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蹇先艾的代表作品
蹇先艾的成名不得不歸功於他的小說《水葬》。小說寫的是一個青年因為偷竊行為被村人處以極刑(水葬)的故事。這樣的處置在村人看來是天經地義的。作品讓我們看到了這「天經地義」的習俗背後的野蠻:母親掛慮著她的兒子,等待著兒子的歸來,卻不知她的兒子已葬身水底。小說沒有再往下寫。我們不難想像,當這位母親知道真相後她的心情將是怎樣。作品彰顯出兩重的悲劇——兒子的慘死和母親等待的無望,彰顯出兩重的人性——殘酷和憐愛。其實,從中我們還可以看出「群眾」(村人)的可怕,也可以說是人性的可怕——假「道德」之名,既可以獲取道德之名(伸張正義),暗地裡又獲取了近乎本能的施虐之快——以群體強大的力量在個人無安全之虞的情況下毀滅了一個從生理上(僅一個人)和心理上(有負罪感)無從反抗的個體。這顯然是一種不道德的「道德」。另外,圍觀的看客(正如魯迅筆下的看客)也一樣經驗著看的滿足——不僅是冷漠,而是在看的過程中同樣宣洩著施虐的快感。正因為殘忍的存在,我們才感受到晦暗中母愛的光芒。我以為,文本的內涵不僅指向對舊習俗、對精神麻木的批判,而且是對深層人性的揭示和批判。鑒於此,《水葬》不僅是蹇先艾的成名作,亦應視為其代表作。魯迅對《水葬》有一段著名點評:「但如《水葬》,卻對我們展示了『老遠的貴州』的鄉間習俗的冷酷,和出於這冷酷中的母性之愛的偉大,——貴州很遠,但大家的情境是一樣的。」這一中肯的點評無疑擴大了蹇先艾的知名度。作為一名有代表性的「鄉土文學」作家,蹇先艾與其他同時代的「鄉土文學」作家一樣,在寫作中,往往是在關於鄉土的敘事中來表達時代主題的(某種意義上可說是師承魯迅,響應「文研會」倡導的表現)。時代變化導致寫作主題的變化,先是「反封建」的主題,後是「抗戰」主題。這樣的主題對於當時的大部分作家來說是共同的,而蹇先艾小說的意義在於,他將這樣共同的主題融入了他獨特的鄉土世界——即貴州(黔北),這是一個有別於都市的世界,同時亦有別於其它鄉土作家的鄉土。而且,蹇先艾在其作品中自覺地、竭力地張揚其鄉土的特殊性,以獲得屬於他的「地域性」(於外界而言就可達到一種「陌生化」的效果),以此確立其寫作個性(我們知道,沒有個性的寫作是沒有多大價值的)。——這或許就是蹇先艾的寫作策略,具體地說,他的策略表現為:有意識地選用黔北方言,加入風土人情的描寫以突出地方色彩,對崎嶇山路及天氣進行渲染等等。
盡管,有時表現時代的主題,會顯示出一個作家的社會責任感,但是,時代的主題往往會隨著時代的變化而不復存在,表現時代主題的作品也往往會因此而削減其魅力。因此,現在來看蹇先艾的小說,其意義也許更在於文體之上。同其他同時代的許多作家一樣,蹇先艾在20世紀下半葉的寫作,基本上是對意識形態的圖解,甚至根據當時的意識形態對自己過去的作品進行改寫。這已不僅是蹇先艾個人的悲哀,而是那一代作家共同的悲哀,或者說是「一個時代的悲哀」罷。
❷ 求原文,馮沅君《隔絕》,蹇先艾《水葬》,許傑《改嫁》,王統照《沉船》
《中國新文學大系》小說二集序
一
凡是關心現代中國文學的人,誰都知道《新青年》〔2〕是提倡「文學改良」,後來更進一步而號召「文學革命」的發難者。但當一九一五年九月中在上海開始出版的時候,卻全部是文言的。蘇曼殊〔3〕的創作小說,陳嘏〔4〕和劉半農〔5〕的翻譯小說,都是文言。到第二年,胡適〔6〕的《文學改良芻議》發表了,作品也只有胡適的詩文和小說是白話。後來白話作者逐漸多了起來,但又因為《新青年》其實是一個論議的刊物,所以創作並不怎樣著重,比較旺盛的只有白話詩;至於戲曲和小說,也依然大抵是翻譯。
