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小說,一個和尚想喂虎救羊,但是被制止了,男主角先安撫羊然後把羊殺了喂老虎
好像娘山108星少女里有這么一個劇情
⑵ 一篇外國的短篇推理小說,妻子用凍牛排殺了丈夫,再把牛排煎給警察吃掉。請問這篇小說的名字
羅爾德·達爾的 羊腿殺人案,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22640495/
⑶ 有個故事,是說一個獵人一天捕到一隻羊,那羊跪下求他別殺,後來還是殺了那隻羊,當他割開肚子時裡面有
一隻羊羔,說的是一個教育人的寓言
⑷ 找一個有關孟子的故事。 有一個諸侯王要宰羊祭祀,諸侯王看到羊被殺很可憐,就讓人把羊換成了牛,把牛宰
故事的原文
曰:「臣聞之胡齕曰,王坐於堂上,有牽牛而過堂下者,王見之,曰:『牛何之?』對曰:『將以釁鍾。』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對曰:『然則廢釁鍾與?』曰:『何可廢也?以羊易之!』不識有諸?」
曰:「有之。」
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為愛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王曰:「然。誠有百姓者。齊國雖褊小,吾何愛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曰:「王無異於百姓之以王為愛也。以小易大,彼惡知之?王若隱其無罪而就死地,則牛羊何擇焉?」
王笑曰:「是誠何心哉?我非愛其財。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謂我愛也。」
曰:「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王說曰:「《詩》雲:『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謂也。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於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於王者,何也?」
曰:「有復於王者曰:『吾力足以舉百鈞』,而不足以舉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則王許之乎?」
曰:「否。」
「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然則一羽之不舉,為不用力焉;輿薪之不見,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見保,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
曰:「不為者與不能者之形何以異?」
曰:「挾太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是誠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是不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類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詩》雲:『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言舉斯心加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無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善推其所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物皆然,心為甚。王請度之!抑王興甲兵,危士臣,構怨於諸侯,然後快於心與?」
王曰:「否。吾何快於是?將以求吾所大欲也。」
曰:「王之所大欲可得聞與?」王笑而不言。
曰:「為肥甘不足於口與?輕暖不足於體與?抑為采色不足視於目與?聲音不足聽於耳與?便嬖不足使令於前與?王之諸臣皆足以供之,而王豈為是哉?」
曰:「否。吾不為是也。」
曰:「然則王之所大欲可知已。欲闢土地,朝秦楚,蒞中國而撫四夷也。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猶緣木而求魚也。」
王曰:「若是其甚與?」
曰:「殆有甚焉。緣木求魚,雖不得魚,無後災。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盡心力而為之,後必有災。」
曰:「可得聞與?」
曰:「鄒人與楚人戰,則王以為孰勝?」
曰:「楚人勝。」
曰:「然則小固不可以敵大,寡固不可以敵眾,弱固不可以敵強。海內之地方千里者九,齊集有其一。以一服八,何以異於鄒敵楚哉?蓋亦反其本矣。今王發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於王之朝,耕者皆欲耕於王之野,商賈皆欲藏於王之市,行旅皆欲出於王之塗,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於王。其若是,孰能御之?」
王曰:「吾惛,不能進於是矣。願夫子輔吾志,明以教我。我雖不敏,請嘗試之。」
曰:「無恆產而有恆心者,惟士為能。若民,則無恆產,因無恆心。苟無恆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及陷於罪,然後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產,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凶年免於死亡。然後驅而之善,故民之從之也輕。今也制民之產,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苦,凶年不免於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贍,奚暇治禮義哉?王欲行之,則盍反其本矣。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八口之家可以無飢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飢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⑸ 殺羊 閱讀答案
《殺羊》閱讀訓練
端坐門診:來了一病人,訴說鼻塞、流涕,稍有頭痛、咳嗽,可能是感冒了。
我問姓名、年齡、職業。病人稍稍一遲疑,說:我是殺羊的。
我說:殺羊?那錢不少吧?
病人說:還行,基本上殺一隻能賺一隻。
我說:那錢確實不少掙。
我說:殺羊也有訣竅吧?
