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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隙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1-01-20 07:56:10

短篇小说《蓝月亮》的内容是什么

兰儿认识了一个男孩,他们相爱了。男孩父母双亡,独身一人过着清贫的日子,男孩对兰儿很好,无论刮风下雨,他都按时接送她上下班。他一篇接一篇地为她写诗,尽管有些诗显得深奥,兰儿并不理解。他会为她炖很好喝的排骨汤,然后静静地坚持看她喝下,汤白白的,放着红枣,他说兰儿的脸色苍白,排骨和红枣能补血。
有一天,男孩送给兰儿一片核桃大的玉坠,他说那是祖传的,据说很值钱。兰儿对玉坠并没有太大的好感,因为那玉石是天然未经修饰的,表面很粗糙,只是玉石中心有一个蓝色的月亮形的光影,愈在亮光下,愈清晰。男孩说,正是因为这片光影,所以这块玉是独一无二的,它叫蓝月亮。
两年后,兰儿突然厌倦了这场平凡的、无波无澜的爱,她拿出蓝月亮,对男孩说,我们分手吧!男孩拒绝了蓝月亮,说,我是把它和心一起送出的,心再也收不回了,我要蓝月亮有什么用!
男孩是流着泪离开的,兰儿的心有些酸,但她又感觉,男孩是不应哭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兰儿渐渐淡忘了男孩,只是在偶尔拉开抽屉,看到蓝月亮才会想起从前,她想从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就把蓝月亮送到了一家古玩店,很意外地,换到了一千元钱。她用这一千元钱买了一个金戒指,戒指大大的,戴在手上金光灿烂。这比蓝月亮好看多了!她很高兴。
兰儿嫁给了一个商人,商人给她买了许多首饰和时装,只是商人总是很忙很忙,常常通宵达旦地忙,回来时带着一身的烟气、酒气、脂粉气。兰儿垦求商人,你能不能多陪陪我?每当这时,商人就会甩出一叠钞票,说,去!逛商场去吧!买化妆品、买时装!你们女人不是就喜欢这个吗?
兰儿茫然了,连她也不清楚,他说的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在无数个接踵而来的寂寞的夜里,那已被她遗忘了的往事又悄悄地浮现,兰儿又想起了男孩,想起了他炖得排骨汤和他写的诗,也想起了那被她换了戒指的蓝月亮,她常常一夜无眠。她的脸色更苍白了,她曾多次买来排骨和红枣,精心地熬煮,却再也吃不到往日的味道。
又一个孤独的夜,兰儿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转播香港的一场拍卖会,一件件不起眼的东西都卖出了好价钱。当其中一件展品竞拍的时候,兰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有个玉坠,叫做蓝月亮!它显然已经经过了精细的雕琢,通体晶亮,内含的幽蓝的光影熠熠生辉。最后,它以五十万港币的高价竞买成功。
兰儿疯了似的,在首饰盒里寻找,她找出那枚金戒指,把它狠狠地掷向夜空!然后,她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了一夜,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她明白了,她失去的永远回不来了,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枚珍贵的蓝月亮啊,同时还有男孩的——那一颗纯洁无价的心。

❷ 短篇言情小说(小说——给我复制到答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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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带走蔷薇花园
文/妖
S.在我下定决心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曾对于你的角色想了无数个美好的名字。可是,我绞尽脑汁才发现再怎么美好的名字都远远诠释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份量。所以,请原谅,我用“S”这个简单的字母来称呼你。只因它是我所钟爱的所有的姓氏开头。我爱它,如同我爱你。
那么那么深。

【一】
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两个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有过短暂的交集,也可以让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城市里的人永无相见的可能。无论,缘多浅,情多深。我与你,便是缘分开的一个大玩笑。
你是A大的风云人物,家世好,头脑好,人品好,长相好。暗恋明恋你的女生加起来足足可以装满一个足球场。你有滥情的资本,可完美的你对待感情也是一样完美。你喜欢的人从高中时只有一个,陈若若。
我是陈里里。陈若若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的缘分很浅。在你和若若交往的这四年来,我与你竟然没有过一次会面更别说交谈。确切来说,我是有注意过你,从你第一天在我家楼下等陈若若时,我躲在厚重的亚麻窗帘后看着她含羞带怯的跑下楼走到你身边。你接过她的背包,然后牵起她柔弱无骨的手,一步步远离我的视野。走到小区的转角处时你突然回头望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是发现偷偷注视你的我。你模糊好看的脸忽然清晰地占满了我的整个视角,让我小小的心不可抑制地漏跳了半拍。长久以来冰封起的心,也是在那一刻,因为你,塌陷了一小块。不大,却刚好装得下一个你。
好像是从发现你的第一天起,躲在远处看你就成了我的习惯。即便是后来,我搬出那个冰冷的家,索离群居,再也没有了偷看你的机遇。
离家后的一年,我考上本地的一所三流大学,就在A大的对面。我承认我选择这个学校是有私心的,因为这样我便可以在离你最近的距离,期待着再一次的远眺。
我时常会游荡在你们学校,十三说我要比A大的学生更像A大的学生。对于她这番绕口令般的评价我只是回以淡淡一笑。没有人知道那些深埋在我心底的小秘密,即使是同我情同姐妹的十三。
我之所以会比任何人都熟悉A大完全要归功于你。我说过,我有个躲在远处看你的坏习惯。我偷偷的跟在你身后注视着你,跟着你到图书馆的天台、实验楼后破败的石廊、操场后面隐蔽的小草坪,或是植物园里的蔷薇花园。
你其实很喜欢一个人独处,那个时候的你就像一个刚入凡间的天使,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你发现了那么多好地方,而我也间接的成为了受益者。我从不为这些年来偷偷跟踪你的行为可耻。我甚至有些窃喜,因为这些地方只有我俩知晓。就连你喜爱的陈若若,也不曾拥有这份殊荣。
蔷薇花园里,我沉浸在这份与你短暂平和的气息里时,却忽然看见一个男生向你走去,他嬉笑着和你说着什么,你只是淡淡的听,面无表情。你总是这样,从不对任何人笑,除了陈若若。
想到这里,我有些难过地合上眼,再睁开时,竟然与那个男生的视线撞在一起。我微微一怔,慌忙拎起长长的裙角,逃似的离开。

【二】
我在大学路的一家叫做苏打水的酒吧里驻唱。这个秘密没有人知晓,因为我总是在脸上戴一个假面舞会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就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和陈若若夹杂在一大群嘈杂的人间,似乎是参加谁的生日宴会。因为戴了面具,所以我便肆无忌惮地看你。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这样的活动。你有些不耐烦的到处瞄,最后扫过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会觉得你皱了一下眉头。
最后一曲唱完后,我下台准备离开。路过你们那桌时忽然被人拉住了手,我怔住,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生。
他兴奋地嚷嚷,我见过你,S,她,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躲在我们后面偷看的那个。
我愕然,这才记起,这个男生就是上次在蔷薇花园里与你交谈的男生。
我有些慌乱地挣开他的手,说,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记得你这双眼睛,滴溜溜的,像个小狐狸。他一边说,一边趁我不注意,一伸手便摘下我的面具。
里里?
说话的是陈若若,漂亮的眼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怎么在会在这里唱歌?
我撇过头,说,这是我的工作。
陈若若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个男生打断,他跳到我面前,说,小狐狸,你干吗要偷看我们?难道你在暗恋……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他这句话投到我身上,我咬着唇,有一种被人脱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感觉。
我深吸了口气,盯着那个男生的眼,说,是啊,我暗恋你,所以偷看你,行了不?
男生似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用手点我的额头,你果真是只小狐狸啊,狡黠得很。
没等我说话,旁边一直沉默的你开口了,你微愠地对那个男生说,唐秦宋,别闹了,她是若若的妹妹。
叫做唐秦宋的男生在嘴上打了个叉叉,坐了下来,一群人又嘈杂起来。唐秦宋的眼睛不时地往我这边瞟,嘴角带着抹饶有兴味的笑。
而我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一场陌生人的生日宴会。我别扭地坐在位置上,始终融入不了他们欢乐的氛围。陈若若一直在我耳边絮叨着在酒吧工作如何如何的不好,我低着头不说话,思绪早已飘的远远的。
有多久没有经历过生日了呢?妈妈去世后,被爸爸接回家,却不想,刚好遇上爸爸的生意受挫,本来就背负着私生女头衔的我在家中更是被人视为不详的征兆。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我却是一个被众人隔离在心门外边的孤女,更别奢望有谁会记得我的生日。只是我十五岁生日那年,却收到了一包彩虹糖。虽然不知道是谁,却还是在那个时候给了我盛大的温暖。
好不容易捱到酒吧打烊,一群人方才恋恋不舍地散去。陈若若和你送我回宿舍,她把我叫到一边,又嘱咐了几句。我们出来时看见你一个人站在宿舍楼下的路灯下,手里夹着一根烟。你没有看我,对陈若若笑了笑。
我的心又开始不可抑制地难过起来,牵强地扯出一抹笑,道了声再见,便迅速离开。
那个晚上我又梦到了你,梦到你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在你的身上浅浅晕出朦胧的一层,烟雾缭绕住你的脸,你回过头看我,满目苍靡。

【三】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是情深深雨蒙蒙中的陆依萍,因为我和她一样有个住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却冰冷陌生的家,我还有个像如萍一样的姐姐,无比疼爱我。不同的是,陆依萍的父亲心底其实很爱她,而我的父亲,却是把我当成一个烫手的木炭,恨不得下一刻便甩的远远的。
虽然搬出家尽量避免照面,可有些时候还是免不了相见。比如此刻,陈若若打了几通电话叫我回去吃饭,我拒绝不了。因为我对陈若若一直有着一份深深的愧疚。
十六岁那年暑假,家里来了远方的表亲。表亲的小儿子喜欢跟我玩,我便带着他放烟花,却不想炸伤了他的手。爸爸和小妈狠狠的骂了我一顿,没人注意到我也被烟花炸伤了手。
于是,我的头脑第一次有了离家出走的念头。我背着帆布包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很久,最后忍不住饥饿还是回去了。到家后才得知,陈若若为了找我回来,从车子上面摔了下来,肚子撞在石块上,被送去医院,摘除了子宫。
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却因为我的任性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欠她的,是穷尽一生都还不了。
我回到家时居然看见了你,你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点点头示意了一下。我朝你回以一笑,然后端坐在一旁。你和我爸还有陈若若交谈甚欢,反倒是我,沉默不语,比你更不像这个家的人。
吃饭的时候你坐在我爸和陈若若中间,俨然是个半子。我爸呵呵的笑,说,再过一年你和若若就毕业了,到时先把婚给订了吧。
我盛汤的手微微一抖,几滴滚烫的汤渍洒在手背。你沉默了几秒,只是几秒,然后点点头说,好。陈若若的脸上一片红晕,她真的很漂亮,没有人比她更配得上你了。
我埋着头喝汤,眼泪偷偷的砸在碗里,把抽噎声连同滚烫的液体一起吞到胃里。这样做的结果便是我的舌头到喉咙被烫的刺痛,让我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去医院的路上十三一直数落我,她说,你家饭菜有那么好吃么?要不就是你家养了条狗跟你抢饭吃是吧?你多大一人了丢脸不,吃个饭也能烫出满嘴的泡,傻不拉叽的。
我说不出话,只有拿眼瞪她,以示抗议。
这一瞪,我居然看到了唐秦宋。他也看见了我,挥舞着手,跑到我面前,说,哈喽,小狐狸,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见我不说话,他似乎也觉察到我的异样。好奇问站在一旁审视他的十三,她怎么了?
十三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发出一声奇怪的哼哼,说,回家吃了个饭,回来后就起了满嘴的泡。
闻言,唐秦宋挺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捂着肚子笑到不行。他说,小狐狸,为什么每次遇到你,都会发生这么好玩的事呢?你可真是个宝贝啊。
他的笑那么刺眼,我一抬脚狠狠照他穿着凉拖的脚踩下去,他发出杀猪似的哀嚎,帅气的脸夸张地扭在一起。我舒心地一笑,郁结的心因为他的痛苦得到稍微的释放。

