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愛格系列短篇小說虐心
最愛你的天使睡著了
B. 我記得愛格有一個短篇小說是個悲劇,大概故事是這樣,女主喜歡男主,
文章叫情深不知處,作者是妖,原諒我今天才看到你的問題,我記得在愛格上看過這篇小說,所以人家一本一本翻了呢
C. 求一篇愛格雜志的短篇小說。大約是2013年下半年到2014年的,結局是悲傷的。
今生已到不了烏斯懷亞 七微
他離開後,我總是做同一個夢。他在蒼茫的雪地上疾走,我追在他的身後,不停地喊他的名字,讓他等等我,等等我。可他卻置若罔聞,將我遠遠地拋在身後。
我追得氣踹噓噓,最後跌倒在雪地里,望著他的身影愈來愈遠,漸漸消失。我坐在冰天雪地里,絕望的哭。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我母親的婚禮上。
那是一場非常寂靜的婚禮,空盪盪的教堂里,除了證婚的神父與新郎新娘,只有兩位觀禮嘉賓。
那天我穿了一件鮮紅的外套,戴著一頂聖誕紅的毛線帽,腳上是一雙紅色漆皮鞋,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團會移動的紅色火焰,但母親很滿意,因為喜慶。
「紅色火焰」面無表情地坐在長椅上,看著穿著白紗的母親挽著傅叔的手走向神父,在心裡想,這一段婚姻,又會持續多久呢?
他是在儀式正要開始的時候才姍姍來遲,一路小跑著進教堂,微微喘著氣對傅叔說:「哥,對不起啊,從機場到這里塞車實在太厲害了。」
我看著母親望向他的眼神里有感激,鬆了一口氣般。她到底還是在意是否能得到傅家人的祝福的。
傅叔也是,欣慰笑道:「還好,趕上了。」
母親比傅叔大了四歲,有過兩段短暫的婚史,還帶著我這么大一個拖油瓶。而傅家,在本城是有頭有臉的生意人。這樁婚事,自然遭到了強烈反對,聽說傅父甚至揚言要跟兒子斷絕關系,可最後,母親還是如願嫁了。
姍姍來遲的人在我身邊坐下。
我側目看了他一眼,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脖子上纏繞著黑色的毛線圍巾,將半張臉孔都遮住,只露出短短的黑發。
我突然「撲哧」笑了。
他正在解圍巾的手指頓了頓,側目看著我:「嘿,你笑什麼?」
我立即噤聲,正襟危坐,搖搖頭。
他微微俯身,將面孔湊到我面前,低聲問:「嘿,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靠得太近,我能聞到他身上從外面挾帶進來的寒氣,以及他呼吸間清冽的氣息。
我將身子往後靠了靠,低聲回答:「尋」
「尋?」他退開一點,「姓呢?」
我沉默。我不知道該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這些年,我分別叫過季尋、周尋,母親每結婚一次,我就會換一次姓。
好在他沒有再追究,朝我伸出手:「嘿,小尋,你好。我叫傅家寧。」他頓了頓,說:「你應該聽你媽媽提起過我吧?」
我握了握他的手,點頭。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母親對我說過,尋,明天還有一個人要來,傅家寧,你傅叔的弟弟,以後是你小叔叔。
儀式結束後,我們驅車去預定好的酒店午餐,傅叔開車,母親興致勃勃的跟他討論著蜜月行程。我跟傅家寧安靜地坐在後座,我望著窗外發呆。忽然,他伸手碰了碰我,我轉頭望他,他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問:「你之前到底在笑什麼呢?」
(發不了全文,只有這些了)
D. 愛格短篇小說,傷感好看
《晨光擱淺》--那焉 (感覺是很輕柔的愛,有誤解,有生離死別,不過內我相信最後手術一定會成容功的) 《如果巴黎不快樂》ⅠⅡ --白槿湖 (我只看了第一部哈,過程不是很悲,甚至可以說溫馨,但是聯繫到女主的經歷就會讓你從頭哭到尾) 《蒲公英的半海》--梅吉 (悲催,糾結,我又是含淚看完整本書,貌似我的哭點很低-_-!) 《微光迷失的塵夏》--赤焰冷 (純愛~不愧是「一愛傾城系列」) 《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子夜初 (悲劇,給我的感覺一般吧,不過作者的努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寂寞笙歌涼》--韓十三(觀點同上!) 《薄荷煙花涼》--樂碗碗 (好看) 《微微一笑很傾城》--顧漫 (小溫馨,很好看。他的《何以笙簫默》貌似也挺好,不過還沒來得及拜讀0.0)
