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短篇小说作文
我有一个弟弟。因为长得比较黑,所以小名叫“阿玄”。
阿玄上学前班的时候。有一天我去接他回家,在教室门口,阿玄拿出了一张自己画的黑色枫叶给我看。我问他:“枫叶是黑色的吗?”他指了指同桌说:“是紫凌告诉我是黑色的。”我不想打破孩子心中的幻想,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阿玄初二,我代表爸妈去听阿玄他们学校的“教学开放课”。课上,我意外的发现,阿玄的同桌又是那个叫紫凌的女孩。虽然她变了很多,但她嘴角下有个小黑点却十分醒目。
几何课上,老师让阿玄他们组的同学将一个枫叶的图案向右平移五个单位。阿玄没带笔。紫凌借了枝黑色的笔给他。结果那道题全组只有阿玄一个人作对了。老师拿着阿玄的本子,指着那黑色的枫叶给大家讲解这道题,我看见阿玄偷偷的向紫凌竖起了大拇指。
大学时的阿玄早也不是紫凌的同桌。但他俩却成了一对情侣。可后来因为一些事分手了。
五年后的一个中秋节,我带着阿玄去应酬几个客户。宴会上,我向阿玄介绍了朱老板。并告诉阿玄:“朱老板可不是一般的人!若能跟上他,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朱老板似乎很喜欢阿玄,他走过来对阿玄说:“看你一表人才,令兄又与我是老交情。这几天,内人自己开了个酒店,你去那里看看,就说是我推荐的。”
按照朱老板所说的地方,我和阿玄来到了这个酒店。这里很气派。名叫“黑枫叶”。阿玄拿起手机把“黑枫叶”的电话记录了下来。然后转头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阿玄的暗涌已经被我看的一清二楚。秋风萧瑟,我们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又一阵秋风吹过,一片火红的枫叶落在了阿玄的头上。阿玄拿下来看了看,然后拿出手机拨了“黑枫叶”的电话。那话那头是位接线员。阿玄强忍着泪水说:“麻烦叫你们老板。”
一会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喂,你好!我是‘黑枫叶’的老板。”我似乎听到过这个声音,我正在回想时,阿玄已泣不成声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酒店的名子是你起的吧,紫凌枫叶其实是红的,不是黑的……”
❷ 求一篇文章(短篇小说)
夕照河的眼泪(一)----浅流 浅流,终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吗?是啊,就像这条静静的河。我分不出小河与湖泊,我的鸟说它们都是天空落下的晶莹的泪。我问,那为什么我的泪流不成河?因为你还不够悲伤。我的鸟掠上苍穹。它逃开了,瞬间,便消失在一片温柔的蓝色里。它的迅疾,让我想到了流星。我站在江南的烟雨中,大红的裙衫,紧衣宽袖,明眸皓齿,苍白的腕上,几颗碧绿的玉珠玲珑作响。我的身上,没有那种所谓风情的东西。我的身体是痛苦的,我的心灵因被痛苦的身体压抑得太深,也变得麻木。在痛苦和麻木之间,有那么一段光明。它看起来总是稍纵即逝,这让我恐慌。我不知道,光明与黑暗,哪一种才是永恒的状态。河边,我跪下来,将一袭长发散开。纷纷绕绕的纤细的乌丝在我的四周披落成雨。妩媚的莲花被茫茫的水波漾着,兴冲冲地向我奔来。我看得入神,直到,你从树上跳下来,蒙住我的双眼。你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手轻轻抚上你的手。你的右手,赫然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你有着世上最温暖也最冰冷的体温,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淡淡地咬着嘴唇,你是,夏痕。聪明的女子。你放开手,身形一晃到了我的面前,注视着我说,你就是那个会弹箜篌的姑娘,浅流。你浓烈的眉毛和狡黠的眼睛,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庆幸,在你的眼里,我是会弹箜篌的女子浅流,而不是,被名医断言活不过20岁的女子浅流。浅流,浅流,我一遍遍默念着自己的名字,忽然之间,就坚强起来。你坐在一旁,从怀里摸出酒,一口气灌进嘴里,然后,回过头来看我。我冷艳地玩弄着花瓣。像是叹息,你说,这般的良辰美景,少了销魂的乐曲,真是可惜啊。你想听?我的眼睛幽深如井。你已经染了太多的血腥,又岂是一段乐曲所能涮洗了的?我将头扭向一边,轻轻地咳着。我知道我本就黯淡的面庞此刻一定更是苍白得吓人。我从未想过要洗掉血迹,那些血溅到身上,就再也洗不掉了。但是,浅流,我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它们是对等的。那些恶人总是要死的,不如就死在我的手中吧。我不能有负于我的刀。我不会为一个杀人者奏乐。孤寂将我的心紧紧攥住,拖着它向未知处坠去。我的心在大声呼喊,无人听见,我体内泄漏出来的,只有几丝冰冷。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一个乐师最后的骄傲。尽管,尽管我愿意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因为,在你的眼神中,没有形同利刃的冷酷,没有邪恶,没有霸气,没有漠然。我只看到清澈的我的影子。你微微一笑,牵起我的手,指向50米外一棵雪白的花树。看着,浅流,刀,也可以这样用的。飞刀,从你手中飞出去的刀,凛冽地割破风的尾巴。我甚至没有看清,那刀,是如何发出去的。漫天飘起洁白的花。它们唯美地旋转着,华丽地歌唱着。它们多么像我,像我的生命,因用力承受着未来的创痛,而喘息未定。泪雨如飞。其实我愿意,为你弹琴。你怔怔地望着远方。我不知你在看什么,循着你的目光,我也看不出那里有什么。我又开始咳嗽。几滴殷红的液体,润湿了泥土。但你回过头的时候,我已将它们,悄悄地埋在了足下。你,喜欢箜篌吗?你没有回答。反问道,浅流,终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吗?是啊。我沉默半响。我们都会离开,这像这条静静的河。你离开了。带着曾为我射下漫天花雨的刀。你留了张字条给我,要我等你。5年,还是,10年?我又有多少时间呢?我不想离开,也不愿存在。我夜夜失眠,却听不到你呼唤我的声音。我终于在琴弦上寂寞地死去了,在20岁生日的那天。是的,我们都离开了。我们以不同的离开,让故事走到了相同的尽头。 夕照河的眼泪——暖橙 寒冷的雪山。我抱着一颗葵花,有如抱着一弯橙色的闪电。
那些泡沫似的冰雪自我脚下飞快的流逝。我不知道是因为天气暖了,还是我的葵花也以同样的沉默注视着我。
每当师傅离开的时候,我的世界总是寂静的可怕。我抱着我的葵花,哭着笑着闹着,最后沉默下来。我的葵花也以同样的沉默注视着我。
它本应多么明亮快活,但是它此刻,却偎在我的怀里。我和我的花,都是寂寞的。
我的师傅,更是个寂寞的女人。她所以远远的超越着我,是因为,她比我更耐得住寂寞。
每次我下决心离开这里的时候,都会听见师傅温柔的呼唤我的名字:暖橙,暖橙……
这样的呼唤是一股暗流,没有缘起,也没有终结。它以温柔又强大的声势,阻截了我的念头。
我想我命中注定是要守着师傅,还有我的葵花过一辈子吧。
我没想到我还会离开这样。我离开是因为我的师傅要我离开。她握着我的手,紧紧的握着,她说,暖橙,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我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杀人?我下意识的抓紧了我的葵花。
我从未见过师傅这样残忍的眼神。我的心又开始痛了。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撞击着我的雪白的世界。
我说,好。