【四】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在我喉咙被烫伤的第二天,你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以灭绝师太著称的宿管阿姨放你进来。那个时候刚好是上课时间,宿舍里只有我。敲门声响起时我以为是十三逃课回来了,蓬着头就去开门,然后就看见你,穿着宝蓝色的外套,好看的脸上带着丝疲惫。
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自己是因为太想你而出现了幻觉。直到你把一瓶药递到我手里,说,这个,消炎的,吃了喉咙会好的快些。
我回过神,傻傻的握紧了还带有你体温的瓶子。我的喉咙还不能说话,只有扭曲着面部表情,企图表达我的意思。
你被我滑稽的模样逗的噗嗤一下笑开,你善解人意地说,是唐秦宋告诉我的。你顿了顿,接着说,喝下整整一晚热汤,肯定会被烫伤。
还沉浸在你难得笑容中的我被你后面这句话以及语气里浅浅的责备乱了心智,你竟然,注意到了我这么细小的一个举动么?我的心里一瞬间塞满了各种莫名的情绪。
我抬头看你,你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沉默了许久。半晌,你开口,说,我先回去了,若若还等着我。
我点点头,朝你摆摆手。你的身影一消失在楼梯口我就迅速跑到窗前,看着你走出楼道,走出我的视线。你的步伐有些匆忙慌乱。我想,你一定是怕若若等你等急了吧。你从来就是,这么的疼爱她啊。
十三回来时一直对我笑的奸诈,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说,喏,上次在校外被你踩了一脚的帅哥拿来的,看样子他在楼下已经徘徊了许久,真是有心啊。
我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不理她的话中有话,把玩着手中你送来的那瓶药。十三凑过头来看,然后惊讶地说,咦,老字号的药?你什么时候去马滩那么远的地方了?
我知道,马滩是福川边界的一个小镇,离我们学校有着一段很远的距离,来回至少要半天的时间。我的心里忽然涌上一大片莫名的情绪,我甚至想,或许你也是有些在意我的。只是这种想法在下一刻就因陈若若被推翻,你和我真正只有两次的会面交谈,你对我好,应该只是因为,我是陈若若的妹妹吧。爱屋及乌。
我的心一下子又坠入了谷底,喉咙里的疼痛又加了点苦涩的意味。
如此修养了半个月,我的喉咙才好转起来。这半个月里,我没有如平常一样偷偷跟在你身后。因为我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唐秦宋。除了回宿舍,无论我是去食堂去教室或是单纯的走在校园里,他都会冒出来,紧紧跟在我旁边,自顾自的喋喋不休。由于我还对他那天在酒吧里的举动怀恨在心,所以并没有好脸色,甚至还会动粗,就差没来个满清十大酷刑。可他就像一条打不死的蚯蚓,怎么也赶不走。他美名其曰是照顾伤者,可是待我喉咙复原后他依然如此。
比如此刻,他居然混进阶梯教室,厚颜无耻地坐在我旁边。
我终于爆发,压低声音说,你烦不烦啊,不要老跟着我!
他的脸皱到一起,瘪着嘴巴,说,小狐狸你好残忍,利用完了我就想要丢在一边。
我的表情一滞,扭过头看他,他的眼睛闪着犀利的光,和他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又开口,说,其实,你喜欢的是S吧,你也许不知道,那天在蔷薇花园里我很早就到了,也早就注意到了你,你偷看S的同时我也在偷偷看你。他的语气波澜不惊,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止键,我恍惚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五】
国庆的时候你和陈若若去灵秀山郊游,若若破天荒的叫上了我,同行的还有唐秦宋。一路上你和陈若若恩爱的走在前面,我和唐秦宋互不说话的跟在后面。我悲哀地想,你们天生就是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即使没有我们这样的配角,也一样光彩夺目。在你们面前,我像是尘埃般矮到尘土里。
我开始后悔与你们同行,因为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洒脱,你和陈若若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根根尖利的冰刺,狠狠的扎在我心上。我无能为力,只有疼痛。
就在我兀自难过的时候,唐秦宋的手忽然搭上我的肩膀。我转过头疑惑地看他,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耳朵,说,我再给你利用一次。他依旧是笑着,只是那抹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苍凉与落寞。我不是傻瓜,当然懂得唐秦宋对我的心意。如果四年前,我没有因为好奇躲在窗帘后看见你,我想,或许现在我会在心里给他一个位置。
我深吸了口气,抬眼,刚好撞见你回头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接触,我却恍惚觉得,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另外的情绪。挣扎的痛与忧伤。
你和唐秦宋生火的时候我和陈若若坐在树下,我靠着树半合着眼,追寻着你的身影。陈若若忽然摇摇我的手,我别过头,说,姐,怎么了?
她认真地问,里里,你是不是喜欢S?
我微微一愣,然后摆着手,强笑着说,哪有,他是我未来的姐夫,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听我这么说,陈若若露出舒心的笑,她朝唐秦宋的方向望去,说,瞎子都看得出,他很喜欢你,里里,你若是和他在一起,我会很开心,也会,放下心。
她的话中有话,我握紧了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柔软。我只是想偷偷的注视你、喜欢你,可是如今看来,这样小小的企图也不能再继续。
从灵秀山回来后,我独自背上行囊,断了所有被联系上的可能,没有告知任何人就去了苏州。我沿着苏州河的河岸静静的行走,从天明到天黑。我的心,也如同这缓缓流动的河流,缓缓流动着悲伤。
我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喜欢你的心,越来越沉重,压抑着我脆弱的神经。苏州河边常常有情侣走过,我看着他们就想起了你和陈若若。我蹲在河岸上,眼泪轰然而下,砸在古老悠远的河水里,渐渐汇聚成一片汪洋。
回到福川后我去A大找到了唐秦宋,我说,你当我的男朋友吧。
唐秦宋想都没想就边点头边说好,他开心地笑,我的心里装满了愧疚。你是我的劫,让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我是唐秦宋的劫,让他心甘情愿地被我利用做你的替代。
我和唐秦宋在一起的事很快就路人皆知,你也不例外。那段时间似乎是你的低潮期,先是做了几个月的实验因为你的失误全部泡汤,后来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和陈若若吵了一架。你变得暴躁,常常会躲在天台抽烟。你的脸,看起来那么疲惫那么忧伤,看得我,心也疼起来。
我在苏打水唱歌的时候看见了你,你一个人坐在角落喝酒,迷离地看着台上,眼里一片氤氲的大雾。唱完后你依然坐在那,没有离去的迹象。我打电话给陈若若,她关了机。我在酒吧门口徘徊了许久,也想不出一个进去找你的理由。我咬咬唇,决定回宿舍。

【六】
不知道为什么,回去之后我的心一直放不下。于是,我又跑回了苏打水。你果然还在那里,闷着头喝酒。我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悄悄注视你的一举一动。
你喝醉了,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然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我一直跟在你身后,躲在树后面许久,终是不放心走到你身边。你听到声响抬起头,眼神恍惚地看了我半晌后,轻轻的笑开。你伸手摸摸我的脸,把我抱在怀中,说,你来啦。
我的眼睛一眨,眼泪便掉了下来。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成了陈若若。只是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在你喝醉酒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我才能将错就错地拥有你的怀抱。
我送你回你在校外租的房子,小小的一室一厅被你收拾得整洁而清新。我把你放在床上然后去给你煮粥,等粥烧开的空隙我又坐回你的身边,一遍一遍贪婪地看着你好看的睡脸,因为我知晓,今天过后,一切又将恢复到原点。你还是和你喜爱的陈若若在一起,我还是躲在你身后偷偷的看着你。
睡梦中,你挥动了一下手,放在你枕边的一个牛皮本便掉在地上。我弯下腰去捡,无意识一瞥,居然在上面看见了我的名字。里里。
犹豫了一会,我好奇地打开它,一页一页翻了下去。
2000年3月23日
今天去陈叔叔家,我在花园里看见一个女孩子,安静地坐在树下,像是一个小精灵。我偷偷的注视她很久,却不敢上去。因为我怕她真的是精灵,一碰,便会消失。
2000年3月27日
她不是精灵。
她是若若的妹妹,叫里里。很特别的名字。我妈说她是陈叔叔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小孩,她妈妈年前死了,她又没有其他亲人,陈叔叔便把她接了回来。我妈让我少和她接触,说她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妈妈,陈叔叔也被她克得生意上遇上大麻烦。
简直就是荒谬!
就算,就算她真是扫把星,我也愿意守候在她身旁。
……
2003年11月24日
今天是里里十五岁生日。她家里人从不记得这些,也不会给她过生日。我偷偷在她学校的桌子里放了一包彩虹糖,希望她喜欢。其实我比里里更喜欢她过生日,因为这表明她在长大。等她再长大些,我便可以告诉她。
我一直,喜欢她。
……
2004年7月6日
我想,我是永远失去里里了。
若若打电话告诉我里里一个人从家里跑了出去,我载若若去找她,却因为太心急害得若若从车上摔了下来。若若伤到了肚子。她被摘除了子宫。我剥夺了她的幸福,所以,我这一辈子都要照顾她。
里里,里里,里里。我还来不及等到你长大,就这么,失去了你。
……
2008年9月17日
里里真是个小精灵,又偷偷的跟在我身后。她以为我没发现?哈~从她第一天跟在我身后我就知道了。不说破,也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跟她独处。虽然相隔远远的也不能交谈,却也足够了。
不过,唐秦宋也发现了她。看的出来唐秦宋对她很有意思。我很矛盾,唐秦宋是个好人,里里若是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可是,我舍不得啊。
我很贪心是吧,有了若若,还放不下里里。
我没有再看下去,因为我的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我怕吵醒你,于是放下日记本,仓皇而逃。不知道跑了多久,等我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已在A大的蔷薇花园。
我无力地蹲在墙角张着嘴巴,像只搁浅的鲸鱼,拼命隐忍着难过,绝望地哭出声。

