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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水短篇小說

發布時間:2022-06-01 16:34:56

❶ 一瓢水是出自哪裡

一瓢水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 一瓢飲 」
一瓢飲
見於《論語•雍也》: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或者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出自《紅樓夢》第九十一回《縱淫心寶蟾工設計,布疑陣寶玉妄談禪》。 現在一般指男女之間關於對方是自己唯一的一種表態。
出處:
《紅樓夢》第九十一回縱淫心寶蟾工設計布疑陣寶玉妄談禪:黛玉道:"寶姐姐和你好你怎麼樣?寶姐姐不和你好你怎麼樣?寶姐姐前兒和你好,如今不和你好你怎麼樣?今兒和你好,後來不和你好你怎麼樣?你和他好他偏不和你好你怎麼樣?你不和他好他偏要和你好你怎麼樣?"寶玉呆了半晌,忽然大笑道:"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黛玉道:"瓢之漂水奈何?"寶玉道: "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黛玉道:"水止珠沉,奈何?"寶玉道:"禪心已作沾泥絮, 莫向春風舞鷓鴣."黛玉道:"禪門第一戒是不打誑語的."寶玉道:"有如三寶 "。
解釋:
1、弱水
始見於《尚書•禹貢》:「導弱水至於合黎。」孫星衍《尚書今古文註疏》:「鄭康成曰:『弱水出張掖。』」按古籍言弱水亦見於《史記•大宛傳》、《漢書•地理志》、《後漢書•東夷傳》與畢沅注《山海經》等。
2、三千
蓋出於佛家三千大千世界,天台宗善言一念三千。
3、一瓢飲
見於《論語•雍也》: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引用:
近代詩人蘇曼殊的《碎簪記》,裡面有段對白:余曰:然則二美並愛之矣。**(電腦里無此二生僻字且用符號代替)復嘆曰:君思『弱水三千』之意,當知吾心。又問:然君意屬誰先?余曰:淑芳。近代詩人蘇曼殊的《碎簪記》,裡面有段對白:余曰:然則二美並愛之矣。**(電腦里無此二生僻字且用符號代替)復嘆曰:君思『弱水三千』之意,當知吾心。又問:然君意屬誰先?余曰:淑芳。

❷ 社戲的線索是什麼,圍繞這一個線索寫哪些事情

線索:本文通過「我」與農村孩子看社戲前後的敘述,贊美了勞動人民和農家孩子淳樸的品質和聰明的才幹,表現了作者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4件事 :戲前波折 月夜行船 船頭看戲 歸航偷豆

出處:《魯迅小說》

作者:魯迅

(2)一瓢水短篇小說擴展閱讀

社戲

《社戲》是現代文學家魯迅寫於1922年的短篇小說,發表於同年12月《小說月刊》第13卷12號,後收入小說集《吶喊》。這篇小說以作者少年時代的生活經歷為依據,用第一人稱寫「我」20年來三次看戲的經歷:兩次是辛亥革命後在北京看京戲,一次是少年時代在浙江紹興鄉村看社戲。作者以飽含深情的筆墨,刻畫了一群農家少年朋友的形象,表現了勞動人民淳樸、善良、友愛、無私的好品德,表達了作者對少年時代生活的懷念,特別是對農家朋友誠摯情誼的眷念。

原文

我在倒數上去的二十年中,只看過兩回中國戲,前十年是絕不看,因為沒有看戲的意思和機會,那兩回全在後十年,然而都沒有看出什麼來就走了。

第一回是民國元年我初到北京的時候,當時一個朋友對我說,北京戲最好,你不去見見世面么?我想,看戲是有味的,而況在北京呢。於是都興致勃勃地跑到什麼園,戲文已經開場了,在外面也早聽到冬冬地響。我們挨進門,幾個紅的綠的在我的眼前一閃爍,便又看見戲台下滿是許多頭,再定神四面看,卻見中間也還有幾個空座,擠過去要坐時,又有人對我發議論,我因為耳朵已經喤喤的響著了,用了心,才聽到他是說「有人,不行!」

我們退到後面,一個辮子很光的卻來領我們到了側面,指出一個地位來。這所謂地位者,原來是一條長凳,然而他那坐板比我的上腿要狹到四分之三,他的腳比我的下腿要長過三分之二。我先是沒有爬上去的勇氣,接著便聯想到私刑拷打的刑具,不由的毛骨悚然地走出了。

走了許多路,忽聽得我的朋友的聲音道,「究竟怎的?」我回過臉去,原來他也被我帶出來了。他很詫異地說,「怎麼總是走,不答應?」我說,「朋友,對不起,我耳朵只在冬冬喤喤的響,並沒有聽到你的話。」

後來我每一想到,便很以為奇怪,似乎這戲太不好,——否則便是我近來在戲台下不適於生存了。

第二回忘記了那一年,總之是募集湖北水災捐而譚叫天(註:即京劇名角譚志道)還沒有死。捐法是兩元錢買一張戲票,可以到第一舞台去看戲,扮演的多是名角,其一就是小叫天1。我買了一張票,本是對於勸募人聊以塞責2的,然而似乎又有好事家乘機對我說了些叫天不可不看的大法要了。我於是忘了前幾年的冬冬喤喤之災,竟到第一舞台去了,但大約一半也因為重價購來的寶票,總得使用了才舒服。

我打聽得叫天出台是遲的,而第一舞台卻是新式構造,用不著爭座位,便放了心,延宕3到九點鍾才去,誰料照例,人都滿了,連立足也難,我只得擠在遠處的人叢中看一個老旦在台上唱。那老旦嘴邊插著兩個點火的紙捻子,旁邊有一個鬼卒,我費盡思量,才疑心他或者是目連的母親,因為後來又出來了一個和尚。然而我又不知道那名角是誰,就去問擠小在我的左邊的一位胖紳士。

他很看不起似的斜瞥了我一眼,說道,「龔雲甫!」我深愧淺陋而且粗疏,臉上一熱,同時腦里也制出了決不再問的,於是看小旦唱,看花旦唱,看老生唱,看不知什麼角色唱,看一大班人亂打,看兩三個人互打,從九點多到十點,從十點到十一點,從十一點到十一點半,從十一點半到十二點,——然而叫天竟還沒有來。

我向來沒有這樣忍耐的等待過什麼事物,而況這身邊的胖紳士的吁吁的喘氣,這台上的冬冬喤喤的敲打,紅紅綠綠的晃盪,加之以十二點,忽而使我醒悟到在這里不適於生存了。

我同時便機械的擰轉身子,用力往外只一擠,覺得背後便已滿滿的,大約那彈性的胖紳士早在我的空處胖開了他的右半身了。我後無迴路,自然擠而又擠,終於出了大門。街上除了專等看客的車輛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了,大門口卻還有十幾個人昂著頭看戲目,別有一堆人站著並不看什麼,我想:他們大概是看散戲之後出來的女人們的,而叫天卻還沒有來……

然而夜氣很清爽,真所謂「沁人心脾」,我在北京遇著這樣的好空氣,彷彿這是第一遭了。

這一夜,就是我對於中國戲告了別的一夜,此後再沒有想到他,即使偶爾經過戲園,我們也漠不相關,精神上早已一在天之南一在地之北了。

但是前幾天,我忽在無意之中看到一本日本文的書,可惜忘記了書名和著者,總之是關於中國戲的。其中有一篇,大意彷彿說,中國戲是大敲,大叫,大跳,使看客頭昏腦眩,很不適於劇場,但若在野外散漫的所在,遠遠的看起來,也自有他的風致。

