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急求歐亨利短篇小說《來自仙人掌城的采購員》的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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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克圖斯市來的買主
眾所周知,得克薩斯州加克圖斯市的氣候有益健康,人們不會得花粉熱或者傷風感冒打噴嚏,因為設在哪裡的納瓦羅-普拉特綢緞呢絨大商店不容人們嗤之以鼻。
加克圖斯市有兩萬居民,他們出手大方,看到心愛的東西就買,毫不吝惜手裡的銀幣。大量銀幣流到了納瓦羅-普拉特店裡。商店龐大的磚砌建築占的地方足夠放牧十幾頭羊。你在那裡可以買到響尾蛇皮做的領帶,汽車,或者價值八十五元的、有二十中不同色調的棕黃色女大衣。首次把錢幣引進科羅拉多河以西地區的人就是納瓦羅和普拉特。他們是有生意頭腦的牧人,發現不用花錢的青草吃光後,地球不一定非停止旋轉不可。
主要合夥人納瓦羅五十五歲,有一半西班牙血統,他長期闖盪世界,磨練得十分能幹,每年春天都去紐約進貨。今年他對長途旅行有點發怵。他無疑上了年紀,一天要掏好幾次表,看看是否到了午睡時間。
「約翰」,他對他的次要合夥人說,「今年由你去進貨吧。」
普拉特好像興致不高。
「我聽人家講,」他說,「紐約是個死氣沉沉的城市;不過我去還是要去的。我可以順路到聖安東尼奧轉幾天,找些消遣。」
兩星期後,一個得克薩斯打扮的人——黑色的長禮服、白色的寬檐軟帽、三英寸高的硬領、黑色的綉花領帶——來到百老匯路南頭齊茨鮑勃父子服裝批發商行。
老齊茨鮑勃具有魚鷹的眼力、大象的記憶和木匠曲尺般的靈活頭腦。他像黑毛北極熊似的蹣跚上前同普拉特握手。
「得克薩斯的納瓦羅先生好嗎?」他說。「路上太辛苦,他今年不親自來了,是嗎?普拉特先生來,我們照樣歡迎。」
「你猜得真准,」普拉特說,「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猜到的,即使拿佩克斯郡四十英畝旱地來換都值得。」
「我當然知道,」齊茨鮑勃笑著說,「我還知道埃爾帕索去年的降水量是二十八點五英寸,增加了十五英寸,因此納瓦羅-普拉特今春要采購一萬五千元的服裝,而不是乾旱年份的一萬元。不過那是明天的事了。先去我的辦公室抽支雪茄,解解你嘴裡的格朗德河那邊走私進來的雪茄煙味——那種雪茄的味道像是——反正是走私的。」
今天的生意已經結束,快下班了。普拉特的雪茄抽了一半,齊茨鮑勃離開他的辦公室去找兒子,兒子正對著鏡子在整理領帶上的鑽石別針。
「阿貝,」他說「今晚你帶普拉特先生去外面到處看看。他們是十多年的老主顧了。納瓦羅先生來的時候,一有空閑我就陪他下棋。那當然很好,可是普拉特先生年輕,並且是第一次來紐約。見到什麼都會覺得很新鮮的。」
「好吧,」阿貝擰緊別針的保險扣說。「我帶他走走。等他觀光了熨斗大樓,見過阿斯特酒店的侍者領班,聽過留聲機放的『老蘋果樹下』唱片後,大概已經十點半鍾,得克薩斯先生該睡覺了。我十一點半有個晚餐約會,中間一段時間可以由溫斯洛太太照顧他。」
第二天上午十點鍾,普拉特來到商行談生意。他的上衣翻領上別著一束風信子花。齊茨鮑勃親自接待。納瓦羅-普拉特大商店是好主顧,進貨總是支付現金。
「你對敝城印象怎麼樣?」齊茨鮑勃帶著曼哈頓人的傻笑問道。
「我不喜歡在這里住家,」得克薩斯人說。「昨晚你的兒子和我看了不少地方。你們這里不缺水,可是加克圖斯市比較明亮。」
「我們的百老匯路上有些燈光,你說呢,普拉特先生?」
「陰影也不少,」普拉特說。「我最喜歡你們的馬匹。我進城以後還沒有見到烏鴉啄食倒斃在路上的馬。」
齊茨鮑勃帶他上樓看服裝樣品。
「叫阿舍小姐上來。」他吩咐一個雇員說。
阿舍小姐來了,納瓦羅-普拉特商店的普拉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浪漫史奇妙的榮光降臨到他身上。他睜大眼睛看著她,像科羅拉多峽谷上的花崗岩石似的一動不動。她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一反常態地稍稍紅了臉。
