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平凡的世界》的作者是
《平凡的世界》的作者是路遥。
《平凡的世界》是中国作家路遥创作的一部全景式地表现中国当代城乡社会生活的百万字长篇小说。全书共三部。1986年12月首次出版。
该书以中国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十年间为背景,通过复杂的矛盾纠葛,以孙少安和孙少平两兄弟为中心,刻画了当时社会各阶层众多普通人的形象。
劳动与爱情、挫折与追求、痛苦与欢乐、日常生活与巨大社会冲突纷繁地交织在一起,深刻地展示了普通人在大时代历史进程中所走过的艰难曲折的道路。
《平凡的世界》的作品影响:
《平凡的世界》是路遥呕心沥血之作。小说完成后不久,作者便去世了,但作品却在之后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了《平凡的世界》。
在许多城市,还出现了排队购买这部作品的现象;人们对路遥也举行了各种悼念活动,全国发来的唁函唁电有一尺多厚,像雪片一样,陕西电视台还拍了路遥的专题片。
2018年9月27日,《平凡的世界》入选由中国作协《小说选刊》杂志社、中国小说学会、人民日报海外网主办,青岛市作家协会承办的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
2. 汪曾祺《受戒》的写作背景是什么
作者汪曾祺在本文结束后署明:一九八0年八月十二日,写四十三年前的一个梦。这一简单的"注脚"实际上为读者提供了一篇"次本文"。"次本文"也可以称为"第二本文",是与"正式本文"("正文")平行存在的、对其进行"解构"说明的另一本文。正如《狂人日记》序言(以文言写成)对于"正文"(以白话写成)是一个"次本文"一样,汪曾祺在"正文"之后的这一说明,实际上"解构"了本文所提供的可能解释或表述。这一"次本文"意味着:本文所表述的可能只是一场梦觉,只是真实作者心目中的一种"理想境界"(一个"理想国"),它或许存在过,但已经永逝不复返了。
1980年的作者在"当下"借助语言构筑的这一"话语空间"实际上只是一种情感的操练,试图"复活过去"、"重返旧时光"的一次想象性的努力。"次本文"也可能说明了真实作者跟当年居住在密西西比河畔的马克·吐温梦想成为一名水手一样,梦想追寻一种理想意境中的人们的生活。
然而,梦既无从寻觅,唯有诉诸语言的想象才可能是真实的,于是《受戒》这一文本的产生,其全部用意似乎都在于圆满作者的那一个梦。
汪曾祺在西南联大读书时曾受业于沈从文,他在创作上很受沈从文的影响。短篇小说《受戒》与沈从文的《边城》有点相似,都是有意识地表达一种生活态度与理想境界。《受戒》刚发表的时候,受到很多赞扬,也引起不小的争议,因为其写法确实与50-70年代人们所习惯的小说写法大相径庭。
它不但没有集中的故事情节,其叙述也好象是在不受拘地信马由缰。表现在小说文本中,就是叙述者的插入成分特别多,如果按照传统小说"情节"集中的原则,很可能会被认为是跑题。
例如,小说的题目是《受戒》,但"受戒"的场面一直到小说即将结尾时才出现,而且是通过小英子的眼睛侧写的,作者并不将它当成情节的中心或者枢纽。它只是一个“梦”,一个作者精心策划的“梦”,一个读者百听不厌的“梦”。
梦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黑暗的社会制度。那梦里只有最纯真的少女,最简单的生活和最美好的爱情。
它就是一篇文章,一篇极负有人性美的文章——《受戒》。
3. 求,张抗抗儿童文学作品选的目录
当代
张抗抗 简介
张抗抗1950年出生于浙江省杭州市,祖籍广东新会,当代女作家。1963年考入杭州一中,1969年中学毕业后到黑龙江国营农场劳动八年,当过农工、砖厂工人、通讯员、报道员、创作员等。1969年去北大荒插队,后报名去边至黑龙江国营农场,1977年进入黑龙江艺术学校编剧班学习,1979年毕业,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分会从事专业创作,并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理事等职。她于1975年便完成了反映知青题材的长篇小说《分界线》,1979年以短篇小说《爱的权利》而知名。八十年代则更是作品不断。1987年长篇小说除《隐形伴侣》,反映三十年代革命知识分子命运的《赤彤丹朱》(1995年)。
1972年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灯》,1975年出版了长篇小说《分界线》。反映黑龙江农场知识青年的生活,以后又相继发表短篇小说亩配《爱的权利》、《夏》、《白罂粟》;中篇小说《淡淡的晨雾》、《北极光》、《在丘陵和湖畔有一个人……》等。她还写了中篇童话《翔儿和他的氢球》和散文集《橄榄》,出版了长篇小说《隐形伴侣》。作品中《夏》获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淡淡的晨雾》获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1977年入黑龙江艺术学校编剧班学习。1979年发表短篇小说《爱的权利》,反映在新的历史时期,青年们对不同的婚姻爱情的认识与追求。从此以后,她一直将思考的重心放在当代青年事业与爱情的矛盾冲突上。1986年出版了长篇小说《隐形伴侣》,在更加广阔的社会背景上,展示了一代知青辗转矛盾的内心历程,运用细腻的精神分析手法,揭示了他们内心的创伤和追求。
作为一位作家,张抗抗具有良好的艺术感觉和艺术素质,一方面她以女性的温柔和细腻探索青年一代的追求与痛苦,以敏锐、潇洒的笔揭示人的心灵底蕴,作品中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和纯净的诗意;另一方面比之于其他女作家的作品,她的作品包含着更多的理性思考。她不被感觉和情绪所左右,而是以一个智者的清醒有意识地誉码将作品当作某些思考的载体,使其很多作品以深邃而独到的思索见长。
后来在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任职,成为专业作家。1988年英国剑桥大学国际名人传记中将其收入“世界名人录”。
作品
《赤彤丹朱》
《张抗抗》
《沙之聚》
《张抗抗散文自选集》
《情爱画廊》
《永不忏悔》
《张抗抗知青作品选》
《地下森林断想》
《故乡在远方》
《分界线》
《城市的标识》
[编辑本段]获奖状况
《夏》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淡淡的晨雾》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红罂粟》获首届《上海文学》奖、长篇小说《隐形伴侣》获黑龙江省文学大奖赛大奖、《赤彤丹朱》获东北文学奖长篇小说一等奖、《张抗抗散文自选集》获东北文学奖散文集一等奖、中篇小说《钟点人》获《东海》全国纯文学最高稿酬奖、1995年获庄重文文学奖、1998年获中国首届女性文学创作奖、其它各省市刊物奖数十次、各报副刊全国奖数十次.