在這里發表了創作的短篇小說的,是魯迅。從一九一八年五月起,《狂人日記》,《孔乙己》,《葯》等,陸續的出現了,算是顯示了「文學革命」的實績,又因那時的認為「表現的深切和格式的特別」,頗激動了一部分青年讀者的心。然而這激動,卻是向來怠慢了紹介歐洲大陸文學的緣故。一八三四年頃,俄國的果戈理(NGogol)就已經寫了《狂人日記》;〔7〕一八八三年頃,尼采(FrNietzsche)〔8〕也早借了蘇魯支(Zarathus-tra)的嘴,說過「你們已經走了從蟲豸到人的路,在你們裡面還有許多份是蟲豸。你們做過猴子,到了現在,人還尤其猴子,無論比那一個猴子」的。而且《葯》的收束,也分明的留著安特萊夫(LAndreev)〔9〕式的陰冷。但後起的《狂人日記》意在暴露家族制度和禮教的弊害,卻比果戈理的憂憤深廣,也不如尼採的超人的渺茫。此後雖然脫離了外國作家的影響,技巧稍為圓熟,刻劃也稍加深切,如《肥皂》,《離婚》等,但一面也減少了熱情,不為讀者們所注意了。
從《新青年》上,此外也沒有養成什麼小說的作家。較多的倒是在《新潮》〔10〕上。從一九一九年一月創刊,到次年主幹者們出洋留學而消滅的兩個年中,小說作者就有汪敬熙,羅家倫,楊振聲,俞平伯,歐陽予倩和葉紹鈞。自然,技術是幼稚的,往往留存著舊小說上的寫法和語調;而且平鋪直敘,一瀉無余;或者過於巧合,在一剎時中,在一個人上,會聚集了一切難堪的不幸。然而又有一種共同前進的趨向,是這時的作者們,沒有一個以為小說是脫俗的文學,除了為藝術之外,一無所為的。他們每作一篇,都是「有所為」而發,是在用改革社會的器械,——雖然也沒有設定終極的目標。
俞平伯〔11〕的《花匠》以為人們應該屏絕矯揉造作,任其自然,羅家倫〔12〕之作則在訴說婚姻不自由的苦痛,雖然稍嫌淺露,但正是當時許多智識青年們的公意;輸入易卜生(HIb-sen)〔13〕的《娜拉》和《群鬼》的機運,這時候也恰恰成熟了,不過還沒有想到《人民之敵》和《社會柱石》。楊振聲〔14〕是極要描寫民間疾苦的;泛敬熙〔15〕並且裝著笑容,揭露了好學生的秘密和苦人的災難。但究竟因為是上層的智識者,所以筆墨總不免伸縮於描寫身邊瑣事和小民生活之間。後來,歐陽予倩〔16〕致力於劇本去了;葉紹鈞〔17〕卻有更遠大的發展。汪敬熙又在《現代評論》〔18〕上發表創作,至一九二五年,自選了一本《雪夜》,但他好像終於沒有自覺,或者忘卻了先前的奮斗,以為他自己的作品,是並無「什麼批評人生的意義的」了。序中有雲——
「我寫這些篇小說的時候,是力求著去忠實的描寫我所見的幾種人生經驗。我只求描寫的忠實,不攙入絲毫批評的態度。雖然一個人敘述一件事實之時,他的描寫是免不了受他的人生觀之影響,但我總是在可能的范圍之內,竭力保持一種客觀的態度。
「因為持了這種客觀態度的緣故,我這些短篇小說是不會有什麼批評人生的意義。我只寫出我所見的幾種經驗給讀者看罷了。讀者看了這些小說,心中對於這些種經驗有什麼評論,是我所不問的。」
楊振聲的文筆,卻比《漁家》更加生發起來,但恰與先前的戰友汪敬熙站成對郯:他「要忠實於主觀」,要用人工來製造理想的人物。而且憑自己的理想還怕不夠,又請教過幾個朋友,刪改了幾回,這才完成一本中篇小說《玉君》〔19〕,那自序道——
