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急求小說紅字,女主角的悲慘命運分析
《紅字》講述了白蘭的悲劇式愛情,她是一個抗爭命運、追求幸福的女性,她的一生是在情人的叛逃、丈夫的報復、宗教與社會的壓制下奏起的一首女性悲歌。充斥著濃重男權色彩的幾種力量把白蘭推到了苦難的谷底。
霍桑的《紅字》命名為Scarlet Letter(紅字),字母「A」和「紅色」在小說中有多重的象徵意義,「A」是通姦(altery)、能幹(able)、天使(angle)的首字母,但是紅字更象徵著異化(alienation)、孤獨(alone)、痛苦(agony)紅色是愛情的色彩,是反抗,是陽光,是白蘭飽受煉獄之火的焚燒。白蘭的一生中,沒有勝利,沒有獲得,只是一個痛徹心扉的悲劇。
因為對愛情的追求,她違背了宗教教義和道德准則,一生都成為導師和道德家眾手所指的對象,她是一個體現女性脆弱和邪惡情慾的典型,在刑台上、市場內、教堂里、豪門之家,她受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用各種方式表現出來的鄙薄和唾棄,盡管她外表美麗、氣質高貴、內心堅強,但恥辱是永久伴隨她的;正是因為人們對她的不齒,所以她是孤獨的,孤獨得對於社會無所依附,在接受世俗的審判時,她永遠是孤獨地承受痛苦,最後她依然是被愛人孤獨地留在塵世,孤獨地死去,孤獨地在另外一個世界存在——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如果這些她都可以堅強忍受,可以義無返顧地與力量遠勝於自己的敵人抗爭,爭取幸福,但當她的愛人告訴她,他永遠也不會與她在一起,哪怕是死後——他的精神是屬於上帝的,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用鮮血所勾勒的未來,用痛苦所澆灌的幸福,卻一切成空,最後一刻來臨的絕望是摧毀這個女人最鋒利的匕首;從人性的角度看,白蘭有強烈的反抗性格,但她又不是一個徹底的反抗者:強烈的宗教情感強迫自己相信自己對上帝的「真誠」;她以自己的苦行和克己助人的善行洗滌自己的靈魂;重回波士頓後,她主動戴上了紅字,不是出於外界的壓力,而是她發自肺腑的懺悔,可以說,與世俗社會有形的折磨相比,宗教對於人性通徹骨髓的扭曲是白蘭作為一個社會人的最大悲哀。
作者在講述白蘭的悲劇時,更揭露了這個女性悲劇的始作俑者——一個男權社會的真實面目。在這樣一群形形色色的男人包圍下,白蘭展示了自己的美麗、堅強、個性與反抗,如果說她是一個經歷了煉獄的焚燒、大山的重壓,而盛開在灰暗世俗下的一朵紅艷的玫瑰,那麼這些男人就是吞噬她鮮活軀體和靈魂的烈焰,就是壓迫她追求愛情與自由的巨石。她有過一個女人生命色彩最絢爛的怒放,但她的一生就在男人鑄就的陰暗世界中褪色、枯萎,她因為他們而生存,但也是因為他們而毀滅,在這些規定著她悲劇軌跡的男性中,有她塵世生活中的合法丈夫,有她靈魂上所唯一皈依的情人,更有充斥著男權色彩、在精神和肉體上都摧殘她的宗教和世俗社會。
在白蘭悲劇的製造者中,除了情人狄姆斯代爾與她的丈夫奇林沃思之外,更有一個背後更大的黑手,那就是宗教與社會——交織在一起的、充滿男性色彩的兩股巨大力量。在這一方面,作者很少有直接描寫,但是在人物的刻畫、事件的描述中,又處處充斥著這樣的意味。
狄姆斯代爾牧師,在犯錯後希望通過為教民們超度、對上帝懺悔、虔誠佈道以達到內心平安,但這種奢望卻一天也未得到過滿足,黑夜裡天際顯現出巨大的「A」,他前胸所隱現的「A」,這都是他的精神主宰者對他的宣判,雖然他已失去人的自然屬性,成為清教教義的工具,但是他堅定的宗教操守不能給他帶來片刻的輕松,他靈魂的主人沒有放過對他的嚴懲,最終他只有以死亡來謝罪。從這一點來看,宗教是殘酷無情的。宗教的苛刻和冷漠把信奉它的牧師與白蘭推到了恥辱的前台,用他們對它的虔誠刺穿他們的靈魂與生命,用鮮血和死亡為自己的教義加註。
當牧師在常人的天性驅使下犯下「彌天大錯」時,他從來沒有、也永遠不會正視自己作為一個正常人對生活、對愛情的渴求——宗教的束縛不給他留有任何的空間去放飛天性。即便是在白蘭退到最後的希望底線,問他可否在死後與她的靈魂一起時,它的答案也是「不」。所以他的思想是牢牢被宗教所轄制的,他認為對於宗教之外的精神上的追求都是不被允許的,他不敢於面對塵世間真實的生活,不敢追求、不敢負責、不敢失去、不敢反抗。我們也可以假想他和白蘭逃離成功,他可以帶給白蘭想要的真正的愛情嗎?不會,因為宗教已經腐蝕,扭曲了他作為「人」的屬性,扭曲了他的行為,扭曲了他的生活,更扭曲了他的靈魂。
從始至終,宗教信仰不斷提示他的過錯,他靈魂的主宰者時刻鞭撻他,叫他得不到一絲解脫與安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完成了對上帝的最終皈依,但是他的皈依是在自己沒有揭示自己的真實面目下進行的,是在牧師的外衣籠罩下進行的,所以宗教的感召是虛偽的。在臨終懺悔時,他也是在白蘭的攙扶下,才走上那個受辱、坦白的刑台的,他自己無力完成對自己的超脫,虔誠的宗教信奉者卻要在一個真正的凡人的幫助下才可以正視自己,所以說,宗教在荼毒了他的精神空間,要求他付出生命的代價後,並不能從根本上結束他的痛苦,這於宗教標榜自身所具有的拯救、提升、極樂的法力是一個巨大的嘲諷,宗教對於人的幸福的獲得是蒼白無力的。
白蘭,一個沒有什麼宗教頭銜、社會地位的一個受壓迫的弱女子,她的一生正如她的墓碑銘文所說的那樣是「一片墨黑的土地,一個血紅的A字」。她在灰暗壓抑的男性世界中,綻放了一個女性生命的鮮活與美麗,以巨大的犧牲換取了短暫的美麗,宛如一叢「綴滿蓓蕾」的紅色野玫瑰,將「黑色」的世界映襯得越發陰暗。她在男性設置的背景下,用自己的一生演繹了一曲女人悲歌:在合法婚姻的背景下,男人給予女人的是佔有、踐踏與毀滅;在愛情的激勵下,女人看到的是男人自私地索取、虛偽地付出、懦弱地逃跑;在宗教和世俗的控制下,即便是它的反抗者也還是籠罩在它的陰影下,無法擺脫它的荼毒。這歌聲既是唱給她自己的,也是唱給所有的男性的,更是唱給過去那個扭曲的男權社會的。
