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雷蒙德·卡佛的社会评价
读雷蒙德·卡佛作品的第一印象,是众多美国梦的鼓吹者,定然不会喜欢他。在那些保守的批判者看来,他的小说“不够乐观”、“集中展现事物的阴暗面”、“写的不是真正的美国人”,如此等等,一言以蔽之,“没有给美国涂脂抹粉”。的确,他笔下的小人物能让第三世界国家望“美”兴叹的人找到些许心理平衡:原来美国老百姓也是辛苦工作赚钱养家,歇下来只想看电视;他们也做着永远实现不了的梦,凑合着度过平庸的每一天;他们也外表默不作声,内心歇斯底里。卡佛的小说,乍一看像是流水账,仔细一看,是写得挺不错的流水账。但他在流水账中倾注的情绪,是相当有特色的。卡佛与爵士时代的短篇作家林·拉德纳有一点很相似:他也看到平民日常生活的乏味、琐碎、无聊,背后的愚昧、平庸、悲哀、无奈。只是他不像拉德纳那样冷嘲热讽、酣畅淋漓。他认认真真记流水账,仿佛没有情绪,内心压抑的郁闷不时通过主人公及其难听的话或歹毒之至的小动作表现出来。
《大教堂》是他最著名的短篇之一。主人公的妻子多年来与一位盲人朋友保持联系。一次,盲人朋友终于要来拜访这对夫妇,妻子兴致勃勃,主人公却非但不激动,反而竭力克制自己毫无理由的敌意和鄙夷。和其他一些故事一样,主人公对生活这种无所谓和厌弃相混合的态度,始终是个没有提示的谜题。除了从卡佛自己的生活经历入手,恐怕很难找到别的解释。《大教堂》结尾,主人公在闭着眼睛和盲人一起画画的过程中,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不是四两拨千斤,而是花大量篇幅在天平一端放了过多郁闷之后,在另一端放一茶匙淡淡的欢欣意思意思。然而,这便是雷蒙德·卡佛。
2. 读后感:雷蒙德·卡佛《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
[读后感:雷蒙德·卡佛《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你是不是会觉得就是一本低俗的爱情小说呢?
所以我一定要在题目上加上雷蒙德·卡佛,读后感:雷蒙德·卡佛《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我怎能允许有人把《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想成什么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呢?即使被想成那样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我就要阻止它的发生。因为,它是经典。
看完《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之前,“经典”只是在书的封底上写着的“上架建议:经典”,这样的客观的视觉从来就不能引起我主观上的感受。“经典”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当我看完了这本书,想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本书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了,不错,那就是“经典”。于是,我也就明白什么什么是经典了。
我经常在人前有意无意地提起这本小说,但是却从来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那一个个瞬间我心中的感受。失望?可笑?鄙夷?抑或是暗暗地庆幸,庆幸自己还是比别人更接近一点经典?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其实是一本小说集,是一本有很多篇短篇小说构成的短篇小说集。而《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是这些短篇小说中的一篇。
