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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消魂殿完結

發布時間:2021-08-29 20:40:51

1. 求銷魂殿全文+番外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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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余溫里的流年8

2. 銷魂殿 講什麼的結局是好是壞

【內容簡介】

好吧,簡易版
——這是一顆紫米團子引發的血案。告訴我們一個真理:話可以亂說,飯不能亂吃。否則只有望著美人扼腕的份。
再來,文藝版——她,是無意偷吃神仙供品的罪人,輾轉萬里只為恕罪;他,是皎月朗朗的仙人,笑容可抵萬千春風;他,是邪魅風流的師兄,只愛與她玩「禁忌游戲」,體味生與死邊緣的那一絲快 感;他,是冷酷無情的XX傳人,一向如鐵石的心也因為她的純真可愛而悸動……是揮劍斬斷這煩惱糾結的情絲,還是放棄一切與他們沉淪到地獄最底層?誰,能給她一個救贖的答案?
再來,花痴蘿莉版——有沒有搞錯!人家不就是偷吃了個紫·米·團·子嗎?哇哩咧~那個破神仙就把人家送到了這么個鬼地方!好過分喔~~咦?等等,這里~~不是仙境嗎?天啊,還有……帥哥!在看人家~哦也~賺到了~帥哥,美男~我來了!!
繼續,瘋狂熟女版——我吃他一個紫米團子,分明是給他面子,這破老頭居然膽敢玩弄我的命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孔子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面對那些欺辱我,輕視我的人,我總有一天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最後,正常版——
偷吃神仙供品不丟人,被供品噎死也不丟人。
丟人的是做了錯事,去道個歉還那麼難。
師父說,做人這一生,總要遇到一些令你被迫低頭的人,有些事情是無法反抗的。
可是,低頭的,丟了命;反抗的,化成灰。
這條路,到底要怎麼走下去?
胡砂不知道。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歡喜冤家 陰差陽錯

