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言情小說 有一章節名字是少女的酥胸
政要夫人吧
掛了電話,慕亦塵看了眼對面坐著的徐衡,輕笑了聲,「說正事吧!」
「好!」站起身,徐衡翻開手裡的文件夾,抬頭看先各辦公桌後等他開口的市長大人,卻聽到他先開口問:「怎麼,不能坐著說話嗎?」
聞言,徐衡微微一楞,尷尬的笑了笑,「坐著說話我有壓力,還是站著吧!」
「你這一點倒是跟慕太太一樣,她跟我說話也喜歡站著說,說是站著比較有氣勢。」似是想到了什麼,原本嚴肅溫潤的俊臉漸漸柔和下來,「既然這樣,那你就站著說吧!」
「好!」徐衡看了眼對面的男人,這么久以來,似乎也只有在提到慕太太的時候,市長的臉上才會露出這么溫柔的笑容。
「最近這幾天的新聞里傳得沸沸揚揚的高官艷照門的事,紀檢那邊恐怕已經接手了,依著媒體無孔不入的八卦能力,恐怕那位蘇小姐和慕太太的關系很快也會被挖出來,很可能還會牽扯到市長您,您看是不是對媒體叫停?」
「不用,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媒體就算再有能耐也暫時查不到慕太太那兒去。就算查到了也沒關系,我本來也就沒打算繼續瞞著。」
乍一聽到他這么說,徐衡也有些疑惑,「您的意思是?」
「我本就有意借這事公開慕太太的身份,這事不急,等媒體查到慕太太那兒了再說。老是這么瞞著,我跟她逛個街也要全副武裝,挺委屈她的,既然免不了會被牽連到,那還不如趁這個機會改變局勢。」
習慣了掌控局勢有利於自己,他自然不會讓自己困死在困境之中。
「可是,倘若公開了身份,依著媒體死纏爛打的攻勢,文化工程的案子恐怕也會牽扯進來,如今紀檢那邊正查著副市長,您若是牽扯進去的話,恐怕整個市政府都會亂了。」
「在文化工程上我並沒有徇私,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紀檢那邊真要查,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慕太太會受牽連。這事我晚點聯系省長,對於文化工程後續驗收組個市政府專題,用事實說話,應該能壓住媒體和市民的質疑。」
「關於旅遊城的項目,競標即將開始,介於最近市民對市政府提出眾多質疑,恐怕要延後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還是先解決文化工程的後續問題會好點,免得到時候腹背受敵。」
「嗯,我跟省長那邊商量一下,到時候再決定。」
「那……副市長那邊我們靜觀其變嗎?」現在最大問題就是副市長了,紀檢正在查他,想要扳倒他並不容易,如果沒有確實的貪污受賄的證據,恐怕這事又會不了了之。
「副市長這個人比較沉不住氣,我把修建公路的案子交給他負責,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後續的事就讓紀檢的人忙活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很清楚,他現在的對手除了副市長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一直沒有露面的隱形對手,而那個人的能耐絕不會比副市長差!
「是,我知道了!」頓了頓,徐衡收起文件,突然想到個事,「對了,市委書記讓您過去一趟。」
「好,晚點你提醒一下市政府發言人,在媒體面前注意用詞,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惹起民憤,也別讓有心人士利用,做出損害政府形象的事情來了,否則到時候市民對政府有所懷疑,我這個市長也可以退位讓賢了!」
「是,我這就過去跟他說清楚。」
辦公室再度安靜下來,慕亦塵轉過座椅站起身,落地窗前,頎長的身影顯得有些冷清。
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希望在這之後,他和她能過上安穩一點的生活。
——《政要夫人》南宮晚晚——
回到西山壹號院,蘇念卿猶豫著該怎麼跟慕太後和爺爺解釋回a市的事,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外頭慕絮兒喊了她一聲:「小嬸嬸,有你的快遞!」
「你這丫頭,喊什麼呀,有快遞帶進來就是了,你不知道你小嬸嬸腳還沒好嗎?!」從廚房端著水果出來,慕絮兒媽媽看著門口急急忙忙跑進了的身影,一臉無奈的訓斥了句。
「小嬸嬸,是吃的喲!」手裡拎著個禮盒進來,慕絮兒屁顛屁顛的跑到蘇念卿面前,被勾出了饞蟲,看向蘇念卿的時候眼裡都閃著光。
「你這丫頭就知道吃!」慕絮兒媽媽瞪了眼不爭氣的女兒,搖搖頭轉身踏進客廳。
「誰寄的快遞啊!」接過盒子,蘇念卿看了看盒子上印著的西點名字,不解的看向慕絮兒,「我好像沒買東西啊!這誰寄的?」
「不知道啊,警衛員送過來的,上頭寫著你的名字嘛!快打開看看是什麼,說不定里邊有賀卡!」
瞧她那一臉饞樣,蘇念卿輕笑了聲,拿過架子上的剪刀剪開綵帶,打開盒子一看,是一盒法式西點各種顏色的馬卡龍粉嫩可愛,看著都不忍心吃。
去法國的時候西點店很多這種色彩漂亮的甜食,回來以後她就喜歡上這種精緻的小東西,再沒碰過巧克力了。
「哇——馬卡龍誒,我的最愛啊!」看著那一盒各種顏色的馬卡龍,慕絮兒高興得都快跳起來了,看著她那誇張的樣子,蘇念卿無奈的笑了笑。
家裡的廚師三天兩頭做糕點西點,這丫頭平常吃得最多,凌子澈每次來都會帶上馬卡龍,這丫頭還能一如既往的那麼熱情高漲,真是難得!
取出卡片,她看了眼上頭一句簡單的話:「千里送鵝毛」,頓時猜到了是誰的傑作。
因為不是第一次送東西給她,上一次是親吻魚,這一次是法式西點,慕亦塵這是做什麼?祝賀她出院么?