主要经历
1972年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灯》,1975年出版了长篇小说《分界线》。反映黑龙江农场知识青年的生活。以后又相继发表短篇小说《爱的权利》、《夏》、《白罂粟》;中篇小说《淡淡的晨雾》、《北极光》、《在丘陵和湖畔有一个人……》等。她还写了中篇童话《翔儿和他的庆耐哪氢球》和散文集《橄榄》,出版了长篇小说《隐形伴侣》。作品中《夏》获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淡淡的晨雾》获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有《城市的标识》等多部作品进入了小学课本。
作品翻译情况纵览:(据不完整资料统计)
短篇小说《爱的权利》:(德文、法文)在德、法国出版
短篇小说《夏》:(日文、法文)在日本、法国出版
短篇小说《牡丹园》:(英文)发表于加拿大某刊
短篇小说《白罂粟》:(德文)发表于德国某刊
短篇小说《空白》 《睡神在太阳岛》 (39--41--37) 《我们需要两个世界》、《北极光》节选等 《中国文学》
中篇小说《北极光》:(英文、德文、俄文)在国外出版
长篇小说《隐形伴侣》:(英文)新世界出版社
散文集《花的节日》(英文,多人合集):遗失日记、 我的节日、恐惧的平衡、出售与投资、鹦鹉与流浪汉、寻回自然
中国译林出版社
中篇小说《残忍》:(法文)法国巴黎BLEU DE CHINE出版社
中篇小说《残忍》:(英文)香港大学《译丛》
主要作品专集目录
····················
短篇小说集:
《夏》 1981年11月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红罂粟》 1986年10月北方文艺出版社
中篇小说集:
《张抗抗中篇小说集》 1982年7月中国青年出版社
《塔》 1985年5月四川文艺出版社
《陀罗厦》 1992年7月华艺出版社
《永不忏悔》 1994年10月香港天地图书出版公司
《永不忏悔》 1995年5月河北教育出版社
《银河》 1996年12月长江文艺出版社
散文集:
《橄榄》 1983年5月上海文艺出版社
《小说创作与艺术感觉》 1985年6月百花文艺出版社
《地球人对话》 1990年6月中国华侨出版公司
《野味》 1992年3百花文艺出版社
《你对命运说:不!》 1994年1月上海知识出版社
《恐惧的平衡》 1994年4月华艺出版社
《牡丹的拒绝》 1995年3月春风文艺出版社
《张抗抗散文自选集》 1995年5月天津百花出版社
《故乡在远方》 1995年6月四川人民出版社
《柔弱与柔韧》 1996年5月湖南文艺出版社
《沙之聚》 1996年6月吉林人民出版社
《山野现代舞》 1998年2月陕西人民出版社
《沧浪之水》 1998年1月江苏文艺出版社
《女人的极地》 1998年4月台湾业强出版社
《风过无痕》 1998年9月江苏人民出版社
《鹦鹉流浪汉》 1998年11月重庆出版社
《女人说话》 1999年9月江苏人民出版社
2 张抗抗作品目录
长篇小说单行本:
《隐形伴侣》 1986年12月作家出版社先后6次印刷
《隐形伴侣》 1995年5月华艺出版社再版
《赤彤丹朱》 1995年5月人民文学出版社
《情爱画廊》 1996年4月辽宁春风文艺出版社
《情爱画廊》 1998年12月台湾业强出版社出版
其它:
《张抗抗代表作》 1991年,北方文艺出版社
《张抗抗儿童文学作品选》 1991年6月 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
《张抗抗自选集》5卷 1996年6月 贵州人民出版社
《中国当代作家选集丛书--张抗抗卷》
1998年10月 人民文出版社
《张抗抗影记》 1998年10月河北教育出版社
《大荒冰河》(老三届著名作家回忆录丛书)
1998年10月吉林人民出版社
小说改编情况:
《隐形伴侣》改编为8集电视连续剧,已播映
《情爱画廊》改编为20集电视连续剧,已播映
和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张抗抗沐浴过灿烂的阳光,遭遇过文革的苦痛,人人都是中国生活舞台中的一个角色。然而张抗抗能成为一个作家,达到思想与艺术的辉煌,却有着大背景下属于她自己的生动故事。
一
张抗抗在建国后的第二年即1954年7月3日出生于杭州。她家原籍广东新会。关于名字,张抗抗说:“按照我父母后来的解释,‘抗抗’这两个字,不仅因为他们相识于抗战时期,也不仅因为我在抗美援朝这一年夏天‘呱呱’落地,而是希望我因此只有一种顽强的抗争精神。由于我的名字注定要同抵抗、抗御、反抗等相联系,我想我的一生大概将会永远不得安宁。”果真如是,抗抗两岁那年,就跟着父母进了审干学习班。爸爸妈妈这对抗战后期参加革命的知识分子,因受到政治上的误解,被迫离开《浙江日报》。她的爸爸,为革命做过多年记者、编辑,不得不改行当了车工、泥水工、搬运工。几十年的逆境,他不气馁,也不向任何人诉苦,这对女儿的成长,有着深刻的影响。张抗抗说,“我从小看到他那种对党、对革命的真诚和豁达开朗的性格,常常使我深深感动和难过。这对于我这个有志于文学创作的女儿来说,不仅在心灵上打下深刻的烙印,也对我的世界观、意志、道德观发生了极大的影响。”
她的母亲,单纯、善良、富于同情心和幻想。青年时代曾写过儿童文学作品,1948年辑成小册子出版,取名《幼小的灵魂》。这位有志于文学的青年,由于受到丈夫的牵连。也改行当了中学语文教员。在逆境中,她把对生活的爱、对文学的爱,全部倾注在女儿身上。抗抗刚会说话就开始背诗,听妈妈讲故事、唱歌。到了上学的年龄,便跟妈妈一起上学校,每天步行,早出晚归,在路上听妈妈讲故事、念诗、学普通话。
妈妈过生日,她写诗送给妈妈,第一句是:“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样爱诗?”
大概从那时起,她对文学就发生了兴趣。
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问妈妈:“你和爸爸常常讲到的‘点心’(典型)为什么不给我吃呢?”妈妈吃惊而又好笑地看着女儿说:“点心(典型)是在书本里的,你长大就可以吃到了。”
十岁那年,她从客人那里得到一个漂亮的日记本,就用歪歪扭扭的字把每天做的事情记下来,整整记了四大本。
家庭经济不宽裕,母亲不能打扮女儿,平时连冰棍都很少给她买,但女儿的学习用品却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北京、上海来了好剧团,一定要买甲级票,带着女儿去看;回来后,要求女儿复述故事。
西湖的群峰和岩洞给了小抗抗许多美好的幻想。玉泉植物园是他们全家星期天最爱去的地方,在松软的草坪上铺一块塑料布,吃着从家里带来的便餐,接受爸爸关于草木常识的严格考试,然后给妈妈朗诵一首新准备的将参加电台录音的儿童诗……
每到暑假,母女便去乡下外婆家。那江南水乡的拱形石桥,两岸的桑林,绿色河道两岸开着紫色的小花,游到淘米箩里的小鱼……都使小姑娘充满了对生活的爱。
妈妈常从学校借口许多书:《灰姑娘》、《丘克和盖克》、《鲁滨逊漂流记》,都是小姑娘非常喜爱的书。有一天,她生病在家休息,儿童书都看完了,便从妈妈枕边摸出一本刚出版的《苦菜花》,这个三年级的小学生,就似懂非懂地看起来。小说中广阔的世界使她惊奇和神往,她觉得文学家真可爱,能告诉人们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从那以后,她读了大量的小说和散文,凡是出版的新书,只要能够弄到的,她几乎全读了。她最喜欢《青春之歌》、《红岩》、《欧阳海之歌》和《青年近卫军》、《卓姬和舒拉的故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她说:“这些充满革命英雄主义的作品,对我世界观的奠定和文艺观的形成,发生了积极的影响,古丽娘的第四高度,对于启发我不畏艰险攀登文学高峰是一种巨大的力量。我觉得文学应当帮助人们的精神变得高尚,帮助人民铲除一切自私和不道德的东西,去保卫和建设自己的祖国。”