主角:胡砂 ┃ 配角:芳准,鳳儀,鳳狄

說實話結局很模糊,直說芳淮能醒來,也沒說什麼時候醒來,然後就結束了。

回首高城似天杳

胡砂在□殿坐了三天,未曾合眼。
不是不相信芳准已經仙逝,不留一點氣息。她只是捨不得離開,不忍心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里,被塵土覆蓋。
他是皎若明月般的人物,怎可被黑土玷污身軀。
也或許,她心底終究是存了一絲奢侈的希望,盼他睡足了,睡夠了,不管過十年還是百年,能醒過來。
她可以等。
他看上去真像睡著了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彷彿下一刻就要睜開眼。
手指劃過他秀美的輪廓,好像怕把他驚動一樣,輕輕的,指尖觸到冰冷的皮膚立即就縮回來。
如今,終於可以真正擁抱他了。
胡砂蜷起雙膝,動了動酸澀的眼睛。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緊跟著大門被人猛然推開,幾個身影跌跌撞撞地奔進,見到床上的芳准,都大吃一驚。
「師弟!」有人叫了一聲,話沒說完,聲音卻哽咽了。
胡砂一動不動,甚至沒有看他們。她只是握住芳準的手,很小心地替他修理指甲。
金庭祖師面色如雪,定定望著芳準的屍體,隔了很久,才低聲道:「他……走的痛苦嗎?」
她慢慢搖頭。
他眼眶泛紅:「是嗎?那就好……」
胡砂沒有說話,還在沉默又溫柔地替他修指甲。
有一個人慢慢走到床邊,扶著床頭瑟瑟發抖,緩緩跪了下去。胡砂木然地看他一眼,乾裂的唇動了動,似是想說話,最後卻還是沒說出來。
是鳳狄,他面上覆著一層黑紗,遮住眼睛,淚水順著黑紗的邊緣溢出來,他臉上濕漉漉的。
事到如今,責怪他人或者責怪自己,都沒有意義了。
胡砂將芳准最後一片指甲修好,眷戀地在他手上一吻,低聲道:「芳准,我走了,等著我。」
他當然是不會回答的。
胡砂朝金庭祖師一揖,輕道:「師祖,師父的身體,麻煩你們帶回清遠好好保管吧。放在這里實在讓人不能放心。」
金庭祖師剛一點頭,卻見她轉身要走,不由愕然道:「你去哪裡?」
她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金庭祖師的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別去找青靈真君!你一介凡人,又能拿他如何?不過是白白送死!休得辜負芳准對你的一片庇護之心。」
胡砂還是搖頭,忽而將袖子一甩,周身頓時被凜冽的寒氣籠罩,眨眼間人已落在門外。
「我只是把神器送給他罷了!」
話音一落,人已消失。
如今她有三件神器在身,雖然並未吸收其中的五行之力,但功力與平日截然不同。金庭祖師為著逍遙草的事情,與青靈真君鬥了一場,元氣亦是大傷,自知追不上去,只得回頭吩咐:「芳凝,你跟著她,別讓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芳凝紅著眼眶答應一聲,回頭見鳳狄還跪在芳准床頭一動不動,他心中恨極,真想將他一掌劈死,然而自己是個長輩,豈可對小輩出手?當下將袖袍一甩,狠狠把他甩倒在地,這才轉身走了。
鳳狄雙目已盲,這一摔猝不及防,嘴角撞在床頭,登時裂了個口子。他艱難地扶著床頭起身,擦了擦血,倒讓旁邊的芳凌有些不忍,抬手扶了他一把,嘆道:「唉,你這孩子……」
他朝芳凌一揖,轉身摸索著,跪倒在金庭祖師面前,低聲道:「師祖,弟子犯下大錯,萬死不能辭其咎。懇求師祖將弟子放逐斷牙台,萬刀剮死以謝罪。」
金庭祖師神情漠然,過了半晌,淡道:「你便是死了,你師父也活不過來,何苦再白白賠上一條命,還嫌最近清遠死的人不夠多麼?」
鳳狄嘴唇翕動,還要再說,金庭祖師搖了搖頭,又道:「你不必再說。今日起,去靈岩洞閉關一百年,若踏出洞門一步,就自行了斷吧!」
鳳狄渾身發抖,到底壓不住哽咽,額頭重重撞在地上,卻感覺不到疼。
金庭祖師將芳準的屍身抱起,飄然出屋,芳字輩的弟子們紛紛跟在他身後。這位清遠的開山祖師爺,素日最疼自己的關門小弟子,又憐他病弱,無論他做什麼都要讓上三分。真真是把他當作親生孩子一般。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白發送黑發,他素來穩健的腳步竟有些發虛,肩膀也隱約在發抖。
芳凌走過去低聲道:「師父,還是讓我來抱師弟吧。」
金庭祖師默然搖頭,過了良久,又道:「鳳狄,你須得知道,世上人總是會做錯事。可不是所有的錯事,你用死賠罪就能解決的。活著去贖罪,才是更為艱難。你的性命,應當拿來做點有用的事,眼睛盲了,心難道也要繼續盲下去?」
鳳狄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站了起來,跟著眾人一起,騰雲飛回清遠山。
****
玄洲逍遙山逍遙殿——這幾個字在胡砂心頭舌底,被反復咀嚼,嚼爛了,冒出一股血腥氣來。
腦門子里似乎都充斥了那種血腥的味道,將嗡嗡亂響的雜音全部壓了下去。
她腦子里變成了一片空白,感受不到痛苦,整個人像是變成了一塊頑石,不聽,不看,不想。
逍遙山下遍地香火,是當地的住戶崇敬仙人,自願建的祠堂。
胡砂忽然感到一陣心煩,水琉琴似是明白了主人沒有說出口的想法,在體內嗡鳴著,不一會天色便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雪花開始飛舞,地面上有厚厚的冰飛速凍結,幾個來進貢的人狂呼變天了,飛快跑走。
沒一會,那座祠堂就給凍成了一坨,一萬年只怕也化不開。
她哼了一聲,調頭朝山上飛去。
逍遙殿的大門緊緊閉著,兩塊巨石橫亘在那裡,縱然來了千軍萬馬一時也難以撞開。
地面開始轟隆震動,胡砂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通體漆黑,上面有紋路繁復。
是鳳儀留下的短刀。他整個人都化作青灰散開,什麼都沒留下,這把刀是神荼在廢墟中挖出來的,芳准一直帶在身邊,如今他也死了,刀便被她取走,放在懷里妥善保存。
