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契科夫简介
契诃(hē)夫,19世纪末俄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情趣隽永、文笔犀利的幽默讽刺专大师,短篇小属说之王,著名戏剧作家。契诃夫出生于小市民家庭,父亲的杂货铺倒闭后,他靠当家庭教师读完中学,1879年入莫斯科大学学医,1884年毕业后从医并开始文学创作。他的小说短小精悍,简练朴素,结构紧凑,情节生动,笔调幽默,语言明快,极富于音乐节奏感,寓意深刻。他善于从日常生活中发现具有典型意义的人和事,通过幽默可笑的情节进行艺术概括,塑造出完整的典型形象,以小见大,以此来反映当时的俄国社会。其代表作《变色龙》、《套中人》堪称俄国文学史上精湛而完美的艺术珍品,前者成为见风使舵、善于变相、投机钻营者的代名词;后者成为因循守旧、畏首畏尾、害怕变革者的符号象征。
❷ 契诃夫的生平的早中晚期
契诃夫简要生平:
1860年1月29日生于罗斯托夫省塔甘罗格市一个小商人家庭,祖父是赎身农奴,父亲曾开设杂货铺,1876年杂货铺破产,全家迁居莫斯科。只有契诃夫只身留在塔甘罗格,靠担任家庭教师以维持生计和继续求学。
1879年入莫斯科大学学医。
1884年毕业后在兹威尼哥罗德等地行医,广泛接触平民和了解生活,开始文学创作。
他早期作品多是短篇小说,如《胖子和瘦子》、《小职员之死》、《苦恼》,再现了“小人物”的不幸和软弱,劳动人民的悲惨生活和小市民的庸俗猥琐。而在《变色龙》及《普里希别叶夫中士》中,作者鞭挞了忠实维护专制暴政的奴才及其专横跋扈、暴戾恣睢的丑恶嘴脸。
契诃夫后期转向戏剧创作,主要作品有《伊凡诺夫》、《海鸥》、《万尼亚舅舅》、《三姊妹》、《樱桃园》,都曲折反映了俄国大革命前夕一部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苦闷和追求。
契诃夫于1904年7月逝世。
❸ 契诃夫短篇小说-套中人的梗概
1、梗概
《套中人》写一个小城的中学古希腊文教员别里科夫,他在晴天也穿着雨鞋、带着雨伞出门,习惯于把一切日常用具装在套子里面。他与世隔绝,好比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却喜欢到处告密,长期危害了这个小城居民的自由,小城的生活因而变得死气沉沉。他也想到结婚,但害怕"生出什么事来",久久不敢向女方求婚,后来看见她竟骑自行车上街,认为太不体面,因此和她哥哥争吵,被从楼梯上推下来,不久即死去。
2、作品简析
作品通过对别里科夫的思想性格特征的刻画及其婚事遭遇的描写,塑造出一个胆小怕事,因循守旧、害怕新事物和扼杀新思想的"套中人"的典型形象,从而揭露了沙皇专制统治造成的恶浊黑暗的政治空气,批判了顽固维护旧制度、旧秩序的反动势力,并暗示出反动势力最后覆灭的命运。
3、作者简介
契诃夫(1860—1904),俄国作家,1860年1月29日生于罗斯托夫省塔甘罗格市。1879年进入莫斯科医科大学医学系,1884年毕业后在兹威尼哥罗德等地行医,广泛接触平民和了解生活,这对他的文学创作有契诃夫被称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他一生创作了七八百篇短篇小说,善于从日常生活中发现具有典型意义的人和事,通过幽默可笑的情节进行艺术概括,塑造出完整的典型形象,以此来反映当时的俄国社会。评论家称,他的小说:“再现了小人物的不幸和软弱,劳动人民的悲惨生活和小市民的庸俗猥琐。”
❹ 契诃夫小说的特点
契诃夫的小说全部取材于平凡的日常生活,不靠曲折离奇、波澜起伏的情节吸引读者,而是以揭示深藏在日常生活中的悲剧取胜。契诃夫,俄国主要剧作家和短篇小说大师,以语言精练、准确见长,善于透过生活的表层进行探索,将人物隐蔽的动机揭露得淋漓尽致。作为十九世纪末俄国最后一个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之一的契诃夫,虽英年早逝,仅活了44岁,但他在世界文坛却享有崇高的声誉和广泛的影响。大文豪列夫?托尔斯说泰契诃夫是“无与伦比的艺术家”,而且还说:“我撇开一切虚伪的客套肯定地说,从技巧上讲,他,契诃夫,远比我为高明!”。他截取片段平凡的日常生活,凭借精巧的艺术细节对生活和人物作真实描绘和刻画,从中展示重要的社会内容。在俄国文学史上,契诃夫是第一个以短篇小说为主要创作体裁攀登到世界文学高峰的人。他的优秀剧本和短篇小说没 有复杂的情节和清晰的解答,集中讲述一些貌似平凡琐碎的故事,创造出一种特别的,有时可以称之为令人难以忘怀的或是抒情味极浓的艺术氛围。小说用以小见大的手法反映社会现实。这是一件发生在社会底层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作者借此表现出社会下层小人物悲惨无援的处境和苦恼孤寂的心态,强烈地渲染出沙皇俄国的世态炎凉。反映出当时社会的黑暗和人与人关系的自私、冷漠。写于 1885 年的《哀伤》,一个老镟匠在一个大风雪的夜晚送自己病重的老婆去看病,老太婆在风雪之中死去了。他采用简洁的写 作技巧避免炫耀文学手段,被认为是19世纪末俄国现实主义文学流派的杰出代表。
❺ 《契诃夫短篇小说选》里的每一个故事的概括,要有写上主人公,和主要情节概括。图片发我。拜托了。
晚归的猎人伊万·伊凡内奇和希尔金谈兴颇高,就着月光聊起了“各种各样的往事”,谈起了他的同事别里科夫:
别里科夫是小城镇里一所中学的希腊文教师,他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随时都把自己装在一个“套子”里面:每天都是戴黑眼镜、竖起衣领、把脸藏在一个“套子”里;随时都拿雨鞋、带着雨伞、穿暖和棉大衣,雨伞放在套子里,手表装在套子里,小刀也放在小套子里,坐马车必须放下车篷把自己罩起来;每天的公事,就是去同事家里,坐着一言不发,枯等一两个小时,实施所谓的“和同事们保持良好关系”;每天一副生怕世界大战的模样,“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是他的口头禅。
他一生独处。好心的校长太太给他做媒,把新来的教师、柯瓦连科的姐姐华连科介绍给他。他也一度投入在“爱情”之中,但是不久,他又开始“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说得去权衡权衡。因为他那著名的形象,有人替他画了一幅漫画,并几乎散发给全城的每一个人。他给柯瓦连科提建议说:年轻女人和教师骑自行车影响不好,并警告柯瓦连科千万要注意影响。愤怒的柯瓦连科立即报以冷言,并把他一把从楼梯推了下去,谁知“藏在套子”中的他,竟然毫无损伤!