病人說:那當然,給羊放不放血就有門道呢!放了血,分量就輕了,不放血,把血憋進肉里,分量就輕不了。
我說:噢,心想可憐的羊們啊。
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問:聽說殺羊,有的羊會哭?
病人說:是啊,有的確實會哭,還下跪呢!病人的表情顯得興奮。那是一隻母羊,很肥,我綰著繩扣靠近它時,它就朝我流淚了。我挺驚疑,但還是把繩扣套上它脖子,這個時候它跪下了。我心一軟,放了它。然後我到飯店去催賬,錢沒到手,反而挨了一頓揍,我那個氣呀!回來就把母羊給殺了,一剖開它的肚子,俺的娘啊,它肚子里有3隻小羊!我那個後悔呀……
我說:是啊,太可憐了,可憐天下父母心。
病人說:是啊,我當時恨自己呀,幹嘛非殺母羊呢?等它生下3隻小羊,我又能另外賺多少錢呀!
我口裡說,噢,心裡想,狠心的你真的鑽進錢眼裡了。
我給病人試脈,觀舌苔,量體溫,測血壓,慢慢地我的臉就變得很凝重,我說先查個血,然後拍幾張片吧。
病人遵從我的醫囑查了血,驗了尿,拍了x光,做了心電圖,還有B超和CT,然後捧著一摞單子又坐到我面前。我一一驗看,眉頭一會兒緊,一會兒松。病人的臉皮也跟著一會兒緊,一會兒松。然後我就開始搖頭,把病人的臉色搖得青一塊紫一塊,緩和著口氣說:慢慢調養吧,先給你開點葯。
病人戰戰兢兢地捧著一疊處方去劃價,交款,取葯。我想他回去後可以開葯鋪了。我洗了手,慢慢地坐回椅中長長地吁氣:這個月的任務又超了,等著發獎金吧!
下班時,有同事來問:殺了幾只羊?
我說:就殺了一隻,羊毛卻不少掙。
同事問:那人大款嗎?
我說:不,那人是殺羊的。
同事又問:啥病?
我說:感冒。
( 文\於心亮)
1、給下列加點的字注音。
綰著 一摞單子
2、文中第四自然段「殺羊有訣竅吧」中的「訣竅」,對殺羊人來說是指 。對文中的「我」來說則是指 。
3、小說有明暗兩條線索,其中明線是 ;暗線是 。
4、「我洗了手,慢慢地坐回椅中長長地吁氣」中加點的詞「洗了手」的深層意義是 。
5、小說的結尾非常巧妙,通過人物對話,揭示了真正的「殺羊者」是 ,點明了全文的主旨。
6、讀完全文,分析這篇微型小說的題目的含義。
7、小說寫作上巧妙地運用了對比襯托的表現手法,請作簡要分析。
【參考答案】
1、wǎn luò
2、殺羊時放不放血的手段 如何宰病人的手段。
3、病人看病 醫生「宰」人
4、這本是醫生看完病後常規的動作,這里是醫生在洗去「殺羊」時沾染的「血跡」。形象地暗示出白大褂的殺羊的本質。
5、文中身穿白大褂的「我」。
6、不僅指以殺羊為職業的病人,更是指違背醫德、利慾熏心的醫生。
7、略。
⑹ 小說以殺羊為題有什麼好處
①概括了小說的主要情節。②通過襯托突出「我「的貪心和冷酷,給讀者以聯想的空間。
⑺ 李德霞的 殺羊 閱讀理解答案
1、給下列加點的字注音。
綰著 一摞單子
2、文中第四自然段「殺羊有訣竅吧」中的版「訣竅」,對殺羊人來說是權指 。對文中的「我」來說則是指 。
3、小說有明暗兩條線索,其中明線是 ;暗線是 。
4、「我洗了手,慢慢地坐回椅中長長地吁氣」中加點的詞「洗了手」的深層意義是 。
5、小說的結尾非常巧妙,通過人物對話,揭示了真正的「殺羊者」是 ,點明了全文的主旨。
6、讀完全文,分析這篇微型小說的題目的含義。
7、小說寫作上巧妙地運用了對比襯托的表現手法,請作簡要分析
⑻ 齊王不殺牛殺羊的故事出自哪裡
《齊桓晉文之事》出自《孟子·梁惠王上》
【翻譯】:
齊宣王問(孟子)說:"齊桓公、晉文公(稱霸)的事,(我)可以聽聽嗎?"