「若有人問玉君是真的,我的回答是沒有一個小說家說實話的。說實話的是歷史家,說假話的才是小說家。
歷史家用的是記憶力,小說家用的是想像力。歷史家取的是科學態度,要忠實於客觀;小說家取的是藝術態度,要忠實於主觀。一言以蔽之,小說家也如藝術家,想把天然藝術化,就是要以他的理想與意志去補天然之缺陷。」
他先決定了「想把天然藝術化」,唯一的方法是「說假話」,「說假話的才是小說家」。於是依照了這定律,並且博採眾議,將《玉君》創造出來了,然而這是一定的:不過一個傀儡,她的降生也就是死亡。我們此後也不再見這位作家的創作。
二
「五四」事件一起,這運動的大營的北京大學負了盛名,但同時也遭了艱險。終於,《新青年》的編輯中樞不得不復歸上海〔20〕,《新潮》群中的健將,則大抵遠遠的到歐美留學去了,《新潮》這雜志,也以雖有大吹大擂的豫告,卻至今還未出版的「名著紹介」收場〔21〕;留給國內的社員的,是一萬部《孑民先生言行錄》〔22〕和七千部《點滴》〔23〕。創作衰歇了,為人生的文學自然也衰歇了。
但上海卻還有著為人生的文學的一群,不過也崛起了為文學的文學的一群〔24〕。這里應該提起的,是彌灑社〔25〕。它在一九二三年三月出版的《彌灑》(Musai)上,由胡山源〔26〕作的《宣言》(《彌灑臨凡曲》)告訴我們說——「我們乃是藝文之神;我們不知自己何自而生,也不知何為而生:
…………
我們一切作為只知順著我們的Inspiration!」〔27〕到四月出版的第二期,第一頁上便分明的標出了這是「無目的無藝術觀不討論不批評而只發表順靈感所創造的文藝作品的月刊」,即是一個脫俗的文藝團體的刊物。但其實,是無意中有著假想敵的。陳德征〔28〕的《編輯余談》說:「近來文學作品,也有商品化的,所謂文學研究者,所謂文人,都不免帶有幾分販賣者底色彩!這是我們所深惡而且深以為痛心疾首的一件事。……」就正是和討伐「壟斷文壇」〔29〕者的大軍一鼻孔出氣的檄文。這時候,凡是要獨樹一幟的,總打著憎惡「庸俗」的幌子。
一切作品,誠然大抵很致力於優美,要舞得「翩躚迴翔」,唱得「宛轉抑揚」,然而所感覺的范圍卻頗為狹窄,不免咀嚼著身邊的小小的悲歡,而且就看這小悲歡為全世界。在這刊物上,作為小說作者而出現的,是胡山源,唐鳴時,趙景沄,方企留,曹貴新〔30〕;錢江春和方時旭〔31〕,卻只能數作速寫的作者。從中最特出的是胡山源,他的一篇《睡》,是實踐宣言,籠罩全群的佳作,但在《櫻桃花下》(第一期),卻正如這面的過度的睡覺一樣,顯出那面的病的神經過敏來了。「靈感」也究竟要露出目的的。趙景沄的《阿美》,雖然簡單,雖然好像不能「無所為」,卻強有力的寫出了連敏感的作者們也忘卻了的「丫頭」的悲慘短促的一世。
一九二四年中發祥於上海的淺草社〔32〕,其實也是「為藝術而藝術」的作家團體,但他們的季刊,每一期都顯示著努力:向外,在攝取異域的營養,向內,在挖掘自己的魂靈,要發見心裡的眼睛和喉舌,來凝視這世界,將真和美歌唱給寂寞的人們。韓君格,孔襄我,胡絮若,高世華,林如稷,徐丹歌,顧
❸ 蹇先艾的著作書目
《朝霧》(短篇小說集)1927,北新
《一位英雄》(短篇小說集)1930,北新
《酒家》(短篇小說集)1934,新中國
《還鄉集》(短篇小說集)1934,中華
《躊躇集》(短篇小說集)1936,良友
《城下集》(散文集)1936,開明