但是,他那尴尬的模样正被刚回家的华连科和她的同伴碰个正着。于是在她“哈哈”大笑中,他们的婚姻结束了,回去后的别里科夫“病倒”了,一个月后死后。全城人去为他送葬,所有人都庆幸这是“一件赏心乐事”。
导读如下:
1898年发表的《套中人》,是契诃夫的代表作之一,在其创作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小说塑造的主人公别里科夫正是沙皇专制统治下,禁锢个人自由,惧怕和乱视新事物,忠实维护“现存秩序”卫道士的典型代表。而他的死亡则更预示着沙皇残暴统治和专制主义的必然灭亡。而“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的呼声,正是当时时代的觉醒。
阅读中要细细体味作品语言简洁、刻画细腻,生动逼真而又恰到好处的自然环境描写——这种描写不是泛泛的,而是为作品的主旨服务的;还有,就是非凡的夸张和深刻的讽剌——这种夸张是建立在对真实人物形象的忠实记录上的。作者笔法非常老道,对人物肖像描写似乎着墨不多,但是却不动声色地从各个方面,叙述不同的故事来予以丰满。
整个别里科夫的形象,我们是在随着作者行文的进行而逐步丰满的,而对他思想的了解,则正是他那由作者精心组织的一言一行。这样,作者在这里面所要表达的情感和思想,以及要揭露的主题就全都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❻ 契诃夫简介
契诃夫全名安东·帕夫洛维奇·契诃夫(俄语:Антон Павлович Чехов,1860年1月29日-1904年7月15日),俄国的世界级短篇小说巨匠,其剧作也对20世纪戏剧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他坚持现实主义传统,注重描写俄国人民的日常生活,塑造具有典型性格的小人物,借此忠实反映出当时俄国社会现况。他的作品的三大特征是对丑恶现象的嘲笑与对贫苦人民的深切的同情,以及作品的幽默性和艺术性。
主要作品
短篇小说《给博学的邻居的一封信》,《皮靴》、《马姓》、《凡卡》,《迷路的人》、《预谋犯》、《未婚夫和爸爸(现代小品)》;
小说《客人(一个场景)》、《名贵的狗》、《纸里包不住火》、《哼,这些乘客们!》、《普里什别叶夫中士》、《猎人》、《哀伤》,《胖子和瘦子》、《喜事》、《在钉子上》、《胜利者的得意洋洋(一位退休的十四品文官的故事)》、《小公务员之死》等。
人物评价
托马斯·曼说道:“毫无疑问,契诃夫的艺术在整个欧洲文学中属于最有利、最优秀的一类。”凯瑟琳·曼斯菲尔德说道:“我愿将莫泊桑的全部作品换取契诃夫的一个短篇小说。”
契诃夫的作品有着“文短气长”的简洁,这主要得力于他在揭示人物性格时一针见血的形象化点染及开门见山的创作笔法。其许多作品都被视为经典广为传阅。他的作品在俄罗斯文学乃至世界文学都占有着极重要的地位。
❼ 跪求契柯夫小说概括
套中人》
作品开始时光从他的日常生活着手,描绘他在生活中一刻也离不开各种各样的“套子”:晴天带雨伞,耳朵塞棉花,把脸也躲藏在竖起的大衣领里。如果仅仅这样,那么只是孤僻可笑罢了,就让他躲在角落里吧;然而不止如此,他还要把思想臧在“套子”里,这个“套子”就是沙皇政府压制人民自由的文告和法令,他老是一个劲地嚷着:“千万别闹出乱子啊!”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就让他自言自语吧,用不着理睬他。但是问题远不止此。他还要用“套子”去凑别人的思想。更令人诧异的是大家看见他都害怕。就是这么一个古怪猥琐的人,就把大家压得透不过气来,把整个中学辖制了足足十五年,而且全城都受他的辖制,弄得大家甚至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写信,不敢交朋友……总而言之,人们对这个神经质的、变态的套中人妥协让步,可以说许多人也被迫不同程度地钻进“套子”中去了。作者在这里向我们提出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别里科夫并不是达官贵人,他没有显赫的地位和权势,而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员,他在生活中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在作者的笔下,他不是作为单个的人,而是作为知识界和社会上的一种典型,是旧制度、旧秩序、旧思想的忠实维护者,人们害怕他,其实是被那黑暗污浊的政治空气压得喘不过气来。当时的俄国,亚历山大三世实行恐怖统治,在俄罗斯大地上警探密布,告密诬陷之风盛行,在社会上确实有许许多多的别里科夫式的人物。作品通过别里科夫这个人物将批判锋芒直指扼杀一切生机的沙皇专制制度。
《变色龙》
《变色龙》是契诃夫早期创作的一篇讽刺小说。在这篇著名的小说里,他以精湛的艺术手法,塑造了一个专横跋扈、欺下媚上、看风使舵的沙皇专制制度走狗的典型形象,具有广泛的艺术概括性。小说的名字起得十分巧妙。变色龙本是一种蜥蜴类的四脚爬虫,能够根据四周物体的颜色改变自己的肤色,以防其它动物的侵害。作者在这里是只取其“变色”的特性,用以概括社会上的一种人。
小说的内容富有喜剧性。一只小狗咬了金银匠的手指,巡官走来断案。在断案过程中,他根据狗是或不是将军家的这一基点而不断改变自己的面孔。作者通过这样一个猾稽的故事,把讽刺的利刃对准沙皇专制制度,有力地揭露了反动政权爪牙们的无耻和丑恶。
《麦琪的礼物》中,描述一对贫苦夫妻的爱情,圣诞节即到,为了让深爱对方感到温暖,表达自己美好的情意,妻子卖了一直引以为豪的漂亮的长发,为丈夫换来一条表链,以配丈夫多年的家传金表;而当她把表链送到丈夫面前时,却发现丈夫为给她买盼望已久的一套玳瑁发梳,已经将金表卖掉。结果,夫妻各持均已无用的礼物,暗然神伤……在善良崇高的人性与冷酷无奈的生活现实的强烈对比间,读者能不感慨万千!
