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明朝萬曆年間,哪本妖書引發奇案震動朝野,多名官員因此被捕入獄
所謂妖書,其實是一篇名叫《續憂危竑議》的文章。文章僅幾百字,充其量只能算得上反動傳單。但讓人難以想像的是,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篇文章,被一群別有用心的大臣利用,成為殘害朝臣的工具,奇案就此發生。
這篇文章用詞閃爍詭妄,所以以被人們稱作「妖書」。萬曆一見此書,非常生氣,命人速速查辦。一下子掀起了一股濫捕之風。很多人藉此發泄個人恩怨。一時間京城人人自危。「妖書」本身不會害人,但是當上面的文字,映射到統治者敏感的神經時,各種冤獄和屠殺就避免不了了。
B. 明末第四大疑案
1梃擊案
萬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五月初四晚間,有個手持棗木棒的漢子,悄悄闖進了皇太子居住的慈慶宮,並用木棍將守衛宮門的人打傷,又闖入前殿的屋檐下,被擒獲。這就是所謂梃擊案。謀殺者據說是名瘋子,受人指使,欲加害皇太子。在審理過程中,案情幾次反復。實際情形是,謀殺者張差不瘋不傻,是受宮內太監的引誘,並被接應到宮內行凶。由於皇家內部的矛盾和朝官的派系之爭,受牽連的人很多。
2紅丸案
公元1620年八、九月之交,剛當皇帝不過30天的朱常洛一命嗚呼了。據說他的死,與他病中所服的紅色葯丸有關。紅色葯丸究竟是壽葯、道家丹丸還是別的什麼毒葯?一時間朝野紛沸,連宰相、皇貴妃都被牽連到此案之中。這就是「紅丸」案。
3移宮案,
一些不應占居乾清宮(皇帝所居之宮)的妃嬪占居了那裡,朝官中有人為了體制,要求她們遷出,由此而生出許多事來。先是萬曆帝的妃子鄭貴妃以照料疾病中的萬曆帝為名,住進了乾清宮,萬曆帝死後,她還賴著不搬出來,弄得新皇帝不能搬進乾清宮,大臣們覺得太失體統,用盡心機,鄭貴妃才不得不搬出來。朱常洛進乾清宮時,他的妃子李選侍跟隨入居。紅丸案發,朱常洛死去,這位曾想做皇後而不成的李選侍也效鄭貴妃的樣,不僅賴在乾清宮不出來,還把即將登基的皇長孫扣在身邊,不許人見。群臣設法,將李選侍藏起來的新皇帝找到,幾經爭奪,新皇帝逃脫李選侍,她才不得不搬出乾清宮。搬時倉促,宮內珍寶丟失不少。
後來,惡宦官魏忠賢上台,三案又被抖落出來,不少人遭受無罪之難。待明朝末代皇帝崇禎登位後,重懲魏黨,又將三案翻了回去,給被魏黨整死的人平反昭雪。
4 妖書案 明末的一大疑案。發生於萬曆三十一年(1603)。明神宗朱翊鈞皇後無子﹐王恭妃生子常洛﹐為皇長子。後鄭貴妃生子常洵。鄭妃得神宗寵愛﹐神宗有意立其子為嗣﹐故遲遲不立長子朱常洛。為此朝臣多次力爭早日冊立東宮。先是刑部侍郎呂坤撰《閨范圖說》﹐太監陳矩購入禁中﹐神宗賜給鄭貴妃。貴妃親自作序﹐其兄鄭國泰重刻此書﹐增刊後妃﹐起於漢明德皇後﹐終於鄭貴妃。二十六年秋﹐有人撰寫閨范圖說跋﹐名曰《懮危竑議》﹐援引歷代嫡庶廢立之事﹐言鄭貴妃欲奪儲位﹐呂坤等助之。鄭妃之黨疑出自主張冊立皇長子的吏科給事中戴士衡﹑全椒知縣戴玉衡之手﹐神宗為此謫戍二人﹐了結此事。二十九年﹐神宗迫於朝臣壓力﹐冊立朱常洛為東宮太子﹐然仍不遣福王朱常洵至國。三十一年十一月﹐又出現《續懮危竑議》一書。書中言神宗立東宮為不得已﹐又不齊備東宮官屬﹐含有日後改易之意﹔另外﹐神宗命朱賡入閣﹐是因賡﹑更同音﹐也寓有改易之意﹔書中並附有依附朱賡的內外官員名單。是書署名為吏科都給事中項應禪撰﹐四川道監察御史喬應甲刊。因其言詞詭妄﹐所以當時稱作妖書。神宗見書後大怒﹐立即命廠衛搜緝﹐大索奸人。項﹑喬兩人上書自明﹐帝不問。其時浙黨黨魁沈一貫當國﹐與東林黨人積怨已深﹐東林黨人慾以此逐之﹐而沉一貫則反藉此案誣陷次輔沉鯉﹑侍郎郭正域﹐興起大獄。一時京師緝校交錯﹐捕風捉影﹐株連甚眾。最後因太子為保全曾為他講官的郭正域而出面講話﹐東廠提督陳矩也因獄主無名恐輾轉攀累不已﹐沉一貫等才歸罪於有詐騙鄭國泰前科的順天府斥黜生員皦生光。次年四月﹐磔生光於市﹐草草了結此案。這一案件雖然不了了之﹐卻充分暴露出明末朝廷中黨爭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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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有誰知道《牡丹亭》中《游園驚夢》的唱詞
游園驚夢
【繞地游】
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盡沉煙,拋殘綉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曉來望斷梅關,宿妝殘。你側著宜春髻子恰憑欄。剪不斷,理還亂,悶無端。
已吩咐催花鶯燕借春看。雲髻罷梳還對鏡 羅衣欲換更添香。
【步步嬌】
裊晴絲吹來閑庭院 ,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雲偏。
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醉扶歸】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艷晶晶花簪八寶鈿。可知我一生兒愛好是天然?
恰三春好處無人見,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
畫廊金粉半零星。池館蒼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綉襪,惜花疼煞小金鈴。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皂羅袍】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濺!
【好姐姐】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那荼蘼外煙絲醉軟,那牡丹雖好,他春歸怎占的先?
閑凝眄生生燕語明如剪,聽嚦嚦鶯聲溜的圓。
【尾聲】
觀之不足由他繾,便賞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興盡回家閑過遣。
瓶插映山,紫爐添沉水香。驀地游春轉,小試宜春面。
春呵春! 得和你兩流連。春去如何遣?恁般天氣,好睏人也?
【山坡羊】
沒亂里春情難遣,驀地里懷人幽怨,則為俺生小嬋娟揀名門,一例一例里神仙眷。
甚良緣,把青春拋的遠。俺的睡情誰見?則索要因循靦腆 想幽夢誰邊 和春光暗流轉。
遷延,這衷懷哪處言?淹煎,潑殘生除問天。
【山桃紅】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
轉過這芍葯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和你把領扣兒松,衣帶寬 袖梢兒搵著牙兒沾也。
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
【畫眉序】
好景艷陽天,萬紫千紅盡開遍。滿雕欄寶砌,雲簇霞鮮。
督春工珍護芳菲 免被那曉風吹顫,使佳人才子少繫念 夢兒中也十分歡忭
【滴溜子】
湖山畔,湖山畔,雲蒸霞煥。雕欄外,雕欄外,紅翻翠駢。
惹下蜂愁蝶戀,三生錦綉般非因夢幻。一陣香風,送到林園。
【五般宜】
一邊兒燕喃喃軟又甜,一邊兒鶯嚦嚦脆又圓。一邊蝶飛舞,往來在花叢間。
一邊蜂兒逐趁,眼花繚亂。一邊紅桃呈艷,一邊綠柳垂線。
似這等萬紫千紅齊裝點,大地上景物多燦爛!