【七】
唐秦宋找到我时我还坐在蔷薇园下,抱着双膝,一动不动。直到唐秦宋蹲在我面前,叫我,里里。
我抬起头看他,他一脸凝重,沉默了片刻,说,S出事了,煤气中毒,若若去他家找他时发现他煮沸的粥浇熄了煤气,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忽的按下了停止键,我忽然记起,我在你家为你煮粥,然后仓皇而逃,忘记了煤气灶上沸腾的粥。
我猛的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抢救室的门口站着你的父母还有陈若若。我不敢上前,远远的等待。看着红灯熄灭,穿消毒褂的医生走出来以及你父母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准备离开时陈若若发现了我,她叫住我说,里里,我们谈一谈。
医院的走道里,陈若若说,里里,我其实很嫉妒你,因为我比谁都清楚S他喜欢的是你,从他在家里第一次见到你时,后来我因为他出了意外,他为了负起责任才把对你的感情深深藏在心底。我以为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会真的喜欢上我,却没想到,你在他心里永远是最深的眷恋。可是里里,你能为他带来什么呢?煤气中毒?只有我才是与他最合适的那个。你的妈妈抢了我爸爸,我希望,这一次不要重蹈覆辙。
她说完后就离开了,我靠在医院冰冷的墙上,不停地回放着陈若若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她说的对,我能带给你的,只有灾难。我想我真是个扫把星,我喜欢的人都会遭受灾祸。妈妈死了,爸爸生意受挫,若若被摘除子宫,现在是你,煤气中毒。
我差点害死了你。
我去找我爸,我说我要去国外读书,以后也就留在外边不回来了。我爸沉默了片刻,说,这个家当真是容不下你了么?
我没说话,我爸叹了口气摆摆手,说,罢了罢了,要走便走吧。
我走的那天偷偷去医院看了你,你的身体已经渐渐康复,只是眉宇间有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愁绪。陈若若在你身旁,温柔地为你擦拭额头。
我闭上眼,转身离开。
我坐飞机去广州转机,只是我没坐那架飞往墨西哥的飞机,而是坐上回福川的航班。我在福川边缘的一个小镇里住下,拿爸爸给我在国外读书的钱开了家小店。每个月去城里进一次货。我去你的博客,你和陈若若订婚了,我知道你和唐秦宋都在找我。只是我们,永远不会再相见。
福川其实是个很小的城市,骑自行车不到一天就可以转完它。我如此想,我与你,便也是在同一个小小的城里,看同一片天空,沾上你体温的风也抚过我的侧脸,我脚下的土地你也曾踏过。
只是这样想着,心中那些庞大的忧伤便停止它们声势浩大的侵占,许我一刻浅浅的宁静。
而那些有关于你的年华,却在我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兜兜转转,花开成荼靡,上演一场盛大的荒凉。

——摘自 花火•指尖花凉

❸ 耽美小说(短篇)受在出车祸之后打电话给攻,后来攻回家才知道受已经死了,十分后悔。后面还有受说过的话

手机信号一定要好——攻受篇

受(虚弱地):“……喂,是我。我在[嘶啦嘶啦],刚才出了[嘶啦嘶啦]……很小的[嘶啦嘶啦],没什么要紧的。不过,你能来一趟么……”

攻(在办公室开会,冷漠地):“我在开会,没空。你看中什么,钱不够就刷我的卡,早晨放在你包里了。密码是******。”

受:“我不是想要礼物……我现在[嘶啦嘶啦]我只是想[嘶啦嘶啦]而已……你一直在忙,我们有多久没[嘶啦嘶啦]了?……我都不太记得了……”
攻(不耐烦地):“大少爷,你究竟想怎样?我说了我现在在开会!” 受那头静默半晌,随即传来夹杂杂音的勉力的笑声。

“你说你爱我……但我[嘶啦嘶啦]……到底[嘶啦嘶啦]……今天是我们……[嘶啦嘶啦]纪念日,你还记得么?”
攻(嫌恶地皱眉):“……你现在说起话来怎么和哀怨的女人一个腔调。” “呵,是么……你继续忙,晚饭[嘶啦嘶啦],我可能[嘶啦嘶啦]……不,我想,我[嘶啦嘶啦]……”

攻:“晚饭我订了位子,不用买菜。另,你该换个电话,信号太差了。” ---------------------------------------------------------------------------------------------------------------------------------------------------------------------------------------------------------------------------------

……喂,是我。我在XX高架X路段上,刚才出了个小车祸……小车祸而已,不要紧的。不过,你能来么…….

我不是想要礼物……我现在不需要礼物。我只是想再看看你的脸而已——你一直在忙,我们有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我都不太记得了……, 你说你爱我,但我始终不知道到底你爱我什么。今天是我们……是我们相识3周年的纪念日,你还记得么?

呵,是么……你继续忙,晚饭热在保温煲里,我可能……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吃饭。
……不,我想,我大概是回不来了…

挂上手机,皱紧了眉头。

他以前可没这么烦人,怎么现在越来越像以往那些令人厌烦的女友。

冷冷按下一个键,屏幕跳跃起画面,然后一片静寂,关机。

“我不要任何的打扰。”侧头对秘书这样说。

美貌的秘书了然地点头,向下安排。

会议,在隔绝外来干扰的室内,继续进行。

等到会议开完,已是晚餐时间。

拒掉下属的邀约,边开手机边走向办公室。

好几个未接来电,切换至详细记录,涌起淡淡失落感。

都是陌生号码,手一推,精致的手机被合上。

全不复电,因为不认识。

如果真有要事,自然会再打来。

“总裁,有几个找您的电话。”办公室外的另一名秘书,站起身来,恭敬回报,“留言说,希望您能复过去。”

扫一眼那秘书,就一秒,竟脸起了嫣红。
倒有点像他,这般容易羞红了脸。

伸手接过记录了电话号码的文件夹,告诉她们可以下班了。

进到办公室内,把文件夹一丢,坐入宽适的办公椅,按下手机里,排位第一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Eexcuseme………]

眉,再皱了起来,重拨。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
切断通讯,心里漫起一股怒意。

他,从未试过如此。

哪一次,不是一拨就通,不管夜深与白昼。

调出另一个号码,按下。

这次没有了清甜的女声,而是漫长,无人接起的“嘟”声。

不在公寓,还关了机。

心中升起疑惑。

那他,是在哪里?

一向引以为傲,瞬间就可以捕捉到想要信息的脑海,即便难堪,却不得不承认,竟是一片空白。

从来没试过,有找不到他的一刻。

所以从来没注意过,除了共住的公寓,除了联系两人的手机,该怎么找他。

家人?

早已不承认他的存在。

同事?

早已让他辞去了工作。

朋友?

对!他的朋友!

再按亮手机,又顿下了。

谁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是谁。

他没有说过,还是说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用心听过,然后,他也不再说了。

心头变得异常郁躁。

拿过外套,步出办公室。
秘书们已听言离去,只剩铃声回荡个不停的座机。

扫也不扫一眼,直走向专属电梯。

一路飞车,只望回到公寓里,能看到想见的身影。

路道竟有点堵,行驶不如想像中快速。

蹙眉遥望远方路段,车龙长排,应该是再前方处,出了什么事故。

不再跟着长龙,转方向,绕另一条更远的路。

转锁,打开大门,呼喊他的名字。

除了他名字的回声,一屋寂静。

总是被变换的花束,给冷色调的客厅添出一份生机。

用色格局被重新改造过的饭厅,给人一阵温心的暖意。

被打理地井井有条的书房,小桌上还铺着他闲时勾勒的设计。

被布置地舒适的卧室,还散着他身上淡淡的气味,却仍是没有他的人影。

喘着不知为何变急的气,在柔软的床边坐下。

身份证在,护照在,存折在,各季给他买的衣服,都在

飞车,连闯几个红灯。
太多的记忆,制止不住地,涌上了脑海。

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交谈。

第一次牵手。

第一次吵架。

第一次亲吻。

第一次冷战。

第一次约会。

……

抓住医护人员,大吼着他的名字。

奔跑。
最后一次,亲过他的脸颊去上班。

最后一次,听他叮嘱路上开车小心。

最后一次,他深夜窝在沙发里等门。

最后一次,让他按摩疲累的肩膀。

最后一次,看他嘴角浅浅的微笑。

最后一次,接到他的来电……

记忆停顿住,因为掩着白床单的躯体,映入了眼眸,占尽了所有思绪。

手,在抖,抖得伸不出去。

身旁聚着的医护人员与警员,解释着。

为闪躲违规车辆,出了事故。

伤势过重,一度晕迷,送至医院抢救无效。

手机在事故中损坏,连SIM卡都损坏了。

通过身上的驾驶证,也没能找到相关的人。

最后是查车牌号,才找到。
接着,身旁的人员,絮絮地绕着五个字,一遍又一遍,“请确认遗体。”

眼神空洞,落到那纯白的薄布上。

可能、可能开车的不是他呢?

他借给了别人,出车祸的不是他,死的不是他!

侥幸的心理,染着一丝疯狂,急掀开了白布。

世界,响起了崩塌的破裂声。

血,好多的血,一定很痛,你那么怕痛。

发凉的手指,触上那还留着血痕的苍白肌肤。

不是记忆中的细腻,不是记忆中的温暖。

怎么会泛着硬,怎么会带着冷。

怎么鼻翼间,没有了柔柔透暖的气息。

眼睛为什么要闭着,睁开来。
看,有液体掉出眼眶了,你说一直没看过,一直好奇着的。

嘴角为什么不往上勾,笑一笑,笑一笑吧。

不高兴么,终于看到这么难得的境象。

你说你会心痛?

那你就更应该笑,你笑一下,什么悲伤都会不见了。

好冷好冷,你怎么会这么的冷。

抱着你,好好地抱着你,紧紧地抱着你。

暖一点了吗?有暖一点吧?