《鹽的故事》(短篇小說集)1937,文生
《鄉間的悲劇》(短篇小說集)1937,商務
《離散集》(散文集)1941,桂林今日文藝社
《幸福》(短篇小說集)1941,改進
《鄉談集》(雜文集)1942,貴州文通書局
《古城兒女》(中篇小說)1946,上海萬葉書局
《四川紳士和湖南女伶》(短篇小說集)1947,上海博文書店
《新芽集》(散文集)1955,作家
《山城集》(短篇小說集)1956,作家
《龍明德的故事》(短篇小說集)1956,貴州人民
《倔強的女人》(短篇小說集)1957,新文藝
《苗嶺集》(散文集)1960,上海文藝
《蹇先艾散文小說集》1979,貴州人民
《蹇先艾短篇小說選》1981,人文
❹ 蹇先艾的人生經歷
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九月十二日,蹇先艾出生於縣署,辛亥革命時隨父母返回遵義。蹇先艾敏捷好學,童年喜愛觀賞鳥語花香的故鄉景色,亦好聽家中老僕人講《三國演義》故事。稍長,入私塾,且於其父指導下讀古文,聯句作詩,十來歲能作古體詩。以後發表舊體詩,多用筆名蕭然。民國8年(1919年)冬,蹇先艾至北京讀書,先後就讀北京師范學校附屬小學、北京師范大學附中。
民國20年畢業於北平大學法學院經濟系,獲法學學士學位。時值五四運動之後,《新青年》、《每周評論》等新文化刊物相繼發行。蹇先艾於孤寂生活之中,以讀書寫作為樂,逐漸走上文學創作道路。民國11年,於師大附中與朱大南、李健吾創辦「曦社」文學團體,辦《爝火》文學刊物。次年,發表新詩《二閘舟中》和小說處女作《人力車夫》。
民國15年加入文學研究會,常與朱自清、王統照、徐志摩、沈從文等名家交往。此後,在《晨報副刊》、《小說月報》和《文學》等多家報刊上發表作品。任北平松坡圖書館編纂主任時,兼授弘文學院《文學概念》和女子中學《國文》課。賽先艾自感所寫作品題材狹窄,描寫瑣碎,於是利用學術交流機會至山東農村考察民情。民國25年,於魯迅發起的《中國文學工作者宣言》上簽字。由於連續發表反映貴州民間疾苦的小說《水葬》、《到家》等,被魯迅譽為鄉土文學家。蹇先艾還翻譯出版《美國短篇小說集》。抗日戰爭爆發後,蹇先艾由北平攜眷返黔。
1953年蹇先艾加入中國民主同盟,198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貴州省文化局局長、民盟中央委員、民盟貴州省委副主任委員、中國文聯委員、貴州省文聯主席、政協貴州省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顧問和貴州省地方誌編纂委員會副主任等職。1983年、1986年曾率中國作家代表團訪問加拿大和印度。寫作之餘,常對青年作者的作品進行評閱,為之作序,鼓勵上進;對貴州地方誌的編纂工作亦予熱情關注。蹇先艾的短篇小說集有《朝霧》、《一位英雄》、《酒家》、《還鄉集》、一《躊躇集》、《鄉間的悲劇》、《鹽的故事》、《幸福》、《倔強的女人》,散文集有《城下集》、《離散集》、《鄉談集》、《新芽集》、《苗嶺集》,約350萬字,新詩近70首。文風簡朴,鄉土氣息濃郁,被稱為中國五四運動以來於國內外享有盛譽的卓越的短篇小說家、散文家和詩人。1994年10月26日病逝貴陽,時年88歲
❺ 蹇先艾的主要事跡