「小嬸嬸,是哪位帥哥送的呀?」慕絮兒探過頭來,一臉好奇。
「除了你小叔叔還會有誰這么無聊!」
「哇!小叔叔太浪漫了!千里送鵝毛啊,瞧瞧小叔叔對老婆多好,多讓人嫉妒羨慕恨啊!」
「行了,就你嘴巴甜!」
「不過,小嬸嬸你知道馬卡龍又叫什麼嗎?」慕絮兒捧著一盒香氣濃郁的馬卡龍,咽了咽口水問。
「叫什麼?」收起賀卡,她看了她一眼,「不會是叫夾心餅干吧?!」
「不是,它有個很漂亮的名字。」慕絮兒一臉神秘兮兮的笑著,最後吐出五個字:「少女的酥胸!」
「什麼?!」乍一聽到這個雷人的名字,蘇念卿看了看盒子里擺放著的五顏六色的甜點,頓時沒了胃口!
眯著眼,慕絮兒把臉湊了過來,小聲的說:「小嬸嬸,小叔叔送你這東西,不會是獨守空房寂寞難耐了,特別給你個提示吧?!」
「……」如果說是提示,那還真提示得太曖昧了!
對上慕絮兒那好奇又單純的眼,蘇念卿頓覺天雷滾滾,微紅著臉拍了拍她的頭,「不許胡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家懂什麼呀!上樓去,這東西我沒胃口吃了,你自己吃吧!肥死你!」
「歐也!謝謝小嬸嬸!」抱著一盒馬卡龍,慕絮兒高興的往樓上跑。
站在原地,蘇念卿紅著臉深吸了口氣,會臉紅完全是因為這東西代表的意義,慕絮兒都能看出來慕亦塵那點心思,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隔著千里遠還用這種浪漫的方式招惹她,簡直太可惡了!
為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扳回一點面子,她決定了,晚上洗完澡發張半裸照給他!
「念念,絮兒那丫頭怎麼這么高興,老七寄什麼東西給你了?」從樓上下來,慕太後看著愣在玄關上的身影,柔聲開口。
「喔,媽……」回神過來,蘇念卿這才想起正事,尷尬的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一盒西點餅干而已,但凡吃的東西,絮兒都會很高興的。」
跟著慕太後踏進客廳,幾個嫂子和姐姐都在,她猶豫著該怎麼開口跟她商量回a市的事。
「媽……我……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坐入沙發,慕太後抬眸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讓她坐下,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就你那點兒心思全寫臉上了。」
「額?有這么明顯嗎?!」
「你是想回a市是吧?」接過小阿姨遞來的花茶,慕太後淡淡的問。
「是……我不太放心慕亦塵一個人在那邊,而且公司那邊我還有點事要回去處理,我的腳已經沒事了,回去的話不會有問題的。」生怕慕太後拒絕,她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斟酌字眼。
「你要回去我不反對,不過你要跟我保證,把身子調理好,別留什麼後遺症就麻煩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沒想到慕太後這么輕易就同意,蘇念卿忙抬起頭來,唇角難掩笑意。
一旁大嫂見著,也忍不住調侃:「瞧瞧,小嬸嬸你一同意她回去,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剛剛還一臉委屈小媳婦兒的模樣,這會兒笑得跟花兒似地,我看吶你們夫妻倆還是早點回來更好,反正遲早都要回來的,在北京說不定還能更好發展。」
「嗯,慕亦塵答應過我,等他現在負責的旅遊城的工程完工後就准備回來,他回來了我肯定也會回來。」家庭和事業有時候不能兩全,她會選擇對自己更重要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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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在准備大結局了,親們請耐心等待!具體時間不定,到時候再通知哦!
⑵ 我的胸只有嫂子的一半大,怎麼辦,我16歲了啊
腎上腺素:激起性慾的同時,會刺激身體分泌雌性激素暈
這個急不來的
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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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防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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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於性特徵發育
(PS
⑶ 知否:小桃婚前靠主子,婚後靠嫂子,真的只是因為好命嗎
出嫁前,小桃一直是盛明蘭的貼身丫鬟,說是丫鬟,其實盛明蘭根本沒把她當丫鬟對待,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想著她,不管是在盛府還是侯府,也一直護著小桃,從來沒虧待過她。
對於小桃的婚事,盛明蘭也沒有匆忙做決定,而是經過一番考察之後才將小桃嫁了出去。
出嫁後,小桃的丈夫小石頭愛她、疼她,小桃的嫂子人也特別厚道。
家裡大事小事都讓嫂子操心,小桃就負責給嫂子打個下手,就連生下的幾個孩子也全部交給嫂子照看,半點不操心。
小桃就這樣陪著盛明蘭,她們在盛家宅院內一起謀生存。後來,盛明蘭嫁到侯府,小桃又陪著她在侯府那個虎狼窩里掙命。
盛明蘭嫁給顧廷燁之後,有巴結的,有奉承的,就連盛明蘭身邊的丫鬟也跟著水漲船高,丫鬟們之間也開始比較。
⑷ 有本小說,168章是成全嫂子,是什麼書
寡婦村的男壯丁
朽木琅天
163章:讓胸部變大的方法
164章:打野戰被發現!
165章:東窗事發
166章:強行上了嫂子
167章:妹妹成全
168章:嫂子成全
169章:嫂子為我乳
170章:折騰嫂子
⑸ 老公看他嫂子的胸,正常么 他嫂子一個人在家,我老公去陪,正常么
不正常肯定已經發生關系了
如果你願意讓一個男人看你的胸你倆是什麼關系才可以做到?
