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尋書《胭脂雪》,10.2%的收視率獲得收視桂冠,我在這里找幾部女主角,胭脂般美麗聰慧的小說
嬌香淡染胭脂雪,愁春細畫彎彎月。花月鏡邊情,淺妝勻未成。佳期應有回在,試倚鞦韆待。滿答地落英紅,萬條楊柳風。
我推薦幾部:
《胭脂亂:風月棲情》 文 / 寂月皎皎
《胭脂絕代·禁宮柳》 文 / 三月暮雪
《胭脂絕代·玉娉婷》 文 / 三月暮雪
《胭脂誘:將軍獵妻》 文 / 黛咪咪
《胭脂誤:玉碎宮傾》 文/ 水凝煙
《胭脂亂:飛鳳翔鸞》 文 / 寂月皎皎
2. 求幾個BG的廣播劇,不要BL的極度不喜歡,聽著不舒服
1、《何以笙簫默》 有兩個版本的不錯。
一個是〖Amy.com〗的24集。
一個是〖聲色留香〗的全5期+番外。
2、《清空萬里》 超級搞笑。
〖顛顛出品〗CV的聲音都很有愛。全4期+賀歲劇
3、《我願意》(演播:小曾)
〖子夜柔情〗這太經典了,語言精闢。
4、《無愛不歡》(演播:小曾)
〖子夜柔情〗挺悲劇的。
5、《紙婚》(演播:小曾)
〖子夜柔情〗還沒播完,挺紅的。
6、《放棄你是我做過最勇敢的事》
〖Amy.com〗的。小說挺出名的。
7、《夢里花落知多少》
〖Amy.com〗的。還算不錯。
8、《匆匆那年》
也有兩個版本,都不錯。
9、《花開半夏》(演播:顧瑞雪,王明君)
悲劇文。
10、《初戀愛》
特悲傷的廣播劇。不過真的很好聽。劇情挺新穎的。
11、《和空姐同居的日子》1部,2部
姍姍的那個版本,她的聲音很甜。
12、《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演播:張蕾,石寧海)
個人比較喜歡這個版本,不過王櫟鑫那個版本的音樂不錯。
13、《杜拉拉升職記》一部,二部
這個也很經典的說。
14、《佳期如夢》
不錯的廣播劇。
15、《微微一笑很傾城》
〖顛顛出品〗挺喜歡,不過至今只出了一期。
16、《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10音社出品〗還不錯。
3. 求 有質量的種田文
侯門嫡女,剩女不淑,春暖花開,卿本風流,媚公卿,奸臣之女,千金笑,庶女當道和庶女生存法則,錦屏記,庶難從命,世婚,家有財妻,等。好看的種田文我大部分都看過了,現在無人分享心得,實在是寂寞啊!宿舍的人都去看BL去了,只有我一個苦守種田文!
4. 請以「為了她,你要殺我」為開頭,寫一篇古風虐心小說
「為了她,你要殺我?」白衣女子眼中含著淚,嘴角勾出一抹冷烈的笑,又言道專:「很好,屬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是第一個敢了一隻烤兔而和我大打出手的人,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第十八房男妾?」男子眼中流出一抹不屑,走上前去,一劍刺向白衣女子,道:「去死吧,渣女!」
5. 求經典耽美虐文
風弄的《不能動》黑幫的替身虐文從頭到尾一個字虐
6. 誰有好看的穿越小說 不要小白文~
《絡紅妝我本棄妃》
一朝夢醒,物是人非。她變成了一個眾人眼中的爛人,王爺的棄妃,還差點被王爺掐死!