E. 親,有類似於愛格裡面的那種短篇虐心小說沒。
台灣有個作家叫痞子蔡的,他的大部分小說都不是很長,比如7-11之戀,雨衣,愛爾蘭咖啡等等吧,應該符合你的要求。
F. 感動的言情小說 短篇 愛格虐心
如果風不再吹,致陸冬青,致唐鳶,空盡歡
G. 愛格裡面虐心的言情小說
這些都是我比較喜歡的愛格里的書
都是HE,結局圓滿
①誰的青春不腐朽1.2
②莫失內莫忘 (甜)
③南風知我意1.2(兩容本書的男主不一樣,分別是哥哥和弟弟)
④南風過境
⑤滄海有時盡
⑥你的天空是我的城(人物設定是機長和機場指揮)
⑦阮陳恩靜
⑧倫敦的星光不散場
⑨江海不渡
⑩向海深處(超喜歡這個故事主題關於拐賣兒童😡)
11.盡餘生
12.聲聲慢
13.何時霧散盡
14.夏空(女主意外去世)
15.月光航線
…………………………不記得了
還有一些不是愛格上的作家寫的也很不錯
1.客官不可以(5⭐)
2.你是我的小確幸1.2
3.黑白
4.官配
一時想不起來了……
H. 愛格系列小說虐心短篇
有莫有好心人也給我發一份愛格短篇小說集😁
I. 愛格短篇 致我愛的女孩,誰有這篇啊,超感動的,找不到了。跪求。。。
驚蟄
一
一個星期前,葉驚蟄收到了一封郵件,郵件里說一位病人馬上要離世,希望得到她的幫助。
葉驚蟄曾經接受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醫生說她需要多與外界接觸,於是葉驚蟄報名成為了一名臨終關懷志願者。
臨終關懷是一種專注於在患者要逝世前的幾個月內的醫療護理,意在排解病人心理問題和精神恐懼,令病人內心寧靜的面對死亡。
簡單的來說,葉驚蟄負責照顧病人,直到他死去。
一個星期後,葉驚蟄見到了她的病人。
一個淋巴癌患者,英俊到不真實的年輕男人。
葉驚蟄第一次與金起范見面不是在病房,那天葉驚蟄遲到了,因為聽說病人是一位大學教授,驚蟄特意跑了趟書店。當她抱著兩本厚厚的小說趕到病房時,裡面空無一人。
「他也許是到樓下散步了。」路過的護士告訴驚蟄
昨夜下了一場春雨,路邊不知名的野花還凝著露珠,葉驚蟄清楚地記得那天是她的生日,農歷的驚蟄,萬物復甦的時節,滿眼都是新綠,葉驚蟄在一顆新開的梨樹下找到了他。
金起范在一張長椅上安靜地看書,如果不是身上那件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驚蟄絕對不會把他當作病人。事實上,在看到他時,驚蟄下意識的尋找攝像機——以為是碰上了哪個男明星在醫院拍戲。
金起范背對著葉驚蟄,彷彿早知她會來。
「你遲到了。」
這是金起范對葉驚蟄說的第一句話。
他合上書,站起來瞥了驚蟄一眼,冷冷地說道:「我等了一個小時四十三分鍾,一個癌症患者可以浪費的時間可不多。」
葉驚蟄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跟他們說過很多次,我根本不需要心理疏導。」
「額…但,但是接下來你會面對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刻,醫院說你沒有家屬,你需要一個人陪伴,也許不能減輕痛苦,但至少能消解孤獨。」葉驚蟄陣腳大亂,准備了一個晚上的開場白也說得磕磕巴巴。
很顯然,金起范並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
驚蟄安慰自己,總不能指望一個生命正在倒計時的人還留著好脾氣。
在護士站翻到金起范的檔案時才更能體會他的心情。
這個男人,擁有令人贊嘆的外貌以及驚人的履歷,十五歲發表SCI論文,十八歲讀博士,病發之前在國家高能研究所研究量子動力。這樣的天才全國大概找不出第二個,他的人生本應該是完美平順的,忽然遭遇這樣的劫難,任誰都去無法接受。
葉驚蟄正看著這份檔案發呆,忽然從金起范的病房裡傳來噗通一聲巨響,驚蟄趕忙推門進去,見到金起范滿頭大汗地蜷縮在地上。
金起范靜靜地抓住床欄,渾身發抖,痛苦的面部都扭曲了。