胡砂緊緊捏住短刀,鏗地一聲,拔出鞘。
砸碎這扇門——心裡有個聲音在狂呼。若是鳳儀在這里,必然也這樣想。不要讓他的灰飛煙滅變得虛幻,也不要讓他的含笑臨終變得輕浮。沒有人應該去死,他們的死亡,不要像薄弱的蜉蝣那樣,無聲無息。
地面似乎凹進去一個漆黑的大洞,旋轉著,等待著。
胡砂手一松,那把出鞘短刀便鑽了進去。地面像是一瞬間被割裂一樣,無數柄巨大的武器破土而出,順著漫長的台階,一直蔓延,一直蔓延,最後狠狠扎入山頂那座逍遙殿里。
天頂落下無數柄同樣巨大的武器,密密麻麻,像下雨一樣,將早已狼藉不堪的地面又砸了個粉碎。這一條通往山頂的路,被分割得猶如數不清的獠牙,猙獰無比。
逍遙殿,逍遙殿,今日便要破逍遙。
黑洞瞬間消失,那柄短刀重新回到胡砂手上,被她狠狠擲出,化作一道寒光,呼嘯著砸向逍遙殿。
她整個人也跟著騰身而起,穿過密密麻麻的鋼鐵武器森林,飛入被紮成刺蝟一樣的逍遙殿中。
青靈真君一身緇衣,正臉色鐵青地站在大殿正中。他身後有一座蓮花池,似是有一個人影顫巍巍地懸浮在粉色蓮花上,被他擋去大半,看不清面容身形。
他見到胡砂,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開口說道:「你來……」
話未說完,只覺眼前竄起漫天火焰,鋪天蓋地的燒過來,他急急念動避火訣,好險閃過那些火焰,任由它們從身子兩旁擦過,帶著恐怖的熱度。
胡砂沒有說一個字,她也實在沒什麼必要說話。
這個人想要神器,她這就給他,全給他!
密密麻麻的武器再一次從地下鑽出,青靈真君臉色劇變,知道金之力無比霸道,自己眼下絕無可能抵擋。
他立即轉身奔向蓮花池,急道:「帝女大人!剩下三件神器也到了!只是如今為黃口小兒所執,鄙人無法抵擋!」
那顫巍巍懸浮在蓮花上的嬌小人影沒有說話,只是身下的蓮花忽然長高了數倍,輕輕柔柔地擋在他身前。
蓮葉荷花是何等柔軟的物事,普通剪刀也能一下剪斷了,可蠻橫霸道的金之力居然刺不過去,像是面前有一座高牆,叮叮當當撞了一陣,又重新縮回地底。
胡砂喚出水琉琴,正要招來冰雪,忽聽青靈真君大吼一聲:「放肆!見到帝女還不下跪?!」
她像沒聽見一樣,抬手在琴弦上一撥,數丈見方的蓮花池刷地一下被凍住,那些青翠粉紅的蓮葉蓮花也變成了冰雕,輕輕碎開。
蓮花上那人「咦」了一聲,忽然開口道:「青靈真君,你先前告訴本座,說水琉琴為賊人偷走,不知所蹤,當真如此?」
那聲音珠翠清麗,卻又無比冷漠,高高在上的,聽得人心頭不由一顫。
胡砂緩緩把手放下,到如今混亂的視線才漸漸安定下來,慢慢凝聚,最後看清了蓮花上那個嬌小的人影。
是個女人,大約只有十寸來高,像是用玉精心雕琢出來那樣,晶瑩剔透,面容端莊。她端坐在一片蓮花上,雖然小的像個娃娃,卻華服盛裝,貴不可言。
她身上有一種氣息,令人不由自主臣服敬畏的氣息——與水琉琴一樣的氣息,來自遙遠蒼穹之上的,天神的氣息。
胡砂深深吸了一口氣,紊亂的心神好像也慢慢穩定下來。
她沒說話。
青靈真君垂手恭恭敬敬地說道:「回帝女大人,水琉琴正是為此女所偷。昔日大人吩咐鄙人靜悄悄的收集天神遺物,不可驚動任何人,所以鄙人思來想去,只怕自己身為真君,一舉一動都不能隨心所欲,故而從海外拉來犯下褻瀆罪狀的凡人,令他們四處搜尋五件神器,若能成功,一來大人交代的事情可以順利完成,二來也是為這些罪人脫罪,給他們一個新生的機會。誰想此女頑劣不化,藐視天地,竟私下偷走數件神器歸為己用,如今更是大逆不道前來騷擾鄙人。天地朗朗,自有公道,鄙人此舉絕無私心,望帝女大人明鑒。」
那玲瓏的天神帝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轉頭望向胡砂,道:「他說的可屬實?你身為一介凡人,不可褻瀆神器,速速將神器歸還給本座。本座饒你不死,將你送回原處,保你一世平安。」
胡砂還是沒說話,袖中的十八鶯呼嘯而起,將猝不及防的青靈真君圍在當中,寒光繚繞,只聽「卒卒」幾聲,他身上的緇衣被撕得粉碎,若不是有仙力護身,只怕身體也要被撕得粉碎。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劃得滿身血痕,狼狽不堪地跪倒在地,疾呼那位帝女大人的名字。
那天神帝女面不改色,張口正要說話,忽見胡砂一步步朝前走,她沒有看她,只看著跪在地上的青靈真君。
良久,她開口道:「因為有天神在這里,所以你不還手,要做出無辜的樣子。你覺得我也應當像你一樣,誠惶誠恐地跪下,向她認罪。你錯了,那是你的神,不是我的。」
十八鶯更加歡快地呼嘯起來,繞著青靈真君一直轉,她厲聲道:「兩條胳膊!」
話音一落,只聽他慘呼一聲,兩條胳膊血淋淋地被削了下來,咚地一聲砸在地上。
「兩條腿。」她又說。
十八鶯又聚在他腿上,青靈真君再也忍不得,口中急念咒語,「刺啦」一下,一道巨雷劈下,正中胡砂肩頭,將她打得一偏,肩上登時血肉模糊。
胡砂毫無感覺,正要繼續操控十八鶯將他雙腿卸下,忽覺喉嚨與嘴巴都是一緊,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又被下了禁言咒。
十八鶯失去咒言控制,呼嘯著飛回來,縮在她袖子里,偃旗息鼓。
青靈真君渾身是血,強忍疼痛,急道:「帝女大人,您也見到了,她何等頑劣!」
天神帝女點了點頭,抬手一晃,道:「本座見她滿面憤懣,想必另有隱情。你來,說給本座聽聽,這三件神器你是如何收集到的?」
胡砂喉中又是一松,禁言咒被她解開了。她還想念咒喚出十八鶯,卻發現喚不出來,想必是被這個天神封住了。
天神帝女道:「昔日瑤嘉天女為天帝演奏樂器,說起這五件神器流落凡間不知所蹤,故天帝命本座三月之內尋找得來。奈何本座要務纏身,不得空閑,故而吩咐青靈真君替本座收集。神器遺失多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一番滄海桑田,找尋起來不是易事,要大規模搜尋,必然驚動世人,反而不美,故而本座特意囑咐不可大張旗鼓。如今三月之期已到,神器也收集完畢,其中有何隱情,你但說無妨,本座必然主持公道。」