我當時覺著這正是說了在我意中而未曾想到的話,因為我確記得在野外看過很好的戲,到北京以後的連進兩回戲園去,也許還是受了那時的影響哩。可惜我不知道怎麼一來,竟將書名忘卻了。

至於我看好戲的時候,卻實在已經是「遠哉遙遙」的了,其時恐怕我還不過十一二歲。

我們魯鎮的習慣,本來是凡有出嫁的女兒,倘自己還未當家,夏間便大抵回到母家去消夏。那時我的祖母雖然還康健,但母親也已分擔了些家務,所以夏期便不能多日的歸省了,只得在掃墓完畢之後,抽空去住幾天,這時我便每年跟了我的母親住在外祖母的家裡。

那地方叫平橋村,是一個離海邊不遠,極偏僻的,臨河的小村莊;住戶不滿三十家,都種田,打魚,只有一家很小的雜貨店。但在我是樂土:因為我在這里不但得到優待,又可以免念「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了。

和我一同玩的是許多小朋友,因為有了遠客,他們也都從父母那裡得了減少工作的許可,伴我來游戲。在小村裡,一家的客,幾乎也就是公共的。我們年紀都相仿,但論起行輩來,卻至少是叔子,有幾個還是太公,因為他們合村都同姓,是本家。然而我們是朋友,即使偶爾吵鬧起來,打了太公,一村的老老少少,也決沒有一個會想出「犯上」這兩個字來,而他們也百分之九十九不識字。

我們每天的事情大概是掘蚯蚓,掘來穿在銅絲做的小鉤上,伏在河沿上去釣蝦。蝦是水世界裡的獃子,決不憚用了自己的兩個鉗捧著鉤尖送到嘴裡去的,所以不半天便可以釣到一大碗。這蝦照例是歸我吃的。其次便是一同去放牛,但或者因為高等動物了的緣故罷,黃牛水牛都欺生,敢於欺侮我,因此我也總不敢走近身,只好遠遠地跟著,站著。這時候,小朋友們便不再原諒我會讀「秩秩斯干」,卻全都嘲笑起來了。

至於我在那裡所第一盼望的,卻在到趙庄去看戲。趙庄是離平橋村五里的較大的村莊;平橋村太小,自己演不起戲,每年總付給趙庄多少錢,算作合做的。當時我並不想到他們為什麼年年要演戲。現在想,那或者是春賽,是社戲了。

就在我十一二歲時候的這一年,這日期也看看等到了。不料這一年真可惜,在早上就叫不到船。平橋村只有一隻早出晚歸的航船是大船,決沒有留用的道理。其餘的都是小船,不合用;央人到鄰村去問,也沒有,早都給別人定下了。

外祖母很氣惱,怪家裡的人不早定,絮叨起來。母親便寬慰伊,說我們魯鎮的戲比小村裡的好得多,一年看幾回,今天就算了。只有我急得要哭,母親卻竭力的囑咐我,說萬不能裝模裝樣,怕又招外祖母生氣,又不準和別人一同去,說是怕外祖母要擔心。

總之,是完了。到下午,我的朋友都去了,戲已經開場了,我似乎聽到鑼鼓的聲音,而且知道他們在戲台下買豆漿喝。

這一天我不釣蝦,東西也少吃。母親很為難,沒有法子想。到晚飯時候,外祖母也終於覺察了,並且說我應當不高興,他們太怠慢,是待客的禮數里從來沒有的。吃飯之後,看過戲的少年們也都聚攏來了,高高興興的來講戲。只有我不開口;他們都嘆息而且表同情。

忽然間,一個最聰明的雙喜大悟似的提議了,他說,「大船?八叔的航船不是回來了么?」十幾個別的少年也大悟,立刻攛掇起來,說可以坐了這航船和我一同去。我高興了。然而外祖母又怕都是孩子,不可靠;母親又說是若叫大人一同去,他們白天全有工作,要他熬夜,是不合情理的。在這遲疑之中,雙喜可又看出底細來了,便又大聲的說道,「我寫包票!船又大;迅哥兒向來不亂跑;我們又都是識水性的!」

誠然!這十多個少年,委實20沒有一個不會鳧水的,而且兩三個還是弄潮22的好手。

外祖母和母親也相信,便不再駁回,都微笑了。我們立刻一哄的出了門。

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輕鬆了,身體也似乎舒展到說不出的大。一出門,便望見月下的平橋內泊著一隻白篷的航船,大家跳下船,雙喜拔前篙,阿發拔後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艙中,較大的聚在船尾。

母親送出來吩咐「要小心」的時候,我們已經點開船,在橋石上一磕,退後幾尺,即又上前出了橋。於是架起兩支櫓,一支兩人,一里一換,有說笑的,有嚷的,夾著潺潺的船頭激水的聲音,在左右都是碧綠的豆麥田地的河流中,飛一般徑向趙庄前進了。

兩岸的豆麥和河底的水草所發散出來的清香,夾雜在水氣中撲面的吹來;月色便朦朧在這水氣里。淡黑的起伏的連山,彷彿是踴躍的鐵的獸脊似的,都遠遠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卻還以為船慢。他們換了四回手,漸望見依稀的趙庄,而且似乎聽到歌吹了,還有幾點火,料想便是戲台,但或者也許是漁火。

那聲音大概是橫笛,宛轉,悠揚,使我的心也沉靜,然而又自失起來,覺得要和他彌散在含著豆麥蘊藻之香的夜氣里。

那火接近了,果然是漁火;我才記得先前望見的也不是趙庄。那是正對船頭的一叢松柏林,我去年也曾經去遊玩過,還看見破的石馬倒在地下,一個石羊蹲在草里呢。過了那林,船便彎進了叉港,於是趙庄便真在眼前了。

最惹眼的是屹立在庄外臨河的空地上的一座戲台,模糊在遠處的月夜中,和空間幾乎分不出界限,我疑心畫上見過的仙境,就在這里出現了。這時船走得更快,不多時,在台上顯出人物來,紅紅綠綠的動,近台的河裡一望烏黑的是看戲的人家的船篷。

「近台沒有什麼空了,我們遠遠的看罷。」阿發說。

這時船慢了,不久就到,果然近不得台旁,大家只能下了篙,比那正對戲台的神棚還要遠。其實我們這白篷的航船,本也不願意和烏篷的船在一處,而況並沒有空地呢……

在停船的匆忙中,看見台上有一個黑的長鬍子的背上插著四張旗,捏著長槍,和一群赤膊的人正打仗。雙喜說,那就是有名的鐵頭老生,能連翻八十四個筋斗,他日里親自數過的。

我們便都擠在船頭上看打仗,但那鐵頭老生卻又並不翻筋斗,只有幾個赤膊的人翻,翻了一陣,都進去了,接著走出一個小旦來,咿咿呀呀的唱。雙喜說,「晚上看客少,鐵頭老生也懈了,誰肯顯本領給白地看呢?」