「你怎麼了!」葉驚蟄沖過去扶他,金起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住驚蟄的手臂,他痛的話都說不清,在接受這份工作前,葉驚蟄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准備去面對一個生命的死亡,這一刻,葉驚蟄才明白,面對死亡,她除了嚇得大哭之外竟別無他法。
醫生和護士涌了進來,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三四個人將他抬回床上,麻利的按住他的手腳。
「你出去。」金起范放開了葉驚蟄的手,拚命忍受著劇痛,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
驚蟄看到他的眼神,是那樣的絕望與狼狽。
「出去!」
吼出這句話去,金起范徹底失去意識。
二
打了鎮定劑後金起范終於逐漸平息下來。熟睡中的起范褪去了白天的凌厲,溫順的像個小孩,他有著精緻到完美的五官,鼓鼓的臉頰讓驚蟄想到了她最喜歡的小籠包,劉海凌亂的散在額頭,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驚蟄輕手輕腳地替他關掉床頭燈,趴在他的床邊漸漸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驚蟄到樓下給起范買粥,回到病房的時候金起范已經醒了,並且神奇的將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倚靠在床上翻書,又變回了那個英俊逼人的傲慢男人,彷彿昨晚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是出現在驚蟄的夢里。
忽然一大群大學生打扮的男男女女推門進來。
金起范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書:「馬上就要考試了,你們不好好復習跑到這里來干什麼。」雖然是在責備,可語氣卻少有的溫柔。
「輔導員批了我們半天假,放心吧不會耽誤考試的。」
「老師你看,這是我們去年在科技園種的花,今天特意給你帶來了,漂亮嗎?」
一個虎頭虎腦的學生將一盆雛菊放到金起范的床頭,為了好看還順手拍了幾下,驚蟄注意到金起范掩著鼻子迅速打了個噴嚏。
他鼻子紅紅的,輕輕的皺了下眉,卻沒說話。
很明顯,金起范花粉過敏,可又不想掃了自己學生的興,一邊打噴嚏一邊拚命的忍著。
原來這個男人並不是驚蟄想像中那麼冰冷。
葉驚蟄站在一旁決定幫他一把,於是拉下臉來沉聲說到:「探視時間到,病人該休息了。」
學生們有些不滿,但也沒再堅持,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他們前腳一走,葉驚蟄後腳便把床頭的花通通抱走,呼啦打開窗戶通風,過了一陣房間里的花粉味終於淡了不少,金起范打完最後一個噴嚏,揉著鼻子問道:「花呢?」
「送給隔壁小孩了。」葉驚蟄白了金起范一眼「花粉過敏就別硬撐。」
「你怎麼知道我花粉過敏?」
這個問題讓葉驚蟄愣住了,想了半天沒頭沒腦的說:「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他跟你一樣。」
金起范沒再追問,只是破天荒地說了句:「謝謝。」
四
兩人之前的轉機出現在一星期後,那天金起范下樓去散步,葉驚蟄在打掃他房間時從他床下翻出一張被丟棄的紙,好像是一份清單,字跡潦草的寫著:
1、跳傘
2、去糖記甜品吃芒果撈
3、當眾唱一首歌
4、去布拉格看聖維塔教堂……
金起范不知道是么時候回來的,麻利地奪過驚蟄手中的紙條。
「這是什麼?」
金起范語氣冷冷的說:「沒什麼,已經沒有意義了。」
一邊說一邊打算撕掉,卻被驚蟄一把搶過來。
「你的願望?」驚蟄興奮的大叫:「為什麼不去實現它?」
金起范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隻怪物。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地說。
「怎麼不可能,你現在的身體還可以走可以跑罵起人來精神十足,那就趁現在去啊,去實現你的願望啊,我和你一起,真的到了走不動那天在放棄也不遲啊。」
金起范沒有再反駁。