警察与赞美诗》中,写一个流浪汉因无家可归又饥寒交迫,想寄宿监狱中熬过严冬。于是他故意以身试法,到饭馆吃饭不给钱,大喊大叫扰乱街市平静,偷顾客的雨伞,乃至有意当头警察的面调戏妇女……但均徒劳无功,根本不被“神圣”的法律所理睬,而当他站在教堂前,聆听着赞美诗,想从此振作精神、积极生活的时候,警察的大手却“庄严”地按住他的肩头:判处三个月监禁!
《刎颈之交》,写真诚纯净的友谊在两个男子
共追一个姑娘的过程中可敬、可笑又可爱的表现,稍含调侃地歌颂了小人物的善良品质;如《从没有完的故事》描写一位每周只挣五块钱的贫穷女工虽一时动摇,但终于拒绝了那个玩弄女性的阔佬儿的引诱。他复杂的内心世界真实感人地表现出来,但无损于主人公的美好形象,反而增加了读者对他的敬重。
。《渴睡》13岁的小女孩哄娃娃睡觉,昏暗的灯光照在墙上成了绿色的斑点,阴影,吱呀做响的摇篮,隔壁房间老板的打鼾声等等,构筑了小女孩眼中的混乱的世界。疲惫不堪的孩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推开一切、两脚一蹬、倒地不醒。可是呢,矛盾在于偷睡被老板发现要忍受皮肉之苦。迷糊中,小女孩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爸爸生病死去了,因为医治的迟了。母亲和她去城里打工,和在乡下一样,遇到差劲的老板。想着想着就被老板骂了,开始了一天的做苦工,生炉子、烧茶炊、刷雨鞋、洗台阶、买啤酒……好不容易忙完一天,又到了哄小娃娃睡觉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又混乱了、悲伤的回忆像默片一样不断上演。女孩觉得活不下去了,她被压的喘不过起来,可是她找不到不让她睡觉的罪魁祸首。她烦躁、苦闷、无奈。看着墙上绿色斑点,听着娃娃哭声,想到了,罪人是那个娃娃!她走近摇篮,弯下身,伸出手,掐死了他。掐死了她认为的罪孽的源头。她终于可以不顾一切的睡去。沉沉睡去。
这个故事的悲剧性恰恰表现了俄国底层人民受尽剥削、暗无天日的生活。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小女孩只是百姓中的牺牲品之一,失去快乐的童年,也得不到幸福的未来。小女孩最后也睡得像个死人一样了,为了生存只能成为没有心智的死人。那个年代有什么比面包重要呢?
《一个文官的死》是契科夫早期的一部作品。顾名思义,故事是从一个俄国文官生前的最后几天开始展开,以时间轴为顺序展开铺垫,并在结尾处以该文官切尔维亚科夫的死,达到最高潮。整篇文章短小精悍,环环相扣。足以彰显世界短篇小说之王的深厚功力。
在这里,我要不自量力地当一会“福尔摩斯”,从一切表象入手,一步步深入,最终找到杀害“蛆虫”的真凶!
从案发现场来看,这似乎是一起自然猝死事件。并且从医学上的解释来看,似乎也支持这以观点。可就在这一结论提出的同时,有人发现“蛆虫”在死前曾和一个名叫布里兹扎洛布的交通部文职将军联系紧密,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之间接下了“梁子”。所以,这个案子由猝死变成了谋杀,而且凶手就是布里兹扎洛布。事已至此,就该结案抓人了,可法律这个东西是讲究证据的,布里兹扎洛布的**证据始终无法找到。这案子又陷入了僵局,除少数人仍死咬布里兹扎洛布外,其他人都已经失去了耐心与继续下去的勇气。
不过这个“悬案”在我眼里,很简单。首先,这是一起谋杀案,其次凶手绝不是布里兹扎洛布!甚至可以说,他和“蛆虫”的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原因很简单: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本微不足道,从作为一名文职将军的布里兹扎洛布的言行来看,我断定他对于“蛆虫”在戏院的冒犯根本没往心里去。就连他对切尔维亚科夫(蛆虫)所发的火,也并不是对切尔维亚科夫在戏院冒犯自己的记恨,更不像某些希望“快些”结案的人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强者,所以对于处于弱势地位的“蛆虫”倨傲专横,最终导致了“蛆虫”走向死亡。试想一下,倘若有人无意间冒犯了您,并一再向您道歉,以至于影响了您的正常生活,想必您也会发火吧……所以,布里兹扎洛布仅仅是碰巧被牵扯进来的,他是无辜的。那么,**凶手又是谁呢?答案是沙皇、沙皇的专制统治、黑暗的社会环境……说得简单些就是封建思想。被这玩意儿杀害的可不止一条生命,它也不止在一个国家作案。对于它,各国人民似乎都缺少行之有效的手段,只能任由它继续“逍遥法外”。
这里肯定有人会替他辩护,因为在整个案件中,它并没有露面。但是,无数的铁证能说清它的所作所为;正是它让“蛆虫”患上了一种隐形病,从而病发猝死。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他看见冒犯的是文职将军前后截然不同的神态。原因正是“凶手”让他患上了封建等级观的顽疾,从而在将军发火之后心理崩溃,猝死。
《没意思的故事》教授尼古拉学问渊博,为人正直谦逊,知识界有很多真诚的朋友,交情也很深厚。然而进入晚年,教授愈来愈感到自己头脑里缺乏“中心思想”,缺乏“一种重要的、非常重大的东西”,“可是如果缺少这个,那就等于什么也没有”,活着也“没意思”,为此,他痛苦不堪,以致患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确实挺没意思的)
《迟迟未开的花》,一个单恋的爱情故事,阅读到后来,泪水就忍不住流下来。玛鲁霞对医师的爱叫我心痛。因为错过了,因为最后死神还是将她带走了。纯洁专注的姑娘啊。作者要抨击的是那个时代无情的现实,玛鲁霞就像是寒冬中微弱的火焰,涉世未深,为生活的现状苦恼,为爱上一个地位被上层人看轻的人而苦恼。一份无处倾诉的真爱,没有好结果。医师一开始一定没把她当回事,最终他是否爱上了她呢。如果她一开始就勇敢地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爱他,那结局会不会就不是生离死别,留下一个人,带者无 尽的愧疚活着......在我们之中,当我们同样遇上这样一份情感,我们又有没有勇气抛却一切世俗的眼光,大胆地把爱说出。我们都不敢。就在我们徘徊之间,爱却已经悄悄远去,再也没了。
《第六病室》