我不知道编者为什么要拿这一篇的题目来作为这本短篇小说集的题目。也许,是因为这篇小说最容易让人理解吧。作者把他想说的话都写在了明面上,不需要我们再用心细细地体味每一个细节,不需要去冥思苦想他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这样,通过这篇小说,读者就可以更容易得了解作者,更容易地贴近作者。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序》中提到了“优秀的读者”,说是看到有些人的评论就觉得他们应该是雷蒙德·卡佛的“优秀的读者”。于是我很忐忑,我觉得自己必然不是一个“优秀的读者”,我对卡佛的小说的内容,除去对《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这篇有一点感受之外,对于其他的,我都是没有感觉的,说白了就是在内容方面我基本没有看懂。所以,不要相信我的对于用这个题目的原因的猜测。也许《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是卡佛意蕴最丰富的一篇,丰富到可以用来代表整一篇小说集。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中有这样一段话:我们在相遇之前也曾爱过别人……如果我们俩有谁出了事,我想另一个,另一个会伤心一会儿,你们知道,但很快,活着的一方就会跑出去,继续再次恋爱……所有这些,所有这些我们谈论的爱情,只不过是一种记忆罢了,甚至连记忆都不是,读后感《读后感:雷蒙德·卡佛《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
这段话被印在了书的封面上,这也是我读完整本小说,自以为唯一看懂或者说唯一有了感觉的一段话。但是,在我看来,卡佛的经典,绝不是他会写出一两句经典的话,他的经典在于他的表现形式以及阅读他的作品是被他所要求的一种阅读方式。
封面上村上春树的一句话,这是他对于这本书的读后感:难解又真切的人性细节。这些“难懂又真切的人性细节”就是他的表现形式。
看罢小说集,你会觉得卡佛的小说,无头,无尾,没有情节,只有细节,不能剖析,只能感受。
卡佛的作品是不能够被研究,剖析的,一旦被研究,被剖析,那么作品的整体,它的意境就分崩离析了;唯有感受才能品尝到原汁原味的艺术。卡佛的小说就是由人性的细节构成的,每一个字都折射着那难解的人性细节。没有人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干这个事,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话,但是他就是说了,就是做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这些的细节,卡佛只是想要展示给我们,只是展示而已,并不是要我们去剖析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剖析出来的是什么,而我们知道这样的剖析是毫无意义的。卡佛只是想让我们对他展现给我们的细节有一个宏观的感受。有或没有触动,那都不要紧的,只要运用我们的感官,感受就好了。
有时候,也可以这样说,小说的本质仅仅是在于你读这本小说的感受。作者想要呈现给你的,也仅仅是想要你看他呈现给你的东西罢了,不需要你去苦苦思索,探求那现象下所谓得本质。而那些被你研究发掘出来的所谓的本质不过是些生硬刻意的东西罢了。要知道,作品本身想要表达的东西是多么的丰富,多么的柔软呀。读一本小说,就像是置身于海底的海草丛中,周身是数不尽的柔软的海草,它们将你缠绕。若是你,想要知道每一根海草的根在何处,那么你一定会被那些看似无害的海草勒住脖颈,在那片柔软的还草丛悄无声息地窒息。你唯一能做的便是,张开你的双手,闭上眼睛,张开你每一个毛孔,去感受,海草拂过你的肌肤的微妙触觉。你感受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这就是小说的本质了。
而小说的意义也并不在于你感受的有多多,而是仔细地感受你感受到的那一部分,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就够了。
小说的全部意义之于你,你已经全部拥有了。