【山桃紅】
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則把雲鬟點,紅松翠偏。見了你緊相偎,慢廝連,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也。
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鮮。我欲去還留戀,相看儼然,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行來春色三分雨。
睡去巫山一片雲。夫婿坐黃堂,嬌娃立綉窗,怪她裙釵上,花鳥綉雙雙,宛轉隨兒女。辛勤做老娘。
【綿搭絮】
雨香雲片,才到夢兒邊,無奈高堂,喚醒紗窗睡不便。
潑新鮮,俺的冷汗粘煎。閃的俺心悠步躭,意軟鬟偏。
不爭多費盡神情,坐起誰欠,則待去眠
【尾聲】
困春心,游賞倦,也不索香熏綉被眠。春嚇!有心情那夢兒還去不遠。
【賞析】
昆劇《游園》、《驚夢》源岀湯顯祖傳奇《牡丹亭·驚夢》,因為它們的故事可以自成段落,曲牌也可斷開,就往往單獨演出《游園》,從而形成可分可合的《游園》和《驚夢》兩出戲。《游園》之所以能夠單獨演出,因為它是《牡丹亭》全本矛盾的開端,它細致地描繪了一個貴族少女傷春的微妙心理,由此才產生了情殤、幽媾、回生等曲折遭遇。
《游園》借景抒情,多曲子,人物一路游賞,又多身段,可謂歌舞精妙,意境深邃。況且角色又少,故盛演不衰。《驚夢》的構思奇特。它不是麗娘人做夢,柳夢梅在異地也同時做夢,兩人的魂魄由睡魔神勾引,進入同一個夢境。
而《驚夢》的表演要比別的夢境更細膩真切些,因為日後柳見到杜的畫像,杜的香魂見到柳在叫畫,都要憶起在夢中會過的情人來。表演的細膩主要指面部表情的細致多變。
據白雲生說,《驚夢》中雙眉的運用多在眉頭,少用眉梢。杜的雙眉微蹙表示懷春幽怨,柳的眉頭微動則表示感情洋溢。又如眼皮的運用,杜因嬌慵而低垂,柳則陶醉而微眯。如此等等。
再者,崑腔木來就細膩婉轉,《游園驚夢》尤甚,它「被之管弦,又別有一種幽深艷異之致,為古今諸曲所不能」。凡此種種,使《游園驚夢》成了昆劇的經典作品,昆劇閨門旦無不以演好杜麗娘為最大心願。梅蘭芳所演更是出類拔萃。
梅蘭芳在《游園驚夢》中的情感處理切合劇情和人物,脈絡清晰,層次分明。在游園時含蓄些,僅僅流露些微惆悵,體現「搖漾春如線」的意境。
游畢回房,春香離去,杜麗娘唱[山坡羊]曲,就要比較明顯地袒露其「懷人幽怨」。及至柳夢梅唱{山桃紅]曲時,杜的幽怨已被歡欣所代替,但端莊依舊。劇終杜唱[棉搭絮]曲,是夢醒後的感慨和回到現實的無奈。
梅蘭芳在夢境中的表演介乎虛實之間,內在情感是真實的,外在舉止略有飄忽,富於詩意和美感。他即使做細小動作也能出神入化。如當柳夢梅唱「則為你如花美眷」這支[山桃紅]曲時,杜麗娘安靜地站立著,以袖遮臉,屏息諦聽,讓人感覺到她的臉上是嬌羞的,體內涌動著愛情的熱流。
在「似水流年」的行腔中,她好像無意地緩緩投下右袖,又投下左袖,與柳有意拂來的右袖相碰,同時秋波暗送,與柳脈脈含情的目光相觸。此時無聲的動作比有聲的語言更有表現力。杜、柳這樣地「對眼光」在《驚夢》折里共有四次,這是第三次。
第一次杜、柳初見,面對著不期而遇的翩翩書生,又驚喜又羞赧,手足無措,復雜的感情藉助於「對眼光」而宣洩。第二次是在背雲「這生素昧平生,因何到此」時與柳生的眼光一觸即收。第四次是在柳夢梅唱完[山桃紅]末句「早難道這好處相逢無一言」,撲向上場台口抱杜,杜避走到下場門,在[萬年歡]牌子中兩人互相偷看,此時他們情愫已通了。
(4)有聲小說閨范完結版擴展閱讀
游園驚夢出自湯顯祖的崑曲《牡丹亭》第十回。
所說的游園就是女主角杜麗娘為了體會老師所教的《詩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私自和丫環春香到花園遊玩尋春,
驚夢是指杜麗娘在花園中休息時,夢到一個手拿柳枝的書生(即柳夢梅),並對其一見傾心,書生將杜麗娘抱到牡丹亭上。杜麗娘因掉落的花瓣兒驚醒後,便對柳生念念不忘。
E. 妖書案的第一次妖書案
第一次「妖書案」便是在這期間發生的。
萬曆十八年(1590年),著名大儒呂坤擔任山西按察使,在職期間,他采輯了歷史上賢婦烈女的事跡,著成《閨范圖說》一書。宦官陳矩(後來執掌東廠,參與審理第二次「妖書案」)出宮時看到了這本書,買了一本帶回宮中。鄭貴妃看到之後,想藉此書來抬高自己的地位,於是命人增補了十二人,以東漢明德皇後開篇,鄭貴妃本人終篇,並親自加作了一篇序文。之後,鄭貴妃指使伯父鄭承恩及兄弟鄭國泰重新刊刻了新版的《閨范圖說》。
實際上,盡管第二版的《閨范圖說》與第一版有許多相同之處,但出書人的初衷卻有本質的區別,但逐漸有人開始將兩版書混為一談。
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五月,擔任刑部侍郎的呂坤上《天下安危疏》(《憂危疏》),請明神宗節省費用,停止橫征暴斂,以安定天下。吏科給事中戴士衡藉此事大作文章,上疏彈劾呂坤,說他先寫了一本《閨范圖說》,然後又上《安危疏》,是「機深志險,包藏禍心」,「潛進《閨范圖說》,結納宮闈」,逢迎鄭貴妃。呂坤平白無故地蒙受了不白之冤,立即上疏為自己辯護,說:「先是,萬曆十八年臣為按察使時,刻《閨范》四冊,明女教也。後來翻刻漸多,流布漸廣,臣安敢逆知其傳之所必至哉?……伏乞皇上洞察緣因《閨范圖說》之刻果否由臣假託,仍乞敕下九卿科道將臣所刻《閨范》與(鄭)承恩所刻《閨范圖說》一一檢查,有無包藏禍心?」
呂坤確實比較冤枉,他原來的書被人改頭換面,本來就與他無關,而還說他自己偷偷送進宮里,企圖「結納宮闈」,更是莫名其妙的罪名。因為整個事情牽涉到鄭貴妃,明神宗裝聾作啞,沒有理睬。
不料平地再起風雲,一個自稱「燕山朱東吉」的人專門為《閨范圖說》寫了一篇跋文,名字叫《憂危竑議》,以傳單的形式在京師廣為流傳。「朱東吉」的意思是朱家天子的東宮太子一定太吉。「憂危竑議」四字的意思是:在呂坤所上的《憂危疏》的基礎上竑大其說,因為《憂危疏》中沒有提到立太子的問題。文中採用問答體形式,專門議論歷代嫡庶廢立事件,影射「國本」問題,大概意思是說,《閨范圖說》中首載漢明德馬皇後,馬後由貴人進中宮,呂坤此意其實是想討好鄭貴妃,而鄭貴妃重刊此書,實質上是為自己的兒子奪取太子位埋下的伏筆。又說:呂坤疏言天下憂危,無事不言,惟獨不及立皇太子事,用意不言自明。又稱呂坤與外戚鄭承恩、戶部侍郎張養蒙,山西巡撫魏允貞等九人結黨,依附鄭貴妃。
此文(即所謂的「妖書」)一出,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不明所以,紛紛責怪書的原作者呂坤。呂坤憂懼不堪,借病致仕回家。
明神宗看到《憂危竑議》後,大為惱怒,可又不好大張旗鼓地追查作者。鄭貴妃伯父鄭承恩因為在《憂危竑議》中被指名道姓,也大為緊張,便懷疑《憂危竑議》為戴士衡和全椒知縣樊玉衡所寫。在戴士衡上疏之前,全椒知縣樊玉衡曾上疏請立皇長子為皇太子,並指斥鄭貴妃。