[虐戀] 凰女:棄妃難當
[虐戀] 悔嫁:薄情王爺的棄妃
[虐戀] 非我傾城:王爺要休妃
[古典] 斬青絲:第一皇妃
[重生] 是妃不菲:棄妃不嫁王
[免費] 我本傾城:錯嫁妖孽王爺
[免費] 血蔻丹:王仇妃恨
[免費] 鳳舞九天:九舞霓裳珠釵醉
[腹黑] 妃常寵愛:粉嫩王妃
[虐戀] 糾纏不休:盜心王妃
[宮斗] 宮鬥文:宮婢
《宮心計:深宮怨後》文 / 落落月色
她做好了赴死的准備,而他卻邪魅的在她耳際說:「你是孤的皇後,生死之權在孤手上,孤准許你死,才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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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她與二皇子勾結,干出見不得人的『羞事』。
打入冷宮,冠上『殤國皇後』之名。
她岌岌可危,卻依舊鎮定自若。
然而她的無視,更引來他的動怒和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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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衣麗服充滿女子的孽。
女人如煙,燃燒一次便香一次。只是,有多少個一次……
《鸞鳳錯:亡國公主》文 / 非衣`
沒有你,
怎享受這段荒唐的鬧劇。
我參不透,
愛上了,
一個人的規律。
一是死別的悲劇,
一是我離去。
並沒有第三種結局。
永遠不忘記,
情花多美麗。
我們永世在一起,
做對天道夢想的伴侶……
《出牆王妃已失憶》文 / 花影溪
她穿越,她心痛,以為再也見不到心中的他。
但老天厚愛,她不但再次遇到他而且還嫁了他。
他對她有偏見,她忍,對她出言不遜,她忍,懲罰她,她忍,他母親不待見她,她忍,反正她嫁的又不是她,他喜歡
執著了,痛苦了,重生了,記得了,原來執著的未必就是愛,愛在生死相隨中發芽。
《穿越為妻:潑辣福晉》
張潔妤:一個因逃婚而陷入無底黑洞之中的活潑女孩,她不敢相信自己想要追求幸福卻陷入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被一陣狂風卷到了陌生的時代成為富賈一時的豪門千金。
一個異時代的美麗女子,一個清朝身份地位顯赫的親貴,又會展開怎樣一段奇異的愛情?
《褔芙幻想記》文 / 馨者XINNEY
三個一起念書,一起長大的女孩,為了她們的夢,一直在努力的追尋。
我們都相信唐代的大詩人李白某日在路邊遇到的那位執著的老婆婆所說的至理名言,不僅如此,我們還有著那位不幸被蘋果砸頭卻發現了萬有引力的牛頓的樂觀精神。
通往夢想的路有多遠,我們不知。
總有一些人會出現在這條路上,遇見他們,我們很幸福。
路遙,路遙,我不會慌張,因為能看見你的微笑。
經過的事情應該無法改變,除非老天爺給我們送大禮。
我,菜菜籽,和我的朋友是老天爺的禮包砸中的幸運兒。
本文就是我們的故事,褔芙的故事。
《俏皮小妞之天下無雙》文 / 寶笨兒
你以為她想穿到這個根本就毫無生存空間的夜寂國嗎?!
但是···若是日夜有眼前這幾位皇子帥哥們陪伴,就是當這個伴讀小書童她也甘心啦···
哦哈哈哈哈···不要懷疑她這個侍候諸位帥哥的打工小妹就沒有定力哦,她可是堅決走清純路線的說···
《穿越時光的愛如影隨形》文 / 千文尋
未穿越前,她是孿生姐妹之一,因為妹妹臨終所託,她答應陪伴妹妹心愛之人一生一世。
無意中成為了演員的她,在槍聲和煙霧中穿越,第一
站到了六七十年代的香港,成為當紅明星,與兩個男人糾纏不清,痛苦不已。
愛如影隨形,不管需要不需要,都無法擺脫。
《無雙戲天下》文 / 小杏樹
在外面的世界,她是一個商場上的傳奇。在各國各地都有
她旗下的產業。
在家裡她只是一個爹不知,無人愛,給人嘲笑的啞巴子。
但這也是她自己自願。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不會成為她
那個爹鞏固地位的棋子。
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擁有自由。也只這樣她才可以享受那
個偉大的「穿越古代必去體驗之旅」!!!
這些看你喜歡不,個人比較喜歡紅袖的言情文......................
7. 求值得聽值的推薦的 言情【有聲】小說(結局要圓滿的)請注意是【有聲】小說
我有 何以笙簫默(多人配音 效果很好) 和空姐同居的日子(珊珊) 下班抓緊談戀愛(馬路) 挽紅顏(穿越的)
8. 華胥引珍藏版番外
可以看 誰說沒有版權的
9. 極度極度極度虐心的耽美小說。
《十年》
《花容天下》系列
《相會於加勒比海》
《與愛無關》《與痛有關》
《醉卧紅塵》
《錯落》
《橙黃》
《葯》