小学五年级那年,她在上海《少年文艺》上发表了第一篇习作《我们学作小医生》。不久,她收到一位素不相识的编辑的来信,叮嘱她千万不要骄傲。这位编辑就是儿童文学作家任大霖。她不仅是抗抗少年时代学习写作的引路人,今天,仍然是她创作的老师。她考进中学以后,又发表了记叙文《五彩的墙壁》和《采茶》。她较早地开始创作实践,并且看到了自己掌握文学形式的可能性。
二
1963年,张抗抗考上了浙江省的重点中学——杭州一中。当年,鲁迅先生从日本回国后曾在此任教,现在校园里还设有鲁迅纪念亭。张抗抗高兴地迈进了这所学校,但是不久,她就感到了社会、学校对她的冷漠:班委委员的“职务”被罢免了;与家庭划清界线这个要求,不断地向她提出,而对她多次的入团申请,却是考验了又考验;政治考试她虽然和同学们的答案完全一样,却只得了三分;政治老师认为,关于“如何同家庭划清界线”一题,出身不好的学生,答得再好也不配打五分;到文化大革命前夕,她连参加国庆游行的资格也没有了。她过早地承受了精神压力,也过早地成熟起来。当然,那时她还弄不明白为什么社会越来越向“左’倾斜,阶级斗争的弦越绷越紧。
她感到幸运的,是她在中学的三年时间,遇到好几位极好的语文教员,使她受到较好的教育和文学熏陶,使她懂得了祖国语言的美,文学遗产的丰富和宝贵。她的作文经常被拿到班上作范文分析,还得过年级作文比赛第一名。她在回忆那一段生活时说:“像我这样一个被人另眼看待的‘丑小鸭’,也只有在语文老师那里才能得到一点温暖、鼓励和关怀,至今我还感激我的几位语文老师。”
那时候,学校每年都有文艺汇演,她和同学一起自编小话剧参加演出,像《斗争在继续中》、《地下少先队》等,这些戏都表现出作者的才能和天真活泼的心灵。
她在少女时代,爱好十分广泛。她喜爱朗诵诗、演戏、音乐和几乎所有的艺术形式,她更喜爱读文学作品,特别是童话和苏联的名著。
社会、学校、家庭和书本,不断武装她的头脑。尽管有父母、老师、同学的爱,但现实中许多无法理解的矛盾,使她决心执行“出身不由己,道路自选择”的崇高格言。
从那时起,文学就和她结下了不解之缘,使她确立将来一定到工农中去从事文学创作的思想;她甚至有过不念高中,要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的打算。
到了十六岁,正是她狂热地接受外界思想的时候,十年动乱便开始了。报上那些激烈的极左宣传,一个个骇人的浪头,把她卷进旋涡,又一步一步地把她从父母身边卷走。
三
《海瑞罢官》的大批判开始以后,她躲进阅览室,写出一篇万言的批判文章,题目是《〈火种〉必须批判》,批判艾明之的长篇小说《火种》。尽管她根本不了解工人阶级,但她却指责作品严重歪曲了工人阶级的形象。她不是超人,她和当时千千万万在中国这块土壤上生长起来的青少年一样,犯了时代的通病,历史的通病。但她是个善于思考的青年,十多年过去了,她一直记取当年这个幼稚病。在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讲了当年这个教训,并且说:“今天我回忆这件事,感到难为情。我们这一代青少年,刚刚开始寻觅真理,就在混乱中迷航了。当我到工农中间,经过十多年的磨练之后,我才明白当时轻率狂妄的指责,是多么幼稚无知。1978年夏天,一个作家访问团来到哈尔滨,我去看望一位诗人。她把我亲切地介绍给他同屋的艾明之的时候,我脸红了,惶惑不知所以。我很想问他,我们这一代人曾经干过的那种蠢事,你会原谅吗?我犹豫了好久,
4. 白鹿原故事之《麦客》
最近在播电视剧《白鹿原》,再加上是麦收季节,想起关于麦客的事情了,黑娃就是一个好麦客。
麦客,就是帮别人收麦子换取收入的人。自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我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对麦客有记忆了。
我家住在白鹿原北坡下,解放前是西安城向东的要道,夏季就自然成了麦客的集散地。印象中,麦收时节,每天一大早,在大路口,黑压压一片都是麦客。他们穿着棉袄,铺盖卷扔在路边,等着主家叫去割麦。
我印象中,这些麦客来自槐明两个地方,一个是山里,其实就是白鹿原东边的秦岭山中,另一个地方是甘肃。他们家乡麦地少,劳力富余,每天夏天从关中东部开始给人割麦子,关中话叫赶场,一直往西走,能够有一些收入。
人常说“蚕熟一时,麦黄一晌”,说明麦子的收割期非常短,要抓住时机收麦,收迟了,麦子完全干了,麦粒就撒到地里了,收成就少了。所以,收麦时节,生产队或者是实行生产责任制后的劳力缺少的家庭,一般都要请麦客。
麦客的工钱按亩收,早上谈价时,要捏码子,是一种传统的民间商议方法,在衣袖或草帽的掩盖下,主雇之间通过手指来传递价格信息,达成协议后,背起铺盖,拎上镰刀就跟雇主走了。我见过生产队一次雇了一百多麦客,因为收麦时机难得,自身的劳力不足。
麦客一般吃两顿饭,早饭约上午十一点多吃,主食是蒸馍,小菜是淹蒜苔、油泼辣子锋含和蒜泥等,还有稀饭。晚饭一般到雇主家里吃,比早饭好一些,一般有炒菜,面条。我见过生产队里给麦客做饭的大号铁锅与蒸笼,长大后很少见过。
麦客晚上一般住在学校、麦场等地方,第二天天不亮就要找雇主,继续收割。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随着机械的发达,收割机逐步代替了麦客,所以大家见到的麦客就很少了。
可能由于当时的条件有限,知道现在,我很少见到麦客的影像资料,所以写下这点文字,也算是对麦客的一种记银明笑录吧。
5. 1981年《人民文学》评出的优秀短篇小说有哪些
1981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获奖作品
内当家 王润滋 《人民文学》第内3期
卖驴 赵本夫容 《钟山》第2期 一个猎人的恳求(鄂温克族)乌热尔图 《民族文学》第5期
飘逝的花头巾 陈建功 《北京文学》第6期
女炊事班长 简嘉 《青春》第8期
路障 达理 《海燕》第10期
黑箭 刘厚明 《人民文学》第5期
普通老百姓 迟松年 《鸭绿江》第2期
山月不知心里事 周克芹 《四川文学》第8期
少年chen (女)舒群 《人民文学》第4期
大淖记事 汪曾棋 《北京文学》第4期
头像 林斤澜 《北京文学》第7期
娥眉 刘绍棠 《长春》第1期
黑娃照相 张一弓 《上海文学》第7期
爬满青藤的木屋 古华 《十月》第2期
飞过蓝天 韩少功 《中国青年》第13期
本次列车终点 王安忆 《上海文学》第10期
全鹿儿 航鹰 《新港》第4期
拜年 鲁南 《山东文学》第8期。
最后一篓春茶 王振武 《芳草》第3期
6. 一九八二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十五篇是
1978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班主任》 刘心武 《人民文学》1977年第11期
《神圣的使命》 王亚平 《人民文学》1978年第9期
《窗口》 莫 伸 《人民文学》1978年第1期
《我们的军长》 邓友梅 《上海文艺》1978年第7期
《湘江一夜》 周立波 《人民文学》1978年第7期
《足迹》 王愿坚 《人民文学》1977年第7期
《顶凌下种》 成 一 《汾水》1978年第1期
《愿你听到这支歌》 李 陀 《人民文学》1978年第12期
《弦上的梦》 宗 璞 《人民文学》1978年第12期
《伤痕》 卢新华 《文汇报》1978年8月11期
《从森林里来的孩子》 张 洁 《北京文艺》1978年第7期
《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 张承志 《人民文学》1978年第10期
《辣椒》 张有德 《人民文学》1978年第4期
《取经》 贾大山 《河北文艺》1977年第4期
《满月儿》 贾平凹 《上海文艺》1978年第3期
《最宝贵的》 王 蒙 《作品》1978年第7期
《献身》 陆文夫 《人民文学》1978年第4期
《墓场与鲜花》 萧 平 《上海文艺》1978年第11期
《眼镜》 刘富道 《人民文学》1978年第2期
《姻缘》 孔捷生 《作品》1978年第8期
《抱玉岩》 祝兴义 《安徽文艺》1978年第7期
《“不称心”的姐夫》 关庚寅 《鸭绿江》1978年第7期
《看守日记》 齐 平 《解放军文艺》1978年第12期