明神宗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便親下諭旨,說明《閨范》一書是他賜給鄭貴妃的,因為書中大略與《女鑒》一書主旨相彷彿,以備朝夕閱覽。又下令逮捕樊玉衡和戴士衡,經過嚴刑拷掠後,以「結黨造書,妄指宮禁,干擾大典,惑世誣人」的罪名分別謫戍廣東雷州和廉州。而呂坤因為已經患病致仕,置之不問。
呂坤之後再也沒有步入仕途,閉門著述講學,二十年後謝世。著名的《呻吟語》便是其作品。
戴士衡於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死於廉州。
明光宗即位後,起用樊玉衡為南京刑部主事,不過為樊玉衡推辭。
第一次「妖書案」,由於明神宗故意輕描淡寫地處理,所以並未引起政壇的震動。至於誰是《憂危竑議》的真正作者,始終沒有人知道。而六年後的第二次「妖書案」就非同一般了,其曲折離奇之處,令人匪夷所思。
在正式講第二次「妖書案」前,先繼續講「國本之爭」。明神宗遲遲不立長子朱常洛為太子,自然是想立鄭貴妃之子朱常洵。但封建皇朝對嫡長制看得很重,太子必須立嫡(皇後所生之子稱嫡),無嫡立長,在皇帝無子的情況下,可以兄終弟及。
當時明神宗皇後還在世,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立鄭貴妃之子朱常洵為太子,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原配皇後死了,扶鄭貴妃為皇後,這樣朱常洵的身份就變成了「嫡子」,名份超越了朱常洛的「長子」。基於這樣的考慮,明神宗在立太子的問題上採取了「拖」的態度,一直要拖到鄭貴妃當皇後為止。為了鄭貴妃,明神宗幾乎得罪了所有的人,但他卻不敢在敗壞祖制這條路上走得太遠。然而,天不遂人願,偏偏明神宗皇後遲遲不死,不僅如此,還對王恭妃所生的皇長子朱常洛十分愛護。
明神宗一拖再拖,大臣們自然不同意,上疏者前赴後繼,但都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到了萬曆二十九年,明神宗到慈聖太後那裡問安,這位老太後不滿意地問明神宗為什麼遲遲不立太子。可能是老太後威風猶在的緣故,也可能明神宗對太後的問題事先沒有準備,驚惶之下竟然說了一句關鍵的錯話:「他(指兒子朱常洛)是都人(明朝皇宮內稱呼宮人為都人)之子。」意思是說朱常洛出身卑賤。但明神宗顯然是鬼迷心竅,他忘記了他母親也是都人出身。當慈聖太後怒氣沖沖地指著他說 「你也是都人的兒子」時,明神宗這才醒悟過來,然後驚恐地「伏地不敢起」了。
這件事後,轉眼到了八月,內閣大學士沈一貫上了一疏,竟然立竿見影地收到了奇效。奏疏中用「多子多孫」勸明神宗早立太子,終於打動了皇帝,下詔即日舉行冊立太子禮。這太子的人選,自然是指長子朱常洛。
朝野上下,聞訊而歡聲雷動。但鄭貴妃卻坐不住了,為此跟明神宗大鬧了一場,明神宗又開始動搖,以「典禮未備」為由,要改期冊立太子。在關鍵時刻,沈一貫起了相當關鍵的作用,他將明神宗的手詔封還,堅決不同意改期。在這樣的情況下,明神宗總算下了決心,於十月十五正式冊立皇長子常洛為太子,朱常洵被封為福王。這位福王,就是後來在明末被農民起義軍殺死的那位。
朱常洛雖然當上了太子,但其實日子並不好過。明神宗不大喜歡他,鄭貴妃也對太子位虎視眈眈,隨時想「易儲」。
F. 明代妖書案是怎麼回事
妖書案是明代萬曆年間的一樁疑案。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妖書第一次出現,題為《憂危竑議》;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妖書第二次出現,題為《續憂危竑議》。妖書案其實是發生於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由國本之爭引起的黨爭。
這一案件雖然不了了之﹐卻充分暴露出明末朝廷中黨爭的激烈。第二次妖書案與偽楚王案、劫杠案共稱「楚宗之亂」或「楚宗之爭」。
妖書案以皦生光受冤而死結案,一方面暫時結束了人人自危的混亂局面,另一方面也使門戶之爭愈演愈烈,黨爭在此後很長時間內成為明代政治的一大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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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妖書案:
明神宗萬曆帝20歲時,妃子王氏生下了長子朱常洛。神宗24歲時,寵妃鄭氏生下了朱常洵,神宗便加封鄭氏為皇貴妃。當時的皇後王氏卻沒有生兒子。
因此滿朝上下、前宮後院都在爭論太子之位的歸屬。這場爭論持續了數十年,使得神宗年間的後宮、前朝雞犬不寧。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萬曆年間的「國本之爭」。這場國本之爭的中心是鄭貴妃和她的兒子朱常洵,而《憂危竑議》案則把爭論推向頂峰。
鄭氏在萬曆初年進入後宮的。那時的她風華絕代,神宗當即為之傾倒,並封她為貴妃。萬曆十四年,鄭氏生了皇三子朱常洵,晉封皇貴妃。國本之爭便是從朱常洵出生後第二個月開始的。當時,神宗寵愛鄭貴妃,而把朱常洛的母親撇在一邊。
貴妃,一談立太子的事他就轉移話題,長子已經5歲,還沒有一絲冊立的意思。朝臣們便難免犯嘀咕:皇上是不是有意立鄭貴妃的兒子,鄭貴妃是不是因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就謀劃著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
神宗屢屢以皇長子年幼為名,一再拖延太子冊立時間,國本之爭也日益明顯。神宗為了愛妃和愛子,竟然與滿朝的文武百官對抗。而忠君愛國的百官們寧願被貶、被削、被打,也決不能容忍皇上以私害公。
萬曆二十六年五月,《閨范圖志》案使國本之爭進入白熱化階段。呂坤是山西按察使,他編輯了一部《閨范圖志》。
鄭國泰看到後,覺得可以用來迎合皇上和鄭貴妃。於是,鄭國泰在原來基礎上補上了後妃部分,漢明德皇後居第一位,最後是當今的鄭貴妃。新版《閨范圖志》的問世,無疑為國本之爭火上澆油。
不久一部書名為《憂危竑議》的書傳入後宮,將歷代嫡庶廢立的事都寫在裡面。書中引用歷史故事痛斥廢長立幼行為。
很顯然,這本書的矛頭是指向鄭貴妃及其愛子的。《憂危竑議》在京師引起如此大的轟動之後,也把後宮、朝廷攪得雞犬不寧。神宗十分惱怒,不假思索便下了聖旨:都察院右都御史徐作、禮部右侍郎劉楚先罷職;國子祭酒劉應秋降調。
萬曆三十一年十一月,京師又突然出現一本名為《續憂危竑議》的書,全書共三百餘言,說的是神宗准備重立太子,動搖國本,書中怒斥鄭貴妃。
一夜之間,這本書的內容貼遍了宮門、巷衢,立刻就驚動了後宮。這本書出現後,滿朝震驚,神宗龍顏大怒,吩咐廠衛嚴加搜捕,務必查出造書主謀。這場《憂危竑議》案把眾多擁立太子的朝官害得苦不堪言。