水滴滑落,晕开了血迹。

身体没有办法再自我欺骗,颤动不止。

神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你说,你不知道我爱你什么。

我问,这样的你,让我怎么不爱。
撩动心弦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地,唤着自己的名字。
摇晃,逼使着眼睛的睁开。
神意不清,还是因为泪眼朦胧,光线下,勾画出来的身影,熟悉地,让心揪痛。
还在耳边响起的,是专属于他的声音,不会辨错。
可他,真的是他吗?不是幻觉吧?
手还是那样的抖,抬起,小心翼翼地触上他脸颊。
硬或是冷。
软的,暖的。
眼一眨,溢眶的泪水,滑了下来。
他急唤着,脸上的关切忧心,隔着一层水雾,也能看清。
眨眨眼睛,眨去水气,眼前的一切,竟是那般真实。
唤着他的名字,把他拥入怀中,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一声接一声,不敢停歇地唤,以压去心中欲涌起的不安。
他茫然,却一声接一声,耐心地应。
确定怀里的人不会消失,改为捧住他的脸,细细端详。
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他的脸浮起淡红,眸欲垂未垂,像是移不开视线。
“怎么了?”他忍不住地问。
双手一捏,直至他呼痛,真实的,不是梦。
被布置地舒适的卧室。
是他们共同的住处。
“今天几号?”
他眸里似乎闪过一丝耀光,连日历也不用翻,笃然报了一个日期。
心跳,顿了一秒。
“现在几点?”
声音有点颤,也许不是有点,因为他表情里,明显出现了带忧的疑惑。
“早上七点刚过,还没到上班时间。”
全身不能自主地,开始发颤。
神,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似乎说了什么,起身就要离去。
“不!你不可以走!你不可以离开我!!”
抓住他的手,用力地冒出青筋,他痛地渗出冷汗,却未吭一声。
“我哪也不去,就留在你身边。”他回来,坐在身侧。
“你说的,你说的!你不可以骗我!”瞪视着他,要他的回答。
“怎么会骗你,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勾起嘴角,带出浅浅的微笑。
倾身撷取他唇边的翘起,好喜欢这样的笑。
“我爱你。”忍不住想要述说,却捕捉到他眸中一丝黯然掠过。
“我爱你。”
“我爱你。”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解说,只有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
喉结,颈边,锁骨,胸前,感受他的存在,是现在最想做的事。
“别!”他透着点点干涩的声音,制止着。
顿了一下,不理他,今天绝不让他出门。
“你弟还在。”扯住被褪至腰间的睡衣,他抵抗拒绝。
“谁?”抬起头,眉间不耐尽显。
“你忘了?昨天才来的,你还跟他打赌,试验他的催眠术。”
他的解释,勾起了记忆。
“最后你完全没被催眠到,说是你赢了,不过你弟不肯走,说今天还要再试一次。”
微眯起眼,躺下,故意靠在他光裸的胸前。
听着似乎加速了几下的心跳,思绪变得清晰,零散的记忆开始变得完整。
狠爆一句粗口,起身顺手给他盖好被子。
披上衣服,踹进客房。
死小子,看你哥不收拾你。
花那么多钱,学来的什么烂技术。
傍晚的催眠,竟然在晚上睡梦里才实现。
你知道不知道害你哥,短命了多少年!
一顿狠打,他看得担心,弟笑得开心。
“哥、哥,不要这么吝啬嘛,你在那如真实一般的幻境里,看到了什么?”
弟捧着记录本,不顾身上的伤痛,在身侧绕来转去。
一声冷笑,弟缩缩肩头,但还是勇敢地不退一步。
“想知道是吧?”向弟勾勾手指,后者立即上前,“三天内的公司行程,你全帮我顶了,我就告诉你。”
弟的下巴有O臼的倾向,但完全不在要关心的范围之内。
弟合上了嘴巴,还咬牙,“好吧好吧,用来交换你‘遗忘的美好’是什么,值了!”
满意点头,扫弟出门。
“哥!我早餐都还没吃,施舍我一顿美味的早餐吧。”
弟双手抱着门边,不肯松。
“你这个学术不精的家伙,早点去公司,边吃早餐边熟悉工作。”
撬弟的手,还挺牢的。
“大嫂的手艺,午餐、晚餐、宵夜我都试过,就剩早餐了,让我尝完再走!”
弟耍赖,抱得更紧。
看他,脸上染起一抹绯红。
“上面的是什么?”指了指上方。
弟抬头,“天花板。”
一脚踹出,上锁。
充耳不闻门外的哀叫,回身揽过面露同情的他,一起进浴室洗漱。
“好暴力。”他吐了吐舌头,低声轻喃。
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放心,这一面永远不会向你敞开。”
洗漱完毕,是早餐时间。
“想吃什么?”在厨台前,他回头问。
眯起眼睛,看他浸在阳光里的身影。
“你喜欢什么样的早餐,就弄你喜欢的。”
掩不住的诧异,在他眸中泄出。
不过他很快就转过身去,碗碟碰撞间,开始忙碌。
只是过耳的细碎发丝,没有遮住他唇边勾起的弧度。
视线移到一个小柜上。
步过去,蹲下,打开。
烹饪书籍,填满了整整一柜。
里面还有几本不薄的笔记本。
伸手,拿出其中一本。
“别看了,昨天不是看过了吗?”他凑过来,晕红着脸,想放回去。
“不。”抓住他的手,绽开一个带疚的笑,“昨天没好好地看。”
那时找东西,错手打开了这个柜门。
刚翻了几页笔记本,公司就有麻烦事来找。
转眼间,就把这个小柜的事,忘在了脑后。
却不知,它已悄然,深入了心底。
“你‘遗忘的美好’,是什么?”有几分踌躇,他还是问了。
盯着他看,看得他有些慌地转换话题。
“还以为你是在做恶梦,没想到是进入了催眠的状态,你弟真该好好进修一下。”
他起身,想继续准备早餐。
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与他十指相扣。
“我遗忘的美好。”
深深地看着他,深深地。
早餐,还是自己喜欢吃的那几样。
怀疑地问他。
他只是笑着说,那也是他喜欢吃的。
“这三天,你都不去上班了吗?”他问,语气不自觉地染着小心翼翼。
“不去了,全陪你。”把他抱到腿上,恶意地问,“不要?”
他脸染上浅红,垂下眸,声音有点小,“要。”
“你手机给我。”
他奇怪,但还是依言递来。
“换一部吧?带GPS的。”眯起眼,转着他的手机。
他取回去,不肯。
“我看它不顺眼,换一部。”一不小心,又用了命令语气。
他的眼神,出现了受伤的波动。
“因为我想跟你用情侣机。”装小孩委屈样,蹭在他颈边。
不到几秒,他轻叹一口气,说好。
看他唇边勾起带溺的苦笑,知道他已不再恼。
“今天,不,明天我们就去买。”
“为什么不今天去?”
紧了紧手臂。
“今天哪也不去,我们就留在这里,一步也不分开。”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笑。
闭了闭眼睛,沉沉道,“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那,要怎么纪念才好?”他仰头,笑意更浓。
“纪……念?”
迟疑的话语,让他变了脸色。
“你不记得?”
“纪念……什么?”
看他变得平静无波的脸,隔出疏离遥远,甚至陌生。
不会的,不会的。
“纪念……”
他的唇在动。
双眸移不开,眨也不眨,双耳不敢听,却把听力放到最大。
“我们相识3周年。”
一句话,心,恢复正常跳动。
“吓死我了。”抱紧他,一丝空隙也不留。
如果他出口的,是“纪念我的忌日啊”。
一定会崩溃地跟他下黄泉。
都怪那死小子。
害自己不是由催眠师引导着唤醒,留下了这么重的后遗症。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轻柔地,安抚着发颤的躯体。
“你果然还是忘了。”他在耳边这般叹息。
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今天,这个日期的意义,已不再仅是相识周年日。
相信一辈子,都会牢牢记住这个日期。
“花言巧语。”他语带嗤意。
无奈,却也知道是自食其果,“要我怎么证明?”
他动眸,勾起不怀好意的笑,“给我,你后面的第一次。”
“咳!咳咳咳!”
就这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样你对今天这个日子,就印象深刻了。”
“原谅我啦。”讨好着,跟他打着商量,“如果明年我再不记得,就真的给你。”
他动动眸,弯起笑,“好,到时你可别耍赖。”
暗松一口气,从桌下挑出汽车杂志。
“旧车卖了,选一部新的送你。”
“我不要。”他合上杂志。
“为什么?”
“不要总是用钱,打发我。”他微垂下头,咬着唇。
“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
他摇头,“只要你能常常陪我,比什么都好。”
凝视着他带黯的侧影,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
他惊诧,抬头。
在他手背,落下吻,“我会改。”
一点一点地改。
一天一天地改。
“但爱你这一点,永远不改。”
他抿抿唇,垂下眼,声音细小,“都不知道,你到底爱我什么。”
捏捏他的鼻子,让他抬眸,“我会让你知道的。”
从现在开始,一步一步地,让你知道。
总有一天,当我向你述说爱语时,你不会再带着这样的疑虑。
而是,浅浅地扬着微笑,应:我知道。

❹ 一篇适合女生朗读的散文或者短篇小说帮忙找找~

我觉得这个就很好!

荷塘月色

作者: 朱自清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 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 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的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模模糊糊地哼着棉歌。我悄悄地披上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 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 ,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象 是我的;我也象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 个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象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 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 ,现在都可以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象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 又如天里的星星。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 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 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象闪电般,霎时传过荷 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一了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 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是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象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 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象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象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和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 ,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今晚若有人采莲,这儿的莲花也算是“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音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❺ 莫泊桑短篇小说选怎么样

