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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極短篇小說101篇

發布時間:2021-11-15 08:56:23

❶ 經典短篇小說101篇 怎麼樣,好不好

還可以,能出書有他的道理,so,多看看書是有好處的,尤其是人生哲理。

❷ 讀過最精彩的短篇小說有哪些

《警察與贊美詩》、《變色龍》以及莫泊桑短篇小說。

❸ 求經典超短篇小說 要有意境 正文不多於20字

(最後一趟生意)
漫天的沙塵漸漸退去,藍天和烈日又一次出現在沙漠上空。 他開著那輛破舊的黃色計程車在公路上行駛,道路的兩邊,處處可見車輛的殘骸,遠處的濃煙告訴他,戰爭正在他的祖國裏進行著。
天氣晴好,很炎熱,沒有一絲風,對面駛來一支車隊,車上也坐了很多人,這情景有點像這個國度裏的乘卡車趕集的人群。不過不同的是,不是卡車,而是坦克,上面都是外國人,手裏拿槍。他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他,就這樣交*而過。
「該死的戰爭!」他暗暗地咒罵。兩天前,一顆導彈落在了他家門口的市集裏,幾乎毀滅了一切,幸運的是,他活了下來。於是他決定不再開計程車了,他盤算著等今天最後一趟生意做完,就和妻子孩子一起離開這個地方。「莎拉,孩子們,我愛你們,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等最後一趟生意做完。」他轉頭看了看駕駛座上放的一張照片,相框的玻璃碎了,不過照片上,妻子和三個孩子的笑臉仍然是能讓他感到唯一欣慰的東西。
不久,他到了一個檢查站,路邊停著不少坦克,那長長的炮管和多邊形的腦袋簡直讓人不寒慄。不少荷槍實彈的外國士兵站在路邊。一個外國士兵伸手示意讓他停車,他定了定神,停下了車。
這幾天,幾乎沒有什麽平民的車輛從首都出來,所以現在,路上除了坦克,就只有他一輛車了。 幾個外國士兵走上前,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有一個為首的看了看這破車,彎下腰,又看了看他,問道:「你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他笑了笑,用那士兵能聽懂的語言生疏地答:「長官,我從首都來,想離開這個地方,戰爭太危險了,」說著話,他遞給士兵一支香煙,並點上了火,「戰爭幾時才能結束?」「快了,我們的軍隊馬上就能解放你們的首都,」外國士兵深吸了一口煙,像是看到了車裏的相框,「這煙還不錯,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嗎?我也有兩個孩子,和他們差不多年紀。」「是啊,他們是我最牽掛的人,不久前就離開這裏了,我這就去看他們,也許不再回來了,戰爭年代開計程車太危險,我不想幹了。」他看了看外國士兵,仍然微笑地回答。「等我們推翻了你們的獨裁者,你就可以回來放心地開車了。」士兵伏在車窗上,也許那麽多天來,第一次遇上對他微笑的原住民,因而心情也不錯吧。「也許吧,不過我得去看我的妻兒了,有興趣去我的家嗎,我妻子會為你們做好吃的。一起去吧,最後一趟生意,不收你們的錢。」「我們有任務在身,去不了了,代我向你的妻兒問好吧,」士兵顯然有些興奮,他也許認為,這裏的人民,還是有不少歡迎他們的,「對了,南方都是戰場,你要到哪裡去見的妻兒呢?」他依舊微笑著,拿起了那個破碎的相框,在照片上吻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看著那個依舊得意忘形的士兵,還有他身邊其他拿著槍的外國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天堂。」
他最後能看到的,是那個士兵驚駭和恐懼而扭曲的表情,還有從指間滑落的煙頭。然後,他按下了按鈕。

(愛的謊言)
妻要參加禮儀小姐大賽,這消息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然而更讓我吃驚的是,我竟乎不假思索地好像還是笑容可掬地答應了,一臉的真誠與理解。

妻跟我說這話的時候,臉頰是紅紅的,聲音有點顫抖,就像兩年前那個清朗的月夜她說要嫁給我時一樣,眼裡閃爍著興奮、惶恐、期待的光,煞是動人。這么美麗的念頭出自這么美麗的人的這么美麗的眼睛,我實在不忍行使自己的丈夫否決權。