G. 明朝妖書案是怎麼回事簡單的說,別那麼復雜!
明末的一大疑案。發生於萬曆三十一年(1603)。這一案件雖然不了了之﹐卻充分暴露出明末朝廷中黨爭的激烈。
明神宗長子朱常洛的生母王氏原本是一普通宮女,在慈寧宮侍奉慈聖太後(明神宗生母)。有一天,明神宗來到慈寧宮向母親請安,剛好太後不在,神宗正要離開時,發現了清秀可人的王氏,於是私下臨幸。按照宮中規矩,皇帝臨幸宮女,應該賜一物件給對方,作為臨幸的憑證。但明神宗認為王氏是母親宮中的宮女,私下臨幸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沒有給王氏任何信物,自顧自地去了。誰知道這片刻風流後,王氏竟然懷上了龍種。慈聖太後本人也是宮女出生,知道此事後不但沒有為難王氏,還十分高興地召來明神宗詢問究竟。但出人意料的是,明神宗竟然矢口否認曾經私幸過王氏。只是這否認沒有什麼效果,皇帝的日常起居包括性生活都有專人記錄,明神宗臨幸王氏的事早就被記錄在《內起居注》中。實在無可抵賴了,明神宗才紅著臉默認了。明神宗對王宮女的臨幸只是一時興起,並不當真,新鮮勁兒一過,便不想負責任,因此他對王氏都沒有什麼感情。慈聖太後卻是一位賢後,讓兒子立王氏為恭妃,並且告訴兒子說:「我已經年紀大了,但還沒有嘗過抱孫子的滋味,如果王恭妃生個男孩,這是宗社的福氣,母以子貴,可不能計較原先的貴賤啊!」
十月懷胎後,王氏生下了明神宗的第一個兒子——朱常洛。王宮人雖然被立為恭妃,但皇長子朱常洛一直沒有被立為太子。
萬曆十四年正月,寵冠後宮的鄭妃生下一子,取名朱常洵。鄭妃聰明機靈,明神宗與她情深意篤,一直保持終生。由於皇帝對鄭妃言聽計從,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她一直是一個朝野注目的人物,並招致了幾乎所有人的唾罵。
因為鄭妃是皇帝的心尖,生了兒子後,明神宗立即晉封鄭妃為貴妃。大學士申時行等,認為皇長子朱常洛年已五歲,生母恭妃一直未聞加封,但鄭妃甫生皇子,即晉封冊,顯見得是鄭妃專寵。大學士們擔心將來定有廢長立幼的事情,於是上疏請冊立東宮,有「祖宗朝立皇太子,英宗以二歲,孝宗以六歲,武宗以一歲,成憲具在」之語。但明神宗在鄭貴妃的慫恿下,總想借機立朱常洵為太子,於是就想出了種種辦法拖延,但遭到大臣們的極力反對。當時太子又叫國本,因此,皇帝與大臣間的這次斗爭又稱為「國本之爭」。大臣力爭,要立朱常洛為太子,明神宗一拖再拖,大臣再爭,爭了十五年,使得宮廷斗爭變得錯綜復雜。
第一次「妖書案」便是在這期間發生的。
萬曆十八年(1590年),著名大儒呂坤擔任山西按察使,在職期間,他采輯了歷史上賢婦烈女的事跡,著成《閨范圖說》一書。宦官陳矩(後來執掌東廠,參與審理第二次「妖書案」)出宮時看到了這本書,買了一本帶回宮中。鄭貴妃看到之後,想藉此書來抬高自己的地位,於是命人增補了十二人,以漢明德皇後開篇,鄭貴妃本人終篇,並親自加作了一篇序文。之後,鄭貴妃指使伯父鄭承恩及兄弟鄭國泰重新刊刻了新版的《閨范圖說》。
實際上,盡管第二版的《閨范圖說》與第一版有許多相同之處,但出書人的初衷卻有本質的區別,但逐漸有人開始將兩版書混為一談。
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五月,擔任刑部侍郎的呂坤上《天下安危疏》(《憂危疏》),請明神宗節省費用,停止橫征暴斂,以安定天下。吏科給事中戴士衡藉此事大作文章,上疏彈劾呂坤,說他先寫了一本《閨范圖說》,然後又上《安危疏》,是「機深志險,包藏禍心」,「潛進《閨范圖說》,結納宮闈」,逢迎鄭貴妃。呂坤平白無故地蒙受了不白之冤,立即上疏為自己辯護,說:「先是,萬曆十八年臣為按察使時,刻《閨范》四冊,明女教也。後來翻刻漸多,流布漸廣,臣安敢逆知其傳之所必至哉?……伏乞皇上洞察緣因《閨范圖說》之刻果否由臣假託,仍乞敕下九卿科道將臣所刻《閨范》與(鄭)承恩所刻《閨范圖說》一一檢查,有無包藏禍心?」
呂坤確實比較冤枉,他原來的書被人改頭換面,本來就與他無關,而還說他自己偷偷送進宮里,企圖「結納宮闈」,更是莫名其妙的罪名。因為整個事情牽涉到鄭貴妃,明神宗裝聾作啞,沒有理睬。
不料平地再起風雲,一個自稱「燕山朱東吉」的人專門為《閨范圖說》寫了一篇跋文,名字叫《憂危竑議》,以傳單的形式在京師廣為流傳。「朱東吉」的意思是朱家天子的東宮太子一定太吉。「憂危竑議」四字的意思是:在呂坤所上的《憂危疏》的基礎上竑大其說,因為《憂危疏》中沒有提到立太子的問題。文中採用問答體形式,專門議論歷代嫡庶廢立事件,影射「國本」問題,大概意思是說,《閨范圖說》中首載漢明德馬後,馬後由貴人進中宮,呂坤此意其實是想討好鄭貴妃,而鄭貴妃重刊此書,實質上是為自己的兒子奪取太子位埋下的伏筆。又說:呂坤疏言天下憂危,無事不言,惟獨不及立皇太子事,用意不言自明。又稱呂坤與外戚鄭承恩、戶部侍郎張養蒙,山西巡撫魏允貞等九人結黨,依附鄭貴妃。
此文(即所謂的「妖書」)一出,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不明所以,紛紛責怪書的原作者呂坤。呂坤憂懼不堪,借病致仕回家。
明神宗看到《憂危竑議》後,大為惱怒,可又不好大張旗鼓地追查作者。鄭貴妃伯父鄭承恩因為在《憂危竑議》中被指名道姓,也大為緊張,便懷疑《憂危竑議》為戴士衡和全椒知縣樊玉衡所寫。在戴士衡上疏之前,全椒知縣樊玉衡曾上疏請立皇長子為皇太子,並指斥鄭貴妃。
明神宗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便親下諭旨,說明《閨范》一書是他賜給鄭貴妃的,因為書中大略與《女鑒》一書主旨相彷彿,以備朝夕閱覽。又下令逮捕樊玉衡和戴士衡,經過嚴刑拷掠後,以「結黨造書,妄指宮禁,干擾大典,惑世誣人」的罪名分別謫戍廣東雷州和廉州。而呂坤因為已經患病致仕,置之不問。