你不該告訴他哥哥這樣你老公會發泄到你身上
你跟他哥哥也那樣就行了比他們倆還好讓他們的心理也不舒服
⑹ 我想要增胸技術,嫂子生過孩子也想豐胸
豐胸的方法很多,但是我個人建議還是用豐胸產品為好,因為一些大多的方法都是因人而議的,有的人用就好使,有的人用幾不好使,反正我以前就是用御淑堂豐的胸,現在胸部比以前大多了,我就是這么豐胸成功的,
~~祝你早日豐胸成功的。
⑺ 求《辦公室里新來了一個胸大無腦的女同事》故事大意: 陸菲是什麼故事背景 結局呢 林靜 小雪 寡婦 賴嫂 陶
陸菲是我的同事,後來是老闆的老婆。有一次被我的上司性騷擾,被我就下於是發生感情,但後來嫁給了我的老闆。林靜是老闆的女兒,有一次在地下道里賣唱,我給了一百塊錢,再一次見到我時,因為我猜出她的性格覺得我了解他,喜歡上了我,於是和她戀愛,我的位置也一路直上。陶洛洛是陸菲的表妹,暫時沒什麼感情,因為陸菲的原因我在她面試時放水。小雪是一名小姐,應為父親的病而出來賣,我因為失戀(陸菲)去找小姐,認識了她,沒上床。想幫她,借了林靜20萬,後來她喜歡上我,在知道我有女朋友(林)後憤而出走,又一次碰到她時想把她帶回去沒成功。後來他父親知道她在做什麼和她吵了一架自殺了。我出來安慰她時被林靜發現,林氣的轉身就走。小雪為了不拖累我也自殺了。寡婦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得罪了上司賴三被外調,和寡婦發生了關系。後來外調的倉庫賣了我就回來了。這期間我先是失去陸菲,後有何林靜相識。賴嫂是賴三的老婆,我的位置上去之後和賴嫂發生關系,不過被她擺了一道,被錄了視屏,要我做三件事。
我打的累死了不給我分就不厚道了
小說還沒完,上網就可以搜到,原名叫辦公室來了個極品女同事
⑻ 彝族當代文學《嫂子》誰有資源
嫂子(阿蕾)-原版為彝文
閱讀:4512012-03-18 10:41
標簽:雜談
嫂子(阿蕾)-原版為彝文
這是一篇極其得到有彝族文化人認可,不少老師提到且稱贊的短篇小說。只是我還沒看到過彝文原版。
二十四五年了,我至今還保存著嫂子和我姐夫沙瑪拉惹的合影。由於年辰久,像片已有些昏暗模糊。
像片中的嫂子和沙瑪拉惹倆也和現在照像館陳列在櫥窗中做廣告的結婚照一樣,男左女右肩膀斜靠著肩膀。嫂子帶著矜持的微笑,向右稍稍偏著頭,沙瑪拉惹陰郁的臉上嘴角現出一絲強笑。我想,肯定是攝影師叫他們笑的。
我記得嫂子經常穿一件灰藍灰藍的勞動布縫的衣服,身上沒做花,只在袖口處做了幾道簡單的花邊。那時的姑娘沒條件做花花綠綠的衣裳,何況嫂子還有一個沉重的家庭負擔。裙子是那種上了年紀的婦女穿的全黑的裙腳縫有天藍色布花邊的自織羊毛裙,這裙子還是我幺嬸的遺物。頭上包的是一塊脫了毛的毛巾。一隻黃銅做的針筒從左向右繞著脖子搭拉在右胸,針筒兩邊串有各色珠子,未端是一束紅頭繩做的纓穗。她說,她母親死得早,來不及給她置東西,唯一的遺物就是這串珠子和針筒。
照片還新時,嫂子的衣服被攝影師加彩加成天藍色的,一串五顏六色的珠子和金黃的針筒被襯得更醒目,只是因為半身照沒把那束鮮紅的纓穗照出來。毛巾也被加彩加得嶄新。嫂子的臉頰上,嘴唇上加上淡紅色的彩,使她越發地俊俏。
那一年初冬的一天,本來晴朗的天,到了下午突然鉛灰的雲布滿天空,先是狂風呼嘯,繼而雪霰子劈頭蓋臉打得人睜不開眼,牧歸途中的牲畜被打得鑽進路邊的樹叢中再也不肯挪步。到人們掌燈時暴風雪才漸漸停息下來。第二天開開門來才看見雪已把門檻都壅住了。
前兩三天,村子裡的青年們都進城玩去了。沙瑪拉惹來約嫂子,當嫂子為手頭拮據猶豫時,他說:「走吧」,於是嫂子二話沒說就跟著去了。只要嫂子不在家,幺叔家的幾個孩子就不敢在家裡睡,都要到我家來過夜的。
一大早幺叔家的大女兒阿依叫兩個妹妹後邊去,她先去生火去了。我也起來屙了泡屎就冷得「噝兒噝兒」地幾下逃進母親溫暖的羊皮大氅窩里蜷作一團等著姐姐起來生火再烤衣服穿。正當我盯著頭上被雪光映得發亮的檁子椽條漫無邊際地遐想時,阿依失聲變調地叫著:「嗎呀,不得了,嗎呀,不得了啦」,一頭滾進我家。
「怎麼啦?阿依,怎麼啦?」我母親從樓口抬起頭連聲問道。可阿依就像掉了魂似的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睡在樓下火塘邊床上的父親騰地坐起問道:「死了嗎?」「誰死了?」我正納悶時,阿依說:「死了,嫂子和二哥都吊在我家房粱上了。」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樓上的阿嘎阿妞倆也跟著哭了起來;我姐姐聽到嫂子和丈夫的死訊驚得遭雷擊一般,伸進袖子的手停在空中不知伸縮;我嚇得不由自主地打起抖來怎麼也控制不住。父親從來沒有這樣暴怒過:「哭什麼哭?!豬嫂子狗嫂子,豬二哥狗二哥!別再叫嫂子二哥,那不是人,那是一對豬男狗女!女兒被人蹬,媳婦被人拐,這種醜事怎麼都落到我頭上啊?天哪,這對天殺雷劈的狗男女!」他氣急敗壞地罵著,「知道柯惹上哪兒去了嗎?又死在羊圈樓上了吧?我的天!老貓不在家,耗子上房扒!」父親氣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堂屋中央轉了幾圈就「蹭蹭蹭」地沖出去了。我母親看見父親沖出去了,來不及包帕子巾巾吊吊地一把抓起幾下梭下梯子也跟著出去了。