10. 啞吧新娘是誰的著作在哪裡可以看到書籍
民國前二十年左右,北平城裡。
這是個庭院很深的大宅子,包括三進房子和三個花園,門口有石獅子守門,黑漆的大門上掛著兩個銅門環,門上方懸著一塊金色的匾——逸廬。這是柳逸雲的家。柳逸雲是標準的書香世家,也是北平的望族。
在內花園里,正有兩個少婦坐在一棵大槐樹下刺綉,另外兩個丫鬟垂手侍立著。這是一個仲夏的午後,樹上,蟬鳴正喧囂著,除了蟬鳴之外,一切靜悄悄的。兩個丫鬟搖頭晃腦的直打瞌睡。
「哦——」突然,少婦中比較年長的一個輕輕的驚呼一聲,挺直了腰,把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上。
「怎樣了?」較年輕的一個緊張的問。
「沒什麼,」前者微笑了起來,一種屬於母性驕傲與喜悅混合起來的笑。「我覺得孩子在肚裡練太極拳。他踹了我一腳,我幾乎可以抓住他的小腳。」她用手在肚子上輕輕的撫摸著。
「噢,表姐,」年輕的一個說:「怎麼我肚子里從來不動呢?」她也用手撫摸著肚子。
「你還早呢,你只有三個月,是不會動的,等到六七個月的時候,就會動了。」
針線被放在膝上,兩個少婦熱心的談了起來。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年長的一個說:「逸雲已經快四十了,我也將近三十,這才是頭一遭懷孕,希望能是個男孩子,如果是女孩,我就要給逸雲納妾了。」
「我也希望生個兒子,方家三代單傳,現在,兩個老人家都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巴不得我一口氣給他們生十個八個孩子……」
「哈,生孩子又不是下小豬……」
「表姐!」
「噢,」前者為自己失言說出的粗話臉紅了。
「我們來算個卦,看看是男孩子還是女孩。」
「你一定是男孩子,你的肚子尖尖的。」
「表妹,」年長的一個,也就是柳太太說:「假若我們都生了兒子,我們要讓他們結拜為兄弟……」
「對了,」方太太說:「我們表姐妹這樣好,如果都是女兒,就結為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
「就結為夫婦。」柳太太介面說。
「一言為定嗎?」方太太問。
「當然!」柳太太嚴肅的說,從手上取下了一個玉環,遞給方太太:「我們先交換信物,以後不許反悔喲!」
「哪一個反悔就不得好死!」方太太說,取下了脖子里的一條琥珀項鏈,鄭重的交給柳太太。然後,兩個婦人相視而笑,方太太握住了柳太太的手說:「表姐,從此,我們更親一層了。明天我要回家了,下個月你到我家做客去。」
「挺著大肚子,怪不好意思的,等滿月以後再去吧。今天我們說的話可得算數喲!」
「你們柳老爺不會反對吧?」
「什麼話?當然不會!你們老爺呢?」
「也絕無問題!」兩個女人微笑的對望著,手握著手。兩個孩子的終身就在她們握著的手裡決定了。
柳太太生了個男孩子,取名靜言。
方太太生了個女孩子,取名依依。
五年後,在同一棵槐樹底下,兩個女人又聚首了。方太太死命拉著柳太太的衣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表姐,你怪我好了,你罵我好了,我一定要悔婚!哪怕我應了誓,不得好死,我也要悔婚。我怎麼想得到依依生下來是個,是個,是個啞巴!我不能毀掉你們靜言一輩子,表姐,你給他另訂一頭婚事吧!」
「表妹,慢慢來。」柳太太沉痛而嚴肅的說:「假如你們依依是個正常的孩子,我同意你悔婚,現在依依既然是個啞巴孩子,我們柳家絕不悔婚!表妹,你這一生也夠苦了,唯一一個孩子又是殘廢,老爺又三房四房的討姨太太……你想想,依依如果不嫁給靜言,將來難道做一輩子老姑娘?你自己也受一輩子氣嗎?我們柳家不是無信無義的,我們姐妹的交情也不止這些,是不是?表妹,我告訴你,靜言除非娶依依,要不然我永不許他娶妻!」
「哦,表姐!」
方太太喊了一聲,抱住柳太太,失聲痛哭。柳太太安慰的拍著方太太的肩膀,輕輕的說:「放心吧,表妹,一切都是命中註定,老天自會有安排。」
柳靜言坐在書房裡,煩躁的望著面前的書本。革命帶來一個新的世界,也帶來了許多新的思想,但他卻依然要犧牲在舊社會的指腹為婚之下。這是不公平的,但他卻無法反抗。婚期已經擇定了,就等著他去做那個倒楣的新郎。他從沒有見過方依依,或者,在很小的時候,他們曾經一起玩過。反正,他對依依一點印象都沒有,一個啞巴,憑什麼他該娶一個啞巴呢?只為了母親那個近乎兒戲的指腹為婚!近來,他看了許多翻譯的西洋文學,他欣賞他們那種赤裸裸的戀愛,沒有媒妁之言,更沒有這種荒謬無比的指腹為婚!他的一些朋友們,都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嬌妻,而他,從一落地起,就被命運判定了要有一個啞巴太太。他真想反叛這個命運,甚至想逃婚。受到新思潮的熏染,柳靜言對於這許多傳統的舊習慣都感不滿,尤其對於中國古老的婚姻法。兩個毫無感情,未謀一面的陌生人,就硬要在一夜之間結成夫妻,這確實是不合情理的!