呂坤之後再也沒有步入仕途,閉門著述講學,二十年後謝世。著名的《呻吟語》便是其作品。
戴士衡於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死於廉州。
明光宗即位後,起用樊玉衡為南京刑部主事,不過為樊玉衡推辭。
第一次「妖書案」,由於明神宗故意輕描淡寫地處理,所以並未引起政壇的震動。至於誰是《憂危竑議》的真正作者,始終沒有人知道。而六年後的第二次「妖書案」就非同一般了,其曲折離奇之處,令人匪夷所思。
在正式講第二次「妖書案」前,先繼續講「國本之爭」。明神宗遲遲不立長子朱常洛為太子,自然是想立鄭貴妃之子朱常洵。但封建皇朝對嫡長制看得很重,太子必須立嫡(皇後所生之子稱嫡),無嫡立長,在皇帝無子的情況下,可以兄終弟及。
當時明神宗皇後還在世,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立鄭貴妃之子朱常洵為太子,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原配皇後死了,扶鄭貴妃為皇後,這樣朱常洵的身份就變成了「嫡子」,名份超越了朱常洛的「長子」。基於這樣的考慮,明神宗在立太子的問題上採取了「拖」的態度,一直要拖到鄭貴妃當皇後為止。為了鄭貴妃,明神宗幾乎得罪了所有的人,但他卻不敢在敗壞祖制這條路上走得太遠。然而,天不遂人願,偏偏明神宗皇後遲遲不死,不僅如此,還對王恭妃所生的皇長子朱常洛十分愛護。
明神宗一拖再拖,大臣們自然不同意,上疏者前赴後繼,但都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到了萬曆二十九年,明神宗到慈聖太後那裡問安,這位老太後不滿意地問明神宗為什麼遲遲不立太子。可能是老太後威風猶在的緣故,也可能明神宗對太後的問題事先沒有準備,驚惶之下竟然說了一句關鍵的錯話:「他(指兒子朱常洛)是都人(明朝皇宮內稱呼宮人為都人)之子。」意思是說朱常洛出身卑賤。但明神宗顯然是鬼迷心竅,他忘記了他母親也是都人出身。當慈聖太後怒氣沖沖地指著他說 「你也是都人的兒子」時,明神宗這才醒悟過來,然後驚恐地「伏地不敢起」了。
這件事後,轉眼到了八月,內閣大學士沈一貫上了一疏,竟然立竿見影地收到了奇效。奏疏中用「多子多孫」勸明神宗早立太子,終於打動了皇帝,下詔即日舉行冊立太子禮。這太子的人選,自然是指長子朱常洛。
朝野上下,聞訊而歡聲雷動。但鄭貴妃卻坐不住了,為此跟明神宗大鬧了一場,明神宗又開始動搖,以「典禮未備」為由,要改期冊立太子。在關鍵時刻,沈一貫起了相當關鍵的作用,他將明神宗的手詔封還,堅決不同意改期。在這樣的情況下,明神宗總算下了決心,於十月十五正式冊立皇長子常洛為太子,朱常洵被封為福王。這位福王,就是後來在明末被農民起義軍殺死後剁成肉醬的那位。
朱常洛雖然當上了太子,但其實日子並不好過。明神宗不大喜歡他,鄭貴妃也對太子位虎視眈眈,隨時想「易儲」。
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十一月十一日清早,內閣大學士朱賡在家門口發現了一份題為《續憂危竑議》的揭帖,指責鄭貴妃意圖廢太子,冊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不僅朱賡收到了這份傳單似的東西,之前一夜,已經在京師廣為散布,上至宮門,下至街巷,到處都有。《續憂危竑議》假託「鄭福成」為問答。所謂「鄭福成」,意即鄭貴妃之子福王朱常洵當成。書中說:皇上立皇長子為皇太子實出於不得已,他日必當更易;用朱賡為內閣大臣,是因「賡」與「更」同音,寓更易之意。此書大概只有三百來字,但內容卻如同重鎊炸彈,在京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時人以此書「詞極詭妄」,故皆稱其為「妖書」。
明神宗得知後,大為震怒,下令東廠、錦衣衛以及五城巡捕衙門立即搜捕,「務得造書主名」,第二次「妖書案」由此而起。
《續憂危竑議》中,指名道姓地攻擊了內閣大學士朱賡和首輔沈一貫,說二人是鄭貴妃的幫凶。這二人大驚失色,除了立即上疏為自己辯護外,為了避嫌,不得不帶罪在家。沈一貫老謀深算,為了化被動為主動,便指使給事中錢夢皋上疏,誣陷禮部右侍郎郭正域和另外一名內閣大學士沈鯉與「妖書案」有關。
之所以要誣陷沈鯉,除了因為沈鯉與沈一貫一直不和外,還因為當時內閣只有三人——首輔沈一貫、次輔朱賡,以及沈鯉,沈一貫和朱賡均被「妖書」點名,只有沈鯉一個人榜上無名,獨自主持內閣工作,自然,人們會理所當然地懷疑他。
而誣陷郭正域,一是因為郭正域之前與沈一貫因為楚王一事鬧得很不愉快,二是同知胡化告發妖書出教官阮明卿之手,而阮明卿就是給事中錢夢皋的女婿。錢夢皋為了替女婿脫罪,需要找個替罪羊。郭正域不但是沈鯉的門生,而且是胡化的同鄉,加上當時已經被罷官,即將離開京師,很有「發泄私憤」的「嫌疑」。
總而言之,沈一貫和錢夢皋聯合起來誣陷沈鯉和郭正域,不過是挾嫌報復,但卻由此引發一場大獄。
郭正域正要離開京師時被捕。巡城御史康丕揚在搜查沈鯉住宅時,又牽扯出名僧達觀(即著名的紫柏大師)和醫生沈令譽。達觀和沈令譽都受到了嚴刑拷打,達觀更是被拷打致死,但二人都未能如沈一貫所願,牽扯出郭正域等人。
這里好重點講一下東廠、錦衣衛和三法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會審。為了讓沈令譽服罪,事先做了不少布置。沈令譽奶媽的女兒只有十歲,也被叫到大堂作證。東廠提督陳矩(之前帶呂坤《閨范圖說》入宮的那位)問那小女孩:看到印刷妖書的印版有幾塊。那小女孩說:滿滿一屋子。陳矩聽了忍不住大笑。《續憂危竑議》只有短短三百來字,頂多也就兩張紙,哪來的一屋子印版。沈令譽的冤屈顯而易見,由此對郭正域和沈鯉的誣陷自然也不能成立。