〔读后感:雷蒙德·卡佛《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什么》〕随文赠言:【这世上的一切都借希望而完成,农夫不会剥下一粒玉米,如果他不曾希望它长成种粒;单身汉不会娶妻,如果他不曾希望有孩子;商人也不会去工作,如果他不曾希望因此而有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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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雷蒙德·卡佛:美国版平民的话语
村上春树
最早权翻译雷蒙德·卡佛的作品要从一九八三年说起了。那是篇题为《脚下流淌的深河(水泊离家那么近)》(So Much Water so Close to Home)的短篇小说。我是偶然从一本选集里读到,便认定为杰作,深受感动,不能自已,一口气将它译了出来。
第二年我去华盛顿州奥林匹亚半岛,登门拜访卡佛,和他面对面地交流。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过,自己会亲手把他的作品无一遗漏地全都翻译出来。
美国文学的新经典
说起来,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雷蒙德·卡佛的形象发生过彻底的变化。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一般的美国人几乎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随着他晚年文学声名渐高,且罹患肺癌,五十岁便英年早逝,卡佛这个名字竟有了些许神话般的色彩。
不过数年之后在一些人当中(也是大致能预料到的),对于卡佛的评价出现过反复。但平心而论,在美国短篇小说的创作史中,雷蒙德·卡佛乃是能够牢固占有一席之地的优秀作家,这一点恐怕是难以否定的事实。……
4. 雷蒙德·卡佛的他人评价
(文学评论家)
卡佛重塑了中国作家的价值观
卡佛到底对中国作家有什么影响?第一个或者是首要的影响,可能是影响了他们的文学价值观。关于文学、小说的写作,什么值得我们作家提笔观察或者是表达,过去的中国作家受一种潜在的价值观影响,通常认为是要有希望的,要在他的生活和命运中表达了充分意义的,即使是个倒霉蛋,最后也一定表达了一种希望的姿态,总而言之一定是要有充分意义的东西才值得写。
但是到了卡佛这里,我们看到了另外一种写作的可能性,或者是看世界的可能性。有些东西实际上是过去我们没有看到的,有些东西过去被我们原来的价值观屏蔽掉了。而他提出的是,没希望的人生是不是就不值得写?卡佛笔下都是些倒霉的人、失意的人、潦倒的人、不成功的人或者是软弱的人,醉酒者,通过这些,卡佛为中国作家打开了眼前一座屏障,让我们看到了生活、看到了人,或者说我们看到了生活或者人另外一种希望。在这个意义来说,卡佛对中国文学的气质,或者是看人、看物的广度上特别的重要。特别对中国上世纪90年代的一些年轻的作家都有影响,像韩东、苏童、李洱。
有意思的是卡佛在美国也不被右翼、保守派喜欢,美国的右翼跟我们中国一些人的逻辑是一样的:难道我们美国人是这样的,我们美国人天天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大家都很昂扬向上,怎么像你卡佛写的这样的。但是正如卡佛所做的那样,也正如我们很多中国作家在卡佛的潜在影响下,在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期和中期做的那样,他让我们看到在我们给定的意义之下,真实的人生,真实的人的痛苦、人的绝望、人的那些在微笑尺度上的挣扎。说到卡佛的极简主义,很容易被理解为一个修辞手段的问题,事实上,卡佛说到的简化,绝不仅仅是一个修辞上的简化。而是一种世界观,是一个表达对他自身和他所写那个世界的一些根本看法。意思是说,在人的生命中,在真实的生活处境中,是存在着巨大的沉默的。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伤痛,只好放到沉默里。 (作家)
卡佛留下的是文字锻造的一把匕首