「我要反抗!我要反抗!」他郁憤的想。
書房門被推開了,柳逸雲走了進來,看到了父親,柳靜言立即站起身來,垂手而立,恭敬的喊了一聲:「爸爸!」
柳逸雲在椅子里坐下來,他是個滿腹詩書,有著頑固的舊腦筋舊思想的老人。在這個家庭里,他有著無比的權威和力量。望了柳靜言一眼,他安靜的說:「靜言,過來!」
柳靜言向前面走了兩步。
「明天起,不必到書房來了,」柳逸雲說:「好好准備婚事,你知道,男婚女嫁,這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也是做人的義務。」
「是的,爸爸。」柳靜言恭敬的應了一聲。心中卻在忿忿不平。准備婚事,還有什麼要他准備的呢?除了做新郎必須自己去做之外,別的事大家早給他做了。他真奇怪,為什麼他們不連新郎也代他做呢?
「關於你的這門婚事,」柳逸雲沉吟的說:「我知道你心裡不大願意。但是你母親和方家指腹為婚的,當初並沒有料到依依會是個啞巴。我們讀書人,以信義為重,絕不能因對方是個啞巴而退婚,你了解嗎?」
「是的,爸爸。」
「現在,我告訴你,你必須娶方依依,這是做人的責任。假如你不喜歡她,你盡可以三妻四妾往家裡娶,可是,方依依一定要做你的元配。」
「是的,爸爸。」柳靜言應著,三妻四妾,他又何嘗想要什麼三妻四妾?他無法告訴父親,他的思想和願望,他願意有一個感情很好的如花美眷,閨中唱和,白頭偕老,一個就心滿意足了!何必什麼三妻四妾呢?
「你看,靜言,」柳逸雲認為他已經給兒子解決了心中的不快,點點頭說:「做父母的不會讓你受委屈,哪怕你頭一天娶了方依依,第二天就要納妾,我都可以同意。家裡的丫鬟,你有中意的也可以收房。明白嗎?」
「是的,爸爸。」
「好吧,現在到你母親那兒看看去,不要整天悶在書房裡,讓你母親擔心。」
「是的,爸爸。」柳逸雲站起身來,從容不迫的跨出了書房。柳靜言垂手恭送,等父親走遠了,他才頹然的坐下來,把書本狠狠的在桌上擲過去,喃喃的說:「果真娶上七八個姨太太對方依依難道就算了了責任嗎?她又何嘗願意做一個名義上的傀儡妻子!」
一星期後,婚禮如期舉行,排場之大,陪嫁之豐,使路人為之側目。一路上,新娘的花轎領先,後面跟著七八十台陪嫁,鞭炮聲,鼓樂聲,熱鬧空前。花轎進了柳家的大門,賓客盈門,大家爭著看新娘。新娘被喜娘攙了出來,鳳冠霞帔,花團錦簇。顫巍巍的,由喜娘攙扶著行禮如儀。
交拜天地時,柳靜言曾看了方依依一眼,喜帕蓋著臉,無法看到面目,腰肢裊娜,娉娉婷婷,好苗條的身段!行完禮,參拜祖先牌位、父母、長輩。然後,在賓客的議論中,他不止聽到十次「啞巴」的字樣,像一根針扎在心裡,他覺得一陣尖銳的刺痛。請客、鬧酒……一切都過去了。他被送進新房裡,和新娘吃合巹酒。走進新房,他一眼看到新娘垂頭坐在椅子里,喜帕依然遮著臉,兩個喜娘侍立在側。他看著她,一剎那間,竟失去揭起喜帕的勇氣。誰知道在那喜帕後面,是一張怎樣的臉!她除了是個啞巴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缺陷?站在那兒,他遲遲不前。喜娘中的一個,對他點點頭,鼓勵的笑了笑。他終於走了過去,鼓起勇氣,揭起了那一塊遮在他們之中的屏幛。一瞬間,他愣了愣,然後,完全出於下意識的動作,他用手輕輕的托起了新娘的下巴,仔細的凝視這一張臉。
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由於被他托起下巴而吃了一驚,惶恐中,睫毛很快的抬起來,對他倉皇的掃了一眼,已經夠了,這已足以讓他看清她那對澄清如水、光亮如星的眼睛。眉毛彎彎的覆蓋在眼睛上方,清晰的顯出兩條處女的眉線。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張可憐兮兮的小嘴,那麼小,那麼柔和,那麼秀氣。白皙的皮膚,細膩、潤滑,像一塊水紅色的玉石……他不可能希望再有一個比她更美的妻子了。一剎那間,他明白為什麼方家在婚前不讓依依和他見面,他們是存心要在洞房裡給他一個驚喜,以彌補另外一方面的缺陷。他放下手來,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兩個喜娘都笑開了,於是,他糊糊塗塗的和新娘喝了交杯酒,又糊糊塗塗的發現,房間里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了他和新娘兩人。