這個時候,有些人紛紛出來檢舉揭發,錦衣衛都督王之禎等四人揭發同僚周嘉慶與妖書有關,但不久就查明純屬誣告。案情越來越復雜。參與審訊的官員得到沈一貫暗示,想逼迫之前誣陷錢夢皋女婿阮明卿的胡化承認郭正域是妖書的主謀。胡化卻不肯附和,說:「(阮)明卿,我仇也,故訐之。(郭)正域舉進士二十年不通問,何由同作妖書?」
因為郭正域曾經當過太子朱常洛的講官(老師),朱常洛聽說此事後,對近侍說:「何為欲殺我好講官?」這話相當有深意,諸人聞之皆懼。為了營救老師,朱常洛還特意派人帶話給東廠提督陳矩,讓他手下留情。陳矩為人精明,盡管太子地位不穩,但也決不會輕易開罪太子。加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郭正域跟「妖書案」有關,顯而易見地是場大冤獄。後來正是由於陳矩的鼎力相助,郭正域才免遭陷害。
針對郭正域的審訊一連進行了五天,始終不能定案。明神宗震怒,下詔責問會審眾官,眾官惶惶不安。東廠、錦衣衛,包括京營巡捕,壓力都相當大,京師人人自危,如此一來,必須要盡快找到一隻替罪羊。
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妖書發現後整整十日,東廠捕獲了一名形跡可疑的男子皦生彩,皦生彩揭發兄長皦生光與「妖書案」有關。
皦生光本是順天府生員(明朝的生員不僅是官學生,還是一種「科名」),生性狡詐,專門以「刊刻打詐」為生。明人馮夢龍在《智囊全集》中記載了一則他的故事:有一鄉紳為巴結朝中權貴,到處訪求玉杯,想送給權貴做為壽禮,也曾托過皦生光。三天後,皦生光拿著一對玉杯求售,說這對玉杯來自官府,價值百金,現在只要五十金就行。縉紳很高興的買下。沒過幾天,忽然卒吏匆忙的押著兩個吵鬧不休的人前來,再仔細瞧,原來是皦生光和一名宦官,皦生光皺著眉頭說,前次賣給縉紳的玉杯本是皇宮中寶物,被宦官偷出變賣,現在事機敗露,只有物歸原處,雙方才能平安無事。縉紳大為窘困,玉杯已送權貴無法索回,只好請皦生光想辦法,皦生光面帶為難色,過了許久才答應幫忙,他建議縉紳出錢賄賂宦官、衙門官員,或者能得以倖免。縉紳不得已,只有答應,於是拿出近千兩銀子。日後雖明知皦生光借機詐財,但也無可奈何。
不僅如此,皦生光還膽大包天地借「國本之爭」訛詐過鄭貴妃的兄弟鄭國泰。當時有個叫包繼志的富商為了附庸風雅,曾經委託皦生光代纂詩集。皦生光故意在詩集中放了一首五律,其中有「鄭主乘黃屋」一句,暗示鄭貴妃為自己的兒子奪取皇位。包繼志根本不懂,便刊刻了詩集。皦生光立即託人訛詐包繼志,說他詩集中有悖逆語。包繼志情知上當,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出錢了事。皦生光又拿著詩集去訛詐鄭國泰,鄭國泰膽小,加上朝野上下輿論都對鄭貴妃不利,只好出錢了事。
皦生彩揭發聲名不佳的兄長後,皦生光之前的事跡全部曝光,錦衣衛如獲至寶,立即逮捕了皦生光,將其屈打成招。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本來就可以結案了,主審的刑部尚書蕭大亨為了討好沈一貫,想把「妖書案」往郭正域身上引。但皦生光卻表現出最後的骨氣,在酷刑下始終沒有牽連他人。他的妻妾和年僅十歲的兒子都受到了拷打,卻都沒有按蕭大亨的意思招供。
盡管所有人都明白「妖書案」其實與皦生光無關,就連急於結案的沈一貫、朱賡都不相信,他們認為《續憂危竑議》一文論述深刻,非熟悉朝廷之大臣不能為,皦生光這樣的落魄秀才絕對沒有這樣的能耐。但急於平息事端的明神宗還是匆匆結案,皦生光被凌遲處死,家屬發配邊疆充軍。
皦生光死後,離奇的第二次「妖書案」就此而平,「妖書」的真正作者始終沒有人知道。過了一段時間後,朝野開始流傳「妖書」其實出於武英殿中書舍人趙士楨之手。
趙士楨是明朝歷史上傑出的火器專家,一生研製改進了多種火器。因其在政治上不得志,名字未能如宋應星、徐光啟那樣彪炳史冊。
趙士楨的一生,頗富傳奇色彩。他早年是太學生,在京師游學。他能寫一手好字,書法號稱「骨騰肉飛,聲施當世」,時人爭相買他所題的詩扇。有個宦官也十分喜歡趙士楨的書法,買了一把詩扇帶入宮中,結果被明神宗看見,大為賞識,趙士楨平步青雲,以布衣身份被召入朝,任鴻臚寺主簿。鴻臚寺有點類似於國賓館,日常職責是凡外國或少數民族的皇帝、使者,到京師朝見皇帝或進貢,按等級供給飲食及招待。
趙士楨為人慷慨有膽略,交遊頗廣。萬曆五年(1577年),張居正喪父,因貪戀權位不肯回家奔喪,發生了震驚朝野的「奪情」事件,五名大臣因此被廷杖。趙士楨不畏干連,予以調護,詞翰聲譽甚盛,號稱「他途入仕」名士。不過,他因「生平甚好口訐,與公卿亦抗不為禮」,加上又因為製造火器得罪了不少人,一生並不得志,當了十八年鴻臚寺主簿才升為武英殿中書舍人,還經常受到懷疑、誹謗。皦生光被殺後,京中盛傳妖書「是東嘉趙士楨所作也」。趙士楨為此而身心勞瘁,據說他已經精神錯亂,甚至多次夢見皦生光索命,終於一病不起,抑鬱病亡。
但趙士楨是妖書作者始終只是傳說,並沒有證據,真正的作者到底是誰,始終沒有人知道。「妖書案」雖平,但其影響所及,卻已遠逾宮廷,遍及朝野,險惡的宮廷斗爭也並沒有就此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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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鄭貴妃的史書引用
《明史恭恪貴妃鄭氏列傳》
