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❷ 有什么好看的言情小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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❸ 长篇小说<百万英镑>
二十七岁那年,我正给旧金山的一个矿业经济人打工,把证券交易所的门槛摸得清清楚楚。我是只身混世界,除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一身清白,就再也没什么可依靠的了;不过,这反倒让我脚踏实地,不做那没影儿的发财梦,死心塌地奔自己的前程。
。我受尽煎熬t正打算放开胆量、撕破脸皮去抓梨的时候,我身后的一扇窗子打开了,一位先生从里面发话:
“请到这儿来。”
一个衣着华丽的仆人把我接了进去,领到一个豪华房间,里头坐着两位上了岁数的绅士,最后他们同意打个赌来分出高低——无论什么事英国人靠打赌都能一了百了。
你也许记得,英格兰银行曾经发行过两张一百万英镑的大钞,用于和某国公对公交易之类的特殊目的。然后,两兄弟在窗前坐了整整一天,巴望来一个能消受大钞的合适人选。
他们检阅着一张张经过窗前的脸。有的虽然老实,却不够聪明;有的够聪明,却不够老实;还有不少又聪明又老实的,可人穷得不彻底;等到个赤贫的。又不是外地人——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就在这时,我来了;他们俩认定我具备所有条件,于是一致选定了我;可我呢,正等着知道叫我进来到底要干什么。最后,肚子实在塞不下东西去了,我掏出那张钞票来展开,只扫了一眼,我就差点昏倒。五百万美元!乖乖,我懵了。
我把那张大钞递到他眼前,小心翼翼地说:
“请找钱吧。”
他恢复了常态,连连道歉说他找不开这张大票,不论我怎么说他也不接。他心里想看,一个劲地打量那张大票;好像怎么看也饱不了眼福,可就是战战兢兢地不敢碰它,就好像凡夫俗子一接那票子上的仙气就会折了寿。我说: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可这事还得办哪。请您找钱吧,我没带别的票子。”
我摁了门铃。原先那个仆人又出来了。我求见那两位先生。
“他们走了。”他用这类人那种不可一世的冷冰冰的口气说。
“走了?去哪儿了?”
“出远门了。”
“可——上哪儿啦?”
“我想是去欧洲大陆了吧。”
“欧洲大陆?”
“没错,先生。”
“怎么走的——走的是哪条路呀?”
“我说不上,先生。”
“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们说,得一个月吧。”
“一个月!唉,这可糟了!帮忙想想办法,看怎么能给他们传个话。这事要紧着哪。”
一实在办不到。他们上哪儿了我一无所知,先生。”
“那,我一定要见这家的其他人。”
“其他人也走了;出国好几个月了——我想,是去埃及和印度了吧。”
“伙计,出了件大错特错的事。他们不到天黑就会转回来。请你告诉他们我来过,不把这事全办妥,我还会接着来,他们用不着担心。”
“只要他们回来我就转告,不过,我想他们不会回来。他们说过,不出一个钟头你就会来打听,我呢,一定要告诉你什么事都没出;等时候一到,他们自然会在这儿候着你。”
我只好打住,走开了。搞的什么鬼!我真是摸不着头脑。“等时候一到”他们会在这儿。这是什么意思?哦,没准那封信上说了。我把刚才忘了的那封信抽出来一看,信上是这样说的:
看面相可知,你是个又聪明、又诚实的人。我们猜,你很穷,是个外地人。你会在信封里找到一笔钱。这笔钱借你用三十天,不计利息。期满时来此宅通报。我们在你身上打了一个赌。假如我赢了,你可以在我的职权范围内随意择一职位——也就是说,你能证明自己熟悉和胜任的任何职位均可。
没落款,没地址,也没有日期。
那两个人也许对我是好意,也许是歹意;无从推断——这且不去管它。他们是玩把戏,搞阴谋,做实验,还是搞其他勾当,无从推断——且不去管它。他们拿我打了一个赌;赌什么无从推断——也不去管它。这些确定不了的部分清理完毕,其他的事就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可以归为确定无疑之类了。假如我要求英格兰银行把这钞票存入那人名下,银行会照办的,因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银行却会知道;我向他点头示意的伙计走过去,那一个也不说话,又朝第三个人点点头,我朝第三个走过去,他说:
“这就来。”
出了名以后的大约十天左右,我去拜会美国公使,想为祖国效一点儿犬马之劳。他用对我这种身份的人恰如其分的热情接待了我,批评我为祖国效力栅栅来迟。公使说当天晚上他正要宴客,刚好有一位嘉宾因病缺席,我只有补这位嘉宾的缺,才能获得公使的原谅。我应允之后,就和公使聊天。一说起来,原来他和我爸爸从小同学,后来又在耶鲁大学同窗就读;一直到我爸爸去世,他俩都是贴心朋友。因此,他吩咐我只要得闲,就来他府上走动走动;我当然愿意啦。
说真的,岂止愿意,我简直就是高兴。因为假如将来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也许能救我,让我免受灭顶之灾;他究竟怎么救我我不知道,不过他也许能想出办法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能冒险把自己的底细向他和盘托出;要是在这段伦敦奇遇一开场时就碰上他,我会马上说清楚。不行,现在我不敢说;我陷得太深了,深到不敢对刚结识的朋友说真话;不过,依我自己看来,也还没有深到完全没顶的地步。你知道,这是因为我小心不让全部外债超过我的支付能力——也就是说,不超过我的那份薪水。我当然不知道那份薪水到底有多少,不过有一点我有把握、也可以想见:假如我帮忙把这个赌打赢了,我就能在那位大亨的职权范围里任意选择一个职位,只要我干得了就行——我当然干得了啦;这一点我根本不怀疑。说到他们打的那个赌,我才不操心呢;我想必运气不错。至于薪水,我想年薪总会有六百到一千英镑;即使第一年只拿六百英镑,以后每过一年就要加薪,到我的能力得到证实的时候,薪水总能加到一千英镑了吧。尽管谁都想借给我钱,我却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婉言谢绝了一大部分;这样我欠的债只有借来的三百英镑现款,再加上拖欠的三百英镑生活费和赊的东西。我相信,只要我依旧小心节俭,靠我下一年度的薪水就能补上这一个这剩余日子的亏空,何况我真是格外小心,从不大手大脚。只等这个月到头,我的老板回来,就万事大吉了;那时,我就可以马上用头两年的薪水分头向各位债主还账,也就能立即开始工作了。
当天的宴会妙不可言,席上一共有十四个人。绍勒迪希公爵和公爵夫人以及他们的女儿安妮—格蕾丝—爱莲诺—赛来斯特—还有一串什么什么—德—波鸿女士,纽格特伯爵和伯爵夫人,契普赛德子爵,布拉瑟斯凯特爵士和夫人,几对没有头衔的夫妇,公使以及他的夫人和女儿,还有公使女儿的朋友、二十二岁的英国姑娘波蒂娅·朗姆。没出两分钟,我就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我——这一点我不戴眼镜也看得出来。另外还有一位美国客人——我这故事讲得有点儿超前了。这些人正在客厅里等着,一边吊胃口,一边冷眼旁观后到的客人。这时仆人来报:
“劳埃德·赫斯廷斯先生到。”
老一套的寒暄过后,赫斯廷斯瞧见了我,诚心诚意地伸出手,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手还没握上,他忽然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先生,我还以为咱们认识呢。”
“怎么,您当然认识我啦,老朋友。”
“不。难道您就是——是——”
“腰缠万贯的怪物吗?对,就是我。你别害怕喊我的外号,我听惯了。”
“嗨嗨嗨,这可真没想到。有几次我看到你的名字和这个外号放在一块,我从来没想过他们说的那个亨利·亚当斯会是你。怎么?刚刚半年以前,你还在旧金山给布莱克·霍普金斯打工,为了挣点加班费经常开夜车,帮我整理核查古尔德和加利矿业公司的招股文件和统计数字呢。真没想到你会到了伦敦,成了百万富翁、当了名人了!好嘛,这可真是把天方夜谭重演了一遍。伙计,我一下还转不过弯子来,没弄明白;容我点时间来理理脑袋里头这一团乱麻。”
“可是明摆着,你比我混得也不赖呀。我自己也弄不明白。”
“好家伙,这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是吧?哎,咱俩上矿工饭馆才不过是三个月以前的事呢——”
“不对,是上快活林。”
“没错,是快活林;是过半夜两点钟去的,咱们赶那些增资文件用了六个钟头,然后到那儿去啃了块肉骨头,喝了杯咖啡,那时我想劝你跟我一起来伦敦,还主动要替你去请长假,外带为你出全部路费,只要那笔生意做成了,再给你好处;可是你不听我的,说我成不了,说你的工作断不得,一断,再回去的时候就接不上茬了。可是如今你却到这儿来了。稀奇稀奇!你是怎么来的,你这种不可思议的地位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呢?”