好一會兒,他惶惑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終於,他走到她身邊,對她微笑,她恐慌的看看他,顯然比他更慌亂,更不知所措。
「你很美。」他贊美的說。
她茫然的望著他的嘴,就無助的垂下了頭。他像遭遇到一下棒擊,頓時明白她根本聽不到他的話,她是個聾子。似乎所有的聾子都是啞巴,所有的啞巴,也都是聾子。但,事先,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他沒有料到她又啞又聾!他頹然的退後了兩步,倒進椅子里。
「我的天!」他喃喃的叫。
看到他的表情,她明白了,她顰眉凝視了他一會兒,眼睛裡有著悲哀的疑問,好像在惶恐的問他:「你難道不知道?難道他們竟沒有告訴你?難道你是被騙娶了我?」
柳靜言望著面前這張臉;太美了,太好了!他無法相信,具有這么美麗的臉的人竟是個天聾地啞!他用手蒙住了臉,對冥冥中安排一切的神靈生氣,他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這是不應該的!她應該是一切完美的化身,這是不公平的!老天一定弄錯了什麼地方!」
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她了解他在說話,卻徒勞無功的想明白他在說什麼。他臉上那個絕望的表情打擊了她,她閉上眼睛,匆遽的低下頭去,兩滴淚珠迅速的沾濕了黑而長的睫毛。體會到在洞房內流淚是不吉利的,她竭力忍耐著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柳靜言從自己的思想中覺醒了,立即明白自己的態度刺傷了她,他從椅子里站起來,走到她身邊。
雖然明知道她聽不見,他仍然溫柔的、憐憫的對她說:「你很美,你也十分可愛,我知
道你的缺陷,但是,你放心,」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面頰:「我會好好的待你的,不會弄許多妻妾來讓你寒心。」
他溫柔的凝視她的臉,嘆了口氣。「你真美!」
她疑問而順從的看著他,於是,他問:「你會不會寫字?」
她不解的對他瞪大眼睛。
「我真糊塗,」他喃喃的說:「我必須弄習慣不對你用言語。」
他做了個寫字的姿勢,她了解了,羞怯的點了點頭。
「好吧,」他自語說著:「看樣子,以後我們只能用筆交談了,我可弄不慣指手畫腳的交談法。」
他對她溫和的微笑,知道他沒有鄙視和惡意之後,她以一種畏怯的、靦腆的神情望著他,別有一種嬌羞脈脈,楚楚可憐的韻致。他心動的看著她的眼睛,把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膀上。「該睡了吧,是嗎?」他柔聲問,望著桌上高燒著的兩支紅燭,和火焰下堆著的兩大朵燭花。
兩個月過去了,柳太太驚喜的發現兒子竟非常滿意於他的啞妻。他經常待在房間里,不大外出,也不常上書房。一天,一個小丫頭看見他在給依依畫眉,於是,闔府都取笑起柳靜言來,柳靜言的異母妹妹靜文笑著說:「哥哥,你是不是學張敞呀?」
「別忙,」柳靜言指著妹妹說:「總有一天,你的張敞會給你畫眉的!」
柳靜文頓時羞紅了臉,倉促間想報復哥哥一下,立即毫不思索的說:「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可惜,我這個新嫂嫂沒辦法低聲問哩!哥哥,她可是指手畫腳的問嗎?」
柳靜言馬上變了色,沉下臉去,轉過身子,一言不發的走開了。從此,家中的人不敢在他面前提少奶奶是個啞巴,甚至於不敢暗示到這個上面來。柳靜言喜歡他的妻子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而這位新的少奶奶既不會說話,就和任何人都沒有沖突,她又很懂得侍奉翁姑,彬彬有禮。因而,從上到下,對她也都很客氣,但是,也有一些人在暗暗的嫉恨和鄙視她。