可是,我很快對我輕率而後悔。隨後的幾天,我總要緊緊擁著妻才能入夢。妻依偎在我的胸前燕子般呢喃,哦,真好,我們又回到了蜜月時代。

蜜月時代?也許是,可我的心分明在告訴我,與那個蜜月不同的是,現在我緊緊抱著的,除了那份同樣的愛意外,還多了一份說不清來由的恐懼。一想到妻的美麗將要在那許多美的丑的高雅的猥褻的毫不相乾的注目里接受檢閱,我的喉頭就有隻蒼蠅在爬——盡管我還不是個太小家子氣的「正人君子」。

我緊緊擁抱著那份原本只屬於我,不久將屬於這座城市的美麗。

眼下時興「孩子都是自己的好,老婆都是別人的好」。我沒功夫去看別人的老婆,看自己的老婆倒一直挺順眼。妻有著一副歐化的身段,白晰白晰的皮膚,清麗的面容,小家碧玉的氣質,還有一雙清澈見底的會說話的黑眼睛。

融化了愛的美麗卻要變成角鬥士手中的劍,真讓人不能容忍。然而妻要去。

要去就去吧。即便我攔得住美麗的妻也攔不住妻的美麗。我真佩服我的豪爽,竟然提出由我支付600元的報名費,只是話里有點酸。

妻很希望我能去看她預賽。她說看到穿軍裝的我在台下。好會很自信、很從容地展示她的美麗,很輕松地、很完美地應答評委的詰難,我終於答應了,也終於沒去。

那天早晨,我說機關里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脫不開身。可天曉得從來不識斤兩的我,竟一人逛到集市上,采購了足足夠我們倆吃一個星期的雞鴨魚肉。大學本科的頭腦早已為我造好了回答提問的詞,就說是為她洗洗角逐的征塵,就說是慶賀她的勝利,就說是安慰她的名利。

天哪,男人的愛非要用虛偽來填充嗎?

妻真的被感動了!

當她晚上提著剛出爐的麵包還有炸丸子回到家裡,看到滿桌做好的飯菜還有斟滿的酒杯時,淚水洶涌而出。

她以我心中默默祈禱了一千遍的落選歸來。但沒有沮喪,只有感謝。

她說我是世上最好的丈夫。

她說我的愛是世界上最純潔無私的愛。

她說要是以後有伉儷大賽,我們一起參加,我們一定能得冠軍。女人真傻,美麗的女人更傻。

我又幾乎不假思索地好像還是笑容可掬地答應了,一臉的真誠與理解。可我幾乎打心眼裡詛咒這些該死的,吃飽了撐的比賽。

(夯桌二十里)

二伯公娶媳了,搖電話到村子的雜貨店,說要借家中的祖傳大桌子。雜貨店頭家託人傳來這消息時,阿公坐在桌邊抽菸,他正起身,走窗邊開窗,吼震了一聲,把田裡挱草的屘叔叫回來,說:「阿屘,夯桌到你二伯屋家去。」

夯桌者,抬桌也,是早期的台灣民間習俗,各家婚喪辦桌,向左鄰右舍或附近伙房調借桌子。當時多為四方桌,配四條長板凳,夯桌時,桌子打側放,四條板凳技巧的疊上那翹起的兩條桌腿,一人肩上一套桌椅,巧勁夯就得了,兩人抬是鬧笑話了。

屘叔才退伍,一身鐵骨,一張皮快裹不住紮實的肌肉。桌椅疊上,夯走如風,才行一公里,關節骨痠痛不止,原來之前跪田洋、挱稗草,關節是前後松,現在夯桌,關節一釐釐的上下擠回去,難免會痛。他攔了一台巴士借行,運將笑說:「拜託,你能上車,就上來吧!」

屘叔跳上車,一腳踩穩車踏板,一腳勾著鐵扶桿,斜身把那套桌椅堵在車門外頭乘涼去,還撥出個眼色跟車掌小姐交往,咕嚕轉的眼珠都快磨出火花了。車行了四里,運將說這功夫不得了,收你半票。屘叔說,我表演給你看,沒收你半個銀角仔就不錯了。他跳下車,逕往山路鑽到村外。