用极为现实的笔触和讲故事的形式来写文章,表面上看起来很简洁,在用平淡的语言讲身边的故事,但其实绝大部分故事都是想象出来的,两者进行了完美结合,用最传统的结构和语言来创造一个个富有想象力的作品,不带任何主观诡异色彩,恰如其份击中生活中的矛盾,并拉近距离,这才是莫泊桑被冠以短篇小说大师,可以被称之伟大的重要因素。 热爱莫泊桑的理由: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故事都来自你的心灵,你让我了解到金子般的心的存在。深知你的情感,有时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从没有人像你这么了解我,道尽心声,把美用你的方式展现,用我深深热爱的方式展现。 你拥有那么丰富细腻的情感世界,最普通的人和事在你眼中都是那么光彩四溢。当一个人心中充满各种各样的悲悯和感动时,就很难站在中间的位置无动于衷,面对这个世界循规蹈矩或是放浪形骸,都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对现实的粗鄙描述之后却是容纳的大气和残存的温暖,这可能是所有伟大作品中透露出的共性。 朴素的现实主义作品,如同开在记忆深处田埂边的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久久地在我心中摇曳。曾经一度,我是如此欣喜激动的搜寻所有有关你的文章。怀念那段时光,我虽然依旧身处同样的环境中,面对寂寞的四壁,但却沉浸在落日的黄昏,明媚的清晨,两岸的树荫,沿路依次盛开的繁花以及那无限悠远的情怀之中,未曾察觉的一些情感苏醒了。当我的心随着你的情感微微颤动,去经历那些想象的过程时,似乎你星光般的目光洒落在了我的身上。你的气质是明晰而狡黠的,当把一件事描绘得透彻而惟妙惟肖时,我仿佛看见你转过身后善意而狡黠的微笑,无论怎样,你纯洁的目光遇到这个世界时,痛苦越发深深刺入内心。你所关注的角落里的人们在现在还在这个世上默默的存在,你所感受到的事物现在也是如此荒诞而普遍。古典主义的纯真质朴,自然通透,沉静肃穆,浪漫虔诚在此得到最好的诠释。现在的我只想一次又一次在静静的午后,去触碰开启那古朴厚重的大门,观瞻来时的路以及人们共同拥有的风景。 修软点椅子的女人:两年前第一次读到这篇文章,只是有些唏嘘感慨,当再一次读修软垫椅的女人时,却忍不住想流泪,人世间是与非又有谁说得清楚呢,那个女人卑微地爱着,爱成为了她一生中的全部,不计一切地奢求一场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爱,无论在世人的眼中是多么愚蠢,为了另外一个人而完成一个自己的世界,这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爱,才是她黑暗生活中的一点亮光,才是那荒芜人生中滋生出的意义,才能成为她活下去的理由,她的快乐只是想看他一眼,可是就连这点小小的要求却铸成了她人生的全部悲剧,以及被世人和他鄙视的理由,究竟谁才是真正麻木,可恨的人,修软椅的女人也不比这样的人更可悲。爱是属于个人付出的时间和心血,举着条件去寻找爱只是在彰显欲望。 原来输家才是真正懂得爱情的人,不在乎付出或得到多少。而现在,当我能多一点了解这个世界,了解爱的时候,这成了我心中最动人的爱情故事。爱的真谛降临在了渺小卑微的废墟上,不管聪明的人们拥有多少财富,他们恐怕永远也无法理解这样的爱,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爱。人们对真爱趋之若鹜地谈论,现实的人们认为她根本不存在,浪漫的人们坚信她的存在,在众人的唾沫中,她默默地出现过,但很快又消失了。 在途中:在人生短暂的历程中,这样的遭遇对于平淡残酷的人生而言是一次多么美妙的体验,女主人公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曾经这样被人用尊敬而且有恒的态度来恋爱,这样被人用充满诗意的激情来恋爱,这样被人用奋不顾身的忠实态度来恋爱,她究竟是幸福的。她说,我只同他说过一次话,却像相识了二十年。他的默默守候仅仅是因为她施与的恩情吗,他从不试图去接近,为了保持一份真正的友谊,也许,从一开始,语言才会破坏这种感觉,是心的频率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他们不会厮守不会诉说,各自明了地怀揣着对彼此的感情,无需了解对方的过去或未来,在乎的是此时此刻我遇到的你,而距离才会产生纯粹的爱,这样的距离是默默无言,这样的距离是静静等候,这样的距离是生死相隔,很久以后,这样的远远凝望会长久留在两人的心中,温暖彼此,以及懂它的人们。 此篇结尾也十分巧妙,这是最古怪却又最浪漫的爱,但终究不是通常的世俗之爱的一种,并以生死作界限才会显得夺目感人,不然再真挚的等待也会疲乏。最后以旁人无法评说,模糊不清的态度结尾。 懊恼:如果时光能倒流,让一切回到那个暖洋洋的下午,她的眼神里暧昧的光,好似亲昵的举动,嘴里的嗔怪,这些好似在暗示着什么,这恰好也是他所向往的,他的木讷和迟钝挡回了这颇有意味略带风情的事。所有这一切却在一个迟暮萧索的时刻被意识从记忆深处唤醒,他从他那单调空白的生活中搜肠刮肚,希望能找出一点契机,即使那是无法挽回的。迫切知道的真相的结局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空荡荡里还增添了无尽的懊恼。 一个平庸孤寂的人的爱情故事,如果他当年再激情一点,也许能得到一个爱人,瞧,世上有无数仅供人回味的假设,但是谁叫我们只能活一次,我们也只能成为我们自己而已,还真是一件让人懊恼的事。 散步:巨大的人生真相从日常生活的按部就班中,从傍晚准备去狂欢的人们中,以及正在暗夜里欢乐或痛苦的求生活的人们,一群正在幸福和看似幸福的人中突显出来,从薄薄的纸上跃然而出,令人感到震惊,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过着普通生活,走在正常轨道的人的突然出走,过激的行为,出乎意料的举动。可怕的内心孤独不时会来引诱你,虚无会慢慢侵蚀一切,孤零零的,永远孤零零的,只剩你一人,我们活着,昨天和今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能活在当下,拥有回忆和想象中的过去未来,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做相同的事情,成了时间的囚徒。小账员从流水账一样的生活中,偶然的一次散步,在与外界的对比以及生活的空隙中抬起了头,作了一次对自己大半生的思索,毫无价值的人生,恐惧的是生活的重复性,希望淹没在这样的重复与统一中。无法逃脱,所以他作了最后的选择。 走过的路禁不起频频回顾,无论多么动听的谎言,自我安慰,也无法否认背后的阴影,心陷入了深渊,太阳的背后是无边的宇宙,永恒的暗夜。 在树林里:一对老年夫妇在野外欢歌时被侦察队员抓住了,那个老人羞愧得满眼含泪,而热烈浪漫的妇人和她丈夫的胆小怕事,和旁人的严肃古板形成了鲜明对比,从这个老妇人的辩白中,一个幽默略带心酸的故事跳了出来。这是莫泊桑小说里常用的手法,以众人的对话引出另一段故事,以众人似是而非的态度结尾,产生了隐含的对比意味外,还让人充当了既是当事者,又是旁观者的角色,另外,一些描叙人们潜意识层面的文章,模糊又明确,水汽氤氲的类型,重点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完了,犹如一双在窗帘后看世界的眼睛,而外面的人们拼命想朝里面看,而事实上可能该显示的一切都在你面前了,根据不同的人作选择,例如珠宝,暗号之类,读来颇有意味。 看完本篇后大笑同时嗓子有点堵塞,清风拂拂的天气,啾啾的鸟声,自由地游荡在这片土地上,妇人畅快淋漓的自由之声听来令人感慨万分,犹如喝下一大杯甘冽的啤酒,请原谅,在这样快餐式的生活中还有这份闲情,就像老妇人所说,很惭愧,这么大年纪了还割舍不掉少女情怀,这种情怀在吃饱喝足后反而越发繁盛。如果你曾接近并了解过这种心情,就会相信人们对自由和美的追求有着难以释怀的坚持,在不同时代的人们中以各种形式展现,如果这也要受到惩罚,当事者依然会带上不屑和荣光。

❻ 著名的短篇文章

莫泊桑 《羊脂球》<<项链>> <<我的叔叔于勒>> <<月光>> <<伞>> <<老人>> <<橄榄园>> <<巴蒂斯特太太>> <<真实的故事>> <<骑马>> <<绳子>> <<图瓦>> <<小酒桶>>..
契诃夫 <<一个文官的死>> <<变色龙>> <<万卡>> <<渴睡>> <<第六病房>> <<套中人>> <<农民>> <<嫁妆>> <<胖子和瘦子>> <<苦恼>> <<醋栗>> <<挂在脖子上的安娜>>... 首推世界三大短篇小说之王的作品:契诃夫 《第六病室》 《在峡谷》 《套中人》 欧·亨利 《爱的效劳》 《最后一片叶子》《麦琪的礼物》《警察与赞美诗》莫泊桑 《羊脂球》

❼ 求经典超短篇小说 要有意境 正文不多于20字

(最後一趟生意)
漫天的沙尘渐渐退去,蓝天和烈日又一次出现在沙漠上空。 他开著那辆破旧的黄色计程车在公路上行驶,道路的两边,处处可见车辆的残骸,远处的浓烟告诉他,战争正在他的祖国裏进行著。
天气晴好,很炎热,没有一丝风,对面驶来一支车队,车上也坐了很多人,这情景有点像这个国度裏的乘卡车赶集的人群。不过不同的是,不是卡车,而是坦克,上面都是外国人,手裏拿枪。他看著他们,他们也看著他,就这样交*而过。
「该死的战争!」他暗暗地咒骂。两天前,一颗导弹落在了他家门口的市集裏,几乎毁灭了一切,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於是他决定不再开计程车了,他盤算著等今天最後一趟生意做完,就和妻子孩子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莎拉,孩子们,我爱你们,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等最後一趟生意做完。」他转头看了看驾驶座上放的一张照片,相框的玻璃碎了,不过照片上,妻子和三个孩子的笑脸仍然是能让他感到唯一欣慰的东西。
不久,他到了一个检查站,路边停著不少坦克,那长长的炮管和多边形的脑袋简直让人不寒栗。不少荷枪实弹的外国士兵站在路边。一个外国士兵伸手示意让他停车,他定了定神,停下了车。
这几天,几乎没有什麽平民的车辆从首都出来,所以现在,路上除了坦克,就只有他一辆车了。 几个外国士兵走上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有一个为首的看了看这破车,弯下腰,又看了看他,问道:「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笑了笑,用那士兵能听懂的语言生疏地答:「长官,我从首都来,想离开这个地方,战争太危险了,」说著话,他递给士兵一支香烟,并点上了火,「战争几时才能结束?」「快了,我们的军队马上就能解放你们的首都,」外国士兵深吸了一口烟,像是看到了车裏的相框,「这烟还不错,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吗?我也有两个孩子,和他们差不多年纪。」「是啊,他们是我最牵挂的人,不久前就离开这裏了,我这就去看他们,也许不再回来了,战争年代开计程车太危险,我不想干了。」他看了看外国士兵,仍然微笑地回答。「等我们推翻了你们的独裁者,你就可以回来放心地开车了。」士兵伏在车窗上,也许那麽多天来,第一次遇上对他微笑的原住民,因而心情也不错吧。「也许吧,不过我得去看我的妻儿了,有兴趣去我的家吗,我妻子会为你们做好吃的。一起去吧,最後一趟生意,不收你们的钱。」「我们有任务在身,去不了了,代我向你的妻儿问好吧,」士兵显然有些兴奋,他也许认为,这裏的人民,还是有不少欢迎他们的,「对了,南方都是战场,你要到哪里去见的妻儿呢?」他依旧微笑著,拿起了那个破碎的相框,在照片上吻了一下,然後转过头来,看著那个依旧得意忘形的士兵,还有他身边其他拿著枪的外国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天堂。」
他最後能看到的,是那个士兵惊骇和恐惧而扭曲的表情,还有从指间滑落的烟头。然後,他按下了按钮。

(爱的谎言)
妻要参加礼仪小姐大赛,这消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然而更让我吃惊的是,我竟乎不假思索地好像还是笑容可掬地答应了,一脸的真诚与理解。

妻跟我说这话的时候,脸颊是红红的,声音有点颤抖,就像两年前那个清朗的月夜她说要嫁给我时一样,眼里闪烁着兴奋、惶恐、期待的光,煞是动人。这么美丽的念头出自这么美丽的人的这么美丽的眼睛,我实在不忍行使自己的丈夫否决权。

可是,我很快对我轻率而后悔。随后的几天,我总要紧紧拥着妻才能入梦。妻依偎在我的胸前燕子般呢喃,哦,真好,我们又回到了蜜月时代。

蜜月时代?也许是,可我的心分明在告诉我,与那个蜜月不同的是,现在我紧紧抱着的,除了那份同样的爱意外,还多了一份说不清来由的恐惧。一想到妻的美丽将要在那许多美的丑的高雅的猥亵的毫不相干的注目里接受检阅,我的喉头就有只苍蝇在爬——尽管我还不是个太小家子气的“正人君子”。

我紧紧拥抱着那份原本只属于我,不久将属于这座城市的美丽。

眼下时兴“孩子都是自己的好,老婆都是别人的好”。我没功夫去看别人的老婆,看自己的老婆倒一直挺顺眼。妻有着一副欧化的身段,白晰白晰的皮肤,清丽的面容,小家碧玉的气质,还有一双清澈见底的会说话的黑眼睛。

融化了爱的美丽却要变成角斗士手中的剑,真让人不能容忍。然而妻要去。

要去就去吧。即便我拦得住美丽的妻也拦不住妻的美丽。我真佩服我的豪爽,竟然提出由我支付600元的报名费,只是话里有点酸。

妻很希望我能去看她预赛。她说看到穿军装的我在台下。好会很自信、很从容地展示她的美丽,很轻松地、很完美地应答评委的诘难,我终于答应了,也终于没去。

那天早晨,我说机关里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脱不开身。可天晓得从来不识斤两的我,竟一人逛到集市上,采购了足足够我们俩吃一个星期的鸡鸭鱼肉。大学本科的头脑早已为我造好了回答提问的词,就说是为她洗洗角逐的征尘,就说是庆贺她的胜利,就说是安慰她的名利。

天哪,男人的爱非要用虚伪来填充吗?