B. 怎樣評價《紅字》
《紅字》素來享有「心靈羅曼史」的美譽,它既是霍桑最優秀的作品,也是那個時代美國人的驕傲。
《紅字》一書的人物刻畫頗有特色,採用了典型的類型化,即書中的人物不是作為特殊的個體來展現,而是作為具有獨特心理狀態的一類人而打動讀者。
海絲特·白蘭屬於那類胸前佩戴紅字、勇敢、能幹而又充滿活力的婦女的代表;丁梅斯代爾則是手按胸膛、良心有罪的那類人的生動體現;齊靈渥斯集魔鬼、中世紀煉丹術士和心懷惡意的科學家於一體。其中每個人物又與書名所示的「紅字」息息相關、緊密相連。海絲特是「現形的紅字」;丁梅斯代爾是「隱形的紅字」,為贖罪、內省等宗教意識所糾纏;齊靈渥斯是真正的「紅字製造者」,身體的畸形與心理的仇恨導致他成為墮落深淵的最惡者;珠兒則是鮮活的、洋溢著活力的「生命的紅字」,她像海絲特胸前刺綉的鮮紅的紅字一樣構成整幅晦暗畫面的亮色。
被喻為「心靈的羅曼史」的《紅字》當然有大量細膩生動的心理描寫。事實上,書中的主要人物不僅生活在現實生活的困境中,更生活在心理的困境中。作者用巧妙而飽蘸同情的筆觸將他們心靈的扭動掙扎呈露紙上。同時,心理描寫與字母「A」含義的逐漸轉變互相映襯,字母「A」由清教徒眼中的「通姦罪」轉變為「能幹」(able)、「天使」(angel)、「崇拜」(admirable)等意,從而表達了作者對齊梅斯代爾牧師心理痛楚的同情和對海絲特勇敢大度的贊賞。
小說的重要場景,即主要人物海絲特、丁梅斯代爾、齊靈渥斯、珠兒的兩次全體聚首都是通過一系列靜景展示的,畫面恆久、語言精煉、情感強烈,具有雕塑的力度與美感。
霍桑在《紅字》和其他著作中那種渲染氣氛,深挖心理,對人類道德、宗教等基本問題的深刻追問為眾多後世作者所推崇,美國作家亨利·詹姆斯、威廉·福克納、索爾·貝婁、托妮·莫里森等都汲取了他的某些寫作方式。
《紅字》無愧於世界上不朽巨著的稱號。它自1850年出版以來,已被譯成多種文字。我國自20世紀30年代以來就有多種譯本問世,深受讀者歡迎。它還被改編成戲劇、歌劇、電影廣泛流傳。
C. 《紅字》這本書的主要內容是什麼
《紅字》講述了發生在北美殖民時期的戀愛悲劇。
《紅字》是美國浪漫主義作家霍桑創作的長篇小說。發表於1850年。霍桑(1804—1864),美國19世紀後期浪漫主義文學的重要作家。他的代表作《紅字》一經問世,便引起了巨大轟動。小說以深邃的主題,象徵、隱喻等藝術手法的運用而形成了獨特的風格。
《紅字》中女主人公海絲特·白蘭嫁給了醫生奇靈渥斯,他們之間卻沒有愛情。在孤獨中白蘭與牧師丁梅斯代爾相戀並生下女兒珠兒。白蘭被當眾懲罰,戴上標志「通姦」的紅色A字示眾。然而白蘭堅貞不屈,拒不說出孩子的父親。
小說慣用象徵手法,人物、情節和語言都頗具主觀想像色彩,在描寫中又常把人的心理活動和直覺放在首位。因此,它不僅是美國浪漫主義小說的代表作,同時也被稱作是美國心理分析小說的開創篇。
霍桑的先祖威廉·霍桑1630年來到美洲大陸,曾經擔任過馬薩諸塞殖民地的官員,當眾驅逐鞭打過一位教友派的婦女,而霍桑的曾曾祖父約翰·霍桑則是臭名昭著的1692年塞萊姆女巫審判中的三位法官之一,根據他的裁決,數名女巫被送上了絞架。
霍桑創作《紅字》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通過寫作,「替他們(祖先)蒙受恥辱,並祈求從今以後洗刷掉他們招致的任何詛咒。」
在霍桑撰寫《紅字》的同時,第一次婦女大會正好在紐約召開(1848)。在這次大會上,女權主義者們提出了女性和男性擁有平等財產權的問題,指出女性「一旦結婚,在法律的角度看如同死亡。他(丈夫)拿走了她所有的財產權,甚至是她所賺取的工資。」
她們提出女性應該和男性一樣平等地工作,以便從經濟的角度擺脫對男性的依附。
事實上,在父權社會中,男性拒絕給予女性平等的經濟權利,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想要佔有全部的財富,拒絕讓女性來分一杯羹,更因為男性們早已意識到,女性在獲得經濟獨立的同時,將不再滿足雌伏於他們的羽翼之下,會努力尋求獨立的思想和更為廣闊的天地。
D. 霍桑的《紅字》,從浪漫主義角度如何分析
紅字A原本是Altery(通姦)的象徵,在文中卻被應身為Angle及Able
Pearl 是Hester,Dimmesdale罪惡恥辱邪惡的標志,也是他們共有的財富,而Hawthrone卻運用Pearl作為純真自然陽光的代表
Dimmesdale作為牧師表裡不一的矛盾
以上通過充滿矛盾的寫法,真實地揭示了宗教及舊的倫理道德的偏執偽善,鞭撻(19世紀資本主義發展時代美國)了社會法典的殘酷、宗教的欺騙和道德的虛偽
E. 急~~急``幫忙分析下《紅字》女主角的 心裡特徵任務性格
[故事梗概]
海絲特·白蘭是個年青漂亮的女子,出生於英格蘭的一個古老的世家。她有深黑的眼睛,濃密而烏亮的頭發,端正而美麗的五官,身材細長,給人以深刻的印象。她嫁給一個年老的學者羅格·齊靈窩斯。當時正值英國向美國移民時期。她的丈夫決定定居到美國波士頓。他先把妻子送去,自己留在英格蘭處理未了的事務。可是,羅格過了兩年才去美國。這時白蘭卻和一個年青的牧師犯了通姦罪,並生下了一個女孩。按當時清教徒的法律,犯了通姦罪,必須在胸前佩帶紅A字,處以示眾的懲罰。
正當白蘭從監獄被帶到枷刑台示眾那天,羅格來到美國。他是個年紀衰老、矮小的男人,有著蒼白瘠瘦的學者般的面孔,晦暗的眼睛;他的左肩比右肩高一些,穿著怪模怪樣的衣服。他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妻子,一種輾轉不安的恐怖,猶如毒蛇急劇地纏住了他的身子,他的臉色陰暗了。但就在這一剎那間,他又以意志力抑制住了自己。當他發覺白蘭也認出他時,他緩慢而平靜地舉起他的一個手指,在空中作了一個手勢,接著又把手指壓在他的唇上,那意思是說叫她不要聲張。