時間一天天過去,柳靜言開始在他的啞妻身上發現了許多優點:溫柔、順從、嫻靜,還有一肚子的詩章。
這天,柳靜言和幾個年輕的朋友有一個聚會,這是他婚後第一次和朋友們相聚,大家剛見了面,就互相打趣了起來,其中一個拍著他的肩膀說:「靜言兄,你的名字取得很好,靜言,你就果然娶到一個『靜言』的妻子了。」
柳靜言變了色,但另一個又大笑起來說:「靜言兄,這么久見不到你的面,大概忙著和嬌妻『默默談心』吧!」
「你有沒有學會手語?」第三個問,自己嘴裡咿咿唔唔的學著,手上亂比了一陣,然後隨口謅了兩句打油詩:「嬌妻漫抬蓮花指,君情妾意兩不知!」
「說說看,」第四個說,一面擠擠眼睛:「你們的第一夜怎麼度過的?」
這些朋友原是和柳靜言玩笑慣了的,可是,這次,柳靜言卻勃然大怒,他冷冷的說:「請注意,談話最好不要涉及閨閣。」
「怎麼,」一個說:「你向來以新派自居,怎麼也這樣老夫子起來?」
「是的,」柳靜言板著臉說:「我的妻子是個啞巴,這很好笑是不是?」
「哦,別提了,開玩笑嘛!」一個笑著說,過來拉柳靜言:「坐坐坐!別生氣。」
「開玩笑!」柳靜言甩甩袖子,大聲說:「為什麼不拿你們的妻子來開玩笑?」說完,他氣沖沖的轉過身子,大踏步的拂袖而去。
回到家裡,柳靜言一直沖進自己房裡。依依正在窗前刺綉,看到他滿臉怒氣的跑進來,就詫異的站起身子,默默的望著他。柳靜言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長嘆了一聲,就躺在椅子里生悶氣。依依走了過來,拿了一份紙筆,匆匆的寫:「為什麼生氣?」
柳靜言寫:「為了你。」
「我做錯了什麼?」依依的大眼睛裡盛滿了驚惶。
「不是你錯了,是老天錯了。」柳靜言寫。
「老天怎麼錯了?」
「不該把你生成啞巴!」
依依執著筆的手顫抖了,過了好久,才寫:「誰給你氣受了?」
「別提了,不相乾的人。」
「是妹妹嗎?你不要為我和妹妹生氣好嗎?」
依依寫著,臉上有著恥辱、傷心、難堪。妹妹指的是靜文,她是柳逸雲姨太太所生的女兒。柳靜言審視著依依,抓起筆來寫:「靜文欺侮了你嗎?」
「沒有!」依依惶然的寫:「絕沒有的事!她待我好極了!」
柳靜言凝視了依依好一會兒,他明白,柳靜文一定表示過什麼。他開始了解,依依在他們家的地位是很難處的,這個大家庭,到處都充滿了仇恨和嫉妒。父親的三個姨太太都嫉恨他這個獨子,而現在,他這個得寵的啞妻該是她們的欺侮嘲笑的對象了。
「依依,我不許任何人嘲笑你!」他寫,憐惜的望著他那楚楚可憐的妻子。
依依拿起筆來,大眼睛眨了眨,匆匆的寫下去:「靜言,只要你待我好,我什麼都不怕,以前在方家的時候,我受的氣比這里多得多,我的異母弟妹們成天取笑我。現在,你對我這么好,我已經是置身天堂了。只要你不嫌我身有殘疾,允許我終身侍奉,則我再無所求了。」
柳靜言把她攬過來,輕輕的吻了她。
第二年春天,依依懷了孕。
這是柳家的一個大消息,柳靜言是柳逸雲的獨子,現在,第三代即將來臨了。柳太太高興得整天笑得合不攏嘴,柳逸雲也滿面春風。柳靜言自己是乍驚乍喜,要做父親的新奇感和喜悅使他成日暈陶陶。依依頓時成了柳家的寶貝,柳太太馬上下令不讓依依做任何一點事情,連晨昏定省都要她省掉。廚房裡整日忙著給依依做東西吃,什麼燕窩海參的忙個沒完。柳太太自己每天都三番兩次的往兒媳婦房裡跑,問這樣,問那樣。連累著三個姨太太也跟著跑。柳家的規矩大,姨太太等於是大太太的侍女,大太太到那兒,姨太太必須要追隨侍奉。一時,下人們和姨太太們都怨聲載道。
一天,柳太太到二姨太太屋裡去,一進門,就聽到靜文在尖聲尖氣的說:「這個啞巴現在變成鳳凰了。誰知道生下個什麼玩意兒來?八成也是個小啞巴!」
柳太太走進去,氣得臉色發青,靜文一看到柳太太,就短了半截,囁囁嚅嚅的喊了一聲:「媽!」
二姨太太也嚇得站了起來,不敢說話,柳太太走過去,對著靜文就狠狠的打了兩個耳光,罵著說:「我把你這個爛了嘴的丫頭打死,趕明兒一定給你配個啞小子,看你還背後嚼舌頭不?」說著,又氣呼呼的對二姨太太說:「你養的好女兒!平常一點兒也不知道管教,學得這樣尖嘴尖舌。孩子生下來,要有一點兒不對,看我不找你們算賬!」