《芙瑞达》 于 土《广东文艺》1978年第1期
《珊瑚岛上的死光》 童恩正 《人民文学》1978年第8期
1977—1980全国优秀中篇小说获奖作品
中国作家协会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 (1977~1980)
一等奖
人到中年 湛容 《收获》1980年第1期
在没有航标的河流上叶蔚林《芙蓉》1980年第3期
天云山传奇 鲁彦周《清明》1979年第 1期
犯人李铜钟的故事 张一弓《收获》1980年第1期
蝴蝶 王蒙 《十月》1980年第4期
二等奖
土壤 汪浙成、温小任《收获》1980年第6期
迫赶队伍的女兵们邓友梅 《十月》1979年第1期
啊! 冯骥才 《收获》1979年第6期
大墙下的红玉兰 从维熙 《收获》1979年第2期
蒲柳人家 刘绍棠 《十月》1980年第3期
淡淡的晨雾 张抗抗 《收获》1980年第3期
开拓者 蒋子龙 《十月》1980年第6期
三生石 宗璞 《十月》1980年第3期
甜甜的刺毒 (土家族)孙健忠 《芙蓉》1980年第1期
惊心动魄的一幕 路遥 《当代》1980年第3期
1979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1979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获奖作品
乔厂长上任记 蒋子龙 《人民文学》第7期
小镇上的将军 陈世旭 《十月》第3期
剪辑错了的故事 茹志鹃(女) 《人民文学》第2期
彩云归 李栋、王云高 《人民文学》第5期
我们家的炊事员 母国政 《北京文艺》第6期
冈扎与哈利 樊天胜 《人民文学》第4期
记忆 张弦 《人民文学》第3期
悠悠寸草心 王蒙 《上海文学》第9期
谁生活得更美好 张洁(女) 《工人日报》7月15日
战士通过雷区 张天民 《人民文学》第7期
信任 陈忠实 《陕西日报》6月3日
蓝蓝的木兰溪 叶蔚林 《人民文学》第6期
话说陶然亭 邓友梅 《北京文艺》第2期
内奸 方之 《北京文艺》第3期
李顺大造屋 高晓声 《雨花》第7期
因为有了她 孔捷生 《人民文学》第10期
我爱每一片绿叶 刘心武 《人民文学》第6期
我应该怎么办? 陈国凯 《作品》第2期
重返 金河 《上海文学》第4期
罗浮山血泪祭 申杰英 《十月》第2期
办婚事的年轻人 包川(女) 《人民文学》第7期
空谷兰 (白族)张长 《解放军文艺》第12期
雕花烟斗 冯骥才 《当代》第2期
独特的旋律 周嘉俊 《上海文学》第2期
努尔曼老汉和猎狗巴力斯(哈萨克族)艾克拜尔 米吉提 《新疆文艺》第3期
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获奖作品
西线轶事 徐怀中 《人民文学》第1期
乡场上 何士光 《人民文学》第8期
月食 李国文 《人民文学》第3期
三千万 柯云路 《人民文学》第11期
笨人王老大 锦云、王毅 《北京文学》第7期
一个工厂秘书的日记 蒋子龙 《新港》第5期
陈奂生上城 高晓声 《人民文学》第2期
灵与肉 张贤亮 《朔方》第9期
夏 张抗抗(女) 《人民文学》第5期
西望茅草地 韩少功 《人民文学》第10期
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张弦 《上海文学》第1期
活佛的故事 (蒙古族)玛拉沁夫 《人民日报》7月12日
镢柄韩宝山 张石山 《汾水》第8期
心香 叶文玲(女) 《当代》第2期
勿忘草 周克芹 《四川文学》第4期
南湖月 刘富道 《人民文学》第7期
天山深处的“大兵” 李斌奎 《解放军文艺》第9期
你是共产党员吗? 张林 《当代》第3期
空巢 冰心(女) 《北方文学》第3期
春之声 王蒙 《人民文学》第5期
结婚现场会 马烽 《人民文学》第1期
丹凤眼 陈建功 《北京文学》第8期
红线记 罗旋 《人民文学》第8期
小贩世家 陆文夫 《雨花》第1期
最后一个军礼 方南江、李荃 《解放军文艺》第11期
手杖 京夫 《延河》第1期
彩色的夜 王群生 《红岩》第2期
美与丑 (藏族)益希卓玛(女) 《人民文学》第6期
海风轻轻吹 吕雷 《作品》第12期
卖蟹 王润滋 《山东文学》第10期
一九八一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
《内当家》王润滋《人民文学》1981年第3期
《卖驴》赵本夫《钟山》1981年第2期
《一个猎人的恳求》[鄂温克族]乌热尔图《民族文学》1981年第5期
《飘逝的花头巾》陈建功《北京文学》1981年第6期
《女炊事班长》简嘉《青春》1981年第8期
《路障》达理《海燕》1981年第10期
《黑箭》刘厚明《人民文学》1981年第5期
《普通老百姓》迟松年《鸭绿江》1981年第2期
《山月不知心里事》周克芹《四川文学》1981年第8期
《少年chen女》舒群《人民文学》1981年第4期
《大淖记事》汪曾祺《北京文学》1981年第4期
《头像》林斤澜《北京文学》1981年第1期
《蛾眉》刘绍棠《上海文学》1981年第7期
《黑娃照相》张一弓《上海文学》1981年第7期
《爬满青藤的木屋》古华《十月》1981年第2期
《飞过蓝天》韩少功《中国青年》1981年第13期
《本次列车终点》王安忆(女)《上海文学》1981年第10期
《金鹿儿》航鹰(女)《新港》1981年第4期
《拜年》鲁南《山东文学》1981年第8期
《最后一篓春茶》王振武《芳草》1981年第3期
1981—1982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获奖作品 高山下的花环 李存葆 《十月》1982年第6期
赤橙黄绿青蓝紫 蒋子龙 《当代》1981年第4期
洗礼 韦君宜 《当代》1982年第1期
人生 路遥 《收获》1982年第3期
黑骏马 (回族)张承志 《十月》1982年第6期
祸起萧墙 水运宪 《收获》1981年第1期
相见时难 王蒙 《十月》1982年第2期
那五 邓友梅 《北京文学》1982年第4期
太子村的秘密 谌容 《当代》1982年第4期
燕儿窝之夜 魏继新 《青年文学》1982年第5期
苦夏 江浙成、温小钰 《小说界》1982年第1期
射天狼 朱苏进 《昆仑》1982年第1期
流逝 王安忆 《钟山》1982年第6期
普通女工 孔捷生 《小说界》1982年第3期
张铁匠的罗曼史 张一弓 《十月》1982年第二期
驼峰上的爱 冯苓植 《收获》1982年第2期
沙海的绿荫 朱春雨 《十月》1981年第3期
远去的白帆 从维熙 《收获》1982年第1期
你在想什么 顾笑言 《花城》1981年第2期
山道弯弯 谭谈 《芙蓉》1981年第1期
1982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1982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获奖作品
拜年 蒋子龙 《人民文学》第3期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梁晓声 《北方文学》第8期
八百米深处 孙少山 《北方文学》第2期
明姑娘 航鹰 《青年文学》第1期
哦,香雪 铁凝 《青年文学》第5期
不仅仅是留恋 金河 《人民文学》第11期
种包谷的老人 何士光 《人民文学》第6期
敬礼!妈妈 宋学武 《海燕》第9期
女大学生宿舍 喻杉 《芳草》第2期
三角梅 王中才 《解放军文艺》第6期
赔你一只金凤凰 李叔德 《长江文艺》第1期
火红的云霞 吕雷 《人民文学》第1期
七岔犄角的公鹿(鄂温克族)乌热尔图《民族文学》第5期
第九个售货亭 姜天民 《青春》第8期
漆黑的羽毛 石言 《雨花》第9期
芨芨草 鲍昌 《新港》第8期
声音 张炜 《山东文学》第5期
母亲与遗像 海波 《人民文学》第4期
老霜的苦闷 矫健 《文汇月刊》第1期
远处的代木声 (土家族)蔡测海《民族文学》第10期
1983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1983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获奖作品