如果不是金起范,葉驚蟄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坐在直升飛機上穿著全武裝的跳傘服在3000米高空盤旋——還時刻准備往下跳。
「好吧,就算我豁出去跳了,可為什麼是你帶我?我要專業的教練!」葉驚蟄冷靜地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一旁的教練笑了,「你別小看他,他可是專業人士。」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么容易死的。」金起范拿出那張清單,用筆劃去第一行,然後不分由說的拎起葉驚蟄,嘩的一聲拉開艙門,葉驚蟄站在門邊往下看,頓時頭暈目眩。
「好,好高!」
她話還沒說完,腳下頓時失去了重力,就在葉驚蟄恐懼的大叫時,忽然身體一滯,一瞬間,迅速下墜的勢頭停下了,狂亂不已的心停下了,耳邊的風變得異常柔和,葉驚蟄從來不知道原來世界如此寧靜,心也漸漸安定下來,直到一聲熟悉的輕笑響起:
「驚蟄,你睜開眼。」
五
葉驚蟄的腦海中時常會出現一些碎片,比如夏日午睡醒來看到陽光透過的窗簾,比如回家路上撿拾一路細碎光斑,比如奔跑是迎面而來的晚風,比如一個陌生男人溫潤的眉眼和嘴角的笑意。
「你想起什麼了嗎?」葉驚蟄的心理醫生問
「沒有都是些不成章的片段。」
「不要急,慢慢回憶。」
「我不著急了,我已經度過了焦急和恐懼的時期,事實上,我最近一直在想,為什麼要執著於尋找過去 ,我的生活應該向前發展。」
「是什麼讓你有這樣的想法?兩個星期前你還很消極。」他很驚訝葉驚蟄的變化。
「我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癌症病人……」
想起下午還有約,葉驚蟄匆匆與醫生告別,趕到甜品鋪的時候金起范已經等候多時了,桌上放著兩份芒果撈。
金起范抬手看了看錶:「有進步,只晚了二十八分鍾。」
葉驚蟄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你教書的大學就在附近吧?以前經常來吃?」
金起范搖搖頭,「從不,我對芒果過敏。」
「那為什麼還要吃?」
金起范掏出清單,利落的劃掉第二行,然後挖了一勺芒果:「想試試看是什麼味道,硬吞下去只要不碰到嘴唇就行。」
葉驚蟄突發奇想:「如果有人吃了芒果以後吻你,你會過敏嗎?」
金起范愣了足足有三秒,他驚愕的表情讓葉驚蟄覺得這個問題著實有些輕浮,就在驚蟄尷尬的想要轉移話題的時候,金起范回答了她
「會。」
「真的有人這么捉弄過你?」葉驚蟄湊過去追問她是誰。
金起范的表情有些難堪:「過去的一個學生。」
「哇!」
看樣子金起范的心情不錯,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回憶:「她是我的第一屆學生,總是遲到,說來奇怪,她是個很准時的人,連每星期的團部活動都去的分秒不差,唯獨我的可天天遲到。」
「你知道為什麼嗎?」
金起范側頭望著驚蟄,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她喜歡你。」
年輕的女孩愛上了自己的老師,羞於表白可又心有不甘,只好想這些法子來引起他的主意。
金起范低頭笑了笑,並未否認:「畢業那天她約我出來,這丫頭又遲到,我教了她四年一點沒改,我在這里等了她兩個小時,好不容易來了,一坐下就埋頭吃芒果撈,一句話都不說,我就看著她把那碗芒果撈一點一點吃干凈,然後抬起頭,鄭重其事的對我說了一句話。」
「她說了什麼?」
金起范的眼角帶著笑意,眼神是那麼那麼的柔和,這種眼神驚蟄明白,人們只有在回憶自己最最珍視的記憶時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金起范看了葉驚蟄一眼,微笑著繼續說道:
「她說,金老師,我想做你的妻子。」
葉驚蟄一時停住了呼吸。
「我這輩子第一次在異性面前方寸大亂,起身欲走,結果她拉著我不管不顧的就親上來。」
「然後呢?」
「然後,我的嘴巴就腫了三天。」
居然還有這樣的女孩!葉驚蟄拍著桌子大笑不止。
六
春天快結束的時候驚蟄開始籌備去布拉格的路線。
邊看攻略邊吃午飯,小護士湊上來在驚蟄耳邊八卦:「我聽說,金老師本來是准備跟未婚妻去布拉格結婚的。」
「他有未婚妻?」驚蟄放下書,腦子里忽然跳出那個女孩的影子。