我相信這話對,因為其時台下已經不很有人,鄉下人為了明天的工作,熬不得夜,早都睡覺去了,疏疏朗朗的站著的不過是幾十個本村和鄰村的閑漢。烏篷船里的那些土財主的家眷固然在,然而他們也不在乎看戲,多半是專到戲台下來吃糕餅、水果和瓜子的。所以簡直可以算白地。

然而我的意思卻也並不在乎看翻筋斗。我最願意看的是一個人蒙了白布,兩手在頭上捧著一支棒似的蛇頭的蛇精,其次是套了黃布衣跳老虎。但是等了許多時都不見,小旦雖然進去了,立刻又出來了一個很老的小生。我有些疲倦了,托桂生買豆漿去。他去了一刻,回來說:「沒有。賣豆漿的聾子也回去了。日里倒有,我還喝了兩碗呢。現在去舀一瓢水來給你喝罷。」

我不喝水,支撐著仍然看,也說不出見了些什麼,只覺得戲子的臉都漸漸的有些稀奇了,那五官漸不明顯,似乎融成一片的再沒有什麼高低。年紀小的幾個多打呵欠了,大的也各管自己談話。忽而一個紅衫的小丑被綁在台柱子上,給一個花白鬍子的用馬鞭打起來了,大家才又振作精神的笑著看。在這一夜裡,我以為這實在要算是最好的一折。

然而老旦終於出台了。老旦本來是我所最怕的東西,尤其是怕他坐下了唱。這時候,看見大家也都很掃興,才知道他們的意見是和我一致的。那老旦當初還只是踱來踱去的唱,後來竟在中間的一把交椅上坐下了。我很擔心;雙喜他們卻就破口喃喃的罵。

我忍耐的等著,許多工夫,只見那老旦將手一抬,我以為就要站起來了,不料他卻又慢慢的放下在原地方,仍舊唱。全船里幾個人不住的吁氣,其餘的也打起哈欠來。雙喜終於熬不住了,說道,怕他會唱到天明還不完,還是我們走的好罷。大家立刻都贊成,和開船時候一樣踴躍,三四人徑奔船尾,拔了篙,點退幾丈,回轉船頭,駕起櫓,罵著老旦,又向那松柏林前進了。

月還沒有落,彷彿看戲也並不很久似的,而一離趙庄,月光又顯得格外的皎潔。回望戲台在燈火光中,卻又如初來未到時候一般,又漂渺得像一座仙山樓閣,滿被紅霞罩著了。吹到耳邊來的又是橫笛,很悠揚;我疑心老旦已經進去了,但也不好意思說再回去看。

不多久,松柏林早在船後了,船行也並不慢,但周圍的黑暗只是濃,可知已經到了深夜。他們一面議論著戲子,或罵,或笑,一面加緊的搖船。這一次船頭的激水聲更其響亮了,那航船,就像一條大白魚背著一群孩子在浪花里躥,連夜漁的幾個老漁父,也停了艇子看著喝彩起來。

離平橋村還有一里模樣,船行卻慢了,搖船的都說很疲乏,因為太用力,而且許久沒有東西吃。這回想出來的是桂生,說是羅漢豆正旺相,柴火又現成,我們可以偷一點來煮吃。大家都贊成,立刻近岸停了船;岸上的田裡,烏油油的都是結實的羅漢豆。

「阿阿,阿發,這邊是你家的,這邊是老六一家的,我們偷那一邊的呢?」雙喜先跳下去了,在岸上說。

我們也都跳上岸。阿發一面跳,一面說道,「且慢,讓我來看一看罷,」他於是往來的摸了一回,直起身來說道,「偷我們的罷,我們的大得多呢。」一聲答應,大家便散開在阿發家的豆田裡,各摘了一大捧,拋入船艙中。雙喜以為再多偷,倘給阿發的娘知道是要哭罵的,於是各人便到六一公公的田裡又各偷了一大捧。

我們中間幾個年長的仍然慢慢的搖著船,幾個到後艙去生火,年幼的和我都剝豆。不久豆熟了,便任憑航船浮在水面上,都圍起來用手撮著吃。吃完豆,又開船,一面洗器具,豆莢豆殼全拋在河水裡,什麼痕跡也沒有了。雙喜所慮的是用了八公公船上的鹽和柴,這老頭子很細心,一定要知道,會罵的。然而大家議論之後,歸結是不怕。他如果罵,我們便要他歸還去年在岸邊拾去的一枝枯桕樹,而且當面叫他「八癩子」。

「都回來了!那裡會錯。我原說過寫包票的!」雙喜在船頭上忽而大聲的說。

我向船頭一望,前面已經是平橋。橋腳上站著一個人,卻是我的母親,雙喜便是對伊說著話。我走出前艙去,船也就進了平橋了,停了船,我們紛紛都上岸。母親頗有些生氣,說是過了三更了,怎麼回來得這樣遲,但也就高興了,笑著邀大家去吃炒米。

大家都說已經吃了點心,又渴睡,不如及早睡的好,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我向午才起來,並沒有聽到什麼關系八公公鹽柴事件的糾葛,下午仍然去釣蝦。

雙喜,你們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罷?又不肯好好的摘,踏壞了不少。」我抬頭看時,是六一公公棹著小船,賣了豆回來了,船肚裡還有剩下的一堆豆。

「是的。我們請客。我們當初還不要你的呢。你看,你把我的蝦嚇跑了!」雙喜說。

六一公公看見我,便停了楫,笑道,「請客?——這是應該的。」於是對我說,「迅哥兒,昨天的戲可好么?」

我點一點頭,說道,「好。」

「豆可中吃呢?」

我又點一點頭,說道,「很好。」

不料六一公公竟非常感激起來,將大拇指一翹,得意的說道,「這真是大市鎮里出來的讀過書的人才識貨!我的豆種是粒粒挑選過的,鄉下人不識好歹,還說我的豆比不上別人的呢。我今天也要送些給我們的姑奶奶嘗嘗去……」他於是打著楫子過去了。

待到母親叫我回去吃晚飯的時候,桌上便有一大碗煮熟了的羅漢豆,就是六一公公送給母親和我吃的。聽說他還對母親極口誇獎我,說「小小年紀便有見識,將來一定要中狀元。姑奶奶37,你的福氣是可以寫包票的了」。但我吃了豆,卻並沒有昨夜的豆那麼好。

真的,一直到現在,我實在再沒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戲了。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社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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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作者:沙其

[書籍簡介]
從小,他要什麼有什麼,從來就沒有任何拿不到手的人事物,太過順暢的人生,使他無心、無情;而她,什麼都沒有,就連生她的母親都不記得她的存在,太過貪乏的生命,使她無心、無情。直到洛陽窄巷裡的相逢,彼此彷彿透過鏡子看到了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她雖然冷血、雖然無情,卻非無心,所以,在那些噩夢的作祟下,她的理智終於露出空隙,讓一心想擄獲她的他有機可趁,邪惡的用激情讓她忘卻那來自地獄的哭號與冰冷,用升高的體漫讓她確切了解自己是活著的,可是,在那些活著的真實感覺過後,留下的卻只是空虛!所以,她逃了,像一隻喪家之犬般急急奔逃,但不同的是,她逃的不是人,而是自己殘破的自尊,尤其,在他用殘酷的手法打碎了她的自以為是時,她,真的是,什麼都不剩了呵……