一片片地,我从葵花的花盘上撕掉漂亮的花蕊。我把我的十指涂成炫目的橙黄色。我说,我的花,我们都死在这片冰冷里吧。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握刀。
我离开了这里。没有回头。我不会再回来,我的性命已经被师傅作了赌注。我根本不可能胜他,那个一身雪白,见血封喉的剑客。我从师傅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雪也。
她说,他从剑锋上经常吹落的是血,不是雪。好在它们同样冰凉。
我不明白。为什么师傅看着我去送死而毫不怜惜。我不能想。一想我就心痛。
我换下常穿的如雪的长裙,剪断了长发。我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少女,粗衣,短裙,银饰,赤裸着脚,细碎的黑发上罩着蓝色的印花头巾。
唯一不同的是,我在手臂上系了一朵葵花。那上面沾了雪山的告别,还有师傅的眼泪。
我戴着我的花,它在我的手指上绮丽的摇曳。我说,我们终于要去外面的世界了。拥挤,喧闹,活着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我突然遭遇了一块凌空飞来的石头。
我笨拙的躲闪,重重的撞在一个人身上。一个男人。我的脸迅速的红了。我低声说,对不起。
那是个凶悍的大汉,他死死的盯了我一会儿,忽然把我提了起来。
我哆嗦着去摸我的刀。我的葵花,无声的安慰我,说,暖橙,不要怕。
是啊,我不怕。我把玉珠从手腕上锊下来,收进怀里。然后,苍白着脸去扼他的喉咙。
他从鼻孔里轻蔑的发出哼的一声,手一松,我就被他的掌风推了出去。
我在落地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难道是我的骨骼碎裂了,失去了知觉?我鼓足勇气睁开眼睛,却看见两旁的景物飞一般的掠过。
我竟然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这是我自出生以来遇见的第一个好看的男子。雪白的长衣,黑发,面容俊朗,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的轻功绝对一流,甚至,在我师傅之上。不,是远远在她之上。
眼前是一片竹林。他忽然收住了脚步,把我放在地上。
这里已经很安全了,你可以走了。他转过身,冷冷的口吻,再没有花香袭来。
我点头,说,谢谢,然后,我看到了他身后的剑。
那是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好剑,锋芒毕露,寒气逼人,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刻在剑柄上的字。我失声道:你,你的名字是?
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丢下两个字,雪也。然后闪电般消失不见。
我怔怔的坐在地上,眼泪打湿了我的花。
我问花,欠下的东西一定要还么?
那么,我欠他一条命,如何偿还?
我的泪滴成了蓝色的湖。我的花颓然的从我的指尖脱落,溺死在湖水里。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也无怖。”
远方是迷惘的雾。它给了我一种不可抗拒的暗示。
我睡过去了。我就像一片轻薄的雪,融化在一片茫茫的白中。雪,野野的吼,在灵魂不知的深处。
我消失了。
从此,世间的爱与恨都与我无关。
夕照河的眼泪——念念 从混沌之中醒了过来,一切景物都陌生。 一个精致到妖娆的女人,用华丽的绸缎包裹住我的身体,不断有高大的人走过来、笑着,还伸出手摸我的头。 我哇哇的哭着,内心布满慌张的情绪。女人一副漠然的神情,拿起一杆焦炭似的墨笔,反复描我的眉。 我恨我的眼泪为何不能倒流,冲洗掉这虚假的令我不快的黑色,弄脏我的手。 于是,我不止一次哭着祈祷,让我出生时的记忆都消失吧,只从遇到他开始。 我如愿了。 5岁那年,漂亮的母亲带我去穿耳洞。但不允许我像风尘女子佩戴硕大的耳环。我说大的耳环在走动的时候一悠一荡很好看。 母亲就生气了,她说,你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可以像烟花女子一样,戴那样粗劣的首饰。她不由分说的把两颗小巧的耳钉穿过我滴血的耳洞。我痛的几乎流下泪。疼痛总是要来的,为何不让我称心的哭呢? 我有了自己的房间和空荡荡的院落。我的房间从来不是整洁的,案台上的文房四宝毫无秩序,墙角的古筝沾满灰尘,窗前的两面铜镜,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我的院落,清冷的让我无法描述。 母亲说念念你很瘦,穿什么都好看。 可是,绫罗绸缎,凤冠霞帔,香脂艳粉,我任由它们落满灰尘。我不爱打扮,不爱做有钱人家的女儿。 打开令人眼花缭乱的首饰盒,我只中意一条冰雪般剔透的珠链,长长的,一圈一圈缠在腕上,紧紧的,箍出几条浅红色的印痕。 我给自己裁过一条欧式的长裙,维多利亚风格,飘带,蕾丝,花边袖口,衬得我的面庞苍白娟秀。我一天到晚穿着它,连睡觉也不肯脱下来。 那些侍女瞪大了眼睛,喃喃唤道:念念小姐,念念小姐…… 我听的烦了,就把她们全都赶走。我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女孩。我宁愿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寂寞,打扰我平静的人,我都讨厌。 然而,他选择了在这时出现。 他的气质很特别,兼具名门望族的高贵和江湖草民的落拓。他穿着干净的白衣,微微卷曲的头发,遮住他细长的眉毛和清冽的眼睛。事实上,他是个阔家子弟,否则,我又怎会见到他?但他不喜欢修整自己,这点与我很像。我还喜欢他的笑容,温和,好看,带点玩世不恭。他的手里没有拿着折扇,他的手也不像一般少爷应有的手。他的手刚劲有力,似乎还受过刀伤。他右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褪色的白金戒指。 那戒指并不适合他,我看到他被戒指勒得发青的手指。我低下头去看我的链子,它似乎也并不适合我。 寒离,你回来了。母亲走上去,却不是温和的口吻,似乎还带着某种嘲讽。她盯着男孩子的脸,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说,江湖好像很适合你嘛,好像长大了。 师母,男孩子恭恭敬敬的说,我这次回来,有事相求。 什么?母亲挑起眉毛,华丽的衣衫和名贵的发钗越发显得刺眼起来。 我要娶凌家二小姐,凌念念。男孩子深呼一口气,仰起头,一字一顿的说。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母亲的脸苍白的纸一样。半晌,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男孩子不讲话,就那样缄默的站立着。 母亲轻叹一声,说,我的确曾经把念念许配给你,但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选择沦落江湖。你配不上念念。最后这几个字,母亲说的斩钉截铁。 那就请念念小姐亲口告诉我她不愿嫁给我吧。男孩子笑笑。沉静的望向我。 我的全身开始颤抖。我的耳洞,还有我的手腕忽然都像针扎般刺痛。我漂亮的长裙水一样的冰冷。我的双腿定在原地无法动弹。我的呼吸,似乎要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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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
清明节,天空飘起雨点。仿佛一个个调皮的孩子,大的小的在空中斜斜地密织着,朦胧了视野,也朦胧了人心。清明节也是个朦胧的时节吧?扫墓、踏青,落泪或欣喜,其实我们缅怀失去的,又追求新的是否矛盾呢?