何人伴我白螺杯

公道。
胡砂忽然想笑。
她將三件神器放在手上仔細端詳。
天神遺物,蘊含了無上的五行之力,據說得其三件便能成神成魔。可是對天神們來說,卻只是喝茶消遣的一件小玩意。多少人死在上面,他們不知道。為了找到神器,流了多少血淚,他們更不知道。
他們只有一句:必然主持公道。
胡砂輕聲道:「公道也換不回人命,沒有人應當幫你找神器,這是你的事。」
天神帝女的臉色有些難看,大抵是沒被人這樣當面說過。
青靈真君低聲道:「尋找神器只是一個普通過程,每個人走的路不一樣,下場也不一樣。原本是一件妙事,卻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成魔的成魔,頑劣的頑劣。早知如此,乖乖將神器收集了交給老夫,豈不輕松?」
胡砂蔑然看著他,半晌,輕聲道:「憑什麼我們要幫你找神器?你又憑什麼將我們呼來喚去?為了封口,不惜用下地獄來威脅。為了把功勞占為己有,不惜下離魂咒。你們明明知道水琉琴性質特殊,會攻擊一切靠近的人,卻毫不在意,要旁人來送死,選擇其中能觸摸的幸運兒,為你們完成一項龔。隱情?什麼隱情,沒有隱情!公道?可笑,現在還說什麼公道!想要神器,我給你們!」
她將那柄短刀狠狠丟在地上,青靈真君只覺腳下有什麼東西鑽出來,穿透腳面,登時痛得慘呼,再也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天神帝女急道:「昔日亦有天神委託凡人做事,算作點化,你怎能如此冥頑不靈?今日找到神器,本座算是你的龔,舊日里諸多恩怨,只當過眼雲煙。枉死之人本座自然降下福澤,絕不虧待。何況昔日因,今日果,枉死成魔之人亦有其自身原因,你把一腔怨氣發泄在仙人身上,豈不是大不敬?」
胡砂搖了搖頭,凄然道:「我以前就是太尊敬了。」
沒有什麼好說的,其實。
她的人可以頂住壓力,學習青靈真君,把頭縮在沙子里,隨便將旁人玩弄在掌心,就為了點化與龔,忘記以前的一切。
正如天神帝女所說的那樣:這些不過是過眼雲煙。
可他們不懂,其實都不懂。世上沒有過眼雲煙,那是無關之人的瀟灑之詞。她那樣深切的笑過,幸福過,落淚過,痛苦過。眼見了一個又一個人的逝去,默然送他們離開。
這些,不會是過眼雲煙。
她的心頂不住,忘不了。
水琉琴落在她掌心,沉甸甸的,冰冷刺骨。
胡砂輕輕拂過琴面,手指蜷縮,五弦上迸發出簡單哀傷的曲子來。
天旋地轉,逍遙殿被包圍在厚厚的冰層里,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一曲很快彈完,胡砂緩緩放下水琉琴,舉目去看,四下里只有無邊無際的冰,晶瑩剔透,她端坐其上,低下頭,青靈真君的身影清晰可見,他被凍在下面,再有什麼本事,也逃不出去了。
他做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惡事,把他們的命恣意玩弄。
可就是因為打著天神的招牌,是為天神收集神器,所以蒼天不會收拾他,只會給他龔,讓他平步青雲。
蒼天不問,不管,不理,不知。
胡砂笑了一聲,將三件神器用力砸在冰面上,不知砸了多少下,最後砸的粉碎。
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天神帝女臉色青白,在後面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藐視天地?」
胡砂回身,看了她一會,搖頭道:「不,我只是為死去的人做點事而已。」
天神帝女默然片刻,又道:「毀壞神器當有天罰。」
胡砂沒有回答,只對她笑了笑,一點也不在乎。
天神帝女雙手一揮,神器的碎片立即飛起,鑽入她的袖中乾坤。
她心神不寧,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丟在地上,低聲道:「你走吧,我會求情,不讓天罰降下……此事,請你不要傳出去,不要讓糾察神得知。這東西……是他方才獻給我的寶物,你拿去,或許有用。」
大約她從未做過這等懇求凡人的丟臉事,臊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眨眼就消失了。
胡砂撈起那個錦盒,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把碧油油的青草,葉片寬厚肥大,撲鼻而來是一股清香。
她不知是什麼東西,隨手往懷里一塞,騰雲便從厚厚的冰層上飛遠了。
****
因為先前青靈真君與桃源山諸人來清遠尋事,所以大門處前幾日都緊緊閉著,不收任何人入門。
大門那裡怨聲載道,囤積了無數人不肯走,守門弟子不堪其擾,剛好金庭祖師吩咐下來,可以恢復收徒,到了今日,才剛剛打開大門。
白婷正給前來拜師的眾人出第一道題,發給每人一個罐子,告訴他們裡面裝的是清遠寶物,要他們不能看,猜出到底是什麼。
眾人正在那裡努力用手摸,也有人偷偷把裡面的東西偷出來裝懷里,正吵吵嚷嚷的,忽聽後面有個少女笑道:「是河裡撈出來的石頭,對不對?」
白婷驚喜交加地抬頭去望第一個過關的人,卻見一個布衣少女盈盈走了上來,把手裡的罐子往桌上一放,朝她一笑:「師姐。」
正是胡砂。
白婷哭笑不得,正要稍稍責備她幾句不該來打擾試煉入門,忽見胡砂臉色一白,一頭栽倒在她懷里暈了過去。
她驚得張口便叫人來扶她,忽聽後面一人說道:「你留著,繼續做入門試煉。」
是芳凝師伯的聲音,他將胡砂一提,眨眼就消失在大門處,留下一片莫名其妙的感慨聲。
****
胡砂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只覺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有些不自主,像是睡過頭那樣。
窗邊忽然響起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你睡了三天三夜,如今覺得如何?」
她吃了一驚,趕緊坐起來,果然見金庭祖師坐在窗邊,手裡拿著天神帝女給她的那個錦盒。
「師祖……」她喃喃喚了一聲。
金庭祖師淡道:「你中了離魂咒,一直未能入眠,這幾日又情緒波動極大,造成不小的損耗,所以突然暈死過去。以後不可這樣,對修為有損無益。」
胡砂怔了一會,低聲道:「我……修行也沒什麼用了,也沒什麼資質。」
曾經答應芳准要努力修行,成為仙人之後與他攜手鴛鴦,如今也已成了泡影,她要修仙還有何用?成為仙人,壽命會很長很長,在長久的歲月里一個人孤寂地面對這個世界,那是比死亡還要痛苦的事。
金庭祖師敲了敲手裡的錦盒,道:「你要加緊修行,爭取早日得道成仙,否則他日芳准醒來,要他面對你的白骨嗎?」
胡砂不由一呆。
他笑了笑,眼角密密麻麻的皺紋好像都在一瞬間舒展開,極欣喜極欣慰。
「這逍遙草,是從何處得到的?」
逍遙草?這是逍遙草?!胡砂更呆了,心頭被這個巨大而震撼的消息震得晃盪不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金庭祖師把錦盒放回桌上,嘆道:「本尊讓芳凝跟在你後面,只怕你激動下做出傻事。不過他趕到逍遙山的時候,那裡已經都被凍住,沒有人影,想必是你做的。逍遙山發生了什麼事,你說給本尊聽聽。」
胡砂沉默半晌,搖了搖頭:「不……沒什麼好說的。總之,青靈真君被凍在冰里,再也出不來,神器已經還給了天神……逍遙草也是天神……給我的。」
「哦?!」金庭祖師面露驚喜的神色,起身恭恭敬敬地朝東方作揖三次,道:「蒼天有眼!終於將曲直公道做的明白!」
曲直公道……胡砂想苦笑,可她的嘴角只能稍稍抽搐兩下。
金庭祖師笑道:「芳准死不滿五日,這逍遙草方才本尊已為他用過,心口那個同殤印是消失了。只要尚有一絲魂魄留在體內,他日必然能醒來。你不必再擔心,他已成仙,魂魄不會很快散去……」
話還沒說完,胡砂已經跳下床,鞋子都來不及穿,朝芳準的茅屋飛奔而去。
能醒過來,他能醒過來!
胡砂一把推開大門,吱呀一聲,滿室陽光。
芳准靜靜躺在床上,蓋著蓮青的被子,青絲散了滿床,像是在熟睡。
她渾身都在發抖,一頭撲到床邊,不敢用力,輕輕把手覆蓋在他臉上。
他不再是冰冷僵硬的,手下肌膚的觸感分明溫暖而且柔軟。
他的胸口有極輕微的起伏,鼻息噴在她手心,癢得令她想落淚。
「芳准……」她喚了一聲,眼前一片模糊,彷彿他馬上就會睜眼,用那雙寶石般的眼睛含笑看著她。
門口似乎有人在走動,要進來,卻都被人勸走。
金庭祖師背著雙手,笑吟吟地看著屋外幾畦剛剛盛開的杏花,如火如荼的紅,心中只覺快慰,生平第一次心滿意足。
回頭看一眼屋內,他決定不去打擾,帶著一絲笑,走出了杏花林。
杏花樹下埋著芳准藏的好酒。
胡砂挖了一壇子出來,他屋內抽屜里放著大小各異的成套酒杯。
取兩個白螺杯子,自己一隻,在他床頭一隻,都斟滿了清澈的美酒。
胡砂在床頭那隻杯子上輕輕一碰,輕笑:「芳准,先敬你。」
她一口喝乾,冰冷的酒水在肚中化作一團火,一直燒到眼前。眼前是漫無邊際,亂紅繁華的杏花林,像火在燒。
眼前忽然浮現出鳳儀的臉,似笑非笑,帶著涼薄又溫柔的神態。
她把眼睛閉上,再睜開。他消失了。
再斟一杯,把酒水撒在窗下。願他走好,從此再沒有痛苦彷徨。
最後一杯,她放在唇邊,捨不得喝。
怔怔望著窗外的美景,她不由拍了拍芳準的肩膀,柔聲道:「起來吧,花都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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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銷魂殿網路結局是什麼