一會兒屋後的羊圈響起了父親急促的喊叫:「柯惹起來!起來柯惹!」可沒應聲。再過一會」啪——「一聲山響,繼而是父親的怒罵聲:「你這個蠢豬,沒睡夠的時候,你那女人和野男人沙瑪拉惹吊在你屋裡啦,你還在這里死睡,我的天!十八歲的男人還玩這玩意兒,老婆不叫人拐才是怪事!」父親的罵聲中夾雜著樹枝清脆的斷裂聲和鈍物擊牆沉悶的破裂聲。我知道柯惹用元根做軲轆支在樹杈上滾著玩的「車子」完蛋了。我想像得出白花花的元根渣濺滿了山牆。
我們阿蕾家在當地是雜姓小戶,我們強大的家族住在布穀粱子。幺叔我們兩家是爺爺死後族裡沒人「照顧」我奶奶時,奶奶才帶著兩個孩子(我父親和幺叔)回了娘家。我奶奶娘家姓沙瑪,在當地是大姓。後來奶奶給父親娶了她大哥家的女兒(就是我母親),後來我的姐姐又嫁給了母親二哥家的老二——沙瑪姆嘎拉惹。真是親上加親,盤根錯節。
幺叔我們兩家數男丁就我父親和柯惹。父親膝下無兒就我姐妹倆。幺叔家柯惹前一連夭折了幾個,怕柯惹也帶不大,所以取了個賤名「柯惹」。意即「狗兒」。俗話說:「養子名莫丑」,這柯惹也真是只永遠長不大「的狗兒」;我父親呢也是一個膽小得走樹底下過都害怕葉子砸著頭的人。大概因為這樣,沙瑪拉惹才敢蹬了我姐姐拐我的嫂子。
可憐我的父親暴怒了一陣後,仍無計可施。還是我母親靈光,她請了村裡旁姓人去通知沙瑪家,等沙瑪家的人來了才把繩子砍下來。
因為避邪,凶死的人在裝殮好之前是不許小孩近前的。我家別說小孩就連大人在整個吊喪期也一直不露面,從布穀粱子來的族人們也沒去死人處吊喪,他們一來就聚在我家商量如何對付吉姆沙瑪兩家,如何挽回我們阿蕾家的面子。
我不管那一套,胡亂套上衣服褲子,鞋也沒穿」就嘰咕嘰咕「地踩著厚厚的積雪朝嫂子家跑去。剛到門口舊看見嫂子橫倒在堂屋中央,脖子上還套著一根白布繩,從她嘴裡鼻孔里流出的血洇開來就像白紙上的小紅花。平日里黑里透紅的臉龐此時像豬肝一樣紫浸浸的,被抖落的煙塵帶子落滿她的臉,她的身,她那黑油油的大辮子。
堂屋另一頭人們正圍著沙瑪拉惹給他裝殮。沙瑪拉惹的母親二舅母披頭散發,捶著胸口呼天搶地地哭:「我的天哪,我的兒呀……」我打著顫,牙齒「格格」地碰磕著,可一點也覺不出腳僵。突然二舅母發瘋一般撲過來抓住嫂子的頭發「啪啪」摑了嫂子兩耳光,挽住嫂子的辮子摁住嫂子的頭狠狠地往地上碰,一邊碰一邊罵:「吉木嫫爾果,我把你當我的親生女兒待,你倒好,像頭發情的母豬纏住我兒子,把我兒子害了。你這頭騷母豬,我怎麼不灌你的辣椒水哩……」罵著罵著,又「呸呸」地吐了嫂子一臉唾沫。
在坐的人有的羞得不敢抬頭,有的小聲地說:「大概氣瘋了。」她的大兒子沙瑪姆果狠狠地蹬了她一眼,生氣地說:「要哭就好生哭,不好生哭就出去!人還沒死時不好好管管,現在人死了再哭再鬧有什麼用?丟人現眼!」
剛進來的吉姆嬸子也氣憤地指責道:「我說他二舅母,誰的女兒都一樣,你不能因為她的親人不在就這樣對待她喲,況且這事不見得是爾果一個人的錯,說不定人家吉姆阿蕾兩家的拳頭攥起來比你沙瑪家的腦袋還大呢」。
二舅母被大兒子和吉姆嬸子一頓數落後,放開嫂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著哭:「他舅母呀,不是吉姆嫫爾果的錯還會是拉惹的錯嗎?母狗不齜呀,公狗不上背哩。她害了我的拉惹呀……我恨不能把她撕了吃呀。」哭著哭著又狠狠踢了嫂子幾腳後。回到她的兒子身邊,伸手「啪啪」給了兒子兩個耳光,罵道:「你這個不成器的,居然聽信一個騷母豬的話,乖乖地跟著她去死,你把媽拋下媽怎麼活喲?媽媽的幺兒哩……」她一邊哭一邊捧著兒子的頭,俯在兒子的臉上哭。
沙瑪姆果從他弟弟的上衣口袋裡搜出一個紙袋,打開一看,是嫂子和沙瑪拉惹的合影,他恨恨地罵道:「這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一把撕了丟進火塘里。我急忙從溫熱的火塘中刨出像片,選了一張比較完好的悄悄揣進口袋裡。
沙瑪拉惹被裝殮得簇新後,放進屍架抬到他家裡放去了。
先前看著眼前的景象,我怔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現在沙瑪拉惹被簇擁著抬走了,只剩下嫂子仍穿著那身舊衣裙孤零零地躺在這里沒人過問時,我的心尖發疼,喉頭發哽,眼淚順著臉頰不住地流。我要上前去給嫂子解繩子時,吉姆嬸子一把把我拽到身後:「你這孩子,誰讓你來的?叫你父母看見打不死你。」隨即叫道:「男人們都死光了還是怎麼的?難道你們想叫她這個樣子見她的親人嗎?」她一邊嚷一邊動手給嫂子理抻衣裙,撣掉她身上的煙塵,又用那脫毛的頭巾蘸著水把嫂子臉上的血跡揩乾凈。