美国作家中我个人最倾心的是雷蒙德·卡佛,为此,评论家李陀还曾跟我急,他说,你的短篇不比他差啊。为什么崇拜他?其实我不是崇拜,而是从中发现了一种自由精神。它吸引我,是因为他在我所有阅读范畴中,带给我一种崭新目光,一个新的切入点。所有雷蒙德·卡佛的小说,你都觉得在记流水账。照理,记流水账,水是往低处流的,但他这样的小说笔法,水是往高处流。我觉得它非常好地解决了我在小说创作中的问题,如何把日常生活与我们所探讨的关于人的处境问题、人与人、人与世界不可调和的关系处理好。流水账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这是我从他的小说中得到的启发。因为他切入得很成功。对于我,这等于打开一个新窗口。一开始我说很喜欢他时,还是犹豫的。是不是显得……后来我发现,有好多外国作家也喜欢他。喜欢的力量是无穷的。我英语不好,但因为太喜欢雷蒙德·卡佛了,所以就找过他的原作小说来读,那才叫死磕。最初我是从《外国文艺》刊物上发现他的《大教堂》、《马辔头》。我以为他是个冷门作家,结果有一次在意大利,翻译我《妻妾成群》的译者,他家书架上就有《雷蒙德·卡佛小说全集》(英文版),他看我喜欢,就送给了我。而我真就啃了原作。雷蒙德·卡佛是喝酒喝死的,我对这种喝酒喝死的人,天生有一种爱。
卡佛小说里的一切尖锐得令人生畏,如果说他“杀人不见血”有点夸大他对读者的精神压迫的话,说他拿着刮胡子刀片专挑人们的痛处可能比较被人赞同。有批评家论及卡佛的世界观,说是黑色的。怎么会呢?那是把追求简单叙述的卡佛一起简单化了,我反而觉得卡佛是个很复杂的作家,只有复杂的作家会对语言有超常的狠心肠,杀的杀,剐的剐,留下的反而是文字锻造的一把匕首。 (作家)
卡佛的小说为心想事不成的人而写
我是通过苏童的文章了解卡佛的。那一年暑假肖铁(即本书译者)回来探亲,带来卡佛的几本书,一个是《大教堂》,一个是《请你安静些好吗》。像我这样的英语水平借助字典完全可以看懂,我印象当中他写的东西跟我们的不一样,表现方法不一样。
从小说而言,卡佛的小说很大程度上是为心想事不成写的,哪怕事业成功了,内心也一定有这样的成分躁动。读卡佛的时候我想到另外一个美国的小说家库佛,应该说库佛是卡佛的前辈。他们的小说有很多相似的东西,但是也有很大的不同。库佛小说可能更多是写那些美国的知识分子、中产阶级,也写下层人士。比如说他的一篇小说《重逢》,而卡佛有一个《软座包厢》,写的是父子。而前者也是把这一对父子矛盾放在火车站重逢,只是重逢结果不一样。后来我想他们的差异在哪里,并不在于他们写的对象不一样,也不在于他们的手法不一样。而在于一个作家艺术的积累和生活积累的背后,内心潜伏的对文学的认知、立场、情感以及最终抵达的地方差异很大。
我还想补充一句话。其实卡佛的诗特别好,我不懂诗也不看诗,但是看了他的诗后很被触动。他的诗不像诗,就是大白话,但是可以打动你。所以从本质而言,我觉得卡佛是一个诗人,否则不会这样对待生活。他的生活不如意,说老实话比我们的打工者混得还惨。但是他有这样文学的追求,这种反差我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5. 雷蒙德卡佛的极简主义小说具有什么特点
雷蒙德·卡佛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美国重要的短篇小说作家,其独树一帜的小说风内格被评论家们成为“极简主容义”风格。这种风格以形式上的极其简练为最主要特色。而卡佛小说在内容上的特点往往被忽视,其以底层劳动人民生活为素材的特点亦是他的重要风格。而这种内容上的特点也同样促成了形式上“极简”特色的形成。从其前期和后期作品的比较中可以看出“极简主义”在他作品中所经历的一个发展变化。
短篇小说集《请你安静些,好吗?》(1976);《愤怒的季节》(1977);《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1981);《大教堂》(1983);《何方来电》(1988);《大象》(1988)。
6. 《羽毛》——【雷蒙德·卡佛(美) 】读后感400字
小说《羽毛》(Feathers )是卡佛第四部短篇小说集《大 教堂》(Cathedral)中的第一篇,讲述了故事的叙述者杰 克(“我”)和妻子弗兰应邀去朋友巴德家聚会的一次经历。
在巴德家中,杰克夫妇遇到了一系列奇异其至荒诞的事情: 一只臭烘烘又不时发出哀号的孔雀被当作宠物养着,一副 参差不齐的牙齿模型摆在电视机上方,一个丑陋的婴儿倍 受父母的喜爱。这次聚会之后,杰克和弗兰的生活发生了 改变。整篇故事看似完整,但在聚会结束时和故事叙述时 之间却出现了空白。读完小说,读者不禁会问:为什么别人家的一只脏孔雀或者一个丑小孩会影响到一对夫妇的关 系?为什么这次普普通通的聚会能够在杰克的生活中起到 如此重要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导致他们情况发生了改变? 故事的叙述者杰克似乎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作者也没 在小说中给出直接的回答。简约是卡佛小说创作的最大特 征,也是解读其小说意义的关键。看似简单的文本中实则蕴含着丰富的能指符号。借助这些符号,读者可以对小说 的意义做出自己的诠释。