“啊,纯系偶然。说来可就话长了——怎么说来着?简直是一篇传奇。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不过现在不行。”
“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
“那还得半个月呢。对一个好奇的人来说,这胃口吊得可太过分了。就一个星期吧。”
“不行。慢慢你就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了。接着说,你的生意怎么样了?”
他的精神头马上烟消云散,叹了一口气说:
“你说得可真准,亨利,说得真准。我要不来才好呢。我不想提这件事。”
“你不讲可不行。今天咱们走的时候,你一定要跟我走,到我那儿去呆一夜,把事情都讲给我听。”
“啊,让我说?你这话当真?”
“不错,我要从头到尾地听,一个字也别落下。”
“太谢谢你啦!我在这儿混到这个地步,不成想又碰到有人用言辞、用眼神关心我、关心我的事了——上帝!就为这个,你该受我一拜!”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精神振作起来,此后就心境坦然。高高兴兴地准备参加那场还没开始的宴会了。不成,又出老毛病了——在荒唐、可恨的英国体制下,这种问题总要发生——座次问题解决不了,饭就开不成。英国人出外赴宴的时候,总是先吃了饭再去,因为他们知道风险何在;可是并没有人告诫外来的客人,这些外来客就只有自讨苦吃了。当然,这一次没人吃苦,因为大家都赴过宴,除了赫斯廷斯以外都是老手,而赫斯廷斯自己在接到邀请时也听公使说过:为了尊重英国人的习惯,他根本就没有备正餐。每个人都挽着一位女士,鱼贯进入餐厅,因为通常都是这么干的;然而,争议就此开始了。绍勒迪希公爵想出人头地,要坐首席,他说他的地位高过公使,因为公使只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王朝的代表;可是我坚持自己的权利,不肯让步。在杂谈栏里,我的位置高过皇室成员以外的所有公爵,据此我要求坐那个位子。我们各显神通争执了一番,解决不了问题;最后他不明智地想炫耀自己的出身和先人,我算清他的王牌是征服者威廉,就拿亚当来对付他,说我是亚当的直系后代,有姓为证;而他只不过是旁支,不光有姓为证,还能从他并非悠久的诺曼人血统看得出来;于是我们大家又鱼贯回到客厅,在那儿站着吃——端着沙丁鱼碟子和草莓,自己凑对,就这样站着吃。在这里座次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两位地位最高的客人掷硬币猜先,赢的先吃草莓,输的得那枚硬币。地位次之的两个接着猜,然后又是以下两位,依此类推。用完小吃以后,搬过桌子来打牌,我们打克利比,一把六便士的彩。英国人从来不为玩而玩。假如不赢点什么、输点什么——至于输赢什么倒无所谓——他们决不玩。
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当然说的是我们——朗姆小姐和我。我让她闹得魂不守舍,只要手里的牌超过两顺,我就数不清楚了,自己的分已经到了顶也看不出来,又接着从旁边的一排插起,这样打下去本来是把把必输,幸好那姑娘彼此彼此,和我的情况一模一样,你明白吗?于是我们两个人的得分总是到不了顶,分不出个输赢来,俩人都不在乎、也不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只觉得彼此都很快活,其余的我们统统不闻不问,也不愿意让人搅了兴头。于是我告诉她——我真那样做了——告诉她我爱她;她呢——嘿,她臊得连头发根都红了,不过她喜欢着呢;她是说了,她喜欢。啊,我何曾经历过如此美妙的夜晚!每打完一把,我算分的时候,总要添油加醋,要是她算分,也心照不宣地和我一样数牌。喏,就算我说“跟两张牌”这句话,也得加上一句“哇,你真好看!”她呢,一边说“十五得两分,十五得四分,十五得六分,还有一对得八分,八分就算十六分,”一边问:“你算算对不对?”——她的眼睛在睫毛后头瞟着我,你是不知道:那么温柔,那么可爱。哎呀,真是太妙了!
不过,我对她可是襟怀坦白,光明正大。我告诉她,我连一个小钱都没有,就有一张她听说过的、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百万大钞,而且,那张大钞还不是我的,这让她非常好奇;我就悄悄地把前因后果统统给她说了一遍,把她笑了个半死。我搞不清楚她到底笑的是什么,反正她就是一个劲儿地咯咯咯直笑;隔半分钟,就有什么新的情节让她觉得可乐,于是我只好住嘴,给她平静下来的机会。嘿,她都快把自己笑傻了——她真是这样;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笑的。我是说从来没见过一个痛苦的故事——一个人的烦恼、焦急和担心——竟然制造出这样的效果。看到她在没什么高兴事的时候居然还能这么高兴,我对她的爱就愈发不可收拾了;你瞧,按那时的情况来看,也许我马上就用得着这么一位太太哪。当然我也告诉她,我们还得等两年,等到我用自己的薪水补上亏空的时候;不过她倒不在乎这些,只盼着我能在开支问题上尽量当心,别让我们第三年的花销有哪怕是一星半点的风险。接着,她开始有点担心了,她想知道我有没有搞错,把头一年起薪估计过高,高出我实得的数目。这话言之有理,让我把原来十足的自信略减了半成;同时,也启发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就直说了:
“我亲爱的波蒂娜,到了我和两位老先生见面的那一天,你愿跟我一起去吗?”
她略微有点迟疑,不过还是说:
“只要我去能让你踏实一点,我愿、愿意。可是——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我也担心这不大合适。不过,你知道,你去不去关系可大着呢,所——”
“那就别管合不合适,我去就是了,”她用一种可爱的巾帼豪杰的口吻说。“啊,一想到能帮你点儿忙,我太高兴了!”
“亲爱的,怎么是帮点儿忙?嘿,这事全靠你了。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迷人,有你和我一起去,我准能把薪水提得高高的,让那两个好好老先生倾了家,荡了产,还心甘情愿。”
哦!你是没见到她当时的样子:满脸春色,眼睛幸福得闪闪发亮!
“讨厌鬼,光会说好听的!你连半句实话都没有,别管怎么样,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也许这能给你个教训:别指望你怎么看人,人家就怎么看你。”
我心中的疑云一扫而空了吗?我重又信心十足了吗?你可以根据这件事来判断:我当时就私下把头一年的薪水提高到一千二百英镑。不过我没告诉他:我要留着这件事给她一个惊喜。
回家时我一路上像踩着棉花一样,赫斯廷斯说的话,一句都没钻进我耳朵里头去。直到赫斯廷斯跟着进了我的客厅,对应有尽有、豪华舒适的陈设赞不绝口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
“让我在这儿站会儿,饱饱眼福。好家伙!这是宫殿呀——就是宫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暖融融的炭火,连晚餐都备好了。亨利,这不光让我明白了你到底有多阔;还让我彻头彻尾地明白了我自个儿到底有多穷——穷极了,惨透了,废物,没出路,没盼头了!”
天杀的!这一说让我打了个寒噤。他的话让我如梦初醒,我认识到自己是站在半寸厚的地壳上,下面就是火山口。我本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就是说,我没容自己抽出时间来闹个明白;可是如今——乖乖!欠了一屁股债,一文不名,把一个姑娘的吉凶祸福攥在手心里,我自己却还前途未卜,只有一份也许是画饼充饥的薪水——唉,也许根本——就兑不了现!唉唉唉!我算是毁了,没有希望,没救了!
“亨利,你每天的收入只要漫不经心地散那么一星半点的,就可以——”
“哼,我每天的收入!来,喝了这杯热酒,打起精神头来。咱们干一杯吧!啊,不行——你还饿着哪;坐下,来——”
“我没觉得饿,饿过劲了。这些天我一直吃不下;不过,我一定陪你喝个够,喝到趴下为止。干!”
“一人一杯,我奉陪!准备好了?一起干!劳埃德,我一边兑酒,你一边讲讲你那点事。”
“讲一讲?怎么,再说一回?”
“再说?这是什么意思?”
“嗨,我是说,你想从头到尾再听一遍?”
“我想再听一遍?这可把我闹迷糊了。等等,你别再灌这黄汤了。你不能再喝了。”
“嗨嗨,亨利,你吓着我了。到这儿来的路上我不是把什么都对你说了吗?”
“你?’,
“是啊,我。”
“我要是听见了一个字,我就不得好死。”
“亨利,这事可严重了。别折腾我了。刚才在公使那里你到底搞什么鬼来着?”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我敢做敢当,也就实话实说了。
“我把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俘虏了!”
于是他冲了过来跟我握手,握呀,握呀,握得手都疼了;我们走了三英里路,他讲了一路故事,这故事我一句也没听见:这件事他不怪我了。接着,这个不急不躁的老好人坐下来,又把故事从头讲起。长话短说,他的经历大致如下:他来到英国时,本来以为遍地都是机会;他做了古尔德和加利矿业公司招股的代理,为勘探商出售开采权,超出一百万的部分全部归他。他竭尽全力,用上了全部关系,试遍了一切光明正大的手段,差不多花光了所有的钱,可是,没找到一个资本家愿听他的游说,而他的代理权这个月底就要到期了,他算是完了。说到这里,他跳起来大声嚷嚷着:
“亨利,你能救我!你能救我,这世界上能救我的只有你了。你愿意拉我一把吗?你拉不拉?”