那天,晦暗的天空從早到晚無聲無息地飄落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好在是白天,一邊下一邊就化了,他們把嫂子奶奶的壽衣背來重新給她裝殮時,看到嫂子身上的烏斑,臉上的傷痕,衣服上的血跡就問起原因。不知誰把砍繩時沒人扶住嫂子倒在地上口鼻流血,二舅母鞭屍嫂子等等全捅給了吉姆家。先還為嫂子不光彩的死感到難堪的吉姆家,這下找到了出氣的地方,他們男女老少棍棍棒棒揚言要把沙瑪家踏平,要勒死二舅母。 旁姓男人們又勸又拉費了好大勁才算把吉姆家勸住。
嫂子的小娘(柯惹的小姨)捶著胸悲沉嗚咽地訴著哭:「我的孩子,像你這樣從沒穿過一身像樣衣裙的人也配風流嗎?你為什麼聽信沙瑪拉惹的話跟著他去死?這些可憐的孩子以後誰來照顧他們呀,你把擔子撂給誰啦……天殺的沙瑪拉惹,是他殺死了我的孩子啊……」在人群中來往穿梭著斟酒敬酒的小夥子們互相擠眉弄眼地湊著耳根:「應該說『是沙瑪拉惹戳死了我的孩子』」。然後捂著嘴哧哧地笑。
大多數的人都說嫂子單純,真真是被沙瑪拉惹誆去死的。另外一些人則不然:「誆?能無端地被人誆去死?」更有些表兄妹開玩笑說:「那我也來誆誆你,看你能乖乖地跟著我去死不?」那段時間里只要有兩人在一起,他們的話題就是猜謎一樣猜嫂子和沙瑪拉惹是怎樣愛上又怎樣死的。
這件事只有嫂子家隔壁的吉姆嬸子知道。但是在他倆沒死之前,吉姆嬸子把它漚爛在心裡從不露出半點鱗爪,因為弄不好要陪人命的。
那一年「五一」勞動節社裡放假並殺兩頭豬給社員們打牙祭。吃過早飯男人們都聚到溪邊殺豬分肉去了。女人們早上找背柴回來吃飯喂豬後都聚到場壩走去,剛坐下就看見嫂子朝山粱那邊走去,吉姆嬸子也想趁有伴再去找一背柴,於是回家拿起彎刀肩搭皮繩趕嫂子後邊去了。
暮春的天氣,太陽暖暖地照著,碧藍的天邊一朵蓬鬆的白雲正關切地俯瞰著大地。大地上山花點點,一陣陣暖熏熏的花香隨著微風撲面而來。藍天下雲雀悠揚動聽的歌聲告訴人們火把節就要到來;山坡上布穀高朗歡快地催人們快點包穀,早撒蕎子;谷底的斑鳩夢囈一般一聲迭著一聲傳出親昵的渴求愛情的呼喚;蜜蜂在花叢中低吟,蚱蜢在草叢中做愛……大自然的美景大自然的美景使吉姆嬸子想放開喉嚨地唱,可寡居的她又怕人聽見說:「吉姆寡婦不安份。」於是在喉嚨里小聲地吟唱——
……布穀鳥兒喲,你的叫聲就像我慈祥的父母在呼喚,
小小蜂兒喲,你的低吟是我親愛的兄妹在歌唱,
天邊的白雲喲,
你可看見我的姐妹放豬在沼澤?捻線織布在院里?
你可看見我的弟兄放羊在山岡?擀氈編筐在場壩?
……
說是逝者晴天隨雲去,陰天隨霧來,
天邊的白雲喲請你告訴我,
我慈祥的父母可在你中間,
我親愛的人兒可在你中間……
唱著唱著,吉姆嬸子淚花迷離哽咽著唱不下去了。她索性坐下來扯起衣角抹淚,抹著抹著,好像下邊林子里有人在壓低嗓門說話,她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屏住氣息側耳細聽,是一男一女在低聲爭執:
「……放開我!你瘋了是怎麼的?你應該清楚你是阿蕾家的女婿,我是阿蕾家的媳婦,是兄妹!況且我一直把你當我親哥看的,你卻這樣欺負我?放開我,求求你……」女的小聲哀求著。
「你姓吉姆,我姓沙瑪,怎麼會是兄妹?至於阿蕾家,我們不認他們不就得了?我是不要他家那個黃毛丫頭了,病懨懨的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你也不要再守著你那瘦猴一樣的小男人了!我們倆結婚成家生兒育女,那日子才叫幸福呢。我們倆才般配,你知道嗎?」
聽到這兒,吉姆嬸子知道是沙瑪拉惹在纏嫂子了。她怕被他倆發現,趕忙鑽進一籠秤桿木叢中。
「把人家的女兒蹬了拐人家的媳婦?!虧你想得出,要遭天殺雷劈的!放不放?不放我可要喊人了。」嫂子氣吁吁地掙扎著。
「我跟你說了,我要娶你做老婆!我沙瑪拉惹是一條漢子,說話是算數的。我想你想了三年,今天才開口對你說,聽我的話。」沙瑪拉惹輕言細語地開導說。
「你想幾年關我什麼事?你想我可我不想你!知道嗎?」嫂子提高嗓門說。
「你不想我那你想不想你那瘦猴小男人?你那小男人拿什麼和我比?來吧,慢慢你會想我想得離不開的。」沙瑪拉惹輕柔地調笑著。
「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你放了我,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嫂子壓低嗓門軟言細語地求沙瑪拉惹。
「給你說了那麼多,你聽不來還是怎麼的?我不是三歲小孩!我要做的事不達目的不罷休!能放了你我先就不來找你了。乖乖,聽話」由於嫂子奮力抗爭,沙瑪拉惹開始惱了,他壓低嗓門氣咻咻地說。
「憑什麼要聽你的話?放不放?!不放,我可真的喊人了。」嫂子提高嗓門發怒了。
「憑我是你男人!你喊吧,你要真把人喊來,我一刀戳了他!」沙瑪拉惹也發怒了。
「不要臉的東西!」啪——沒說的,嫂子摑了他一耳光。