民國27年(1938年)春,因不滿貴陽文壇沉悶的氣氛,與謝六逸等發起成立中華文藝界抗敵協會,當選為理事,於《貴州晨報》編《每周文藝》副刊,以雜文、詩歌、短評等形式喚醒民眾,鼓舞抗日救亡鬥志。次年2月,日本飛機轟炸貴陽,《貴州晨報》社被毀,《每周文藝》停刊。民國31年起,歷任貴陽省立高中教員,遵義師范學校校長,貴州大學和貴陽師范學院副教授、教授等職。民國34年3月,主編《貴州日報》《新壘》副刊,團結省內外作家,繼續以文學藝術作品,鼓舞民眾。蹇先艾為人清廉、正直。任遵師校長時,月薪難以維持家計。當時,師范學生享受公費待遇,一般校長吃學生空缺多達十數人(其中要以一部分到貴陽送禮),會計勸其吃空缺,蹇先艾堅持不肯。為維持生計,只得將北平運回的《魯迅全集》出售,補助家庭生活。抗戰勝利後,目睹當局鼓吹「一個政黨,一個領袖,一個主義」,實行獨裁統治的現狀,蹇先艾加入「教授會」,任幹事,支持學生「爭和平、爭民主,反內戰、反獨裁」和「反飢餓、反迫害」等政治斗爭,並以《新壘》為陣地,巧妙地發表揭露國統區黑暗、爭取民主權利內容的作品,公開為革命作家茅盾撰寫50壽辰祝賀文章,推薦英國作家約翰·雷特描寫十月革命的著作。當局予以注意,不是令其更換標題,就是強令抹去作家署名。蹇先艾抗議無效,於民國37年辭職,停辦《新壘》。解放後,貴州省成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籌備委員會,蹇先艾任副主席,主持《貴州文藝》出版。
❻ 我想求一篇 蹇先艾的《茅店塾師——魯游隨筆之三》的讀後感或賞析,500字左右就好。。
「五四」新文化運動過去了十幾年,科學與白話文的廣泛傳播已經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但是由於舊式的、以「孔孟之道」糟粕為核心的封建思想依然根深蒂固地在許多遺老遺少中存在著,所以新舊思潮的「對碰」還在中國大地上繼續。 這篇人物特寫就是通過展示這種沖突的過程,刻畫了一位尊儒崇孔而且愚昧迂腐的封建遺老。 悲劇人物的喜劇化語言描寫是本文採用的主要表達手法,在扼要的環境介紹為故事情節的發展做好充分的鋪墊後,作者運用對話的形式展現了秦姓塾師的以下性格特點: (1)自大,目中無人——「表示上學堂的不足為奇,而且這種人是他生平最看不起的」。 (2)愚昧,所知有限卻不懂裝懂——「不看洋書,也看不懂洋書」、「生在孔子的地方必須只念經書」、「沒有孔子的四書五經,中國早就亡了」、「到大成殿同孔林,都要磕頭才能表示尊敬」。 (3)濃厚的封建家長作風——「不讓兒子到念洋書的學堂就讀,讓他回來種莊稼」。 這些詳細的描寫,把一個行將被歷史淘汰的封建遺老形象躍然紙上,不過,作者對秦姓塾師並不是完全持批判的態度,這點從作者「瀏覽了孔廟孔林回店之後,因為瞭然了他的身世,很想再會他一面」中可以看出來,其實作者對他也是蠻同情的,畢竟那位秦姓塾師的生活處境並不比孔乙己好多少,這是讀者們需要注意的地方。
希望採納
❼ 蹇先艾的作品
蹇先艾(1906-1994),遵義老城人。筆名羅輝、趙休寧、陳艾利、藹生等。幼年在遵義讀私塾,出生清末名門,自曾祖父始,累代皆有功名。祖父官至道員,清同治八年(1869年)奉辦「遵義教案」有功,加賞布政使銜。父蹇念恆,舉人,曾任今越西等縣知縣。蹇先艾的短篇小說集有《朝霧》、《一位英雄》、《酒家》、《還鄉集》、一《躊躇集》、《鄉間的悲劇》、《鹽的故事》、《幸福》、《倔強的女人》,散文集有《城下集》、《離散集》、《鄉談集》、《新芽集》、《苗嶺集》,約350萬字,新詩近70首。