“告诉我能帮你干什么。照直说,伙计。”
“给我一百万,外加回家的路费,换我的‘代理权’!别,你可别拒绝!”
我有苦说不出。一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劳埃德,我自己也是个要饭的——连一个小钱也没有,还欠着债。”可是,这时我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出一个念头来,我咬紧牙关,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直到冷静得像一个资本家。我用生意人沉着镇定的口气说:
“劳埃德,我拉你一把——”
“那我就已经有救了!上帝永远保佑你!有朝一日——”
“劳埃德,让我说完。我要拉你一把,可不是那样拉;你吃了这么多苦,冒了这么多风险,那样办对你来说不公平。我用不着买矿山;在伦敦这样的商务中心,我用不着那样做也能赚钱;过去、现在我都不干这样的生意;不过我有一个办法。我对那座矿山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我知道那座矿山很有价值,为了它,谁让我赌咒发誓都成。你可以随意用我的名义去推销,在两三个星期里头就能卖得三百万现款,我们来对半分好了。”
你不知道,当时要不是我下了个绊,再把他绑起来的话,他定会在那阵狂喜中把我的家具都踩成劈柴,把坛坛罐罐全都打个稀巴烂。
后来,他说:
“我可以用你的名义!你的名义——那还了得!嘿,这些伦敦阔佬准会成群结队地往这儿赶,为了认购股份非打起来不可!我赚了,我发了,今生今世我永远忘不了你!”
没过二十四小时,伦敦城就开了锅!我每天不干别的事,只是坐在屋里对来打听的人说:
“没错,是我对他说的,有人问就来找我。我知道这个人,也知道这座矿山。他的人品无可挑剔,那矿山比他要的价值钱多啦。”
与此同时,我每天晚上都在公使府上陪着波蒂娅。矿山的事我对她只字未提;我留着这事给她一个惊喜。我们谈那笔薪水;除了薪水和爱情一切免谈;有时谈谈爱情,有时谈谈薪水,有时候两者兼谈。啊!那公使夫人和公使千金对我们的体贴无微不至,总是想方设法不让我们受打扰,只瞒着公使一个人,让他毫不疑心——你瞧,她们有多可爱呀!
终于到了那个月的月底,我在伦敦国民银行的户头上已经有了一百万块钱,赫斯廷斯的钱数也是一样。当我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服,驱车经过波特兰大道那所宅子时,根据种种迹象判断,我的那两个家伙又回来了;我到公使府上接了我最亲爱的人,一边往回赶,一边起劲地谈论薪水的事。激动外加着急,使她显得分外妖烧。我说:
“亲爱的,凭你现在的模样,我要的薪水比三千英镑少一个子儿都是罪过。”
“亨利,亨利,你可别毁了咱们哪!”
“你别怕。把这模样保持住,瞧我的吧。准保万事大吉。”
结果,这一路上反倒要我来一个劲地唱高调给她打气,她却一个劲地给我泼冷水;她说:
“哎,请你记住,假如咱们要价太高了,也许一点儿薪水都捞不着;那时候咱们可怎么办呢,岂不是走投无路,没有生计了吗?”
还是那个仆人把我们领了进去,那两位老先生都在,看见有个尤物跟着我,他们很惊奇,可是我说:
“这算不了什么,先生们;她是我日后的主心骨和帮手。”
于是我把他们介绍给她,提到他们时,都是直呼其名。他们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因为他们知道我一定查过姓名录。他们让了座,对我极为客气,并且热情地消除波蒂哑的局促感,让她尽可能放松。这时我说:
“先生们,我准备报告了。”
“我们很高兴听你的报告,”我的那位先生说,“这样我哥哥亚贝尔和我打的赌就能见分晓了。你如果让我赢了,就可以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得到一个职位。你拿来那张一百万英镑的钞票了吗?”
“在这儿,先生,”我把钞票交给了他。
“我赢了!”他拍着亚贝尔的后背喊了起来。“哥哥,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只好说,他真活下来了,我输了两万英镑。我真不敢相信。”
“还有一事禀报,”我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我请你们允许我再来一趟,详详细细地说说我这一个月的经历,我保证这值得一听。还有,瞧瞧这个。”
“什么,好家伙!二十万英镑的存单。难道这是你的不成?”
“是我的。我在三十天之内活用了阁下那笔小小的贷款,赚了这笔钱。至于这大钞本身,我只靠它买过小吃,付账让他们找零钱的时候用。”
“嗬,这太了不起了,简直是匪夷所思,小伙子!”
“没问题,我全都有根有据。别以为我说的都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时轮到波蒂娅大吃一惊了。她眼睛睁得大大地说:
“亨利,这真是你的钱吗?这些天你一直瞒着我?”
“我确实瞒着你呢,亲爱的。不过,我想你会原谅我。”
她噘起上嘴唇,说:
“别太肯定哦。你这个淘气鬼,敢这么骗我!”
“啊,一会儿就过去了,心肝儿,一会儿就过去了;你明白吗,就是为了好玩。好了,咱们接着说吧。”
“且慢,且慢!还有,那个职位呢。我得给你那个职位。”我的那位先生说。
“好吧,”我说,“我不胜感激,不过,我真是用不着再找那份差事啦。”
“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你可以选一个顶好的职位。”
“谢谢,谢谢,我衷心感谢。不过,再好的职位我也不想要啦。”
“亨利,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别辜负了这位好先生的美意,要我替你来表示谢意吗?”
“当然可以啦,亲爱的,只要你能做得更出色。看你的啦。”
她走到我的那位先生跟前,倚到他怀里,拿起他的胳膊搂住自己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照直亲了起来。那两位先生哈哈大笑,我却不知所措,简直是傻了。波蒂娅说:
“爸爸,他说在您的职权范围内没有他想要的职位,我真伤心,就好像——”
“我的宝贝,他是你爸爸?”
“对,他是我的继父,是全世界有史以来最好的。在公使家里时你还不知道我的家世,当时你告诉我,我爸爸和亚贝尔伯伯的花样让你多么烦恼,多么担心;现在你明白我当时为什么笑了吧。”
这样一来,我自然实话实说,不再闹着玩了;我直奔主题,说:
“噢,最亲爱的先生,我想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来。您确实有个待聘的职位,我想应聘。”
“说说是哪一个职位。”
“女婿。”
“哈,哈,哈!可是你知道,你既然没干过这份差事,显然你也不具备满足我们约定条件所需的长处,所以——”
“让我试试——啊,一定让我试试,我求您了!只要让我试三四十年就行,假如——”
“噢,好,好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带她走好了。”
你说我们俩高不高兴?翻遍了全本的词典也凑不够词来形容啊。一两天之后,当伦敦人得知我和百万大钞一个月里的奇遇记始末以后,他们是不是兴致勃勃大聊了一通呢?正是如此。
我的波蒂姬的爸爸把那张肯帮忙而且好客的大钞送回英格兰银行兑了现;银行随后注销那张钞票并作为礼物赠给了他;他又把钞票在婚礼上送给了我们。从那以后,那张大钞镶了镜框,一直挂在我们家最神圣的位置上。是它给我送来了我的波蒂娜。要不是有了它,我哪能留在伦敦,哪能到公使家做客呢,更不要说遇上她了。所以我总是说,“不错,您没看走眼,这是一百万英镑;可这东西自从出世以来只用了一次,就再没花过;后来,我只出了大约十分之一的价钱,就把这东西弄到手了。”
❹ 妖孽总裁很尤物by中街冰点小说最终版全文在线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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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总裁很尤物的作者是中街冰点。他问:“老婆。咱们一起燃吧!”她道:“对不起,老公,我可以燃,但是宝宝不能燃,请你另请高明!”
❺ 梦花园系列小说书名(全30册)
1买妻寄秋
2抢妻寄秋
3新科妹妹慕枫
4娃娃新娘艾佟
5抱得王爷归绿荷子
6老婆少根筋金萱
7金城卷湛露
8玉阳卷湛露
9黒羽卷湛露
10圣朝卷湛露
11白目公主皇千秀
12七月流火橡果
13失忆情人简薰
14劫婚慕枫
15住在坟墓的猫寄秋
16她在半夜不睡觉寄秋
17赖上植物的女孩寄秋
18请叫我女王陛下寄秋
19别说你爱我明星
20草莓恶徒方蝶心
21城堡里没有公主陈毓华
22寻妻寄秋
23银一两浅草茉莉
24当灰姑娘碰到情简璎
25女王,饶了我吧绿荷子
26迷糊俏妈咪金萱
27童话的爱情金萱
28亲亲剪刀手绿光
29邻家男人子纹
30代班红娘羽十三
❻ 踏歌行变身武娘类的变身小说
变身武娘类的变身小说?也就是异世界型的?话说,踏歌行和变身武娘除了“男变女”这个属性外,还有什么共同点?踏歌行不是武侠类的吗..............