流水無情
怎幺?
他這個外來客出門從不帶耳朵的嗎?
她,可是連縣太爺都不放在眼裡的潑辣娘子,
好人見了敬三分,
惡人看了閃七分,
偏偏不見他臉上有小生怕怕的表情,
還左一聲小野貓,
右一聲娘子的吃盡她的嫩豆腐!
更憑著一隻爛足環就硬要她對號入座,
嗯,像這等無恥的登徒子,
她真該拿刀砍了他,
好讓他知道沒事別亂作白日夢,
否則小命休矣,本以為他終於知道「難」字怎幺寫,
擊鼓退堂時,誰知卻是她一連串噩夢的開端,
而且,他竟然還莫名其妙的說要親口殺了她,
因為她是他此生唯一最大的弱點!
天哪!他是得了妄想症嗎

《赤雪情殤》& 《赤雪情焰》作者:小渝

赤雪情殤》作者:小渝
為了她娘的墓和一池青蓮,她把自己給賣了,反正,她在這個家中根本就是多餘的,沒人疼、沒人愛,既然尊貴的他要,她何不就給了他,至少,他的存在能帶給她心安、給她一絲絲溫暖,自此,她的生命中不再有自我,只有他——闇冥,他冷酷、他狂妄、他殘忍、霸道,他擁有眾多的姬妾……
這都不關她的事,她只需將脆弱的自己好好地隱藏在豔紅之下,冷眼看世悄,等待著隨時為他「犧牲」的時刻來臨,只是,向來不按牌理出牌的他,卻不屑她的冷然,執意要招惹她,卸除她的偽裝的面具,不但粗暴的奪去了她的童貞,更用殘酷的驕傲撕碎她的心,然而,她給不起她的心啊!
只因她的愛太過自私,無法忍受「分享」的樂趣,她怕自己會瘋狂,會為此有玉石俱焚的狠絕心情,所以,她決定要離開,即使他霸道的說「不行、不準、不可以」!她仍毅然決然的撕裂衣袖,用死南表達她離去的心意,眼睜睜看著她墜入萬丈深淵,他才吶喊出的說出,「赤雪,我愛你……」

《赤雪情焰》作者:小渝
只因她的愛太過自私,無法忍受與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而她又怕自己太過瘋狂。所以,即使在他霸道的說「不行、不準、不可以」時,她仍斷然撕碎衣袖,用死來表達他堅決離去的心意。但是,或許是因為她的雙手曾沾滿血腥,老天才不願讓她稱心如意,硬是用一條小生命絆住了她,讓她活下來,獨自縫補破碎的身、撕裂的心。
她本以為今生今世,她再也不可能見到他這個狠心冷酷的薄情郎君,一心只想守著她那可憐又苦命的夭壽孩子,走完最後的人生,沒想到命運卻愛作弄人,硬是將她帶回到他的身邊,讓她親眼目睹他偉大的王朝、他美麗的妃子、他另一個子嗣,害她那一顆早已破碎的心再次受創,她只能選擇從此不恨他,卻也……不再愛他。
誰知,這反倒激起了他暗藏在心底的嗜血因子與狂暴性格,為了填補她心口的破洞,撫平她身上的瘢疤,趕走她的無動於衷,他決定喚醒她對他的愛──他不惜自殘,以身上的鮮血遍染她的四肢百骸,企圖"以痛制痛",彌補她曾受的苦,她心中的痛,她身上的每一處傷口!並揚言"你心中有誰,我就殺誰",即使必須弒子,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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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對著全校宣告——
「半個月後,我會讓這丫頭主動爬上本少爺的龍床!」
然後千方百計、軟硬兼施硬要自己做他的女人,
呿,她前途光亮得很,沒必要再找顆「聚光燈」來招蜂引蝶,
何況這種沒禮貌又自以為宇宙第一強的男人根本不是她的菜!
可萬萬沒想到,她的相應不理竟然反而激起他的征服欲,
甚至最後還惱羞成怒的使出奸招——霸王硬上弓,
企圖以生米煮成熟飯逼她棄械投降,乖乖繳上芳心?
哼!身為現代新女性哪會因為薄薄一層膜就認輸,
不過看在他家大勢大的份上,崇尚低調的她還是先溜為妙,
但上帝最近是看她不順眼嗎?怎麼安安穩穩逃了八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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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 > 冰漾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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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五歲開始,他便發誓要保護她一輩子,不介意她的清寒身分,將她寵得比他還像個主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怎料一時的沖動竟摑去了她對他的信任;再次相見她變得冷酷漠然、言語傷人,口口聲聲說有他的右手就沒有她,他不在台灣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那麼恨他?難道真是為了三年前那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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❹ 求男主小說~最好是男主迷倒萬千少女,但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女主不要多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從「夢」紅樓夢「第九十一回賈寶玉:盡管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是寶黛兒談話經典的暗語
現在的弱水經常被用來描述若水願意在愛神魂顛倒,其實是指古代,許多淺而快速的水流,他們不能使用的船在過渡,古人認為是由於水的身體虛弱,不能攜帶船,稱為弱的水。有記錄在書山海經「。後來若水也指的危險很遠的河流。

直譯:小河溝很多,我喝的水倒。

意譯:盡管有許多大花園的美麗,我喜歡你。

❺ 內容是一個人在沙漠里迷路了,口渴難耐,看到一個農婦,農婦給她了一碗水,並往水裡放了一把草,之後這個

有德行的人財聚、福滿、壽長——
一瓢水的故事
改編 方圓行者
在很久以前的一個夏天,一個道士正在匆忙趕路。時值正午,烈日當頭,道士口渴難耐。

這時,道士手打遮涼駐足遠眺,只見不遠處山坳里有一戶人家,茅草屋的煙筒里還冒著縷縷炊煙,道士喜出望外,加快腳步疾馳而去。

道士小跑著來到這戶人家大門外,見院內有一婦人正在抱柴草進屋。

「大姐能和您討碗水喝嗎?」,道士話音剛落人已經推開柵欄門。婦人聞聲回頭,看見一道士模樣的人汗流滿面,氣喘吁吁地站在自家院子里。

婦人放下柴草,用水瓢在水缸里舀出大半瓢水,剛跨出門便退了回去。道士眼見這婦人,低頭在柴草上抓了一把什麼放在了水瓢里。

道士接過婦人遞過來的水瓢,看著清涼的水上還飄著幾片草葉子,心裡想「這婦人心眼真壞」,但嘴卻顧不上那麼多,急忙湊上去邊吹著水面上的草葉邊把水喝進肚子里一大半。

喝完水,道士道了謝就要轉身離去。婦人卻喊住道士說:「有請道士進屋小坐,我老婦人有事相求」。

道士聽婦人說有事求於他,喝了人家的水,理應感謝,便隨老婦人進了屋。

剛一進屋,道士便見一瘦骨嶙峋的老漢半依半靠地依偎在土炕上。婦人介紹說:「我男人已病入膏肓,將不久於人世,想請您幫選一處風水好的墳地」。

道士聽後,沒有落座便轉身說到:「請婦人出來一看,我剛進院時便看到,你家屋後山根處就是一處風水寶地」,說罷便告辭離去。

十餘年後,道士再次途徑此地。只見當年的茅草屋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青磚瓦房和花團錦簇的庭院,還有幾個孩童在院中圍著一老婦人嬉戲。