孟子回答說:"孔子的學生中沒有稱道齊桓公、晉文公的事情的,因此後世失傳了。我沒有聽說過這事。(如果)一定要說,那麼還是說說行王道的事吧!"
(齊宣王)說:"要有什麼樣的道德,才可以行王道以統一天下呢?"
(孟子)說:"安撫老百姓而稱王天下,便沒有什麼人能抵禦他了。"
(齊宣王)說:"象我這樣的人,能夠安撫老百姓嗎?"
(孟子)說:"可以。"
(齊宣王)說:"根據什麼知道我可以做到呢?"
(孟子)說:"我聽胡齕說:'您坐在大殿上,有個人牽牛從殿下走過。您看見這個人,問道:"牛(牽)到哪裡去?"(那人)回答說:"准備用它來祭鍾。"大王您說:"放了它!我不忍看它那副恐懼發抖的樣子,就這樣沒有罪過而走向受刑的地方。"(那人問)道:"那麼,廢棄祭鍾的儀式嗎?"你說:"哪能廢呢?用羊來換它吧。"'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
(齊宣王)說:"有這事。"
(孟子)說:"這樣的心就足以行王道以統一天下了。老百姓都以為大王是吝嗇。我確實知道您是出於一種不忍的同情心。"
(齊宣王)說:"是的,的確是這樣(對我誤解)的百姓。齊國雖然土地狹小,我怎麼至於吝惜一條牛?就是不忍看它那副恐懼發抖的樣子,毫無罪過而走向受死的地方,所以用羊去換它。"
(孟子)說:"你不要對百姓說您吝嗇而感到奇怪。以小換大,他們怎麼知道其中的意思呢?您如果不忍看它無罪而走向死地,那麼,牛和羊又有什麼區別呢?"
齊宣王笑著說:"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想法呢?(我也說不清楚),我(的確)不是吝惜錢財而以羊換掉牛的,(這么看來)老百姓說我吝嗇是理所應當的了。"
(孟子)說:"沒有關系,您這樣做正體現了仁愛之道,(原因在於您)看到了牛而沒看到羊。有道德的人對於飛禽走獸:看見它活著,便不忍心看它死;聽到它(哀鳴)的聲音,便不忍心吃它的肉。所以君子把廚房建得遠遠的。" ............
⑼ 羅爾德達爾的短篇小說《待宰的羔羊》
待宰的羔羊
[美國]羅爾德達爾著 陶潔譯
房間溫暖而干凈,窗簾閉合著,兩張桌子上的燈亮著——她那一盞和對面空椅子邊上的那一盞。她身後的餐具櫃上,兩只高玻璃杯,蘇打水,威士忌。保溫桶里,剛做好的冰塊。
瑪麗馬洛尼在等候她丈夫下班回家。
她不時抬頭看看鍾,但並不著急,只是讓自己高興,想到每過去一分鍾就更接近她丈夫回家的時間。她身上和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一種在慢慢微笑的氛圍。她俯視她在縫紉的東西時,那低頭的動作特別安詳。她的皮膚——這是她懷孕第六個月了——有一種非常美麗的透明的味道,她的嘴巴很柔和,她的眼睛,由於那新有的安詳的神情,似乎比以前更大了,也更黑了。時針指到五點差十分時,她開始注意表面聽,幾分鍾後,跟往常一樣准時,她聽見外面輪胎軋礫石的聲音,汽車門碰撞的聲音,窗戶外面的腳步聲,鑰匙開鎖的聲音。她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來,在他進門時上前去親吻他。
「你好,親愛的,」她說。
「你好,親愛的。」他回答。
她拿過他的外套,掛到壁櫃里。然後,她走過來配酒,一杯厲害一點的給他,一杯淡一點的給自己;沒過多久她又回到椅子上做針線,他坐在對面,另外那張椅子,兩手捧著那高玻璃杯,搖晃著讓冰塊碰到杯邊,發出輕輕的響聲。