《旅行者的故事》:看后,我被感动得湿了.........感人啊........绝对推荐!
《幻想的足迹》: 绝对优秀的文!文风唯美,如同画卷一样映入脑海之中。
《三千纪》: 唯美文的经典之作,可惜TJ了.........
《圣天使物语》:想看变身小说中的嫁人的话,就看吧。看后总有一种莫名的郁闷感。
《异界变身大冒险》: 其实是篇不错的文,尤其是剧情。可惜,TJ了................
《恶毒》: 一只LOLI的腹黑历险。
《幻想年代的施法者》 卖萌的文,不错的轻小说。(姆Q!)
《时空司法者》:和同类异界变身小说的模式相比,该小说有些另类(70多岁的魔法师变成了各种动物,最后变成了一个绝色尤物,而且,变不回来了.............)
《卡利波战记》:剧情还算可以,可是.........矫情文。
《杀戮公主》:黑暗向小说,文风诡异,值得一看。
《异世界女神传》(完结,299万字):我看变身小说时的启蒙之作,史诗,场面宏大,有的地方有些虐的倾向。
《天使公主》:优秀的变身奇幻小说。
《吸血妖姬》:开创了一个极其宏大的世界观,但作者似乎不打算填坑。
《暗影法师》:既卖萌,又重口的文,如果你的精神比较坚强,建议你好好看看,这是很经典的变身小说。
《最终审判》:该小说的最后一卷极其崩坏,如果你想跟自己过不去的话,读也无妨。其实这篇小说除了最后一卷,其他篇章都是非常不错的。
《罗罗娜的异世之旅》:话说,最近卖萌文好多啊............值得一读,平凡的感动。
《托托莉的异世之旅》:这个,有向前者跟风的嫌疑..........典型的起点模式。
《候补圣女》:女种马,不解释。
《拉塞尔之风》:标准的奇幻小说,可惜TJ了,明明剧情那么好的说..........
武侠类的变身小说(注意,是男变女,有些是完结了,但也有些是TJ了):
《月神谭》
《魂玉》
《魂玉第二部之朱门》
《落难“姐妹花”》
《穿越之美人江山》
《大宋江湖行》
《变身江湖行》
《鬼谷之乱红尘》
《沧浪剑赋》
《仙琉》
❼ 《三国演义》或《红楼梦》的1500字的读后感
王夫人在<红楼梦>中是个极不讨人喜欢的人物, 虽然曹雪芹在书中总替她说好话,说她是个厚道人,不过这恐怕都是欲盖弥彰。其实全书中各色人物都有正邪两赋的特点,比如贾琏对尤二姐也有浪子真情; 薛蟠虽不肖,对母亲和妹妹还算不错; 连贾珍,也有人分析出他对秦可卿也是刻骨铭心……不过这位王夫人,贾宝玉的亲妈,虽然在宝玉心中排名与黛玉重要性并列(原话大意如此),倒真没做过什么有光彩的事情,逐走晴雯,逼死金钏,抄检大观园,可能黛玉之死与她也难脱干系。本人在此大胆推测一下她的心理历程。
王夫人出生于四大家族的王家,应该是个见多识广的大家闺秀。从书中看,应该是王家的长女。封建时代的长女在家族里是大姐,受到最严格的教育和约束,要成为妹妹们的榜样,典型如李纨,元春,宝钗等。王夫人小时候肯定也是这样过来的,不过她没读什么书,心中郁闷和压抑无处派遣,也就不具备李纨,元春,宝钗那样的开阔心胸和浪漫气质,所以长大了就成了个没什么情趣的人(看她给丫环起的那些名字就知道了)。人们有时会好奇,王夫人年轻时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凤姐和探春身上应有她的影子。
先说凤儿,常言说得好:“养女随姑”。 基因的力量是可怕的, 想来王夫人年轻时八成也是个柳眉凤眼的绝色佳人, 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凤姐不但继承了她的美貌俗气,也继承了她的野心偏执和狠毒。曹公全书只写凤姐狠辣,没有对王夫人有明显的贬义形容,只有暗示。我认为最明显的一处就是林黛玉进贾府时对王夫人住处的描写,其中包括金钱蟒*背,金钱蟒引枕,金钱蟒褥子(原文描写更加详细,包括颜色做工什么的,在此难述,各位可参见原书),连用了三个金钱蟒,曹公写人物住处多有对人物本身性格命运的暗示。我五年级时读到这里,心中一凛,当时还不知道“居如其人”“心如蛇蝎”这两个词。长大后以此对照王夫人一生行为,信然!
探春是个好姑娘,将她与王夫人相提并论必然引起很多读者不满, 可是探春毕竟是王夫人抚养长大的, 她的高贵气质和管家才干或多或少是跟王夫人学来的,加上她更有文化,因此更把这些优点发扬光大了。《红楼梦》全书中关于打人耳光的描写有两处最引人注目:一次是王夫人打金钏,另一次是探春打王善保家的,两次性质不同,在读者心中反映也不同,但同样的迅雷不及掩耳。两个打人者打的都是“平生最恨者”。王夫人平生最恨会勾引男人的女孩,探春平生最恨不尊重她的人。探春得了曹公一个“敏”字,敏锐又敏感。王夫人又何尝不是呢?
说完了王夫人的个性,再推测她与书中几个重要人物的关系。先说夫妻关系。很多人觉得她与贾政真是天作之合,一对死封建。其实现实生活中美满夫妻往往是个性互补的。书呆子爱上交际花,女夫子迷上浪荡子的事情屡见不鲜。贾王二人性格如此相近,日子必然是刻板无味,日久生厌。如同贾琏与凤姐在过了头几年的甜蜜后,二人的倔强个性凸显出来,发生情变。不过王夫人应该还是比较得贾政宠的,贾政共与她生育了三个孩子(不包括流产和死婴的情况),到近40岁时还能生出贾宝玉(书中再未见类似案例),一方面说明她身强体壮,另一方面说明夫妻感情还不错,要知道贾政可不是一夫一妻,夜生活乏味的下等贫民。以王夫人之刻板个性,能把老公迷成这样,一方面是娘家的地位,另一方面也说明她当年的确容貌出众。贾政能和她生出三个孩子,和赵姨娘生了两个,明显生育能力强于贾赦,但为什么没有和其他妻妾生出孩子来呢?书中有记录的贾政的妾只有周,赵二人。
但按照贾府规矩“爷们娶亲之先都要先放两个人在屋里伺候”,这种妾应比王夫人老些,周,赵二人应该不是。可等林黛玉进贾府后并无相关描写,难道她们都死了吗?曹公没有写,但参照兴儿介绍凤姐时说,贾琏原先“屋里何尝没有几个人,她来了不到半年,都寻出不是来,打发出去了。” 王夫人当年可能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手段没那么激烈,而且肯定是在生了贾珠,有了本钱之后恃宠而娇做下的,所以也没什么人怪她。贾母给凤姐贾琏劝架,说小孩子们,“馋嘴猫似的”,“都打那时候过来”,想来古板如政老爷,当年也难免俗,只怕也有“削肩膀,水蛇腰”的美人勾引过,王夫人打金钏,逐晴雯时都说“我一生最恨这样人”,又写“此乃平生最恨者”,若非在这方面受过刺激,何至于如此敏感!当然,王夫人要保全自己贤惠的名声,不得不给贾政安排两个小老婆。一个是安分的周姨娘,一个是泼妇赵姨娘。赵姨娘肯定不是贾母给贾政的,贾母很讨厌她,整个贾府都没人喜欢她。她应该是王夫人的陪嫁丫环,王夫人把自己身边干练守礼的丫环打发嫁人,做自己的女管家,如周瑞家的,留下赵姨娘这样的各方面无法与自己媲美的给老公,一方面不怕她得宠,另一方面也倚仗她的泼辣狭隘打击其他姬妾,如同凤姐利用秋桐,金桂利用宝蟾,是百试不爽的借刀杀人法。等把情敌都打击完了,这把刀自己的名声和人缘也都毁完了,可以借机再把她“兔死狗烹”。(我觉得袭人对晴雯也是用的这个法子)可叹赵姨娘傻人有傻福,连生了一女一儿,这样一来,别说王夫人,就连贾母也不能奈他何。母凭子贵吗!而且赵姨娘身上那股子市井气比起王夫人来肯定另有一番魅力,所以贾政也真的被她迷住了,好在她是个万人嫌,威胁不到王夫人的地位,所以也就勉强容下了。