围墙 陆文夫 《人民文学》83年第2期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史铁生 《青年文学》83年第1期
抢劫即将发生…… 楚良 《星火》83年第8期
阵痛 邓刚 《鸭绿江》83年第4期
秋雷湖之恋 石言 《人民文学》83年第10期
兵车行 唐栋 《人民文学》83年第5期
琥珀色的篝火 乌热尔图(鄂温克族) 《民族文学》83年第10期
那山、那人、那狗 彭见明 《萌芽》83年第5期
亲戚之间 林元春(朝鲜族)清玉译 《民族文学》83年第9期
公路从门前过 石定 《山花》83年第7期
条件尚未成熟 张洁(女) 《北京文学》83年第9期
树上的鸟儿 王戈 《飞天》83年第9期
沙灶遗风 李杭育 《北京文学》83年第5期
肖尔布拉克 张贤亮 《文汇》月刊83年第2期
雪国热闹镇 刘兆林 《解放军文艺》83年第7期
遭遇之乐 陶正 《北京文学》83年第4期
除夕夜 达理 《人民文学》83年第5期
旋转的世界 陈继光 《人民文学》83年第11期
四个四十岁的女人 胡辛(女) 《百花洲》83年第6期
船过青浪滩 刘舰平 《萌芽》83年第7期
1983—1984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获奖作品
《山中,那十九座坟茔》李存保《昆仑》1984年第6期
《今夜有暴风雪》梁晓声《青春》增刊1983年第1期
《迷人的海》邓刚《上海文学》1983年第5期
《美食家》陆文夫《收获》1983年第1期
《棋王》阿城《上海文学》1984年第7期
《没有纽扣的红衬衫》铁凝(女)《十月》1983年第2期
《远村》郑义《当代》1983年第4期
《拂晓前的葬礼》王兆军《钟山》1984年第5期
《烟壶》邓友梅《收获》1984年第1期
《北方的河》张承志《十月》1984年第1期
《祖母绿》张洁(女)《花城》1984年第3期
《市场角落的“皇帝”》韩静霆《丑小鸭》1983年第8期
《燕赵悲歌》蒋子龙《人民文学》1984年第7期
《绿化树》张贤亮《十月》1984年第2期
《春妞儿和她的小戛斯》张一弓《钟山》1984年第5期
《凝眸》朱苏进《昆仑》1984年第5期
《神鞭》冯骥才《小说家》1984年第3期
《啊,索伦河的枪声》刘兆林《解放军文艺》1983年第4期
《腊月·正月》贾平凹《十月》1984年第5期
《老人仓》矫健《文汇月刊》1984年第5期
一九八四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
(经评委会无记名投票决定,以得票多少为序)
《干草》宋学武《青年文学》1984年第2期
《小说选刊》1984年第7期
《小厂来了个大学生》陈冲《人民文学》1984年第6期
《小说选刊》1984年第6期
《麦客》邵振国《当代》1984年第3期
《小说选刊》1984年第8期
《蓝幽幽的峡谷》[蒙古族]白雪林《草原》1984年第12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3期
《打鱼的和钓鱼的》金河《现代作家》1984年第1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3期
《奶奶的星星》史铁生《作家》1984年第4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4期
《六月的话题》铁凝(女《花溪》1984年第2期
《小说选刊》1984年第6期
《哦,小公马》邹志安《北京文学》1984年第11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1期
《最后的堑壕》王中才《鸭绿江》1984年第11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1期
(1985——1986)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
(经评委会无记名投票决定,以得票多少为序)
《五月》田中禾《山西文学》1985年第5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7期
《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藏族]扎西达娃《西藏文学》1985年第1期
《民族文学》1985年第9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11期
《满票》乔典运《奔流》1985年第3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5期
《今夜月色好》彭荆风《人民文学》1985年第5期
《窑谷》谢友鄞《上海文学》1986年第4期
《小说选刊》1986年第7期
《远行》何士光《人民文学》1985年第8期
《小说选刊》1986年第4期
《你不可改变我》刘西鸿《人民文学》1986年第9期
《小说选刊》1986年第12期
《支书下台唱大戏》邹志安《北京文学》1986年第6期
《甜苣儿》张石山《青年文学》1986年第6期
《小说选刊》1986年第9期
《合坟》李锐《上海文学》1986年第11期
《小说选刊》1987年第2期
减去十岁 谌容 《人民文学》1986年第2期
洞天 李贯通 《山东文学》1986年第4期
夫妻粉 庞泽云 《海燕》1985年第11期
继续操练 李晓 《上海文学》1986年第7期
狗日的粮食 刘恒 《中国》1986年第9期
汉家女 周大新 《解放军文艺》1986年第8期
焦大轮子 于德才(满族) 《上海文学》1986年第2期
他在拂晓前死去 张廷竹 《解放军文艺》1985年第11期
这一片大海滩 杨显惠 《长城》1985年第6期
1987—1988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名单
《甜的血腥的铁》 杨咏鸣 《上海文学》1987年第3期
《牛贩子山道》 雁 宁 《人民文学》1987年第3期
《葫芦沟今昔》 马 烽 《人民文学》1987年第4期
《小诊所》 周大新 《河北文学》1987年第4期
《清高》 陆文夫 《人民文学》1987年第5期
《马嘶·秋诉》 谢友鄞 《上海文学》1987年第5期
《陪乐》 朱春雨 《中国作家》1987年第3期
《塔铺》 刘震云 《人民文学》1987年第7期
《马车》 陈世旭 《十月》1987年第4期
《喊会》 柏 原 《青年文学》1988年第12期
《年关六赋》 阿 成 《北京文学》1988年第12期
1985—1986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获奖作品
中国作家协会第四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1985一1986)
桑树坪纪事 朱晓平 《钟山》1985年第4期
军歌 周梅森 《钟山》1986年第6期
一路风尘 王小鹰 《收获》1986年第2期
小鲍庄 王安忆 《中国作家》1985年第2期
红高梁 莫言 《人民文学》1986年第3期
爸爸,我一定回来 达理 《芙蓉》1985年第1期
灵旗 乔良 《解放军文艺》1986年第10期
你别无选择 刘索拉 《人民文学》1985年第3期
馕神小传 宋清海 《小说家》1986年第4期
风泪眼 从维熙 《十月》1986年第2期
红尘 霍达(回族) 《花城》1986年第3期
前市委书记的白昼与夜晚 张笑天 《花城》1985年第3期
第五届(1987—1988年,中国作家协会主办)
《白马》王星泉
《十月》1987年第1期
《烦恼人生》
池 莉
《上海文学》1987年第8期
《风景》
方 方
《当代作家》1987年第5期
《去意徊徨》
刘 琦
《昆仑》1987年第6期
《冬天和夏天的区别》
苗长水
《解放军文艺》1988年第4期
《懒得离婚》
谌 容
《解放军文艺》1988年第6期
《天桥》
李 晓
《青年文学》1988年第8期
《追月楼》
叶兆言
《钟山》1988年第5
7. 请介绍下作家张平。谢谢!