海絲特·白蘭被帶回監獄後,羅格以醫生的身份去探獄。他要白蘭說出姦夫的姓名,她不肯說,卻公開對羅格說,她不愛他,在他那裡她感覺不到愛情。羅格也承認說:「我們彼此害了對方……我把你含苞的青春和我的衰朽結成了一種錯誤而不自然的關系。」他向白蘭提出一項交換條件,即白蘭可以保守她姦夫的秘密,但同樣要保守他的秘密,在人前不能承認他們是夫妻,而要說她丈夫已死了,因為他不能「遭受一個不忠實女人的丈夫所要蒙受的恥辱」。白蘭同意了。於是,羅格便以醫生的身份定居下來,暗中他在察訪白蘭的姦夫,以便進行報復。
白蘭的情人丁梅斯代爾是個年青的牧師。他有潔白高聳而逼人的前額,棕色憂郁的大眼睛;他的嘴,除非是用力壓抑著的時候,總是容易顫抖,這既表示出神經質的敏感,同時表示出自我抑制的巨大力量。他畢業於英國牛津大學,學識淵博,既有熾熱的宗教感情,又善於辭令。他的佈道十分動人,在當地教民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人們根本不會懷疑他的品行。但他由於害怕失去自己的名譽、地位和信用,不敢公開承擔自己的罪責,而讓白蘭一人在受苦。
白蘭從監獄出來後,住在市鎮外郊的一座小茅屋,過著孤獨的生活。她以做針線活來維持生活和撫養女兒。她的私生女叫珠兒,長得天真爛漫,她有農家嬰兒野花似的美麗和皇子嬰兒似的華貴,而人們卻把她當作魔鬼的後代。她沒有權利受洗禮。在這個清教徒的城市裡,人人都瞧不起白蘭母女,把她們看作恥辱和犯罪的象徵。
州長貝靈漢出身於律師,他已年近古稀,面貌冷若冰霜。他和白鬍子神甫約翰·威爾遜都主張把珠兒和母親分開,好讓孩子學習「天上與人間的真理」。而她母親是無法完成這種教育的,因為她是個罪人。白蘭堅決不讓他們奪去珠兒。她說,珠兒是她的幸福,也是她的苦惱;珠兒在維持她的生命,也在懲罰她的過失,她就是紅字!如果教會要把珠兒奪走,她寧可死去。州長請德高望重的丁梅斯代爾牧師發表意見。丁梅斯代爾主張「隨天意去安排」,他說既然上帝同意把孩子賜給了母親,將來那孩子也可以把母親領回天國。這樣珠兒才沒有被奪走。
羅格以他飽經世故的眼睛看出了丁梅斯代爾內心的隱病。他以醫生的名義,假裝關心他,和他搬住在一起。他們經常在海濱或森林裡作漫長的散步。羅格象觀察病人那樣去觀察他。一方面,觀察丁梅斯代爾的日常生活,看他怎樣在慣常的思路中遵循前進;另一方面,也觀察他被投入另一種道德境界時所表現的形態。他盡量在發掘牧師內心的奧秘,刺激他,使他精神上蒙受巨大的痛苦。而丁梅斯代爾始終沒有懷疑到羅格是白蘭的丈夫,他由於不相信任何人是他的朋友,因此,當他的敵人確實出現時,他也就辨別不出來。他雖然經常感到有一種惡勢力在窺伺他,但他不明白這性質,他已被「罪惡與痛苦的重荷壓住」。羅格很滿意自己的復仇方法,「他自己裝作一個最可信賴的朋友,使對方把一切的恐怖、慚愧、痛苦、無效的悔恨,無法擺脫的內心的譴責,都要對他和盤托出」。
這樣過了一個時期,羅格又以照顧丁梅斯代爾的健康為名,和他搬住在同一房間里。這樣牧師生命潮流的每一起伏,都逃不開他的眼睛。他象一個挖墳人一樣,在探尋那埋在死人胸上的珠寶。他認為丁梅斯代爾雖然人們把他看得很純潔,但他卻從父母身上繼承了一種強烈的獸性。一次,他暗示丁梅斯代爾應當把內心埋藏的丑惡說出來。牧師回答說他做不到,因為那樣以後,便不能有善行,而過去的惡行也無法用更好的方式來贖償。
五月初的一個朦朧的夜晚,丁梅斯代爾為擺脫內心迫壓的痛苦,他夜半出遊,走到白蘭第一次受到公眾羞辱的枷刑台前,剛好遇上深夜做女工歸家的白蘭母女,一種悔罪的感覺,使他邀白蘭和珠兒一同登上枷刑台。他說:「你們兩個都在這里站過,可是沒有我同你們一起。再上來一次,我們三個人一同站立。」他們這樣做了之後,丁梅斯代爾感到一股新生命的洪流注入他的心胸,賓士過他全身的血管,宛如那母親與孩子正把她們生命的溫暖傳給他半麻痹的身體里一般。他彷彿在天空中,看到了一個大紅的A字。正在這時,一直跟蹤著他的羅格出現了。丁梅斯代爾全身感到一陣恐懼。然而,羅格並沒有追問他,為什麼他要和白蘭母女站在枷刑台上?而是說丁梅斯代爾書讀得太多了,傷了腦筋,沒來由的犯了夜遊病。他把牧師領回家了。
這事經過了七年。珠兒也長成七歲了。在這些年裡,白蘭一直過著逆來順受的生活。她從沒有與公眾作對,只是毫無怨言地忍受著最壞的待遇。她並不因為她的受苦向人要求報償;也不依賴公眾的同情。她的性格也起了很大的變化,她由原來「熱情和情緒方面轉到思想上去了」,她象大理石一般的冰冷。人們漸漸對她發生了好感。過去人們把紅字看作是她罪惡的標記,現在人們把它看作白蘭善行的標記了。白蘭除了打扮自己的女兒外,她把做工剩下的錢都施捨給窮人。在人們眼裡,「她對窮人是那麼善心,對病人那麼幫忙,對遭難的人那麼撫慰」,從而饒恕了她的過去。
在這七年中,丁梅斯代爾在羅格不斷地精神打擊之下,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他已經成了羅格的犧牲品。白蘭決心去找羅格,要把丁梅斯代爾從他手心裡解救出來。一天下午,白蘭遇見了正在采草葯的羅格,請求他不要再折磨牧師了。她說,在七年間,她順從了羅格的意志,保守了他們夫婦的秘密,而羅格正利用這一點接近丁梅斯代爾,追蹤他的一言一行,捏住他的生命,挖掘蹂躪他的心胸,使他每天活受罪,這樣折磨下去,不如讓他立刻死了好些。她罵羅格是魔鬼,她要把羅格的身份公開,告訴丁梅斯代爾。羅格因已達到報復的目的,同意白蘭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丁梅斯代爾。