再说王夫人与贾母的关系。贾母毫无疑问是全书中最有福气的人。她嫁入贾府时应该是贾家上升的阶段。丈夫代善是个帅哥,贾母曾说“这些儿子孙子就只宝玉象他爷爷”,可见也是个面如秋月色若春花的万人迷。贾母与他感情很好,生了三个(也许不止)儿女。贾母年轻时管理家政很有才干,比凤姐“还来得呢”,嘴巧心活,肯定也很讨公婆喜欢。她虽没读什么书,也并不重视女孩子的文化教育,但她本**热闹,有心胸,有品味,并非尚德不尚才的人。她不但能干,而且善于享受生活。她爱看仇十洲的画,会“收拾屋子”,曾建议黛玉用霞影纱配翠竹,还帮宝钗选择室内陈设,“保管又素净又大方”,善于欣赏音乐,在元宵宴和中秋宴上就表现出对音乐欣赏的品味,对于无聊的言情小说也自有一番批评。异性喜欢互补性格,同性则是物以类聚。贾母喜欢的人身上都有她的影子,比如凤姐的精明,黛玉的诙谐,湘云的豪爽,宝琴的热情以及鸳鸯的能干和晴雯的灵巧。她比王夫人显然更脱俗更浪漫,王夫人刚嫁过来时性格肯定不入贾母的眼,而且也没有贾母的才干,贾母又是个有一说一的人,可能有意无意也会说她两句。王夫人具有凤姐和探春的某些特点,但并没有她们的口才和能力,因此只好少说话,贾母说她“木头似的”,她倒真是藏拙,与宝钗掩盖锋芒的“藏拙”不同。总之,在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的领导手下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王夫人总算忍过来了,后来贾母也比较疼她了,对于一个对自己忍耐,尊重又听话的儿媳妇,谁还忍心骂她呢。相比起邢夫人,王夫人也算能干,老实,娘家又有地位,更重要的是,生了宝玉这么个“活龙”。贾母老了以后,家务交给儿媳,脾气肯定也越来越好了。王夫人的地位直线上升,虽然贾珠之死给她很大打击,但她很快就把自己的侄女王熙凤嫁给贾琏以巩固她在贾家的地位,保证在宝玉长大之前自己依然掌握贾府大权。王熙凤倒也没辜负她,对她比对自己婆婆亲得多,而且又讨得合家(尤其是贾母)的欢心。后来她的女儿元春又做了贵妃,她在贾家的地位当然就更巩固了。
王夫人与黛玉的关系又如何呢?多数人认为她不喜欢黛玉,所以阻挠她与宝玉的爱情。那么她为什么不喜欢黛玉呢?首先,性格不合,黛玉是风流灵巧,锋芒毕露的人,与王夫人人生哲学不同。我上大学时看过一本报告文学,名字忘记了,是以前慈禧太后的宫女回忆以前生活的,她说慈禧喜欢的女孩应该是好处深藏不露,不要过于彰显,应该是从内部隐隐约约透出光彩来,象珍珠一样,若是表面光华闪烁刺目就不好了(大意如此)。我想这是众多王夫人式封建卫道士对女孩的要求。其次,黛玉有很多明显的缺点,身体不好,爱找麻烦要配药;脾气不好,多疑爱哭;而且还喜欢招惹宝玉,三日好了,两日恼了,让宝玉为她神魂颠倒,这是王夫人最恨的。一方面宝玉是她在贾府呼风唤雨的最后本钱(“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我”),振兴家业的希望,不应执迷于儿女私情,另一方面,在爱情方面不如意的中年女性往往把全部感情寄托在儿子身上,她憎恨以黛玉晴雯等为首的与宝玉亲密的年轻女孩子就包含了这种变态的醋妒心理。不过我还有一点看法就是,王夫人在了解黛玉这些特点之前就不喜欢她,确切说是有成见。证据也在林黛玉进贾府这回,她头一次见面就再三告诫林黛玉,跟别的姐妹们怎么玩都行,但对宝玉,王夫人说了两次“休要睬他”。意思很明白:你别招惹我的宝贝儿子!众所周知,这时黛玉是初进贾府,百般小心,还没有表现出后来在贾母宠爱下使出来的小性儿,举止也是稳重大方的,而且这时候也就十岁左右,古人发育晚,黛玉本来就长得有点营养不良,不会有尤物般引人遐思的外貌(曹公那一番描写只是小说家在主角出场时的例行描写),何以王夫人要这般敏感?说她爱子心切吧,怎么不见她对宝钗宝琴等人说过这种话,她们更漂亮,而且进贾府时宝玉更大,应更避嫌才是。我的推测是黛玉长得象一个王夫人很讨厌的人,王夫人后来讨厌晴雯,就说她“眉眼有几分象你林妹妹”,可见她是连黛玉的外貌也讨厌的。其实黛玉的外貌应是惹人怜爱的,之所以让王夫人看了刺眼是因为她象了王夫人很讨厌的人。这个人是谁呢?最自然的推论是她的母亲,贾敏。旧社会大家庭中婆媳不合,姑嫂不合是很正常的。曹公没怎么写贾敏,小说刚开始不久,她就去世了。贾雨村评价黛玉时说“度其母不凡,故有此女”。我们由此可以推测贾敏是个怎样的人。她是贾母最小,最宠爱的女儿,自然有着天仙般的容貌气质,而且也象她的母亲和女儿一样,伶牙俐齿,有品味,擅于作乐,享受生活。她生在贾府鼎盛时期,真正“白玉为堂金作马”的时候,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王夫人在与凤姐商量抄检大观园时,提到“单说你林妹妹的母亲,未出嫁时,是何等的娇生惯养,何等的金尊玉贵,那才是千金小姐的体统!”又说自己“没享过什么大富贵”,可见王夫人做姑娘时也没有贾敏这么舒服。遥想当年王夫人初入贾府,承担起管家重任,肯定是谨慎小心,生怕婆婆挑错。看到贾敏虽与自己年龄相仿却过着轻松娇纵的生活,怎不羡慕加嫉妒。偏贾敏可能也是个口无遮拦的人,暗中得罪二嫂还不自知。贾母疼爱她,不肯让她过早出嫁,长期相处可能更加剧了王夫人与她的矛盾。李纨曾嫌林妹妹嘴刁,说:“只求老天保佑你赶明也得几个千刁万恶的大姑子小姑子。”这在李纨是句玩话,但可能王夫人以前在心中对贾敏倒真是这样诅咒的。可最后贾敏嫁给了出身清贵,才华出众,前途无量的探花林如海,相比起潇洒飘逸的林妹夫,贾政虽好读书却始终没中(叶公好龙?读腐书?),爵位也给哥哥贾赦袭了,幸亏皇帝赏了个官,而且平时虽养了群清客,却没真见他做过什么诗,比起林如海这样的只能算附庸风雅。林家虽不如贾家富贵,但林如海自立门户,没有公婆姑嫂约束,到任时携夫人同行,何等风光自由!而且林如海对贾敏一往情深(虽有几房姬妾也都是为了生儿子用,何况也没生出来),贾敏死后立刻对女儿表白绝不续弦。封建时代得此一老公此生足矣。总之,嫁给林如海可真令人羡慕!(说不定王夫人还暗恋过林如海,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呵呵,我要是个恶俗导演,拍部《戏说红楼之红楼前传》一定会有这个情节!——玩笑。)王夫人对小姑子这番愤愤不平一生都无处发泻,如今她女儿倒投*来了,你说能放过她吗?