胡砂回到她原來的世界,芳准沒死並且找到了她,圓滿的結局。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如今已是九十月的光景,庭中紅葉翩翩,飄落如雨。胡砂常常倚在自家欄桿上,靜靜看著那些火紅的葉片,眼前卻總現出芷煙齋前明媚的杏花。
以後,是再也見不到了。
熟悉又親切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緊跟著,一件暖和的小披風披在了她肩頭,娘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天涼了,怎還穿這么少。生病了怎麼辦?」
胡砂笑著點了點頭,她沒有告訴父母,自己修行了五年,早已不用吃飯,不懼寒暑,更能夠換來雲霧,日行千里也不在話下。
曾經天天念叨著,想讓父母看一看的絕技,到如今她卻提也不想提。
娘替她撥開腮上的碎發,心疼地打量著她,目光里到底還是含了些疑惑,隔了一會兒,問道:「胡砂,這幾個月你去什麼地方了?我和你爹急得每天往衙門跑,就差把整個嘉興翻過來了。你怎麼又突然出現在香堂里?那身衣服……你這容貌……」
她在海內十洲過了五年,容貌身材自然與十五歲離家的時候大異。
只是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海內十洲的五年,只是她原來世界的四五個月。她長大成人,經歷了無數辛酸,只是一個春天到秋天的時間。
可她不想說,只低聲道:「娘,以後我一定告訴你們。現在別問我,好嗎?」
娘點了點頭,欣喜地將她抱在懷里,柔聲道:「等你想說再說,爹娘都不逼你。什麼都比不上你能回家!能回來就好啦!」
起風了,有點涼,胡砂自己雖然不懼寒暑,爹娘可不行。
她扶著母親進屋,母女倆說了好一會久別重逢的貼心話,娘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拉著她的手低聲道:「對了,你那門親事……」
胡砂心頭本能地一凜,張口就想拒絕,卻聽她又道:「爹娘到前幾日才曉得,為啥那元家公子長得如此俊俏,家世又好,卻願意和咱們這種小戶人家結親。原來他家公子生下來就是個痴子,二十多年啦,連床都不能下,完全是個廢人。知道他家情況的人家,都不願與他家結親,就你爹傻,被人家給套住了。要不是前幾天隔壁張大嬸告訴我這事兒,咱們豈不是做了冤大頭?把個好好的女兒推火坑裡去。你爹這兩天忙著和他家商量退親的事,回頭咱們再給你安排個好相公,讓你風風光光地嫁過去。」
胡砂難免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那個紙上的絕色相公,多少次讓她念念不忘,喝醉酒了拿出來在芳准面前賣弄,還經常被她拿來提醒自己要注意婦德婦德,誰知道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世事變幻無常,真令人無語。
隔了幾日,爹娘再也沒提與元家訂親的事,估計是辦妥了。
胡砂的一顆心稍稍落下,每日只是躲在房裡看書撫琴,偶爾午夜夢回,睜開眼望著漆黑的屋內,還覺得自己是躺在芷煙齋的瓦屋裡,窗外杏花紛然如雪。
她想念那個笑若春風的男子,每夜每夜,想得刻骨銘心,心口像是被挖了一個洞,怎麼也無法痊癒。
可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再也摸不到他的臉頰,手指。沒有她在身邊,他一個人躺在芷煙齋,會不會孤零零的?希望小乖會好好陪著他,別讓他孤單寂寞。
好在,她荷包里還留著他的一卷長發,時常拿出來摩挲,貼著心口,像是他還在身邊。
他不是假的,不是一個幻影,他真的存在過。
平靜無波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嘉興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那天早上,胡砂正和以往一樣,在屋子裡看書,火盆子把屋裡燒得暖洋洋的,她有點昏昏欲睡。
窗外忽然傳來爹娘的爭執聲,胡砂如今耳力與以往大有不同,雖然他們極力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讓她聽了個一清二楚。
娘在怪爹:「都是你!年紀都大把了,還會被人下套!怎麼訂親之前不把人家家裡的情況問個清楚?惹了一屁股麻煩!上回不是說親事已經退了嗎?真要退了,怎麼人家又找上門來?這事兒鬧大了,你讓咱家閨女的臉往哪裡擱?她以後一輩子就伺候那個廢人去?」
她爹很委屈:「好好,都是我錯!行了吧?你念叨了這幾個月,也該夠了。如今倒是想個法子推脫了才是,總怪我有什麼用?」
「你去推脫!那元家來的都是大幫男人,我們女人家怎好出面!」
他倆正吵個沒完,忽聽窗戶被人推開,胡砂笑吟吟的臉露了出來。
「讓我去吧,我和他們說。」
她娘嚇了一跳,急道:「胡鬧!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怎麼能隨便拋頭露面!」
話還沒說完,胡砂已經飄然飛出窗戶,腳不沾地,在雪地上滑了老遠,雪地上連半個腳印也沒留下。
爹娘看得眼睛有點發直。
胡砂回頭笑道:「就是這樣了,等我回來,好好說給你們聽是怎麼回事。」
她如今也算是個半仙大人,要對付那些仗勢欺人的傢伙,還不是輕輕鬆鬆。
昂首挺胸地飄過院子,果然在大門處見到一群家丁,中間圍著一個穿白衣的男子,看著身量修長,一把烏黑的青絲垂在肩上。
看門的吳伯沖她直搖手,叫她趕緊回去,胡砂搖了搖頭,輕輕走過去,正要開口說話,忽見那白衣男子轉過身來,寶石般的眼睛,一下子就攫住了她的。
胡砂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中了胸口,渾身的血都在瞬間凍結,動也不能動。
彼時雪下得大了,撕棉扯絮一般,他秀美的輪廓隱隱約約,不知是被雪遮住,還是被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遮住。
那人看了她很久,最後微微一笑,像春風拂過臉龐似的,他柔聲道:「胡砂,找到你了。」
她吸了一口氣,只覺雙手被他握住,他的手溫暖而且有力,像捧著兩朵蘭花一樣,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捧著她的手。
周圍的人說什麼,做什麼,她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
他將她兩只手掌攤開,看了一陣,才笑道:「我看你是長壽相,能嫁得一個好夫婿,一生平安喜樂,不知流年。」
胡砂的睫毛猛然一顫,兩顆淚水滾了下來。
爹娘在後面急急說著什麼,他帶來的家丁們也吵吵嚷嚷的,一刻不得安靜。
她卻張開雙手,撲進了他懷里。