對她來說,這永遠是一天內幸福的時刻。她知道他在第一杯酒沒喝完以前不想說話,而她,坐在她那邊,也滿足於安靜地坐著,獨自一人在家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以後,她很滿足他來做伴。她喜歡盡情享受他的存在,幾乎像做日光浴的人感受陽光那樣,感受他那男性的熱量從他身上發出來流到她那裡。她愛他,愛他那鬆鬆垮垮地坐在椅子里的樣子,愛他進門時的神態或者大步慢慢地走到房間另一頭的樣子。她愛他看她的時候眼睛裡那種聚精會神而又遙遠的目光,他嘴巴滑稽的形狀,尤其是他對他的疲勞保持沉默的做法,靜靜地坐在那裡,一直到威士忌消除了一些疲勞。
「累了吧,親愛的?」
「是啊,」他說,「我是累了。」他說的時候做了件跟平時不一樣的事情。他舉起酒杯一口喝完,盡管裡面還有半杯酒,至少還有半杯酒。她並沒有真正看著他,但她知道他把酒喝光了,因為她聽到他把杯子放下來的時候冰塊撞擊杯底的聲音。他停了一會兒,在椅子上俯身向前,然後他站起來,慢慢地走過去再倒一杯酒。
「我來,」她跳起來嚷道。
「坐下,」他說。
他走回來時,她發現新的這杯酒,由於威士忌很多成了暗琥珀色。
「親愛的,我去把拖鞋拿來,好嗎?」
「不用。」
她望著他開始一點一點地飲那深黃色的酒,由於酒的成分很濃,她可以看到酒裡面小小的油亮油亮的旋渦。
「我認為這很不對頭,」她說,「你當警察已經做到這樣的資格,他們還讓你成天在街上巡邏。」
他沒有回答,於是她又低下頭,繼續縫了起來;但他每次舉起杯子喝酒的時候,她聽見冰塊撞擊杯邊的聲音。
「親愛的,」她說,「你要我給你拿點乳酪嗎?我沒有做晚飯,因為今天是星期四。」
「不用,」他說。
「要是你太累了,不想出去吃飯,」她又說,「現在還不晚。冰箱里有很多肉啊魚啊的東西,你可以就在這里吃,甚至連椅子都不用挪。」
她望著他,等他回答,一個微笑,小小地一點頭,但他沒有任何錶情。
「無論如何她繼續說,「讓我給你拿點乳酪和餅干。」
「我不要,」他說。
她很不自在地在椅子里動了一下,大眼睛仍然望著他的臉。「可你得吃飯啊!我反正可以做出來,你可以吃也可以不吃,隨你便。」
她站了起來,把手裡的女紅放在桌子的燈邊上。
「坐下,」他說,「就一會兒工夫。坐下。」
直到這時候,她才開始覺得害怕。
「坐啊,」他說,「坐下。」
她慢慢地坐下身子,回到椅子上,一直用她那迷惑的大眼睛看著他。他喝完了第二杯酒,正皺著眉頭看著杯子。
「聽著,」他說,「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他現在變得紋絲不動,他低著頭,讓他身邊的燈光只照到他臉的上半部,嘴和下巴留在陰影里。她注意到他左眼角有一小塊肌肉在抽動。
「這會讓你吃一驚的,恐怕,」他說,「但我想了很久,我決定惟一該做的事情就是馬上告訴你。我希望你不會太責怪我。」
於是他告訴了她。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四五分鍾,最多了,她在聽的過程中一直坐著一動不動,懷著迷亂的恐懼望著他,看著他隨著一句句話離她越來越遠。
「就是這么回事,」他說,「我知道告訴你是件糟糕的事情,但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當然我會給你錢,負責做到你一切都有保證。但用不著爭吵。反正我不希望有爭吵。那對我的工作沒有好處。」她第一個本能的反應是不相信,完全拒絕接受。她忽然想他也許根本沒說過什麼,這完全是她自己想像出來的。也許,如果她照常做她的事情,做得好像她並沒有在聽他說話的話,也許過一會兒,在她又醒過來的時候,她可能發現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去准備晚飯,」她終於輕聲說了出來,這一次,他沒有阻攔她。她走出屋子的時候腳好像沒有走在地板上。她什麼感覺都沒有——除了有點惡心,有點想吐。現在一切都是自動進行——下樓梯到地窖,開關燈,冷凍箱,伸進冰箱的手,拿起第一樣摸到的東西。她拎了起來,看了一眼。紙包著,於是,她把紙打開,又看了一眼。