关于王夫人撮合宝玉宝钗,依我看她也是经过长时期的考察才决定的(可能在金钏投井之后),而且一旦决定就立刻付诸实施。薛姨妈当然也愿意这事,但肯定没有她姐姐做的有效率(以她的能力和智力,连薛蟠都教不好,夏金桂也管不了,实在是个没主意的人,说她在破坏宝黛婚姻中起了重要作用,实在抬举了她)。宝钗的优势在于娘家有钱,又是王夫人的亲外甥女,健康状况和能力为人都是拔尖的,而且很老实听话,还总爱劝人学好。除了黛玉,还真没人能和她抗衡。有她做宝玉的老婆,不但能让众人心服,还可以弥补凤姐没文化,身体弱的缺点,成为新一轮管家奶奶接班人。于是王夫人首先是博得元春的首肯,其次想办法让宝钗退出选秀(日后贾家可能会因此获得欺君的罪名),再想办法让宝黛分开,再逼死黛玉,等等。当然,她机关算尽,最后即没能留住儿子,更没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王夫人一生除了忙着保全自己好象没干什么别的事,偶尔陪老太太打牌听戏。她没什么爱好,只念佛吃素,捡佛豆。她念佛是为了修来生还是为了赎罪,我们不得而知,可能更多是为了保佑她的荣华富贵吧。书中没有她对自己罪孽忏悔的描写,只在金钏死后她哭了一阵,其实是为了掩众人之口,同时拿宝钗做个实验,看不明真相的人会怎样看待此事。得到宝钗安慰后,立刻就坡下驴,拿着宝钗善意的猜测做了自己杀人的借口。“虽然她的确是我逼死的,但只要别人不这么想就行了。”这就是这个伪君子的真实想法!所以以后到了抄检大观园时,就只见她肆无忌惮地撵人骂人逼死人,再未见她有丝毫的犹豫和手软。
高鄂对王夫人好象挺有好感,直到最后也未让她遭报应,晴雯变鬼只报复了她的不争气的嫂子,金钏死得那么冤也没见闹鬼,难道宝二爷祭她一番她就满足了?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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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吴钧死死盯住监控屏幕,连眼珠都舍不得转一下下。
背对显示器半倚半坐在宽阔的黑色胡桃木办公桌上的女人一头乌溜溜的波浪卷发直垂到腰际,衣衫半褪,莹洁如玉的修长美腿诱惑地勾着园林局长林曦纤细有力的腰部,一只手轻佻地挑着Q市出了名俊俏冷漠的少年高官的面孔,托过来,就是一个轻到像是根本没碰到似的吻。
林曦向来凝淡的表情竟有些迷乱,修长的指尖自女人发间穿过,如捧至宝般小心地固定住她的头,深深吮吻住女人的唇。
相对于林曦的认真,女人的表现则是有些散漫,原本轻抬着林曦下巴的手轻轻滑落到他领口,也不知在亲吻的间隙说了句什么,让本来沉迷在她唇舌间的林曦身体微微一僵,被困在她腿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女人放肆地仰面而笑,身体轻颤,秀发如水波一样轻轻漾开,一抹纤腰匿在发间几不可见。林曦只是怔忪了两三秒,便已经被女人纤细的手指毫无凝滞地扯开领带,解开衬衫衣扣。
林曦的反应也快,自沉迷中清醒过来,按住女人的手,自女人腿间撤离,去关了门并上锁后才又有些急切地折回来。
想要继续,却被女人以手背护唇给挡住了。
林曦和她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除了迷乱,神色间一丝急躁也没有。用市长女儿谢雯制造N次意外也总没机会碰到的唇轻触着那掌心,甚至伸出舌来轻舔。这么情色猥亵的动作由这么漂亮到精致的男人做出来,竟然让人一点儿恶感也没有。
女人显然很怕痒,一面仍是用手背捂着唇,一面闪避,渐渐向阔大黑沉的办公桌仰去。
林曦也如影随形地跟过去,噙住那玉色的指尖一根一根含吮。
女人在他身下轻轻挣扎辗转。
高手啊!吴钧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看着两人在办公桌上游戏一般地调着情,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睛几乎要贴到屏幕上去,嘴里喃喃道:“上她!上她!上她……”
林曦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一手从女人脖子后面环过去握住她挡嘴的手指,动作轻柔地吻覆住她的唇,一手则往她裙下探去。
女人的身体像一尾活鱼,在林曦身下极不安分地动来动去,那一双长腿光洁得让人看得血脉贲张,也亏林曦压得住。换个人只怕是被她那么妖精地蹂蹭几回都要憋不住缴械了。
可林曦竟还耐着性子慢慢用牙齿和舌头一颗一颗抵开她的衣扣,直到上衣全解了,才将面孔直埋进雪莹的双峰间。
女人被林曦置于裙中的手摆弄得似乎也有些动情,手扶在林曦肩膀上像是想要推开他又像是想要抱住他,迷茫而惶惑。
吴钧以为这样就算时候已经到了,林局长该下手了,那鼓鼓囊囊的裤裆可是看得连他这个旁观的人都感觉够难受的了!但是让他差点儿吓掉眼珠子的一幕却就在这时发生了:
林曦居然半蹲下身体,钻到女人裙下。
“妈啊!”平时看起来一副冷若冰山样的林局长居然还好这口儿!
吴钧不自觉地伸手抹了抹额,想要退回来把眼镜戴上,可是眼光一触到屏幕,忍不住又被吸引过去。
那女人显然也是风月老手,一丝一毫快感都不愿放过。竟然半撩起短到不能再短的裙子,自办公桌上半撑起身,眼神迷朦地观察着林曦唇舌的每一点细致动作。
林曦具体怎么来的吴钧当然看不见,可是只看到那双向来视所有人如无物的眼睛如今蒙上深浓得化不开的情欲,就让吴钧感觉身体里的血全都直往脑子里涌。自己的手都情不自禁地伸到裤子里去。
妈妈的!原来天天眼睛长在额头顶的林曦也有拿平时话都懒得说一句的嘴巴服侍人的时候!
真是看得人兽血沸腾啊!
而且貌似林局的口活儿做得还很不错。女人本来松松架在林曦肩上的腿不自觉地收拢起来,紧紧绞到一起。连身体也挺坐直了些,手指抓住林曦的头发,让他离得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只差没把他整个头给按到自己身体里。
林曦竟然也捱得住,五六分钟过去,也不见他稍微换一口气,漱一下口什么的,女人涌荡出来的液体他竟然全部咽下了,连平素冷白的一张脸上都异常地泛起亢奋的红晕来。
吴钧看得身体简直绷得发疼。下意识地自己拉下裤子拉链,从底下掏出东西来套弄。眼睛却还是一点一滴都舍不得错过。
看着女人先从桌子上慢慢撑起身体再到高潮后乏力地倒下去,吴钧真恨不自己能穿透屏幕飞过去,狠狠地压上她千百遍。
真真是个尤物!
前扣式胸衣左右退开后露出的那一双桃尖似的椒乳,简直能生生要了人的亲命去!
更别提那平坦紧绷的雪白小腹和细到只一掐掐的紧实小腰了,放在哪个男人面前都得喷血至死啊!
吴钧的眼睛死死地钉在女人的腰肢间,手抓得自己都快要断掉也没有觉察,鼻根却突然一热,几点鲜红溅到显示屏上,只能一边抽回手来捂住鼻子,一边赶紧用衣袖擦拭屏幕。眼睛却还是舍不得转开片刻。
可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林曦已经站起身,开始拿手帕擦脸上沾着的透明黏液。
只擦了两下,便被女人尽力伸长了手指去扯他衣角。
一向对谁都是冷淡得不得了的林曦对那女人竟然极是宠腻,看她想要他过去,哪怕她还没碰着他,也自发自动地倾过身去。
女人扯住林曦的衣领,将他拉低一点儿,两个人又开始扭成一股似地亲起来。亲着亲着林曦的衣服就开始越来越少,渐渐无法蔽体起来,到最后褪下裤子时,吴钧本来已经看得自己都飘飘欲仙了,还是被一道雷光震醒——NND!本来还以为姓林的帮女人做headjob是因为外强中干,那里其实不行!可TNND原来竟然那么长!那么大!那么挺!
难怪那么多女人天天盯着林曦的眼光就像是几百年没啃到骨头的狗!
难怪连市长的女儿都一天到晚发花痴想倒贴,几次三番拿自杀要胁自己老爸想办法给林曦弄职务!
如今这世道啊!男色也是可以出卖的!只要找得到人肯出价:毕竟长得好不算什么,长得好加身材好才有资格攀龙附凤,长得好又身材好再加上本钱好的话,高官的女儿都是倒贴赔钱货!
吴钧心理强烈地不平衡一阵后,捂着鼻子眼睁睁看着林曦拿手指轻轻拨开那两片粉红花瓣,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体填入女人体内。女人似乎极享受,手指掐在他肩上像是要陷下去,身体轻轻扭动着,像是承受不了林曦的体重——这妖精!林曦身高虽然有185,可体重撑死了也就150!女人竟然还是一副娇娇娆娆的样子边扭边退,引得林曦跟着她往桌前凑了再凑,整个人都快要随着她一起爬到桌上!
这样的画面让吴钧的鼻子大受刺激,小心肝再也承受不来,只能弄了杯冷水去窗边清洗。一边拿冷水拍脑后一边念叨:“NND,我要是能变成林曦,哪怕只一天也好啊!非得干死那女人不可!”
这句话,让吴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椎心痛悔中度过:早他娘的知道那时窗户外面正好有流星,怎么说我TM也该许愿要变成林曦一辈子,不然就说娶到盖茨的女儿当老婆也好啊!
发觉身体似乎有点儿不大对劲时,吴钧,哦不,“林曦”已经伏到女人的身子上去了。正充血的部位所感受到的紧窒濡热是吴钧平素在女友萧枚身上体会不到的。身下的女人的热力也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在显示器里看到的轻而缓的扭动竟然是蓄着力的,吴钧一时不防,竟然被她给挣脱了去。
要将人没顶的热力一散,吴钧清醒了些,下意识地一抓,掐住那小腰又将她扯回来,狠狠往那身体里一撞。女人“嗯——”的一声长长的呻吟,几乎要将吴钧的骨头都给酥化掉。
吴钧愣了愣,脑袋开始缺氧:这,这算怎么回事来?