夯桌是村內活動,鮮有夯到村外的。但這套桌椅是家傳之寶,用高貴的黃肉木(肖楠)造的,當年拆夥時,由阿公保管,但規定誰需借用時,桌椅隨傳隨到。如今二伯公要借去當主桌宴客,理當夯去,相距十二里路也要送上,哪怕是上山下海。夯桌上下山可不是易事,遇到陡坡,得把整套桌椅高舉,防刮出了花。屘叔行得汗如雨潑,見了路人,表演狂來了,連忙用破嗓漏出費玉清歌聲,簡直是爛鑼也要敲出古箏的清雅之韻。路人都翹起大拇指說,「不簡單,牛有四個胃,我看你有四個破銅爛鐵的肺。」不過,屘叔也是有好腦筋,走山路可省了好幾里路,況且沿路上都是親戚,肚子餓了,肩上卸下一套桌椅,好茶好食都上了檯面支援。

夯過一座山,只剩三公里,屘叔竟鬆懈了,經過的原住民部落在准備豐年慶,便夯桌進去觀看。不看還好,一看竟有兩位農校的原住民同學,招呼下來,一套桌子擺出來助陣,天南地北扯不停。聊不止,屘叔看了天色已晚,拔了桌椅要離去,卻被攔下來用晚餐,這下正好,先顧肚子再說吧!

生腌豬肉、白水煮肉、石板烤肉用臉盆裝著,吃多少自取,胃袋裝滿了,用酒水填滿胃空隙。喝了兩罐小米酒,屘叔大喊:「這山地酒像糖水,養樂多都比這能醉人。」他喝狂了,還卷著舌頭像蝴蝶探進酒瓶內,吸盡餘瀝。酒足飯飽,他將借放在桌椅上的香蕉葉麻糬搬下,放在一隻困綁待殺的大豬旁。頓時間,頭暈起來了,小米酒後勁在體內爆開來,走路像踩在棉花堆里,東搖搖,西擺擺,全然不辨西東。

醉得凶,一蹲下去就怕起不來。屘叔彎了腰,大叫:「大家幫幫忙,把東西放上肩。」又醉糊糊夯桌上路了。這一路走得厲害,不顧步法,趁醉身子往哪邊倒的慣性,人就往那邊醉去。急行軍了不知幾里,酒膽醒了一半,便提了氣力沖去。沖到月亮跳出山崗,世界一片銀亮,撞垮一支攔路的竹竿才停下腳步。

「喂,你要去哪裡?」山地檢查哨的警察喊了。

「扛桌到我二伯家去。」

原住民警察撿起被撞斷的竹竿,往屘叔背上劈去。屘叔不疼,背上的桌椅竟然豬叫了起來。原來醉迷糊到錯夯了,夯桌竟成了夯豬,還夯過頭,來回整整二十里。

夯桌二十里,喻耍帥過頭。屘叔靠這則諺語留名鄉史。

❹ 經典的短篇小說

居伊·德·莫泊桑(1850.8.5~1893.7.6),19世紀後半葉法國優秀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人稱內「短篇小說巨匠」,與容契訶夫和歐·亨利並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對後世產生極大影響,被譽為「短篇小說之王」。