道士駐足感慨之時,院中老婦人卻迎上前來欲伏地跪拜,嘴裡還激動的說「感謝再見仙人」。

道士見狀,立甩拂塵傾身施禮。

這時,一年輕婦人懷抱嬰兒在屋內聞聲出來。老婦人忙給道士介紹說:「這是我的三兒媳,這幾個孩子都是我大兒子和二兒子的,十二年前我老頭子死後就埋在仙人給看的風水之地,自從那以後,我家事事順利,大兒子和二兒子都當了差,三兒子也娶上了媳婦,我現在是兒孫滿堂身體硬朗」。老婦人說罷又要給老道士伏地跪拜。

說話中已是晌午時分,老婦人吩咐兒媳趕緊做飯,懇請道士用了午飯再走。

道士看著做好的飯菜,頓感羞愧,心想「我當年看你在水裡放柴草,就沒有給你看哪裡是風水墳地,只是順手那麼一指而已,那裡並不是什麼風水寶地」。

飯後,婦人給道士端上一碗白開水,這時道士問婦人說:「記得當年老姐姐給我水時,特意放在水瓢里幾根柴草,不知是何意?」。

老婦人聽道士問起這事,先是笑笑後說:「那年大夏天,時值正午,我見你小跑而來,滿頭大汗還氣喘吁吁,這時你要是急忙把涼水喝下去,很可能會炸肺而死,我特意放幾根柴草在水裡,你就會吹著水面小口喝水,這樣就能把氣息舒緩一下,喝完水也不會得病」。

聽完老婦人的話,道士更是無地自容,站起身說到:「老姐姐是有德行的人,像您這樣的人財聚、福滿、壽長啊!」。

說罷,道士浮塵一甩,施禮而去。
在很久以前的一個夏天,一個道士正在匆忙趕路。時值正午,烈日當頭,道士口渴難耐。

這時,道士手打遮涼駐足遠眺,只見不遠處山坳里有一戶人家,茅草屋的煙筒里還冒著縷縷炊煙,道士喜出望外,加快腳步疾馳而去。

道士小跑著來到這戶人家大門外,見院內有一婦人正在抱柴草進屋。

「大姐能和您討碗水喝嗎?」,道士話音剛落人已經推開柵欄門。婦人聞聲回頭,看見一道士模樣的人汗流滿面,氣喘吁吁地站在自家院子里。

婦人放下柴草,用水瓢在水缸里舀出大半瓢水,剛跨出門便退了回去。道士眼見這婦人,低頭在柴草上抓了一把什麼放在了水瓢里。

道士接過婦人遞過來的水瓢,看著清涼的水上還飄著幾片草葉子,心裡想「這婦人心眼真壞」,但嘴卻顧不上那麼多,急忙湊上去邊吹著水面上的草葉邊把水喝進肚子里一大半。

喝完水,道士道了謝就要轉身離去。婦人卻喊住道士說:「有請道士進屋小坐,我老婦人有事相求」。

道士聽婦人說有事求於他,喝了人家的水,理應感謝,便隨老婦人進了屋。

剛一進屋,道士便見一瘦骨嶙峋的老漢半依半靠地依偎在土炕上。婦人介紹說:「我男人已病入膏肓,將不久於人世,想請您幫選一處風水好的墳地」。

道士聽後,沒有落座便轉身說到:「請婦人出來一看,我剛進院時便看到,你家屋後山根處就是一處風水寶地」,說罷便告辭離去。

十餘年後,道士再次途徑此地。只見當年的茅草屋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青磚瓦房和花團錦簇的庭院,還有幾個孩童在院中圍著一老婦人嬉戲。

道士駐足感慨之時,院中老婦人卻迎上前來欲伏地跪拜,嘴裡還激動的說「感謝再見仙人」。

道士見狀,立甩拂塵傾身施禮。

這時,一年輕婦人懷抱嬰兒在屋內聞聲出來。老婦人忙給道士介紹說:「這是我的三兒媳,這幾個孩子都是我大兒子和二兒子的,十二年前我老頭子死後就埋在仙人給看的風水之地,自從那以後,我家事事順利,大兒子和二兒子都當了差,三兒子也娶上了媳婦,我現在是兒孫滿堂身體硬朗」。老婦人說罷又要給老道士伏地跪拜。

說話中已是晌午時分,老婦人吩咐兒媳趕緊做飯,懇請道士用了午飯再走。

道士看著做好的飯菜,頓感羞愧,心想「我當年看你在水裡放柴草,就沒有給你看哪裡是風水墳地,只是順手那麼一指而已,那裡並不是什麼風水寶地」。

飯後,婦人給道士端上一碗白開水,這時道士問婦人說:「記得當年老姐姐給我水時,特意放在水瓢里幾根柴草,不知是何意?」。

老婦人聽道士問起這事,先是笑笑後說:「那年大夏天,時值正午,我見你小跑而來,滿頭大汗還氣喘吁吁,這時你要是急忙把涼水喝下去,很可能會炸肺而死,我特意放幾根柴草在水裡,你就會吹著水面小口喝水,這樣就能把氣息舒緩一下,喝完水也不會得病」。

聽完老婦人的話,道士更是無地自容,站起身說到:「老姐姐是有德行的人,像您這樣的人財聚、福滿、壽長啊!」。

❻ 開展廣闊的課外閱讀文中一瓢水什麼意思

文章呢??

❼ 誰有 關於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的文章啊 最好不是文言文 不要紅樓夢原文 ~~!

「三千」
出於佛家三千大千世界,天台宗善言一念三千。
「一瓢飲」
見於《論語•雍也》: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再細說說弱水的典故。當時我就想,為什麼是弱水呢,謝遜說這句話後我一直以為說的是落水三千呢。
原來古時許多淺而湍急的河流不能用舟船而只能用皮筏過渡,古人認為是由於水嬴弱而不能載舟,因此把這樣的河流稱之為弱水。因此在古書如《山海經》《十洲記》等中記載了許多並非同一河流而相同名稱的弱水。山海經載的昆侖之北有水其力不能勝芥故名弱水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有些稱謂流傳到現在還在用,比如甘肅省現在的地圖上還有一條弱水河。弱水也用來特指位於西北的婆夷河或黑水河,當然也只限於特定的地理學著作。
後來的古文學中逐漸用弱水來泛指險而遙遠的河流。比較有名的是蘇軾的《金山妙高台》中有句:蓬萊不可到,弱水三萬里。這是弱水第一次與具體的數字連用。張孝祥的《水龍吟——望九華山》中也有一句『縹緲珠幢愚衛,望蓬萊、初無弱水』。其他的詩詞中就很少見弱水的句子了。反到是後來的小說中用的比較常見些。
《西遊記》第二十二回唐三藏收沙僧時有詩描述流沙河的險要: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這是第一次正式的弱水三千的提法。魯迅先生在他的《集外集拾遺補編.中國地質略論》說道:雖弱水四繞,孤立獨成,猶將如何如何...《紅樓夢》第二十五回中也有提到:那道人又是怎生模樣:一足高來一足低,渾身帶水又拖泥.相逢若問家何處,卻在蓬萊弱水西。這里也是指遙遠的意思。
再到後來弱水引申為愛河情海。這就源於紅樓夢中寶黛的愛情典故了。
《紅樓夢》第九十一回:黛玉道:"寶姐姐和你好你怎麼樣?寶姐姐不和你好你怎麼樣?寶姐姐前兒和你好,如今不和你好你怎麼樣?今兒和你好,後來不和你好你怎麼樣?你和他好他偏不和你好你怎麼樣?你不和他好他偏要和你好怎麼樣?"寶玉呆了半晌,忽然大笑道:"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黛玉道:"瓢之漂水奈何?"寶玉道: "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黛玉道:"水止珠沉,奈何?"寶玉道:"禪心已作沾泥絮, 莫向春風舞鷓鴣."黛玉道:"禪門第一戒是不打誑語的."寶玉道:"有如三寶 "。