他在这里,上着个女人,那林曦上哪去了?
这一恍神的工夫没动,女人已经有些难耐地勾下他的脖子“阿曦~~”
阿曦!
她喊他阿曦!
他真变成了林曦!
吴钧有些兴奋地朝自己身上看了下,半褪的白得有些欠打的衬衫、半透明了似的润洁的手指尖……还有,还有……吴钧想仔细瞅瞅那下身——毕竟攸关男人的[性]福啊!
可是面前的女人已经有丝神色怪异地挺身将它全部吞没了。
吴钧咽了咽口水,还没想好要怎样继续,女人已经停止了原本轻轻抖颤的频率,半撑起身半迷茫半疑惑地盯住他。
吴钧这才看清楚她的脸。小小的,巴掌大的一块瓜子脸上,皮肤薄得要透明,一双眼幽亮水灵得比水晶还水晶,鼻梁细巧挺直,嘴巴小小,像是噙着红宝石,亦庄亦媚,宜笑宜嗔。
吴钧看得口水都要淌下来。
女人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不想了就下去。”
还没看清楚她的脸时吴钧就已经发下宏愿非把她给X到死为止,现在面孔身材ALL PERFECT,哪里还有放人的道理?
吴钧捉住那两只细弱纤纤的手,直接将她再压回大办公桌面。
女人挣了几下,没挣开,已经被吴钧强悍的撞击给顶触得半昏,声音细碎地猫叫了几声“阿曦”,就厥了过去。
这是她自己要的。吴钧自我安慰地想着,趁着女人昏迷时咬了咬那小嘴。软软的QQ的,几分滑嫩,几分细致,引人着迷。吴钧狠狠地吮了好几下,几乎要舍不得放开。就在他想要捏开女人的牙关,好让自己进一步去咂尝一下那小舌时,门边响起了急促到暴戾的敲擂声。
“开门,开门!听到没?开门!”
吴钧听到了熟悉的中气不足的喊门声。伴随着喊叫声的,还有像是退了几步后突然冲上来一脚踹到门上的声音。
林曦来了。
一时间吴钧觉得自己就是被逮了现行的贼。还是淫贼。
一个是局长,一个是临时工,身份天差地别。
小小临时工竟然敢玩了堂堂局长的女人。
这下子可不是吃免钱饭住免钱店的小磨小难了,真惹急眼了只怕生死都成问题。吴钧赶紧退出身体来,从地上搂了衣服,提起裤子跑到落地窗边,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要说平时,这么一跳本来也没什么,林曦的身材高挑,协调性也好,可吴钧一向矮成了习惯,乍然捡了这么具壳子,做什么都不适应。一跳下去,手和脚一齐着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沾得满身露水泥泞。下意识地拿手揩了把脸,看见那手指异乎往常的又长又细,才记起这身体的主人是林曦。他吴钧已经时来运转,被市长女儿收买来盯着自己未婚夫的小临时工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市长女儿的准老公。只是习惯性心虚才让堂堂局长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被已经跟自己换了身分换了身体的小临时工吓得跳楼。
“NND,老子怕他个鸟!”一边喃喃地骂了句,一边从地上捡起刚才抱着跳下来的衣服匆匆穿上。就快要整装完毕时,吴钧看到一个不甚高壮的瘦小身影朝自己跑过来。从远到近,简直跟自己照了回会跑的镜子一样。
可吴钧没想到自己原来的身体竟然可以那样跑,跟发炮弹似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吴钧”已经蹿到自己面前,重重一肘拐上胸腹,吴钧被那一下的力道撞得眼前一黑,喉口一甜,奇特的腥甜味道马上涌溢满口。
还没等缓过神来,又被“自己”揪住了自己的领口,“怎么回事?说!”
吴钧喘了口气,嘴里满含的液体顺着嘴角淌下来。
“吴钧”看见“林曦”吐血,怔了怔,手上的力道略轻了些,一双眼睛还是冷厉得像是淬了毒的冰,寒得悚人。
毕竟还是自己的身体。他怕他死。
吴钧昏昏沉沉地意识到这一点,头往后仰了些,本想趁其不备地迎头一撞,却没想到林曦已然洞察了他的打算,略一侧头,让他撞了个空,原本揪着他领口的手改卡上他脖子,“最好别跟我耍花样,要让你难受又不至于死,我的法子多得是。你想一一尝过,我们就慢慢来。”
吴钧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能有那么一把蛮力,被掐得眼前一阵亮一阵黑,正在难受时,一道白得发蓝的冷光罩过来,
“谁?谁在那边?”声音像是保卫科的老邢。
脖子上的力道马上撤去。
吴钧弯着腰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老邢刚才那么一照时,隐约看到是一个矮个子掐着一个高个子,事关人命,自然不敢马虎,走得近了,才发现高个子的身形有点儿眼熟——林局长!
“怎么回事,咹?怎么回事?”老邢赶紧拿警棍指着“吴钧”。
“吴钧”轻描淡写地瞟了“林曦”一眼,“局长被骨头卡住了,我刚在帮他顺气。”
靠!你家有这么顺气的吗?
“林曦”弯着腰又咳一会儿,才直起身,“老邢,把他丫的给我扣起来!我差点儿被打死了!”
一向不拿正眼看人的局长竟然知道自己姓邢!老邢感动得眼泪横着流。二话不说就要直接把“吴钧”个孙子给扭了。可没想到小样的“吴钧”竟然颇有两手,夺警棍、反扣、擒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反而把他给拷到地上,还从他身上扯了块衣裳把他嘴给堵了。
“林曦”一看不对,拔腿就跑。
老邢“嗯嗯唔唔”地叫了两声,就被“吴钧”一记手刀给劈上脖后根,一声不响地闷了过去。
“林曦”本想直接往保卫科跑,可是“吴钧”跑得远比他快,还离着十几米,就被追上了直接扑倒在地上,揙起手往上一拉——
“林曦”吃不住剧痛,[啊]的一声大叫出来。马上引出保安无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外面好像有人!”
“你想死!”“吴钧”狠狠地咒了句,不得不松了手,重重踹了他一脚,起身迅速无比地遁了。
“林曦”趴在地上,右臂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半晌拗不回来,到几个衣裳不整的保安将自己团团围住时,仍然趴在地上起不来。
“哎呀!是局长!”
“头儿啊!”
“谁干的?谁干的?”
“啰嗦什么?把人扶起来是正经!”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林曦”给弄起保卫科,都巴着讨好,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去追“吴钧”的。
这帮熊奶奶的傻X!
“林曦”几次被碰着像是脱了臼的右手,疼得直抽气,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摔了保卫科年纪最轻的小秦捧过来的装了开水的一次性水杯,“打我的人叫吴钧,追他去啊!”
一群人马上像炸开了的蜂窝,几秒内跑得一个不剩。
“……喵喵的他婶子的舅娘的四大叔的三姥爷的X!也不给老子留个人!”吴钧一边儿想,一边儿起身去关保卫科的门。
被他当成阴魂不散无所不在的林曦这一回倒是没出现也没来敲门,吴钧白心惊胆战了半天,又惦记了会儿局长办公室里办公桌上那个长发美人儿一会儿,十几个小时的长期不眠终于使得困意慢慢袭上来。吴钧直接倒在保卫科备着值班用的小席梦思床上就睡过去。
迷迷糊糊地正半睡半醒,忽然听到有小声呵斥的声音,睁开眼才发现保卫科的人已经个个挂彩地回来了,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个子不高,眼神冰冷,嘴角挂霜,可不就是原来的“吴钧”么!
你小子也有今天!
吴钧一跃而起,劈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落在“吴钧”脸上。力道重得自己的手都隐隐泛疼。
“吴钧”嘴角冒血,吐出两颗带血的槽牙来。却只是盯着“林曦”冷笑。
叫你丫还拽!
吴钧倒想再抽他两下的,可是看着“自己”吐出两颗牙来,自己都觉得疼得慌瘆得慌。
怎么说也是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牙啊!
吴钧弯身捡起那两颗牙来,看了一眼,红乎乎的,还带着血,看着只觉得一阵阵抽心。就向保安小秦要了纸巾,包了一层,血丝渗出来,感觉仍是恶心,就又包了一层,然后把那纸包递到“吴钧”嘴前,“给我咽下去!”
周围的保安全都看得喉咙发紧。早知道年轻局长冷脸冷心肯定有狠毒的一面,可没想到整起人来这么变态。更没想到平时看起来笑嘻嘻和他们一样猥琐的小吴平时看起来畏首畏尾,打起架来还蛮汉子,一个人放倒他们十几个,虽然人还是被他们揪回来了,可是眼睁睁看着好汉落难,心里也怪难受的。
保安大白拿拳头堵着嘴咳了一声。
吴钧马上拿眼刀剜他。
大白只好仰头望天花板。
吴钧再拿纸包往“吴钧”嘴里塞。
“吴钧”手硬嘴巴更硬,撬都撬不开。
吴钧正想动了邪念毒打他一顿时,腰间忽然一麻,一阵震动之后一串小孩子的笑声响遍整个保安室。
电话!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
吴钧掏出手机,才发觉不对,滑盖超薄型的索尼手机,哎哟!他现在是林曦!