妻真的被感动了!

当她晚上提着刚出炉的面包还有炸丸子回到家里,看到满桌做好的饭菜还有斟满的酒杯时,泪水汹涌而出。

她以我心中默默祈祷了一千遍的落选归来。但没有沮丧,只有感谢。

她说我是世上最好的丈夫。

她说我的爱是世界上最纯洁无私的爱。

她说要是以后有伉俪大赛,我们一起参加,我们一定能得冠军。女人真傻,美丽的女人更傻。

我又几乎不假思索地好像还是笑容可掬地答应了,一脸的真诚与理解。可我几乎打心眼里诅咒这些该死的,吃饱了撑的比赛。

(夯桌二十里)

二伯公娶媳了,摇电话到村子的杂货店,说要借家中的祖传大桌子。杂货店头家托人传来这消息时,阿公坐在桌边抽菸,他正起身,走窗边开窗,吼震了一声,把田里挱草的屘叔叫回来,说:「阿屘,夯桌到你二伯屋家去。」

夯桌者,抬桌也,是早期的台湾民间习俗,各家婚丧办桌,向左邻右舍或附近伙房调借桌子。当时多为四方桌,配四条长板凳,夯桌时,桌子打侧放,四条板凳技巧的叠上那翘起的两条桌腿,一人肩上一套桌椅,巧劲夯就得了,两人抬是闹笑话了。

屘叔才退伍,一身铁骨,一张皮快裹不住扎实的肌肉。桌椅叠上,夯走如风,才行一公里,关节骨痠痛不止,原来之前跪田洋、挱稗草,关节是前後松,现在夯桌,关节一釐釐的上下挤回去,难免会痛。他拦了一台巴士借行,运将笑说:「拜托,你能上车,就上来吧!」

屘叔跳上车,一脚踩稳车踏板,一脚勾著铁扶杆,斜身把那套桌椅堵在车门外头乘凉去,还拨出个眼色跟车掌小姐交往,咕噜转的眼珠都快磨出火花了。车行了四里,运将说这功夫不得了,收你半票。屘叔说,我表演给你看,没收你半个银角仔就不错了。他跳下车,迳往山路钻到村外。

夯桌是村内活动,鲜有夯到村外的。但这套桌椅是家传之宝,用高贵的黄肉木(肖楠)造的,当年拆伙时,由阿公保管,但规定谁需借用时,桌椅随传随到。如今二伯公要借去当主桌宴客,理当夯去,相距十二里路也要送上,哪怕是上山下海。夯桌上下山可不是易事,遇到陡坡,得把整套桌椅高举,防刮出了花。屘叔行得汗如雨泼,见了路人,表演狂来了,连忙用破嗓漏出费玉清歌声,简直是烂锣也要敲出古筝的清雅之韵。路人都翘起大拇指说,「不简单,牛有四个胃,我看你有四个破铜烂铁的肺。」不过,屘叔也是有好脑筋,走山路可省了好几里路,况且沿路上都是亲戚,肚子饿了,肩上卸下一套桌椅,好茶好食都上了台面支援。

夯过一座山,只剩三公里,屘叔竟松懈了,经过的原住民部落在准备丰年庆,便夯桌进去观看。不看还好,一看竟有两位农校的原住民同学,招呼下来,一套桌子摆出来助阵,天南地北扯不停。聊不止,屘叔看了天色已晚,拔了桌椅要离去,却被拦下来用晚餐,这下正好,先顾肚子再说吧!

生腌猪肉、白水煮肉、石板烤肉用脸盆装著,吃多少自取,胃袋装满了,用酒水填满胃空隙。喝了两罐小米酒,屘叔大喊:「这山地酒像糖水,养乐多都比这能醉人。」他喝狂了,还卷著舌头像蝴蝶探进酒瓶内,吸尽馀沥。酒足饭饱,他将借放在桌椅上的香蕉叶麻糬搬下,放在一只困绑待杀的大猪旁。顿时间,头晕起来了,小米酒後劲在体内爆开来,走路像踩在棉花堆里,东摇摇,西摆摆,全然不辨西东。

醉得凶,一蹲下去就怕起不来。屘叔弯了腰,大叫:「大家帮帮忙,把东西放上肩。」又醉糊糊夯桌上路了。这一路走得厉害,不顾步法,趁醉身子往哪边倒的惯性,人就往那边醉去。急行军了不知几里,酒胆醒了一半,便提了气力冲去。冲到月亮跳出山岗,世界一片银亮,撞垮一支拦路的竹竿才停下脚步。

「喂,你要去哪里?」山地检查哨的警察喊了。

「扛桌到我二伯家去。」

原住民警察捡起被撞断的竹竿,往屘叔背上劈去。屘叔不疼,背上的桌椅竟然猪叫了起来。原来醉迷糊到错夯了,夯桌竟成了夯猪,还夯过头,来回整整二十里。

夯桌二十里,喻耍帅过头。屘叔靠这则谚语留名乡史。

❽ 莫泊桑短篇小说

有很多,可以去看看,怕都贴出来太多了
1.《羊脂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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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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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蛮子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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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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❾ 好看的短篇小说(不要连接)

末路繁花。

{回忆的潮汐安静的撤离,只留未裸的沙滩独自荒芜。日生月沉,你转过身来对我诉说那冗长岁月的锈迹。我看不清你的表情,只有风,与你绵长忧伤的声音无尽纠缠。但我知道,那白色喧嚣的潮水在海的深处哽咽,蓄势待发。天阴之前,就会卷土重来,势不可当。}

我是千年的狐媚子,叫做苏念。
母亲痛心疾首的看我变幻成一个绝代风华女子的模样要去寻那个不来之客。
平静流逝的溪水映照着媚惑女子的双眸,妖娆倾盛。母亲轻道,我的孩子,你要知道一去将付出怎么的代价。我的手指停在了挽好的发髻上,眼睛一阵酸痛,努力镇定自己的声音背对着木请说,没有关系,我会照顾好自己。
已是春末。山间大片大片的繁花兀自开的热烈,漫山遍野似一场华盛的火焰。记忆中这山谷一向温情怡人。四季更替,总有令人惊艳的景象延伸蔓延,周而复始。
母亲是家族的首领,她的道行几何,家族中无人能够知晓。我是她最小的女儿。据说是母亲因之一场变故居家迁徙路过这里,在风雪交加的傍晚临盆生下我,于是便从这里安定下来,不再沾染尘事。兄弟姐妹众多,在我很小的时候却暗自排挤,母亲每每总会出面为我解难,因之是她最疼爱的苏念。但我渐渐知晓自己与姐妹们终是不同的,她们总是暗暗私语说苏念有生人的气味,脸上鄙夷的表情像山谷间严冬的寒风,割的我心头猛的疼痛,只好迅疾逃开。从某个开始,我就学会在面对无援的状况下选择自我保护的逃离,这是上天的眷顾还是玩笑。为了那一点残余的自尊,我开始潜心苦炼,要成为家族中最优秀的狐媚子。
每日我站在最高的岩石上迎风眺望,按鲜血般的夕阳滩红染尽整片苍穹。不知为何我竟如此迷恋每日静看这盛大景象的渐次消亡,那是怎样的一种毁灭,令人伤怀。
那日在最后一抹残阳里,我看见了有个男子。
那男子做在对面的山顶上,黑色的衣带随风高高飞扬,银色的头发在风里纠结。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我知道,他是神。只有神明和野兽,才会孤独。
十白。他用意念告诉了我他的名字。我亦无需开口,他便可知晓我的一切。他说苏念,我终于找到你,我要你去世间寻一件东西给我。我定定看他模糊容颜,竟会忽然失神感到他在对我微笑,回神过来想既然他选择了我来做这件事,那么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回应他说要先回去打理一番家事,待些时日自然会来找他。十白的身影腾空升起,黑色的衣袍立刻在风中伸展,猎猎作响。他轻声说,我等你。

我等你。看着十白消失的半空,我反复轻念着这句话。

母亲说的话我自然明了。这是一场注定的劫难,或者只是一个游戏。然而这过程所有的筹码,都会压在我身上,无论成败,亦皆万劫不复。但我已决意。母亲说苏念,你只是只小小的妖狐,你要好自为之。姐妹们只是远远观望,窃窃私语。
我只是只小小的妖狐。看着自己的倒影渐渐模糊在水面上,我不禁轻笑,不错,只是一只妖而已。

再次见到十白,他还是坐在山顶上。不同的是已经没有风来吹乱他的头发和衣带。长长的头发直垂下来,如银色的河流,蜿蜒流淌。他说苏念,你终于来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和我所见过所有神明不同:浅绿色瞳仁。目光流露倾泻的刺骨寒气幻弥出如此强大的气场,使我不禁后退一步。他却笑了,伸手扶住我,削瘦的侧脸在夕阳溢开的血红里浸染,让我一瞬间怀疑自己身处虚浮之中,莫名的温暖缓缓湮没流溢。十白说,我们是合作,你要记得。他那手放开,我的手指却温柔尚存。
鸟群惊起,凌乱飞痕撕裂天空。十白带我离开。
那日,我便忘记了要看那一场消亡落日。

{记忆盛放的花朵倾天盛地的颓败,如你日渐消逝的容颜。盛年不重来,然而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如果倒退一万步,站在那里原地地等待,是不是就可以蒙蔽自己盲目的幸福下去。那些惊惶失措的遇见一场,原来不是路过,本是一场指引。但我们从未知晓过方向。}

几日后十白带我来到繁嚣世间,站在城宇的高处遥指一个女子给我。
苏念,你要记得,她是苏妲己。我仔细顺着十白的手看过去,那女子坐在亭中正抚琴吟歌。眼波流转,倾国倾城。十白说,我要你和她相识并且要设法与之生活在一起。我说,这很容易,十白微笑松开我的手点了点头,然后消失不见。
我是苏念,千年的狐媚子。所以轻而易举。只是当苏妲己已挽住我的手说小念我们是很好的姐妹,我想十白一定会很高兴。不过半年光景,我已事实妲己小姐最为宠信的丫鬟,闺中密友。那妲己果然是非同寻常的女子,她达到纤弱柔美不是其他凡人能触及的,一颦一笑百媚滋生。
小念,我与你来吟诗可好?
小念,门口那乞儿身世可怜,你与我去拿些银两给他。
小念,你记得来与我乔扮出府,我们去郊外踏青。
小念,我有熬参汤给爹娘。留我一碗你来喝。
小念......