「是啊,我聽師姐說是出了車禍,金老師和未婚妻一起送進來的,車禍倒是沒傷著,可檢查的時候發現了癌細胞。」
「那他的未婚妻去哪了?」
「不知道,我沒見過,可能因此分手了吧。」
葉驚蟄埋下頭,無端的心裡一陣一陣抽著疼。金起范那麼愛她,提到她時,眼角眉梢都在笑,那麼傲慢的一個人,心甘情願被她捉弄,她想要做他的妻子,他就給她准備一場布拉格的婚禮。
可她卻背棄了他,扔他一人獨自等待死亡。
午飯後,趁他出去散步,他的主治醫生悄悄將驚蟄拉到樓梯間。
「我必須警告你們,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長途旅行。」
「可是…這是他的…遺願…」驚蟄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兩個字。
醫生把頭搖的斬釘截鐵:「他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胸腔,別折騰了,沒多少日子了。」
「金老師你站在這幹嘛?」
護士的聲音突兀的從上一層傳來,葉驚蟄猛地抬起頭,看到金起范的衣角消失在樓梯間,驚蟄下意識的追上去。
「金起范你站住!」
他真的就站住了,面無表情的緩緩回頭,彷彿剛才聽到的事情與他無關,他就這么定定的看著驚蟄,不喜不悲,而驚蟄卻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一晚,起范的病情急轉直下。
再次醒來時,是黎明時分,起范看著窗外說:「我想出去走走。」
起范忽然回頭,向驚蟄伸出一隻手:
「走吧。」
「去哪?」
「你想去哪?」
就在他身後,一輪新日從海平面升起,在眨眼間金色的光芒鋪滿了整個海面,剎那天地間清光萬里。葉驚蟄將手放在金起范的手心,這一刻,驚蟄似乎沒有了任何遺憾,彷彿幾千年的悲喜都到家了。
「布拉格。」
葉驚蟄聽到自己這么說
七
由於沒有直達的航班,兩人只有從維也納轉機到布拉格。
他們心裡都清楚,對於起范來說,這很有可能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
「如果我沒辦法走下去了,請你一定要幫我完成剩下的心願。」這天早上,金起范忽然對葉驚蟄說。
葉驚蟄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他:「她知道嗎?」
世間萬物都能忘懷,唯有對愛人的眷戀,最難放下。她知道這世上最愛她的男人將不久於人世嗎?她為什麼不在你身邊?
那時他們坐在路邊的一間酒吧里,金起范低頭摩挲著酒杯,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見他嘴角動了動,笑的雲淡風清:
「我希望她永遠不知道。」
愛是什麼?愛不是索取,相反,愛是給予,愛與欲是不同的,你若真心愛一個人,你只會盼著她好,希望她幸福,因為愛是善良和恩慈。
酒吧里有歌手在彈吉他,金起范走過去與他說了些什麼,那歌手竟然給他讓座,他接過吉他走到了舞台中央。
他唱的是《Almost》之前看他將當眾唱一首歌列入清單時,驚蟄還以為他五音不全想要挑戰自我,沒想到他的聲音是如此醉人。
一曲終了,酒吧里一片歡呼,金起范站起身,葉驚蟄站在門外回頭,四目相對。
「這首歌,獻給我此生最愛的人。」
驚蟄慌亂的低下頭,忽然裡面傳來一聲驚呼,葉驚蟄奮力撥開人群,看到金起范倒在了台上。
像一座山,在驚蟄面前轟然倒塌了。
那是驚蟄的記憶里,關於起范的最後一個畫面。
兩個星期後,驚蟄的郵箱里收到了一封郵件。
金起范先生因淋巴癌救治無效已於五月三日逝世。
享年二十八歲。
八
「請打開那扇窗柵欄的門靜靜的站著,像花朵那樣安眠,你將在靜默中得到太陽,這就是我的祝福。」
在葉驚蟄的書櫃里,夾著一張這樣的明信片。
這是顧城的詩,名字叫《不再相見》。
這個字跡如此熟悉,驚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它來自誰。
葉驚蟄的記憶有段空白,醫學上稱為「逆行性遺忘症」,驚蟄忘掉了生命中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那些記憶像變異的癌細胞,被一刀切除,很長一段時間,驚蟄都生活在對自己的怨念中。漫長的一生,每個人都會經歷各種各樣的事情,有的帶來痛苦,有的帶來喜悅,而葉驚蟄什麼都沒有,一個沒有根基的人,外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對自己喪失信心。