至此,方知原來敏忌這句愛情誓言是來自寶黛啊,難怪聽起來意味深長,比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香霧雲鬟濕,清輝玉臂寒。 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干(意象很好)。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經典愛情詩句,很喜歡)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蘇軾的這句詞當時我讀著都要哭的)。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現在我很有感觸)

由於這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相關於敏忌和寶黛的故事,其中又多了幾分百轉千回,曲折繚繞的意味,是繁華落盡後對人生的感悟、對愛情的堅定。這是寶玉的首創,是他大笑後情真意切的表白。

這個是轉載的~

❽ 一瓢水的關於「死角之戰」

〔來龍去脈〕
「三分縫」乃入口只有三公分的神秘地界,為六合武冊的實驗農場而設立,其中歷史不甚明朗,由天鏡台監控所有居民,由於資源貧乏、人員素質相若,易於作參數的調整操作。
讀千經、呼雷戰神、一瓢水相繼獲得「歿神金疆」所流出的六合武冊後,三人各據一方,貧瘠的地界勢力三分,因此入口三分(三公分)的三分縫頓時有了新的意義(天下三分:讀千經-光明城、呼雷戰神-武功之家、一瓢水-無念教)。
而這時歿神為了測試六合武冊的威力,在寸草不生的死角放置千年向日烏(劇中稱何首烏中的極品),於是窮困的三方為奪至寶而大打出手,三位領導重傷,三分縫鼎立而治,向日烏因而被三方同時聲明放棄,開始調查神秘的天鏡台,以查出誰是死角之爭的黑手。
〔戰果〕
讀千經(煉金手):被佛手水劍凍傷心脈,終身不得動武行氣。
呼雷戰神(天雷吼):被煉金手給通體金封,行動自由被剝奪。
一瓢水(佛手水劍):被天雷吼所傷及腦識,成為植物人狀態。
因為發現剪刀石頭布的關系,因此三方開始懷疑戰爭是被操作,況且不毛之地突然長出天材地寶,本就有鬼,無奈利令智昏,三方依舊成為歿神觀賞的羅馬競技場。
〔尾聲〕
三方和解,互相解除招式後,終歸和平。但一瓢水違反六合武冊之保密條款,遭天鏡台的天鏡刑者殺除,其餘二人便開誠布公、坦白所有,互相托出六合武冊,確定天鏡台為主謀後,發動攻擊,但實力懸殊且武功是出於敵人之手,毫無懸念地慘敗,三分縫被消滅,六合武冊的實驗農場也消失。