❺ 求經典的短篇小說,最好直接給出原文,不要地址

這叫經典?我建議你去看看歐·亨利的小說,例如警察和贊美詩,麥奇的禮物,最後一片常春藤葉,非常經典
一元八角七。全都在這兒了,其中六角是一分一分的銅板。這些分分錢是雜貨店老闆、菜販子和肉店老闆那兒軟硬兼施地一分兩分地扣下來,直弄得自己羞愧難當,深感這種掂斤播兩的交易實在丟人現眼。德拉反復數了三次,還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聖誕節了。
除了撲倒在那破舊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顯然別無他途。
德拉這樣作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尤以抽噎占統治地位。
當這位家庭主婦逐漸平靜下來之際,讓我們看看這個家吧。一套帶傢具的公寓房子,每周房租八美元。盡管難以用筆墨形容,可它真真夠得上乞丐幫這個詞兒。
樓下的門道里有個信箱,可從來沒有裝過信,還有一個電鈕,也從沒有人的手指按響過電鈴。而且,那兒還有一張名片,上寫著「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先生」。
「迪林厄姆」這個名號是主人先前春風得意之際,一時興起加上去的,那時候他每星期掙三十美元。現在,他的收入縮減到二十美元,「迪林厄姆」的字母也顯得模糊不清,似乎它們正嚴肅地思忖著是否縮寫成謙遜而又講求實際的字母D。不過,每當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回家,走進樓上的房間時,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太太,就是剛介紹給諸位的德拉,總是把他稱作「吉姆」,而且熱烈地擁抱他。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德拉哭完之後,往面頰上抹了抹粉,她站在窗前,痴痴地瞅著灰濛蒙的後院里一隻灰白色的貓正行走在灰白色的籬笆上。明天就是聖誕節,她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一份禮物。她花去好幾個月的時間,用了最大的努力一分一分地攢積下來,才得了這樣一個結果。一周二十美元實在經不起花,支出大於預算,總是如此。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禮物,她的吉姆啊。她花費了多少幸福的時日籌劃著要送他一件可心的禮物,一件精緻、珍奇、貴重的禮物——至少應有點兒配得上吉姆所有的東西才成啊。
房間的兩扇窗子之間有一面壁鏡。也許你見過每周房租八美元的公寓壁鏡吧。一個非常瘦小而靈巧的人,從觀察自己在一連串的縱條影象中,可能會對自己的容貌得到一個大致精確的概念。德拉身材苗條,已精通了這門子藝術。
突然,她從窗口旋風般地轉過身來,站在壁鏡前面。她兩眼晶瑩透亮,但二十秒鍾之內她的面色失去了光彩。她急速地折散頭發,使之完全潑散開來。
現在,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夫婦倆各有一件特別引以自豪的東西。一件是吉姆的金錶,是他祖父傳給父親,父親又傳給他的傳家寶;另一件則是德拉的秀發。如果示巴女王①也住在天井對面的公寓里,總有一天德拉會把頭發披散下來,露出窗外晾乾,使那女王的珍珠寶貝黔然失色;如果地下室堆滿金銀財寶、所羅門王又是守門人的話,每當吉姆路過那兒,准會摸出金錶,好讓那所羅門王忌妒得吹鬍子瞪眼睛。
此時此刻,德拉的秀發潑撒在她的周圍,微波起伏,閃耀光芒,有如那褐色的瀑布。她的美發長及膝下,彷彿是她的一件長袍。接著,她又神經質地趕緊把頭發梳好。躊躇了一分鍾,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破舊的紅地毯上濺落了一、兩滴眼淚。
她穿上那件褐色的舊外衣,戴上褐色的舊帽子,眼睛裡殘留著晶瑩的淚花,裙子一擺,便飄出房門,下樓來到街上。
她走到一塊招牌前停下來,上寫著:「索弗羅妮夫人——專營各式頭發」。德拉奔上樓梯,氣喘吁吁地定了定神。那位夫人身軀肥大,過於蒼白,冷若冰霜,同「索弗羅妮」的雅號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你要買我的頭發嗎?」德拉問。
「我買頭發,」夫人說。「揭掉帽子,讓我看看發樣。」
那褐色的瀑布潑撒了下來。
「二十美元,」夫人一邊說,一邊內行似地抓起頭發。
「快給我錢,」德拉說。
呵,接著而至的兩個小時猶如長了翅膀,愉快地飛掠而過。請不用理會這胡謅的比喻。她正在徹底搜尋各家店鋪,為吉姆買禮物。
她終於找到了,那準是專為吉姆特製的,決非為別人。她找遍了各家商店,哪兒也沒有這樣的東西,一條樸素的白金錶鏈,鏤刻著花紋。正如一切優質東西那樣,它只以貨色論長短,不以裝璜來炫耀。而且它正配得上那隻金錶。她一見這條表鏈,就知道一定屬於吉姆所有。它就像吉姆本人,文靜而有價值——這一形容對兩者都恰如其份。她花去二十一美元買下了,匆匆趕回家,只剩下八角七分錢。金錶匹配這條鏈子,無論在任何場合,吉姆都可以毫無愧色地看時間了。