直到她遇到一個男人。
與其說葉驚蟄在陪伴他,不如說金起范在幫助葉驚蟄,葉驚蟄陪他結束了他的生命,金起范幫她開啟了她的人生。
收拾行李時葉驚蟄才發現,原來金起范那張遺願清單的背後竟然還寫了一條:
5、親吻最愛的人。
更奇怪的是,這一行已經被劃掉了。
葉驚蟄不知道金起范什麼時候完成的,它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奇跡,那一定是一個絕望之人重拾了生活的希望。
五月六日,晴天,葉驚蟄背上背包,重新踏上了去布拉格的路。
九
據說人在彌留時,腦海里會浮現出此生種種過往,最終停留在最美的一瞬間。
金起范記得那一瞬。
在飛往維也納的三萬英尺高空中,朝陽灑在葉驚蟄沉睡的臉上,於是他忍不住吻了她。
一如多年前,葉驚蟄給他的那個吻。
她忘了記憶中花粉過敏的人其實就是他。
她忘了自己說過想和他一起跳傘。
她忘了那個冒失的學生就是她自己。
她忘了《Almost》其實是她最愛的歌。
她忘了他們約定要去布拉格舉辦婚禮。
她甚至連他都忘記了。
然而金起范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感謝上蒼,謝謝你讓她忘了我。
他的生命所剩無幾,而她應當有新的人生。
你若真心愛一個人,你只會盼著她好,希望她幸福,因為愛是善良和恩慈。
冬天會過去,白晝又變長,春暖花開驚蟄時,世間萬事萬物都在等待她,而他會零落進泥土裡,生生世世守望她。
這個結局,在圓滿不過。
驚蟄之日,桃始華。
我的小妻子,我最愛的女孩,祝你一生幸福安康。
————————————————END
J. 《愛格》古代短篇的小說 好看的!
海棠燼。 文。陳小以
【蘇醒】
夜深露重。
月亮很好,半個掛在樹梢上,我懸在半空中,看著灰色的雲霧漸漸朝月亮聚攏,滿腔激動。
我在圩渭坡這么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入黃泉的機會。
我是個鬼,在圩渭坡待了多久,因為年數太過久遠,已經記不得了。
許久之前,我在圩渭坡的月老廟里醒來,覺得喉嚨又痛又癢,很不好受。月老廟院里的海棠樹下有一口井,我琢磨著去打點水。
彼時的月亮也像今時這樣亮,我往井口一站,然後就被井中那人嚇得抱著腦袋厲聲尖叫,她真是太恐怖了,一身襤褸紅衣,披散的長發被夜風吹的揚起,露出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臉和脖子上猙獰的刀口。
叫了一會我就止住了聲,呆愣愣的望著井中那人抱著腦袋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突然意識到,那是我自己的倒影。
我站在井邊震驚了一會,思索了一會,研究了一會,最後我想,以我脖子上的刀痕以及臉色來看,我無疑是個鬼。
只是關於我是怎麼死的,我一點都想不起來,甚至,連我的名字,我生前的過往,也一概沒有記憶。
我不僅死了,還失了憶,何其悲哉!
後來我在圩渭坡混熟了,大槐樹下的書生就給我分析,我脖子上的刀痕莫約是我自己弄的。
我張大了嘴,不信。
書生說,「小棠,你在這里這么久都沒有鬼差來領你,你不覺得奇怪么?」
我想了想,確實很奇怪。
「或許是忘了?」我試探著問。
書生嘆著氣說「因為地府不收自盡鬼。」
書生也是個自盡鬼,他生前屢次進考都名落孫山,一時沒有想開,就在槐樹上自掛東南枝了。
話別書生後,我待在月老廟里,心裡很是傷感。
我的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樣子的事,竟會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
我想了很多很多年,院裏海棠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我依然沒有一絲半點的頭緒。
後來我便不再去想,看上去我生前很痛苦,何苦死了還要煩惱生前的苦事?
………………實在發不下去了。 這篇文在愛格2013。 8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