柳太太氣沖沖的走了。依依又結下了一段解不開的怨。沒多久,依依就發現,只要柳太太和柳逸雲父子不在,她身後就有許許多多丫頭下人們指手畫腳,咿咿啊啊的學她,當了她的面嘲笑她。嚇得她躲在屋裡,再也不敢出來。
這天,柳靜言從外面回來,才走進卧房,就看到依依靠在窗子前面流淚。看到了他,依依忙背過身子,拭去了淚痕,強顏歡笑來接待他。柳靜言皺皺眉頭,拿了紙筆寫:「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依依寫。
「別騙我,告訴我你為什麼流淚?」
「我沒有流淚,是沙子迷糊了眼睛。」
「我不信。」
依依望著他,沉吟了半天,才猶猶豫豫的寫:「別人告訴我,你娶我是因為爹答應你娶七個姨太太,是嗎?」
柳靜言望著她那微紅的臉和微紅的眼睛,「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笑著寫:「不錯。」
「那麼,怎麼還不娶哩!」依依嘟著嘴寫。
「時候還沒到呀,等你討厭我,不要我的時候!」
依依拋掉了筆,投身在他懷里。這正是晚上,她散著一頭濃發,胳膊放在他膝上。柳靜言不禁想起古詩里的一首《子夜歌》:
「宿昔不梳頭,絲發披兩肩,腕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他把這首詩寫下來給她看。依依紅著臉,深深的看著柳靜言。然後拿起筆,寫了一首樂府詩: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寫完,她悄悄的望了柳靜言一眼,又在詩邊寫了一行小字:
「但願君心似我心——行嗎?」
柳靜言握住她的手。兩人靜靜的依偎在窗前,望著月亮上升,望著滿院花影,望著彼此的人,彼此的心。柳靜言可以聽到露珠從枝頭上墜落的聲音,檐前的一對畫眉鳥在細訴衷曲,階下有不知名的蟲聲唧唧。他渴望把這些聲音的感受傳給他那無法應用聽覺的妻子,抬起眼睛,他望著她,她眼光清瑩,神情如醉。他知道,他無需乎告訴她什麼,她領受的世界和他一般美好。從沒有一個時候,他覺得和她如此接近,好像已經合成一個人。
這年冬天,天降大雪,柳靜言的大女兒在冬天出世了。那段時間,對靜言來說,簡直是世界末日。窗外飛著大雪,依依的臉色好像比雪還白。生產的時間足足拖了二十四小時,望著依依額上的冷汗,掙扎,驚悸,他覺得自己是個劊子手。家中的仆婦穿梭不停,母親和姨太太們拚命把他往產房外面推。他奇怪母親和姨太太們都一點兒不緊張,難道沒有同情心,不知道他的依依正在生死線上掙扎?每聽到產房中傳來依依的一聲模糊、痛苦的咿唔聲,他就覺得渾身一陣痙攣。終於,當他開始絕望的認為,這段苦刑是永無終了的時候,產房中傳出一聲嘹亮的兒啼。他猛然一驚,接著就倒進椅子里。
「謝謝天!」他喃喃的說,一瞬間,感到生命是如此的神奇,一個由他而來的小生命已經降臨了。
他向產房沖去,一個仆婦開門出來,對他笑笑說:「恭喜少爺,是個千……不不!少爺現在還不能進去,要再等一下!」
千金!一個女孩子!但是,管他是男是女吧,他只想知道依依好不好,仆婦笑得合不攏嘴:「當然少奶奶很好,孩子也好,再順利也沒有了
這么久的痛苦,還能稱作順利?柳靜言對仆婦生氣,奇怪她們的心如此硬!然後,柳太太和姨太太們出來了,柳太太滿臉沮喪,使柳靜言一驚,以為依依還是完蛋了。但,柳太太只說:「是個女孩子!」
「頭一胎生女,下一胎保證生男。」大姨太說,於是,柳靜言才明白,母親的沮喪是因為生了個女兒。不顧這些,他沖進了房裡,一眼看到依依躺在枕頭上的那張臉,那麼蒼白,
那麼憔悴,大眼睛合著,有兩滴淚水正沿著眼角滾下來。他又一驚,跑過去,握住了依依的手,一時間,竟忘了依依聽不見,對她叫著說:「你好嗎?你沒有怎麼樣吧!」