盡管這只表華麗珍貴,因為用的是舊皮帶取代表鏈,他有時只偷偷地瞥上一眼。
德拉回家之後,她的狂喜有點兒變得審慎和理智了。她找出燙發鐵鉗,點燃煤氣,著手修補因愛情加慷慨所造成的破壞,這永遠是件極其艱巨的任務,親愛的朋友們——簡直是件了不起的任務呵。
不出四十分鍾,她的頭上布滿了緊貼頭皮的一綹綹小卷發,使她活像個逃學的小男孩。她在鏡子里老盯著自己瞧,小心地、苛刻地照來照去。
「假如吉姆看我一眼不把我宰掉的話,」她自言自語,「他定會說我像個科尼島上合唱隊的賣唱姑娘。但是我能怎麼辦呢——唉,只有一元八角七,我能幹什麼呢?」
七點鍾,她煮好了咖啡,把煎鍋置於熱爐上,隨時都可作肉排。
吉姆一貫准時回家。德拉將表鏈對疊握在手心,坐在離他一貫進門最近的桌子角上。接著,她聽見下面樓梯上響起了他的腳步聲,她緊張得臉色失去了一會兒血色。她習慣於為了最簡單的日常事物而默默祈禱,此刻,她悄聲道:「求求上帝,讓他覺得我還是漂亮的吧。」
門開了,吉姆步入,隨手關上了門。他顯得瘦削而又非常嚴肅。可憐的人兒,他才二十二歲,就挑起了家庭重擔!他需要買件新大衣,連手套也沒有呀。
吉姆站在屋裡的門口邊,紋絲不動地好像獵犬嗅到了鵪鶉的氣味似的。他的兩眼固定在德拉身上,其神情使她無法理解,令她毛骨悚然。既不是憤怒,也不是驚訝,又不是不滿,更不是嫌惡,根本不是她所預料的任何一種神情。他僅僅是面帶這種神情死死地盯著德拉。
德拉一扭腰,從桌上跳了下來,向他走過去。
「吉姆,親愛的,」她喊道,「別那樣盯著我。我把頭發剪掉賣了,因為不送你一件禮物,我無法過聖誕節。頭發會再長起來——你不會介意,是嗎?我非這么做不可。我的頭發長得快極了。說『恭賀聖誕』吧!吉姆,讓我們快快樂樂的。你肯定猜不著我給你買了一件多麼好的——多麼美麗精緻的禮物啊!」
「你已經把頭發剪掉了?」吉姆吃力地問道,似乎他絞盡腦汁也沒弄明白這明擺著的事實。
「剪掉賣了,」德拉說。「不管怎麼說,你不也同樣喜歡我嗎?沒了長發,我還是我嘛,對嗎?」
吉姆古怪地四下望望這房間。
「你說你的頭發沒有了嗎?」他差不多是白痴似地問道。
「別找啦,」德拉說。「告訴你,我已經賣了——賣掉了,沒有啦。這是聖誕前夜,好人兒。好好待我,這是為了你呀。也許我的頭發數得清,」突然她特別溫柔地接下去,「可誰也數不清我對你的恩愛啊。我做肉排了嗎,吉姆?」
吉姆好像從恍惚之中醒來,把德拉緊緊地摟在懷里。現在,別著急,先讓我們花個十秒鍾從另一角度審慎地思索一下某些無關緊要的事。房租每周八美元,或者一百萬美元——那有什麼差別呢?數學家或才子會給你錯誤的答案。麥琪②帶來了寶貴的禮物,但就是缺少了那件東西。這句晦澀的話,下文將有所交待。
吉姆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包,扔在桌上。
「別對我產生誤會,德爾,」他說道,「無論剪發、修面,還是洗頭,我以為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減低一點點對我妻子的愛情。不過,你只消打開那包東西,就會明白剛才為什麼使我楞頭楞腦了。」
白皙的手指靈巧地解開繩子,打開紙包。緊接著是欣喜若狂的尖叫,哎呀!突然變成了女性神經質的淚水和哭泣,急需男主人千方百計的慰藉。
還是因為擺在桌上的梳子——全套梳子,包括兩鬢用的,後面的,樣樣俱全。那是很久以前德拉在百老匯的一個櫥窗里見過並羨慕得要死的東西。這些美妙的發梳,純玳瑁做的,邊上鑲著珠寶——其色彩正好同她失去的美發相匹配。她明白,這套梳子實在太昂貴,對此,她僅僅是羨慕渴望,但從未想到過據為己有。現在,這一切居然屬於她了,可惜那有資格佩戴這垂涎已久的裝飾品的美麗長發已無影無蹤了。
不過,她依然把發梳摟在胸前,過了好一陣子才抬起淚水迷濛的雙眼,微笑著說:「我的頭發長得飛快,吉姆!」
隨後,德拉活像一隻被燙傷的小貓跳了起來,叫道,「喔!喔!」
吉姆還沒有瞧見他的美麗的禮物哩。她急不可耐地把手掌攤開,伸到他面前,那沒有知覺的貴重金屬似乎閃現著她的歡快和熱忱。
「漂亮嗎,吉姆?我搜遍了全城才找到了它。現在,你每天可以看一百次時間了。把表給我,我要看看它配在表上的樣子。」
吉姆非旦不按她的吩咐行事,反而倒在睡椅上,兩手枕在頭下,微微發笑。
「德爾,」他說,「讓我們把聖誕禮物放在一邊,保存一會兒吧。它們實在太好了,目前尚不宜用。我賣掉金錶,換錢為你買了發梳。現在,你作肉排吧。」
正如諸位所知,麥琪是聰明人,聰明絕頂的人,他們把禮物帶來送給出生在馬槽里的耶穌。他們發明送聖誕禮物這玩藝兒。由於他們是聰明人,毫無疑問,他們的禮物也是聰明的禮物,如果碰上兩樣東西完全一樣,可能還具有交換的權利。在這兒,我已經笨拙地給你們介紹了住公寓套間的兩個傻孩子不足為奇的平淡故事,他們極不明智地為了對方而犧牲了他們家最最寶貴的東西。不過,讓我們對現今的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一切饋贈禮品的人當中,那兩個人是最聰明的。在一切饋贈又接收禮品的人當中,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也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任何地方,他們都是最聰明的人。
他們就是麥琪。