冒着雨,坐上车出发去扫墓。车窗也成了一片朦胧,透过它向外望去,一片绿的,一片红的,一片黄的,模糊的颜色上加了一层灰。看到形状却看不到轮廓,景物正如心情一样淡雅。随着一点点事物地逝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堵车了,是的,这一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不约而同地奔向一个目标,一种思念.下车步行,道路是泥泞的,鞋子被迎面而来的雨滴弄得潮湿,望着远方的小土堆,土黄色的泥土,高低不平,有一个巨大的洼地,蓄积了一大潭清水,呈现着淡青色.人头攒动,各种雨伞像是花朵,是这个朦胧的梦中唯一的鲜艳.也有没打伞的人,顶着雨,潮湿得溶进了景物之中.
走进墓园,一块块墓碑林立,大理石庄严肃穆,鸭子在清水中雨中成群地游动,拔动人们的心弦,是不是一种前奏?打着伞,鞠躬三次,心中却是一片空白,并不是对离去的人不想念,只是想更加坚强,因为人不能活在过去.老人落泪了,抽泣或默默地哭着,他们的追逐即将停止,可以解下那些伪装,赤裸地表达自己的想念.我望着他们的皱纹,苍白的脸上红肿的双眼,苍老的背影,那些还没有刻完的墓碑,等待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死后再去长相厮守,也许恍惚之间明白了清明节的谛.
现实如此残酷,它一次次击打我们的心房,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倍受伤害,被迫戴上一副副假面,越来越虚伪,记不清自己原来的方向,清明一如既往不变的追寻.离去的人找到了最安静的归宿,缅怀他们就是回忆过去,寻找自己原来的方向与目标,也许是一种停歇整理心情后再决绝地走下去.
那么还是为了更好的明天,还是为了追寻未来.在眼泪凝聚的那一瞬间忍住并停止伤痛,过去和怀念并不是为了沉溺,还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让这场雨抚慰你并清洗你,因为明天还有更加漫长的路要走下去.我们的目标仍旧在心中从未丢失.清明,是休息而不是停止.总有一天要比现在更加努力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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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之莲》林清玄
偶尔在人行道上散步,忽然看到从街道延伸出去,在极远极远的地方,一轮夕阳正挂在街的尽头,这时我会想,如此美丽的夕阳实在是预示了一天即将落幕。 偶尔在某一条路上,见到木棉花叶落尽的枯枝,深褐色的孤独地站边,有一种萧索的姿势,这时我会想,木棉又落了,人生看美丽木棉花的开放能有几回呢? 偶尔在路旁的咖啡座,看绿灯亮起,一位衣着素朴的老妇,牵着衣饰绚如春花的小孙女,匆匆地横过马路,这时我会想,那年老的老妇曾经也是花一般美丽的少女,而那少女则有一天会成为牵着孙女的老妇。 偶尔在路上的行人陆桥站住,俯视着在陆桥下川流不息,往四面八方奔串的车流,却感觉到那样的奔驰仿佛是一个静止的画面,这时我会想, 到底哪里是起点?而何处者终站呢? 偶尔回到家里,打开水龙头要洗手,看到喷涌而出的清水,急促的流淌,突然使我站在那里,有了深深的颤动,这时我想着:水龙头流出来的好像不是水,而是时间、心情,或者是一种思绪。 偶尔在乡间小道上,发现了一株被人遗忘的蝴蝶花,形状像极了凤凰花,却比凤凰花更典雅,我倾身闻着花香的时候,一朵蝴蝶花突然飘落下来,让我大吃一惊,这时我会想, 这花是蝴蝶的幻影,或者蝴蝶是花的前身呢? 偶尔在静寂的夜里,听到邻人饲养的猫在屋顶上为情欲追逐,互相惨烈地嘶叫,让人的汗毛都为之竖立,这时我会想,动物的情欲是如此的粗糙,但如果我们站在比较细腻的高点来回观人类,人不也是那样粗糙的动物吗? 偶尔在山中的小池塘里,见到一朵红色的睡莲,从泥沼的浅地中昂然抽出,开出了一句美丽的音符,仿佛无视于外围的污浊,这时我会想:呀!呀!究竟要怎么样的历练,我们才能像这一朵清净之莲呢? 偶尔…… 偶尔我们也是和别人相同地生活着,可是我们让自己的心平静如无波之湖,我们就能以明朗清澈的心情来照见这个无边的复杂的世界,在一切的优美、败坏、清明、污浊之中都找到智慧。我们如果是有智慧的人,一切烦恼都会带来觉悟,而一切小事都能使我们感知它的意义与价值。 在人间寻求智慧也不是那样难的。最重要的是,使我们自己的柔软的心,柔软到我们看到一朵花中的一片花瓣落下,都使我们动容颤抖,如悉它的意义。 唯其柔软,我们才能敏感;唯其柔软,我们才能包容;唯其柔软,我们才能精致;也唯其柔软,我们才能超拔自我,在受伤的时候甚至能包容我们的伤口。 柔软心是大悲心的芽苗,柔软心也是菩提心的种子,柔软心是我们在俗世中生活,还能时时感知自我清明的泉源。 那最美的花瓣是柔软的,那最绿的草原是柔软的,那最广大的海是柔软的,那无边的天空是柔软的,那在天空自在飞翔的云,最是柔软! 我们心的柔软,可以比花瓣更美,比草更绿,比海洋更广,比天空 拜佛时的林清玄
更无边,比云还要自在,柔软是最有力量,也是最恒常的。 且让我们在卑湿污泥的人间,开出柔软清净的智慧之莲吧!