白蘭在林中遇見丁梅斯代爾,互相傾吐衰曲。這些年來,他們的心靈一直沒有平靜過,受著良心和道德的啃嚙。丁梅斯代爾說,他雖然在胸前未佩帶紅字,但他內心的紅字在秘密地燃燒著;而白蘭告訴他,她為了他的信用和「你的生命、你的名譽」,始終保守著他的秘密,而不肯說出他的名字。最後,她告訴他,和他同房住的就是她的丈夫。丁梅斯代爾頓時怔住了,他以兇狠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後,便無力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白蘭看到情人所遭受的精神苦難,一種追求自由的熱潮湧上她的心頭,把她那已破碎不堪,消極頹唐的意志洗刷了一番。她勸丁梅斯代爾和她一同逃走,回到他們的老家英格蘭去。她說世界是多麼大啊,人們可以逃開苦惱的一角,跑到幸福的一邊去。丁梅斯代爾最初不同意這計劃,認為他不能離開自己的崗位,後來他猶豫起來了,感到他必須在兩條道路中選擇一條:要麼公開承認自己是罪犯逃走;要麼仍然做一個偽善者,象他七年來所做的那樣。最後,他在「人類愛和同情」中看到了閃光,決定和白蘭一同逃走。於是,白蘭把自己佩帶的紅字也拔了下來,扔進了森林中的溪流里。
從西班牙來了一隻船,白蘭去向船長訂購了艙位,決定三天後她和丁梅斯代爾一同出逃。在這期間,丁梅斯代爾要參加一次慶祝選舉新州長的佈道會。那天,他的演講獲得很大的成功。人們認為「從來沒有一個演講的人,象他今天這樣,有過如此明智,如此崇高,如此神聖的精神」。丁梅斯代爾演講快結束時,彷彿在他眼前又出現了那個紅A字,他腳步踉蹌起來,站也站不穩了。這時,他的道德責任感戰勝了他那自由出逃的意志。他把臉轉向枷刑台,伸出了雙臂,要在場的白蘭和珠兒過去。他准備當眾坦白自己的罪行。這時羅格撲上前去,要丁梅斯代爾不要作聲。他說,你一出聲就把自己毀了。但丁梅斯代爾回答說,他已藉助於上帝的力量,「現在可以逃開你了」。他瘋狂地一手挽著白蘭,一手拉著珠兒,登上了枷刑台,披露了自己的全部罪行。然後,他倒下死了。剛剛經過子午線的太陽,照耀在牧師身上,「使他形體非常明晰,這是他佇立在全世界之上,在永恆的法庭面前,申訴他的罪惡」。
白蘭出逃計劃失敗了。新的打擊,使她最後向現實和宗教屈服了。她終生過著懺悔和贖罪的生活。一年後,羅格死了。他把自己的遺產贈給了珠兒。珠兒長大後,白蘭親自送女兒出嫁。但她自己並沒有和女兒、女婿住在一起,而是回到她那破舊的茅屋,因為她的罪惡種在此地;她的哀愁種在此地,所以她要在此地懺悔。許多婦女都來拜訪她,問她為什麼婦女的命運這么悲慘,如何才能得到解救?白蘭總是安慰她們,忠告她們,並要她們相信:「到了一個更光明的時期,到世界成熟的時候,到了天國降臨的時期,必將顯現出一種新的真理,使人能在雙方幸福的更堅實的基礎上,建立起男人與女人的全部關系。」
關於霍桑《紅字》的主題,學者們有著不同的理解。在眾多評論中,最耐人尋味的,當屬美國評論家尼娜·貝姆教授的觀點:《紅字》是一部描繪自然人與社會人分岐的小說。尼娜·貝姆提到「(『市場』)這個場景顯示在個人與由個人組成的社會之間原先具有的一致中出現了一個可想而知的分歧,一道裂隙。」而事實上,整部小說或多或少反映了自然的個人與社會的個人之間的矛盾、沖突。這種沖突試著達成某種一致,最後以一種相融狀態結束。誰勝?誰負?
《紅字》中自然人與社會人的沖突可從兩個層次來理解。首先是代表自然人利益的一夥人與代表社會人利益的一夥人之間的沖突;然後是每個人的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的沖突。
一、作品中代表自然人利益的主要是女主人公海斯特及其女兒珀爾,而代表社會人利益的是兩個情敵丁梅斯德與齊林窩斯 霍桑將海斯特追求自然人利益的思想表現得淋漓盡致。在海斯特看來,追求愛情這是個人的事,與社會、道德、宗教無關。所以她形式上雖然接受了懲罰胸前佩帶紅色a字,而在思想上卻「沒有接受懲罰她的那些社會道德規范」。而且這一罪之罰的形式標志a字也被她綉得光彩奪目,並成為「她進入別的女人不敢涉足的領域的通行證」。為拯救行將失去生活勇氣的牧師,海斯特勸牧師離開小鎮,到自由美好的地方生活,過一家三口的正常生活這也是自然人最起碼的要求。
珀爾的存在本身便是自然人與社會人的矛盾。作為「自然」的產物,愛的結晶,珀爾來到世上,其與生俱來的「自然」品質在作品中得到充分渲染。珀爾與太陽、森林融合為一體,與狼成為朋友,說明珀爾是自然的一部分。正如尼娜·貝姆教授所說,「她具有清教徒所竭力否定的一切自然的品質。」而珀爾的存在作為一種懲罰,使海斯特想起自己的罪惡。珀爾在行使「社會」對海斯特的監控權利,只要海斯特做出違背社會約束的事情,珀爾就會提醒她(如海斯特摘掉a,珀爾不認她的一幕)。因而福格勒在《霍桑的小說》中將珀爾看成「是將海斯特的通姦始終呈現在她的面前,使她怎麼也無法逃脫她自己行為所招致的後果。」
丁梅斯德,這個受過良好的教育,文雅而持重的年輕牧師,在教區中擔任至高的社會責任,是教區里德才出眾的人物,自認自己是教區中最神聖的人,並篤信自己是「受上帝的招呼」,作為上帝的替身來從事牧師工作的,自然應該被仰慕、被愛戴。他忍受嚴酷的精神折磨是為了維護加爾文清教教義並奢望通過為教民們超渡、贖罪、佈道以達到內心平安,但七年過去了,這種奢望卻一天也未得到滿足。最終以死亡來向上帝謝罪。從這一點來看,丁梅斯德已失去人的自然屬性,成為清教教義的工具。
老齊林窩斯本應是位受害者的形象,但他選擇了向情敵復仇,這也是在維護17世紀新英格蘭的社會公德及當時的婦道。
海斯特與兩個男人的沖突,一個表現在追求幸福的家庭生活與維護教義,牧師形象的矛盾;另一個表現在追求女人真正的幸福與堅守婦道之間的矛盾。
二、人的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的沖突集中表現在幾個人物身上
海斯特的自然屬性是真實的,她的社會屬性卻是虛偽的、虛假的。因而她不存在兩種屬性(兩個自我)的矛盾,她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自我。表面上看,海斯特「誠實」地「招認」了自己的罪行,並「順從」地接受社會、宗教、法律對她的懲罰。但她內心深入並沒有一刻順從過。在《紅字》第十九章中,她將a字摘掉仍在林間地上。這表明她憎恨這一切。她始終游離於社會之外,並伺機逃離社會。是社會拋棄了她還是她拋棄了社會?