蹇先艾的成名不得不歸功於他的小說《水葬》,作為一名有代表性的「鄉土文學」作家,蹇先艾與其他同時代的「鄉土文學」作家一樣,在寫作中,往往是在關於鄉土的敘事中來表達時代主題的。
❽ 蹇先艾的貢獻
蹇先艾對於新文學的貢獻是多方面的。早在就讀於北京師范大學附中時,他就與同班同學朱大楠、李健吾共同發起成立了「五四」以後中國最早的青年文學社團之一的「曦社」,並創辦了文學刊物《爝火》。對蹇先艾的散文,最早進行評論的是後來成為著名戲劇家、評論家的李健吾,他認為「在我們今日富有地方色彩的作家裡面」,蹇先艾「是最值得稱道的一位」。
蹇先艾文學創作很早就產生過國際影響,早在1929年,他的小說《初秋之夜》就已被蘇聯文學界譯成俄文,選進了以魯迅小說為首的《當代中國短篇小說集》,由莫斯科青年近衛軍出版社出版。
縱觀蹇先艾半個多世紀的文學創作,他以絕大的篇章、最深厚的感情獻給了舊貴州這片貧困而苦難的土地,和在這片土地上生活著、掙扎著的人們。在他筆下涌現出的眾多人物,挑夫、馬夫、滑竿匠、鹽巴客、乞丐、草葯販子、家庭主婦、失業青年、農婦、小職員、女藝人、教員……對於他們的痛苦生活與不幸遭際,作家不僅作了忠實的記錄和典型的反映,建構了作家獨特的貴州鄉土的藝術世界,對他筆下的人物,更寄予了深切的同情,表現出作家的良知及其人道的關懷,因而曾經感動過無數讀者;一些鄉土作品,至今也沒有失去藝術的魅力
❾ 急!各位好心人,誰知道關於蹇先艾先生作品的原文及有關其的鄉土小說的評論,懇請大家給予幫助,本人無限感
蹇先艾《茅店塾師》
《茅店塾師》 蹇先艾
——魯游隨筆之三
跨出了狹籠似的騾車,我和M君走進曲阜縣城的一家茅店。
雷鳴驚耳的輪聲在街頭寂滅了之後,我的被擾亂的心才漸漸平靜起來。十八里長途的車行的顛頓,在一個缺少坐這類古車經驗的人看來,雖說充滿了異樣的情趣,然而身體也彀疲乏的了。黃沙輕輕撲面的時候,使我們想到托爾斯泰的《風雪》(Thesnow—storm),沙塵與雪片,騾馬與驛站馬車,暑氣逼人的永晝與黑茫茫的長夜,無不有幾分相似,幸運是我們沒有迷路,而且終於安抵旅舍了。旅舍對於一個辛勞的客人,有時他需要它一如沙漠中的綠洲。我們一望見那小小的鋪面,橫寫的白字招牌,和那店主和藹可親的臉,身心便輕鬆了許多,不由得發起笑來。
伙計一面給我們搬運行李,一面也望著我們默默微笑。因為我們在進城的時候,各買了一頂尖頂六棱的農民篾笠戴在頭上,面貌又稍稍黧黑,宛然兩位曲阜土著;不過身上仍舊穿著襯衫和西服褲子,遂形成一種古怪的裝束。
我們的宿舍是一間像佝僂老人似的茅草房,裡面的大小,類似船棚。窗戶大約是為了充分地吸收空氣起見,便採用十分簡便的建築法,把幾根木柱很稀疏地嵌在牆中間。因為離廁所不遠,綠豆蠅和飯蠅自然便開起隊伍,襲進這沒有防禦工事的要塞,叮在牆上各處;興會所至,它們也不惜翱翔著擾亂室內寧靜。窗戶的木欄又是熱氣輸人的最便利的孔道,把屋子變成了火上的蒸籠。一張條桌和兩張大床已經占據著全屋面積四分之三,人只能在床桌之間佇立或者坐下。我們匆匆把一切安置妥當,洗洗臉之後,夜色卻慢步輕移地籠罩上來了;伙計拿進來一盞煤油燈,照著我們吃乾麵包當晚餐。這時蚊子也乘機成群嗡嗡地從床下鑽出來。忘記了帶蚊香,想不出什麼驅蚊的方法,只好硬著頭皮,聽憑它們的狂吮。汗水將我們的全身都濕透了,脫下襯衫,僅僅穿著一條短褲;這樣,反而給蚊子以更多的更好的機會。