弥漫着污浊空气的第六病室,与其说是病房,还不如说是监狱。阴森的铁窗、残酷的毒打,这就是病人的“待遇”。这些不幸的“疯子”,其实就是囚徒,他们都是来自社会下层的受压迫受侮辱受欺凌的人们。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个姓格罗莫夫的病人,似乎头脑很清醒,而且很有见地,他是病人?还是受迫害的囚犯?读者不禁产生这种疑惑。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主持这家医院的善良正直的拉京医生也被当作疯子抓了起来,关在这里。这真是惊心动魄的悲剧。契诃夫正是以这样犀利的笔触,通过两个知识分子的悲剧,以极大的愤慨,高度概括地描绘了沙皇俄国的黑暗现实,深刻地揭露了专制统治的罪恶。 格罗莫夫是一位小职员,他受尽生活的煎熬,他热烈诚挚,充满智慧和理性,对黑暗残酷的现实有着清醒的认识。一次他看到一队押解而过的犯人而深受刺激。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原来就生活在沙皇俄国这个大监狱里,而且永远无可逃遁。于是他再也不能安然地生活下去了,他每时每刻都感到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在这里,在第六病室里,他愤怒地叫喊:“我透不过气来啦!”“开门!要不然我就把门砸碎!”格罗莫夫的遭遇,概括了富有正义感的下层知识分子的遭遇。他的愤怒抗议在黑暗中震响,宣布残暴的专制制度再也不能存在下去了。 拉京同样是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他刚来医院时,也想在周围建立一种合理健全的生活秩序。但是他深深感到在黑暗的现实里自己是多么软弱无力。于是他干脆采取了逃避生活的途径,躲在家里喝酒,看书。但是作为一个有思想的知识分子,他需要获得内心的平衡和宁静,并且要为自己的生活态度找到一种解释。久而久之,他就形成了一种对现实妥协的自欺欺人的完整哲学。然而残酷的现实,使拉京内心越来越苦闷和矛盾。在和格罗莫夫的争论中他不由自主地被对方的激烈言辞和愤怒的抗议所吸引,渐渐觉悟和清醒过来。但是他很快也被当作疯子关了起来。拉京的悲剧表明:俄国专制制度不仅毁灭格罗莫夫这样对现实强烈不满的知识分子,而且对于温驯善良不谋反抗的人,也同样加以迫害。
万尼亚舅舅》内容简介《万尼亚舅舅》是俄国批判现实作家契诃夫的杰作,写于1891年。万尼亚发现自己非常崇拜的姐夫极其平庸,开始悔恨自己25年来的枉然忙碌,但姐夫的少妻叶琳娜却让他陷入了一场激烈复杂的感情冲突之中……作者把戏剧冲突的焦点从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冲突转移到个人与全社会的冲突上。 万尼亚非常崇拜在大学当艺术教授的姐夫,自22岁起,25年来一直为其经营田庄。教授退休后携续弦少妻叶琳娜到乡间度日,相处中万尼亚发现教授极为平庸,遂因枉然忙碌痛感悔恨,但却又与阿斯特罗夫双双爱上了叶琳娜,于是开始了一场激烈复杂的人物感情冲突。
目前找到这几个 ,应为时间有限 ,回头补上···
❽ 契诃夫短篇小说-丈夫概括
晚归的猎人伊万·伊凡内奇和希尔金谈兴颇高,就着月光聊起了“各种各样的往事”,谈起了他的同事别里科夫: 别里科夫是小城镇里一所中学的希腊文教师,他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随时都把自己装在一个“套子”里面:每天都是戴黑眼镜、竖起衣领、把脸藏在一个“套子”里;随时都拿雨鞋、带着雨伞、穿暖和棉大衣,雨伞放在套子里,手表装在套子里,小刀也放在小套子里,坐马车必须放下车篷把自己罩起来;每天的公事,就是去同事家里,坐着一言不发,枯等一两个小时,实施所谓的“和同事们保持良好关系”;每天一副生怕世界大战的模样,“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是他的口头禅。 他一生独处。好心的校长太太给他做媒,把新来的教师、柯瓦连科的姐姐华连科介绍给他。他也一度投入在“爱情”之中,但是不久,他又开始“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说得去权衡权衡。因为他那著名的形象,有人替他画了一幅漫画,并几乎散发给全城的每一个人。他给柯瓦连科提建议说:年轻女人和教师骑自行车影响不好,并警告柯瓦连科千万要注意影响。愤怒的柯瓦连科立即报以冷言,并把他一把从楼梯推了下去,谁知“藏在套子”中的他,竟然毫无损伤! 但是,他那尴尬的模样正被刚回家的华连科和她的同伴碰个正着。于是在她“哈哈”大笑中,他们的婚姻结束了,回去后的别里科夫“病倒”了,一个月后死后。全城人去为他送葬,所有人都庆幸这是“一件赏心乐事”。 导读如下: 1898年发表的《套中人》,是契诃夫的代表作之一,在其创作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小说塑造的主人公别里科夫正是沙皇专制统治下,禁锢个人自由,惧怕和乱视新事物,忠实维护“现存秩序”卫道士的典型代表。而他的死亡则更预示着沙皇残暴统治和专制主义的必然灭亡。而“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的呼声,正是当时时代的觉醒。 阅读中要细细体味作品语言简洁、刻画细腻,生动逼真而又恰到好处的自然环境描写——这种描写不是泛泛的,而是为作品的主旨服务的;还有,就是非凡的夸张和深刻的讽剌——这种夸张是建立在对真实人物形象的忠实记录上的。作者笔法非常老道,对人物肖像描写似乎着墨不多,但是却不动声色地从各个方面,叙述不同的故事来予以丰满。 整个别里科夫的形象,我们是在随着作者行文的进行而逐步丰满的,而对他思想的了解,则正是他那由作者精心组织的一言一行。这样,作者在这里面所要表达的情感和思想,以及要揭露的主题就全都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❾ 契诃夫的小说
套中人
在米罗诺西茨村边,在村长普罗科菲的堆房里,误了归时的猎人们正安顿下来过夜。
他们只有二人:兽医伊凡·伊凡内奇和中学教员布尔金。伊凡·伊凡内奇有个相当古怪
的复姓:奇木沙-喜马拉雅斯基,这个姓跟他很不相称①,所以省城里的人通常只叫他的
名字和父称。他住在城郊的养马场,现在出来打猎是想呼吸点新鲜空气。中学教员布尔
金每年夏天都在n姓伯爵家里做客,所以在这一带早已不算外人了。