断鸿声里 林清玄
是如何的一种感觉?在小巷独步,偶然抬头,别人院墙里的凤凰花探出簇簇火红,而那种花儿是几年没见过的,故乡生长的植物。 凤凰花这种植物喜欢展现自己的红色,仿佛他就是为离别而生的。年少时喜欢粘一只只凤凰花成一只只蝶,登上高楼去随风散放,她旋转飘落的姿态曾经赢得许多童稚的笑声,往事就也像这一只只蝶飘去,它们纵使旋落的姿态各不相同,终究都会消逝了。 想起凤凰花,遂想起平生未尽的志事;想起凤凰花,遂想起非梧不栖的凤凰。凤凰花何以要以凤凰的名?这样,老是叫人在离绪充溢时,会幻想自己竟是高飞的凤凰,在黑夜将近时即将展翼呢? 《诗经·大雅》说的:“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不经意间就浮起一幕深浅分明的影像;一只神鸟翩翩然昂立高岗,振翅欲起;象征高洁的梧桐则在朝阳面前展露挺挺然的面貌。一位少年,一向喜欢梧桐一向倾慕凤凰,蓦然一抬眼,望见凤凰花开离期将届,自己不禁幻想幻化成一株梧桐一边面对朝阳,或是一只凤凰以便寒立高岗;或甚至以为自己竟已是一只凤凰,立于高岗的梧桐树上;或是呀!一只清灵的凤凰一展翅便击破了天蓝。 可是远处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骊歌屡屡歌着,如同一首民谣的和声,那么清清玄玄的蜿蜒在主曲里,明明知道不重要,那一首唱过千余日的歌谣,若没有结尾的一小段唱和,也会黯然失色了。 于是凤凰花激起的不仅仅是童年成蝶化蝶的记忆,而是少年梦凤化凰的一段惜情。如火的花的印象配上轻唱的骊声,敲响了少年的梦境,惊觉到自己既不是凤凰神鸟,也非朝阳梧桐。终于在碎梦中瞧见自己的面容,原来只是一个少年,原来只是一段惊梦。若干年来死生以赴的生活竟然就要过去,没有丝毫痕迹,正如大鸿过处,啼声宛然在耳,纵是啼声已断,。却留下来一片感人的凄楚。而个梦凤化凰的少年,也只是像别人静静的的等待分离,在日落前的山头站着,要把斜阳站成夜色,只有黑夜也只有黑夜,才能减去白日凤凰花余影的红艳吧?
母亲的花儿
秋天过去,所有的繁华都已落尽,母亲把那些月季花的枝条剪去,而它们的根,母亲用一些细炉渣埋下,等待着明年重新萌发。这是母亲的花儿,母亲呵护着它们就像呵护自己的孩子,母亲保护着它们就像保护自己的身体。每年母亲细心地关怀、照料着它们,为它们盛开得更艳丽而浇水、施肥,为它们一天天的茁壮成长而付出自己的心血。今年春节,我要把这篇《母亲的花儿》做为一件精美的礼物献给她,我要看到冬天里母亲依然安祥的笑脸,我要让她的花儿永远如此深入地盛开,盛开在每一个人的眼眸、心田,盛开成一张张微风中摇曳的笑脸!
河流的馈赠
世上的河流中,离我最近的当然是家乡的大清河了。而大清河中,令我最亲的是流过母亲家附近的一段。童年的时光中,我与弟弟常随同父亲一起,去体验与水相嬉的快乐。幼小的孩童天性近水。在浪花的激荡与欢腾中得享独特的乐趣,这是河流送给我的第一笔财富。及至长大了些,便同三五个小伙伴一起,去河边的小树林里采蘑菇、挖野菜、捡拾秋风中飘零而下的落叶,将它们夹在彼此的书页中,留作永恒的纪念。虽然那些少年的时光早已如梦幻般消逝不见,可那份纯真而浪漫的情怀,却化为我一生坚持的追求,以一些诗意的字句承接。这是河流送给我的第二笔财富。犹记得,一片绚丽的晚霞中,我与邻家的小妹相约一起去河边拾河蚌,黑黑的河蚌散落一地,犹如一颗颗黑色的珍珠镶嵌在平静的河滩上,夕阳的辉光里,拾得累了的我坐于高高的堤坝上,悠闲地看着远处河滩上仍在捡拾河蚌的邻家小妹,曾经我眼中极其平凡的身影,此时在辉光的映衬下竟显得如此娇柔、妩媚——只见她微笑如粉红的花儿,美丽的裙裾随风飘起,给我一种隐隐的朦胧与神秘。虽然后来,邻居一家搬至村东,与我家隔了几条胡同,却从此隔断了我们童年时珍贵的友谊与一生的音讯,从此我们再没能有过一次那样美丽的相约。这是河流送给我的第三笔财富。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经过一条自己的河流,也许它不叫大清河,也许它不在你亲切的近旁流过,但无论哪一条河,它都拥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只要你靠近它、走进它,体会它的每一处灵魂与细节,你将会得到的,必定是一份珍贵的馈赠,一份永久的财富
张晓风经典散文
花之笔记
我喜欢那些美得扎实厚重的花,像百合、荷花、木棉,但我也喜欢那些美得让人发
愁的花,特别是开在春天的,花瓣儿菲薄菲薄,眼看着便要薄得没有了的花,像桃花、
杏花、李花、三色堇或波斯菊。
花的颜色和线条总还比较“实”,花的香味却是一种介乎“虚”“实”之间的存在。
有种花,像夜来香,香得又野又蛮,的确是“花香欲破禅”的那种香法,含笑和白兰的
香是荤的,茉莉是素的,素得可以及茶的,水仙更美,一株水仙的倒影简直是一块明矾,
可以把一池水都弄得干净澄澈。
栀子花和木本株兰的香总是在日暖风和的时候才香得出来,所以也特别让人着急,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
树上的花是小说,有枝有干地攀在横交叉的结构上,俯下它漫天的华美,“江边一
树垂垂发”、“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那里面有多层次、多角度的说不
尽的故事。
草花是诗,由于矮,像是刚从土里蹦上来的,一种精粹的、鲜艳的、凝聚的、集中
的美。
散文是爬藤花,像九重萝、茶靡、紫藤、茑萝,乃至牵牛花和丝瓜花、扁豆花,都
有一种走到哪里就开到哪里的浑洒。爬藤花看起来漫不经心,等开完了整个季节之后回
头一看,倒也没有一篇是没有其章法的——无论是开在疏篱间的,泼撒在花架上的,哗
哗地流下瓜棚的,或者不自惜的淌在坡地上的,乃至于调皮刁钻爬上老树,把枯木开得
复活了似的……它们都各有其风格,真的,丝瓜花有它自己的文法,牵牛花有它自己的
修辞。
如果有什么花可以称之为舞台剧的,大概就是昙花了吧。它是一种彻底的时间艺术,
在丝帷的开阖间即生而即死,它的每一秒钟都在“动”,它简直严格地遵守着古典戏剧
的“三一律”——“一时”、“一地”、“一事”,使我感动的不是那一夕之间偶然白
起来的花瓣,也不是那偶然香起来的细蕊,而是那几乎听得见的砰然有声的拆展的过程。
文学批评如果用花来比喻,大概可以像仙人掌花,高大吓人,刺多花少,却大刺刺
地像一声轰雷似的拔地而起——当然,好的仙人掌花还是漂亮得要命的。
水生花的颜色天生的好,是极鲜润的泼墨画,水生花总是使人惊讶,仿佛好得有点
不合常理。大地上有花已经够好了,山谷里有花已经够好了,居然水里也冒出花来,简
直是不可信,可是它又偏着了邪似的在那里。水生花是荷也好,睡莲也好,水仙也好,
白得令人手脚无措的马蹄莲也好,还有一种紫簌簌的涨成满满一串子的似乎叫做布袋莲
的也好,都有一种奇怪的特色:它们不管开它几里地,看起来每朵却都是清寂落寞的,
那种伶伶然的仿佛独立于时间空间之外的悠远,水生花大概是一阕属于婉约派的小词吧,
在管弦触水之际,偶然化生而成的花。
不但水生花,连水草像蒹葭,像唐菖蒲,像芦苇,都美得令人发愁,一部诗经是从
一条荇菜参差水鸟合唱的水湄开始的——不能想了,那样干干净净的河,那样干干净净
的水,那样干干净净的草,那样干干净净的古典的爱情一一不能想了,想了让人有一种
身为旧王族被放逐后的悲恸。
我们好像真的就要失去水了——干净的水——以及水中的花。
一到三月,校园里一些熬耐不住的相思树就哗然一声把那种柔黄的小花球在一夜之
间全部释放了出来。四月以后,几乎所有的树都撑不住了,索性一起开起花来,把一整
年的修持都破戒了!