一條羊腿。
好吧,他們晚飯就吃羊腿。
她拿上樓,用兩只手拿住腿骨細的那一頭,她走進起居室,看見他背對著她站在窗口,她停下腳步。
「老天爺,」他說,他聽見她上樓,但沒有轉過身子。「別給我做晚飯。我就要出去。」
就在這時刻,瑪麗馬洛尼徑直走到他身後,她沒有停頓,而是高高地舉起那條凍結實的大羊腿,用盡力氣砸向他的腦袋。
她簡直就是用根鋼棍打了他。
她朝後退了一步,等待著,有意思的是,他還是站在那裡,有那麼四五秒鍾,慢慢地搖晃著。然後,他頹然倒在地毯上。
巨大的撞擊、響聲、小桌子倒了下來,這一切使她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她漸漸醒悟過來,感到渾身冰涼,十分吃驚,她站在那裡,眨著眼睛看著那屍體,兩手仍然緊緊地握著那荒唐的肉。
好吧,她對自己說。原來我把他給殺了。
現在,這實在太特別了,她的腦子忽然變得非常清楚了。她開始飛快地思考起來。作為一名偵探的妻子,她很明白會有什麼樣的刑罰。那挺好的。那對她沒什麼不一樣。事實上,那可能是解脫。但另一方面,孩子怎麼辦?關於懷著孩子的殺人犯有什麼樣的法律?把他們兩人一母親和孩子都殺了?還是等到第十個月?法律會做些什麼?
瑪麗馬洛尼不知道。她當然不準備冒險。
她把肉拿到廚房,把它放到平鍋里,把烤箱的溫度調到最高,把鍋推進烤箱。然後,她洗了手,跑上樓,進了卧室。她坐到鏡子面前,把頭發梳理整齊,抹了口紅,又在臉上塗了點胭脂。她試著笑了一下。但看上去很古怪。她又試了一下。
「你好,山姆,」她大聲快樂地說。
嗓門也挺怪的。
「我要幾個土豆,山姆。對,我想還要一個碗豆罐頭。」
這好了一點。那微笑和說話的聲音都聽起來好了一些。她又反復練習了好幾遍。然後她跑下樓,拿上外套,走出後門,穿過花園,到了街上。
還沒有到六點鍾,食品雜貨店的燈還亮著。
「你好,山姆,」她高高興興地說,對著櫃台後面的那個人微微一笑。
「哦,晚上好,馬洛尼太太。你好嗎?」
「我要買幾個土豆,山姆。對,我想還要一個豌豆罐頭。」
那人轉過身子,去伸手夠貨架上的豌豆罐頭。
「帕特里克覺得他很累了,今天晚上不想出去吃飯了。」她對他說,「你知道,我們通常星期四總是出去吃飯。這下他把我逮著了,家裡正好沒有蔬菜。」
「那肉呢,馬洛尼太太?」
「哦,我有肉,謝謝你。我的冷凍箱里有一條很好的羊腿。」
「喔。」
「我對凍肉怎麼做不大知道,山姆。不過,我這一次要碰碰運氣。你認為能烤好嗎?」
「我個人,」雜貨商說,「認為凍或不凍沒有什麼不同。你要這種愛達荷州的土豆?」
「噢,對,挺好的。要兩個。」
「還要別的嗎?」雜貨商歪著腦袋,挺高興地看著她。「吃完飯以後呢?你飯後打算給他吃什麼?」
「呃,你有什麼建議,山姆?」
那人巡視一下店裡的東西。「一大塊好吃的乳酪蛋糕,怎麼樣?我知道他喜歡的。」
「好極了,」她說,「他最喜歡的東西。」
她等東西包好,付了錢以後,裝出最明亮的笑容,說,「謝謝你,山姆。晚安。」
「晚安,馬洛尼太太。謝謝你。」