可是,是谁打的呢?
来电显示上五彩变幻的桃心形状迥异林曦平常冰冷凝淡的风格,下面就一个字:昕。
应该是个女人,吴钧犹豫了下,拿眼去看林曦——那个拳头硬骨头更硬的小子也正死盯着手机,眼睛红得要泛出血来。
吴钧想起一开始在外面林曦先拉脱臼了自己的右手后又踹在自己屁股上的一脚,恨得牙齿痒痒,一脚踢在那小子膝盖上,摁了通话键。
“林曦,你胆子大了,嗯?丢下我一个人跑哪去了?”声音娇媚,一声[嗯]几乎要勾得人心魂飘摇。
就是刚才那女人的声音。
吴钧听得喜不自禁,连忙道,“我马上回来,马上回来!”
“谁叫你回来了?我要回去了!”
吴钧赶紧道歉,“刚才出了点儿事,我就回来!你可千万等着——”
被反拷在地上的林曦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大声喊道,“你敢碰她一下,我杀了你!你敢——”嘴巴马上被几个保安同时捂住,却还是怒得嗯唔个不停,青蛙一样一个劲儿地负重蹿高。
“你在干嘛?怎么旁边儿这么吵?”
“没没没,就一只狗汪汪叫,你可别走啊,我就回来!”
女人轻轻一笑,仍是媚得醉人,“给你三十秒,回不来我就真走了!”
不等吴钧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吴钧丝毫都不敢耽搁,脚步匆匆地急着想赶回办公室。跑了两步,又转回来指着地上被几个人按压着的林曦,“他刚才说要杀我,这是赤 裸裸的威胁,你们可都听着了!”
保卫科的几个人听他打电话的样子,已经大概猜到了局长要干嘛去,互相一对眼神,都笑得暧昧,只是一向被林曦无视习惯了,也不敢露出什么异样来,纷纷点头应承。
吴钧转头一溜烟跑上二楼。目标自然是直奔局长办公室。
现在这具壳子的步子大,吴钧跑得轻飘飘,几次差点儿蹿倒,好容易才挺住了停在了局长办公室前,从衣兜里摸了半天,却拎出一串钥匙来:车钥匙、门钥匙、保险箱钥匙……
哪一把才是办公室钥匙?
手忙脚乱地试了一把又一把,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那个叫昕的女人看见吴钧这一身泥泞沾水带草叶的样子,惊讶地挑了一下好看的眉,退后两步,“阿曦,你丢下我,就是为了滚这一身狼狈来恶心我?”
“我,我……”吴钧低头看看,身上有点湿有点儿灰,是有点儿乱,可是衣衫平整,林曦平时又有用古龙水的习惯,整个人现在也就凌乱一点点,甚至还是香喷喷的,怎么到了面前的美人嘴里就变成恶心了呢?
吴钧虽然心里不服,手上却还是下意识地去拍了拍比较明显的灰渍处。
女人捏着鼻子一闪三尺远,像是撞到了什么脏得不得了的东西。“别弄了别弄了,脏死了,等我走了你再拍。”
NND!老子吃都没吃着就为你个小娘皮挨顿打!这个身体吐一口血,那个身体掉两颗牙!现在玩都还没玩上你丫的就敢嫌弃咱也不跟你计较了,你TM居然还敢说要跑!
吴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连身上的小兄弟都站起来为他抱不平起来!
吴钧关了门,和那女人在办公室里跑了好几个来回,这新壳子虽然让他颇不习惯,但体力却好得惊人,如果不是吴钧几次三番的把不住平衡,这会儿早该把那女人压在身下都给干出钱塘潮来了!
正在一边YY着追上后兽性大发地扑住那女人狠狠地这样这样后再那样那样一边追着女人上蹿下跳时,门口忽然又响起中规中矩的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叩!”
吴钧本待不理那敲门声,没想到正好跑到门边的女人居然朝他丢一个眼风,妩媚一笑,直接将门打开了。
门口站的居然是警察。
吴钧石化。
领头的一个警察拿出警员证晃了晃,“您好,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被非法禁锢。”
“非法禁锢?”女人讶然而笑,“谁禁锢谁?我在我弟弟的办公室里非法禁锢他?”
吴钧头上冒出汗来,先是被[非法禁锢]吓的,后是被女人的一句[我弟弟的办公室]给雷的——她弟弟?她弟弟!林曦竟然是她弟弟?!竟然是两姐弟在这办公室里玩这么……早流行过了几千年的双人游戏?
“请出示身分证件。”
女人虽然讶异,仍然很合作,拿起丢在墙边椅子上的小坤包,掏出身份证,交给警察。
吴钧正好也从身上摸出林曦的皮夹来,一打开,卡袋里一叠全是卡。吴钧咽了咽口水,抽出身份证交给警察时,眼睛飞快地朝女人的身份证上瞟了一眼——即便只是大头照,那上面的女人看起来也依然很勾人,名字也很清晰:林昕。
禽兽!吴钧在心里骂了一声,别过脸时眼光不小心和林昕对上,被那双勾魂眼电得一个激灵,心跳加速了一下下,低下头忍不住又无声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
楼下的小秦、大白、二胖、陈三全TNND一群禽兽!
那小子都已经被捆成棕子形了,如果不是他们听了那小子的话打了110,自己不早干上那小子的姐姐了嘛!别人说[干你姐]那是玩笑,可吴钧弓都在弦上了,就差那么临门一射……屈原都没他冤。
领头的警察仔细检查了一下林曦和林昕的身份证,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再怎么说林曦也是个局长,不好为难太过,只能一脸尴尬地笑,“我们……那个,收到,那个,报——案……”肚子里已经把报假案的十八辈祖宗给排了个底朝天。
吴钧笑得一脸和气,“没关系,没关系,警民合作,共创和谐嘛!”
那警察被吴钧笑得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双手握住吴钧一只手,“理解万岁,理解万岁!这么晚了还要打扰您加班办公,实在是不好意思!”
吴钧拔了一下手,陷在那警察熊瞎子似的双掌里拔不出来,只能勉强维持礼貌地跟着一起往外走,“其实这么晚了,我也刚准备下班了。”
“您真辛苦了!”
“哪里,哪里!”
林昕看他们一路热络地朝楼下走,奇怪得紧了紧秀眉,从包里掏出手机,直接拨了家里司机的电话,叫人来接她回家。一边也关了办公室的门,跟着往楼下走。
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握着吴钧的手的警察忽然话风一转,“林局长,您这身上是——”
吴钧顺着他的眼光往身上一瞟,还有几处灰迹,赶紧抽手拍了拍,“今天遇到一个凶徒,打了一架,他想掐死我——”话音没落,林昕已经几步赶过来,“小三!谁要掐你了?”一面说,一面伸手解他领扣来看。
青红的淤痕,确实是下了狠手的。
警察们都略微惊讶地睁圆了眼睛——这样的综治案件,说轻了是斗殴,说重了真可以往谋杀上面凑。
“哎呀!这是怎么来的?”林昕心疼得不得了,一双猫儿眼里都盈上了水光,与其说像是姐姐,不如说像情人,“谁掐的啊?”
“林——”差点儿说漏嘴,吴钧赶紧改口,“叫吴钧,那小子还蛮能打,十几个人才捉住他,现在关在保安室里,本来打算明早送到公安局的。警察同志们既然今天已经来了,还是现在就把他带走吧!”林局啊林局,不是哥哥狠,实在是你小子下手也忒毒了,留你在外面,我小人家的性命堪忧哇!
林昕因为担心又心疼,双手紧紧捉着吴钧的手。
吴钧心下暗爽,只觉得那小手如同绵羽,握在手里柔软若无骨,撩在心里更是让人心痒难耐。忍不住一手仍任林昕握着,一手环上她肩膀,轻轻拍抚她背,“我这不是没事了嘛,姐你别担心,那人已经捉住了!”
林昕的个子虽然在一般女性里算是中上了,可和林曦的身高还是隔着的,吴钧这么一抱,低头所见就是那小敞领下圆圆满满裹在胸衣里半露的雪白酥胸,和两个半圆间一条挤成极细一条线的深深深深的细沟。
吴钧看得眼都要眯起来,拍抚着林昕背部的手不由得也停下来,就那么贴着林昕的背一路往下滑——那小腰的线条叫一个险嶷流畅,那丰臀……
林昕察觉到不对,不动声色地重重掐了吴钧被她攥住的那只手一把。
吴钧疼得无声一抽气,赶紧正回心神:就快要到保卫科了,他可千万不能在这里败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