5. 《銷魂殿》的結局

  1. 小說結局:女主胡砂和師傅芳准在一起了。

  2. 小說簡介:她,是無意偷吃神仙供品的罪人,輾轉萬里只為恕罪;他,是皎月朗朗的仙人,笑容可抵萬千春風;他,是邪魅風流的師兄,只愛與她玩「禁忌游戲」,體味生與死邊緣的那一絲快 感;他,是冷酷無情的傳人,一向如鐵石的心也因為她的純真可愛而悸動……是揮劍斬斷這煩惱糾結的情絲,還是放棄一切與他們沉淪到地獄最底層?誰,能給她一個救贖的答案?

  3. 作者簡介:十四郎,女,金陵人,知名網路作家,文字自有風骨,故事風格多變。喜歡「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的溫婉悲傷,亦欣賞「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的豪邁。

6. 銷魂殿by十四郎txt免費全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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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魂殿的作者是十四郎。這是一顆紫米團子引發的血案。告訴我們一個真理:話可以亂說,飯不能亂吃。否則只有望著美人扼腕的份。

7. 銷魂殿的紙書結局能具體點么~

回首高城似天杳

如今她有三件神器在身,雖然並未吸收其中的五行之力,但功力與平日截然不同。金庭祖師為著逍遙草的事情,與青靈真君鬥了一場,元氣亦是大傷,自知追不上去,只得回頭吩咐:「芳凝,你跟著她,別讓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芳凝紅著眼眶答應一聲,回頭見鳳狄還跪在芳准床頭一動不動,他心中恨極,真想將他一掌劈死,然而自己是個長輩,豈可對小輩出手?當下將袖袍一甩,狠狠把他甩倒在地,這才轉身走了。
鳳狄雙目已盲,這一摔猝不及防,嘴角撞在床頭,登時裂了個口子。他艱難地扶著床頭起身,擦了擦血,倒讓旁邊的芳凌有些不忍,抬手扶了他一把,嘆道:「唉,你這孩子……」
他朝芳凌一揖,轉身摸索著,跪倒在金庭祖師面前,低聲道:「師祖,弟子犯下大錯,萬死不能辭其咎。懇求師祖將弟子放逐斷牙台,萬刀剮死以謝罪。」
金庭祖師神情漠然,過了半晌,淡道:「你便是死了,你師父也活不過來,何苦再白白賠上一條命,還嫌最近清遠死的人不夠多麼?」
鳳狄嘴唇翕動,還要再說,金庭祖師搖了搖頭,又道:「你不必再說。今日起,去靈岩洞閉關一百年,若踏出洞門一步,就自行了斷吧!」
鳳狄渾身發抖,到底壓不住哽咽,額頭重重撞在地上,卻感覺不到疼。
金庭祖師將芳準的屍身抱起,飄然出屋,芳字輩的弟子們紛紛跟在他身後。這位清遠的開山祖師爺,素日最疼自己的關門小弟子,又憐他病弱,無論他做什麼都要讓上三分,真真是把他當作親生孩子一般。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白發送黑發,他素來穩健的腳步竟有些發虛,肩膀也隱約在發抖。
芳凌走過去低聲道:「師父,還是讓我來抱師弟吧。」
金庭祖師默然搖頭,過了良久,又道:「鳳狄,你須得知道,世上人總是會做錯事。可不是所有的錯事,你用死賠罪就能解決的。活著去贖罪,才是更為艱難。你的性命,應當拿來做點有用的事,眼睛盲了,心難道也要繼續盲下去?」
鳳狄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站了起來,跟著眾人一起,騰雲飛回清遠山。
****
玄洲逍遙山逍遙殿——這幾個字在胡砂心頭舌底,被反復咀嚼,嚼爛了,冒出一股血腥氣來。
腦門子里似乎都充斥了那種血腥的味道,將嗡嗡亂響的雜音全部壓了下去。
她腦子里變成了一片空白,感受不到痛苦,整個人像是變成了一塊頑石,不聽,不看,不想。
逍遙山下遍地香火,是當地的住戶崇敬仙人,自願建的祠堂。
胡砂忽然感到一陣心煩,水琉琴似是明白了主人沒有說出口的想法,在體內嗡鳴著,不一會天色便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雪花開始飛舞,地面上有厚厚的冰飛速凍結,幾個來進貢的人狂呼變天了,飛快跑走。
沒一會,那座祠堂就給凍成了一坨,一萬年只怕也化不開。
她哼了一聲,調頭朝山上飛去。
逍遙殿的大門緊緊閉著,兩塊巨石橫亘在那裡,縱然來了千軍萬馬一時也難以撞開。
地面開始轟隆震動,胡砂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通體漆黑,上面有紋路繁復。
是鳳儀留下的短刀。他整個人都化作青灰散開,什麼都沒留下,這把刀是神荼在廢墟中挖出來的,芳准一直帶在身邊,如今他也死了,刀便被她取走,放在懷里妥善保存。
胡砂緊緊捏住短刀,鏗地一聲,拔出鞘。
砸碎這扇門——心裡有個聲音在狂呼。若是鳳儀在這里,必然也這樣想。不要讓他的灰飛煙滅變得虛幻,也不要讓他的含笑臨終變得輕浮。沒有人應該去死,他們的死亡,不要像薄弱的蜉蝣那樣,無聲無息。
地面似乎凹進去一個漆黑的大洞,旋轉著,等待著。
胡砂手一松,那把出鞘短刀便鑽了進去。地面像是一瞬間被割裂一樣,無數柄巨大的武器破土而出,順著漫長的台階,一直蔓延,一直蔓延,最後狠狠扎入山頂那座逍遙殿里。
天頂落下無數柄同樣巨大的武器,密密麻麻,像下雨一樣,將早已狼藉不堪的地面又砸了個粉碎。這一條通往山頂的路,被分割得猶如數不清的獠牙,猙獰無比。
逍遙殿,逍遙殿,今日便要破逍遙。
黑洞瞬間消失,那柄短刀重新回到胡砂手上,被她狠狠擲出,化作一道寒光,呼嘯著砸向逍遙殿。
她整個人也跟著騰身而起,穿過密密麻麻的鋼鐵武器森林,飛入被紮成刺蝟一樣的逍遙殿中。
出乎意料,青靈真君並沒有事先躲起來,或者玩什麼詭計。
他站在瘡痍的殿中,緇衣纖塵不染,雪白的拂塵搭在一邊胳膊上,目光灼灼地望著闖進來的胡砂。
「神器似是都帶來了。」他說。
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對滿目瘡痍的逍遙殿完全不在意,像是認定了她做不出什麼大事一樣。
胡砂怒到了極致,反而想笑。
她慢吞吞地從懷中取出御火笛與金琵琶,捧在掌心,並不說話,只定定看著他。
「還不拿過來?」青靈真君雙眼發亮,「快!交給老夫,之前你所做一切,老夫再不計較。這便送你回家與家人團聚。」