後來,我和M君一個端著燈,一個拿了兩個凳子,逃到院中來了。一方面是蚊子的進攻太猛烈和熱得難受,一方面由於M君突然發現了滿牆的臭蟲的血跡。大家都知道即令睡,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誰也不會得安眠的,反不如趁早遷避到另一個安全地帶去。但是在那小院中因為擺上幾盆花,所剩的空隙已經不多,這時卻早有了一個人光著臂膊鋪了一床席子,躺在那裡。
「伙計!」M君大聲喊著,不去辨別是誰,意思是在讓他挪開,騰出一點地方來。
那個人並沒有睡著,正在扇著芭蕉葉,毫不理會。
M君繼續著命令:「伙計,起去!我們要在院子坐一坐,房裡太熱。」
「俺不是伙計!」一個倔強的回答從地下躍起來。
我們把燈放在花盆邊的凳子上,才看出來對方是個頭上盤著辮子的白鬍子老頭。M君很難為情,借故走向街門去了。我卻拿了一個凳子打橫坐著,在燈下趕看一本英文的《泰山指南》;在北平和車中,我都沒有來得及看一個外國朋友送給我的這本書。
那個老頭子,顯然也是富有好奇心的人,忽然翻身坐起來,鼓著眼睛問我道:
「你念的是什麼書?」
我正在翻閱著那本書的插圖,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把你念的書念幾句給俺聽聽,是不是聖書?我們這條街上差不多見天晚上都有人說聖書。」
我把書合上遞給他看。他很正經地從裹肚內取出一副老光眼鏡來戴上,拿過書去,只瞥了一瞥,馬上就還回來,翹著嘴,很不滿意地說:
「這是洋書俺不看,俺也看不懂。」
把眼鏡收好,接著又搖晃了一下他那道士似的腦袋,看樣子絕不像農工一類的人物。他的意思之間,是我不應當拿和他素昧生平的洋書來刁難他,另一方面則表示著鄙夷的態度。
M君躲過了剛才誤認的自擾,聽見我和這位老人說話,連忙走回來了,交著臂蹲在地下。老頭子神氣並不顯得粗野,在我們眼中越來越溫文;不過個性很倔強,這大約正是一般山東人的本色。在黯淡的燈光底下,隱約可以看出他的飽經世故的三角形臉上,布滿著憂郁的成分。鼻子發紅,也許是喝酒太多的緣故。他搧了幾下扇子,又問M君道:
「你們都是學堂的吧?」
「不錯,俺們是學堂的。」M君學著山東腔調回答。
「俺的兒子也是在濟南上學堂。」老頭子表示上學堂的不足為奇,而且這種人是他生平最看不起的。
「盡念洋書,俺不叫念咧,俺叫他回來咧,俺叫他做莊稼,也不叫念咧。為什麼學堂里不念經書呢?」
「為什麼一定要念經書?」我這樣反問道。
「生存孔子的地方,不念經書!」他提出一個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答復。
M君忍不住抿著嘴笑了起來。老頭子眼睛尖,早巳看見了,大聲指斥道:「笑什麼?我問你,『四書』你背得上來嗎,你笑!我們這兒衍聖公是念經書的,他是孔子的後代,大家都應該拿他做模範。他從前也請兩個老師,一個教經書,一個教科學;如今專門念經書,把教科學的老師辭了。這個俺贊成,把經書讀通了,什麼不會!還念啥科學!」
我們對於這個問題是沒有法子再辯論下去了,因為是在聖地,而且遇見這樣一位敬聖崇經的老人,他又有著一副鯁直的心性;除了順從他的意旨之外,事實上就缺少任何勸說方法。M君少年氣盛,雖然露出激昂憤怒的神氣;我卻力持鎮靜,並且暗地裡用腳踩他,阻止他的輕率的發言。對方因為我們的沉默,便以為已經說服了我們了,嚴肅的臉色漸漸變成笑容,問我們道:
