是個壞人!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有一個曾經坐過牢的父親,他就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為了兒子,他不惜一切,再次背負起賊的罪名。我嚎啕大哭,為「那個人」的痛苦和偉大。
「那個人」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我想去看他,他托母親傳話給我:你別來,我永遠不要你踏進這種地方。
轉眼我已經畢業並參加了工作,我取出攢了近半年的工資,敦促母親:等「那個人」出獄,你們就復婚。母親笑了,很欣慰。「那個人」出獄那天,我和母親去接他。我上前幫那個人提行李時叫了一聲爸,「那個人」頓時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