在符号学中,索绪尔认为,符号包含能指(signifier ) 和所指(signified)两个层次。能指是声音形象;而所指则 体现意义W。符号的所指具有表达意义,并且可以使意义 向外延伸。在文学语言符号研究中,文学作品本身就是一 个符号,作品的语言是这个符号的能指,作品要传达的意 义是这个符号的所指。而在作品这一符号下,又包含着各类具体的文学符号。文本中出现了哪些主要的符号?它们 代表了什么?作者为什么选择这些符号?回答这一系列有 关符号的存在和意义问题,对于揭示整个作品的所指具有 重要的作用。
7. 雷蒙德 卡佛短篇小说自选集有什么主旨
卡佛一生来共完成了六十自余部短篇小说。此外,他还写下了三百余首诗歌和一些杂文和评论文章等。他主要的短篇小说被收录在《请你别说了,可以吗?》、《谈论爱情时我们都在说些什么》、《大教堂》和《我打电话的地方》这四部小说集里,其中《我打电话的地方》是卡佛的自选集,也就是本书
8. 雷蒙德·卡佛的介绍
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 (1938—1988),“美国二十世纪下半叶最重要的小说家”和小说界“简约主义”的大师,是“继海明威之后美国最具影响力的短篇小说作家”。《伦敦时报》在他去世后称他为“美国的契诃夫”。 美国文坛上罕见的“艰难时世”的观察者和表达者,并被誉为“新小说”创始者。
9. 雷蒙德卡佛的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讲的到底是啥东西根本看不懂啊……
你们在相遇之前也曾爱过别人……如果我们俩有谁出了事,我想另一个,另一个人会伤心一会儿,你们知道,但很快,活着的一方就会跑出去,继续再次恋爱……所有这些,所有这些我们谈论的爱情,只不过是一种记忆罢了,甚至可能连记忆都不是。”——这就是卡佛关于爱情的经典论断。
10. 雷蒙德·卡佛的卡佛自话
“用普通但准确的语言,去写普通的事物,并赋予这些普通的事物,以广阔而惊人的力量,这是可以做到的。写一句表面上看起来无伤大雅的寒暄,并随之传递给读者冷彻骨髓的寒意,这是可以做到的。”卡佛这样写道,并且身体力行。
“我开始写东西的时候,期望值很低。在这个国家里,选择当一个短篇小说家或一个诗人,基本就等于让自己生活在阴影里,不会有人注意。”
“孩子很小的时候,我们没钱。我们工作累得吐了血,我和我爱人都使尽了全力,但生活也没有任何进展。那时,我一直是干着一个接一个的狗屁工作。我爱人也一样。她当招待员或是挨家挨户地推销东西。很多年以后,她终于在高中里教书了,但那是很多年以后。我则在锯木厂,加油站,仓库里干过,也当过看门人,送货员——你随便说吧,我什么都干过。有一年夏天,在加州,我为了养家,白天给人家采郁金香,晚上饭店打烊之后,我给一家‘免下车餐厅’做清洁,还要清扫停车场。有比写小说和写首诗更重要的事情,明白这一点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但我只能接受。要把牛奶和食物放在餐桌上,要交房租,要是非得做出选择的话,我只能选择放弃写作。”
“亨利·米勒四十多岁写《北回归线》的时候,曾经谈到,他要在一个借来的房间里写作,随时他都可能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因为他坐着的椅子可能要被别人拿走。直到最近为止,这种事态一直是我生活的常态。从我有记忆开始,从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开始,我就要无时无刻不担心自己身下的椅子随时都会被人移走。一年又一年,我爱人和我整日奔波,努力保住自己头顶上的屋顶。我们曾有过梦想,我和我爱人。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弯下脖子,尽力工作,做所有我们想做的事。但我们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