妲己的确是让人心生怜爱的女子。我亦开始视她同姐妹。自小缺失手足之情的苏念,开始学会来照料关爱他人,并且成依赖。或许应该感谢十白,若不是他,我永远不会知道世界上除了母亲,还可以与另外一个女子牵挂与被牵挂。这亦是妲己给予的恩情,我知晓自己定当回报。
看身边妲己已熟睡,审视她甜美容颜,心生暖意。
妲己。有苏念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十白偶尔出现,与我谈及一些生活的近况。我暗自思量他每一句话语,希望能够看出一些事端,然而十白总是打断道:“不必多想,我说你做,就好。”冰冷僵硬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十白懂得通透令我有时甚不甘心,他面对我的追问,总是把头转古去,不再讲话。

盲掉的路途上,我从不知晓那等待自己的尽头是否只是一片茫白。
又是春末夏至,与妲己在郊外散步,此时的妲己已出落的更为美丽,已陆续有人到苏府提亲。但似乎她并无兴致见那些无聊的媒人。只是在我的耳边细语,说她要嫁的人,是朝歌里的王。
小念。你可知我们的忘是这样的威严呢。妲己脸上的飞霞,宛如含蕾待放的桃花。
小念......算了,也许年不会明白。
我浅笑。能够想象几年前那场皇宫华世盛宴,年轻的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然而他是怎样挽住了她的手,她又是怎样轻易红了脸颊。
无论如何,我只希望苏念所爱的女子能够幸福。

十白有几些时日没有来找过我,用意念唤他亦是得不到回音。天生的敏感预示我似有重大的事情发生,然而的确一再的模糊不清,让人心神不安。然而时日无多,圣旨已如期而至,妲己已如宫封妃。苏府上下张灯结彩,简直比过节还要喜庆。妲己坐在镜前慢慢梳理长发。我则帮她打理胭脂香粉。这个令人怜爱的小女子,此刻有多么幸福呢。看她微微发红的脸和那双紧张迷离的眸子。我不由得轻笑:小姐真是最漂亮的新娘呢。妲己抬手轻拉住我的衣袖,娇嗔的央求:小念,你定要与我一同入宫,我不要孤身一人。
我转身拥住她,本想婉言拒绝,却看见了窗外的影子。十白。是,的却是他。十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会意。他告诉我需随妲己入宫。

{嫁衣。红色。毒药。白色。我千年漫长孤寂的打坐。不过你拈花一笑的瞬间流光。只是我们背对背。只肯相信遥不可及的轮回流转。你不知道我,我更不能看见你。于是时间无情的在我们之间空隙之中来回穿梭。任再怎么呼喊也不能有回音。这间空屋子。}

马车行进的很慢,威严漫长的仗队。外面人声嘈杂,妲己盛装坐在马车里。她要嫁给她的王了。然而我只是一只妖狐,路途之中不顾一切的盲掉。十白的话一直在我耳边萦绕,他说,杀死她,我要你变成妲己的摸样嫁入宫中帮我寻找所要的东西。
杀死她。她。苏妲己。
妲己,有苏念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我的心陡然似有万箭穿透,妲己甜美的微笑一再浮现。

驿站里我平静的擦干血渍,穿上妲己的华裳。新的苏妲己依旧倾国倾城。十白走过来说不错不错,你表现的很出色。我浅笑,却已泪流满面。十白拉住我的手指说苏念,你要记得,谁都没有错。我抬头看见他眼中顷刻涌出连绵不绝的哀伤。
十白。若这世间有任何宝物可以令这哀伤消失不见,那么苏念粉身碎骨亦是定为你寻到。

终于进入了朝歌。我探出头可依稀看见气势恢弘的宫殿。王,妲己的王正等着他心爱的女子来与自己携手同老。而我,一只小小的妖狐便轻易颠覆了一切真相。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我抬头看见纣王年轻的面容。妲己果然是如此聪慧的女子,这般漂亮干净的男子人间又有几个,他饱满深情的目光像海水一样淹没我。我轻轻颔首微笑,却心如刀绞。

我问十白为何要这样残忍。他突然冷冷看我,顿时寒风彻骨:你没有退路。苏念你要记住,这一切皆是定劫。我的心就在那一瞬间喀嚓喀嚓僵硬的如同顽石。没有眼泪。
后宫从此日夜笙歌,霓裳轻舞。十白说,要我对待纣王形影不离。我无条件履行他下达的所有命令。每日对纣王强颜欢笑,百媚娇声。纣王不辞辛苦的照顾宠信他的妲己。可是王,你可知每日在眼前娇声媚笑的是那谋害你心爱女子的狐媚子苏念,你可知这酒池肉林炮烙之刑一样使我痛若熬煎。然而这一切,都是因这只不自量力的妖爱上了高高在上的神明。

梦中苏妲己对我嘤嘤哭泣,她满身鲜血如同那件华美的嫁衣。苏念,你这个妖女,为何要恩将仇报,这般对待于我。
妲己,不是的。对不起,我本无恶意。求你,求你原谅小念。

纣王终是无心理会朝政,老臣们拼死联名上奏要除掉苏妲己,这祸国殃民的妖女。王顿时拍案而起,他怎能忍受别人污蔑他的妲己是妖女。十白的眼睛立刻浮现在我眼前,于是我徉装眩晕,几日的迷钝之中我清楚的听见王气急败坏的训斥束手无策的御医,说只要妲己娘娘醒过来可以不惜代价。苍白的苏妲己气若游丝的要求王处死那等乱臣。王命如山。那几位老者临刑时候眼睛赤红仿佛燃烧的火焰,他们嘶喊:苏妲己,你这个妖女。

妲己不是妖女。她已经死了。
十白再次来寻我。甩开他的手我冰冷的泪水不住的流下来,而他亦只是淡然一笑。说道:你是只与众不同的妖,苏念。但不要破坏游戏规则,若你足够聪明,最好顺理成章的走下去。
我亦已知晓,他要寻来的物什便是待一切了解之后自身的功德圆满。
长久。我无语。

{一招已错,全盘皆输。从不知晓这潮汐的归期我却一再固执的等待。你早年告之天下海的干枯,惟独忘记告诉我这端本是徒劳。几宗罪过历尽洪荒仍不可被原谅:那是用你的坚持,去填补我的无知。}

国内战争愈加频繁。
王说他要找来最为忠诚的臣子来商议战事。我知晓这朝歌里最为耿直忠诚是那皇叔比干。因之有颗七窍玲珑心,种种传言我早已耳闻,今日可见真实面目,我不禁暗自期待。
然而那比干缓缓抬头微笑,我惊讶到浑身颤抖。
浅绿色瞳仁。银色长发。十白,他竟是朝歌里的皇叔比干。但却不见往日凛厉目光,这比干的双瞳深邃温和如同流深的河水,悄无声息却缠绕丰盈。可是他说,王欲平民愤,首需除掉妲己娘娘。眼神无比坚定,一字一声,沉稳干净。即而群臣齐声:求大王除掉祸根。
我的心顿时支离破碎,转过脸去看见王的表情一刹那变的僵白。十白的最后一招棋,利落干净,似已成定局。

曾经。
他的黑色长袍在风中飘扬,对我轻语:我等你。
他拉住我的手指飞腾一路,为我抵挡风和烈日的宽大长袍。
他目光寒凛的告诉我:我们只是彼此合作。我的手指留下他的余温。
他与我站在楼宇之上,谣指苏妲己的时候,风微微吹乱的头发。
他看见我泪流不止,温柔哀伤的告诉我谁也没有错。
... ...
而现在,他要借别人的手来除掉我。
苏念。苏念。你可看清自己是在哪一位置。十白本已消失,他从一开始,就无心与我牵扯,是我自甘堕落至此。突然记起母亲的容颜,她无限心疼的说苏念,我的孩子,你只是只小小的妖狐,要好自为之。

王最终没有杀我。他沉着的说妲己只是我纣王子辛的女人,她并无过错。顷刻之间我泪如雨下,妲己,若是你知晓这一切,会不会为你的王感到幸福。而这一切对于我,皆是莫大的讽刺如芒在背。
十白。既然你不肯浪费心志在我这里。那么,我自己来索取。
我对王说起自己的胸口疼痛难忍。王果然惊慌询问良方。我对他讲了比干皇叔的那七窍玲珑心。我只是想占有他的心,而已。十白无奈的从命,但我知这于他,不会伤及半毫。
这情节本就是你的,我是如此甘愿的追随你,不愿离开不愿被遗弃。一直想要抚平眉间的愁云。可是你是这般残忍无情,要彻底关我在这无尽劫难里。
我含泪吃下那颗心,全身冰冷。

{渐次剥落的记忆日益突兀出嶙峋印记。我看见你手指上那枚陌生戒指折射出点点月光。因为听见远方天际的浅吟低唱,你终于再次点燃灯火。而我,只知道。又是一年春华去。}

劫难终究是定数。姬昌的箭射倒了最后一名卫士。纣王拉着我的手走向鹿台。冲天的火光一如多年之前我所迷恋的夕阳,这将是怎样的消亡。
王在火光里平静的牵起我的手指,说妲己,你是我这一生最为深爱的女子,我们将生生世世在一起。我浅浅一笑想说出真相,但他已听不见。我抬头,看见被大火映红的天。想起山谷中春末开放的几近溃烂的花朵,但一切早已太远以致无力回天。我没有逃离,十白说这是上天的一场游戏,然而无人能够驾驭。
母亲出现。对我轻声叹息。我的孩子,你这是何必。原来我苏念的生父亦是人间男子。而当年母亲终于理智撤离,斩断情丝举家迁徙。为我取名苏念。
苏念。念念不忘。
妖终究只是妖而已。即这世间有万种风情,于我亦是千亿光年的距离,更哪堪我所希冀的,是那高不可及的神明十白。我告诉母亲先回去,独身走向那熊熊火海深处。已是末路。我本应该承担所有罪孽。
元神渐灭。一瞬之间绚烂仿佛繁花。

又是一年春华去。

{完}

【祭红颜】鱼恋...

一:

午夜的星辰清朗如玉,我从浣纱湖面冉冉升空,向我的宿命奔去,身后,母妃轻轻低喃:“切记啊,我亲爱的孩儿,未来有无数劫数要渡,只千万别沾爱情,那可是断肠之物啊!”