❻ 經典短篇小說 有哪些

裝在套子里的人 最後一課 變形記 鄉村醫生

❼ 經典的短篇小說(不一定要名家,好看就好)

世界經典短篇小說選——麥琪的禮物 一元八角七。全都在這兒了,其中六角是一分一分的銅板。這些分分錢是雜貨店老闆、菜販子和肉店老闆那兒軟硬兼施地一分兩分地扣下來,直弄得自己羞愧難當,深感這種掂斤播兩的交易實在丟人現眼。德拉反復數了三次,還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聖誕節了。
除了撲倒在那破舊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顯然別無他途。
德拉這樣作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尤以抽噎占統治地位。
當這位家庭主婦逐漸平靜下來之際,讓我們看看這個家吧。一套帶傢具的公寓房子,每周房租八美元。盡管難以用筆墨形容,可它真真夠得上乞丐幫這個詞兒。
樓下的門道里有個信箱,可從來沒有裝過信,還有一個電鈕,也從沒有人的手指按響過電鈴。而且,那兒還有一張名片,上寫著「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先生」。
「迪林厄姆」這個名號是主人先前春風得意之際,一時興起加上去的,那時候他每星期掙三十美元。現在,他的收入縮減到二十美元,「迪林厄姆」的字母也顯得模糊不清,似乎它們正嚴肅地思忖著是否縮寫成謙遜而又講求實際的字母D。不過,每當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回家,走進樓上的房間時,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太太,就是剛介紹給諸位的德拉,總是把他稱作「吉姆」,而且熱烈地擁抱他。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德拉哭完之後,往面頰上抹了抹粉,她站在窗前,痴痴地瞅著灰濛濛的後院里一隻灰白色的貓正行走在灰白色的籬笆上。明天就是聖誕節,她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一份禮物。她花去好幾個月的時間,用了最大的努力一分一分地攢積下來,才得了這樣一個結果。一周二十美元實在經不起花,支出大於預算,總是如此。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禮物,她的吉姆啊。她花費了多少幸福的時日籌劃著要送他一件可心的禮物,一件精緻、珍奇、貴重的禮物——至少應有點兒配得上吉姆所有的東西才成啊。
房間的兩扇窗子之間有一面壁鏡。也許你見過每周房租八美元的公寓壁鏡吧。一個非常瘦小而靈巧的人,從觀察自己在一連串的縱條影象中,可能會對自己的容貌得到一個大致精確的概念。德拉身材苗條,已精通了這門子藝術。
突然,她從窗口旋風般地轉過身來,站在壁鏡前面。她兩眼晶瑩透亮,但二十秒鍾之內她的面色失去了光彩。她急速地折散頭發,使之完全潑散開來。
現在,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夫婦倆各有一件特別引以自豪的東西。一件是吉姆的金錶,是他祖父傳給父親,父親又傳給他的傳家寶;另一件則是德拉的秀發。如果示巴女王①也住在天井對面的公寓里,總有一天德拉會把頭發披散下來,露出窗外晾乾,使那女王的珍珠寶貝黔然失色;如果地下室堆滿金銀財寶、所羅門王又是守門人的話,每當吉姆路過那兒,准會摸出金錶,好讓那所羅門王忌妒得吹鬍子瞪眼睛。