①因旧俄用复姓者多为名人,望族,而伊凡·伊凡内奇只是个普通的兽医。
暂时没有睡觉。伊凡·伊凡内奇,一个又高又瘦的老头,留着长长的胡子,坐在门
外月光下吸着烟斗,布尔金躺在里面的干草上,在黑暗中看不见他。
他们天南海北地闲聊着。顺便提起村长的老婆玛芙拉,说这女人身体结实,人也不
蠢,就是一辈子没有走出自己的村子,从来没有见过城市,没有见过铁路,最近十年间
更是成天守着炉灶,只有到夜里才出来走动走动。
“这有什么奇怪的!”布尔金说,“有些人生性孤僻,他们像寄居蟹或蜗牛那样,
总想缩进自己的壳里,这种人世上还不少哩。也许这是一种返祖现象,即返回太古时代,
那时候人的祖先还不成其为群居的动物,而是独自居住在自己的洞穴里;也许这仅仅是
人的性格的一种变异--谁知道呢。我不是搞自然科学的,这类问题不关我的事。我只
是想说,像玛芙拉这类人,并不是罕见的现象。哦,不必去远处找,两个月前,我们城
里死了一个人,他姓别利科夫,希腊语教员,我的同事。您一定听说过他。他与众不同
的是:他只要出门,哪怕天气很好,也总要穿上套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上暖和的
棉大衣。他的伞装在套子里,怀表装在灰色的鹿皮套子里,有时他掏出小折刀削铅笔,
那把刀也装在一个小套子里。就是他的脸似乎也装在套千里,因为他总是把脸藏在竖起
的衣领里。他戴墨镜,穿绒衣,耳朵里塞着棉花,每当他坐上出租马车,一定吩咐车夫
支起车篷。总而言之,这个人永远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愿望--把自己包在壳里,给自己
做一个所谓的套子,使他可以与世隔绝,不受外界的影响。现实生活令他懊丧、害怕,
弄得他终日惶惶不安。也许是为自己的胆怯、为自己对现实的厌恶辩护吧,他总是赞扬
过去,赞扬不曾有过的东西。就连他所教的古代语言,实际上也相当于他的套鞋和雨伞,
他可以躲在里面逃避现实。
“‘啊,古希腊语是多么响亮动听,多么美妙!’他说时露出甜美愉快的表情。仿
佛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眯细眼睛,竖起一个手指头,念道:‘安特罗波斯!’①
①希腊文:人。
“别利科夫把自己的思想也竭力藏进套子里。对他来说,只有那些刊登各种禁令的
官方文告和报纸文章才是明白无误的。既然规定晚九点后中学生不得外出,或者报上有
篇文章提出禁止性爱,那么他认为这很清楚,很明确,既然禁止了,那就够了。至于文
告里批准、允许干什么事,他总觉得其中带有可疑的成分,带有某种言犹未尽,令人不
安的因素。每当城里批准成立戏剧小组,或者阅览室,或者茶馆时,他总是摇着头小声
说:
“‘这个嘛,当然也对,这都很好,但愿不要惹出什么事端!’
“任何违犯、偏离、背弃所谓规章的行为,虽说跟他毫不相干,也总让他忧心忡忡。
比如说有个同事做祷告时迟到了,或者听说中学生调皮捣乱了,或者有人看到女学监很
晚还和军官在一起,他就会非常激动,总是说:但愿不要惹出什么事端。在教务会议上,
他那种顾虑重重、疑神疑鬼的作风和一套纯粹套子式的论调,把我们压得透不过气来。
他说什么某某男子中学、女子中学的年轻人行为不轨,教室里乱哄哄的--唉,千万别
传到当局那里,哎呀,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又说,如果把二年级的彼得罗夫、四年
级的叶戈罗夫开除出校,那么情况就会好转。后来怎么样呢?他不住地唉声叹气,老是
发牢骚,苍白的小脸上架一副墨镜--您知道,那张小尖脸跟黄鼠狼的一样--他就这
样逼迫我们,我们只好让步,把彼得罗夫和叶戈罗夫的操行分数压下去,关他们的禁闭,
最后把他们开除了事。他有一个古怪的习惯--到同事家串门。他到一个教员家里,坐
下后一言不发,像是在监视什么。就这样不声不响坐上个把钟头就走了。他把这叫做
‘和同事保持良好关系’。显然,他上同事家闷坐并不轻松,可他照样挨家挨户串门,
只因为他认为这是尽到同事应尽的义务。我们这些教员都怕他。连校长也怕他三分。您
想想看,我们这些教员都是些有头脑、极正派的人,受过屠格涅夫和谢德林的良好教育,
可是我们的学校却让这个任何时候都穿着套鞋、带着雨伞的小人把持了整整十五年!何
止一所中学呢?全城都捏在他的掌心里!我们的太太小姐们到星期六不敢安排家庭演出,
害怕让他知道;神职人员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吃荤和打牌。在别利科夫这类人的影响下,
最近十到十五年间,我们全城的人都变得谨小慎微,事事都怕。怕大声说话,怕写信,
怕交朋友,怕读书,怕周济穷人,怕教人识字……”
伊凡·伊凡内奇想说点什么,嗽了嗽喉咙,但他先抽起烟斗来,看了看月亮,然后
才一字一顿地说:
“是的,我们都是有头脑的正派人,我们读屠格涅夫和谢德林的作品,以及巴克莱
①等人的著作,可是我们又常常屈服于某种压力,一再忍让……问题就在这儿。”
①巴克莱(一八二一--一八六二),英国历史学家。
“别利科夫跟我住在同一幢房里,”布尔金接着说,“同一层楼,门对门,我们经
常见面,所以了解他的家庭生活。在家里也是那一套:睡衣,睡帽,护窗板,门闩,无
数清规戒律,还有那句口头掸:‘哎呀,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斋期吃素不利健康,
可是又不能吃荤,因为怕人说别利科夫不守斋戒。于是他就吃牛油煎鲈鱼--这当然不
是素食,可也不是斋期禁止的食品。他不用女仆,害怕别人背后说他的坏话。他雇了个
厨子阿法纳西,老头子六十岁上下,成天醉醺醺的,还有点痴呆。他当过勤务兵,好歹
能弄几个菜。这个阿法纳西经常站在房门口,交叉抱着胳膊,老是叹一口长气,嘟哝那
么一句话:
“‘如今他们这种人多得很呢!’
“别利科夫的卧室小得像口箱子,床上挂着帐子。睡觉的时候,他总用被子蒙着头。
房间里又热又闷,风敲打着关着的门,炉子里像有人呜呜地哭,厨房里传来声声叹息,
不祥的叹息……
“他躺在被子里恐怖之极。他生怕会出什么事情,生怕阿法纳西会宰了他,生怕窃
贼溜进家来,这之后就通宵做着噩梦。到早晨我们一道去学校的时候,他无精打采,脸
色苍白。看得出来,他要进去的这所学生很多的学校令他全身心感到恐慌和厌恶,而他
这个生性孤僻的人觉得与我同行也很别扭。
“‘我们班上总是闹哄哄的,’他说,似乎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心情沉重,‘真不
像话!’