現在,她在匆忙回家的路上告訴自己,她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到丈夫身邊而他在等他的晚飯;她必須做得好吃,盡量做得口味要好,因為那可憐的人累了;如果,在她進屋的時候,她要是發現有些不尋常的事情,也許悲劇性,也許很恐怖,那當然是震驚,她會因為悲傷和恐懼而狂亂。記住,她並不指望會發現什麼事情。她只是買了蔬菜回家。帕特里克馬洛尼太太在星期四晚上拿著蔬菜回家給她丈夫做飯。
就是這樣,她對自己說。樣樣都要做得自然正確。一切事情都絕對自然,那就不需要做戲了。
因此,在她從後門進人廚房的時候,她對自己哼著小調,笑眯眯的。
「帕特里克!」她喊道,「你怎麼樣,親愛的?」
她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走進起居室;當她看到他躺在地上,兩腿弓著,一條胳臂扭曲著壓在身子底下,她真的嚇了一大跳。所有以前對他的愛和渴望都湧上心頭,她奔跑過去,跪在他身旁,哭了起來,哭得肝腸欲斷。這很容易。用不著演戲。
過了幾分鍾,她站起來,走到電話機那裡。她知道警察局的電話號碼。電話另一端有人說話時,她大聲喊叫快!快來啊!帕特里剋死了!」
「誰在說話?」
「馬洛尼太太。帕特里克馬洛尼太太。」
「你是說帕特里剋死了?」
「我想是的,」她哭泣著說,「他躺在地上,我想他死了。」
「馬上過來』」那人說。
汽車來得很快,她打開前門時,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她認識他們倆一那管區里的警察她幾乎都認識——她投人傑克諾能的懷抱,哭得不能自製。他溫和地把她放進一把椅子里,但她又走過去到另外那個叫奧馬雷的警察身邊,跪在屍體邊上。
「他死了嗎?」她大聲說。
「恐怕是死了。出了什麼事?」
她簡略地說了她的故事,她去食品雜貨鋪,回來的時候發現他躺在地上。她說的時候,又哭又說的時候,諾能發現死者頭上有一塊凝固了的血跡。他指給奧馬雷看,後者馬上站起來,趕著去打電話。
很快,陸續又來了幾個人。先是一個醫生,然後是兩個偵探,其中一個她認識,知道名字。再後來,來了一個警方攝影師,拍起照來,還有一個懂指紋的人。他們在屍體旁悄聲說了好多話,小聲咕噥著,那偵探問了她許多問題。但他們都對她態度和藹。她把故事又講了一遍,這一次從最開始講起,帕特里克回來的時候她在做針線,他累了,他非常累,不想出去吃晚飯。她說了她怎麼把肉放進烤箱——「現在還在裡面,烤著呢」——她怎麼出去到食品雜貨鋪買蔬菜,回來的時候發現他躺在地上。
「哪個食品雜貨鋪?」一個偵探問。
她告訴了他,他轉身跟另外一個小聲說了幾句話,那人馬上出門上街。
十五分鍾以後,他回來了,手裡拿著好幾張筆記,他們又輕聲說了一些話,她在哭泣中聽到一些片言只語 「……表現得很正常……很高高興興的……要給他做頓好飯……豌豆……乳酪蛋糕……她不可能……」
過了一會兒,醫生和攝影師離開了,來了另外兩個人把屍體用擔架抬走了。接著,管指紋的人走了。兩個偵探留了下來,還有那兩個警察。他們對她出乎異常地溫和,傑克諾能問她願不願意到別處去,也許上她的妹妹家,或者去找他的妻子,她會照顧她的,可以留她過夜。
不,她說。她這一刻覺得自己寸步難行。要是她就呆在她現在坐的地方一直到她好一點的時候,他們會非常在乎嗎?她眼前感覺不大舒服,實在動不了。
那你是不是最好到床上去睡一會兒?傑克諾能問。
不,她說。她就想呆在那裡,就坐在這張椅子里。也許,過一小會兒,她好受一點了,她才換地方。