人的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沖突的焦點體現在丁梅斯德身上。「他充當著牧師和情人的雙重角色,是宗教與自然,社會與人性之間沖突的一個焦點。」〔4〕這里的宗教、社會正是人的社會屬性的內容,而自然與人性則是人的自然屬性的內容。表面上丁梅斯德充當著眾人信服的、虔誠的牧師,置所應負的責任於不顧,內心雖也受著煎熬,但卻能若無其事地佈道,這說明他的社會屬性一開始戰勝了自然屬性,並長達七年之久。然而追求正常人生活的渴望卻一刻也未停止過,在《紅字》第19章中丁梅斯德談到,「你無法想像,我的心裡多麼害怕這次會面,又多麼渴望它!」一語道破其矛盾的自我。
他接受海斯特的慫恿,准備一起逃往英國之事,也說明他追求自然的強烈願望。《紅字》中第20章「身陷迷宮的牧師」著力描寫了經過林間會面後的牧師,其自然屬性開始復甦,並且這種力量一經覺醒便占勝了他外強中乾的社會屬性,以一種令他自己吃驚的不知疲倦的活力克服了路途上的一切困難。一時間,「整個教堂外觀顯得如此陌生,卻又如此熟悉,致使丁梅斯德先生的頭腦在兩種想法之間擺動不已:要麼迄今為止他只是夢中看到它,要麼此時他是在做夢」。這表明了他在追求自由、幸福的正常人生活與維護其原有的社會地位,名望之間搖擺不定。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在他體內短兵相接。他的自白可以表明此時的主場:「我並不是你們當作是我的那個人!我已經把他留在那邊森林裡啦……,去吧,去尋找你們的牧師,看看他那消瘦的身軀,憔悴的臉頰,他那白皙、飽滿突出、布有痛苦皺紋的額頭是否像一件被丟棄的衣服那樣被擲在那兒了!」這表明丁梅斯德要與過去的自我社會屬性的一面一刀兩斷。並終於在他作了激動人心的節日宗教宣講之後撕下「牧師」的面紗,現出「情人」的本色。「經過復雜痛苦的內心斗爭,『人性』終於獲取了勝利」。
至於老齊林窩斯,表面上看他在維護婚姻的社會地位,主張婦女堅守婦道,向情敵復仇以討回自己做丈夫的權力及尊嚴儼然一個道德裁判者的形象。這也是其社會屬性的外在表現。但內心是在滿足其報復的私慾和在心理上,精神上折磨別人的快感。這是他自然屬性中最陰險的一面。
三、啟迪
個人組成了社會,個人的願望形成了社會的規范。但社會利益與個人利益間又存在著差異,於是就產生了矛盾,因而也就有了人的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的矛盾。
社會力量是強大的,在現實中自然力量無法戰勝社會力量。小說家通過作品來表達對理想、夢想的想往自然占勝社會。筆者以自然人與社會人的矛盾沖突為線索,釋讀作品,目的是從另一角度賞析作品,如能得到同行的認可,或許會為更全面地分析《紅字》拓寬思路。
象《紅字》這樣題材的故事,如果由一個平庸之才去寫,很容易流於兒女私情的淺薄傳奇,充其量也只能寫成主人公抗爭逆境之類的通俗作品。但霍桑畢竟是個勤於思考、長於挖掘的大手筆。他一方面深受清教主義的影響,擺脫不掉「原罪」「贖罪」及「命定論」之類的宗教迷信,但又從家族的負罪感出發,反過來對清教的專制統治痛心疚首;他一方面接受了愛默生的超驗主義哲學觀,相信客觀的物質世界只是某種隱蔽的神秘力量的象徵,但又受個人的宗教意識的左右,去探尋固有的、獨象的「惡」。因此,他在作品中加意描繪荒謬可怖的現象,竭力挖掘陰暗怪誕的心理。然而,正因為這種晦澀的神秘主義傾向,反面使他的作品產生了一種曲徑通幽的意境和餘音繞梁的效果,引導我們透過種種象徵去探究人物深藏的心理和主題背後的哲理。
為了表達深篷的主題,霍桑在位自稱為「心理羅曼司」的小說中,極盡諷示隱喻和象徵比擬之能事。
《紅字》的故事一開篇,映入讀者眼簾的,昔先是「新殖民地的開拓者們」在萬事草創之時忘不了與墓地同時修建的監獄,這株「文明社會的黑花「從來不曾經歷過自己的青春韶華」,因為它「與罪惡二字息息相關」,它那猙獰陰森的外貌,連同門前草地上「過於繁茂地簇生著的不堪入目的雜革」,都增加了晦暗凄楚的色調,然而在這一片灰黑之中,卻傲然挺立著一叢玫魂,「盛開著寶石船的花朵」,象徵著人類的道德……接下來,便出觀了女主人公海絲特·白蘭,懷抱初生的珠兒,「她煥發的美麗,竟把籠盡著她的不幸和恥辱凝成一輪光環」,令人聯想起「聖母的形象」。這樣一段胡胡如生的文字,不但為我們展現了人物活動的舞台背景,而且啟發讀者去思考作品的主題。
這種用略帶神秘色彩的自然景象烘托環境、渣染氣氛和映襯人物心理的手法俯拾皆是,最突出的便是丁梅斯代爾牧師和海絲特及珠兒在夜晚和密林中的兩次會見:由紅字連系在一起的幾個主要人物的同時出場,如同戲劇中迭起的高潮,把全書緊織在一個嚴密的結構之中。
作者還把這種手法用於刻畫人物液他的筆下次要人物的是非善惡和他們之間的思恩怨怨寫得十分含蓄,而幾個主要人物則通過個別的心理挖掘、成雙的組合的沖突和同時出場亮相的交匯,交待出各人與紅字相關的象徵。
全書寫到的人物不過十多個,其中有姓名的不超過十個。值得注意的是貝靈漢總督、威爾遜牧師、西賓斯老夫人和那位最年輕而唯一有同情心的姑娘這四個次要人物,他們分別是珠兒、丁梅斯代爾牧師、羅傑·齊靈握斯和海絲特這四個主要人物的反襯或影子。而四名主要人物又形成兩對,使他們的個性在相得益彰之中予以酣暢淋漓的表現。
海絲特·白蘭是有形的紅字。她出身沒落的世家,父母貧窮而正直。她的不幸的婚姻,加之兩年中丈夫音訊皆無.謠傳他已葬身海底,這個孤苦夫依的少婦與才貌相當的丁梅斯代爾的愛情便顯得合情合理。事情敗露後,她被迫終身佩戴紅字,為了愛人的名聲,她獨自承擔了全部罪責與恥辱。出於對他的眷戀之情,她不但在他生前不肯遠離他所在的教區,就是在他死後,仍然放棄了與女兒共享天倫之樂的優越生活,重返埋有他屍骨的故地,重新戴上紅字,直到死後葬在他身邊,以便永遠守護、偎依著他。這個勇敢的女性還精心刺綉那紅字,著意打扮她的小珠兒,不僅出面捍衛自己教養她的權利,而且尊重孩子狂野的天性,努力培養她成人。在作者的筆下,海絲特遠不只是個爭取個性解放的女人,她還汲取了「比紅字烙印所代表的罪惡還要致命」的精神,把矛頭指向了「與古代准則密切相關的古代偏見的完整體系——這是那些王室貴胄真正的藏身之地」,稱得起是一位向愚昧的傳統宣戰的鬥士了。這樣的高度,是很多文學作品中的婦女形象所難以企及的。她的這種精神境界盡管沒有為她的那些請教徒鄉親和愚不可及的長官們所理解(否則,不分要和來何等橫禍),但無論如何,由於她的合辛茹苦、助人為樂等種兩美德,使她胸前的紅字不再是「通姦」(入lt「y)的恥辱徽記,面成了「能幹」(Able),甚至「值得尊敬」(AdmiraLIe)的標志了。