“可是这个希腊语教员,这个套中人,您能想象吗,差一点还结婚了呢!”
伊凡·伊凡内奇很快回头瞧瞧堆房,说:
“您开玩笑!”
“没惜,他差一点结婚了,尽管这是多么令人奇怪。我们学校新调来了一位史地课
教员,叫米哈伊尔·萨维奇·柯瓦连科,小俄罗斯人①。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姐
姐瓦莲卡。他年轻,高个子,肤色黝黑,一双大手,看模样就知道他说话声音低沉,果
真没错,他的声音像从木桶里发出来的:卜,卜,卜……他姐姐年纪已经不轻,三十岁
上下,个子高挑,身材匀称,黑黑的眉毛,红红的脸蛋--一句话,不是姑娘,而是果
冻,她那样活跃,吵吵嚷嚷,不停地哼着小俄罗斯的抒情歌曲,高声大笑,动不动就发
出一连串响亮的笑声:哈,哈,哈!我们初次正经结识科瓦连科姐弟,我记得是在校长
的命名日宴会上。在一群神态严肃、闷闷不乐、把参加校长命名日宴会也当作例行公事
的教员中间,我们忽地看到,一位新的阿佛洛狄忒②从大海的泡沫中诞生了:她双手叉
腰走来走去,又笑又唱,翩翩起舞……她动情地唱起一首《风飘飘》,随后又唱一支抒
情歌曲,接着再唱一曲,我们大家都让她迷住了--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别利科夫。他
在她身旁坐下,甜蜜地微笑着,说:
①乌克兰人的旧称。
②阿拂洛狄忒,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即罗马神话中的维纳斯。传说她在大海
的泡沫中诞生。
“‘小俄罗斯语柔和,动听,使人联想到古希腊语。’
“这番奉承使她感到得意,于是她用令人信服的语气动情地告诉他,说他们在加佳
奇县有一处田庄,现在妈妈还住在那里。那里有那么好的梨,那么好的甜瓜,那么好的
‘卡巴克’③!小俄罗斯人把南爪叫‘卡巴克’,把酒馆叫‘申克’。他们做的西红柿
加紫甜菜浓汤‘可美味啦,可美味啦,简直好吃得--要命!’
③俄语中意为“酒馆”,乌克兰语中意为“南瓜”。
“我们听着,听着,忽然大家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
“‘把他们撮合成一对,那才好哩’,校长太太悄悄对我说。
“我们大家不知怎么都记起来,我们的别利科夫还没有结婚。我们这时都感到奇怪,
对他的终身大事我们竟一直没有注意,完全给忽略了。他对女人一般持什么态度?他准
备怎么解决这个重大问题?以前我们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也许我们甚至不能设想,这个
任何时候都穿着套鞋、挂着帐子的人还能爱上什么人。
“‘他早过了四十,她也三十多了……’校长太太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她是
愿意嫁给他的。’
“在我们省,人们出于无聊,什么事干不出来呢?干了无数不必要的蠢事!这是因
为,必要的事却没人去做。哦,就拿这件事来说吧,既然我们很难设想别利科夫会结婚,
我们又为什么突然之间头脑发热要给他做媒呢?校长太太,督学太太,以及全体教员太
太全都兴致勃勃,甚至连模样都变好看了,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生活的目标。校长太太订
了一个剧院包厢,我们一看--她的包厢里坐着瓦莲卡,拿着这么小的一把扇子,眉开
眼笑,喜气洋洋。身旁坐着别利科夫,瘦小,佝偻,倒像是让人用钳子夹到这里来的。
我有时在家里请朋友聚会,太太们便要我一定邀上别利科夫和瓦莲卡。总而言之,机器
开动起来了。原来瓦莲卡本人也不反对出嫁。她跟弟弟生活在一起不大愉快,大家只知
道,他们成天争吵不休,还互相对骂。我来跟您说一段插曲:柯瓦连科在街上走着,一
个壮实的大高个子,穿着绣花衬衫,一给头发从制帽里耷拉到额头上。他一手抱着一包
书,一手拿一根多疖的粗手杖。她姐姐跟在后面,也拿着书。
“‘你啊,米哈伊里克①,这本书就没有读过!’她大声嚷道,‘我对你说,我可
以起誓,你根本没有读过这本书!’
“‘可我要告诉你,我读过!’柯瓦连科也大声嚷道,还用手杖敲得人行道咚咚响。
“‘哎呀,我的天哪,明契克②!你干吗发脾气,要知道我们的谈话带原则性。”
①②米哈伊尔的小名。
“‘可我要告诉你:我读过这本书!’他嚷得更响了。
“在家里,即使有外人在场,他们也照样争吵不休。这种生活多半让她厌倦了,她
一心想有个自己的窝,再说也该考虑到年龄了。现在已经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嫁谁都
可以,哪怕希腊语教员也凑合。可也是,我们这儿的大多数小姐只要能嫁出去就行,嫁
给谁是无所谓的。不管怎么说,瓦莲卡开始对我们的别利科夫表露出明显的好感。
“那么,别利科夫呢,他也去柯瓦连科家,就像上我们家一样。他到他家,坐下来
就一言不发。他默默坐着,瓦莲卡就为他唱《风飘飘》,或者用那双乌黑的眼睛若有所
思地望着他,或者突然发出一串朗朗大笑:
“‘哈哈哈!’