我一向喜欢相思树,不为那名字而是为那满树细腻的小叶子,一看到那叶子就想到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句子。
相思树的花也细小,简直有点像是不敢张扬的意思,可是整球整球的看去,整树整
树的看去,仍然很艳很逼人。
跟儿子聊天,他忽然说:
“我们班上每个人都像一种花。”
“谢婉贞是那一种?”
谢婉贞是他觉得最不同凡俗的一个女孩。
“她是荷花。”
“为什么?”
“因为一个夏天都是又新鲜又漂亮的。”
“那你自己呢?”
“我是玫瑰,”停了一下他解释说:“因为到死都是香的。”
这样的以香花自喻,简直是屈原,真是出语惊人!
春天,我总是带小女儿去看令人眼花的杜鹃。
她还小,杜鹃对她而言几乎是树。
她不太专心看花,倒是很专心地找那种纺缍形的小蓓蕾,找到了就大叫一声:
“你看,花Baby!”
她似乎只肯认同那些“花婴”,她不厌其烦地沿路把那些尚未启封的美丽一一灌注
上她的欢呼!
旅行美国,最喜欢的不是夏威夷,不是佛罗里达,不是剧场,不是高速公路或迪斯
尼乐园,而是荒地上的野花。在阿利桑那,高爽的公路上车行几小时,路边全是迤逦的
野花,黄粲粲的一径开向天涯,倒教人怀疑那边种的是一种叫做“野花”的农作物,野
牛和印第安人像是随时会出现似的。
多么豪华的使用土地的方法,不盖公寓,不辟水田,千里万里的只交给野花去发展。
在芝加哥,朋友驱车带我去他家,他看路,我看路上的东西。
“那是什么花?”
“不知道。”
“那种鸟呢?”
“不知道,我们家附近多的是。”
他兴匆匆地告诉我,一个冬天他怎样被大雪所困,回不了家,在外面住了几天旅馆,
又说Sears tower怎样比纽约现有的摩天大楼都高一点。
可是,我固执地想知道那种蓝紫色的、花瓣舒柔四伸如绢纱的小花。
我愈来愈喜欢这种不入流的美丽。
一路东行,总看到那种容颜,终于,在波士顿,我知道了它的名字,“蓝水手”,
Blue Sailor。
像一个年轻的男孩,一旦惊讶于一双透亮的眼睛,便忍不住千方百计去知道她的名
字——知道了又怎样,其实仍是一样,只是独坐黄昏时,让千丝万缕的意念找到一个虚
无的、可供挂迹的枝柯罢了。
知道你自己所爱的一种花,岁岁年年,在异国的蓝空下安然的开着,虽不相见,也
有一份天涯相共的快乐。
《诗经》有一个别名,叫葩经,使我觉得桌上放一部《诗经》简直有一种破页而出
的馥馥郁郁的香气。
中学在南部念书,校园大,每个学生都分了一块地来种,那年我们种长豇豆。
不知为什么,小小的田里竟长出了一朵小野菊——也许它的前身就跟豇豆的前身同
在一片田野,收种子的时候又仍然混在一起,所以不经意时也就播在一起。也许是今春
偶过的风,带来偶然的一抹色彩。
后来,老师要我们拔野草,我拔了。
“为什么不拔掉那棵草?”
“它不是草,”我抗议,“它是一朵小野菊。”
“拔掉,拔掉。”他竟动手拔掉了它,“你不知道什么叫草——不是你要种的东西
就是草。”
我是想种豇豆的吗?不,我并没有要种豇豆,我要种的只是生命。
许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那丛被剥夺了生存权的小野菊。
那花,而被种在菜圃里,或者真是不幸的。
有一种花,叫爆仗花,我真喜欢那名字——因为有颜色,有声音,而且还几乎是一
种进行式的动词。
那种花,香港比较多见,属于爬藤类,花不大,澄黄澄黄的仿佛千足的金子,开起
来就狠狠地开满一架子,真仿佛屋子里有什么喜事,所以那样一路噼哩啪啦地声势壮烈
地燃响那欢愉的色彩。
还有一种花的花名也取得好,叫一丈红,很古典,又很泼悍。
其实那花倒也平常,只是因为那么好的名字,看起来只觉得是一柱仰天窜起的红喷
泉,从下往上喷,喷成一丈,喷成千仞,喷成一个人想象的极限。
有些花,是只在中国语文里出现,而在教科书里却不成其为花,像雪花、浪花。
所有的花都仰面而开,唯独雪花俯首而开,所有的花都在泥土深处结胎,雪花却在
天空的高处成孕。雪花以云为泥,以风为枝桠,只开一次,飘过万里寒冷,单单地要落
在一个赶路人温暖的衣领上,或是一个眺望者朦亮的窗纸上,只在六瓣的秩序里,美那
么一刹,然后,回归为半滴水,回归入土。
浪花只开在海里,海不是池塘,不能滋生大片紫色的、白色的、粉色的花,上帝就
把浪花种在海里,海里每一秒钟都盛开着浪花。
有什么花能比浪花开得更巨大,更泼旺,那样旋开旋灭,那样的方生方死——却又
有四季不调,直开到地老天荒。
人站在海边,浪就像印度女子的佩然生响的足环,绕着你的脚踝而灿然作花。
有人玩冲浪,看起来整个人都开在花心里,站在千丝万绪的花蕊里。
把浪说成花,只有中国语文才说得那么好吧!