恭恪貴妃鄭氏,大興人。萬曆初入宮,封貴妃,生皇三子,進皇貴妃。帝寵之。外廷疑妃有立己子謀。群臣爭言立儲事,章奏累數千百,皆指斥宮闈,攻擊執政。帝概置不問。由是門戶之禍大起。萬曆二十九年春,皇長子移迎禧宮,十月立為皇太子,而疑者仍未已。
先是,侍郎呂坤為按察使時,嘗集《閨范圖說》。太監陳矩見之,持以進帝。帝賜妃,妃重刻之,坤無與也。二十六年秋,或撰《閨范圖說跋》,名曰《憂危竑議》,匿其名,盛傳京師,謂坤書首載漢明德馬後由宮人進位中宮,意以指妃,而妃之刊刻,實藉此為立己子之據。其文托「朱東吉」為問答。「東吉」者,東朝也。其名《憂危》,以坤曾有《憂危》一疏,因借其名以諷,蓋言妖也。妃兄國泰、侄承恩以給事中戴士衡嘗糾坤,全椒知縣樊玉衡並糾貴妃,疑出自二人手。帝重謫二人,而置妖言不問。逾五年,《續憂危竑議》復出。是時太子已立,大學士朱賡得是書以聞。書托「鄭福成」為問答。「鄭福成」者,謂鄭之福王當成也。大略言:「帝於東宮不得已而立,他日必易。其特用朱賡內閣者,實寓更易之義。」詞尤詭妄,時皆謂之妖書。帝大怒,敕錦衣衛搜捕甚急。久之,乃得皦生光者,坐極刑,語詳郭正域、沈鯉傳。
四十一年,百戶王曰乾又告變,言奸人孔學等為巫蠱,將不利於聖母及太子,語亦及妃。賴大學士葉向高勸帝以靜處之,而速福王之籓,以息群言。事乃寢。其後「梃擊」事起,主事王之寀疏言張差獄情,詞連貴妃宮內侍龐保、劉成等,朝議氵匈氵匈。貴妃聞之,對帝泣。帝曰:「外廷語不易解,若須自求太子。」貴妃向太子號訴。貴妃拜,太子亦拜。帝又於慈寧宮太後幾筵前召見群臣,令太子降諭禁株連,於是張差獄乃定。神宗崩,遺命封妃皇後。禮部侍郎孫如游爭之,乃止。及光宗崩,有言妃與李選侍同居乾清宮謀垂簾聽政者,久之始息。
崇禎三年七月薨,謚恭恪惠榮和靖皇貴妃,葬銀泉山。 《大明皇貴妃鄭重刊閨范序》
嘗聞閨門者。萬化之原。自古聖帝明皇。咸慎重之。予賦性不敏。幼承母師之訓。時誦詩書之言。及其十有五年。躬逢聖母廣嗣之恩。遂備九嬪之選。恪執巾櫛。倚蒙帝眷。誕育三王。暨諸公主。慚叨皇號。愧無圖報微功。前因儲位久懸。脫簪待罪。賴乾剛獨斷。出閣講學。天人共悅。疑義盡解。益自勤勵。侍御少暇。則敬捧我慈聖皇太後女鑒。庄誦效法。夙夜兢兢。且時聆我皇上諄諄誨以帝鑒圖說。與凡訓誡諸書。庶幾勉修厥德。以肅宮闈。尤思正己宜正人。齊家當治國。欲推廣是心。公諸天下。求諸明白易簡。足為民法者。近得呂氏坤閨范一書。是書也首列四書五經。旁及諸子百家。上溯唐虞三代。下迄漢宋我朝。賢後哲妃。貞婦烈女。不一而足。嘉言善行。照耀簡編。清風高節。爭光日月。真所謂扶持綱常。砥礪名節。羽翼王化者是已。然且一人繪一圖。一圖敍一事。附一贊。事核言直。理明詞約。真閨壺之箴鑒也。雖不敢上擬仁孝之女誡。章聖之女訓。藉令繼是編而並傳。亦庶乎繼述之一事也。獨惜傳播未廣。激勸有遺。願出宮貲。命官重梓。頒布中外。永作法程。嗟嗟。予昔觀河南飢民圖。則捐金賑濟。今觀閨范圖。則用廣教言。無非欲民不失其教與養耳。斯世斯民。有能觀感興起。毅然以往哲自勵。則是圖之刻。不為徒矣。因敍厥指。以冠篇端。萬曆二十三年乙未七月望日序。 《明史 孝端皇後列傳》
神宗孝端皇後王氏,餘姚人,生京師。萬曆六年冊立為皇後。性端謹,事孝定太後得其歡心。光宗在東宮,危疑者數矣,調護備至。鄭貴妃顓寵,後不較也。正位中宮者四十二年,以慈孝稱。四十八年四月崩,謚孝端。光宗即位,上尊謚曰孝端貞恪庄惠仁明媲天毓聖顯皇後。會帝崩,熹宗立,始上冊寶,合葬定陵,主祔廟。 《明史 孝靖皇後列傳》
孝靖王太後,光宗生母也。初為慈寧宮宮人。年長矣,帝過慈寧,私幸之,有身。故事:宮中承寵,必有賞賚,文書房內侍記年月及所賜以為驗。時帝諱之,故左右無言者。一日,侍慈聖宴,語及之。帝不應。慈聖命取內起居注示帝,且好語曰:「吾老矣,猶未有孫。果男者,宗社福也。母以子貴,寧分差等耶?」十年四月封恭妃。八月,光宗生,是為皇長子。既而鄭貴妃生皇三子,進封皇貴妃,而恭妃不進封。二十九年冊立皇長子為皇太子,仍不封如故。三十四年,元孫生,加慈聖徽號,始進封皇貴妃。三十九年病革,光宗請旨得往省,宮門猶閉,抉鑰而入。妃目眚,手光宗衣而泣曰:「兒長大如此,我死何恨!」遂薨。大學士葉向高言:「皇太子母妃薨,禮宜從厚。」不報。復請,乃得允。謚溫肅端靖純懿皇貴妃,葬天壽山。 《明史 李太後列傳》
後性嚴明。萬曆初政,委任張居正,綜核名實,幾於富強,後之力居多。光宗之未冊立也,給事中姜應麟等疏請被謫,太後聞之弗善。一日,帝入侍,太後問故。帝曰:「彼都人子也。」太後大怒曰:「爾亦都人子!」帝惶恐,伏地不敢起。蓋內廷呼宮人曰「都人」,太後亦由宮人進,故雲。光宗由是得立.群臣請福王之籓,行有日矣,鄭貴妃欲遲之明年,以祝太後誕為解。太後曰:「吾潞王亦可來上壽乎!」貴妃乃不敢留福王。御史曹學程以建言論死。太後憐其母老,言於帝,釋之。後父偉封武清伯。家人嘗有過,命中使出數之,而抵其家人於法。顧好佛,京師內外多置梵剎,動費鉅萬,帝亦助施無算。居正在日,嘗以為言,未能用也。 《明史 諸王傳》
福恭王常洵,神宗第三子。初,王皇後無子,王妃生長子,是為光宗。常洵次之,母鄭貴妃最幸。帝久不立太子,中外疑貴妃謀立己子,交章言其事,竄謫相踵,而言者不止。帝深厭苦之。二十九年始立光宗為太子,而封常洵福王,婚費至三十萬,營洛陽邸第至二十八萬,十倍常制。廷臣請王之籓者數十百奏。不報。至四十二年,始令就籓。 《明史 申時行傳》