胡砂還是沒說話。
有火焰從她腳底呼嘯而出,間中還夾雜著銳利的武器破土而出,青靈真君猝不及防,險些被火燒破衣裳,鞋子更是被武器劃了個大口子,露出光溜溜的腳尖來。
他露出一絲怒色,厲聲道:「反了!老夫一再相讓,你卻好大的膽子!」
胡砂不等他說完,袖中十八鶯呼哨著齊齊飛出,閃電一般繞在他身周,刷刷幾下,將他那件緇衣撕得粉碎,頭頂銅冠也斷開,花白的頭發像下雪一樣飄落在地。
他當即念動真言,要招天雷來劈她,奈何十八鶯糾纏不休,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青靈真君被迫得倒退數步,扶向腰間似是想找什麼,忽而臉色又是一變,索性放下雙手,大聲道:「等等!停下!且讓老夫說幾句!」
十八鶯赫然停在他身前兩三寸的地方,不再動彈。
他喘了一口氣,淡道:「我知你心中不平,以為是老夫利用你們為自身謀利。死了那麼多人,老夫心中亦是沉痛不已,但這是上天的旨意,縱然老夫貴為真君,也不得不服從,何況爾等凡人?老夫得道五百餘年,莫非還不知成天神需要經歷九十九道天雷之劫?竊取五行之力成神,本就是歪道,老夫從未有此打算。」
他頓了一下,見胡砂沒有動,便又道:「百餘年前,天神帝女曾臨老夫夢中,言道天庭有瑤嘉天女為天帝奏樂,說起遺失的五件成套神器,甚是遺憾。故而天帝命她三月之內從凡間尋來,又因帝女雜務繁忙,不好親臨凡間搜尋,見老夫修行勤勉,便有意扶持,將此搜尋神器的任務交給老夫來辦,並特意囑咐,不得大張旗鼓,以免驚動世人。」
「然而老夫身為真君,享受一方香火,一舉一動都為他人矚目,又如何能私底下搜尋神器不叫旁人發覺呢?此事要妥善辦成,憑老夫一己之力自然不夠,又不能驚動海內十洲的人……」
話未說完,便被胡砂冷冰冰地打斷了:「所以你從海外拉來凡人,讓他們以為自己是罪人,為了恕罪,便幫你找尋神器?憑什麼我們要幫你找神器?你又憑什麼將我們呼來喚去?為了封口,不惜用下地獄來威脅。為了把功勞占為己有,不惜下離魂咒。你明明知道水琉琴性質特殊,會攻擊一切靠近的人,卻毫不在意,要旁人來送死。這種功績,你要了來,不怕以後遭報應么?!」
青靈真君正色道:「仙凡本就有區別,何況你如今將神器送到,老夫答應也許你一個功績,不算虧待爾等。那些死去的,他日待老夫成神,自有福澤賞賜。你與天叫板,把自己凌駕其上,豈不是大逆不道?再退一萬步來說,老夫此舉當真有錯,那也不過是小錯,是爾等眼中的錯,在蒼天眼中,未必是錯。否則老夫頃刻間便要受罰,為何天罰不來?土堰鼓與木昊鈴老夫早已交予天神帝女,她只有嘉賞,沒有絲毫責怪,如你口中將老夫說得禽獸不如,她又怎會一字不提?」
胡砂上前一步,定定看著他:「福澤就能換回人命?是了,在你眼裡,在你所謂的蒼天眼裡,我們根本就是螞蟻,要死就必須得去死,不然就必須苟延殘喘的活著!你心中覺得我也應當像你一樣,誠惶誠恐地跪下,向蒼天認罪,接受所謂的福澤與神威。你錯了,那是你的神,不是我的。」
青靈真君見她神色有異,自己如今神器交給了天神帝女,沒有旁物可以抵擋三件神器的威力,再來一下只怕自己當真老命不保,只得放緩了聲音,道:「你心中憤懣,出言不遜,老夫也不來怪你。但神器本是上天之物,物歸原主四個字你總應當聽說過。你且先將神器交出,誰是誰非,恩怨過錯,日後一起去天神處理論便是。」
胡砂慢慢點了點頭,低聲道:「不錯,我今天來,就是要還神器的。你接好了!」
話音一落,無數柄巨大的武器再次破土而出,青靈真君避無可避,腳背被硬生生穿透,血流了滿地,痛得慘聲大呼。
忽聽她陰森森地又道:「兩條胳膊!」
十八鶯歡快地呼哨著,驟然收緊,青靈真君只覺肩上一涼,咚地一聲,兩條膀子硬生生被卸了下來,血淋淋地落在地上。他又叫了一聲,掉頭就要跑,她在後面森然道:「兩條腿!」
他膝下又是一涼,整個人站立不穩,狠狠摔倒在地上,膝蓋以下齊齊斷開,血流如注。還沒來得及呼號,只覺地底鑽出數根利刃,從肋下穿透,自背部突出,頂端倒勾,硬生生將他釘在地上。
曾經風光無限的青靈真君,如今四肢被斬,被釘在地上,成了一個血人,情狀甚殘。
他痛得臉色煞白,若不是有仙力所護,早已橫屍當場,眼見胡砂又要喚來業火焚燒,他只得顫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些要死的人,是老天早已定好的命數,枉死成魔之人亦有其自身原因,你何苦遷怒在老夫身上?何況生生死死,不過是過眼雲煙,凡人一世不過百年,轉世之後誰也不認得誰,你如此執著又是何必!」
胡砂搖了搖頭,只覺心中酸楚異常。
師父以前說過,人這一生總要遇到一些不可抵抗的壓力,必須學會把腦袋低下去,順從地做人。
她的人可以頂住壓力,學習青靈真君,把頭縮在沙子里,隨便將旁人玩弄在掌心,就為了點化與功績,忘記以前的一切。
這些不過是過眼雲煙。
可他們不懂,其實都不懂。世上沒有過眼雲煙,那是無關之人的瀟灑之詞。她那樣深切的笑過,幸福過,落淚過,痛苦過。眼見了一個又一個人的逝去,默然送他們離開。
這些,不會是過眼雲煙。
她的心頂不住,忘不了。
鳳儀說她活得像個恥辱,可她不能死得更加恥辱。
莫名死了,鳳儀死了,芳准也死了。
這條路走下去,她或許也會死。
可就算是死路,也必須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看到終點。
水琉琴落在她掌心,沉甸甸的,冰冷刺骨。
胡砂輕輕拂過琴面,手指蜷縮,五弦上迸發出簡單哀傷的曲子來。
天旋地轉,逍遙殿被包圍在厚厚的冰層里,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冰層一點一點吞噬著青靈真君的身體,他駭然慘呼起來,厲聲道:「撤走!快撤走……好!老夫答應你!把死去的人都復活過來!成魔的小子?芳准?你要誰活過來?沒有問題!快撤走這些冰!」
胡砂手腕一顫,水琉琴險些落在地上。她眼怔怔看著他,低聲道:「你怎樣復活?」
彼時冰層已經包裹住他的下半身,正朝胸口蔓延,青靈真君凄聲道:「老夫馬上去求天神帝女!只要將神器歸還,她必然會答應!」
胡砂淡道:「好,你現在就去求她,求你的天神,讓她先來救你!也讓我看看,你的神是什麼模樣!」
*******
應小編要求,貼出不一樣的後半部分。
不用擔心,修改過的VIP章節只能比原來的字數要多,大家也不用覺得把作者的話放在這里會浪費錢,因為價錢是不變的……
這是經過修改的,打算放在實體書上的後半部分,改動不算很大,不過到底也還是改了……
吸取了親們的一些建議,改的很吐血很累很惆悵……
到底還是改好了……嗯,就醬~