❾ 急尋鐵凝短篇小說<秀色>

秀色

鐵凝

沿太行山西麓一直向上,是個名叫秀色的村子。秀色山高路陡,樹木也欠茂,只聚集著幾十戶人家,可秀色有名。
秀色的出名,在於它的缺水。老輩子人說,遠自光緒年間,這里的水源就絕了。但是祖祖輩輩的秀色人就這么活下來了,他們無一戶遷徙,就那麼渴著自己,茫然而又孤傲地守著乾涸的家園,守著村裡惟一的一眼枯井。老輩子人說,這口井鬧日本那時候就是乾的。說它是井,不如說是個井的意思,一個曾經有水的象徵。秀色的人家就生活在水的象徵里。
吃水要走100里路下山去背,100里外的半山腰有一股蘆葦粗細的泉眼,是秀色人的命根子。秀色村裡的男人們背上半人多高的木桶,揣上干糧,日夜兼程地趕到泉眼。排隊,等水,從天亮等到天黑,在秀色的男人們是平常的事情。他們一個整天也沒人說話。他們閉住嘴,用耳朵聽著泉水,就彷彿枯乾已久的耳朵也需灌滿水聲。待到自己的木桶也終於滿得不能再滿時,他們會瘋了似地匍匐在泉眼上,敞開喉嚨再把自個兒灌個死去活來。然後他們背桶上身,騰出位置,或單獨,或搭伴地重返原路,日夜兼程地回到秀色。回程是艱辛的,水的重量自不必說,緊要的是水的金貴。男人屏息斂氣地在山路上跋涉,力爭不讓一滴水丟落在途中。跋涉令他們很快就耗盡了體內的水份,他們受著脊背上那水的誘惑,恨不能跳進桶里淹死自個兒。但因為他們是男人,他們想到了責任。他們至多會在歇腳時探頭桶內看一看這水的形狀,嗅一嗅這水的氣息。清亮的泉水照見了男人皴皺的臉,也似乎映出了一家人渴望的容顏。於是他們鼓起力氣,再次啟程,拔開精瘦的雙腿趕路。也有人家使毛驢下山馱水的,可更多的人家覺得不劃算。在秀色,多一個畜生與人爭水,就不如沒有這畜生。
水被男人長途跋涉背回家來,是要上鎖的。在秀色,值得上鎖的東西只有水。家家都有闊大的樺木水櫥,木桶安放進水櫥,水櫥用鐵鎖鎖住。三幾寸長的鐵鑰匙掛在一家之主的腰間,顯示著主人的尊嚴,也顯示著水的神聖不可侵犯。秀色人都知道那條與鄰人相處的規矩:借米借面不借水。外村人來秀色串親戚,也都知道不帶米不帶面只需帶水,水就是最珍貴的禮。大人拎個大瓦罐,小人拎個小瓦罐,拎著水瓦罐的親戚在秀色會被待為上賓。
秀色人使水也講究,一瓢水先是洗臉,再是洗菜,然後餾鍋。等鍋里的餑餑蒸熟,舀出餾鍋水或喂豬,或待到下頓飯再折回鍋里。
說到洗臉,那大半是姑娘家的事。娘兒們漢們是不洗臉的,他們已經沒有洗臉的概念。水的匱乏使姑娘們的眼睛失卻著光澤。她們面色暗淡,呼吸也不夠清爽,發辮荒草一樣糾纏在頭上。水的匱乏不僅截斷了秀色人的歡顏,還使秀色人即令在悲痛時刻也悲痛得不那麼徹底,不那麼專注。他們會在痛哭的高潮中猛地發現眼裡流出來的是水而不是淚,他們便想方設法讓眼中溢出的咸澀液體井然有序地再流進自己的嘴。而姑娘們大哭時更注重的是容貌的需要,她們不失時機地伸出雙手以淚洗面。以淚洗面之後的姑娘,容貌異常鮮靈,加之眼皮的微紅,鼻翼的微腫,上了艷妝一般,在村眉土眼的鄉親中間,閃電似的,煞是耀眼。悲痛在這時就退到了一個尷尬的角落。悲痛是什麼,還有比沒水更大的悲痛么?
秀色人是名副其實地靠天吃飯。村口最窪處壘了個蓄水池,他們盼望夏日池中有雨水,冬季池中落白雪。雖然,這兩樣東西在秀色並不多見。下雨的日子是秀色人狂歡的日子,他們會傾巢出動,站在大雨中淋浴,娘兒們漢們一律半裸著自己。而後是搬出家中所有的器皿迎雨水進家。下雪的日子也是秀色人狂歡的日子,他們會傾巢出動,不分男女老幼地趴在雪地上,沒時沒晌地吞咽積雪。他們往往被雪撐脹了肚子,孕婦一般叉開腿歪坐在雪地上,吭哧唉喲地叫著,難受得不行。難受著,手卻止不住,手依舊大捧地往嘴裡塞著雪;難受著,才想起把吃不盡的漫坡大雪歸入村口那長年空曠的蓄水池。雪在池中結成了冰,村幹部便將冰塊砸碎,拿秤約著分給村民。有個叫李老哲的村長,文化大革命讓村人斗得不輕,罪名便是那年臘月村裡分冰塊,他倚仗權勢給自家多分了十斤。秀色村也搞過文化大革命。
秀色的名聲更遠了,方圓百里的村寨,那些當娘的嚇唬閨女時就說:「小丫頭片子再不聽話,長大把你嫁到秀色去!」秀色的現任村長李哲(李老哲的兒子)道:「除了沒水,我們什麼沒有哇?」有人就更顯尖刻地說:「連水都沒有,還能有什麼呢?」一句話噎得李哲羞愧難當。
連水都沒有,還能有什麼呢!這是咒語。那麼,該找水脈吧,該打井吧,該上縣、上省請打井隊吧。李老哲就從300里外的山前請來一個外縣打井隊,村人像皇上一樣地供著。男人們成群結隊地背上木桶遠征百里之外專為打井隊背水回來,盡他們吃喝洗涮;女人們則變著法兒地為打井隊琢磨秀色最好的飯菜。可是,只20天,他們便熬不住了。他們料定在這兒打不出水。在一個早晨,當秀色的男人們又一次成群結隊下山為打井隊背水的時候,打井隊就打算不辭而別了。對一個少了男人的村子,他們怎麼做就怎麼是。他們以為。
他們沒有想到,他們被幾個婦女截在了村口。為首的一個媳婦人稱張二家的,也不急也不惱,只張開臂膀沖著打井隊的頭把式說:「回去吧,嗯,你們走不了。」
外縣這走南闖北的打井隊,有土鬧兒的技術,更兼一身的匪氣,眼下卻一時想不好如何對付這幾個不慢不火的婦女。
他們退回到村裡。
當晚,張二家的砸開樺木水櫥的鐵鎖,將木桶里的存水揮霍一空,把自己洗了個通體透亮。那櫥中的水本是她家三口半個月的用項。另幾個與她有約在先的媳婦,也都砸了自家水櫥的鐵鎖,仔細洗過自己。然後,她們相跟著出了家門,涌進了打井隊的窩棚。
她們進得窩棚,像高空的霹靂,像溝壑里的野風,像亂墳崗上擦著荒草飛翔的幽靈。她們的突如其來和這突如其來的一身光彩令窩棚里的男人猝不及防。他們被嚇著了。直到張二家的又重復起早晨的話:「我說你們走不了就是走不了。」把式們才認出這便是早晨村口上那幾個蓬頭垢面的婦女。水把她們滌盪得如此奪目,像山妖,又好比叢林中面頰豐饒的仙女。
打井隊留下來了,又留在秀色20天。井架又支起來了,夯聲又響起來了。整整20天,秀色的女人晝夜出著大力,她們出著大力,思念著她們那背著水桶跋涉在山間也出著大力的男人。背水回來的男人們看看水櫥上砸落的鎖,看看女人的氣色,他們閉一閉眼,把心一橫,只拼了命似地去幫把式們打井。
女人籠絡了打井隊的精氣神,打井隊卻籠絡不了那深的水脈。他們在井身上使絕了力氣,秀色終是無水。
打井隊走了,走得自慚形穢。他們走南闖北給秀色揚名。他們說,在秀色打井是沒門兒,忘不了的是秀色的娘兒們呀,嘴熱,心熱,還有……
秀色的名聲更遠了。私下裡,人們傳播著秀色娘兒們的燙人之處;當著秀色人,就只說些李老哲貪污過十斤水的事。李老哲的兒子,現任秀色村長李哲聽見過這公開的調侃,也明悉那些私下的議論。他熟記在心的是那句咒語:連水都沒有,還能有什麼呢!
打井!他想。
媽的打井!他想。
請正兒八經的打井隊,媽的!他想。
李哲就去了縣水利局。從大躍進到今天,水利局長少說也換了十幾任,每一任局長都熟知秀色的事情。水利局沖著李哲嘬牙花子。這時一個新來的技術副局長人稱李技術的,專注地聽了李哲的講述,說:「秀色,好名字。」
李技術跟上李哲,花半個月的時間仔細勘查了秀色山脈的走向,找准了水脈。他說他料定秀色有出水的希望,他決定帶齊人馬上秀色打井。
早春時節,水利局打井隊進駐了秀色。李哲不讓打井隊住帳篷,把他們精心地散到戶里去。李技術被他安排在張二家的東屋。張二家的有個十七八的大閨女叫張品,是秀色的姑娘里出眾的人物。
男人們成群結隊地背上木桶遠征百里之外專為打井隊背水回來,供他們吃喝洗涮;女人們變著法兒地為打井隊琢磨秀色最好的飯菜。
李技術領導的打井隊卻不似從前的那一支。他們像秀色人一樣地憐惜水。他們不洗臉,也免卻了刷牙的習慣。