“在恋爱问题上,特别是在婚姻问题上,撮合起着很大的作用。于是全体同事和太
太们都去劝说别利科夫,说他应当结婚了,说他的生活中没有别的欠缺,只差结婚了。
我们大家向他表示祝贺,一本正经地重复着那些老生常谈,比如说婚姻是终身大事等等,
又说瓦莲卡相貌不错,招人喜欢,是五品文官的女儿,又有田庄,最主要的,她是头一
个待他这么温存又真心诚意的女人。结果说得他晕头转向,他认定自己当真该结婚了。”
“这下该有人夺走他的套鞋和雨伞了,”伊凡·伊凡内奇说。
“您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把瓦莲卡的相片放在自己桌子上,还老来找我
谈论瓦莲卡,谈论家庭生活,也说婚姻是人生大事,虽然他也常去柯瓦连科家,但他的
生活方式却丝毫没有改变。甚至相反,结婚的决定使他像得了一场大病:他消瘦了,脸
色煞白,似乎更深地藏进自己的套子里去了。
“‘瓦尔瓦拉①·萨维什娜我是中意的,’他说道,勉强地淡淡一笑,‘我也知道,
每个人都该结婚的,但是……这一切,您知道吗,来得有点突然……需要考虑考虑。’
①瓦莲卡的正式名字。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对他说,‘您结婚就是了。”
“‘不,结婚是一件大事,首先应当掂量一下将要承担的义务和责任……免得日后
惹出什么麻烦。这件事弄得我不得安宁,现在天天夜里都睡不着觉。老实说吧,我心里
害怕:他们姐弟俩的思想方法有点古怪,他们的言谈,您知道吗,也有点古怪。她的性
格太活泼。真要结了婚,恐怕日后会遇上什么麻烦。’
“就这样他一直没有求婚,老是拖着,这使校长太太和我们那里所有太太们大为恼
火。他反反复复掂量着面临的义务和责任,与此同时几乎每天都跟瓦莲卡一道散步,也
许他认为处在他的地位必须这样做。他还常来我家谈论家庭生活,若不是后来出了一件
荒唐的事②,很可能他最终会去求婚的,那样的话,一门不必要的、愚蠢的婚姻就完成
了在我们这里,由于无聊,由于无事可做,这样的婚姻可以说成千上万。这里须要说明
一下,瓦莲卡的弟弟柯瓦连科,从认识别利科夫的第一天起就痛恨他,不能容忍他。
②原文为德语。
“‘我不明白’他耸耸肩膀对我们说,‘不明白你们怎么能容忍这个爱告密的家伙,
这个卑鄙的小人。哎呀,先生们,你们怎么能在这儿生活!你们这里的空气污浊,能把
人活活憋死。难道你们是教育家、师长?不,你们是一群官吏,你们这里不是科学的殿
堂,而是城市警察局,有一股酸臭味,跟警察亭子里一样。不,诸位同事,我再跟你们
待上一阵,不久就回到自己的田庄去。我宁愿在那里捉捉虾,教小俄罗斯的孩子们读书
认字。我一定要走,你们跟你们的犹太就留在这里吧,叫他见鬼去①!’
①乌克兰语。
“有时他哈哈大笑,笑得流出眼泪来,笑声时而低沉,时而尖细。他双手一摊,问
我:
“‘他干什么来我家坐着?他要什么?坐在那里东张西望的!’
“他甚至给别利科夫起了个绰号叫‘毒蜘蛛’。自然,我们当着他的面从来不提他
的姐姐要嫁给‘毒蜘蛛’的事。有一天,校长太太暗示他,说如果把他的姐姐嫁给像别
利科夫这样一个稳重的、受人尊敬的人倒是不错的。他皱起眉头,埋怨道:
“‘这不关我的事。她哪怕嫁一条毒蛇也由她去,我可不爱管别人的闲事。’
“现在您听我说下去。有个好恶作剧的人画了一幅漫画:别利科夫穿着套鞋,卷起
裤腿,打着雨伞在走路,身边的瓦莲卡挽着他的胳臂,下面的题词是:‘堕人情网的安
特罗波斯’。那副神态,您知道吗,简直惟妙惟肖。这位画家想必画了不止一夜,因为
全体男中女中的教员、中等师范学校的教员和全体文官居然人手一张。别利科夫也收到
一份。漫画使他的心情极其沉重。
“我们一道走出家门--这一天刚好是五月一日,星期天,我们全体师生约好在校
门口集合,然后一道步行去城外树林里郊游。我们一道走出家门,他的脸色铁青,比乌
云还要阴沉。
“‘天底下竟有这样坏、这样恶毒的人!’他说时嘴唇在发抖。
“我甚至可怜起他来了。我们走着,突然,您能想象吗,柯瓦连科骑着自行车赶上
来了,后面跟着瓦莲卡,也骑着自行车。她满脸通红,很累的样子,但兴高采烈,快活
得很。
“‘我们先走啦!’她大声嚷道,‘天气多好啊,多好啊,简直好得要命!’
“他们走远了,不见了。我的别利科夫脸色由青变白,像是吓呆了。他站住,望着
我……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他问,‘还是我的眼睛看错了?中学教员和女人都能
骑自行车,这成何体统?’
“‘这有什么不成体统的?’我说,‘愿意骑就由他们骑好了。’
“‘那怎么行呢?’他喊起来,对我的平静感到吃惊,‘您这是什么话?!’
“他像受到致命的一击,不愿再往前走,转身独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他老是神经质地搓着手,不住地打颤,看脸色他像是病了。没上完课就
走了,这在他还是平生第一次。也没有吃午饭。傍晚,他穿上暖和的衣服,尽管这时已
经是夏天了,步履蹒跚地朝柯瓦连科家走去。瓦莲卡不在家,他只碰到了她的弟弟。
“‘请坐吧,’柯瓦连科皱起眉头,冷冷地说。他午睡后刚醒,睡眼惺忪,心情极
坏。
“别利科夫默默坐了十来分钟才开口说:
“‘我到府上来,是想解解胸中的烦闷。现在我的心情非常非常沉重。有人恶意诽
谤,把我和另一位你我都亲近的女士画成一幅可笑的漫画。我认为有责任向您保证,这
事与我毫不相干……我并没有给人任何口实,可以招致这种嘲笑,恰恰相反,我的言行
举止表明我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
“柯瓦连科坐在那里生闷气,一言不发。别利科夫等了片刻,然后忧心忡忡地小声
说:
“‘我对您还有一言相告。我已任教多年,您只是刚开始工作,因此,作为一个年
长的同事,我认为有责任向您提出忠告。您骑自行车,可是这种玩闹对身为青年的师表
来说,是有伤大雅的!’
“‘那为什么?’柯瓦连科粗声粗气地问。
“‘这难道还须要解释吗,米哈伊尔·萨维奇,难道这还不明白吗?如果教员骑自
行车,那么学生们该做什么呢?恐怕他们只好用头走路了!既然这事未经正式批准,那
就不能做。昨天我吓了一大跳!我一看到您的姐姐,我的眼前就发黑。一个女人或姑娘
骑自行车--这太可怕了!’
“‘您本人到底有什么事?’
“‘我只有一件事--对您提出忠告,米哈伊尔·萨维奇。您还年轻,前程远大,
所以您的举止行为要非常非常小心谨慎,可是您太随便了,哎呀,太随便了!您经常穿
着绣花衬衫出门,上街时老拿着什么书,现在还骑自行车。您和您姐姐骑自行车的事会
传到校长那里,再传到督学那里……那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和我姐姐骑自行车的事,跟谁都没有关系!”柯瓦连科说时涨红了脸,‘谁
来干涉我个人的和家庭的私事,我就叫他--滚蛋!’