沙瑪拉惹被嫂子這一摑,氣得嗵一聲把嫂子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別說臉,命也不要了!我要是把你讓給阿蕾柯惹,我就不是男人!」嫂子喘著粗氣掙扎了一陣,後來嚶嚶地哭了。
先前還以為沙瑪拉惹纏不過嫂子就會把她放了,哪想會弄到這個地步,吉姆嬸子想起沙瑪拉惹那句話,嚇得頭皮發炸,脊樑骨發冷,連動都不敢動,只是心在「朴嗵,朴嗵」不住地跳。她後悔死了,在心裡罵著「燒屍的柴」,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硬把她拉到這里來了。她無計可施,只有為嫂子擔心的份:「要是懷上了,那可怎麼辦喲。」
過了好久,才聽見沙瑪拉惹說:「乖孩子,別哭了。不哭我就買糖給你吃。我說你呀,真是個傻丫頭,差點把我肩膀上的肉都給咬下來了,你看你看。」
嫂子唏唏噓噓地抽泣。
「硌著了嗎?起來我看看。」沙瑪拉惹象誆孩子一樣誆著嫂子。
嫂子仍唏唏噓噓地抽泣。
「我把柴給你捆好,你快些穿戴好,早點把柴背回去。」沙瑪拉惹「唰唰唰」動手捆柴了。
嫂子仍唏唏噓噓地抽泣。
「你不用害怕,今天這邊連個人影兒都沒有,不會有人知道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盡管放心,到時我們就結婚。記住,晚上別閂門。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沙瑪拉惹悠然地吹著口哨朝谷底下去了。他早上是扛著火葯槍出來打獵的,現在循著原路無事一般回去了。
過了好久,嫂子才背起柴抽抽搭搭地邁著沉重的步子從吉姆嬸子身邊擦過。估計嫂子翻過山樑時,已蹲得腰酸背疼痛發麻的吉姆嬸子才繞到另一匹山上胡亂揀了一抱毛柴回家。
(人們說看見有人野合,如不在兩人睡處釘樁,就會倒霉,重則丟命輕則大病一場。如釘子樁災難就會移到兩個野合人身上。我曾經問吉姆嬸子釘了沒有,她說沒釘。可我死也不相信,不釘?那怎麼沒翻年兩人就都死了?肯定釘了,並且釘的是最厲害的馬桑樹樁。)
傍晚吉姆嬸子照例去嫂子家串門時,見嫂子坐在鍋庄後邊把頭埋在懷里不吃飯就問道:「爾果不舒服嗎?」嫂子仍埋著頭說:「今天去找柴,不小心眼睛被樹枝彈著了。」
饒舌的阿妞說:「我嫂子眼睛疼得飯都吃不下哩,怎麼才好,吉姆嬸子?」
「炒點鹽包在帕子里趁熱焐焐就好了。」吉姆嬸子說。
「行不?」嫂子抬起頭笑了一下。
「行,行,保證行。」吉姆嬸子東拉西扯地侃了一陣回去了。
嫂子和吉姆嬸子兩家的房子是「一平二調」時修的,中間只隔一堵山牆,院壩也沒個遮攔,所以哪家有啥事不用說就可知八九。
從那天以後,沙瑪拉惹又接連撬了三四晚嫂子家的門。再後來不知是嫂子先就留門了,還是聽到沙瑪拉惹來了才開的門,反正沙瑪拉惹進出嫂子家就像進出自己家那麼方便了。
轉眼就到割蕎打蕎的時候了。那時節體弱的人愛苦夏。嫂子也說她苦夏,懶懶地,坐著站著都在大瞌睡,有時還平白無故的干嘔。
因為學校放暑假閑著無事,我和阿嘎都到場上給打蕎人抱蕎捆。中午歇息時,人們這里一堆那裡一堆地圍著燒洋芋吃。嫂子說她不像吃,靠在小山一樣的蕎秸上用頭巾蓋住臉睡覺。吃過了的小夥子們坐在她對面另一堆蕎秸上抽煙,說笑。我吃過了用衣襟兜著刮干凈的燒洋芋朝嫂子走去時,沙瑪倭惹神秘兮兮地招手叫我過去,我到他跟前時他把手裡的青蛙亮亮,湊著我耳根說:「你敢把你嫂子的衣服掀開,讓這只青蛙吃她的奶嗎?」我那時已是十二三歲的人了,可什麼也不懂,只知道調皮,所以人家都叫我「阿蕾家的假小子」。一聽這主意,覺得太開心了。於是得意地說:「有什麼不敢?看我的。」我把洋芋倒在蕎秸上,捏著青蛙躡手躡腳地挨近嫂子,猛地把嫂子的衣服向上一掀,只見白百的肚皮一晃,嫂子猛地坐了起來,把我也給嚇了一大跳,青蛙不知蹦哪去了。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對面的小伙們使勁拍著腿拍著手笑得幾乎岔氣,有的打著滾叫肚子疼。嫂子的臉一時漲得通紅,低著頭慌亂地包著頭巾。還圍著火堆吃洋芋的人們不知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地張望著,也咧著黑乎乎的嘴莫名其妙地跟著傻笑。這一切被坐在另一邊的沙瑪拉惹看在眼裡,他沉著臉狠狠地瞪了叔伯兄弟沙瑪倭惹,又覺得對不住嫂子,於是低著頭灰溜溜地回到小伙們中間。
小夥子們互相擠眼撇嘴,小聲地耳語。回想起他們那一副副鄙夷的眼神,肯定是他們在罵:「哼!蹬了人家的女兒拐人家的媳婦,你才有家教呢。遭雷劈的!」
大概那時人們都覺出他倆的事了,只是沙瑪家凶死的人多,又都懼怕沙瑪拉惹,怕擔干係而心照不宣罷了。
我母親也大概覺出不對頭了。但哪邊都不好說。她央求吉姆嬸子:「她嬸,我們呢公公婆婆的有些話不好說,你呢,一是一個地方來的,二是好鄰居之間說話比較中聽。麻煩你給我們柯惹媳婦提醒提醒,敲敲警鍾。」