依依張開了眼睛,對他無力的看了一眼,就轉頭過去,望著床上的孩子。柳靜言才發現那個裹在襁褓里的小嬰兒,一張紅通通的、滿是皺紋的小臉。他好奇的看著那個蠕動的小生物,一時無法把這小生物和自身的關系聯系起來,只覺得奇異和惶惑。但,當他俯身去審視這孩子時,父性已經在他心中溫柔的蠢動了。他用手指輕觸了一下孩子柔嫩的小臉,小傢伙受驚的張開了眼睛,柳靜言深吸了口氣,驚喜的望著依依。然後,滿屋子亂轉,終於找到了一份紙筆,他眉飛色舞的寫:「孩子很漂亮,像你。」
他把紙條給依依看,依依抬了抬眉毛,眼睛裡有著疑問,示意要筆,柳靜言把紙筆遞給她,她寫:「你喜歡她嗎?」
「當然。好極了。」
依依臉上浮起一層欣慰的笑,又寫:「我很抱歉,下一胎或者會是男孩子。」
柳靜言有點生氣的搶過紙筆寫:「生孩子如此痛苦,我希望你再也不要生了。」
依依惶然,提起了筆:「別胡說,我一定給你生個男孩子。」
柳靜言嘆口氣,對依依搖搖頭,溫柔的笑笑。孩子突然哭了起來,聲音清脆響亮,柳靜言高興的聽著孩子的哭聲,在紙上寫:「孩子的聲音很好。」
「是嗎?」依依寫,臉上既關懷,又欣慰:「那麼,她不會是個啞巴了?」
「當然。」柳靜言拂開依依額上的頭發。
「謝謝天!」依依寫了三個大字,就如釋重負的閉上眼睛,疲倦的入睡了。
孩子因為生在下大雪的日子,由祖父取名為瑞雪,但,全家都叫她雪兒。雪兒雖是個女孩子,可是,沒多久,卻也獲得了上下一致的鍾愛。主要因為雪兒長得美極了,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如她的母親,挺直的鼻子和神采飛揚的眉毛又活像柳靜言。她是父母的結晶,綜合了父母二人的優點。不過,在這個復雜的大家庭里,得寵並非幸事,姨太太們成天在依依背後,想抓住她們母女的錯處。
這天,雪兒快滿一周歲了,奶媽抱著她在院子里曬太陽。柳靜言走了過去,在雪兒背後叫:「雪兒,來,讓爸爸抱抱!」
雪兒伏在奶媽肩上,對身後父親的呼喚恍如未覺。柳靜言突然打了個冷戰,他示意奶媽不要動,走了過去,在雪兒身後大聲叫:「雪兒!」
雪兒依然故我,既不回頭,也不移動,只專心的啃著奶媽肩上的衣服。柳靜言感到心往下沉,一直沉到底下。發了半天呆,他從懷里取出一個懷表,放在雪兒的耳邊,雪兒不動,他換了另一邊耳朵試試,雪兒仍然不動。他收起表,沉重的走進房裡,靠在椅中。依依正忙著給孩子做小衣服,看到他臉色不對,就用一對疑問的眼睛望著他。他取了紙筆寫:「我想帶雪兒去看看醫生。」
「為什麼?」依依惶惑的寫。
「我懷疑她耳朵有毛病,多半她是個聾子,那麼,她也永不能學會說話了。」
依依駭然的站起身來,膝上的針線籃子滾在地下,翻了一地的東西。她沖出房間,找到奶媽,把雪兒搶了過來,抱進房裡,茫然的望著她。她看看雪兒的嘴,又望望雪兒的耳朵,慌亂的搖撼著雪兒的身子。
柳靜言走過去,找了一個銅質的水盂,拿一根鐵質的火筷,在雪兒耳邊猛敲了一下,立即發出「當!」的一聲巨響。雪兒正望著母親笑,玩著母親發邊簪的一朵珠花,這聲巨響對她絲毫不發生作用,她依然玩著珠花。柳靜言頹然的丟掉水盂和火筷,倒進椅子里,用手蒙住臉,絕望的說:「老天!老天!又是一個方依依!只是,她可沒一個指腹為婚的柳靜言。帶著終身的殘疾和恥辱,她這一生將如何做人呢?老天啊,這種殘疾循環遺傳,要到哪一代為止?這是誰造的孽呢?」
依依緊緊的抱著雪兒,她知道柳靜言的試驗失敗了,她有一個和她一樣的女兒!望著雪兒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張美得出奇的小臉,她的面色變得慘白了。她把雪兒放在床上,自己撲在床邊,把頭放在床沿上,心中狂亂的呼號乞求著:「上帝哦,我願意再瞎掉一隻眼睛,代替我女兒的聾耳!不要讓我的痛苦,再沿襲到下一代的身上!」
第二天,柳靜言帶雪兒去看了一個西醫,證明了柳靜言的猜測,雪兒果然是個聾子,因為聽不到聲音,也永不可能學會說話。柳靜言問起這種病的遺傳率,知道十分復雜。事實上,依依的父母都正常,如何依依會是聾啞,就要推溯到好幾代之前去。而雪兒的後代,也不能保險正常,至於依依以後的子女,是正常抑或不正常,也不能說一定。帶著一顆沉重的心,柳靜言回到了家裡。把雪兒交給依依,就把自己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