阿舍小姐是齊茨鮑勃父子商行的頭牌模特兒,她屬於那種皮膚白得適中的金發碧眼型,她的三圍甚至超過了標準的38-25-42英寸要求。她已經在齊茨鮑勃這里工作了兩年,熟悉業務。她的眼睛明亮,但神情冷漠;假如她同有名的蛇怪較量對視的話,那個傳說里的怪物可能先敗下陣來。順便說一句,她了解顧客心理。
「普拉特先生,」齊茨鮑勃說,「我希望你看看這些淺顏色的公主禮服。對於你們哪裡的氣候再合適不顧了。阿舍小姐,請先試這一套。」
頭牌模特兒敏捷地在更衣室進進出出,出來一次就換一套新衣服,一次比一次更光彩照人。她在目瞪口呆的主顧面前絕對自信地擺出各種姿勢,齊茨鮑勃如數家珍地介紹衣服式樣。模特兒臉上流露出淡淡的、超脫的職業微笑,似乎掩蓋著某種厭倦或者輕蔑。
展示結束後,普拉特彷彿猶豫不定。齊茨鮑勃認為他的主顧也許想去看看別的商家,不禁有點著急。其實普拉特在琢磨加克圖斯市裡最好的地點,想挑選一處,蓋座房子給他未來的妻子——她正在更衣室里穿一套淡紫色的薄紗晚禮服。
「不必急於決定,普拉特先生,」齊茨鮑勃說。「你今晚考慮一下。像這樣的貨色,你在任何別的商家都找不到我們這樣的價位。普拉特先生,你在紐約恐怕會感到無聊。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當然,你缺少女士的陪伴。今晚你想不想帶一位漂亮的年輕女士去吃晚飯?阿舍小姐是位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士;你帶她外出肯定有面子。」
「她可不認識我呀,」普拉特沒有把握地說。「她對我一點也不了解。她會去嗎?我同她不熟。」
「她會去嗎?」齊茨鮑勃揚起眉毛說。「她當然會去,我給你介紹一下。她當然會去的。」
他大聲招呼阿舍小姐過來。
她來了,換了件白襯衫和黑裙子,平靜而略帶一些輕蔑。
「普拉特先生希望今晚你賞光同他一起吃飯,」齊茨鮑勃說完就走開了。
「當然,」阿舍小姐望著天花板說。「我很高興。我住在西二十九街九百一十號。時間呢?」
「七點鍾怎麼樣?」
「行,但是請不要提前來。我和一位女教師同屋,她不允許任何男士進房間。我們那裡沒有客廳,你早來的話只好等在門廳里了。七點我會准備好的。」
七點半時,普拉特和阿舍小姐已經坐在百老匯路上一家餐館里了。她穿了一套素雅的黑色薄紗衣服。普拉特不了解這也是她白天工作的一部分。
在一個不冒昧的好侍者的幫助下,普拉特點了兩份像樣的飯菜,只是沒有百老匯路上通常的引子。
阿舍小姐朝他粲然一笑。
「我可以要點飲料嗎?」她問道。
「當然可以,」普拉特說。「你要什麼盡管點。」
「一杯馬提尼,不要甜的。」她吩咐侍者說。
馬提尼給端上來放在她面前時,普拉特伸手把它拿開。
「這是什麼?」他問道。
「當然是雞尾酒啦。」
「我以為你要是什麼茶呢。這是酒精飲料。你不能喝。你叫什麼名字?」
「熟朋友管我叫『海倫』。」阿舍小姐極其冷淡地說。
「聽我說,海倫,」普拉特從桌子對面湊過來說。「多年來,每當草原上春花爛漫時,我總是想起一個我從未見過或聽說過的人。昨天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正是那個人。明天我要回去了,你會和我一起回去的。我知道,因為你第一次瞅我時,我已經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來了。不要拒絕,因為你最終會同意的。我來這里時,半路上挑了一個小玩意兒給你。」
他把一枚兩克拉的獨粒鑽石戒指推到她面前。阿舍小姐用叉子撥了回去。
「別放肆。」她嚴肅地說。
「我有十萬元家產,」普拉特說。「我要替你蓋一座西得克薩斯最好的房子。」
「即使你有一億家產,也買不了我,買主先生,」阿舍小姐說。」我想我沒有必要申斥你。最初我以為你同別人不一樣,可是現在我發現你們這些人沒有區別。」
「這些什麼人?」普拉特問道。
「你們這些買主。你們以為我們這些打工的姑娘不得不陪你們吃飯,否則就會丟掉工作,於是你們就有了胡說八道的特權。好啦,不談這件事了。我原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但是我發現我錯了。」
普拉特像是突然找到了圓滿答案似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想起來了!」他高興地嚷嚷道。——「北面的尼科拉斯的那塊地。那邊有一大片橡樹林和一個天然湖。老房子可以推倒,新房子蓋在更往後一點的地方。」