吉姆嬸子呢也不好直說,繞山繞水地繞:「爾果呀,眼看這些孩子都漸漸長大了,柯惹呢,哎,阿蕾姆妞家這幾個孩子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呢。」
說真的,不是嫂子的話,我幺叔家可真是家破人亡了。
幺叔家在民改前還算是中等經濟。柯惹還在月窩時,為了親上加親,給他訂了個媳婦——他大舅家的女兒爾果。成立了合作社眼看糧食牲畜都要入社時,幺叔為了給兒子舉行隆重的婚禮,不管是不是娶嫁年,突擊把婚事辦了。那一年嫂子十二歲,柯惹才十歲。
雖然嫂子從小死了爹娘,一直跟著奶奶過,可水靈靈地一點也不像個孤兒。柯惹呢和嫂子相比簡直沒法提。人們說,嫂子長得太好剋死了她的雙親,柯惹出奇地不肯長也剋死了他的雙親。
娶嫂子的那天至今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天一大早人們就在幺叔家的園子里用松枝搭了個喜棚,地上鋪了一層金黃的燕麥秸等著新娘的到來。(因為這一年婆婆丈夫不能和新娘見面,否則相剋。)
夕陽西下,白楊樹還未落盡的黃葉在橙紅色的夕輝中瑟瑟地閃著光,喜鵲歸來了,在窠邊跳上跳下地歡叫。終於等來了新娘和送親的人們。我擠進喜棚守在新娘身邊,等第一顆星星出來。新娘側睡在客人中用披氈蒙著頭,大概睡得百無聊賴,她在里邊用指頭指指戳戳地戳弄著披氈,我看見了驚喜地招呼小夥伴們:「快來看哪,新娘在動呢。」送親的小聽了笑著說:「想看新娘嗎?拿見面禮來就讓你們看。」
好不容易等到天邊現出第一顆星星時,沙瑪二舅母作為「婆婆」(因為嫂子和二舅母命宮相合,而且二舅母兒女雙全,那時二舅也還健在,所以擇二舅母為「婆婆」服侍新娘梳頭進食是再好不過的)端著一缽炒蕎飯來到新娘身邊親昵地喚道:「爾果,起來,我給你梳頭。」我也耐不住說:「嫂子,餓了吧?快起來吃飯。」新娘——嫂子揭開披氈笑吟吟地坐了起來。等二舅母給她把頭梳好,吃了飯換了便妝,二舅母就把她領到她家歇宿去了。我們一幫小女孩又鬧嚷嚷地跟到了她家。
二舅母點起明子把個嫂子從頭到腳看了又看,不住地嘖嘖道:「爾果呀,你奶奶給你些啥吃的,長得這么高,這么漂亮。瞧,什麼衣服穿在你身上都那麼好看,恐怕給你披件蓑衣也好看呢。」說得嫂子不好意思地勾起頭笑了。
真的,嫂子穿上那身新娘的禮服,戴上銀領花,銀領牌,銀耳墜簡直光彩照人,真把我羨慕死了。可惜那些東西都是借的。
食堂化時幺嬸幺叔相繼去世,丟下五個孩子。最大的柯惹那時也才十三歲,阿依十歲,阿嘎八歲,阿妞五歲,阿妞底下還有一個叫姆萊的兒子才三歲。嫂子來奔幺嬸的喪後就留下來挑起主婦的擔子照顧這些孩子。沒過多久姆萊也隨幺叔幺嬸去了。那時人死了連「陰祿」都沒有,嫂子只好從食堂里打回當晚的口
糧——洋芋,縫了個布袋選了兩個大點的裝好結在姆萊的小披氈繩上當「陰祿」。那晚嫂子什麼也沒吃。
那時柯惹跟著拉瑪爺爺放一群羊,阿依給社裡放豬,兩人的工分只抵一個強勞力。阿嘎
⑼ 總裁的假面前妻第71章
第71章 生日禁忌
黎澤熙一踏進卧室,唐馨便迎上去幫他脫下外套,「澤熙,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說!」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疲勞。
「那個……我今天打著你的名號……」唐馨偷眼瞄了他一眼,確定他沒有生氣,便壯著膽子一口氣說道:「我買了一件衣服把賬記在了你的名下!」
「哦」出乎意料的,他只是隨口應了一聲,並沒有找她的茬。
據唐馨有點喜出望外,心裡想著:他看起來很勞累,但是心情不錯,估計是談成了一個大的項目吧。
「熱水已經放好了!」她將他的外套掛在衣架上。
黎澤熙扯下領帶丟在床上,又在脫襯衣,「那個叫周蜜兒的,你以後離她遠點!」
爆唐馨正在整理他的領帶,抬起清澈的眸子,堅定的望著他,「她是我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
黎澤熙皺眉,「她是做哪一行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唐馨垂首不語,她知道他是嫌棄蜜兒的工作,是啊,蜜兒的工作估計沒幾個人能接受得了,可這也不能就說明蜜兒不能有朋友。
蜜兒現在在一家夜總會推銷酒,而且她也向自己保證過了,這一次真的是只賣酒不賣.身。
唐馨抬起頭,目光正好落在他結實健美的胸膛,小臉一紅,垂下眸子不卑不亢的說,「朋友不分高低貴賤!」
黎澤熙將襯衣摔在床上,聲音明顯的不悅,「你現在是黎家的少奶奶,不再是以前平庸低下的唐馨,不是阿貓阿狗都有資格做你的朋友!」
唐馨漲紅了臉,抬起眼脫口而出,「蜜兒不是阿貓,也不是阿狗!」
**!敢頂嘴了?
黎澤熙索性也不跟她啰嗦了,只陰惻惻的下了最後通牒,「你要是不想看到那個女人被賣到非洲或是更遠的地方當技.女,就最好離她遠一點!」說著話,人已進了浴室。
「你……」一向溫柔的唐馨,此時被氣得身子發抖,他居然用這種方法逼迫自己,難道她就不能有朋友了嗎?