丁梅斯代爾是無形的紅字。與海絲特相比,他顯得怯懦,但這是他受宗教束縛彌重的結果。他並非不想公開仟悔自己的「罪孽」,但他的這種願望過多地同「贖罪」『內省」等宗教意識糾纏在一起,因此行動上也只能處處受其局絆。他既要受內心的譴責,又要防外界的窺測;他明明有自己的愛,卻偏偏要把這種感情視同邪魔。他在痛苦中掙扎了七年,最終雖然以袒露胸膛上的「罪惡」烙印,完成了道德的凈化與靈魂的飛升,但他始終沒再氣承認自己愛的正當,更談不到與舊的精神體系徹底決裂,與海絲特相比,似乎更加映襯出後者的高大。
齊靈握斯是紅字的製造音。他那醜陋的外貌和畸形的軀體,正是他醜陋和畸形的靈魂的寫照。他選擇了讓丁梅斯代爾話著受煎熬的復仇手段,實際上成了阻止他贖罪的惡魔。他和海絲特的結合雖然出於他追求家庭溫暖和個人幸福的一已之私,但畢竟是一種愛,原也無可厚非;但當這種愛轉變成恨,把復仇作為生活目標,不惜拋棄「博愛」的基督精神,以嚙噬他人的靈魂為樂之後,反倒由被害者墮落成「最壞的罪人」,不但在失去復仇這一生活目標時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且死後也不會得到新生。
小珠兒則是活的紅字,「是另一種形式的紅字,是被賦予了生命的紅字!」這個私生的小精靈和她母親胸前的紅字交相輝映,既是「罪惡」的產物又是愛情的結晶。海絲特把紅字用金色絲線裝飾得十分華美,小珠兒也給打扮得鮮麗異常。她的美勃齊靈漫斯的丑形成強烈對比:一方面體觀了作者的浪漫主義觀點一老醫生的博學多識使他成為深受文咖虧染的社會人面小女孩肆元忌憚的狂野則仍保持著自然人的純真;另方面又表明了作者的宗教意識——齊靈涯斯既然是撤旦,小珠兒便是「天使」(Angel),「A」字在她身上,從而具備了更積極的合義。恰拾是在這個含義上,寄託了作者美好的理想,也體現了他對宗教的幻想,
霍桑是一位世界觀相當復雜的作家,他選擇愛情悲劇作為《紅字》的主題,使自己深深陷入難解的矛盾之中。愛情本是人類的天性,但按照基督教義。亞當和夏娃偷吃了伊甸園的智慧之果,懂得了男歡女愛,不再靠上帝創造而由自已繁衍人類,這本身正是「原罪」,至於私情,更觸犯了基督教的第七戒。霍桑雖深受教會影響,但自從歐洲文藝復興以來,愛情早已成了文藝作品永恆的主題,時時受到歌頌,他即使再保守,也不會不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了。於是,書中便處處可見作者難言的苦衷:他雖然譴責不合理的婚姻,甚至把男女主人公的愛情說成是「神聖的貢獻」,但不敢肯定不合「法」的感情,更不肯使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只能讓齊靈渥斯在死前「良心發現」,把遺產全部留給珠兒。
實際上,霍桑在《紅字》中要表達的,是社會現狀和人類命運,並藉以進一步探討他所關心的「善」與「惡」的哲理。
那座構成《紅字》故事中心場景的示眾刑台,時面被描述成「象是教堂的附屬建築」,似是要把社會的丑惡及不人道歸咎於宗教,但繼而又被寫作「如同法國大革命時期恐怖黨人的斷頭台」,表明了他對社會變革的不解與疑懼。從這一例證中我們不難看出,作家以敏銳的目光洞悉了社會的種種弊端,但並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他從人道主義出發,把社會的不合理現狀和人類的悲慘命運,歸結為「善」與「惡」之爭,但他的善惡觀又深受宗教教條的浸染,成了纏夾不清的空泛議論,說什麼「愛總要比恨來得容易,這正是人類本性之所在。……恨甚至會通過悄悄漸進的過程變成愛。」還提出「恨和愛,歸根結底是不是同一的東西……」;而書中那種濃重的陰郁色彩,也給人壓抑多於振奮。
然而,我們在閱讀和欣賞文學名著時,既不應苛求作家,也不該圍於他的局限。的確,霍桑本人有保守思想和神秘主義傾向.他的《紅字》也並非革命的教科書。但如果我們讀了這部作品後,能夠看到舊制度的黑暗,並喚起變革社會的理想,願意為更美好的人類命運去奮爭,不也是積極的嗎?誠如作者在與全書開篇遙相呼應的結尾寧所寫:「這傳說實在陰慘,只有一點比陰影還要幽暗的永恆的光斑稍稍給人一點寬慰:『一片墨黑的土地.一個血紅的A字。」霍桑作品的一大長處是引人深思、發人聯想;讓我們就從這一「永恆的光斑」和「血紅的A字」出發,去浮想聯翩吧,「A」字又何嘗不可以代表「前進」(Advance)呢!
F. 紅字這篇小說講了些什麼
女主人公海絲特·白蘭跟丈夫從英國移居當時尚屬英殖民地的美國波士頓。中途丈夫被印第安人俘虜。海絲特隻身到美後,迫於生活,被一青年牧師誘騙懷孕。此事,被當地虛偽的清教徒社會視為大逆不道。當局把海絲特抓起來投入監獄,遊街示眾,還要終生佩帶象徵恥辱的紅色的A字(Altery:通姦女犯)和站在示眾台上受審。州長親自主持了對海絲特的審訊,她所屬教區的牧師丁梅斯代爾——一個被公眾視為最高道德典範的誘騙海絲特的姦夫,也假惺惺地勸說她招出姦夫的姓名。但海絲特寧願一人受辱,誓死也不招供。在遠離社會,遠離人群,受盡屈辱的處境中,海絲特孤苦頑強地生活著,全仗刺綉為生。她生活中的惟一支柱是撫養掌上明珠般的女兒珠兒。海絲特這種忍辱負重、代人受過和不屈不撓的精神,使丁梅斯代爾大為感動,也大受刺激,不久他便心力交瘁地病倒了。而獲釋歸來,一直在暗中偵察底細的海絲特的丈夫羅傑·奇林渥斯醫生,在給丁梅斯代爾治病中,已基本了解到了真情,並欲置丁梅斯代爾於死地。為了逃脫,海絲特跟丁梅斯代爾議定在新市長就職那天,帶上孩於一同乘船到「看不到白人足跡」的地方去。但此事也被奇林渥斯識破,逃脫不成。於是,丁梅斯代爾在新市長就職那天,攜海絲特和珠兒走上示眾台,當叢宣布了自己誘騙海絲特的事實,並死在海絲特懷抱中。海絲特也從此得到了解放,帶著珠兒遠走他方。若干年後,珠兒長大成人,安了家立了業,而海絲特卻一人再回到波士頓,仍帶著那個紅色的A字,用自己的「崇高的道德和助人精神」,把恥辱的紅字變成了道德與光榮的象徵,直到老死。
G. 霍桑的《紅字》中女主人公與《水滸轉》中潘金蓮做對比
如果硬要找出一點可比性,就是《紅字》中的海絲特和《金瓶梅》當中的潘金蓮,都是女人,而且都和其他男人通姦,都是當時畸形的社會形態下的悲劇產物
另外一樓的某些觀點!我不大同意!潘金蓮是淫婦是對其不公平的!說到底她只是一個悲劇的產物!這種說法太過於偏激了!當然!從社會倫理學的角度,她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她違背了傳統意義上的道德。
《紅字》其實並不是強調那個人的人的惡,它整部小說是強調的是社會的惡,而受到懲罰的確實善良的海絲特,這部小說重心是道德問題。
H. 紅字的點評鑒賞
小說以兩百多年前的殖民地時代的美洲為題材,但揭露的卻是19世紀資本主義發展時代美利堅合眾國社會典法的殘酷、宗教的欺騙和道德的虛偽。主人公海絲特被寫成了崇高道德的化身。她不但感化了表裡不一的丁梅斯代爾,同時也在感化著充滿罪惡的社會。