何人伴我白螺杯&番外一章

刺骨的寒意已經侵蝕到胸口,他的下半身早已沒有了感覺,此時卻也顧不得其他,尖聲大吼起來。
空盪盪的逍遙殿,只有他凄然的聲音一遍一遍在廢墟中回盪,反復叫著天神的名字,求他們眷顧。
在他身後,數根石柱承受不住斷裂之力,轟然倒塌,砸入殿中的蓮花池內。池裡的水早已變成了冰塊,碎裂開來,又被御火笛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熊熊火光中,隱約可見池底繪著神像,一個華服盛裝的女子端坐蓮花台,垂睫入定,神態安詳,容貌美艷。
她在清遠山沉星樓見過這位天神的畫像。
天神帝女,象徵慈悲與憐憫。
胡砂笑了一聲,回頭問他:「這就是你的神?她似乎沒有搭理你的打算。」
青靈真君喊啞了喉嚨,心中已是一片絕望。
胡砂再次捧起水琉琴,手指輕輕一撥,低聲道:「如今,是該為死去的人做點事了。」
厚厚的冰層瞬間就將他凍住,他斷臂與斷腿處的鮮血染紅了裡面一層,稍稍抽搐兩下,跟著便再也不能動了。
他做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惡事,把他們的命恣意玩弄。
可就是因為打著天神的招牌,是為天神收集神器,所以蒼天不會收拾他,只會給他功績,讓他平步青雲。
如今他被凍在千年寒冰里,死不掉,也出不來,永遠這么被凍著。
蒼天依舊不問,不管,不理,不知。
蒼天不公。
胡砂猛然起身,將三件神器用力砸在地上,狠狠的砸,像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一樣。
不知砸了多少下,最後將它們砸的粉碎。
水琉琴碎裂的那一瞬間,似乎悲鳴了一聲,頃刻就裂成了兩三截。
如今再也不會有人用血肉去養它了,也再不會有人會被它的寒光殺死。
就讓這些神器靜悄悄地變成碎片,埋在這里吧。
胡砂長長出了一口氣,轉身便走。
天頂似有雷雲團聚,一瞬間暗了下來,像是要壓在她頭頂一樣。
是了,她這次真正膽大包天,毀了三件神器,天罰來的真快。
她騰雲飛出逍遙殿,落在階前一塊平台上,襝衣坐下,安安靜靜地等著天雷來劈,天火來燒。
頭頂轟鳴聲愈加響,「刺啦」一聲,數道天雷劈在她身周,像是在警告她。
胡砂定定望著清遠的方向,隔了茫茫大海,千萬里之遙,又怎能見到清遠山頭的綠意?可她分明望見了芷煙齋前煙霞明媚的杏花。
花都開好了,芳准何日能醒來?
花會謝,可還會再開。
但人一去,再也不會回。
有滾燙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
一道巨大的天雷正劈中她頭頂,她渾身一震,只覺眼前光亮大盛,像是有無數虹彩流竄而過,絢麗多姿,莫可名狀。
慢慢地,七彩虹光開始褪去,耳邊聽得一聲久違的敲擊銅缸的聲音,「當」一聲脆響。
胡砂猛然回神,茫然四顧,但見一間雪白香堂,架著神龕,上面供著三清,香爐里青煙裊裊,無聲無息地往上飄。
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房間。
她只覺渾身無法抑制的發抖,慢慢走到窗邊,輕輕推開雕花木窗。「吱呀」一聲,院中一群人都驚愕地望過來。
然後,五年不見的爹和娘驚呼著狂奔而來,一把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她。
她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如今已是九十月的光景,庭中紅葉翩翩,飄落如雨。胡砂常常倚在自家欄桿上,靜靜看著那些火紅的葉片,眼前卻總現出芷煙齋前明媚的杏花。
以後,是再也見不到了。
熟悉又親切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緊跟著,一件暖和的小披風披在了她肩頭,娘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天涼了,怎還穿這么少。生病了怎麼辦?」
胡砂笑著點了點頭,她沒有告訴父母,自己修行了五年,早已不用吃飯,不懼寒暑,更能夠換來雲霧,日行千里也不在話下。
曾經天天念叨著,想讓父母看一看的絕技,到如今她卻提也不想提。
娘替她撥開腮上的碎發,心疼地打量著她,目光里到底還是含了些疑惑,隔了一會兒,問道:「胡砂,這幾個月你去什麼地方了?我和你爹急得每天往衙門跑,就差把整個嘉興翻過來了。你怎麼又突然出現在香堂里?那身衣服……你這容貌……」
她在海內十洲過了五年,容貌身材自然與十五歲離家的時候大異。
只是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海內十洲的五年,只是她原來世界的四五個月。她長大成人,經歷了無數辛酸,只是一個春天到秋天的時間。
可她不想說,只低聲道:「娘,以後我一定告訴你們。現在別問我,好嗎?」
娘點了點頭,欣喜地將她抱在懷里,柔聲道:「等你想說再說,爹娘都不逼你。什麼都比不上你能回家!能回來就好啦!」
起風了,有點涼,胡砂自己雖然不懼寒暑,爹娘可不行。
她扶著母親進屋,母女倆說了好一會久別重逢的貼心話,娘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拉著她的手低聲道:「對了,你那門親事……」
胡砂心頭本能地一凜,張口就想拒絕,卻聽她又道:「爹娘到前幾日才曉得,為啥那元家公子長得如此俊俏,家世又好,卻願意和咱們這種小戶人家結親。原來他家公子生下來就是個痴子,二十多年啦,連床都不能下,完全是個廢人。知道他家情況的人家,都不願與他家結親,就你爹傻,被人家給套住了。要不是前幾天隔壁張大嬸告訴我這事兒,咱們豈不是做了冤大頭?把個好好的女兒推火坑裡去。你爹這兩天忙著和他家商量退親的事,回頭咱們再給你安排個好相公,讓你風風光光地嫁過去。」
胡砂難免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那個紙上的絕色相公,多少次讓她念念不忘,喝醉酒了拿出來在芳准面前賣弄,還經常被她拿來提醒自己要注意婦德婦德,誰知道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世事變幻無常,真令人無語。
隔了幾日,爹娘再也沒提與元家訂親的事,估計是辦妥了。
胡砂的一顆心稍稍落下,每日只是躲在房裡看書撫琴,偶爾午夜夢回,睜開眼望著漆黑的屋內,還覺得自己是躺在芷煙齋的瓦屋裡,窗外杏花紛然如雪。
她想念那個笑若春風的男子,每夜每夜,想得刻骨銘心,心口像是被挖了一個洞,怎麼也無法痊癒。
可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再也摸不到他的臉頰,手指。沒有她在身邊,他一個人躺在芷煙齋,會不會孤零零的?希望小乖會好好陪著他,別讓他孤單寂寞。
好在,她荷包里還留著他的一卷長發,時常拿出來摩挲,貼著心口,像是他還在身邊。
他不是假的,不是一個幻影,他真的存在過。
平靜無波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嘉興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那天早上,胡砂正和以往一樣,在屋子裡看書,火盆子把屋裡燒得暖洋洋的,她有點昏昏欲睡。
窗外忽然傳來爹娘的爭執聲,胡砂如今耳力與以往大有不同,雖然他們極力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讓她聽了個一清二楚。
娘在怪爹:「都是你!年紀都大把了,還會被人下套!怎麼訂親之前不把人家家裡的情況問個清楚?惹了一屁股麻煩!上回不是說親事已經退了嗎?真要退了,怎麼人家又找上門來?這事兒鬧大了,你讓咱家閨女的臉往哪裡擱?她以後一輩子就伺候那個廢人去?」
她爹很委屈:「好好,都是我錯!行了吧?你念叨了這幾個月,也該夠了。如今倒是想個法子推脫了才是,總怪我有什麼用?」
「你去推脫!那元家來的都是大幫男人,我們女人家怎好出面!」
他倆正吵個沒完,忽聽窗戶被人推開,胡砂笑吟吟的臉露了出來。
「讓我去吧,我和他們說。」
她娘嚇了一跳,急道:「胡鬧!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怎麼能隨便拋頭露面!」
話還沒說完,胡砂已經飄然飛出窗戶,腳不沾地,在雪地上滑了老遠,雪地上連半個腳印也沒留下。
爹娘看得眼睛有點發直。
胡砂回頭笑道:「就是這樣了,等我回來,好好說給你們聽是怎麼回事。」
她如今也算是個半仙大人,要對付那些仗勢欺人的傢伙,還不是輕輕鬆鬆。
昂首挺胸地飄過院子,果然在大門處見到一群家丁,中間圍著一個穿白衣的男子,看著身量修長,一把烏黑的青絲垂在肩上。
看門的吳伯沖她直搖手,叫她趕緊回去,胡砂搖了搖頭,輕輕走過去,正要開口說話,忽見那白衣男子轉過身來,寶石般的眼睛,一下子就攫住了她的。
胡砂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中了胸口,渾身的血都在瞬間凍結,動也不能動。
彼時雪下得大了,撕棉扯絮一般,他秀美的輪廓隱隱約約,不知是被雪遮住,還是被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遮住。
那人看了她很久,最後微微一笑,像春風拂過臉龐似的,他柔聲道:「胡砂,找到你了。」
她吸了一口氣,只覺雙手被他握住,他的手溫暖而且有力,像捧著兩朵蘭花一樣,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捧著她的手。
周圍的人說什麼,做什麼,她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
他將她兩只手掌攤開,看了一陣,才笑道:「我看你是長壽相,能嫁得一個好夫婿,一生平安喜樂,不知流年。」
胡砂的睫毛猛然一顫,兩顆淚水滾了下來。
爹娘在後面急急說著什麼,他帶來的家丁們也吵吵嚷嚷的,一刻不得安靜。
她卻張開雙手,撲進了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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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郵箱 我把紙書的完結+番外發給你

8. 誰能把銷魂殿完結的發給我一下。 順便發點師徒戀的小說啊 要完結的啊 謝謝啦 [email protected]

給你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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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簡介:《銷魂殿·上》

作者:十四郎

出版社:藍襪子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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