此時此刻,德拉的秀發潑撒在她的周圍,微波起伏,閃耀光芒,有如那褐色的瀑布。她的美發長及膝下,彷彿是她的一件長袍。接著,她又神經質地趕緊把頭發梳好。躊躇了一分鍾,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破舊的紅地毯上濺落了一、兩滴眼淚。
她穿上那件褐色的舊外衣,戴上褐色的舊帽子,眼睛裡殘留著晶瑩的淚花,裙子一擺,便飄出房門,下樓來到街上。
她走到一塊招牌前停下來,上寫著:「索弗羅妮夫人——專營各式頭發」。德拉奔上樓梯,氣喘吁吁地定了定神。那位夫人身軀肥大,過於蒼白,冷若冰霜,同「索弗羅妮」的雅號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你要買我的頭發嗎?」德拉問。
「我買頭發,」夫人說。「揭掉帽子,讓我看看發樣。」
那褐色的瀑布潑撒了下來。
「二十美元,」夫人一邊說,一邊內行似地抓起頭發。
「快給我錢,」德拉說。
呵,接著而至的兩個小時猶如長了翅膀,愉快地飛掠而過。請不用理會這胡謅的比喻。她正在徹底搜尋各家店鋪,為吉姆買禮物。
她終於找到了,那準是專為吉姆特製的,決非為別人。她找遍了各家商店,哪兒也沒有這樣的東西,一條樸素的白金錶鏈,鏤刻著花紋。正如一切優質東西那樣,它只以貨色論長短,不以裝璜來炫耀。而且它正配得上那隻金錶。她一見這條表鏈,就知道一定屬於吉姆所有。它就像吉姆本人,文靜而有價值——這一形容對兩者都恰如其份。她花去二十一美元買下了,匆匆趕回家,只剩下八角七分錢。金錶匹配這條鏈子,無論在任何場合,吉姆都可以毫無愧色地看時間了。
盡管這只表華麗珍貴,因為用的是舊皮帶取代表鏈,他有時只偷偷地瞥上一眼。
德拉回家之後,她的狂喜有點兒變得審慎和理智了。她找出燙發鐵鉗,點燃煤氣,著手修補因愛情加慷慨所造成的破壞,這永遠是件極其艱巨的任務,親愛的朋友們——簡直是件了不起的任務呵。
不出四十分鍾,她的頭上布滿了緊貼頭皮的一綹綹小卷發,使她活像個逃學的小男孩。她在鏡子里老盯著自己瞧,小心地、苛刻地照來照去。
「假如吉姆看我一眼不把我宰掉的話,」她自言自語,「他定會說我像個科尼島上合唱隊的賣唱姑娘。但是我能怎麼辦呢——唉,只有一元八角七,我能幹什麼呢?」
七點鍾,她煮好了咖啡,把煎鍋置於熱爐上,隨時都可作肉排。
吉姆一貫准時回家。德拉將表鏈對疊握在手心,坐在離他一貫進門最近的桌子角上。接著,她聽見下面樓梯上響起了他的腳步聲,她緊張得臉色失去了一會兒血色。她習慣於為了最簡單的日常事物而默默祈禱,此刻,她悄聲道:「求求上帝,讓他覺得我還是漂亮的吧。」
門開了,吉姆步入,隨手關上了門。他顯得瘦削而又非常嚴肅。可憐的人兒,他才二十二歲,就挑起了家庭重擔!他需要買件新大衣,連手套也沒有呀。
吉姆站在屋裡的門口邊,紋絲不動地好像獵犬嗅到了鵪鶉的氣味似的。他的兩眼固定在德拉身上,其神情使她無法理解,令她毛骨悚然。既不是憤怒,也不是驚訝,又不是不滿,更不是嫌惡,根本不是她所預料的任何一種神情。他僅僅是面帶這種神情死死地盯著德拉。
德拉一扭腰,從桌上跳了下來,向他走過去。
「吉姆,親愛的,」她喊道,「別那樣盯著我。我把頭發剪掉賣了,因為不送你一件禮物,我無法過聖誕節。頭發會再長起來——你不會介意,是嗎?我非這么做不可。我的頭發長得快極了。說『恭賀聖誕』吧!吉姆,讓我們快快樂樂的。你肯定猜不著我給你買了一件多麼好的——多麼美麗精緻的禮物啊!」
「你已經把頭發剪掉了?」吉姆吃力地問道,似乎他絞盡腦汁也沒弄明白這明擺著的事實。
「剪掉賣了,」德拉說。「不管怎麼說,你不也同樣喜歡我嗎?沒了長發,我還是我嘛,對嗎?」
吉姆古怪地四下望望這房間。
「你說你的頭發沒有了嗎?」他差不多是白痴似地問道。
「別找啦,」德拉說。「告訴你,我已經賣了——賣掉了,沒有啦。這是聖誕前夜,好人兒。好好待我,這是為了你呀。也許我的頭發數得清,」突然她特別溫柔地接下去,「可誰也數不清我對你的恩愛啊。我做肉排了嗎,吉姆?」