至於她的丈夫奇林渥斯,小說則把他寫成了一個一心只想窺秘復仇的影子式的人物。他在小說中只起情節鋪墊的作用。
海絲特與丁梅斯代爾之間的愛充滿了一種飛蛾撲火的犧牲精神,帶有濃重的悲劇色彩,他們既是為更高層次的真理而獻身的義無反顧的殉道士,又是擺在清教祭壇上獻給上帝的犧牲品。正是由於有了這種五彩班瀾的象徵意義;紅色才農十分巧妙地反映了作者豐富的思想和認識的同時,又取得了一種深沉含蓄的藝術效果。與紅色相比,全書的中心即字母「A」的象徵意義就更是多姿多彩,且層出不窮。它的內涵隨著情節和人物的發展變化而變化,因觀察者立足點的不同而各異,展現出遊移和飄忽的特性。「A」是字母表中的第一個字母,意味著開始,而披基督教的教義來說,開始即是墮落,是無人得以倖免的原罪。世界之原初即是墮落;人類的祖先亞當和夏娃是因為偷吃禁果犯了罪,才被逐出伊甸園,開始了苦難的塵世生活的;生命之初始也是墮落,亞當和夏娃的子子孫孫都承襲了原罪,人人生而有罪。
丁梅斯代爾的名字亞瑟(Arthur)與亞當(Adam)一樣都以「A」開頭,這絕非偶然。小說從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二人犯了通姦罪開始,並以讓海絲特佩戴「A」字上刑台為開場戲,正是暗示了「開始即是墮落」這一具有普通意義的命題。在清教徒看來,海絲特生性淫盪,是個不潔之婦,把代表通姦罪(Altery)的「A」字戴在她胸前,是要折磨、羞辱、懲罰這個上帝的罪民。他們自認為這樣做便是忠實捍衛了上帝的戒律,卻未曾想到,自己同時也犯一個更嚴重的罪,即自認為上帝。他們假借上帝的權力對同類進行了終極審判,以人的權威褻瀆了真正的神權。「A」字究競象徵著誰之罪過、誰之墮落,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深思。
霍桑在這部小說中,不止肯定了那「可能從來不曾,將來也永遠不會討人喜歡……卻是基督教神學中唯一能真正得到驗證的」原罪觀念,而且預示了救贖的可能,以及從罪的奴役走向赦罪的自由的高昂代價,並充分表現了對受制於「人性脆弱」的凡人的悲憫情懷。這一切無不反映著基督教倫理思想的印跡,就這個意義上而言,說「霍桑的作品鮮明地體現出福音派教義的內容」也並不為過。但同時,霍桑在作品中又確實表現了對清教傳統的矛盾心理和站在這一傳統主流上的審慎反思。對於這樣—位作家,倘若能損棄前見,對他背後這一復雜的基督教—清教背景採取從文化上「理解它,體悟它,把握其真精神」的態度,那麼理應能從《紅字》中讀出比「宗教壓抑下的變態心理、思想矛盾」」更豐富的內容。 選用敘事者本身就是一種疏遠手段。《紅字》的敘事是以一個不願承擔敘事責任的全知敘事者的視角或無限制視點展開的。全知敘事者不想明顯地表露同情犯通姦罪的女主人公,讓自己與她保持一定的情態距離,迴避用「我」的身份把要講的故事直接告訴讀者,而是把「我」隱藏在」我們」背後,如「……當我們的故事開始時……」這個「我們」只是形式上的全知敘事者,他既不是故事中的人物,也很少表明白己的觀點。很多情況下,《紅字》敘事者還運用內在敘事策賂,利用故事人物的視角來表達情感態度。
小說的敘事結構就故事情節而言是不完整的,因為故事不是從海絲特與丁梅斯代爾相愛的起點和過程開始,而是從中間開始,其後的敘事中也並沒有對他們通姦故事的來龍去脈作任何講述,故事更多的是去描寫陰森恐怖的監獄、刑台、森林等場景。雖然《紅字》講述四個人物……但它從根本上只有一個敘事或情節。當然.象徵性場景成為小說的特色。曾方也指出「《紅字》一般都缺乏真正的情節,往往用場景來代替。」因此,藉助從中間開始的叔事結構和不完整的故事情節,敘事者可輕易地繞過婚外情主題對故事的正面干擾,從而給讀者造成《紅字》不是婚外情故事的假象,但事實卻顛覆了正統的道德價值觀。
敘事距離本身並不是作品創作的目的,而是讓作品與讀者之間保持一種審美距離,從而增強作品藝術感染力和藝術品味的手段。象徵手法是創設這種審美距離的重要修辭技巧之一。象徵手法可用於描述任何東西而不直接提及,可以通過別的媒介來提示,但不只是一樣物品與另一樣的替代和比較,而是用具體的意象去表達抽象的思想及情感。因此,象徵手段使本來熟悉的語言意義變得陌生、含糊、深邃、神秘,從而提高了審美效果。
紅字「A」是貫穿全書的主線,也是最典型的象徵。紅色是一種能引起人們無限聯想的顏色,在小說中它更是得到了充分的渲染,展示出了各種豐富的內涵。紅色是血與火的顏色,是生命、力量與熱情的象徵。火是人類生活的光熱之源,而愛情之火則是人類的生命之源。小說中的紅色象徵著海絲特與丁梅斯代爾之間純潔、美好、熱烈的愛情,這種愛是正常的家庭和社會生活的基礎,是人類得以生生不息骸衍下去的正當條件,在任何發育健康的社會里都是被盡情謳歌的對象。然而在嚴酷的清教思想的統治下,真理往往被當作謬誤,人性被拉曲,該贊美的反而被詛咒,象徵愛情之火、生命之源的紅色被專制的社會作為恥辱的標記掛在海絲特胸前。
紅色,確切地說「猩紅」(scarlet),在這里也是罪的象徵。它與罪的聯系最早源於《聖經》。《聖經·啟示錄》十七章中所描寫的那個「大淫婦」就身穿猩紅的衣裳,她的坐騎也是一隻通體寫滿褻瀆之詞的猩紅獸。從此,猩紅色就帶上了墮落、淫盪和罪惡的含義。給海絲特戴上猩紅的「A」字就等於結她貼上了一個「淫盪」的標簽。紅色也可以是火刑的隱喻。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二人既是中世紀被施以火刑的異教徒,又是在煉獄助熊熊烈火中備受煎熬的兩個負罪的靈魂,紅紅的火焰在小說中轉化為紅紅的「A」字,代表了基督教的精神凈化和水恆懲罰。在基督數的文化傳統里,紅色還代表了耶穌及其追隨者所流的殉道之血。海絲特始終佩戴著紅色的「A」字,而年輕的牧師則在胸口上刻苦一個血宇「A」,他們一次次登上刑台,使人聯想到祭壇上淌著鮮血的羔羊,它以自已的苦難、鮮血、甚至生命向世人昭示著一條解脫罪惡,走向上帝和天堂的光明大道。