张平简介
张平,山西省新绛县人,1954年11月生于西安,1982年毕业于山西师
范大学中文系。现为山西省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全委委员,山西省
电影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青年联合会副主席,民盟中央委员,国家一级
作家。
从八十年代初步入文坛以来,张平先后创作了《祭妻》、《姐姐》、《法撼汾西》、《天网》、《孤儿泪》、《抉择》等一系列优秀作品,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先后荣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庄重文文学奖、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和茅盾文学奖等数十项荣誉。2000年史无前例的反贪风暴使“人民作家”张平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所著《天网》、《抉择》、《十面埋伏》、《对面的女孩》等作品以直面现实、鞭笞腐败著称。2000年10月,《抉择》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据此改编而成的电影《生死抉择》在全国各地热映,票房创纪录。12月,山西省授予张平“人民作家”称号。
现在张平是山西省副省长。
在谈到走上副省长岗位的感想时,张平说:“过去是努力当好人民的作家,今后要努力当好人民的省长。”
他说:“我是一步一步从社会最基层走出来的。”今年54岁的张平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生活经历丰富,曾当过乡村学校教师,担任过地市级文艺杂志编辑。
有文学评论家指出,张平的作品,具有对社会发展过程中所暴露出的弊病极富洞察力的描写,反映了张平的思想深度,更反映了张平作为人民艺术家的特性,因此,他的作品总是得到广大读者热烈的喜爱。
作为一名长期关注现实生活的作家,张平一直主张“作家的创作要与时代同行,要能反映老百姓的生活,如果作家创作的作品与时代毫无关系,就不可能受到当代人的喜欢,更不可能影响后代人”。
8. 记忆麦客_麦克记忆
麦客消亡了。 一种古老的生态现象走进了历史的记忆。 又是关中大地的麦收季节,代替传统麦客的是隆隆的机械化联合收割机。传统麦客并没有随着时代的演替一跃成为现代机械的主人。驾驶收割机的人告诉记者,现代麦客大多是河北、河南、陕西的新型农民。
在追随历史潮流的过程中,传统麦客及其后代总是慢半拍。
陕西关中是一片数百公里的产麦区,它的西北部属于甘肃、宁夏那干旱的黄土高原和戈壁沙漠。那里的农民生活贫困,缺钱少吃,被联合国划定为不宜人类居住的地方。在20世纪前的千百年间,每逢麦收季节,那里的农民就成群结队,或兄弟同行,或夫走妻随,伴随着布谷鸟“算黄算割”的鸣叫来到产麦区,寻人雇佣,替人割麦,用汗水换取微薄的收入,以补家庭短缺。好客的关中人称他们为“麦客”。(季节性流动的割麦人)作为一种生态现象,麦客在明、清时的中国地方志中就有零星记载。
我最早见到麦客是上世纪50年代,后来 “文革”10年里麦客销声匿迹,直到1982年麦客又重新出现在关中农村。这时,我已是一名摄影师。也就从从那时开始,我坚持拍摄这个题材。目的是忠实记录麦客现象的演替过程,从而让更多的人了解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曾有过这样一群候鸟般为生存而来回迁徙出卖苦力的劳动群体。
麦客多为甘肃人、宁夏人和少量的渭北、陕南人。
气候干旱,土地贫瘠,旧时多战乱是三地麦客入关游徙的根本原因。
麦客分四路从陇东高原、六盘山下、秦岭之南涌入关中平原。
南路是甘肃康县、成县、徽县的麦客沿宝成铁路北上至宝鸡后东进。
西路是甘肃定西、陇西、渭源、西河、礼县、武山、甘谷、秦安、天水的麦客乘西兰铁路的客车或货车,经宝鸡进潼关南塬。
西、南两路麦客常常在宝鸡市会师后,一路辗转,散落关中腹地。随着黄进绿退,边割边回,经潼关、大荔、华阴、渭南、临潼、咸阳、武功、宝鸡返归家乡。
北路是宁夏泾源、海原、固原、隆德、同心、彭阳的麦客沿银平公路至平凉,汇同甘肃庄浪、清水、张家川、庆阳、华亭、泾川、灵台各县的麦客,或沿宝(鸡)平(凉)公路南下至宝鸡汇入西、南两路大军,或顺着泾河两岸的大道直入关中东府的蒲城、富平、三原、泾阳,然后再挥镰北上一路席卷礼泉、乾县、永寿、彬县、长武,最后退回陇东高原和宁夏大地。
东路是陕西商县、山阳、洛南、丹凤等地的本省麦客,沿文峪河出秦岭,直取潼关,北上合阳、澄城、富平、华县、华阴再顺原路回割家门。其中,有一部分则沿312国道进入蓝田、长安、户县等地。
麦客的交通工具,自古靠双腿,用坚实有力的步伐,丈量往返一千多公里的路程。直到70年代后期,麦客们才改徙步为扒火挤汽车奔袭迁移。80年代中期,西和、礼县、武山、天水等地运输公司为麦客开专车送入关中。
陕西旬邑、淳化、长武、彬县、永寿一带的本省麦客则组成加重自行车队,一路南下,说停就停,说走就走,自主自由。
1992年5月,我与驾延光、石宝锈等人在礼县麦客家乡看到,他们出发前一家要安排好家务:孩子上学、老人吃住是他们最上心的事情,卖掉养了成年的肥猪,一要留钱给守家的媳妇应急,二是自带作为盘缠。兴拆颂拿票证购物那些年,家境好些的,临走还要想法换些粮票以备急用。
麦客出发时,自备炒面,炒面由大麦、燕麦、黑豆等连皮磨细、炒熟,放入一小布袋中,沿途备荒,或逢雨无活时充饥。麦客吃食,数10年中变化不大。进入90年代以后,有所不同的是,常在饭馆、地摊的饮食担子旁见到他们或买肉夹馍,或买哨子面,或吃一回羊肉泡。
麦客的穿着,半个世纪中有三次明显的变化。我幼年时见到旅搭的麦客,头顶草帽,身穿青衣棉袄,内套白色粗布樱培褂子,贴身有绣着黑边的红布裹肚,(样式象505元气袋,但比它大)肩搭麻毛褡裢,膝盖以下缠着土布绑腿,脚套布袜蹬麻鞋。这一身行头直到80年代才有所变化。此时以后的麦客虽仍然是黑衣黑裤,但面料大部分已不是土布,其中许多青年麦客都穿上了草绿色军装,不再打绑腿,多穿线袜和绿面黑胶底解放鞋,麻毛褡裢被换成曾装化肥的蛇皮袋。90年代以后麦客变“洋”了许多,身穿西服、腕戴手表、眼配墨镜,嘴刁带把烟,内衣大都换成针织品。