“别利科夫脸色煞白,站起身来。
“‘既然您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他说,‘我请您注意,往
后在我的面前千万别这样谈论上司。对当局您应当尊敬才是。’
“‘怎么,难道我刚才说了当局的坏话了吗?’柯瓦连科责问,愤恨地瞧着他,
‘劳驾了,请别来打扰我。我是一个正直的人,跟您这样的先生根本就不想交谈。我不
喜欢告密分子。’
“别利科夫神经紧张地忙乱起来,很快穿上衣服,一脸惊骇的神色。他这是平生第
一回听见这么粗鲁的话。
“‘您尽可以随便说去,’他说着从前室走到楼梯口,‘只是我得警告您:我们刚
才的谈话也许有人听见了,为了避免别人歪曲谈话的内容,惹出什么事端,我必须把这
次谈话内容的要点向校长报告。我有责任这样做。’
“‘告密吗?走吧,告密去吧!’
“柯瓦连科从后面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只一推,别利科夫就滚下楼去,套鞋碰着楼
梯啪啪地响。楼梯又高又陡,他滚到楼下却平安无事,他站起来,摸摸鼻子,看眼镜摔
破了没有?正当他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瓦莲卡和两位太太刚好走进来;她们站在下
面看着--对别利科夫来说这比什么都可怕。看来,他宁可摔断脖子,摔断两条腿,也
不愿成为别人的笑柄:这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还会传到校长和督学那里--哎呀,千
万别惹出麻烦来!--有人会画一幅新的漫画,这事闹到后来校方会勒令他退职……
“他爬起来后,瓦莲卡才认出他来。她瞧着他那可笑的脸,皱巴巴的大衣和套鞋,
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他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响
彻全楼:
“‘哈哈哈!’
“这一连串清脆响亮的‘哈哈哈’断送了一切:断送了别利科夫的婚事和他的尘世
生活。他已经听不见瓦莲卡说的话,也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他回到家里,首先收走桌上
瓦莲卡的相片,然后在床上躺下,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三天后,阿法纳西来找我,问要不要去请医生,因为他家老爷‘出事’了。我去
看望别利科夫。他躺在帐子里,蒙着被子,一声不响。问他什么,除了‘是’‘不是’
外,什么话也没有。他躺在床上,阿法纳西在一旁转来转去。他脸色阴沉,紧皱眉头,
不住地唉声叹气。他浑身酒气,那气味跟小酒馆里的一样。
“一个月后别利科夫去世了。我们大家,也就是男中、女中和师范专科学校的人,
都去为他送葬。当时,他躺在棺木里,面容温和,愉快,甚至有几分喜色,仿佛很高兴
他终于被装进套子,从此再也不必出来了。是的,他实现了他的理想!连老天爷也表示
对他的敬意,下葬的那一天,天色阴沉,下着细雨,我们大家都穿着套鞋,打着雨伞。
瓦莲卡也来参加了他的葬礼,当棺木下了墓穴时,她大声哭了一阵。我发现,小俄罗斯
女人不是哭就是笑,介于二者之间的情绪是没有的。
“老实说,埋葬别利科夫这样的人,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从墓地回来的路上,我
们都是一副端庄持重、愁眉不展的面容,谁也不愿意流露出这份喜悦的心情--它很像
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还在童年时代体验过的一种感情:等大人们出了家门,我们就在花
园里跑来跑去,玩上一两个钟头,享受一番充分自由的欢乐。啊,自由呀自由!哪怕有
它的半点迹象,哪怕有它的一丝希望,它也会给我们的心灵插上翅膀。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们从墓地回来,感到心情愉快。可是,不到一个星期,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
子,依旧那样严酷,令人厌倦,毫无理性。这是一种虽没有明令禁止、但也没有充分开
戒的生活。情况不见好转。的确,我们埋葬了别利科夫,可是还有多少这类套中人留在
世上,而且将来还会有多少套中人啊!”
“问题就在这儿,”伊凡·伊凡内奇说着,点起了烟斗。
“将来还会有多少套中人啊!”布尔金重复道。
中学教员走出板棚。这人身材不高,很胖,秃顶,留着几乎齐腰的大胡子。两条狗
也跟了出来。
“好月色,好月色!”他说着,抬头望着天空。
已是午夜。向右边望去,可以看到整个村子,一条长街伸向远处,足有四五俄里。
万物都进入寂静而深沉的梦乡。没有一丝动静,没有,一丝声息,甚至叫人难以置信,
大自然竟能这般沉寂。在这月色溶溶的深夜里,望着那宽阔的街道、街道两侧的农舍、
草垛和睡去的杨柳,内心会感到分外平静。摆脱了一切辛劳、忧虑和不幸,隐藏在膝陇
夜色的庇护下,村子在安然歇息,显得那么温柔、凄清、美丽。似乎天上的繁星都亲切
地、深情地望着它,似乎在这片土地上邪恶已不复存在,一切都十分美好。向左边望去,
村子尽头处便是田野。田野一望无际,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沐浴在月光中的这片
广表土地,同样没有动静,没有声音。
“问题就在这儿,”伊凡·伊凡内奇重复道,“我们住在空气污浊、拥挤不堪的城
市里,写些没用的公文,玩‘文特’牌戏--难道这不是套子?至于我们在游手好闲的
懒汉、图谋私利的讼棍和愚蠢无聊的女人们中间消磨了我们的一生,说着并听着各种各
样的废话--难道这不是套子?哦,如果您愿意的话,我现在就给您讲一个很有教益的
故事。”
“不用了,该睡觉了,”布尔金说,“明天再讲吧。”
两人回到板棚里,在干草上躺下。他们盖上被子,正要朦胧入睡,忽然听到轻轻的
脚步声:吧嗒,吧嗒……有人在堆房附近走动:走了一会儿,站住了,不多久又吧嗒吧
嗒走起来……狗唔唔地叫起来。
“这是玛芙拉在走动,”布尔金说。
脚步声听不见了。
“看别人作假,听别人说谎,”伊凡·伊凡内奇翻了一个身说,“如若你容忍这种
虚伪,别人就管你叫傻瓜。你只好忍气吞声,任人侮辱,不敢公开声称你站在正直自由
的人们一边,你只好说谎,陪笑,凡此种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有个温暖的小窝,捞个
分文不值的一官半职!不,再也不能这样生活下去了!”
“哦,您这是另一个话题了,伊凡·伊凡内奇,”教员说,“我们睡觉吧。”
十分钟后,布尔金已经睡着了。伊凡·伊凡内奇却还在不断地翻身叹气。后来他索
性爬起来,走到外面,在门口坐下,点起了烟斗。
一八九八年六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