短短數日,李技術的臉也蒙上了塵垢,頭發老長,鬍子拉碴,與秀色人相差無幾了,扔到秀色人堆兒里,不好認他出來。
20天了,井是越打越深,人是愈來愈瘦,還是不見有水。村裡的氣氛漸漸地慌亂了,張二家的也有些沉不住氣,嘀咕著:莫不是,又到了從前經歷過的那關口?
張二家的對閨女張品說,一天天的不見出水,怕是留不住他們呢。張品說,從前娘是怎麼做來著。張二家的說,別提了,從前的娘。張品說,不提我也知道。可全村老幼,誰敢戳你們脊樑?張二家的說,你怎麼想?張品說,小學三年級,老師給我們講過一個詞:壯烈。張二家的說,什麼叫壯烈?張品說,娘,你不懂,你老了。
張二家的老了,張品不老,正是待放的花朵。再不見水,秀色就沒了指望了,她想。再不見水,她的青春也就滅了,她想。張品小學畢業,知道青春是什麼,更知道青春在秀色的位置,是次於水的。
晚上,張品望著正屋裡上了鎖的水櫥,對娘說:「叫我砸了它吧。」張二家的問她干什麼,張品低了頭說:「洗洗。」
張二家的明白了,卻不上手。
張品親手砸了鐵鎖,將水揮霍一空。
後半夜,李技術從井上回來了。爛泥似地和衣倒在炕上。井不出水,他也有些灰心。他翻身、嘆氣,嘆氣、翻身。這時炕角一陣蠕動,李技術驚問道:「誰!」「嚓」地一聲火柴響,燈龕里的油燈亮了,他終於看清了,這是房東的女兒張品。
李技術問張品為什麼在這兒,問著,他本能地跳下炕,背過臉。
張品不說話,索性拌落掉羊毛氈的遮掩。
李技術感覺到了她這抖落,也知道了此刻在他的炕上有一個赤裸的姑娘。這事實讓他意外,他只一味背著臉說:「你的衣裳呢?快穿起衣裳。」
身後的張品回話說:「今兒黑夜我沒有衣裳。」
有了第一句,就不怕再有第二句了。一直在炕角發抖的張品這時忽然鎮靜住了自己。她盤起腿,坐直了身子。她的身子映著油燈,襯在烏黑的牆上是如此巨大而又明媚;她那張從未見過天日的小臉,是方才那撒潑似的使水,才把它弄成這樣熠熠發光。她的呼吸是清潔的,她的嘴唇絲綢一樣可人,她的長發受了水的滋潤,無比柔韌地纏在肩上。她在勾引一個男人,光明磊落,直白放肆而又純凈無邪。她毫無經驗,心中只有信念。她要完成她娘那輩沒有完成的。她要活命,而水才是秀色人祖輩的命脈。她希望自己能夠擺布李技術,或者去受李技術的擺布。
李技術仍然背著臉說:「別胡來啊,沒有衣裳也要穿起衣裳!」
張品說:「胡來!我是胡來?」
李技術說:「不是胡來你為什麼這樣?」
張品說:「我為什麼這樣?就為了給你看看。我使盡了全家半個月的水,就為這。你敢不看一眼么?你還敢說胡來!」
李技術鬼使神差地轉過臉來。他詛咒著自己的軟弱,但他看見了他一輩子也沒見過的美好的東西。一個稱謂響雷似地滾過他的腦際:秀色!他的心中一陣陣痛楚,他退到門口,很快就又低了頭,只一連聲地對張品說著「快走快走!」
張品穩坐炕上,她說:「你不答應我就決不快走。」李技術問答應什麼。張品說答應我睡在你的炕上。李技術說那麼你睡,我走。張品問你往哪兒走。李技術負氣似地說:「往山下走,下山,回家!」
張品忽地竄到炕沿,她跪著,咬著牙說:「這才是你的心裡話。我早就看出來了,白搭!縱是把一村子人的心挖出來,也換不來你們給打一口井。白搭!該給的都給了,沒給的就剩我們這些閨女了,你……」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李技術截斷張品的話,不忍再往下聽。
「你害怕了?」張品說,「你不敢要。你敢不要,怕是不行!」她說著,騰地站了起來。她赤子一般站在這狹小的炕上,油燈驟然間把她的影子放得如此巨大,鋪天蓋地,活像個自天而降的女巨人。李技術須仰視才能看清她那因憤怒而漲紅的臉。他從門口奔過來制止她,「坐下坐下!」他說。她就勢撲進他的懷,雙手箍住他的腰。他一陣緊張地掙扎,心在擂鼓。他激她似地喊著:「放手啊你,你怎麼是這樣沒有廉恥!」
李技術的話終於使張品鬆了手。她又退回到炕角的羊毛氈上。她說:「在沒有水的地方,你還指望誰有廉恥呢?」
李技術心中一驚:沒有水的地方,人們確是遲早要喪失廉恥的吧。
「可是,沒了廉恥,就有水了嗎?」李技術反問張品。並趁機再次退到了門口。他注視這個熱烈而邪性的姑娘,奇怪地發現自己已不像最初那樣慌亂。他們互相看著,張品又一次開始了她的進攻。「我要睡在你的炕上。」她說。
「我不能。」他說。
「為什麼他們都能就你不能?」她說。
「誰們?」他說。
「從前的打井隊,我娘那時候。」她說。
「我是……我是個……」
「你是個共產黨的幹部。」她說。
「你不相信共產黨?」他說。
「我就相信共產黨的幹部也是人。」她說。
「人和人不一樣。」他說。
「那你用什麼保證打不成井就不離村?」她說。
「我用共產黨的名義保證。」他說。
「從前的村長李老哲也是共產黨,他給自己家多分過十斤冰!」她說。
「李老哲的兒子李哲也是共產黨,不是他把我們領來了么。」他說。
「那是李哲。」她說,「誰知道你呢。」
李技術嘆了口氣,他很想跟張品講一講人類最基礎的社會文明——水利文明;他很想跟張品講一講遍及中美洲的瑪雅文化後來是怎樣毀滅在水的危機之中;他很想跟張品講一講漢字「刑」的起因,那本是奴隸社會因水的戰爭而起的啊。可是他嘆了口氣,只說:「我老家也是個缺水的地方,我爺爺和兩個姑奶奶都是渴死的。我知道水是什麼分量。」
天亮了,他們不再有話。李技術揉揉通紅的眼往外走。張品問他到哪兒去, 「打井!」他說。
隔了一天,李技術從張二家的東屋搬了出去,打井隊其餘人也從各戶搬了出去。他們在井邊搭了帳篷,吃住都在帳篷里。張二家的問張品:「這是怎麼啦?」張品聽著震耳的打井聲,對張二家的說: 「娘,你老了,你不懂。」
李技術率著打井隊瘋了似地打井。沖擊鑽狠狠地刺向井的深處,每刺一下李技術就在心裡說:這下是為張品的!這下是為張品的!這下是為張品的!這下還是為張品的!這下還還是為張品的!這下還還還是為張品的!他沒有想過這一下下地為著張品有什麼不妥。張品原本就是一村子的尊嚴,一村子的青春。九九八十一天,打井隊沒人下山回家;九九八十一天,他們終天把井打出了水。
是個初夏的艷陽天,秀色人得意忘形的日子。在出了水的井邊,他們先是對這井中的甜水又驚又怕,生怕這不過是土炕上的一場大夢。而後他們才放開肚量暢飲,他們讓這久違了的甘涼的水給醉得東倒西歪。他們抬起李技術,不斷地把他拋向半空。不斷在空中翻騰的李技術,這時候非常想在人群中找到張品。他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個羞恥的晚上,羞恥的本不是張品,羞恥的該是他本人。他還感到了一點恐懼,他想著共產黨的打井隊若是給老百姓打不成井,最後渴死的不是自己又是誰呢!
他想著,掙脫了拋他上「天」的人。他躍上路邊一塊山石,一眼就看見了正仰面看他的張品。他腳下的山石松動了,他仰身折了過去,身後是萬丈懸崖。只一瞬間……任誰也找不到他了。
又過了兩年,秀色的名聲更遠了,千里之外竟有人來秀色的水井討水喝。都知道這是一口不絕的旺井,都知道這井裡的水養身又養顏。有專家鑒定過這水的成色,秀色人做起了水的生意,賣水進城了。村人說給水起個名兒吧,反正得注冊商標。李哲說秀色,就叫秀色。小學文化的張品說:「叫秀色,點兒,李。」
形成文字就是:秀色·李。
秀色·李是個不倫不類的水名,可秀色人聽起來並不一驚一乍,心裡都明鏡似的。
原作者 鐵凝

(《人民文學》199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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