吉姆好像從恍惚之中醒來,把德拉緊緊地摟在懷里。現在,別著急,先讓我們花個十秒鍾從另一角度審慎地思索一下某些無關緊要的事。房租每周八美元,或者一百萬美元——那有什麼差別呢?數學家或才子會給你錯誤的答案。麥琪②帶來了寶貴的禮物,但就是缺少了那件東西。這句晦澀的話,下文將有所交待。
吉姆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包,扔在桌上。
「別對我產生誤會,德爾,」他說道,「無論剪發、修面,還是洗頭,我以為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減低一點點對我妻子的愛情。不過,你只消打開那包東西,就會明白剛才為什麼使我楞頭楞腦了。」
白皙的手指靈巧地解開繩子,打開紙包。緊接著是欣喜若狂的尖叫,哎呀!突然變成了女性神經質的淚水和哭泣,急需男主人千方百計的慰藉。
還是因為擺在桌上的梳子——全套梳子,包括兩鬢用的,後面的,樣樣俱全。那是很久以前德拉在百老匯的一個櫥窗里見過並羨慕得要死的東西。這些美妙的發梳,純玳瑁做的,邊上鑲著珠寶——其色彩正好同她失去的美發相匹配。她明白,這套梳子實在太昂貴,對此,她僅僅是羨慕渴望,但從未想到過據為己有。現在,這一切居然屬於她了,可惜那有資格佩戴這垂涎已久的裝飾品的美麗長發已無影無蹤了。
不過,她依然把發梳摟在胸前,過了好一陣子才抬起淚水迷濛的雙眼,微笑著說:「我的頭發長得飛快,吉姆!」
隨後,德拉活像一隻被燙傷的小貓跳了起來,叫道,「喔!喔!」
吉姆還沒有瞧見他的美麗的禮物哩。她急不可耐地把手掌攤開,伸到他面前,那沒有知覺的貴重金屬似乎閃現著她的歡快和熱忱。
「漂亮嗎,吉姆?我搜遍了全城才找到了它。現在,你每天可以看一百次時間了。把表給我,我要看看它配在表上的樣子。」
吉姆非旦不按她的吩咐行事,反而倒在睡椅上,兩手枕在頭下,微微發笑。
「德爾,」他說,「讓我們把聖誕禮物放在一邊,保存一會兒吧。它們實在太好了,目前尚不宜用。我賣掉金錶,換錢為你買了發梳。現在,你作肉排吧。」
正如諸位所知,麥琪是聰明人,聰明絕頂的人,他們把禮物帶來送給出生在馬槽里的耶穌。他們發明送聖誕禮物這玩藝兒。由於他們是聰明人,毫無疑問,他們的禮物也是聰明的禮物,如果碰上兩樣東西完全一樣,可能還具有交換的權利。在這兒,我已經笨拙地給你們介紹了住公寓套間的兩個傻孩子不足為奇的平淡故事,他們極不明智地為了對方而犧牲了他們家最最寶貴的東西。不過,讓我們對現今的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一切饋贈禮品的人當中,那兩個人是最聰明的。在一切饋贈又接收禮品的人當中,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也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任何地方,他們都是最聰明的人。
他們就是麥琪。
①示巴女王(QueeenofSheba):基督教《聖經》中朝覲所羅門王,以測其智慧的示巴女王,她以美貌著稱。
②麥琪(Magi,單數為Magus):指聖嬰基督出生時來自東方送禮的三賢人,載於聖經馬太福音第二章第一節和第七至第十三節。●

❽ 最經典的短篇小說的介紹

一個人在其一生中,閱讀一些語言優美,思想性強的短篇小說,不僅可以開闊視野,而且還能啟迪心智、陶冶情操、領悟人生。《最經典的短篇小說》從琳琅滿目的世界短篇小說寶庫中,精選了30餘篇佳作,配以原汁原味的英文,附有凝練生動的作者簡介,引導讀者在領略作品時,多角度、深層次解讀作品的語言特色、藝術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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