「別胡思亂想啦,」阿舍小姐說。「我不願意打攪你的好夢,不過你們這些人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處境。我陪你們出來吃飯是讓你們高興,讓你們同老齊茨鮑勃談成買賣,可是你們買服裝,別指望把我也搭進去。」
「你是想告訴我,」普拉特說,「你經常這樣陪顧客們外出,而他們——他們對你說的話都像我一樣?」
「他們都在演戲,」阿舍小姐說。「不過我必須說,你在一件事情上面比他們強。他們一般只說說鑽石戒指,你真的拿出了一枚。」
「你工作了多久,海倫?」
「你把我的名字叫得倒挺順溜。我自食其力已經有八年了。我成年以前做過收款員、商品包紮員、店員,後來做了服裝模特兒。得克薩斯人先生,你不認為喝點酒,這頓飯就不太枯燥了嗎?」
「你也別再喝酒了,親愛的。想到這種事真讓人揪心——明天我去商店接你。我們離開之前,我要你選購一輛汽車。我們在這里買的東西就齊了。」
「哦,別說啦。你不知道我聽到這種話有多煩。」
晚飯後,他們在百老匯路上,逛到了一個有樹木的小公園。樹木立刻就引起了普拉特的興趣,他堅持要在樹下的小徑走走。燈光照亮了模特兒的淚水。
「我不喜歡那樣,」普拉特說。「怎麼回事呀?」
「你甭管,」阿舍小姐說。「嗯,因為——好吧,我告訴你,我初次見到你時,以為你不是那種人。可是你們都一樣。你現在送我回家好不好,或者要我叫警察?」
普拉特陪她到了她住處的大門口。他們在門廊上站了一會兒。她眼光里的輕蔑神情使他的橡樹般的心也開始動搖了。他剛要伸手去摟她的腰,她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他後退時,不知從哪裡落出一枚戒指,掉到瓷磚地上。普拉特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
「拿起你的沒用的鑽石戒指走吧,主顧先生。」她說。
「這是另一枚——是結婚戒指。」得克薩斯人說,他攤開手掌,露出一枚光滑的金指環。
阿舍小姐瞅著他,在半暗的門廊上她的眼睛閃閃生輝。
「難道你的意思——你想——」
房子里有人開門。
「晚安,」普拉特說。「我明天去商店看你。」
阿舍小姐跑到樓上她的房間,使勁推那個女教師,女教師霍地做起來,以為哪裡失火了。
「在哪裡?」她喊道。
「那正是我要問的,」模特兒說。「你學過地理,艾瑪,你應該知道。有個叫加——加拉加——加拉加斯的城市在哪裡?我想大概是這么叫的。」
「你怎麼能為了那麼一個問題把我吵醒?」女教師說。「加拉加斯在委內瑞拉,那還用問。」
「哪個地方怎麼樣?」
「唔,主要有地震、黑人、猴子、瘧疾和火山。」
「我不在乎,」阿舍小姐快活地說,「我明天要去那裡了。」
② 魯迅與周作人
不能說周作人就不如魯迅,周作人也是很強的,「五四」時期任新潮社主任編輯,參加《新青年》的編輯工作,1921年參與發起成立文學研究會,發表了《人的文學》、《平民文學》、《思想革命》等重要理論文章,並從事散文、新詩創作和譯介外國文學作品。他的理論主張和創作實踐在社會上產生了很大影響,成為新文化運動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五四」以後,周作人還成為《語絲》周刊的主編和主要撰稿人之一。應該說在當時,周作人的影響是遠遠大於魯迅的。
但是,抗日戰爭爆發後,周作人居留淪陷後的北平,出任偽南京國民政府委員、偽華北政務委員會常務委員兼教育總署督辦等職。還娶了一個日本女人,於是被冠上了漢奸等名頭,建國後的文化大革命時期又遭到了批判,所以國內的主流趨勢是對周作人不利的,所以課本上也從來不收錄他的作品,應該說,周作人在文壇上的被埋沒與政治是有很大關系的。
周作人的作品主要有散文集《自己的園地》、《雨天的書》、《澤瀉集》、《談龍集》、《談虎集》、《永日集》、《看雲集》、《夜讀抄》、《苦茶隨筆》、《風雨談》、《瓜豆集》、《秉燭談》、《苦口甘口》、《過去的工作》、《知堂文集》,詩集《過去的生命》,小說集《孤兒記》,論文集《藝術與生活》、《中國新文學的源流》,論著《歐洲文學史》,文學史料集《魯迅的故鄉》、《魯迅小說里的人物》、《魯迅的青年時代》,回憶錄《知堂回想錄》,譯有《日本狂言遜》、《伊索寓言》、《歐里庇得斯悲劇集》等。他的作品大都風格平和沖淡,清雋幽雅(文學史上的評價)。有很多文學家甚至認為周作人的文學成就要大大高於魯迅,所以說,周作人也是一個有成就的作家,不應當因為某一方面的原因就完全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