十四年正月,光宗年五歲,而鄭貴妃有寵,生皇三子常洵,頗萌奪嫡意。時行率同列再請建儲,不聽。廷臣以貴妃故,多指斥宮闈,觸帝怒,被嚴譴。帝嘗詔求直言。郎官劉復初、李懋檜等顯侵貴妃。時行請帝下詔,令諸曹建言止及所司職掌,聽其長擇而獻之,不得專達。帝甚悅,眾多咎時行者。時行連請建儲。十八年,帝召皇長子、皇三子,令時行入見毓德宮。時行拜賀,請亟定大計。帝猶豫久之,下詔曰:「朕不喜激聒。近諸臣章奏概留中,惡其離間朕父子。若明歲廷臣不復瀆擾,當以後年冊立,否則俟皇長子十五歲舉行。」時行因戒廷臣毋激擾。明年八月,工部主事張有德請具冊立儀注。帝怒,命展期一年。而內閣中亦有疏入。時行方在告,次輔國首列時行名。時行密上封事,言:「臣方在告,初不預知。冊立之事,聖意已定。有德不諳大計,惟宸斷親裁,勿因小臣妨大典。」於是給事中羅大紘劾時行,謂陽附群臣之議以請立,而陰緩其事以內交。中書黃正賓復論時行排陷同官,巧避首事之罪。二人皆被黜責。御史鄒德泳疏復上,時行力求罷。詔馳驛歸。歸三年,光宗始出閣講學,十年始立為皇太子。 《明史 方從哲傳》
初,鄭貴妃居乾清宮侍神宗疾,光宗即位猶未遷。尚書嘉謨責貴妃從子養性,乃遷慈寧宮。及光宗崩,而李選侍居乾清宮。給事中漣及御史左光斗念選侍嘗邀封後,非可令居乾清,以沖主付託也。於是議移宮,爭數日不決。從哲欲徐之。至登極前一日,一燝、爌邀從哲立宮門請,選侍乃移噦鸞宮。明日庚辰,熹宗即位。 《明史 呂坤傳》
初,坤按察山西時,嘗撰《閨范圖說》,內侍購入禁中。鄭貴妃因加十二人,且為制序,屬其伯父承恩重刊之。士衡遂劾坤因承恩進書,結納宮掖,包藏禍心。坤持疏力辨。未幾,有妄人為《閨范圖說》跋,名曰《憂危竑議》,略言:「坤撰《閨范》,獨取漢明德後者,後由貴人進中宮,坤以媚鄭貴妃也。坤疏陳天下憂危,無事不言,獨不及建儲,意自可見。」其言絕狂誕,將以害坤。帝歸罪於士衡等,其事遂寢。 《明史 王德完傳》
時帝寵鄭貴妃,疏皇後及皇長子。皇長子生母王恭妃幾殆,而皇後亦多疾。左右多竊意後崩,貴妃即正中宮位,其子為太子。中允黃輝,皇長子講官也,從內侍微探得其狀,謂德完曰:「此國家大事,旦夕不測,書之史冊,謂朝廷無人。」德完乃屬輝具草。十月,上疏言:「道路喧傳,謂中宮役使僅數人,伊鬱致疾,阽危弗自保,臣不勝驚疑。宮禁嚴秘,虛實未審。臣即愚昧,決知其不然。第台諫之官得風聞言事。果中宮不得於陛下以致疾與?則子於父母之怒,當號泣幾諫。果陛下眷遇中宮有加無替歟?則子於父母之謗,當昭雪辨明。衡是兩端,皆難緘默。敢效漢朝袁盎卻坐之議,陳其愚誠。」疏入,帝震怒,立下詔獄拷訊。尚書李戴、御史周盤等連疏論救。忤旨,切責,御史奪俸有差。大學士沈一貫力疾草奏為德完解,帝亦不釋。旋廷杖百,除其名。復傳諭廷臣:「諸臣為皇長子耶?抑為德完耶?如為皇長子,慎無擾瀆。必欲為德完,則再遲冊立一歲。」廷臣乃不復言。然帝自是懼外廷議論,眷禮中宮,始終無間矣。 《明史 孫如游傳》
帝崩,鄭貴妃懼禍,深結李選侍,為請封後。選侍喜,亦為請封太後以悅之。楊漣語如游曰:「皇長子非選侍所愛。選侍後,嫡矣,他日將若何?亟白執政,用遺詔舉冊立。登極三日,公即援詔以請。」如游然之。八月朔,光宗即位。三日,如游請建東宮,帝納之。俄遵遺旨諭閣臣,封貴妃為皇太後。如游奏曰:「考累朝典禮,以配而後者,乃敵體之經;以妃而後者,則從子之義。祖宗以來,豈無抱衾之愛,而終引去席之嫌,此禮所不載也。先帝念貴妃勞,不在無名之位號;陛下體先帝志,亦不在非分之尊崇。若義所不可,則遵命非孝,遵禮為孝。臣不敢曲徇,自蹈不忠之罪。」疏入,未報。 《明史 楊漣傳》
無何,神宗崩。八月丙午朔,光宗嗣位。越四日,不豫。都人喧言鄭貴妃進美姬八人,又使中官崔文升投以利劑,帝一晝夜三四十起。而是時,貴妃據乾清宮,與帝所寵李選侍相結,貴妃為選侍請皇後封,選侍亦請封貴妃為皇太後。帝外家王、郭二戚畹,遍謁朝士,泣朔宮禁危狀,謂:「帝疾必不起,文升葯故也,非誤也。鄭、李交甚固,包藏禍心。」廷臣聞其語,憂甚。而帝果趣禮部封貴妃為皇太後。漣、光斗乃倡言於朝,共詰責鄭養性,令貴妃移宮,貴妃即移慈寧。漣遂劾崔文升用葯無狀,請推問之。且曰:「外廷流言,謂陛下興居無節,侍御蠱惑。必文升藉口以掩其用葯之奸,文升之黨煽布以預杜外廷之口。既損聖躬,又虧聖德,罪不容死。至貴妃封號,尤乖典常。尊以嫡母,若大行皇後何?尊以生母,若本生太後何?請亟寢前命。」疏上,越三日丁卯,帝召見大臣,並及漣,且宣錦衣官校。眾謂漣疏忤旨,必廷杖,囑從哲為解。從哲勸漣引罪,漣抗聲曰:「死即死耳,漣何罪?」及入,帝溫言久之,數目漣,語外廷毋信流言。遂逐文升,停封太後命。再召大臣皆及漣。 《明史 鄭承憲傳》
鄭承憲,神宗鄭貴妃父也。貴妃有寵,鄭氏父子、宗族並驕恣,帝悉不問。承憲累官至都督同知,卒。子國泰請襲,帝命授都指揮使。給事中張希皋言:「指揮使下都督一等,不宜授任子。妃家蒙恩如是,何以優後家。」不報。是時,廷臣疑貴妃謀奪嫡,群以為言。國泰不自安,上疏請立太子,其從子承恩亦言儲位不宜久虛。大學士沈一貫左右於帝,弗聽。詔奪國泰俸,而斥承恩為民,然言者終不息。萬曆二十六年,承恩復上疏劾給事中戴士衡、知縣樊玉衡,妄造《憂危竑議》,離間骨肉,污衊皇貴妃。帝怒。《憂危竑議》者,不知誰所作,中言侍郎呂坤構通宮掖,將與國泰等擁戴福王。而士衡前嘗論坤與承恩相結,玉衡方抗言貴妃沮立太子,疏並留中,故承恩指兩人。帝怒,士衡、玉衡皆永戍。廷臣益貧鄭氏。久之,皇太子立。四十三年,男子張差持梃入東宮,被擒。言者皆言國泰謀刺皇太子。主事王之寀鞫差,差指貴妃宮監。主事陸大受、給事中何士晉遂直攻國泰。帝以貴妃故,不欲竟事,詳之寀等傳。國泰官左都督,病死,子養性襲職。天啟初,光祿少卿高攀龍、御史陳必謙追論其罪,且言養性結白蓮賊將為亂。詔勒養性出京師,隨便居住。魏忠賢用事,宥還。 《明史 陳矩傳》
陳矩,安肅人。萬曆中,為司禮秉筆太監。二十六年提督東廠。為人平恕識大體。嘗奉詔收書籍,中有侍郎呂坤所著《閨范圖說》,帝以賜鄭貴妃,妃自為序,鋟諸木。時國本未定,或作《閨范圖說》跋,名曰《憂危竑議》,大指言貴妃欲奪儲位,坤陰助之,並及張養蒙、魏允貞等九人,語極妄誕。逾三年,皇太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