於是,他們讓她留在那裡,自己去幹活,在房子里搜索。偶爾,有一個偵探會問她一個問題。有時候,傑克諾能走過她身邊時會溫和地對她說上幾句。他告訴她,她丈夫是有人拿一個很鈍的東西,幾乎可以肯定是一個很大的鐵器,打他的後腦勺把他打死的。他們正在找這武器。殺人犯可能把凶器帶走了,但也可能把它扔了或藏在房子某個地方。
「還是那句老話,」他說,「找到凶器就逮到人。」
後來,一個偵探上來,坐在她邊上。你是否知道,他問,家裡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當武器的?你可不可以在家裡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丟失了一比如說,一把很大的扳鉗,或者一個很重的鐵的瓮罐。
我們沒有很重的鐵的瓮罐,她說。
「那很大的扳鉗呢?」
她認為他們家並沒有很大的扳鉗。但車庫里也許有類似的工具。
搜查繼續進行著。她知道房子周圍的花園里到處有警察。她能聽見他們踩外面爍石的腳步聲,有時候她從窗簾縫里可以看到手電筒的亮光。天色晚了,她注意到壁爐架上的鍾快九點了。那四個搜查房間的人,顯得累了,有點氣呼呼的。
「傑克,」諾能警官又走過她身邊時,她說,「你能給我一點酒嗎?」
「我當然可以給你一點酒。你是說這瓶威士忌?」
「是,謝謝。但只要一點點。這也許會讓我好受一點。」他把玻璃杯遞給她。
「你干嗎不自己也喝一杯?」她說你一定累得很。請務必喝一點。你對我太好了。」
「唔,」他回答說,「這嚴格來說是不允許的。不過。我也許就喝一點點讓我能幹下去。」
其他的人一個一個地走了進來,接受勸說,喝一小點威士忌。他們手裡拿著酒挺別扭地站著,在她面前很不自在,都想說幾句安慰她的話。諾能瞥官溜達進了廚房,馬上出來說,「嘿,馬洛尼太太。你知道嗎,你家的烤箱還開著,肉還在裡面。」
「哎呀,老天爺!」她嚷了起來。「真的還開著!」
「要不要我把它關了?」
「勞駕關掉它,傑克。真是謝謝你。」
警官再回來時她看著他,黝黑的大眼睛眼淚汪汪。「傑克諾能。」她說。
「什麼事?」
「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嗎?一你和那幾個人。」
「我們可以試試看。」
「呃,」她說,「你們都在這里,還都是帕特里克的好朋友,都在幫我抓那個殺了他的人。你們一定都餓壞了,因為早就過了吃晚飯的時候了,我知道要是帕特里克,上帝保佑他的靈魂,知道我讓你們呆在我們家而不好好地招待你們,他永遠不會原諒我的。你們干嗎不把烤箱里的羊肉給吃了。烤到現在,一定火候正好了。」「我們做夢都不會吃的,」諾能警官說。
「請她懇求他,「請吃吧。我本人什麼也吃不下去,尤其不能碰他在的時候家裡的東西。但你們沒有關系。要是你們吃了,那是幫我的大忙。你們吃完以後可以再接著干。」
那四個警察猶豫了好半天,但他們確實很餓了,最後他們給說服了,走進廚房,吃了起來。那女人呆在原地,聽他們說話,他們嘴裡塞滿了肉,說話聲音滯重而含混不清。
「再來一點,查里?」
「不了。最好別吃完。」
「她要我們吃完的。她說的。這是幫她的忙。」
「那好吧。再給我一點。」
「用來打可憐的帕特里克的傢伙一定他媽的是根大棒子,」其中一個人說,「大夫說他的腦殼給砸得粉碎,就像長柄大鐵錘打的。」
「所以凶器應該很好找。」
「我也是這么說的。」
「不管是誰乾的,他們不可能拿著這么樣的東西到處走。」有一個人打了個飽嗝。
「我個人認為凶器就在出事的地方。」
「也許就在我們的鼻子底下。你說呢,傑克?」
在另外一間房間里,馬洛尼太太咯咯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