麦客绝大多数是中壮年大汉,精强彪悍。尤其平凉、固原一带的麦客红脸膛、高鼻梁、阔嘴巴、细长眼,带有明显游牧民族的特征和气质。麦客中也有六七十岁的老人和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有中青女性。她们与中壮年人一起,风餐露宿,辗转挥镰,把汗水洒遍大路、车站、田间、村头。
麦客出卖苦力,挣钱很少。据资料记载,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每亩工价仅0.3元;到70年代每亩工价2元左右;1986年我拍摄麦客时的工价每亩7―8元;1992年我采访时发现他们以28元成交;1997年每亩工价最高时涨到60元。
1992年以前,每逢夏收时节,关中各县、镇都有组织地设“麦客接待站”。1991年,我在凤翔县拍照时,麦客接待站设在南关长途汽车站对面的一个集贸市场,腾出的空棚,地上摊些麦草供麦客休息。一些商店还在自家门口摆一张桌子,放有保温桶,免费提供开水。1992年以后,一切市场化了,很少再见到有组织的接待站与免费提供开水的保温桶。
麦客进入关中,被雇用前,云集于车站、集镇,或倒睡广场,或躲身房檐下。麦客最怕下雨,但也盼天阴。白天干累了就地一倒,香甜入梦。突然间,一阵大雨,浇了个透身凉,那棉袄布裤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啥滋味�可想而知。常言道:“麦熟一晌,蚕老一时”,收麦最怕刮风下雨,天变了,麦客可能讨个好价钱。
麦客与雇主交易,全由“麦王”出面。麦王是众人推举的,由麦客中能说会道、机巧聪慧、能审时度势者担任麦客利益的全权代表。一旦与雇主商定工价,麦客中无人再敢变动。出了什么纠纷,也由麦王出面处理解决。
1992年以后,麦客身价培增,关中各地争抢麦客时有发生。以前因人少麦多,龙口夺食雇麦客。如今关中农民做生意、开工厂、收麦更要雇麦客。尽管工价涨到五六十元,结出的粮食不能不收。“800元也得雇�!”雇主横了心,甚至为麦客叫来“夏利”、“奥拓”、“桑塔那”,把麦客直接拉到麦地。
1996年6月10日,我随麦客扒乘火车,黄昏时分到普集镇。早到的麦客已黑压压的躺满了火车站广场和近四百米长的街道两旁,少说也有两千人。他们中有转场从外县来的,也有早晨散落到各乡,收工后又返回的。找到各自的位置,麦客们就势倒地,枕着自己的蛇皮袋,相互交谈一天的经历、经验和经济收入,打听来自不同村寨的行情,思忖着来日的去向。直到半夜,落雁般的人群才逐渐安静下来,麦客们进入梦乡。这时,偶然可见晚归的麦客,三三两两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进已很难插脚的“雁群”中。
麦客们背井离乡后,似乎更喜欢“群居”。车站、工棚、街道等公共场所成为他们最佳的栖身之地。这是因为关中农家人多房少住的并不宽敞,生人来了家中多有不便。另一方面,夏日天热,受苦人露宿是常事,不麻烦人家,自己更感到自由自在。麦客们选择好州县乡镇后,一般在那里住四五天,放倒一方麦子后,才转场离开。这期间无论早上出去10里20里,到天黑再困再累,也会背着蛇皮袋提着槐木肘镰,噗塌噗塌大步流星赶回来,似乎那州那县的街头、屋檐其至交警的指挥台就是自己温暖的家。第二天黎明,黑压压的人群开始躁动。随着天空泛白,吆喝声、汽笛声、“突突”的柴油发动机声渐渐晌成一片,数千人的普集镇上突然增加了数不清的自行车、三轮车、摩托车以及手扶四轮拖拉机和各种档次的大小不一的轿车,他们是配合雇主接运麦客的。经过“麦王”与雇主几番讨价还价后,绝大多数麦客被拉走了。早晨7时前,整个普集镇又恢复了平静,剩下的是满街的麦草、破纸和常驻居民及小商小贩。
麦客能干,也能吃。一般人一天能割一亩,特精壮的汉子可割两亩。身体是基本条件,同时还要有技巧。割麦分“把割”和“走镰”,前者人蹲下一把一割,麦茬低收拾得干净。小时候,放忙假,我帮助拾麦穗,最不喜欢跟在“把割”人后边,半晌拾不到一把麦穗。后者“走镰”,动作是弯腰先揽一镰麦撂倒用膝腿前摊,左脚翘拢,右手不停挥镰,四五步即割下一捆,然后用割下的麦子拧 捆绑。这样的强体力劳动,一晌下来,麦客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几回,渗印出一圈一圈泛白的花纹图形,层层浮尘与汗水和成泥,风干后又粘在双臂上。麦客的晌饭常常送到田间,一篮子蒸馍�约有七八个�,一罐玉米糁,一碟油泼辣子,一盘萝卜丝,一个麦客一顿吃光。要赶上吃面,一人少说也要吃一斤干面才肯罢休。末了,蒸馍收起来,放进蛇皮袋里,背回去喂娃。麦客虽是下苦人,但他们认为赶场割麦是过年,因为只有过年在麦客家乡才可能吃上长面和白馍。我不止一次去过甘肃的定西、宁夏的西海固,更在平凉当兵住过6年。这些地区海拔高,气候冷,雨量少,“风刮石头跑,山上不长草”是准确形象的写照。年平均降雨量在二三百毫米左右,春夏都少雨,种子入土常常收不回颗粒。惟有耐旱的燕麦、洋芋,挣扎着结出养育麦客的吃食。1991年初夏,我在宁夏西吉山区看到那里的农民还住着土窑,窑面顶部有一三角形天窗,用于排烟透气采光。木门窄小仅能一人穿行,屋内昏暗,靠门有一土坑,坑角一堆破旧被褥,汗腥味、灶烟味萦绕屋内。炕上坐有老妪、老翁、儿子、孙子,四五个正围在炕桌上吃饭,儿媳和女儿们端碗站在炕边。见我进门,连忙客让。我见他们吃的是燕麦稀粥煮洋芋块,炕桌上有一陶盆,内盛腌萝卜英酸菜,灶台上一笼蒸熟的洋芋是代馍的干粮。屋内尽头放一堆生洋芋是他们主要的口粮。这不禁让我想起27年前在部队时,拉练到甘肃庄浪的情景:大雪天,我们帮老乡扫院提水,房东大娘和儿女坐在炕上,齐腰盖一块露着棉絮的破被,一动不动,我心中埋怨他们不懂情理,也不接一接担水的战士。后来才知道,他们全家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这样的穷日子,一日两餐惟洋芋的生活,把麦客推向一年一度千里奔徙挥镰割麦出卖苦力的境迂。由此可见,吃白馍、吸长面的确是过大年啊。