「你們兩位都是從濟南來的?」
「不是,我們從北平來。」M君應。
「唉!難得!難得!」老頭子贊嘆著說。「你們是來朝拜孔林的吧?總算得尊敬先聖的了。如今像你們這樣的人有幾個!各處地方都去過沒有?」
我說:「打算明天早上才去。」
「好極了,早上去不熱。你們念書的人不要忘記孔子,沒有他的『四書』、『五經』,不用說你們學生,中國早就亡了。到大成殿同孔林,你們都要磕頭才能表示尊敬啊!」
M君低聲竊笑。我卻假裝板著鐵一般的面孔,連忙答應。
在院中坐了一個多鍾頭,我們想起明天還要到各處游覽,不能不先休息一下,還是進屋去了,在蚊蟲擾攘中終於睡了幾點鍾。
第二天早晨,我們起來,院中的那位崇經老人已經出門了。問起伙計,才知道他姓秦,從前是教私塾的,如今因為縣里開辦學校,便閑下來了,他和店主是親戚,所以暫時寄住店內。後來我們瀏覽了孔廟孔林回店之後,因為瞭然了他的身世,很想再會他一面,一直到下午我們離開曲阜縣城的時候,這位老人都沒有回來。
作者介紹:
蹇先艾(1906—1994),貴州遵義人,作家。著有短篇小說集《朝霧》、《還鄉集》,散文集《城下集》、《離散集》、《新芽集》等。
❿ 《蹇先艾水葬》原文是什麼
《蹇先艾·代表作:水葬》主要內容:隨著解放區的創立和發展,解放區文藝運動也蓬勃高漲。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制定了革命文藝運動的路線和政策,深刻回答了「五四」以來革命文學發展過程中長期存在的一系列問題。貫徹毛澤東文藝路線的結果,使解放區文學藝術的各個方面都呈現出一片嶄新的氣象。與此同時,「國統區」的文學,雖然環境和條件均和解放區不同,但進步文藝界在鞭撻黑暗呼喚光明方面同樣高潮迭起,奔涌著走向新中國,走向人民文藝的偉大會師。每一個選家的心中,都有一部自己的「中國現代文學史」,見仁見智,可以闡釋、討論、爭論,甚至勢不兩立。其實,或許正因為選家迭出、見解紛紜,才給讀者一個判斷、選擇、最終形成自己獨立見解的機會。因此我以為,絕不可自詡本叢書如何高超於別人之上。
作者簡介
蹇先艾,(1906-1994),貴州遵義人。現代作家。筆名羅輝、趙休寧、陳艾利等。幼年在遵義讀私塾,學生時期即開始寫作,1931年畢業於北平師范大學。著有短篇小說集《朝霧》、《一位英雄》、《酒家》、《還鄉集》、《躊躇集》、《鄉間的悲劇》、《鹽的故事》、《幸福》、《倔強的女人》,散文集有《城下集》、《離散集》、《鄉談集》、《新芽集》、《苗嶺集》,約3507萬字,新詩近70首。文風簡朴,鄉土氣息濃郁,曾被魯迅譽為"鄉土作家"。1994年10月26日病逝貴陽,時年8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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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水葬》,卻對我們展示了「老遠的貴州」的鄉間習俗的冷酷和出於這冷酷中的母性之愛的偉大,——貴州很遠,但大家的情境是一樣的。 ——魯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