我讨厌一切的纸花、缎带花和塑胶花,总觉得那里面有一种越分,一种亵渎。
还有一种“干花”,脱了水,苍黄古旧,是一种花中的木乃伊,永远不枯,但常年
的放在案头,让人觉得疲倦不堪。不知为什么,因为它永远不死,反而让你觉得它似乎
从来没有光灿生猛地活过。
我只愿意爱鲜花,爱那明天就握不住的颜色、气息和形状——由于它明天就要消失
了,所以我必须在今天用来不及的爱去爱它。我要好好的注视它,它的每一刹那的美其
实都是它唯一一次的美,下一刹,或开或阖,它已是另一朵了。
我对鲜花的坚持,遇见玻璃花便破例了;哈佛的陈列室里有一屋子的玻璃花,那么
纤柔透明——也许人造花做的极好以后就有一种近乎泄漏天机的神秘性。
也许我爱的不是玻璃花,而是那份已成绝响的艺术,那些玻璃共是一对父子做的,
他们死后就失传了——花做得那么好当然也不是传得下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爱上那做得特别好的晶莹得虚幻的花,还是爱那花后面的一段寂
寞的故事。
我爱花,也许不完全是爱花的本身,爱的是那份乍然相见的惊喜。
有一次,去海边,心里准备好是要去看海的,海边有一座小岩岬,我们爬上去,希
望可以看得更远,不料石缝里竟冷不防地冒出一丝百合花来,白喷喷的。
整个事情差不多有点不讲理,来海边当然是要看海捡贝壳的,没有谁想看花,可是
意外地遇上了花,不看也不忍心。
自己没有工作进度表,也不管别人的旅游日程——那朵花的可爱全在它的不讲道理。
我从来不能在花展中快乐,看到生命那么规矩地站在一列列的瓶瓶罐罐里,而且很
合理地标上身价,就让我觉得丧气。
听说有一种罐头花,开罐后几天一定开花,那种花我还没有的看已经先发腻了。
生命不该充满神秘的未知吗?有大成大败、大悲大喜不是才有激荡的张力吗?文明
取走了莳花者犯错误的权利,而使他的成功显得像一团干蜡般的无味。
我所梦想的花是那种可以猛悍得在春天早晨把你大声喊醒的栀子,或是走过郊野时
闹得人招架不住的油菜花,或是清明节逼得雨中行人连魂梦都走投无路的杏花,那些各
式各流的日本花道纳不进去的,市价标不出来的,不肯许身就范于园艺杂志的那一种未
经世故的花。
让大地是众水浩森中浮出来的一项意外,让百花是莽莽大地上扬起来的一声吹呼!
银杏 郭沫若
原文:
银杏,我思念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叫公孙树。但一般人叫你是白果,那是容易了解的。
我知道,你的特征并不专在乎你有这和杏相仿的果实,核皮是纯白如银,核仁是富于营养——这不用说已经就足以为你的特征了。
但一般人并不知道你是有花植物中最古的先进,你的花粉和胚珠具有着动物般的性态,你是完全由人力保存了下来的奇珍。
自然界中已经是不能有你的存在了,但你依然挺立着,在太空中高唱着人间胜利的凯歌。你这东方的圣者,你这中国人文的有生命的纪念塔,你是只有中国才有呀,一般人似乎也并不知道。
我到过日本,日本也有你,但你分明是日本的华侨,你侨居在日本大约已有中国的文化侨居在日本的那样久远了吧。
你是真应该称为中国的国树的呀,我是喜欢你,我特别的喜欢你。
但也并不是因为你是中国的特产,我才是特别的喜欢,是因为你美,你真,你善。
你的株干是多么的端直,你的枝条是多么的蓬勃,你那折扇形的叶片是多么的青翠,多么的莹洁,多么的精巧呀!
在暑天你为多少的庙宇戴上了巍峨的云冠,你也为多少的劳苦人撑出了清凉的华盖。
梧桐虽有你的端直而没有你的坚牢;
白杨虽有你的葱茏而没有你的庄重。
熏风会媚妩你,群鸟时来为你欢歌;上帝百神——假如是有上帝百神,我相信每当皓月流空,他们会在你脚下来聚会。
秋天到来,蝴蝶已经死了的时候,你的碧叶要翻成金黄,而且又会飞出满园的蝴蝶。
你不是一位巧妙的魔术师吗?但你丝毫也没有令人掩鼻的那种的江湖气息。
当你那解脱了一切,你那槎桠的枝干挺撑在太空中的时候,你对于寒风霜雪毫不避易。
你没有丝毫依阿取容的姿态,但你也并不荒伧;你的美德像音乐一样洋溢八荒,但你也并不骄傲;你的名讳似乎就是“超然”,你超在乎一切的草木之上,你超在乎一切之上,但你并不隐遁。
你的果实不是可以滋养人,你的木质不是坚实的器材,就是你的落叶不也是绝好的引火的燃料吗?
可是我真有点奇怪了:奇怪的是中国人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你,而且忘记得很久远,似乎是从古以来。
我在中国的经典中找不出你的名字,我很少看到中国的诗人咏赞你的诗,也很少看到中国的画家描写你的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你是随中国文化以俱来的亘古的证人,你不也是以为奇怪吗?
银杏,中国人是忘记了你呀,大家虽然都在吃你的白果,都喜欢吃你的白果,但的确是忘记了你呀。
世间上也尽有不辨菽麦的人,但把你忘记得这样普遍,这样久远的例子,从来也不曾有过。
真的啦,陪都不是首善之区吗?但我就很少看见你的影子;为什么遍街都是洋槐,满园都是幽加里树呢?
我是怎样的思念你呀,银杏!我可希望你不要把中国忘记吧。
这事情是有点危险的,我怕你一不高兴,会从中国的地面上隐遁下去。
在中国的领空中会永远听不着你赞美生命的欢歌。
银杏,我真希望呀,希望中国人单为能更多吃你的白果,总有能更加爱慕你的一天
赏析:
我觉得,作者并不仅仅是在写银杏,在他的笔下,银杏这种美丽的树是中国,以及中国人的代表。作者说它古老,它美,它真,它善,也恰恰是在赞美我们的祖国历史悠久,美丽,真,与善。而后文中又写到银杏的蓬勃,端直,挺立,坚牢,庄重,嶙峋,洒脱……难道不也正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应有的正直,坚强与不屈吗?
可是,作者却又在开篇写道“我想念你”,这意味着,银杏正一点点在人们的记忆与思想中消逝。而不仅是银杏,它所传载的中国人的正直,坚强,种种几千年流传下来的美德,也正随之隐遁,消亡。
而文中“遍街的洋槐”,“满院的幽加里树”,“日本的华侨”都是那些盲目追随洋人,崇拜日本,作了汉奸走狗的人的讽刺与抨击他们的忘本,正如忘记美丽而古老的银杏,而宠尚洋槐一样。“大家虽然都在吃你的白果,都喜欢吃你的白果,但的确是忘记了你呀”这一句又一次讽刺了那些汉奸,作为一个中国人,受过中国的哺育与滋润,却忘记了自己是炎黄子孙!