不肯回头,担心会让她发现眼角有莹光闪烁:“母亲,您回去吧,我会渡过一切劫数,安然回到你身边的。”
寒坐在最高的树枝上,神色冷漠。

我说:“我走了。”
他点了点头,注视我的眼神没有一丝不舍:“切记,爱乃断肠毒药。”

心微微疼痛,转过身时,有泪凉凉地滑过脸颊。如破晓的辰光,狠狠在心际划下裂痕。伤叹:怎会还有爱情,这生生世世,早已为你耗尽……

二:

娘说:她生下我时,曾看见床边有一名极美的女子对她微笑。

娘说:那女子应是水中仙子,因为娘看见她的脚,她没有脚,她的下身是一尾光彩夺目的鱼尾,像被五彩缤纷的宝石所装饰。

娘不肯置信地怔怔望着她,腹部突然一阵剧烈地疼痛,几乎让她晕了过去。接着,我便出世了。娘挣扎着睁开眼,却发现,只眨眼的工夫,那女子便不见了。

娘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也许,你是哪仙子转世?”

我低低轻笑,神情平和,不露一丝破绽:"娘,看你,又在故思乱想了。"

娘疑惑地陪着笑,摇了摇头:“是我想太多了,想太多了…………”

我只需在这人世耗上二十五年,便可重回我的“深水宫”,可我抬头看向天空斑驳的云彩:寒,在哪朵云彩后可以找回我们曾经的无忧与快乐?若爱对神而言是错的,我只祈求给我一辈子的时间,让我们可以相伴相随,过着普通凡人的生活。可是寒,若要一生面对你的冷漠,于我而言,成仙成佛,又有何意义?

三:

时光在指间流逝,我看着娘的神色日渐慌乱。镜中的女子越见绝美风情。上天独宠,生世赐我相似丽颜,娘如同再见当日鱼尾人身的女子,怎能不惊惶疑惑?

终有一日,娘突然倒下了,她紧紧捉住我的手:“孩子,娘不管你倒底是谁,娘只知道你是娘唯一的女儿。一切都是命,娘懂,我只是担心,担心你的命运。”

我淡淡地笑:“娘,来世,上天会补偿你一世荣华,您--安心去吧!”

浑浊的泪缓缓滑过她被岁月侵蚀了的脸:“孩子,你还不懂。”她顿了顿,又突然欣慰地笑:“你这样倒也好,若能一直淡薄,一生,也不必受情所绊,倒可安然渡世了。”

娘猜透了太多天机,折寿,是必然的。

可我看着娘死前悲伤的神色,一时间,无所适从。僵硬地站得笔直,心底空荡荡的,只是冷,没有疼痛。

四:

他冲我微笑,四月天里,艳光普照。

我不肯置信地抚摸着这张脸,这脸的主人我深爱了千百年,低低呓语:“寒!”
他温柔地看着我,他说:“我不是寒。”
“可你,竟如此像他。”
他笑:“那好,就让我做你的他。”

我义无反顾地沉沦,中毒已深,那有遗忘的可能。

可前生今生早已注定了相同的剧情,寒,你定会负我。

一日,范愁眉深锁地看着我,神色悲伤如落日苍琼。

转身时,不由地伤叹,为身不由己的宿命轮回:“范郎,若想我为你解忧,就该说出你的决定来让我选取择。”

他挣扎着甩甩头:“王已想好了复国之策,西施,请你助我。”

心如针刺般细碎地疼:“如何相助?”

五:

我身着五彩华衣,柔顺地走向他,缓缓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看见他冰冷的眸子里泛着惊喜的光,心底暗暗冷笑:枉为一国明君,也逃不过美人展颜一笑倾国倾城

六:

“鱼儿,你在想什么?”不解地转身看向他,自第一日相见时起,他便一直呼我“鱼儿”,他虽贵为天子,却终是凡人,不可能会看透我的真身。可偏偏他固执地坚持着如此唤我,像个任性的孩子。

起身,道了个万福:“谢王关爱,民女只是有些想家罢了。”

他得意地笑,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童,拉着我的手,他难掩兴奋地冲我笑:“鱼儿,你跟我来。”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风景,细致的江南小院,还有那伴了我几世的河流,不由地,微红了眼。

他惊惶失措地搂着我:“别哭喔,我只是想给你惊喜,我我………………”

噗哧一笑,忍俊不禁地看着他无助的样子。

他却傻了,呆了半晌,才愣愣地冒出一句:“鱼儿,你好美。”

微微怔然,敛了笑意:“谢王的恩宠,只是这些,民女愧不敢当。”

他无奈地看着我:“鱼儿,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告诉我,怎样才能换你一生无忧欢笑?”

落寞地低下头,有泪湿湿地润了双眼:为何,说这话的,不是寒,也不是范?为何,想给我幸福的,竟不是我深爱的人?

“你哭了?”他不舍地叹息。
“没有。”含笑,眼角潮湿,“是太感动了。”
七:

时光一日日地逝去,心绞痛的病也越加严重了,终有一日,痛晕了过去,醒来后,我看见夫差悲伤的脸。

御医如影随形地候着,他紧握着我的手:“鱼儿,请不要离开我,请不要…………”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微微地笑:“王,生死由命,请别为我伤心。”

他灰败了俊逸的容颜,闪烁如星子般的眼眸熄灭了光彩。谴退了身边的下人,他看着窗处明媚的风光:“鱼儿,记得吗,三年前相见时,你对我微笑,恍如隔世啊。曾经的梦中,常有一个女子,人身鱼尾,游弋在浩翰的海上,偶尔回过头来,对我微笑。”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鱼儿,你有着与她相似的容颜,可为何,就是不能对我微笑?你恨我是吧?你怎么可以恨我?我是如此地爱你啊!”

“王。”温驯地笑,“你多心了。”

“鱼儿,西施,或者,我该唤你夷光。”他愤怒地紧握着我的肩,“我用我的生命来爱你,为何?你却一直无动于衷?范尧当真有如此好?竟然让你为他死心如斯?”

他看着我因他过重的力道而微微皱了眉头,绝望地悲泣,轻轻搂着我:“鱼儿,你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冷漠地盯着他惨淡的脸,我神秘地笑:“王,有一个方法,不知你是否愿意?”
“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如果 ̄是要你付出失去王位的代价呢?”

他走了,我看着他寂寥的身影,微微冷笑:“美人多娇,却怎敌得过江山权势。”

八:

半月后,勾践叛乱,边境防不胜防,范领着大军,一路捷报,短短几月,便接连攻下六个城池,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倒是夫差,整日饮酒作乐,仿若身处太平盛世。

只是他也不曾再出现过在这个精心为我打造的细致宫殿,我更乐得轻闲,整日对着湖底的鱼儿弹琴赋诗,数着日子,待与范郎相逢的时刻。

九:

月初的夜里,我看着如水的月儿,温柔地笑:“你来了。”

寒冷漠地看着我:“你已只有一月的寿命,若及早回头,放弃这无用的情爱,你便还是西海的三公主,我的未婚妻,若再如此执迷不悟,天规无情啊!”

我媚惑地笑,伸手抚弄着他寒冰似的容颜:“那你呢?会爱我吗?”

他不耐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小丑拙劣的表演:“西索,别再胡闹了,我会娶你,这是身为东海王子的身不由己,我们之间若想谈爱情,太奢侈了。”

我疯狂地笑:“你走!你走!哈哈哈哈,滚 ̄ ̄ ̄ ̄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那怕是堕入地府,生世沦为凡人,我也不要再见到你。你滚 ̄ ̄ ̄ ̄ ̄ ̄ ̄ ̄ ̄ ̄ ̄”

十:

夫差死了,在那个给了他所有权势的辉煌宫殿,他高举着随身的偑剑,狠狠刺进自己的心脏。

“王……………………”

他冲我欢笑:“鱼儿,你要的,我全给你。请你记得,好好幸福。”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泪沉重的滑落:“不值得啊,真的不值得。”

他冰凉的指尖轻轻为我拭去泪滴:“傻鱼儿,我的傻鱼儿……”

这成了夫差在我记忆中最后的印记,周围的环境像断续的黑白片段。夫差死了,用生命成全了我。

勾践胜了,我的范郎胜了。

可我看着他们得意忘形的脸,一时间,只觉得麻木。

权势呵,折了多少英雄腰啊!

十一:

月凉如水,失去故主的园林风情寂寥。

范自身后搂着我:“夷光,在想什么?”

恍惚间,仿佛夫差柔柔的呼唤。回过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明明是深爱多年的人儿呵,忽然间,竟如此陌生。

而夫差,我的王,为何?我会如此悲伤?

“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夜深了,你还是先休息吧!”
“夷光,还在怨我吗?”
轻摇了摇头:“别傻了,一切都是命啊。”
“可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眼中有一丝丝因重逢的快乐?”

“因为……”抬头,看着他深情依旧的脸,一时,也只是心灰,“我不懂,夫差付出了生命也要保护的,是什么?是爱吗?他竟也如此地傻呵。”

范狠狠地摇晃着我:“夷光,夫差死了,他和他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一起毁灭成了灰。而你是我的,一直便只是我的,从此我们一起:共享富贵。”

幽幽地叹息,不舍地抚上他疲倦的脸:“富贵只是过眼云烟,你为何,还是看不透啊?”

他固执地转过身去:“夷儿,你好好休息,明天,便随我一同回去。”

十二:

范走了,我看着他孤绝地将背脊挺得笔直,心口似被人紧揪着般痛楚难当,一口腥甜的血气涌出,喷在洁白的纱裙上,像一朵初初绽放的艳丽玫瑰,我颠狂地笑,这一场华丽的演出,终将落幕。

鼎盛的宫殿在烈火中熊熊燃烧,浴火的凤凰轰然倒塌,沦为废墟。

“夷光,别看了,我们回家吧。”
“家?”我斜着头无辜地笑,“我还有家?”
范不舍地叹息:“夷儿,别这样。”
轻笑,温顺地跟随他踏上返程的船:“好,回家!”

十三:

五月的风轻抚过脸颊,我悠然站在船尖上,快乐地跳着舞。

范焦急地唤:“夷儿,小心,那里危险。”

我回过头,无忧地笑:“范,我们生生世世都是无缘的人儿,我已明白,你与寒,都不是我命定的人。”

范惊异地看着我:“夷光,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海面上海鸟飞翔:“范,曾经我深爱着你,如今,我已不再爱你了。”转头看赂他,笑容潮湿,“多可惜,范,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可夫差教会了我太多的东西。原来爱一个人,是付出生命也不会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范,不管前世今生,不管你是寒还是范,你都不爱我,可我却一直陷在自己织的梦里,不愿醒来。范,我不爱你了,多好笑,到最后,我还是一个人,可到最后,我谁都不爱了。我看着夫差将剑狠狠刺进自己的心脏,只是心灰,为自己最后还是伤了这个唯一爱我的人。爱了我前世今生的人。”

尾曲:

心惨烈地疼痛,闭上眼,我看见了孟婆端着一杯黄汤慈祥的笑。

我纵身跳入滚滚河流,耳边传来范绝望的呼喊.在堕入黑暗前,我看见了母后、寒、娘、范,他们伤心地看着我,缓缓地挥了挥手,最后,我看见了夫差,他从容地端过孟婆递过他的那杯孟婆茶,他转过头来,对我微笑,他说:“鱼儿,再见。”

身不由己地重重堕入黑暗里,我看见我的心破了,碎片一点一滴自我的身体脱离。我听见我在说:“再见了啊………………永不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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