关中人厚道,常常尽自己的可能,腾出房子给麦客居住。吃饭时,先让麦客。待麦客吃过,家人才端饭碗。为让麦客吃饱,除面条外,还要送上馒头。麦客毫无顾忌,放开肚皮大吃面条,把剩下的馒头悄悄放进蛇皮袋中,留给家中的孩子与老人。
麦客爱喝罐罐茶。在麦客的行囊中有一个立柱形铁皮小罐,已经熏得像黑漆刷过一样。里边放了茶叶,添上水,灌口套一铁圈,用棍子相连做扶手,闲时或饭后,一把麦桔几根木柴点燃了,架在火上像熬中药似的,直到把水熬成深褐色,这才倒进茶盅,慢慢品饮。出于怜惜,罐中茶叶很少倒掉,边熬边添,直到溶不下水,才去掉陈叶,再添再熬。那茶酽得比药还苦,说是能克食提神增力气。
麦客不但爱秦腔,(本来嘛,就是秦人的后裔)更喜欢激越、婉转、嘹亮的高腔山歌“花儿”。太阳红了,麦割累了,汗流干了,麦客会直起腰来,将手中的镰把儿忽忽地空转几圈,长舒口气,高声喊唱一段花儿。那歌词既有固定流传的,也有即兴唱出的,但都是麦客生活与情感的真诚流露。
“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由不得自家。一刀片下麦杆断,我跟姐姐心相连。”
“百年千年万万年,西来东去走不完。肘肘(注:肘即镰架)一挥千里远,姐姐呀,能把我筋熬断,汗熬干。”
“白麻纸糊的窗亮子,风刮的吵沙沙地响。远离乡土想起姐姐的模样子,不觉泪水哗啦啦地淌……”
麦客的花儿,唱出了对自然的不平,对苦旅的哀怨,对亲情的思念。叫人震惊,叫人同情,叫人无可奈何。
麦客的旅途充满危机。徙步跋涉千余公里,那布袜麻鞋怎奈沙石磨炼,很快提帮穿底,数天下来,脚上打了血泡。行路间,突然一场白雨、暴雨,浇得喷嚏不断,清鼻蛮流,晚上就发起热来。这还罢了,最危险的是挤汽车扒火车。为了省钱,汽车顶上的货架也是麦客的坐位。每年初夏,陇海铁路沿线到处是黑衣草帽蛇皮袋的麦客,除了圆柱型油罐车无法站人外,所有的货车上或站或蹲或坐或躺的全是麦客。而坐在闷罐车顶部最危险,陇海线实行电气化后,多次发生因麦客无知而被电击事件。1995年,陕西电视台还报道过甘肃礼县麦客被火车撞死的消息。1997年,咸阳一乡民为争抢麦客,出拳动手,打伤致残天水人杨某,在麦客的历史上留下悲凉的绝唱。
麦客都有自己相对固定的奔徙路线。陇海铁路的华山站、渭南站、西安站、咸阳站、杨凌站、蔡家坡站、宝鸡站是主要的麦客集散地。在这些站上,不时可碰见上年见过的老麦客。他们也惊奇这照相的又来了,我惊奇在茫茫人海中怎能又碰见他们。
麦客熟悉了当地习俗与民情,会有相对的安全感。他们很少去自己不熟悉或与自己衣着身份不协调的地方。他们知道自己衣衫破旧、汗腥垢面,自渐形秽,常常露出卑怯、惜惶的神色。西安的南大街、渭南的开发区、宝鸡人民路很难见到他们的身影。
6月下旬关中大地像被剪去毛发的新头,只留下短短的麦茬。麦客们按照自己固定的路线逐渐返程。一个月的奔波,一个月的苦斗,头发长了,胡须乱了。坐下来,磨快了镰刀,麦客们相互割剃麦杆般凌乱蓬荒的头发,青色的头皮上,不时被画上条条血印。在沿途集镇上,他们不会忘记给孩子买件新衣,给媳妇选条纱巾,家乡多沙尘暴。他们不会去西安市“民生”“唐城”一类的商厦,他们认为自己只能去把商品堆放在一张塑料单的地摊上选购那些便宜货。
没钱还自在,有钱提心吊胆。返程麦客心理上最大负担是怎样把一个月的血汗钱安全带回家。经历告诉他们:被称为“二道毛”的农村地痞眼盯着他们;没买票扒火车,乘务员和乘警会加倍重罚,也盯着他们。那钱显得比心还贵。在杨凌车站,我看见候车的麦客把100元纸币卷成又细又长的条形,用塑料相裹后卷进布条裤带的夹层中,还有的麦客把钱叠成片状,塞进鞋帮里……,一旦遇险,任你乘警、乘务员搜遍全身,麦客只说“没钱”,或者干脆不言语。而那些惯偷、盗贼、“二道毛”,任凭你盗技高超甚至拳脚相加,也无能为力。
经历了这一切,麦客要回家了。
麦客们并不想把贫穷、愚昧、卑微、猥琐带进21世纪,甚至幻想着一日再入关中不背蛇皮袋,不拿槐木肘肘镰,不再提心吊胆混汽车、扒火车。而是堂堂正正扶老携幼拎妻买票坐车逛一逛千年古都西安城,看一看富绕天府八百里秦川。90年代末,无论在西安明城墙的尚德门,还是在高陵县的大什字,我看见那些穿西服、戴礼帽的年轻麦客,竟然也打一杆台球,在罗夫镇碰见平凉八里桥麦客马红卫一行三人去逛华山。“愿割麦的去,咱乘机出来逛呢。”在兴平茂陵的小镇上,甘肃定西的几个麦客坐在搭着凉棚的饭馆门前方桌上喝啤酒,就的是两荤两素。
麦客敢吃敢喝敢逛了。
麦客给关中大地留下的,不仅是汗水和麦穗。麦客的故事不仅是古老的,现代的,也是久远的。
领悟麦客
撰文/胡武功
我最早见到麦客是上世纪50年代,后来"文革"的10年里麦客销声匿迹,直到1982年麦客又重新出现在关中农村。这时,我已是一名摄影师。从那时至今的20多年里,我坚持拍摄麦客,目的是忠实记录麦客现象的演替过程,从而让更多的人了解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曾有过这样一群候鸟般为生存而来回迁徙出卖苦力的劳动群体。
我钟爱麦客题材,不是想通过它们给自己带来功名利禄,也不是仅仅因为它自身蕴藏着的人生哲理和文化内涵。20年的追踪拍摄,我也近乎候鸟,往日挨饿的记忆拉近了我与眼前贫困麦客的心理距离。麦客用自身行为向世人展现自己种群的存在方式及意义,而我只是通过拍摄,记录下他们生命的顽强与创造。
人生就是行旅,人生在于追求。麦客们仿佛遵照内在的周期规律,年复一年,从西向东,又从东向西走来走去。我追随麦客,也在熟悉的大地上来回奔波。生命就这样运动着,日子也就这样打发着。我看到在这一过程中,麦客们出力流汗也罢,待雇乞食也罢,讨价还价也罢,得到点钱财也罢,无不在苦行苦斗中展示出他们的狡黠与憨厚、粗犷与质朴、邪恶与善良、卑微猥琐与乐观豁达。人性本质被生存撕裂开来,是那么显露,那么真切,不由人不为之颤抖、惊异、羞惭和崇仰。这就是人,这就是我的同胞,这就是我自己。
在追踪拍摄麦客过程中,我很少听见他们对命运不公的埋怨。事实上,他们时刻都经受着苦难,有的甚至客死他乡。他们用一颗平常而又平静的心态对待一切。这就是中国人,这就是中国农民。只有用麦客那平常平静的心,才可能体悟他们些微的情思,发现他们动荡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