朱自清《匆匆》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 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 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 经从我手中溜去;象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 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的匆匆呢?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 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着旋转。于是— —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 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 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边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 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 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日子如轻烟却被微风吹散了, 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我何曾留着象游丝样的痕迹呢?我赤裸裸来 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地回去罢?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
你聪明的,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❺ 短篇小说作文
大钟
“当当——”大钟,在客厅里敲了两下,应该是凌晨的两点了。母亲正熟睡着,这时候——
“砰!”一声巨响,大概是撞翻了什么东西似的,厨房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母亲一下子惊醒了,她慌里慌张的坐起来,伸手抓过床头的衣服,使劲儿地眨眨眼睛,忙不迭的向厨房里奔去。
厨房里没有人,但是看得出,放在食品篮子上的锅盖被打翻了,地上还有破碎的糕点。母亲又好气又好笑地用脚尖轻轻把糕点的碎渣踢到墙边,慢慢的退出了厨房。
“瓦尼卡,是你吗?”
母亲来到瓦尼卡的房间门前,轻轻的叩门。里面一声不响,看样子瓦尼卡似乎睡得很熟。母亲轻轻的笑了笑,慢慢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瓦尼卡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月光恰巧透过微开的窗帘投射进来,照在瓦尼卡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多么圣洁的月光。”母亲感叹道。瓦尼卡没有动。母亲替瓦尼卡掖了一下被角,就缓缓的退出了瓦尼卡的房间。
“当——”墙上的大钟又敲了一下。
瓦尼卡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月光恰好照在他的脸上,让装睡的他好不适应。“多么圣洁的月光呐!"瓦尼卡也学着母亲说道。然而他突然看了看被子下面的糕点,突然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我该不该吃呢?“
瓦尼卡突然犯了愁。他睁大了眼睛,努力想避开那圣洁的月光,可是月光似乎越来越明亮。瓦尼卡有些难堪,就站到床上,使劲拉动着窗帘,想把月光拒之窗外。
问题解决了!
瓦尼卡长叹了一口气,准备做下来。
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咔哒——咔哒——“
瓦尼卡紧张了起来。
是什么啊?这么平稳?
瓦尼卡有些受不了了,他蜷缩到床上,可是耳边还能听到那”咔哒——咔哒—— 的声音,越来越恐怖,越来越生硬!是谁?谁在门后面?
瓦尼卡要喊出来了。
“当!当!当!!!”大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瓦尼卡终于大叫了一声,推开房门 ,扑进了母亲的怀抱。
“那是什么,是什么啊?”瓦尼卡大声问道。
吃惊的母亲笑了,说:“亲爱的,不是那大钟吗?你怎么害怕他呢?”
瓦尼卡脸红了,他小声说:“对不起,我,是我吃了糕点。”
❻ 500字短篇小说
晨起趋步窗前,一阵冷风飘来问好,毫无防备的抖了一下,反身扯来外套披上,窗外,久违的雨水不知何时悄悄来访,细看地面,想必昨晚曾被大雨或是中雨洗涮过,面前斜飞的细雨,敢情是有意留下向冬夜甜睡醒来的人们请安吧!将手伸出,轻轻拍下的绵雨像落花般沁润我心。不远处,树叶上晶莹剔透的雨滴清晰可见,袅袅娜娜的雨丝飘落叶上后滑至叶尖,凝聚成滴滴珠露,继而串串往地面奔去,仿如下凡仙女身上扬飞的薄纱裙带,令人赏心悦目,浮想联翩,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清新惬意的空气丰盈了整个早晨。
可惜今天不是周末,这倚窗听雨看景不敢多留恋,于是洗漱更衣,出门牵着冬雨的手,邀上冷风,一路结伴,心情舒畅的上班去。
教室落座后听到有人埋怨天气,不禁戏笑:不下雨时天天盼,如愿之后却诅咒,激怒老天爷赐个“大旱盼云霓”的日子看你怎么办?
清早的细雨,于干旱欲裂的大地而言,其实如同期盼已久的甘露降临,不明白同事怎会如此抗拒?我是万分喜欢的,不是因为对雨天情有独钟,而是长时间遭遇满天灰尘横飞的侵击令我厌恶,这绵绵冬雨,虽然潮脏了地面,弄湿了衣裳,并带来诸多不便,可她却以无声的博爱,默默的滋润着这干涸的大地,还人们一个清爽,还早晨一个清新。
拎着美好的心情,摁下开关,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不知不觉的很快就离下班只有一小时了,我停下手上活伸起懒腰来,刚舒展一半时主任突然撞进,我收拢不切,差点人仰椅翻。主任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离去,对着其背影耸了一下:幸好刚才没有闪腰,幸好刚才没有跌倒,幸好领导善解不语。否则,这尴尬场面不知当如何收拾?回头看,细雨在吻着透明的窗玻璃,滑下的水痕如顽童小手般俏皮的向我挥舞,敢情是偷窥了刚才一切。
想起早上同事竟因雨天生气,当初是如何盼雨倒是忘了!不禁摇头轻笑:生活中往往就有那么些许人,之前拼命追求想要得到的东西,真正拥有时却不懂好好珍惜,一旦失去后又追悔莫及。还有那么些人,自我感觉良好,处处展示高姿态,受不得半点委屈和磨难,工作分配多点就牢骚满腹,下基层干活就千方百计找借口逃避,遇到好处第一个举手报名,上班迟到早退次数最多,却整天大呼怀才不遇。没有深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道理。
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自觉还没从儿时的纯真走出来,镜中的自已却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如此老态龙钟了!“光阴似箭”套在时间身上实在妥贴。因而,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缘,拥有时当真要好好珍惜,遇着了就不要轻易错过,不然,当你蓦然回首时,什么也不见了。如同窗外的雨水,再看时,雨停了。
下班回家,踏在雨水滋润的路面,吸着明净的空气,抱着柔柔的冷风,清心愉悦的感觉油然而生,足下脚步明显比以往迈得轻快,平日刺耳的过往车声现在听来竟是如此的悦耳动听,步至人多拥挤之处不再像平时那么讨厌,占人行道的路边摊贩也没有之前反感了……原来,快乐如此简单!于我,一场冬雨足矣!