黎澤熙躺在浴缸,勞累一天的身子解乏了,他今天忙到這么晚才回來全都是因為女人今天給他惹的事。
說實話,聽助理跟他說,女人打著他的名號在一家專賣店買衣服,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裡還有點喜滋滋的。
他其實最恨的是她從來都不肯用他給她的金卡,她寧願什麼都不買,也不肯用他的錢。
可是事情不是這么簡單,這件事不知怎麼被報社知道了,更有好事的記者,居然搜羅出來蜜兒賣笑的事還有唐馨以前在酒吧當服務員的往事,准備揭一段「豪門秘聞」,相信到時候一定會吸引很多讀者的眼球。
消息一旦傳出,相信對黎家對唐馨都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黎澤熙提前收到了消息,他果斷的派人將事情處理妥當,避免了一場風波。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她不領情不說,還跟他頂嘴?!
黎澤熙心口一陣煩悶,眉頭一挑,對著浴室的門大喊,「女人,進來給本少爺揉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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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如果說有人問唐馨:這一生你最後悔做的事情是什麼?
那麼,她一定會不假思索的回答你:這一生我最後悔的,便是那年給他過生日。
如果那晚她不是自作主張給他過生日,那麼,她就不會失去她的第一個孩子,她可憐的還沒有成形的孩子……
那是她一生中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傷痛!
而那天若不是在大街上偶然遇上白彥韜那個煞星,也許,就不會有那麼慘烈嗜血的夜晚。
其實,也不關人家白公子的事了,人家只不過是在她面前順嘴提了一句:「嫂子,下個星期一是我的生日派對,你和熙都要來啊!」
白彥韜攬著一位時尚美女,笑嘻嘻的對唐馨說。
「哦,好的!」唐馨禮貌性的答應了他的要求,目光無意的掃了一眼他身旁的美女,身上布料那麼少,唐馨都替她感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跟熙的生日就差兩天,這傢伙比我早出來了兩天,所以現在我要喊你嫂子,否則你該是我的弟妹了!」白彥韜順嘴多說了兩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來,他的生日就在眼前,她默默的算好了日子。
他從來沒有跟她提過他生日的事,黎家上下也沒有人跟她提過他生日的事。
唐馨收起臉上小小的驚喜,微笑著向白彥韜擺擺手,「改天見!」一溜煙轉身又跑進了商場,她該給他選件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呢?
「白少,這個女人就是傳說中黎少的妻子嗎?」美女望著唐馨的背影,目光中滿是不屑與嫉妒。
「是呀,所以你是沒希望嘍!」
「黎少的眼光真的有問題唉!」美女沒有聽出白彥韜話中的譏諷,故意挺挺自己傲人的胸部,扭一扭水蛇般的細腰,以此來向男人證明,她的資本可是要比那個女人好得多。
唐馨不知道該給老公選什麼樣的生日禮物,思來想去,她決定親手給他做一個好吃的大蛋糕。
那天,她向學校請了半天的假,從中午開始便在廚房裡忙活。
這是她第一次做生日蛋糕,以前雖然見姥姥做過,但是到了自己做的時候就有些手忙腳亂了,還要時不時的打電話向姥姥求教。
在姥姥的遙控指揮下,在n-1個失敗蛋糕的基礎上,第n個蛋糕終於達到了她滿意的要求。
唐馨喜滋滋的將精心製作好的蛋糕放進提前買好的包裝盒裡,又在偏廳里擺上了蠟燭,准備好了上好的紅酒、西餐。
一切准備停當,她便只剩下等待老公回來。
腦袋輕輕的靠在沙發上,她有些緊張的想著,這是他們在一起後他的第一個生日,他會喜歡她給他做的蛋糕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馨也越來越緊張~~~
白彥韜跟幾個哥們美女喝著酒,一晚上,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喝酒都無法讓他踏實下來。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
呀,是她!
他終於想起,今天是熙的生日,而她是不是也知道了呢?那天,真不該在她面前提起熙生日的事。
上帝保佑,那個嗜血無情的傢伙不要回家才好!
他匆忙往黎家打電話,「喂,找你們少奶奶接電話!」
「好的先生,您稍等!」
傭人上樓去喊她接電話,白彥韜心急火燎的等,突然間,劃破長空的慘叫聲刺痛了他的耳膜,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沒錯!
**!剛才他該先問問傭人:你們少爺回來了沒?
她一定是觸動了他的禁忌,她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他一生中任誰也不能碰觸的禁忌!
只因,四年前,就是在他生日這一天,他的父母乘坐飛機到國外給他過生日,卻因飛機失事而雙雙身亡。
這一天,既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父母的祭日。
白彥韜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後悔那天多嘴,在她面前提起他的生日。
奢華溫馨的房間此刻籠罩著濃重的血腥味。
「澤熙,你怎麼了?」女人驚恐的哭泣聲夾著一聲聲凄慘的痛呼,久久的在夜空中回盪。
他的眸子嗜血、神色狠絕,每一下都帶著要她命的恨意,「你是故意要戳痛我的傷疤,是嗎?」
他的傷疤?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明白他受到了什麼樣的刺激,她只是在他進屋的時候,放了一首「生日快樂」的曲子,他就突然在她面前變身惡魔。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可怕的一面,他似乎是被魔鬼付了身,又或者是他體內本來就掩藏著魔鬼的潛質,這一刻全都暴露了出來。
他發瘋的折磨她、蹂躪她,徹底失去理智。
當他終於感到她的身體越來越涼,他才發現她已經氣息奄奄。
他這時才想起,她是有了五個月身孕的人了!
溫熱的血不斷從她體內汩汩流出,他嗜血的眸子漸漸恢復常色,並多了幾分慌亂,抓起她的衣服為她堵住出血處,「馨兒……你不會有事的!」
那件白色的純棉睡衣,轉眼間就變了個顏色。
蛋糕、紅酒都早已跑到了地上,面目全非,只有燭台上的蠟燭還在戰戰兢兢的燃燒著,慘淡搖曳的燭光灑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滴下一滴滴白色蠟油,似乎是在為這個可憐的女人哭泣。
這一次,她沒那麼幸運,孩子沒有保住,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她,還活著!
她那可憐的還沒有成形的孩子就這樣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永遠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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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上架了,希望親們繼續支持~~~
⑽ 昨天晚上做夢 夢到摸了堂嫂的胸 什麼意思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一定對堂嫂有意思。其它沒什麼。其實也很正常,夢一夢沒關系,不要有真實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