反諷是《紅字》中的一個典型修辭手法。作品的題材本身就是一種反諷。學識淵博而虔誠的年輕牧師丁梅斯代爾與一位已婚婦女海絲特發生戀情是對當時扼殺人性和人間愛情的清教權勢和信條的極大諷刺,因為清教信徒們都把他看成是「聖潔的典範」,把他幻想成是「上帝傳遞智慧、責難和博愛的傳聲筒」,他們永遠想不到他會犯「原罪」。這樣的突發性在讀者中產生較大的懸念和反差。使讀者期待的與實際發生的形成心理落差,產生審美距離,從而強化了審美和諷刺效果。 在《紅字》這部小說里,「母性」起著非常微妙的作用。它是一種偉大的慈悲的力量,支持著海絲特生存下去,然而,母性也成為了規訓她身上令男性恐懼的反叛力量的工具。作為私生女的珠兒固然是「罪孽」的化身,但同時她也「揭露和懲罰著海絲特,完成了字母A的(規訓)功能。」在林中相會一節,海絲特扔掉了宗教社會強迫她戴上的象徵罪孽的紅字,然而,珠兒卻以拒絕承認她是母親相要挾,逼迫她又把紅字戴在了胸前。雖然海絲特有勇氣對抗清教社會,但她在教育珠兒的時候,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被吸納進現存的社會體制。她對珠兒的愛,使得她不願意看到珠兒和她一樣,被排斥在社會之外,孤獨地生活。珠兒的異類性不斷提醒著她的罪過,「是珠兒叫我還活在世上,也是珠兒叫我受著懲罰。……她就是紅字……具有千萬倍的力量來報應我的罪孽。」凹正如霍桑在小說中所寫到的,因為珠兒的存在,海絲特沒有能夠成為公開挑戰男性社會制度律法的反叛者:「母性的溫柔漸漸平息下去了(海絲特性格中)那些不安定的成分。」在母性的作用下,海絲特不僅擁抱自己的孩子,也擁抱所有受苦受難的人。她用綉品換來的所得,給窮人送上錢物。她不僅穿針引線給珠兒縫制衣物,也給鎮上的窮人縫制禦寒的服裝。她成了聖母瑪利亞式的角色,在她的身邊聚攏了許多被侮辱、被損害的人,他們在她的懷抱里尋求安寧和撫慰,她變成了整個小鎮的代表人物,體現了父權社會所需要的隱忍、剋制、犧牲、博愛等女性氣質中神性的一面。
批評家理查德·蔡斯會在他的經典之作《美國小說及其傳統》中,稱《紅字》是「一部女性主義宣傳冊」。
I. 《紅字》人物性格分析
丁梅斯代爾是無形的紅字。與海絲特相比,他顯得怯懦,但這是他受宗教束縛彌重的結果。他並非不想公開仟悔自己的「罪孽」,但他的這種願望過多地同「贖罪」『內省」等宗教意識糾纏在一起,因此行動上也只能處處受其局絆。他既要受內心的譴責,又要防外界的窺測;他明明有自己的愛,卻偏偏要把這種感情視同邪魔。他在痛苦中掙扎了七年,最終雖然以袒露胸膛上的「罪惡」烙印,完成了道德的凈化與靈魂的飛升,但他始終沒再氣承認自己愛的正當,更談不到與舊的精神體系徹底決裂,與海絲特相比,似乎更加映襯出後者的高大。
齊靈握斯是紅字的製造音。他那醜陋的外貌和畸形的軀體,正是他醜陋和畸形的靈魂的寫照。他選擇了讓丁梅斯代爾話著受煎熬的復仇手段,實際上成了阻止他贖罪的惡魔。他和海絲特的結合雖然出於他追求家庭溫暖和個人幸福的一已之私,但畢竟是一種愛,原也無可厚非;但當這種愛轉變成恨,把復仇作為生活目標,不惜拋棄「博愛」的基督精神,以嚙噬他人的靈魂為樂之後,反倒由被害者墮落成「最壞的罪人」,不但在失去復仇這一生活目標時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且死後也不會得到新生。
小珠兒則是活的紅字,「是另一種形式的紅字,是被賦予了生命的紅字!」這個私生的小精靈和她母親胸前的紅字交相輝映,既是「罪惡」的產物又是愛情的結晶。海絲特把紅字用金色絲線裝飾得十分華美,小珠兒也給打扮得鮮麗異常。她的美勃齊靈漫斯的丑形成強烈對比:一方面體觀了作者的浪漫主義觀點一老醫生的博學多識使他成為深受文咖虧染的社會人面小女孩肆元忌憚的狂野則仍保持著自然人的純真;另方面又表明了作者的宗教意識——齊靈涯斯既然是撤旦,小珠兒便是「天使」(Angel),「A」字在她身上,從而具備了更積極的合義。恰拾是在這個含義上,寄託了作者美好的理想,也體現了他對宗教的幻想,
霍桑是一位世界觀相當復雜的作家,他選擇愛情悲劇作為《紅字》的主題,使自己深深陷入難解的矛盾之中。愛情本是人類的天性,但按照基督教義。亞當和夏娃偷吃了伊甸園的智慧之果,懂得了男歡女愛,不再靠上帝創造而由自已繁衍人類,這本身正是「原罪」,至於私情,更觸犯了基督教的第七戒。霍桑雖深受教會影響,但自從歐洲文藝復興以來,愛情早已成了文藝作品永恆的主題,時時受到歌頌,他即使再保守,也不會不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了。於是,書中便處處可見作者難言的苦衷:他雖然譴責不合理的婚姻,甚至把男女主人公的愛情說成是「神聖的貢獻」,但不敢肯定不合「法」的感情,更不肯使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只能讓齊靈渥斯在死前「良心發現」,把遺產全部留給珠兒。
J. 小說紅字,女主角的悲慘命運分析
《紅字》講述了白蘭的悲劇式愛情,她是一個抗爭命運、追求幸福的女性,她的一生是在情人的叛逃、丈夫的報復、宗教與社會的壓制下奏起的一首女性悲歌。充斥著濃重男權色彩的幾種力量把白蘭推到了苦難的谷底。
霍桑的《紅字》命名為Scarlet Letter(紅字),字母「A」和「紅色」在小說中有多重的象徵意義,「A」是通姦(altery)、能幹(able)、天使(angle)的首字母,但是紅字更象徵著異化(alienation)、孤獨(alone)、痛苦(agony)紅色是愛情的色彩,是反抗,是陽光,是白蘭飽受煉獄之火的焚燒。白蘭的一生中,沒有勝利,沒有獲得,只是一個痛徹心扉的悲劇。
因為對愛情的追求,她違背了宗教教義和道德准則,一生都成為導師和道德家眾手所指的對象,她是一個體現女性脆弱和邪惡情慾的典型,在刑台上、市場內、教堂里、豪門之家,她受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用各種方式表現出來的鄙薄和唾棄,盡管她外表美麗、氣質高貴、內心堅強,但恥辱是永久伴隨她的;正是因為人們對她的不齒,所以她是孤獨的,孤獨得對於社會無所依附,在接受世俗的審判時,她永遠是孤獨地承受痛苦,最後她依然是被愛人孤獨地留在塵世,孤獨地死去,孤獨地在另外一個世界存在——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如果這些她都可以堅強忍受,可以義無返顧地與力量遠勝於自己的敵人抗爭,爭取幸福,但當她的愛人告訴她,他永遠也不會與她在一起,哪怕是死後——他的精神是屬於上帝的,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用鮮血所勾勒的未來,用痛苦所澆灌的幸福,卻一切成空,最後一刻來臨的絕望是摧毀這個女人最鋒利的匕首;從人性的角度看,白蘭有強烈的反抗性格,但她又不是一個徹底的反抗者:強烈的宗教情感強迫自己相信自己對上帝的「真誠」;她以自己的苦行和克己助人的善行洗滌自己的靈魂;重回波士頓後,她主動戴上了紅字,不是出於外界的壓力,而是她發自肺腑的懺悔,可以說,與世俗社會有形的折磨相比,宗教對於人性通徹骨髓的扭曲是白蘭作為一個社會人的最大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