人生其实就如一个剧本:精采,忧伤,烦恼,快乐,成功……全由你手上的笔尖撰写。
❼ 作文写一篇小说400字要求要描写出景物和引起读者兴趣
春天,一个美丽抄又带着梦幻般的景袭色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里,大地百花齐放,万物复苏。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人带来了快乐。
春雨,蒙蒙的下着。远处的树木和房屋在烟雨中更显得朦胧;远处的马路,流水,小桥,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花园里的花和草更添了几分妩媚;在校园里,读书声似乎更清亮了。春雨沥沥的下着,滋润着大地,一切似乎都陶醉在春雨付托的美景下了。
一阵春雨过后,花儿更艳了,小草更绿了,树木更有生机了。金色的蒲公英在路边耀目,紫红色的小野花在桃树下送情,蜂蜜在分红的杏花间歌唱,蝴蝶在蓝色的天空中飞舞,鸟儿在四季常绿的松树上细语。
一阵微风吹来,湖边那刚长出来嫩叶的柳树上下了许多白色的柳絮。柳絮伴着微风在湖面上飞舞,美丽的小湖乡一位害羞的小姑娘,用纱巾挡住了半边脸蛋。
啊!美丽的春天,你代替了白色的冬天,你给人们带来了希望!
❽ 幻想微型小说作文400字
最近闲暇时一直在读安房直子,被她深深地打动,心里时常浮现出一片童话的森林,仿佛我也身在其中。
森林里有好客的小狐狸,有爱吃酱萝卜的野猪,有满地的樱花,有天蓝色摇椅,有会做各种菜肴的小兔子,还有满天纷飞的白鹦鹉,还有银孔雀,还住着一对叫茂平的夫妇,当然还有一片黄昏海,海之馆里住着比目鱼……一群远离尘嚣的精灵在森里里跳舞、歌唱。
这是一个怎样的森林啊!诡异、梦幻、童话、天真,味道应该是那种淡淡的清香,颜色应该是那种绣球花的蓝,摸起来应该是软软的,像铺满樱花的小道,听起来应该有森林里各种的鸟鸣,或者有各种动物的吼叫,偶尔一阵夜风“呼呼”地吹过,这森林显得安静而神秘。
这片森林的主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她一生淡泊,绝少见人,甚至拒绝出门旅行,只是把自己一个人紧紧地锁在家里”。
搜索到这样的资料,我心头一惊:我原以为,这个主人应该经常旅游,看遍这世间的一草一木,与野猪同住,和狐狸交朋友的人呢!
而她却把自己的心灵紧紧地锁在自己那片幻想的森林里!
这何尝不是旅行呢,这是幻想的旅行!在自己心灵的森林里,与小熊谈心,和野獾奔跑,美丽的花妖、树精、风精都是她的伙伴,她哪天闲了,偶尔从森林里拎出一片花田、一个树精,我们就可以读到一篇篇淡雅、唯美、纯净、温情,甚至诡秘的童话。
喜欢安房直子,喜欢这一片奇妙的森林。
她是怎么有这样一片森林了呢,我很好奇,循着她的足迹找下去。
安房直子在谈到创作时说:“我总会想起一幅图画——完全被视觉化的东西。(www.fwsIr.com)而在那之后,我就会涌起一股热情——用语言把这个心象描述出来,让别人也能历历在目地看见!”
想到我自己,我也经常会在脑海里浮现各种各样的幻想,或者说是心象。
比如捉到一个螃蟹,我会想是把它带走还是放了它呢?后来觉得还是应该放它回家,它的家在这里,它要跟它的妈妈一起生活。顺着水流,我把它放在上游的一条小河沟里,我在想,它能找到妈妈吗?它的朋友都在哪里?它能回到以前的家吗?
或者在大森林里,看到一棵高大的树被另外一棵树寄生,高大的树不断地吸收养分,但都被寄生树所斩获,最后,高大的树因没有养分的供给而死亡的事实。我心里也会产生一个童话的情景,一个似有似无的心象,但都是转念即过。
或许这些转念即过的心象在安房直子那里都成了唯美、温情的童话。
我常想,普通人和作家是有区别的,这区别也许真的可以分为三个境界。第一个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个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个依旧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但这是经历过大是大非之后的顿悟,是返璞归真的最高境界。
普通人眼中的花是花、水是水、人是人、物是物。而在一般写手的眼中,他们都被赋予了灵性,花非花、水非水、人非人、物非物,但也仅仅如此而已,没有升华,没有还原。在真正作家眼中,这些人和物都是有灵性,而且会因为不同的需要而被赋予不同的性格,在轻描淡写中向人们诉说一种平静、一种生活的方式,或者一种人生的信念。最后还会回归到生活中,一切都还是原来的人和物。
是的,童话不是说教,不一定非要告诉人们什么道理,或者讲述一种生活的方式,或者描绘一片美丽的花田,或者诉说一种幻想的交流和沟通……它就是来自生活的幻想,它还会回归生活。
我可能现在处于第二种境界的开端,虽然脑海里经常会有很多很多的心象和感悟,但许多都没有抓住,转瞬即逝,或者即便抓住了,但只是为了写作而写作,没有来自生活的幻想,没有最终回归生活。
我还没有自己的童话森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孤立的人和物,这些离形成那一片森林还差好远。
希望能早日插上幻想的翅膀,把我的这一个个人和物都串联起来,带着他们一起,飞到我向往的那片清新、奇妙的童话森林!
❾ 400字作文10篇
爱“唠叨”的奶奶
我的奶奶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她中等个子,总喜欢穿一件棕色的外套,腰上常系着一条绿色的围裙。那布满皱纹的眼睛。她只要一笑就合不拢嘴,这时候你可以看见她嘴里只剩下几个“卫兵”——门牙。我的奶奶可爱唠叨了,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奶奶这种唠叨伴随着成长,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奶奶的唠叨。
奶奶虽然爱唠叨,但我从来就不讨厌她。有一次,奶奶出去买东西,稍稍回来晚了一点,回到家后,爷爷说了奶奶几句,奶奶又不厌其烦地开始“念经”了,,“今天去买东西,那可叫个累呀!路上又塞车,好不容易才买到那么多东西,你也不去帮忙,专叫我这个老太婆去拿那么多东西,可把我累坏了。现在人老了,动作不利索了,什么事都干不好了,今天回来晚了,本来想回来吃个热乎饭,可你什么也不干,我还得自己做,全家什么事都让我干,不知哪一天也会累个毛病来就好喽!
这时,妹妹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放学回来了。写了一会儿作业便嚷着要看电视,爷爷不允许,奶奶便出来帮腔:“小孩子,要以学习为重!”你才上三年级,以后要上初中,要上高中,还要上大学,路还长着呢!如果不好好学习,没有知识,长大了考不上大学怎么办。现在考大学的人从来不看电视,怪不得人家学习那么好。写完作业看书,复习复习功课,做做练习题,把学习搞好,再去研究电视,听见没有。妹妹早把耳朵堵的紧紧的,见奶奶没有了,才把塞进去的棉花拿出来,说:“真唠叨!”这句话被奶奶听见了,又开始唠叨了,如果你不听奶奶的话,就不是好孩子,大人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你应该听大人的话,妹妹听了,只好不情愿地又把头埋进书堆里,接着学习。
自古以来,忠言逆耳。虽然奶奶有点爱唠叨,但那唠叨倾注着她对我们的感情。我希望奶奶的“唠叨”,永远陪伴我度过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